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还是没理解……我国自封建时代起就是信奉多神教的国家。”董晓兰换个更亲近的称呼，语气缓和了但措词还是很尖利，“我国民众在信仰方面比较功利主义，进道观烧香、过寺庙拜佛，谁有用找谁，没用了菩萨像一样能拆来烧火，要让我国民众为着拜哪个佛的问题去刀兵相见，很难……这是大众乐观认识，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呃……”

    “乐观没有问题，但盲目乐观一定会出问题。确实宗教权力化在我国没有太大市场，但一神教和依附一神教而生的各种邪教也从来没有根绝过。就算我国一直采取严厉打击、严防死守的态度，各类邪教依然在我国农村、乡镇和欠发达地区顽固扎根，家庭破裂、亲属反目等案例屡见不鲜。连我国都是这样的情况，其他国家和地区呢？伊朗、土耳其这些国家，三十年前也都是世俗国家，而现在呢？一代人的时间，没有‘神’为背景的宗教权力就能将世俗国家彻底宗教化，在这样的参照物下，你觉得单方面说明帝利亚斯统治地球人毫无兴趣的说服力有多大？就连你自己，你是真心这么认为、毫不犹豫、毫不质疑的吗？”

    “你认为帝利亚斯绝不会对地球产生野心，我愿意相信你的判断，但是其他人呢，你能说服其他人对你的观点深信不疑吗？更难听点说……就算生命层次和人类不一样的帝利亚斯确实没有兴趣统治地球，那么你呢，作为与帝利亚斯最亲近的人类的你，你能说服其他人相信你也确实没有这类野心吗？”

    王林的脸『色』苦得不行，这就是他现在最头痛的问题——他自己穿了条黄裤子，上面有没有shi靠嘴是解释不清的。

    更蛋疼的是，董晓兰的质疑王林并没有反对的底气，实在是帝利亚斯的过分理智打击了他不是一次两次，万一帝利亚斯认为将地球人统治起来符合他的利益，那么他采取手段的可能『性』是……100！

    “就算我也乐观一点好了，我认为华夏人都是聪明人，不吃宗教权力化这一套——帝利亚斯仍旧可以轻易地接收半个地球文明为他所用。他知道地球上大半的人类社会文明起源是（三大）一神教，他知道一神教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有多深远……只要将人群划分出‘我们’和‘他们’，‘神的选民’和‘『迷』途的羔羊’，‘教徒’和‘异教徒’，地球上接近或超过一半的人就会成为他俯首帖耳的棋子，这是最简单最粗暴的将人群划分制造对立、在冲突中获取权力利益的手段，几乎没有成本可言。”董晓兰忍不住『露』出苦笑，“所有的邪教和大部分的政权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对他而言采取宗教手段获得实际统治权实在太过容易了……对着这样帝利亚斯若仍旧能毫无恐惧，这才是不可能的事。”（注1）

    王林一头是汗，举手投降：“好了董科长，你真的不用继续说服我，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就是底层出来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国人傻『逼』也多？拿宗教幌子忽悠欧洲佬也是我想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一神教流毒无穷？其实咱们现在最为难的真不是怎么说服我，而是找出大家都满意的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相信我，我比你还想把这关给过过去！”

    白伍、夏恒几个看王林的眼神儿就特别复杂……作为曾经也被这货严重忽悠过的人，这会儿心里面真是啥情绪都有。

    “我今天也是想了一天，帝哥他人摆在这，以咱们地球的科技手段反正是对付不了他，咱也不能跟帝哥翻脸，喊着啥『乱』七八糟的口号拉着他打一场，那都傻得冒烟了。这么一来，咱们还是要把争执摆在桌面上，能靠商量解决的事情千万别挽袖子，这个大家都同意吧？”

    董晓兰眼睛一亮：“别绕圈子直接说！”

    王林赶紧把他和达利达成的py交易倒了出来——打通另一个规则体系完整的物质主位面、借用该位面的规则之力在达利的魔界开辟通往十层魔界的超远程空间门（这个距离其实应该算黑洞不应该叫空间门了），这个计划原本王林是想用来把帝利亚斯留在地球的，现在的话，换成是送帝利亚斯回老家的用法也行。

    如果帝利亚斯要自行回返，他就必须消耗自身大量的能量，而十层魔界那边并不是太平盛世，在战斗力不足百分百的情况下回归对他来说也有风险……这确实是有交易价值的，可以拿来作为与帝利亚斯交涉的筹码！

    “……你居然让达利同意你在他家里面开个里通外国的桥头堡？”董晓兰简直难以理解王林这手『骚』『操』作。

    “我忽悠他跟帝哥缔结了灵魂契约，如果他不愿意当个头顶上有太上皇的皇帝，就只能去别国当质子。”王林老实交代。

    “……达利居然还愿意跟你当朋友？！”董晓兰更加不可思议了。

    “他能上位好歹是我出的力啊，不然帝哥选厄斯也没差的。”王林解释，厄斯那小伙子比达利好忽悠多了，真选厄斯也不亏。

    白伍、夏恒等人下意识就挪开屁股跟王林拉出距离，旁边做记录的工作人员看王林的眼神儿也很不对劲。

    “……”董晓兰以手扶额，决定不再跟王林商讨这个严重降低她san值的白痴问题。

    在王林交代了帝利亚斯的真实身份后，国内就没少为这个实力完全看不到边的、似乎也很难以地球人的手段进行驱逐或限制的危险生物头痛——大家都喜欢和强者做朋友，可要是这个朋友是个能随手处理你小命的超级生物，那么伴君如伴虎的感觉绝壁会让人欲|仙|欲|死……说得直白点，电影里面一直表现出强烈热爱地球意愿的超人都被dc宇宙的人类政权想方设法的防呢，换成帝利亚斯这种从来没人见他给过好脸还确实会杀人吃人的终极大魔王，啧啧……要还能没心没肺的跪『舔』得多特嘛傻白甜？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帝利亚斯来到地球华夏国也没少跟着蹭吃喝，碗还端在手上就开始骂娘这种缺德事咱也不能干啊！

    综上，请大家想象一下华夏国的大佬们心情有多复杂，董科长这个直接跟王林对接的国安人员有多没蛋也疼……她能一直绷着神经不疯不抑郁，那完全是靠着意志坚定咬牙挺下来地。

    董晓兰跟白伍低头交换了几句话，又用眼神询问了下其他人，倒是没有人提出其他意见，于是王林便又被“软禁”在酒店中等消息，董晓兰等人则揣着这次“审问”的记录卷宗往各个部门开始卖命跑腿……

    当然，王林现在也是没那脾气介意行动受限，毕竟国家什么情况他自个儿也非常清楚——异界的投资别说收回，一期工程都还没有搞定，异界人倒是已经全进了盘子咳咳注定要盖上华夏的章，但是达利的深渊魔界本身就有一定程度上的不可控『性』，在这种前提下又再去打通“规则体系完整”的物质主世界空间门，用膝盖都知道风险『性』有多大。

    尤其是当下全球风云变幻、华夏国必须拿出最大精力全面监控国内以避免受外部环境影响……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招数套路是只伤人不伤己，日本人确实被“八百神革命”搞得内部紧张兮兮，但华夏国也出现了嘲讽中修的新浪『潮』，恨国党喧嚣尘上、为国出力别指望拖后腿肯定有丫们；北美那边疯狂朝自个儿身上扎刀倒是好事，大家伙看着热闹都挺乐呵，问题这风向也吹到了国内，引得一些国内富豪试图喝血养生；欧洲贞德生灵再现确实有效引发宗教活动，但国内这边瞎跟风的也多……一句话，国家大了，就算妖魔鬼怪的比例再低、一下冒出来也够得头疼。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央要还继续往未知世界探索，这就不止是砸不砸血本的问题——领导班子要扛多少压力王林反正是想象不出来。

    中央很重视这个问题，且重视的程度超乎王林预料……二十四小时后，外交部的人正式登门，向帝利亚斯·恐惧之主发出邀请函——注意，是外交部发出的、正式的、国家元首级别的邀请函，不带物保部玩的那种。

    这份邀请函由王林转交到帝利亚斯手中的时候，魔王陛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林一眼……

    王林瞬间就有种虽然没有人跟帝利亚斯提过、但咱们的魔王陛下似乎啥都知道的蛋疼预感。

    2019年三月二十二日，接待国家元首规格的欢迎会再次在钓x台国宾馆举行，当然，是非公开的。含特保局老首长、华夏外交部部长、p后勤部副部长等重量级官员的欢迎团队正式接见在物保部陪同下两手『插』兜缓步而来的帝利亚斯·恐惧之主陛下，在气氛友好的见面握手后双方坐下，开诚公布地就帝利亚斯陛下的归国旅程展开合作意向研讨。

    作为场地的供应者，达利陛下也参与了此次欢迎会，不知是不是华夏方面将他与帝利亚斯陛下以同等规格接待让他有些忐忑，在场地提供过程中达利陛下十分配合……

    比较奇怪的可能是……p某军区少将、战区副司令员耿将军也出席了此次欢迎会，与耿将军联袂而来的则是近期升任为同军区参谋长的童新武。

    王林老老实实缩在角落，这种『逼』格太高太有牌面的场面没他什么事，特保局的老首长多了解他呢，就算他不要脸皮硬说自个儿是帝哥的代言人，老首长也会用手杖把他抽到一边趴着去。

    当然……看着一群或严肃或和蔼的国家干部一板一眼的跟帝利亚斯这个画风完全不同的魔王正正经经的交流，那种满满的违和感简直了……连林志玲怒唱好汉歌都比不了，李云龙愿意献唱恋爱循环的话倒是可以一战。

    觉得实在是违和的王林东张西望，试图跟和他一样老老实实站在墙边当背景板的白伍搭话：“白主任，耿上校和童政委升职挺快的啊，这趟他俩也来，是不是说这任务就落他们头上了啊？”

    白伍：“……”努力直视前方，拒绝回应这个搞出一连串麻烦事的万恶之源。

    “熊猫人星球那边建国的领导班子都要从我们这边教出去，肯定是不用耿上校，不对，耿少将这种大神坐镇了，连刘老将军都回来了不是……诶，白主任，你们现在不是摆脱跪『舔』神道当人『奸』嫌疑了嘛，那这回的任务你们是上还是不上啊，这回没人防着，比之前轻松多了吧？”

    白伍：“……”

    站白伍旁边的夏恒悄悄出手拉住了白伍的胳膊，忍住啊白老大！

    这次的欢迎会不止是走程序，华夏中央方面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借着与帝利亚斯正面交流的机会敲定落实了数份文件协议，其成果归纳有三：

    一是自文件签订起确定帝利亚斯陛下在华夏国内的待遇与达利陛下看齐，华夏国与帝利亚斯陛下远在无数次元宇宙外的魔界建立两国间的友好关系，视帝利亚斯陛下为华夏国“远道而来”的朋友，正式确立双方的交往立场、承认双方是友好合作、互利互惠的战略伙伴。

    二是，承认并正式感谢帝利亚斯陛下在华夏国开拓异界间提供的帮助，在帝利亚斯陛下归国过程中，华夏国将提供力所能及的协助。（王林噩梦成真，p武装后勤部给的经费不会续费了~附加杨克宇副部长投来的怒视一记。）

    三是，在帝利亚斯陛下访华期间，华夏国将尽地主之谊提供国家元首标准的服务团队。

    也就是说……华夏国将以国家的立场保持与帝利亚斯陛下的友谊，在这个前提下割开帝利亚斯陛下与物保部（重点是王林这个祸害）的关系。

    王林从那绕口的官面文件说明中理清楚这个套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协议敲定、欢迎会散会，被一群专业人士众星捧月的帝利亚斯·恐惧之主照样是双手『插』兜如闲庭漫步般走了出去，这一次没有物保部的小弟跟随，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没区别。

    落在后面的王林伸出尔康手：“喂喂——？！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帝哥？？”

    已经走到走廊上的帝利亚斯回头看了王林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致意，又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

    王林：“……”一脸懵『逼』。

    有专业服务团队、有专车、还有特别供应的一应日常和非日常所需消耗品、以及距离深渊魔界大使馆不远的独|立豪华住宅，完全被供起来的帝利亚斯·恐惧之主陛下表示很满意，满意到分开了五、六天后才偶尔想起王林这个小弟，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去“拜见”。

    泪流满面狂奔而至的王林赶到地方时……帝利亚斯变成女体、穿着订制长礼服，斜躺在沙发上一边观看新闻节目、一边让人给他修指甲。

    王林直接跪了，他怎么就忘了呢……这货本来就是个骄|奢|『淫』|逸的大魔王！糖衣炮弹来者不拒的！！

    更过分的是这货还把自己的魅魔分|身放出来、让魅魔分|身给他当靠枕！卧槽早知道当初这个分|身我就收下了！

    完全变成这栋豪宅主人的帝利亚斯挥挥手让修甲技师退下，接过魅魔分|身端来的酒美滋滋地品着、一副懒散的样儿看向王林：“你怎么一副如同我辜负了你的模样，一号，你总是被那些愚蠢的妄念影响到可不行。”

    “帝哥，我……你……”王林简直想痛哭。

    “你喜爱你的国家，你的国家做出了最适当的选择，这不是你应该高兴的事吗？”帝利亚斯淡然地支着胳膊起身，“你们的领导人坦诚出征新|世界需要时间，与吾的合作也必须保证你们自身的利益，承认吾的存在是地球的威胁，但仍旧希望保持友谊且绝不放弃争取利益——于吾而言，余下的地球人加起来也不如明智的华夏人有用，好用。”

    “……”王林沉默片刻，勉强一笑，“帝哥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我诞生于温室中？”帝利亚斯好笑地反问。

    “所以，帝哥你其实是放任我们对你的猜测的？”王林抹了一把脸，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你忘记我的结界范围有多大了吗。”帝利亚斯没有否认，“魔界只要一天无王就会发动战争，我的魔界此时不知有几人称王。若能无损实力回归，自然好过耗损过大。而你。”他淡然的目光落到王林身上，只一眼就看得王林头皮发麻，说出来的话更是震得王林失魂落魄，“自我来到地球，你作为一名凡人，予我提供的帮助已然足以让我惊喜。我并不要求生于和平的你能成为战士，当我回归之时，你可以留下。”

    王林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帝利亚斯。

    “不只是你，达利在我要面对的战斗中作用也不大。”帝利亚斯的语气依然平静，他总是如此，冷静、理智得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情绪，“灵魂契约无法解除，但次元宇宙的隔绝可将其淡化，你与二号、三号可以像个普通的地球人那样生活，至多几百年后契约消除，便能回归你们应有的命运。如此，好过将你们带回，反倒要让我分心保护，缚手缚脚。”

    “帝哥——”王林忍不住轻呼出声。

    “你不必犹豫，生于和平的你并不知华夏国的和平有多可贵。”帝利亚斯对王林『露』出了极其少有的、王林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见过几次的温柔微笑，“应对我这样的外来生物你们的文明也作出了恰如其分的选择，你们的和平应能持续较长时间。”

    王林感觉一阵晕眩，他再次发现他和帝利亚斯之间的距离并不仅仅是物种，华夏人的异界开拓政策、对“隔壁”魔界的应对方式，在帝利亚斯看来是华夏文明包容兼蓄传统下做出的选择，他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待着整个华夏文明，即使华夏人以敬而远之的态度来对付他、来将他“送瘟神”，他依然能够冷静地看待华夏人——这样的帝利亚斯，即使离他的距离仅有三米，也让他感觉像是不可触及。

    将地球文化吃透、了解程度深入到地球人文明起源的帝利亚斯，将地球上的所有国家表现出来的社会形态当成是不同文明所做出的不同选择，从这个高度俯视着人类的帝利亚斯，让王林对自己心底的那股强烈的倾慕之情产生了强烈的羞愧感……连他自己都不得不质问自己一句，我，真的有资格抱持这种倾慕之情吗？

    可不甘仍旧缠绕着王林的心，即使是自己知道答案，王林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帝哥，我要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才能让你更加……更加认可我多一点？”

    帝利亚斯大约是没想到王林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微微偏头认真地思索了片刻，道：“你耻于开口索求你需求的回应，降低标准为仅求认同？”

    王林简直给他跪了：“这种事情理解就好不用专门说明的！”

    “若只是认同的话，人类也会更认同强大美丽的同类吧。”帝利亚斯似乎是被王林的反应逗乐了，微微一笑道，“审美或许有差异，那么强大总是共通的。”

    “你连达利都看不上……那得要是多强啊……”王林绝望得想哭。

    “达利只是个巫妖，只是个不死者。而你，是还活着的人类。活着的人类总能创造惊喜，不是吗。”帝利亚斯品了口酒，嘴角挂着的浅浅笑容仿佛正在蛊『惑』人心的恶魔，“而且，强大有多种表现方式，并不仅限于武力。现在的你即使是不肯放弃我也毫无意义，在我收回魔界的过程中弱小如你只不过是累赘。但你若在之后能有胆『色』追到十层魔界……那么我或许会需要你，毕竟，重建我的魔界需要华夏人的智慧。当然，前提是你能有不被空间之门撕裂的体魄和灵魂，如此远的传送距离可以轻易撕碎大恶魔。”

    王林死死地盯着帝利亚斯，嘴巴张得老大……艰难地咽了几下口水，王林忍不住开口确认：“帝哥，你这算是，勾引我吗？”

    “你可以随意解读。”帝利亚斯摊手，“只要记住，我只需要有用的人就行。”

    “……帝哥你真是绝情得可怕。”王林那神『色』别提多复杂了。

    “呵……”帝利亚斯轻笑，“我一贯如此，董晓兰对你的评语我认为是很贴切的。”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很让王林吐血的话，“若董晓兰选择堕落，我倒是会与达利抢下人，这个人类有这个价值。”

    “我都还没得逞您老能先别急着移情吗！！”王林再次跪了。

    数日后，物保部下榻的酒店。

    “所以……你跟帝哥拍胸脯发誓你绝对能强过大恶魔、穿过空间黑洞去找他？”谢三元抽着嘴角道。

    “嗯，不过这事必须保密，万一让达利知道帝哥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弟了，我怕丫反悔，那个超远程的空间门开了之后得一直留着才行。”王林严肃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