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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芙雅多么想打发掉僵死的时间,但是无可奈何。
往后几天,她照样茶饭不思。再来发展到几晚没回来过夜。
尽人皆知的女药代大闹桐城综合医院事件已经销声匿迹,蔺芙雅还天天加班。有一次,梅小玫撞见她大晚上的用一条长长的白布将那名重焕新生的女婴系在怀中,带她呼吸新鲜空气,还买了粉嫩凯蒂猫逗她玩。
梅小玫揣着一股脑的疑问,奔去找李少峰,“主任是不是有结婚生子的想法了啊?”
李少峰在修改刚才被蔺芙雅挑出的几处病史疏漏,闻言掀起心湖一波又一波,“怎么说?”
他扔掉了水笔,站起了身。
梅小玫当即拉过李少峰,走出办公室,隐隐可见窗外的蔺芙雅坐在长椅上,轻轻抖动双腿,哄着膝上的女婴笑。
“人证在那!”梅小玫抬高音量。
蔺芙雅无意中转头,李少峰垂首,骂梅小玫,“无聊,主任是在后期跟踪、指导病人。”
原来女婴由于手术部位水肿导致情绪不稳,夜晚睡不着,呓语连连,蔺芙雅便悉心照料起她。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白理央……
梅小玫当下打开窗户,清脆地说,“下次我也捡个小妈当当。”
蔺芙雅响亮地回应,“好啊。梅小妈!”
梅小玫立正,头一摆,“有!”
“来喂奶。”
梅小玫和李少峰同时脸一红。
蔺芙雅不管他们了,笑着再跟女婴玩耍。
“那边那位baby妈妈气质好好噢。”
上门来的沈红英耳边飘过这么一句话。她愣一下,急匆匆地走到蔺芙雅面前,问道,“是因为我那天呛声白理央,所以你最近不接我电话么?”
蔺芙雅变得面无表情,摸摸女婴的小脸蛋,说,“不是。”
沈红英很失望,忍气吞声地说,“白理央人呢?我需要再与她谈一谈。”
“你问错人了。”蔺芙雅说罢走向女婴的病房。
沈红英紧追不弃,“蔺芙雅!你跟谁赌气呢!”
蔺芙雅说,“小声点。别吵到小孩。”
“芙雅,是白理央令人发指,你不必维护她,我……”
蔺芙雅腾出一只手挽了下头发,千愁万闷填在心腹,“别提她了,不要说了。”她脱口而出,“我心疼……”
黏答答的沈红英停下脚步,说不出余下的话来。
蔺芙雅转而冷硬地说,“她自认在帮我,我不屑,不屑她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白理央死了?!”
蔺芙雅的脸上不受控地泪水一片,“瞎说。不是这个意思。”她缓缓神,“警告你,别提白理央。”
“好吧……”沈红英又寸步不离蔺芙雅左右,说,“你不是不允许自己情商出格的么?”
蔺芙雅安置好了女婴,叹口气,“晚上陪我逛街。”
沈红英不啰嗦了,“行。”
不问山长水远,两人走过一程又一程。
蔺芙雅单买绒边鞋子、厚袜子。可是她一熬也快熬到初春了。
风搅攘韶华,打着花朵。
沈红英提醒道,“要换季了。”
蔺芙雅没有接话。
福太薄了……沈红英把眼睃着,她料到几分真相。
“暖些好。”蔺芙雅一开口句句声声都是心事。
“是啊。累了吧,去吃些鲜口的点心?”
“嗯。”
“唉!”沈红英印堂发黑,嘀咕,“敢伤我芙雅的心,我宁可用一百万煮熟晚餐,也不会再请那只不识趣的单细胞生物。”这话说得没道理,她是气难平。
蔺芙雅瞪她一眼。
……
再回到家时,蔺芙雅拆开在商场上扫荡的鞋袜,逐一堆放到地上,像悬了钩等猎物,只是鱼儿不轻吞,这钩虚设。
她想着白理央,心疼她,也心疼她伤痕遍布的双脚。那时月散馀辉,惨象昭彰。白理央吞声哽咽不成,哭得那么伤心,脂唇粉面挂满了道道泪痕,也不去擦拭。
蔺芙雅坐在沙发上,心在动神却疲,相思之病,表达不出。
“白理央,你真的很不适合做医生。你太脆弱,又嘴硬。”蔺芙雅自言自语,“医者不自医。”
她们的情若胶投漆中,然而势同陌路。
蔺芙雅想事情想得头晕。
后来,沈红英来陪她,蔺芙雅让她自由活动,倒头装睡去了。沈红英鼻酸。她每天来赖蔺芙雅,蔺芙雅胃口不好,她跟蔺芙雅一起清茶淡饭。
这日,蔺芙雅上完班,辞了沈红英的约,开车在马路上乱晃。
不知不觉间,到了白理央的公寓,蔺芙雅身不由己地下了车,走上楼。
灯亮着!
一口气一下子注入胸中,蔺芙雅加快步伐,那灯对她来说依旧是太远太遥了,她疾跑向前。
门嘎吱嘎吱响,光一瓣瓣绽开。
“理央。是你么?”
房内有个女人捧着杯水,又不喝,只嘬起嘴唇,轻轻吹那杯水,一边看日报。
她的嘴型很诱人,颜色鲜艳。
蔺芙雅见她昂起下巴,脸庞皮肤光洁,发一层晶光。
“你是……”
“我来通知房东退租。”她拨了拨黑色的大波浪卷笑道。
白理央是木头,她是蔓藤玫瑰。
蔺芙雅无法小觑她,问,“你认识理央?和她很亲密?”
“是的。你好,我叫水榕。代替理央来通知房东退租之事。”水榕有意强调。
蔺芙雅自齿缝里迸出嘶声,“理央……在哪?”
“阿情告知我不可说。”水榕放下杯子,双掌合击,“哈,你是蔺芙雅,对么?”
帮凶,她是帮凶。
蔺芙雅有被算计的感觉,敌暗我明,她稳稳神,假糊涂道,“我名号很响?”
水榕笑不可仰,“是阿情提过你。而且,我在医学院见过你。”
“嗯?”
水榕意识到掉了言语圈套,便改变话题,“房东怎还没来?”
蔺芙雅不睬。
水榕故作含蓄地笑,“你来这也找不到理央,切莫轻举妄动。否则得不偿失。”
蔺芙雅“嗯”了一声。
水榕无所事事地释放心中最大的疑问,“我极想知道,把理央那个面瘫的衣裳剥光,会不会很好玩?”
白理央成了蔺芙雅的软肋。
蔺芙雅说道,“那是我的私事。”她又故意笑笑,神气静息,再轻声吐露,“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