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狐蛋儿猛地抬起头看着妖狐，“哥哥都是为了保护我。”

    妖狐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爸爸怎么说？”

    “爸爸不让我告诉你。”狐蛋儿的声音变得小小的，“他说怕你惩罚哥哥。”

    妖狐的双眼微眯，思索了片刻：“好了，我答应你。”

    狐蛋儿在妖狐脸上重重地“啾”了一口：“爹爹你最好了。”

    “今天狗蛋儿又和人打架了？”妖狐问才从浴室出来的大天狗，“你还让狐蛋儿瞒着我？”

    “不，是狐蛋儿打了抢他玩具的人。我让他自己去跟你解释。”

    “……”

    而此时，旁边的儿童房。

    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狐蛋儿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难过地说道：“哥哥你今天都不帮我揍那个坏蛋。”

    狗蛋儿看着对面床上抱着枕头显得格外委屈的狐蛋儿，还是没把那句“可是你都把他揍成猪头了。”说出口，而是说道：“下次我帮你。”

    “哥哥你最好了。”狐蛋儿的声音顿时开心了起来，“除了爹爹和爸爸，我最喜欢哥哥了。”

    “……”狗蛋儿表示有些心塞。

    又是一年的万圣节。

    已经长到妖狐大腿高度的狐蛋儿冲进办公室门就直接往妖狐身上扑去：“爹爹，爹爹……”即使已经长大不少，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趴在妖狐的腿上，“和我一起去学校的万圣节派对吧。”

    妖狐看了眼随后进来的狗蛋儿和提着两人书包的大天狗：“为什么不让爸爸陪你去？”

    狐蛋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爹爹你比爸爸长得更好看啊。”

    “噗。”妖狐看着黑着脸的大天狗笑出了声。

    “爹爹你笑什么啊？”狐蛋儿不解地问，又急急忙忙乖巧地说道，“爹爹你工作忙，衣服我会准备的，你就陪我去学校就好。”

    “嗯……让我想想。”妖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的狐蛋儿，最后还是败在了他的眼神里，“要我去可以，不过这次不准惹事。”

    “嗯嗯嗯。”狐蛋儿连声答应，“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给警视监大人丢脸的。”

    “我……”大天狗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站在一旁的狗蛋儿阻止。

    “没关系的爸爸，我不嫌你丑，你跟我一起去派对就行了。”

    大天狗的脸变得更黑了。总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岌岌可危。

    万圣节当日。

    “这就是你准备的服装？”妖狐看着狐蛋儿放在自己面前的袋子。一对主体白色的耳朵和一条巨大而蓬松的尾巴。

    “对啊。”狐蛋儿已经穿好了小号的服装，两个白色的耳朵随着不断的点头上下晃动，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晃了晃。额上还用红色的口红画了面纹。

    终于明白什么叫专坑父母的孩子。妖狐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将白色的耳朵固定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如果说耳朵只是让妖狐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根尾巴简直称得上羞耻。

    “爹爹我帮你把尾巴戴上吧。”狐蛋儿站在一边跃跃欲试。

    挣扎片刻，妖狐还是转身背对着狐蛋儿。

    开心地想要把尾巴绑到爹爹的身上，手却突然被握住，接着整个人都被抱起。“爸……”嘴巴被捂住。然后就这样被交接到了狗蛋儿的手里。

    两个蛋一起消失在了房间里。

    “怎么还没好？”妖狐不解地回头，正好迎上大天狗的吻。

    “狐蛋儿选的这套服装很适合你。”一边说着一边将尾巴系到了妖狐身上，“尤其是尾巴。”手指探到尾巴的底部，然后是更深的地方。

    “唔……别，派对要……开始了。”

    狐蛋儿不会知道自己精心挑选的服装在派对开始前就已经履行了一个重要的使命。

    “你们的衣服呢？”妖狐看着和之前完全没有不同的大天狗和狗蛋（儿），不解地问道。

    “我们扮演长得很帅的鬼。”狗蛋儿面不改色地说道，“不需要衣服。”

    “……”

    总体而言，这个万圣节过得是愉快而充实的。狐蛋儿和狗蛋儿都得到了整整一罐糖果。

    “爸爸，爹爹。”两个蛋突然一起站到了妖狐和大天狗的身前，手里提着一个对于两人而言有些过大的塑料袋，“我们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

    妖狐和大天狗对视了一眼了，默契地一人接过了袋子的一边。

    袋子里装的是一根红色的围巾。

    大天狗拿着红色围巾的一端，妖狐拿着另一端，过长的围巾从两人手中垂下。

    “这是一根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系的围巾。”狐蛋儿满脸自豪地说。

    “是我拜托三尾狐阿姨教我们织的。”狗蛋儿也说，“可以把我们牢牢地系在一起。”

    一根围巾从四个人的脖子上绕过。虽然连走路都变得有些不太方便，站在两端的大天狗和妖狐还是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围巾。

    “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狐蛋儿凑近大天狗的耳边小声地说，绒毛的耳朵蹭在大天狗的脸上。

    “什么秘密？”

    狐蛋儿凑得更近：“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很帅的。”说完在大天狗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爸爸，爸爸……”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又到了常规栏目——《狐蛋儿狗蛋儿三千问》。

    大天狗将每一块鸡肉都匀称地裹上水淀粉，又裹上一层面包屑，一旁的小锅里油刚热到金黄。

    听到声音，大天狗将火力调小，手洗干净，又脱掉那件印着四人q版头像的围裙，才走出厨房。

    “爸爸，为什么这上面没有你和爹爹婚礼的照片啊？”狐蛋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就连狗蛋儿那张随了大天狗天生面瘫的脸也写满了不解。

    “婚礼的照片？”大天狗从两人手中拿过那本厚厚的相簿，两个蛋蛋爬到他的腿上，一人占据了一边。

    “就…就博晴他们今天给我们看了博雅叔叔和晴明叔叔婚礼的照片。”狐蛋儿说着又露出有点委屈的表情，看着那张和妖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大天狗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得柔和，“然后？”

    “他们说只有经历过婚礼爹爹和爸爸才是合法的伴侣，我们才会被允许出生。”狗蛋儿说。

    “……”大天狗想了想解释道，“我和你爹爹确实没有办过婚礼，但我们也是合法的伴侣。”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这里有一枚芯片，就是合法的证明。”

    “那你们为什么不办婚礼啊？”狐蛋儿继续发挥好奇宝宝的特质，眼睛滴溜溜地转。

    大天狗想了想即将到来的妖狐生日，没有直接回答狐蛋儿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你们想要爸爸和爹爹办婚礼吗？”

    十分钟后

    “说好了，这是秘密，不能告诉爹爹。”大天狗左手和狐蛋儿拉钩，右手和狗蛋儿拉钩。

    “嗯嗯嗯嗯。”两个蛋蛋齐齐点头。

    一个月后

    没有温热的早安吻，没有熟悉的早餐香气，也没有厌烦又幸福的晨间提问时间。妖狐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一种全然陌生的冷清包围，说不出的不安和恐惧。

    儿童房，没人。

    客厅，没人。

    厨房，没人。

    妖狐依次走过所有的房间，将灯全部打开，室内顿时变得格外明亮，明亮而空荡。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孤独。

    餐桌上有一张纸条，印着“十点前到办公室。”

    落寞的嘴角缓缓地扬起，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游戏。

    在办公室等着他的是一左一右提着长刀的妖刀姬和青行灯，一左一右两把四十米长的道将他的后路完全阻断。

    “妖狐大人，请换上这套衣服。”

    那是一套纯白的西装，没有复杂的花纹，更不会有蕾丝一类的缀饰，只在袖口和领口用银线绣了简单的图案——那是他和大天狗名字的缩写。一旁的丝绒盒里装着一对金色宝石打磨而成的袖扣，和很久之前他送给大天狗的那对一模一样的款式。妖狐在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换好了衣服，得到了下一张纸条。

    在车库看到了等待他的博雅和晴明。两人穿着情侣款的黑色西装。

    “上车吧。”博雅替妖狐拉开车门。

    后座上还坐着另一个提着巨大箱子的男人，是位造型师。

    车在一座教堂前停下，十字架在阳光下留下温柔的侧影，彩色的玻璃映出梦幻的光。

    即使妖狐在换衣服时就有所猜测，真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

    第三张纸条，却不是让他进入教堂而是前往教堂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