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宝眼神瞥过来，但没说什么。

    “那你嘞？王兄弟？”

    王也喝碗粥一抹嘴。看了看冯宝宝。

    冯宝宝金口玉言，“恁想来就来。”

    张楚岚泪奔。

    “这日子怎么过哎！”

    23

    张灵玉消沉了好一阵子。连老天师都被他吓着了这几日老是问他。

    师徒俩坐一起吃早饭。很安静。

    张灵玉垂下眉眼，精致的脸上蒙了层阴影。

    “灵玉啊，你又去见楚岚了？”

    听到那个名字，张灵玉眼神闪动一瞬后又黯淡下去。

    “嗯。”

    安静了一会儿，张灵玉问：“师傅，楚岚离开龙虎山，真的是因为他身怀异宝么？”

    往日里怎么都问不出结果的老天师今日却放下碗筷，徐徐点头。

    “是。”

    “那孩子不愿意拖累龙虎山，自行请去。只是苦了你了。”

    张灵玉苦涩地笑了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却完全无法安静地练功，脑海里只有张楚岚的脸。

    从小小瘦瘦的一团长成个帅气优秀的青年。他都一直看着。

    看得太多，就难以割舍。

    24

    冯宝宝不能离开不摇山一步，张楚岚却可以，他撒了欢儿的乐，下山时活蹦乱跳。

    摸鸟踩草，活生生一熊孩子。

    走溪水的时候，还乐呵呵地掀水去泼诸葛青。

    幼稚的不行。

    诸葛青也没躲。凉丝丝的山泉水干净清澈地流淌在石头上，都能看见里面的鱼的鳞片。

    他勾勾手指，水流成水球，去砸张楚岚，张楚岚被打湿了脸，嗷嗷叫，“你犯规你犯规！”

    诸葛青身边停着数十个水球，姿态优雅，白衬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好看。

    “嗯……一开始偷袭我的人，不知道是谁？”

    张楚岚蔫儿了一下，又瞬间振奋，躲王也后面去了。

    王也本来乐呵呵地看他俩闹，没想到自己也被打中，别以为他不知道诸葛青打过来的水球力道加重了！

    他一抬腿，踢出水幕，人影扭曲了下，就攻向诸葛青了。

    诸葛青后退着躲避，身边的水球不停补充。

    “哎，这可是打水仗，王兄你做什么？”

    王也郁闷了一下，干脆站在溪水里，双手一划出个太极，水流在他手里成了个巨大水球，他一推，水球飞去。

    诸葛青躲开。

    两人你来我往。

    张楚岚愤怒了。

    但他没这俩控水的技能，纯靠手，只有被淹没不知所措的份儿。

    “你俩够了啊！”

    他愤怒地跺脚，银蓝的闪电瞬间顺着水流，把俩人电了个正着。

    诸葛青被电的抖了下，身边的小水球哗啦散开撒自己身上了。

    王也也差不多，整个人都被电的酥酥麻麻。

    一堆鱼儿被电的漂了上来。

    张楚岚瞬间反应过来了。

    “卧槽。死这么多鱼！宝儿姐要我狗命啊！”

    诸葛青感觉指尖还带着酥麻，一看张楚岚，人正蹲在溪水里拎着鱼准备人工呼吸。

    “……楚岚，你干什么？”

    张楚岚哭腔，“这些鱼是宝儿姐的宝贝儿，被我电死这么多，我死期不远了。”说着低头就要给鱼嘴对嘴。

    王也不忍直视地凑上来。

    “放下放下，这还没死呢，再一折腾，真没气了！”

    张楚岚一抬头，黑眸亮晶晶的，“真哒！”

    王也点点头，“电麻了昏过去了而已。不用管。”

    眼见一堆鱼顺着溪水飘走。张楚岚难得有点心虚，催着两人就要走。

    “快点快点，赶快离开这儿。”

    25

    刚一下山，茫茫雪地里停着两拨人。

    一个是个裹得厚厚的小矮子，随了诸葛青的发色，眼看诸葛青下山来，蹦跳着上前来。

    另一波是一辆黑色豪车，车顶落了一层雪，看起来等在这儿有不短时间了。

    “白，你来了。”诸葛青接住扑过来抱住自己大腿的矮子。

    诸葛白泪眼汪汪，“哥你一个人上那儿去了？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豪车门被打开，走下来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叫了一声：“也总。”

    王也瞬间揉了揉头发，“说了多少次别这样叫我。”又说：“我叫他来接我的，不嫌弃就一块吧。”

    张楚岚已经打开后车座窝进去了。

    “啊呼！”张楚岚刚一进去，就舒服地叫出声。

    他穿着夏装跑到冰天雪地里，刚刚就靠着一口炁撑着，此时才不会亏待自己。

    “来呀来呀。”还朝着雪地上的几人招手。脸皮之厚，令人赞叹。

    诸葛青也就不客气了，对着车主人说了一句，“打扰了。”后就也钻了进去。诸葛白占地面积小，就委屈巴巴地挤在后座上。

    王也就坐到副驾驶上。

    “麻烦去服装店。”张楚岚跟打的似的。

    王也抽了下嘴角。

    “走吧。”

    26

    张楚岚靠在车上，一晃一晃的头晕。昨晚宿醉带来的头疼还没散去，隐隐在脑袋深处作痛。

    诸葛青看出他难受了，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臂把人搂住，又摁着张楚岚的头歪在自己肩头，柔声细语。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张楚岚眼皮耷拉下来，明显睡过去会很舒服。但他还不想睡。

    前头的王也就翻出一张古琴碟片放，高山流水的乐曲遇到张楚岚这样无法共鸣的人耳朵里，比催眠曲还好用，他总算是闭上眼了。

    虽然感觉自己睡过去没什么感觉了，但意识还有。他能感觉到诸葛青温柔地帮他抚开搭在脸上头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