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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孤身一人接近十年,最受不得就是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在他看来就是无形的讽刺。比如他的二师兄与他妻子,他看他们即使在他面前忍着没有黏在一起,但总眉来眼去,举动无意识亲密。这一对比,他们是很有问题,只是那时他太享受这样如沐春风,没有目的关怀,怎么会舍得质疑这份无差别的关怀,到了后面,身份暴露,他突然就变了,不再关怀他,更抗拒他的靠近,他难过极了,经师兄的提醒,可能是自身的身份有别。

    现在回想起来,他苦笑,怎么不会抗拒,他不恨他已经很奇怪了。

    他的不解,困惑,苦恼,越想越清晰,只是也越来越心惊。他现在想得到的早就得到了,只是没有如果。

    第22章 第 22 章

    管家指挥着一批新来的仆人清理府内的落叶,又快步走去厨房叮嘱一番注意饮食。再去药房看看药熬好没有。

    来到药房。

    两个妇女边看着药边说着闲话:“好久没见过那么多大夫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妇女搭话:“那李公子回来啊。他一回来,我们可忙了,我那口子都没能好好歇着。”

    “确实啊。而且那李公子忒金贵了。手脚不快不灵活的还轮不到侍候他呢。”

    “行了,梅姐~就你手灵活!药好了,快点把药端过去。误了时辰,张叔唯你是问!”

    “好!你就是嫉妒我!去侍候那公子的,回头都有好几两赏钱呢。”那妇人端着药,正想出去,看到管家张叔严肃的瞪着她们。

    “都嫁为人妇十几年了还那么嘴碎!回头让你们那口好好教教你们!”

    那两个妇人正是过去将军府的仆人,后直接嫁给府内的护卫,也跟着去王府侍候。

    两个妇人忙讨饶,好话说尽。

    张叔:“还不快把药端去!误了时辰,少不了打板子!”

    两个妇人心里叫苦:万年的打板子!她们也就说说闲话,手脚倒也没慢。

    另一妇人,赶紧端药跟着管家往主房走去。

    王府主楼内,大房内室。

    那偌大的室内,有一巨大的床,床前放下了纱幔。

    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人趴在床上,而床上有一个人躺着。那躺着的人被一床大绒被紧紧压着,只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脸,在那大床躺着,更显瘦弱可怜。

    那可怜儿,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缓缓睁开眼,太久没睁开眼,他被刺激的又闭上眼。接着,他眯着眼,看着床上。

    好熟悉……他缓缓转头看那室内的场景,他意识渐渐苏醒。这不是……那人惊吓的猛的想起身,起的急了,又无力倒回去。这是司徒南的房……

    他这动作,直接惊醒了趴在床上的人。

    他惊喜道:“爹,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爹,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大夫!大夫!”吵吵闹闹的是凌夌。凌夌惊喜李嘉醒来,又看他脸色发白不太舒服,猛的站起来叫大夫进来。

    床上的李嘉又惊又喜的看着凌夌,:“圆圆?圆圆你怎么在这?咳咳!圆圆……”

    凌夌去喊着大夫,听到他爹咳嗽,又转头回来,帮他爹顺气:“爹!你别激动,我在这,我好这呢。爹你睡了一个多月了!吓死我了!”

    李嘉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等他顺了这口气,白靖进来说:“叫什么大夫,没大没小的,叫我六师叔。”

    李嘉一看来人,开心的坐起来,:“白,”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白靖说:“停,别叫我白大人,或者白大夫啊。叫我白靖就好了,十几年老相识了,不用那么客套。”

    李嘉赔笑,他说:“应该的,总是麻烦你。十二年没见,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

    白靖看着他,叹了口气,他坐下,给他诊脉。他说:“你身体什么情况我看你都知道

    。每次见你,你都半死不活,要是因为这样,还不如不见呢。这次不会又是我师兄吧。”

    李嘉一听,笑容收起来,忙说不是不是,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

    白靖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除了身体越来也差,你倒没变。这次可别走啦啊,你这身体可要好多名贵药材吊着。”

    李嘉一听,略窘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问,而且,感觉白靖并不知情。

    白靖让仆从端来药,让他喝下。叮嘱他静养才走,留下空间给他们父子好好说话。

    白靖一出去,看到司徒南在门口。

    凌夌瞅了他一眼,对李嘉抱怨道:“不知道他怎么救的人,还捆着我不让我去救,爹你都被伤的都躺了一个月了!”

    李嘉疑惑着随他视线往外看,愣住了。

    是他,只是他突然感觉不太一样,变了。

    司徒南站在那里。没说话,他看着躺着一个月的人,睁开了双眼,果然是他,真的是他。他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妨碍到他们父子说话,让他们都不自在,他沉默的走出去。

    从他出现到离开,李嘉失了魂似的看着。

    “爹!”凌夌叫了一声。

    李嘉回了神,看着清减了不少的凌夌,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圆圆,你都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

    凌夌心虚的看着他爹,还是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李嘉叹了口气。没想到儿子第一次出来,没找着他却找着他亲爹!到底是不同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随后也庆幸,凌夌是去了这,而不是被仇家绑了。他摸了摸儿子的头,他活不成了,这孩子一直没想到如何安置,心酸的想,这儿长得那么像他,他应该不会再不要他吧。

    李嘉病态的身体容易体乏,父子间说了些话,只是刚刚的一惊一乍,他乏极了。

    凌夌其实有好多疑问想问,看到他爹困倦的样子,让他爹睡去了。

    李嘉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很昏暗,估计还是夜晚,他躺了许久身体难受,想起来动一下,刚起身,他惊讶发觉自己的手与另外一只手十指相扣,手的主人这时也被弄醒了,跟着坐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为他披上,手很自然的探向额头,淡然的说:“身体如何?”

    李嘉太震惊了。这是在梦里吗?他们怎么会如此亲密共睡一床,他动作为什么如此自然,好像做了无数次一样。

    司徒南下床,点了蜡烛,给他端来一杯水,李嘉坐在床上仰视着他,才理智回笼。他欲下床,司徒南空出一只手,阻止了他,问他做什么。

    李嘉忙说这不合适。他怎么会睡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南把被子盖回去,他说,我说合适就合适,把水喝了。

    李嘉不敢反驳,接了水,乖乖喝掉。司徒南看他喝完,拿走水杯。

    看外面天色,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现在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事了,他往床上走去,李嘉看着他步步走进,他脚伸出来下了床,他说:“将军,凌夌在哪,我跟凌夌睡就好。”

    他虽问了凌夌在哪,人却往外跑。只是躺了一个月的身体,走了才几步路,就往地上扑,司徒南快步拦住他,抄起膝盖,就抱起来,放回床上。整个动作很迅速,李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司徒南把他塞进被子,自己也上来了。

    李嘉看着他靠近,退了退。

    “凌夌清晨来,你就睡这里。你身体很弱,不要出去见风。盖好被子。”司徒南把他扯回被子。

    凌夌侧着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司徒南的侧脸,紧张的吞着口水,他是睡不着了。他比上一次清醒多了,脑子开始转动,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现在是本来的脸啊,在将军看来就是李嘉,他怎么会这样做。不对,他到底怎么会在将军这里,他应该在邑山,他没法歼灭龙牙派,在倒下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他会在这里,是将军救了他?龙牙派怎么样了,师父怎么样了。

    他脸色苍白的坐起来,司徒南问他又怎么了。

    他说师父呢。

    司徒南沉默,李嘉脸色更白了,他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眼眶都红了,哽咽道:“我师父在哪里。”

    司徒南看着他的手,轻轻说:“是在龙山派后山上找到的,找到你师父的时候已……去了好十几天了。”

    李往后倒,哽咽道:“师父说过,若哪天陷入那贼人之手,必自戕,勿救。”他说着说着,努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被眼泪盈满了眼眶,划过脸颊。

    他去时已知道师父是凶多吉少。可作为徒儿,怎能让师父的遗体留在他最憎恨的贼人手里。

    想到此,他忙问:“我师父的遗体呢。”

    “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已妥当安置。”

    李嘉哭着问:“师父安置在哪,我要去看师父!”

    “夜凉,墓地又阴冷,你不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