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拼命鞠躬，“是是是”地应着，“两位警官慢走。”

    卞白贤笑眯眯地睨着朴灿烈道：“没想到还能狐假虎威地当一次威风的警官。”

    朴灿烈看了眼后视镜踩下刹车，手上打了个方向盘，也跟着笑，“得了吧，你是大人，我们这些警官还得跟着你的步伐走呢。是吧？法医大人。”

    卞白贤微微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

    卞白贤一通电话打过去之后，吴亦凡便把所有人都调了回来，包括在唐克新公司蹲点的黄子韬和吴世勋，以及留守局里的朴灿烈。他们都被安排住进了高惠茜的屋子附近的楼层，所以现在高惠茜的家所在的那栋楼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罗地网了。

    朴灿烈去住公寓的第一天晚上，卞白贤拿着一本书晃晃悠悠地去到鹿晗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走上三楼。他很少上楼，在他的认知里，楼上都是人家的卧房没什么好参观的，去过一次二楼还是有事找度庆洙才去的。

    卞白贤敲响鹿晗房间门的时候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来开门，见到卞白贤就是一愣，“白贤？”

    “鹿晗哥。我能进来吗？”卞白贤探了探头看向里面。

    鹿晗赶紧给他让了条道出来，“当然，进来吧。”说着，把毛巾往椅背上一扔，“我这儿也没什么可以坐的地方，你就直接坐床上吧。”

    卞白贤环顾了房间一周，发现布局几乎和他们的房间一样，只有一个卫生间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便也就不客气地在床沿坐下。

    鹿晗随意地在卞白贤身边坐下，好奇地问：“怎么了？上来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卞白贤扭头与鹿晗对视，“哥，今晚房子里就剩我们两个了。”说完看到鹿晗眼里闪过的一丝凌乱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赶紧解释道：“我是说，看了一会儿书，想睡觉睡不着，觉得无聊所以来找哥聊聊天。”

    鹿晗笑了一下，看着他道：“想灿烈了？”

    卞白贤低头把玩手里的书，“怎么可能，他才离开了几个小时啊。”

    鹿晗歪头看着他，“或者，是因为灿烈不在，不习惯一个人睡？”

    卞白贤抬头看了鹿晗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向床上的两个枕头问道：“哥和世勋在交往吧？”

    “啊？”鹿晗一下子被他问得有些懵。

    卞白贤指了指枕头道：“两个人睡一张床呢。”

    鹿晗有些脸红起来，磕磕巴巴道：“是世勋太粘人了，非要跟我睡一起。”

    “我看出来了，世勋很喜欢哥。”

    鹿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看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呢，哥不喜欢世勋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世勋太小孩子心性了，总觉得不是那么适合，很多时候觉得他说的话都是出于小孩子的想法。”

    “哥担心世勋喜欢你只是一时兴起？”

    卞白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见鹿晗抿着嘴唇不回答便接下去说道：“哥或许不知道吧，我跟世勋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中间这一两年没有联系，但是我很清楚世勋是怎样的一个孩子。”

    “世勋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高傲惯了，小的时候他都不肯跟别的孩子玩，他说是看我聪明才肯跟我一起玩的，真是个死小孩。后来他觉得做情报工作很酷，所以背着家里收一些无伤大雅的工作，也义务帮了我几次忙。”

    “世勋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从他愿意放弃家里舒适的少爷生活来到市做这份工作就能看出来。再者，他肯一直跟在哥身边给你端茶倒水，我觉得这是他最喜欢你的表现了。”

    听完卞白贤的话，鹿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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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

    “灿烈哥，目标出现！”

    度庆洙的声音不算淡定，甚至是有些颤抖着的。

    朴灿烈拉住卞白贤的手快速地叮嘱他：“待着这里！一定不要出来！”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卞法医自然没那么听话，朴灿烈前脚刚跑出去他后脚就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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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朴灿烈离开的第三天卞白贤就在局里待不下去了，美其名曰给大家带好吃的，其实也就是拎着两盒蛋挞去了朴灿烈所在的公寓。

    “今天是第九天了。”卞白贤站在窗户旁往下看，边啃着一个蛋挞边说道。

    朴灿烈笑着走到他身边，“他本来就不敢出现了，你卞法医一来他恐怕更要躲起来了。”

    朴灿烈话没说完，卞白贤就看见金钟仁突然从停靠在楼下的车子里冲出来，赶紧抓住朴灿烈袖子上的布料，“你看！钟仁在干什么？”

    朴灿烈循着卞白贤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金钟仁打着电话跑进大楼。随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灿烈哥，目标出现！”

    度庆洙的声音不算淡定，甚至是有些颤抖着的。

    朴灿烈拉住卞白贤的手快速地叮嘱他：“待着这里！一定不要出来！”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卞法医自然没那么听话，朴灿烈前脚刚跑出去他后脚就跟了出去。

    吴亦凡这边一接到金钟仁的电话便立刻通知高惠茜谨慎对待，张艺兴死死地瞪着监控屏幕等着凶手来敲门，吴亦凡和金俊绵一人一边举枪靠在门背上。另一个隔壁屋还有黄子韬与几个刑齤警队员戴着无线对讲机时刻待命。度庆洙死死地握着手机，那里面还保持着和金钟仁的通话，他感觉自己的手心湿了一片。

    此刻，金钟仁正跟悄悄地在那个男人身后，他是距离那个变态杀手最近的人。

    朴灿烈是从楼梯跑下来的，跑下来的时间里他已经把无线对讲机戴好，此时吴亦凡从对讲机里告诉他凶手还没出现，让他待在楼梯间先别出来。

    卞白贤见朴灿烈站在楼梯间里不动了，也跟着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望着他。朴灿烈往墙上一靠，拔出腰间的枪举在胸前，忽然瞥见楼上的卞白贤，差点一口提不上来。正想出声让他回去，就听见外面楼道传来两声门铃响，本是在屋里响起的声音却被空无一人的楼道放大了数倍。条件反射性地稍稍探出头去看，朴灿烈见到一个穿着白衬衣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背着一个大包站在高惠茜家门口。

    “来了。”

    对讲机里，吴亦凡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所有人握紧了手中的枪。朴灿烈抬眼又看了卞白贤一眼，就见他对他笑了一下。朴灿烈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卞白贤那个无一丝杂质的笑。

    屋子里，张艺兴看见屏幕上的高惠茜走出去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举着一块白色毛巾捂过来的手。男人迅速地推着高惠茜进屋，手上的毛巾紧紧捂住她的口鼻。

    几乎是同一时间，金钟仁和朴灿烈冲过来踹开门，紧随而来的是吴亦凡几人。朴灿烈冲进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掰开男人捂住高惠茜口鼻的手，他深刻了解无水乙齤醚的毒性，再晚一步高惠茜可能就会送命。

    男人似乎没也料到突然会出现这么多警齤察，一个没防备就被朴灿烈一把踹开了去。但多年的杀手经验让他马上缓过神来，从包里掏出两把枪。

    朴灿烈顾不上管白衣男人手里的枪，在吴亦凡的掩护下接住昏倒的高惠茜就往外跑，正好迎上跑过来的卞白贤，便和他一起把高惠茜送进隔壁张艺兴所在的屋子。

    “她中了无水乙齤醚！医生护士就在楼下待命！快让他们上来！要快！”

    匆匆交代了两句，朴灿烈便复又跑进高惠茜的房子。卞白贤担心地要跟去，却被张艺兴拉住，“你是医生，留下来看着她吧。你过去只会让他们分心。”

    见度庆洙已经在拨打求救电话了，卞白贤这才蹲下来查看高惠茜的情况。

    另一边，朴灿烈跑进高惠茜的屋子时发现里面已经形成了两方对峙的格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白衣男子自己退到了厕所进去，虽然手上还举着两把枪气势汹汹地对着他们。

    吴亦凡飞速地在脑子里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硬拼肯定是他们赢，但却也一定会导致伤亡，万一让他逃出这间屋子就会伤及其他无辜的居民。感受到一旁的黄子韬蠢蠢欲动，吴亦凡厉声道：“都不许轻举妄动！”

    朴灿烈忽然绕过吴亦凡走到他面前，对着厕所里面的男子问道：“你想我们怎么做？”

    男人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是沙哑的，“放我走！否则我就对着外面开枪！”说着，真的把一只手伸出窗户去。

    见眼前十几个警齤察都闷声不说话，男人又不耐烦道：“都把枪放下！否则我马上开枪了！”

    此刻正值正午，下面的街道有许多行人车辆来来往往，一枪打出去会不会伤到人不说，就是引起恐慌也可能造成民众的人员伤亡。

    吴亦凡和朴灿烈对视了一眼，缓缓矮下身子把枪放在地上，站在后面几排的刑齤警队员也跟着做。

    男人好像正要有所动作，突然变成捂着肩膀痛哼了一声，举在窗户外面的枪也直直地掉落下去。与此同时，屋子里也响起了一声枪响，男人另一只手上的枪同样掉落在地上，两个肩膀一前一后同时渗出血，大片地染红了洁白的衬衫。

    吴亦凡几人回头，就见站在最后一排的金钟仁单膝跪在地上，举在手上的枪枪口还冒着白烟。

    朴灿烈回过头眼疾手快地捡起枪扣动扳机打开男人掉在地上的那把枪。黄子韬揪准机会扑过去把男人押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按住男人被打中后肩的那个肩膀。男人痛苦地呻吟出声，隐藏在口罩后面的嘴巴正大口地喘着气。

    吴亦凡掏出挂在后腰上的手齤铐过去把男人的两只手反铐在背后，让黄子韬把他押出去。自己走到厕所的窗户旁往外看，就见吴世勋站在对面大楼高处某间屋子的窗户后面冲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吴亦凡回给他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

    把男人押出高惠茜的屋子，卞白贤、张艺兴和度庆洙马上跑了出来。见朴灿烈跟在后面走出来，卞白贤扑过去上下检查他的身体，“我刚刚听到枪声了！”

    朴灿烈把卞白贤揽过来站在自己身边，又朝白衣男人努努嘴，“喏，中了两枪。”

    卞白贤上下打量了男人两眼，忽然迈步向他走过去，朴灿烈拉都拉不住他。男人垂着头，卞白贤上前一把把他的帽子摘下来，接下来是口罩。

    密封的遮挡底下是一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没有任何缺陷，普通的五官是扔进人海里马上就会被淹没的那种。全身上下唯一出彩的就是身材了，个子挺高，被血浸湿的衣服下是流畅的肌肉线条。卞白贤又回头看了朴灿烈一眼，发现男人在身高上比起朴灿烈还是差了一点，不过肌肉的块头显然比朴灿烈的大，属于精壮型。

    男人抬头瞪了卞白贤一眼，可惜后者并不受用，只是在他旁边蹲下来打开他那个大包，戴上张艺兴递过来的手套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手术用的刀、强力胶、透明胶、颜料、毛笔，还有一根可供收缩的钢管。

    朴灿烈也拿了手套过来在卞白贤身边蹲下，拿起那根钢管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整张脸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却强打着精神对朴灿烈扯出一个轻蔑的笑。

    吴亦凡见男人肩膀上的血已经流得一塌糊涂，赶紧叫黄子韬把他押下去给医生取子弹做包扎，“包扎完直接押回局里，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马上回去。对了，高女士呢？”

    卞白贤站起身对吴亦凡说道：“刚刚已经送去医院了。”

    “俊绵你就去医院看看她的情况吧，希望不会有事，该怎么医治都没问题，一定要保证她能安全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