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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送上门的姑娘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换毒一事需要心甘情愿,否则挣扎中血脉逆行,自己只会被毒反噬死得更快,因此不能杀她。

    “我为了解毒,与她达成交易,她共生到我身上,我为她除去仇人,复仇成功之时,便是解毒的那天,”撒蝰继续道,“她说她的仇人是陆家的一对双胞胎,那两个人害得她被逐出师门,流离失所什么的。”

    他知道的也不多,那姑娘说自己被收了剑,废了灵力,从小的努力尽数白费,而家中早无亲人,她盲目地在世间游走了数月,直到和自己遇上。

    为小姑娘复仇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毒的原因,他无法长时间活动,大多数时候都在调息和压抑毒性,几乎是只能坐等仇人送上门。

    他急,小姑娘也急,于是想了个办法,招来妖怪小弟出去闹事,越大越好,陆家大门大派,希望能把他们引过来。

    后来还是得逞了的,那对双胞胎上门送死,自己成功实现了承诺,那个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渡去所有毒素,没有灵力的身体瞬间化为腐朽。

    撒蝰回想得十分费劲,“我与那小姑娘共生的时候因为中毒的原因意识并不太清楚,等到为她报了仇才恢复神智,那会儿好像死了不少人,我立马就走了。”

    他没有说谎,陆晚风清楚得很,那夜自己在场,如果他有半句假话,自己绝对可以发现,“……你杀死了一个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姐姐。”

    撒蝰无所谓地摊手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况那时候我也控制不了自己。”

    陆晚风咬牙,有些微怒,其实他知道的,好人或坏人没有一个标准的办法去评判,没有谁是片面化的,有多少人能保证自己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就好像先眼前这群一线天的魔修们,也许他们曾经的确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现在隐退了,金盆洗手了,可那些事依然像烙印一样打在身上,让人退避三舍。

    心念一动,他暗暗笑话自己,撒蝰说的也没有错,在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对他们暂时以感谢,等未来再见,又是何种情形,就另当别论了。

    把情绪压下去,他正色道:“……多谢诸位今日相助,战局已定,他日我定将谢礼亲手奉上,只是玄族地界实不宜诸位久留……”

    “行了行了,知道了,”子涧生不耐烦地打断他,听不来这场面话,他转身吆喝着就走,“洗澡了!洗澡了!而且这里不缺水,咱喝个够!”

    他们走了,陆晚风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又跑去书房,发现里面只留下一滩血迹,早没了人影。

    应该是去碎空山了吧……他释然地想。

    这里再过不久就要清理干净,还有许多善后的事要处理,例如无数潜伏在玄族的魔修要等待定罪,例如要从陆江林口中撬出解除封印解救凌尚桓的办法,还有神鬼令的去向,是否仍有未被察觉的手脚……

    现在四大家族群龙无首,一片混乱,需要一个真正扛起大旗的人,反正这些都与他都无关了。

    殷晓对于他自我除名的事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他也不觉得需要殷晓什么首可,除去这一身枷锁,他巴不得赶紧离开。

    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此事虽了,可母亲还不知所踪,他现在只想去寻找自己的生母,有些执着的东西,值得再执着一辈子。

    不过还有个人,他舍不下。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抱着离梦琴断作两半的琴箱,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在琴底看到的那句刻话。

    是四个字:莫失莫忘。

    秦初寒沐浴在正午热烈的阳光下,凌家冰雪色的校服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颜色,那双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俊逸眸子若星若尘,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好像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及时赶到,每次自己转身,他就在身后。

    时时刻刻陪着我呢。

    怀中的琴箱断了,琴弦还连着,陆晚风抚摸着上面一根根品质极佳的丝弦,望着他笑得傻乎乎:“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吧?”

    秦初寒的表情蓦地窘然,微微侧头,露出好看的下颔骨,“为何突然这样说。”

    指尖敲上琴箱,发出叮咚的响声,陆晚风笑盈盈地看着他:“我送你的树脂石和剑穗你可一直留着呢,还有这琴底的字……”

    不知是暖阳烘烤还是怎的,秦初寒从耳根开始泛红,迅速染上脸颊,许是察觉到自己脸上的一样,又不自觉的轻咳了两声。

    陆晚风的笑意几乎咧到耳根,见好就收,走过去执起他一只手,抬着头对他道:“我要变成流浪汉了,从此以后居无定所,又没钱又没功夫,随便哪个姑娘都能把我拐走,然后卖到青楼当小倌,端茶倒水整日挨打,还可能会饿死……”

    不再是陆家二公子,也不会恢复魔君儿子的身份,也就是说没有了家,只能四处流浪。

    秦初寒捏住他的嘴,剑眉蹙起一个好看的眉峰,一脸不悦道:“不会的。”

    不会让你流浪,不会让你居无定所,钱我有,我保护你,哪个姑娘也不能近你的身,更不可能让你饿死。

    没有多言,但是陆晚风懂了他的意思,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不再戏弄他,终是把心底最渴望的话问出了口:“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两人一高一低地站着,陆晚风微微仰着头,而秦初寒低了下颔,半垂的眸子像是隔绝了世上一切无关紧要的事物,仅余下一人,无需多言,就这样把他溺毙在温柔的泉水之中。

    朝华寺前的那个神棍吴道人曾说,我们一生会经历三次生离死别,如今数下来,神女峰,连雾峰,还有厉风堡,每一次我们都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彼此。

    可是三次已过,那么从现在起,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第 104 章

    陆晚风大摇大摆地与秦初寒并肩从陆家出去,那些想拦的想挽留的,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心思去理会,毕竟忙得焦头烂额。

    他从水牢里救出和花和月,将她们葬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希望她们就此解脱,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到这样风雨摇摆的一生,做个平凡女孩,没有一身被迫背上的枷锁。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蓦地下起了毛毛细雨,可太阳依然高高挂在天空,暖洋洋的,又有些清凉。陆晚风倚着秦初寒,心里想:兴许一会儿就有虹霞可以看了。

    接着他骑到不知何处牵来的马背上,小马走得不紧不慢十分悠哉,“咱们往南走吧。”

    秦初寒走在前头,手中拿着缰绳,回首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身后的一切已经和陆晚风没有关系了,他们各自解决各自的事,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惭愧的是带走了凌家最重要的大师兄,不过惭愧转瞬即逝,谁必须一辈子对得起什么,什么责任必须要扛一辈子。

    陆元喜欢文锦,想想便知凌尚桓一样对她有情,陆元在一找到陆晚风后就决定把他带回去,那时凌家紧随其后,是不是可以认为,凌尚桓也知道陆晚风在这里,但是只找到了秦初寒。

    所以把秦初寒当做了心爱之人的孩子抚养长大,如此看重。

    为了隐藏陆晚风的真实身份,陆元把他的名字与年龄均做了更改,吃了不少苦的瘦弱孩子,被说小的两岁年纪,竟也无人识出,更凑巧的是,陆晚风重伤后失忆。

    若没有这些种种的巧合,是否陆晚风和秦初寒是否在神女峰的那夜就阴阳两隔?是否就没有今日凌家的外姓大师兄?

    心照不宣的,没有人说破,陆家有殷晓在,不用也轮不到自己管,凌家有二师兄凌羽,池小寒这一次后必须要撑起池家,而萧家那边,莫桑是值得信任的。

    去意已决,陆晚风把邀月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说道:“我想去找我的亲娘,她那时候一定是想离碎空山越远越好,十之八九是往南边去了。”

    天色正好,春意悄然来袭,城外林子里抽芽的嫩枝在一众枯败的残枝败叶中异军突起,不久之后就会绿意盎然,花满枝头。

    秦初寒翻身上马,把陆晚风环在怀中,牵了牵缰绳,小马打了个响嚏,跺跺脚,继续往前走。

    陆晚风舒舒坦坦地靠倒在他胸膛上,扪心自问,缘这一事实在难以描述,自己的一生遭遇不可说不跌宕起伏,走到今日这一步,说句实话,仍是十分幸运的了,人活世间,不过求个初心不负罢了。

    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呢?

    远离尘嚣纷乱,自此放纵山野,不计他事,不,还是有个事的,寻找娘亲。

    身后的胸膛传递着舒适的温度,陆晚风找了个安逸的姿势整个人放倒在秦初寒身上,又想,现在的自己看似孑然一身,但还有身后这个能让自己重新拥有全世界的人,有他一人,足矣。

    越想心里头冒的泡越多,陆晚风心痒痒,侧仰起头,抬了一只手捧住秦初寒侧脸,把人往下微微一带,就把唇印了上去,睫毛扫上他有些错愕的眸子,笑得美滋滋。

    小马忽然失去控制乱走起来,陆晚风差点晃下去,所幸被秦初寒眼疾手快捞住,重新抓紧缰绳,把马儿哄安静。

    陆晚风心有余悸地给马顺毛,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乖马儿,为了你主人我未来的幸福生活,千万别把我摔了……”

    也不知小马听没听懂,认不认这个主人,反正还是一颠一颠慢吞吞的走着。

    陆晚风挪了挪,把颠出去的屁股挪正到鞍座,忽然就发现屁股后头有根微微硬硬的东西。

    他又动了动,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心想:什么破马,走得慢,马鞍还是坏的,坐着真膈应。

    这马走起来难免有些晃动,结果他不仅没躲开那东西,反倒惊诧地发现那东西越来越硬了,直戳自己屁股。

    秦初寒空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低声道:“……别动。”

    “我坐着不舒服,有东西抵着我……”陆晚风说着,话音就降了,他脑子里闪过一些荤黄的东西,张大了嘴,回头望秦初寒。

    “……”秦初寒目不斜视地看路,自若的脸上泛起了不可描述的红晕。

    陆晚风一嘿,反手就往后头摸,果不其然触到了一个又热又烫的东西。

    只是才一碰上,秦初寒就扯开了他的手,“……坐好。”

    他哪是好哄的主,这下更起了坏心思,扭着身子好一阵动作,把自己转过去与秦初寒面对面,说道:“这样坐比较舒服。”

    秦初寒明显不知道这样舒服他在哪里,可是避免了直接接触,自己的确好受一些。

    原以为这样就好了,哪想陆晚风压根不是个安分的主,扑进他怀里贴得没有丝毫缝隙,然后两只手在他身体上下其手,还钻进了白衣里。

    秦初寒吓得去推他,可是看到他后仰下去要摔,又立刻拉了回来,一番挣扎,发现他还是跟壁虎一样扒在自己身上,即使把他按得再死,自己牵着马也无暇揪他作乱的手,只好手足无措道:“……骑着马,别闹。”

    陆晚风抬头,在他下巴轻轻一啄,轻声道:“你负责马,我负责你,别把我摔了,怕疼。”

    语气带着撒娇和调戏,秦初寒气息微乱,下意识握紧了缰绳,身体绷得很紧。

    陆晚风说了就做,手上更加肆无忌惮,在他健硕的腹部肌肉上来回抚摸,描绘起分明的线条,脑子里幻想起这人脱光衣服的样子。

    咽下聚了满口的唾沫,他又把手往下,摸上那个硬梆梆的东西。

    紧跟着,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秦初寒抱着扑倒到地上,摔在人肉垫子上,还是有些疼,脑袋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