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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每家门口都挂着大灯笼,灯笼的红尤其惊艳,下过雨的地板湿漉漉的,他们走到一个面店,一张毛笔写的菜单高高的挂在墙上。
“老板,我要一份千里香。”
“好勒。”
黄落坐在门口的一个小板凳。
“我也要千里香。”柳朔望说,“让我试一下到底有都多香。”
“一碗大的炸酱面。”
他们三个人坐在门口,四处看这个面店的摆设。
中年妇女身边四五个大锅,冒着热气,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绿色的小篮子递给她。两个人动作很快。
食物下锅之后,中年妇女问他们,“你们学校组织郊游啊?”
“是啊。”柳朔望点头说道。
“哪里来的?”
“就在德田镇。”
“那还有段距离吧。”
“坐车四个多小时。”
妇女说,好远呀,断断续续地和他们聊着几句,店里又来了其他的客人,她的生意开始忙碌起来,里屋坐了一个老奶奶,纤细的手带着银镯子,她慢慢悠悠地包着混沌,看到柳朔望他们几个时,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混沌沾上他们特制的酱料吃起来很香,柳朔望他们忍不住又多点了两碗,吃的撑撑的,离开的时候,特意问老板娘有没有卖酱料。
老板娘说:“没有,我没做多少,我把配料告诉你,你们回家自己调配一下,很简单的。”她说完就赶紧拿了一张纸条,字写的歪歪扭扭,很多字都还写错了,柳朔望好奇地问,“那个墙壁上的毛笔字是谁写的?”
“请人写的,我没读过书,字也不识字,你也是嫌我的字丑对不?”
“啊啊……没没……”柳朔望摇晃手。
“阿姨,您别多想,我们只是觉得那红字好看,就问问。”杰锐替他解围。
“对呀对呀,就问问。”
“哦!就是隔壁的王先生提笔的,喏,就是旁边这家。”
他们道谢之后,走到隔壁。
“哈哈,好巧哦。”
“是啊。”
“隔壁老王!”
三人开始默默念叨。老王的字确实是写的好,他们反正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走到老王的家里,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有其他的同学围着一个老头,老头拿着粗大的白云笔,挥手就是一个大字:好。
“哇——”同学们说:“好厉害呀!”
“还好还好!”老王提起笔又一个“好”字。
柳朔望他们凑过去,看老头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到一排字落在宣纸上面:好好学习,下联:天天向上。
“挺好玩的。”黄落说,他问,“我也可以来试试吗?”
“可以啊!”老头把笔给他。
“你别丢脸了。”柳朔望这一句话惹的不少同学们笑出来,黄落的字是出名的看不懂和丑,“影响我们学校的校容。”
“玩一下都不行啊!”黄落还没落笔一坨墨水就掉到了宣纸上,他想要起死回生,就在点的两边写了“杰特斯·邦威”
“好丑啊!”
紧接着不少同学跃跃欲试,都抢着争夺那支笔。场面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柳朔望走到一边的板凳坐下,一回头,看到大堂一张黑白遗像,这个宅子四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院子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条板凳,正对门口,桌子上放了许多纸和一瓶墨水,似乎是专门等待别人的到来而摆设的。
老王看着同学和他们说:“别急别急,谁都可以写!” 眼里带着慈爱,和遗像上的老奶奶的笑容结合在了一起,柳朔望最怕就是看到这东西,肚子开始疼了,可能是混沌吃多了,他揉了揉上腹。走进礼堂,奶奶的遗像很大,明明很慈爱却让他觉得渗人。哥哥的遗像他也是好多才习惯的。
香火摆在旁边,他抽了三根,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习惯性的点上,给她上香。肚子猛地疼起来了,不仅是上腹,肚脐周围也跟火烧了起来似的,他跌坐在地上,皱着眉,搞什么!?额头的上汗涔涔地冒下来。
好疼啊!
他调整呼吸,不要想着痛,深吸一口气,呼——
“啊——”
他揉着肚子。躺在了地上。下次……绝对不会吃这么多了。
“诶!朔望你怎么回事啊!?”
有同学看见了他,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胃痛,又犯了。”
“朔望!”黄落和杰锐也跑了过来,有人匆匆地叫道:“叫老师!快点快点谁去找一下老师啊!”
约莫过了五分钟,蓟杉从大院进来,“怎么回事儿!?肚子又痛了?”
“嗯。”
蓟杉把他背在背上,“先回民宿吧。”他叫同学们不用跟来了,自己去玩自己的。如果这么多人跟着他们,会引起别人的不安。
到了民宿的,他打开房间的门,把柳朔望放在床上,“怎么这次痛的这么厉害啊。”他从背包里拿出柳朔望的胃药。
“你怎么会带?”
蓟杉擦干净他额头上的汗珠,“我担心你又犯病,这附近没有医院,所以就带过来了。”他去拿了一杯热水,照顾柳朔望服下药之后,给他盖好被子。
“你睡一下吧,” 蓟杉说,下午一点预计离开这里,现在还有半小时要出发了他看着柳朔望痛苦的样子,应该赶不上校车出发的时间,痛成这个样子,再在车上度过四个小时一般人都会受不了。
他拿出手机给其他老师打了个电话,如实说了情况,打算第二天再和柳朔望一起回学校。老师听到不能蹭车回去了,有些小失落,不过还是提醒他回程的路上一定要小心。
“我明天开车送你回去,今天就在多呆一天。”
“嗯,我又连累你了。”柳朔望有气无力的讲。
蓟杉把手伸进被窝里,放在柳朔望的肚子上。
“好冰。”
“等一下就暖和了,”他轻轻地揉着柳朔望的肚子,“今天又乱吃什么?”
“混沌,都怪太好吃了,我吃不下,还硬吃了一碗。”柳朔望推开蓟杉的手,“你不用揉了,你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吧,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我哪里也不去。”蓟杉说,“你都痛成这个样子了,要没人在你身边,出事了怎么办?”
“我只是普通的肚子痛而已。”
“明天回去后,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蓟杉的手很有力,揉了一会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不用啦,那么麻烦。”
柳朔望在高一的时候,也像这么疼过,他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要做胃镜,一开始他不知道胃镜是什么,看了图片,知道胃镜有两种方式,一个是从肛- -门里面伸进去一个管子,到胃里去检查,另一种从从喉咙伸进一个管子。打死他都不要做什么胃镜,他拒绝了医生的提议,开了一副药就回去了,只要每次一疼他就靠吃这些药物来度过。
“不行,一定要带你去医院检查。”
蓟杉斩钉截铁地讲。
“不去。”柳朔望随后加了一句,“不会去的。”
“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你要好好爱惜自己,检查一下在对症下药总比你每次痛的死去活来要好受得多。”
“我说了不去!”
“去不去不由你!”蓟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倔强的孩子。
柳朔望也没见过这么多管闲事的大人,他把蓟杉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移走,“我爱干嘛就干嘛,你凭什么要管我的事情?我也有人生自由的。”
“折磨自己的身体博得父母的爱?”
柳朔望听到这话,握紧拳头,“住口!你谁啊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我父母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随便妄下定论到我身上!”他气的心口上下起伏,“你出去!!”蓟杉不扯到他父母还好,一扯他父母,他马上静不下来。听到“折磨自己身体来博得父母的爱”的歪理之后,他恨不得揍飞蓟杉,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造出这么一个歪理!!
柳朔望把蓟杉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蓟杉抿紧嘴唇,“柳朔望,别说的太过分了。”
“是谁说的过分,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柳朔望蜷缩起身体,捧着自己的肚子,“烦死了。”
“我难道连关心你的权力都没有?”
切,可笑,“你想圣母找别人。”柳朔望讽刺他,用被子盖住脑袋,“我柳朔望陪你玩这么久已经够好了。”
“玩?”蓟杉冷冷地问,柳朔望一声不吭,一阵沉默后,大门打开被猛地关上了。
和蓟杉所有相处的画面冒出了脑袋,他的笑容挥散不去,昨晚的那个间接的亲吻更是频频出现在自己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