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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密的面对面的姿势,抚摸对方健壮成熟的身体,可喜欢、可喜欢了。
水流了很久,流过他们的头顶、肩膀、眼皮和睫毛上,再流过胸口和小腹。
昂头的宝贝上挂了一滴水珠,周遥先笑了,害臊地捂住。瞿嘉拽开他的手,在狭小空间里很费力地蹲下去,把那颗盈盈欲坠的水珠舔掉了,然后继续亲小遥遥……
“啊—— 门板晃、晃,快起来,要塌——”
偷偷摸摸的销魂感被一阵疯狂的浪笑压过,随后又淹没在绵延不断的“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中。
入夜,山间的灯火与漫天星光辉映,他们裹在睡袋里,做一会儿,歇一会儿。偶尔撩开帐篷的小门帘,露出裸着的肩膀,从门帘缝隙望出去寻找天光,看天上的星座。
“哎,你又搭小帐篷了。”
“有么?”
“你都支起来了。”
“那,遥遥摸摸我。”
“呵呵,摸硬了,怎么办啊?”
“干你。”
“来啊,快点儿快点儿。”
周遥趴好一个很诱人的姿势,等了几秒钟,感到身后一阵幽幽的小凉风儿吹过:“……”
他忍不住回头暴吼:“老公??!!”
那么懒的嘉嘉,不会也在撅着屁/股等着他去发功发热吧?!
“呵,来了么。”瞿嘉懒洋洋地一翻身,一笑,从身后猛地抱住周遥,把人按趴到睡袋里面,蒙住两人的头……
一阵鸡飞狗跳,一顶帐篷真的装不下两头拱来拱去的野猪,喘息声与笑声不绝。做/爱做到后半夜又变成抱在一起咬着玩儿,比谁咬出来的吻痕多,看谁的吻痕咬出来像朵花儿。
迷迷瞪瞪将要睡去的时候,瞿嘉破天荒地把怀里周遥的头拔出来,自己埋到周遥怀里,贴着胸口蹭了好久,也像撒娇似的,说“不想回去上班”,上班就是“三陪”,陪开会陪饭局和陪喝酒!
不想陪酒。
嘉爷最不会喝酒了。
千禧年之后这两三年的就业形势,国企和事业单位就不再吃香了,本地人又不求户口,纷纷奔向工资高的外企。外企大公司追逐着朝气蓬勃年轻能干的应届毕业生,开出的工资仿佛一夜之间暴涨,四千以下的offer在学校里都没人看,六千是正常水平,讲价都要到八千,这是北清大学生最值钱的几年。
瞿嘉去了一家颇为知名的外企,当年正在筹谋亚太区的经营布局与营销战略,招了不少年轻人进去。他们分公司的老板,那时瞅见穿一身深色西装的瞿嘉,上下打量,呦,难得招来一位长得挺帅的小鲜肉,公司里正缺这样出得厅堂能打能拼的帅哥,赶紧的,调去市场部干活儿。
西装胸口也挂上了一枚“经理”的小牌子,招待客户去吧。
懒得说话的人也被逼得开始讲话。
不会喝酒的也逼得酒量大涨。
都是为了讨生活,男人总归要赚钱谋生养家。
周遥把人搂在怀里,腻腻歪歪哄了好久,揉乱瞿嘉的头发,说,你就把你们家的好车开到公司门口去闪瞎那帮人的狗眼,再往你们老板脸上豪气地拍一封辞职信!就说不给他们干了不跟他们玩儿了,说你要回家开店,当大老板去了!
瞿嘉就笑了,亲了周遥脖子。
周遥小声耳语,“不想看你喝酒,怕你在酒桌上喝醉了被人摸了被人占便宜呢……”
瞿嘉嗤笑,“谁要摸我啊?谁要找死啊……”
凌晨时分,某人从睡袋里爬出,好冷,唧唧缩缩地找衣服穿,溜出去解手。
瞿嘉本来在暖和的睡袋里蜷着,瞄了一眼还是不放心,麻溜儿穿好衣服跟着去了。
瞿嘉从身后抱着周遥走路,说,“怕我媳妇被熊叼走了”。
回来之后迅速钻回睡袋,蜷在一起互相取暖,借着清晨的微光周遥打开笔记本开始敲字。瞿嘉翻身而起,瞄了一眼大惊,赫然发现这位敬事房太监现在做记录都用excel做表格了!
卧槽,什么毛病啊?
给你老公打个小蓝勾表示我的霸道帅气就够了,你要记录今日“长度”“硬度”“耐力”各项指标吗?
学霸都这毛病?快要后悔娶个学霸。
遥遥你是不是还要记一下你老公的“浓度”“配方”“颜色”“味道”啊什么的?
“妈妈会看出来的。”瞿嘉惊恐地说。
“不会,我都用的英文缩写,她打开也看不懂。”周遥一本正经的,满怀做研究写论文的态度。
“爸看不出来,妈妈肯定能猜出来,妈妈多精啊。”瞿嘉脑内瞬间晃过俞教授的眼神,后背滚过一道激灵,好怕的呦。
“你给我写的18,你写自己25?”瞿嘉眼睛贼尖,瞄到了关键数据,瞪着周遥,“你什么时候有25你量过了?25,你长出一根擀面杖啊?!”
周遥伏在笔记本键盘上大笑。瞿嘉已经抓狂,让他快删了删了,不准保留详细数据。周遥吼道“我给文件设个密码不让妈妈看到”,然后又被他老公塞进睡袋捶了一顿。
……
数日之后蜜月旅行结束,两人把帐篷和锅碗瓢盆等等一堆简易生活用品打包,统统塞进租来的一辆吉普。
即便在美国,两人一起都是瞿嘉开车,为此特意弄了一张国际驾照。
因为周遥视力不好,在研究生院混过两年之后眼神愈发糟糕,瞿嘉就不准周遥再开长途了,怕他在山路上撞鹿,或者撞树。
他们路过山间这栋木屋,下车,遥望木屋房顶晃动的藕荷色与黄色小野花。
那年木屋的主人还是当地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农场主,在附近饲养了马匹和鸡鸭。瞿嘉把眼神一摆,骑马去?周遥赶紧捂住臀部,也用眼神示意,哎呦昨夜被你欺负了,我不能骑马我菊花疼。
门廊下的栏杆,浅绿色油漆尚新,火红的花朵从吊挂花篮的边缘如瀑布般垂下。
松鼠一蹦一蹦地跳开,远处的原始森林枝叶参天。阳光斜射下来,铺了一地碎金,流光溢彩。
那时墙上的大钟还是完好的,不倦地履行着职责,报时精准。
从木棱窗户往里看进去,壁炉旁边摆着带小抽屉的写字桌。
“这个木头房子真好看,度假用的吧。”
“嗯。”
“明年咱俩还来这儿。”
“成。”
“每年都来度一次蜜月。”
“每年都来结一次婚?”
“结呗,我们每年都来结一次婚。”
……
他俩也没有每年都来,工作太忙没时间,就只在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又结伴来过北美大陆,重温年轻时亲密友好的特殊情谊。
所以,他们曾经再次造访这片山区,大湖,滑雪场,以及山间的木屋。
开车的男人身穿一件纯黑羽绒夹克,戴皮手套,探头出来瞭望山路时,口中呼出白气。戴墨镜的脸瘦削而有棱角,发型削得很短很酷。
“就这儿。”
“到了。”
“门外有车,有人住了。”
“那就别过去了,就看看,咱俩拍张照片。”
“离我近点儿……看我手机镜头,你笑……再来一张,你亲我,亲,亲……成了。”
周遥也穿着同款的气质灰色羽绒服,墨镜架在头顶,低头先把自拍合影p成美颜效果,才能发给他男人,再发到两家爸妈的群里。
“别p了,把我睫毛p没了,好看么?”他身边人说。
“留着你眼睫毛我脸上就有一条皱纹和一个小坑,不行。”周遥说。
他大爷的岁月不饶人啊,五年前他都懒得p图呢。估摸着再过五年,做/爱都不敢面对面而要背靠背了。
“让我看看,还是天然的么?”
“当然了,别摸了没粉底,纯天然姿色。”
“是,本来就特美,你不用p。”
周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