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字数:4350 加入书签
李唯是真冤枉,真委屈,也真的好奇。
第6章
林溯洄离开这边,接着就去找寻付严的仇,忙得像春日里采蜜的蜂。
只是急急赶过去,却找不到人。
随便问一个人,都说山长又出去云游去了。
林溯洄差点咬碎一口牙。
待走进城西一个不起眼的院子,熟识的医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回怎么了,牙疼吗?”
林溯洄一言不发走到近前,一刀将医师面前的石桌剁出一道凹陷的白印:“……”
医师看着他:“……”
林溯洄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医师则是不敢吭声。
半晌,林溯洄把刀扔到桌子上,坐了下来,露出一只手腕:“帮我看一下。”
医师一边搭在他脉上,仔细斟酌了一下才问:“……有哪儿不舒服吗?”
林溯洄沉下脸:“暂时没有,但被人喂了粒不知道什么的药。”
医师听他语气不善,摸了半天什么也没诊出来——除了前几日林溯洄曾被人上过……医师觉得自己若想要小命最好半个字也不要提。
“目前没有问题。但我建议你在我这里待几天。”
“不用。”林溯洄一口回绝,他还要去找付严这个孙子呢,不砍他一刀睡觉也难安稳。
第7章
付严却人间蒸发了般,林溯洄用了各种关系打听,遍寻不见。
到付严口中一月前一天,林溯洄干脆就守在书房。直到半夜,困得睁不开眼,躺在休息的榻上睡着了。
临醒时感觉到自己手腕被只手抓着,又有手指在面上拂过。
林溯洄睁开眼,外边天光已亮,看到眼前人,冷笑一声:“呵,你还真敢送命过来。”
付严:“等——”他当即闪身后退,只是没了内力只靠招式,被林溯洄轻而易举制住了。
手掌抵住颈边的刀锋,付严才终于道:“等等……”
林溯洄掌下微微用力,刀锋便在斜着付严掌心劈开一刀血痕。
付严脸色未变,林溯洄盯着他,突然发觉这人自刚刚看到时起,一直挂着清淡的笑,投来的目光里柔情一片。
刀锋入肉二分,鲜红的血涌出来沿刀尖滴下,付严一条小臂也被染得半边红。
林溯洄被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头昏,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付严一手抓着刀,一手突然碰到他小腹,轻声道:“你怀孕了。以后这刀还是少碰。”
林溯洄目光愈冷,这人能查到自己名字,当然也能知道自己喜欢小孩子……只是拿这事来骗他,当他是傻子不成?
门外敲门声骤响,付严在他分神瞬间拉开两人间距离,温声道:“我不会骗你。”说完打开了门。
身后已没了林溯洄的身影。
林溯洄在他开门瞬间便闪身出去,虽然不信他的话,却还是去医师那里跑了一趟。
那医师见他又来,道:“可是发现哪里不舒服?”
“没有。”林溯洄只伸出手腕让他诊,心脏却莫名急促地跳了起来。
第8章
医师艰难地吐出那句话,却发现林溯洄并没有他想象中暴跳如雷。
林溯洄目光黑沉,盯着面前一点,显然在想与此有关的那个人。
医师大着胆子,小声问道:“孩子……爹……是谁?”
林溯洄忽地站起身,半臂长的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刀身的血迹划出一圈潋滟血光,回道:“你是不是看病看傻了,除了我还会有谁?”
医师:“……”
林溯洄自小流浪,没感受过父母之情,他一直计划着等十年后退出这行,在大街上捡个小孩子,养他长大成人……
倒没想过自己也能生一个。
只是另一个爹有点碍眼。
林溯洄摸着冰凉的刀身,愉快地想:砍了就是。
第9章
夕阳最后一丝余光笼在天河书院上方,显出一派静谧安详。
湖边的垂杨柳舒展枝条,丁点儿大的孩童被父母牵着,跌跌撞撞往外走,细语声混在静谧中远去。
林溯洄不可抑制地羡慕他们。
他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腹上,虽然什么都摸不出来,估计还没有一片柳絮大。
山穷水尽之处,眼前豁然一片柳暗花明。
为了避免被人寻仇,要在偏一点的小城镇里找一处院落,把娃拉扯大,看着他/她满院子跑,一边喊着爹一边飞扑过来。
林溯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首先,把那个碍眼的除了。
山长的寝屋在书院最深处。
林溯洄走近时,最后一点天光也隐尽了。自己是绝对打不过内力在身的付严的,但他感觉得到,付严这个人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屋里亮着光,门吱呀一声打开,付严露出个笑,请他进来。
林溯洄抱着刀立在门口,并不打算进屋,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付严低头倒茶:“想知道总有办法的。溯洄知道我的名字吗?”
林溯洄皱了下眉,还没对他的称呼表示反对,就听见他道。
“付严,或者宗影。”付严端着一盏茶,抬起头看着他。
林溯洄瞳孔骤缩。
宗影,江湖第一杀手,无人见得其貌,甚有传闻说他本就是一个鬼影,不然怎么可能没一个人见过。
林溯洄抱着刀的姿势没变,但衣衫掩盖下的肌肉一瞬紧绷了起来。
付严笑了笑,似是未察觉到他的防备,放下茶盏,走到他身前,一只手撑在门上,将人大半笼在身下:“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林溯洄在他贴近时骤然拔刀,刀锋斜着擦过胸膛,若不是付严退得快,内脏都要被他剖出来。
林溯洄冷笑一声:“不用你给,我自己来取。”说完又拧身而上。
付严匆忙间甩出袖中匕首抵挡,因为林溯洄意料之外的突袭难得显出一丝狼狈:“你杀了我,要再给它找一个爹吗?!”
林溯洄:“孩子爹只有我一个,跟你有什么关系!”
付严:“……”
虽然林溯洄反应与他计划里截然相反,待付严理清他的逻辑,却忍不住兴味盎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