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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听说他要出差啊,你们在机场碰上,这么偶像剧。”
“看不出来你想象力现在这么丰富。”王青笑道,“我都回来一个月了。”
“我去,你这就不够兄弟了。我还想着去机场接你,你居然一声不响地回国,这必须得请客吃饭,顿数就看我们之间的情谊。”
“那我一顿也不应该请你吃。”
果不其然,陈秋实爆了,跟个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王青阴郁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
“我订好位置了,三个人,晚上六点,地址我过会儿发你。”
“这还差不多,六点见。”
一个包厢隔开了外面的吵闹。王青早早就到了,转着手里的笔,低头看菜单。听到声响,抬头,正是陈秋实蔡照。
七年没见,全靠视频通话联系,突然面对面相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大热天的吃火锅,也就你们俩了。”
此话一出,遭到陈秋实和王青的反对。
“蔡照儿,我告诉你,就得夏天吃火锅,冬天吃冰淇淋。”
“火锅多好吃,夏天本来就应该多出汗。”
两人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
“是真挺久的,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哪能啊,只是时机不对。”
“就惦记着大宇,你一个月前回来,倒是告诉我一声。”
当年的离别猝不及防,好歹王青事先预告,心里有点底。现在的归来又是猝不及防,还被蒙在鼓里,上周视频陈秋实都没发现不对,半是气王青自说自话,半是气自己不仔细。
王青自认理亏,摸了摸鼻子。
“这回不走了?”
“不走了。”
进包厢前,锅底已经开始煮了。现在噗噜噗噜地冒泡,白烟缭绕,香味扑鼻,陈秋实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你菜点了吗?”
“聊着聊着都忘了。”王青一拍后脑勺,“我刚刚,诶,纸呢?”
“我刚下单,应该快上了。”
铁口直断蔡老师,没多久,包厢的门被拉开,食物铺满了整张桌子。
馋是馋,但是不能浪费,陈秋实担忧道:“这吃得完吗?”
“我回来这一个月,就没像样地吃顿饭。还是天天吃咖啡三明治,和美国没什么区别。”王青大倒苦水,“我快想死火锅的味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让你不回来。”陈秋实幸灾乐祸,“那你和你哥现在怎么样?一个月搞定了没?”
“如果搞定了,你觉得还会是我们三个人吃饭吗?”
“也对。那你电话里说碰到他,是怎么一回事?”
“我昨天把他睡了。”
王青口气平淡,和今早吃了个包子稀松平常,惊得正在喝水的陈秋实呛个半死。蔡照眼疾手快地拿远杯子,拍了拍陈秋实的背,“好点了吗?”陈秋实点了点头,又喝了点水,缓了缓毛躁的喉咙。
“难怪你们是朋友,这套路还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陈秋实又被呛了。七年前,正是被王青怂恿的。
“往事就别提了,哈哈。”陈秋实干笑两声,在蔡照看不到的角度,瞪了王青一眼,示意他跳过这个话题。
“又不是因为七年前我把他睡了,才把我赶出美国的。”
蔡照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看向陈秋实。后者感应到,马上回了个灿烂的笑容。
“回去收拾你。”
看清蔡照的嘴型,陈秋实吓得一抖,转移话题,“那是为什么?”
“他说我疯了,他才疯了。明明喜欢的人是我爸,居然还要替他养儿子。”
陈秋实放下筷子,他明白了,王青讲话的时候,不适合吃东西。
☆、chapter 2
2
往往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讲道理,而是讲自己的故事,一定要比对方更惨。
从伦理角度来说,陈秋实还是蔡照的侄子。可这话当着蔡照的面没法说。
七年来,蔡照没开诚布公地聊过这件事,陈秋实就装不知道。只是每年在清明节、父母的忌日时,蔡照会透露一嘴。目的是让他拼凑出真相,还是不让忘记父母,陈秋实不得而知。
这一犹豫,被蔡照摁住手,轻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陈秋实会意地闭上嘴。
“抱歉,这时候就不说这些事了。”王青对蔡照和陈秋实的关系心知肚明,自知说错了话。因为早上的事,心里憋屈,没忍住向陈秋实倾诉。“别愣着了,没吃多少东西,又要加汤了。”
陈秋实点头附和,重新拿起筷子。
“你今天没开车吧,能喝一点吗?”
蔡照自说自话地找了服务员要了啤酒,陈秋实举手,表示他也要。
“一箱啤酒。”
12瓶,500毫升,全喝完要死人的。
陈秋实想拦,王青应声说好。请客吃饭的人都同意了,他肯定客随主便。噘了噘嘴,狠狠掐了蔡照的大腿,不许多喝!
蔡照苦笑,这傻孩子咋还没懂。
这酒没喝完,这话说不完。
陈秋实和王青视频通话,不会特意避开蔡照。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陈秋实说,王青听。今天倒是掉了个,陈秋实问,王青说。
这两人之间没有秘密,七年前应该也是合伙作案。难得王青隐瞒,心中有愧,导致陈秋实占了上风,一个劲儿地质问,王青乖乖作答。
蔡照没有插话,安静倾听。这个时候,陈秋实往往是最不设防的。不是说自己不值得被信任,就算是恋人,两人之间有点小秘密,正常。无伤大雅的“保密”,蔡照完全接受。
长时间作战,满桌的食物一点一点被消灭,说话更像是一种消化。说累了再吃点,吃腻了说会话,大有彻夜长谈的架势。
王青瞟了眼手机,十点多了,突然道:“我醉了,你们送我回家。”
陈秋实的酒量一般,有蔡照看着,不至于醉,但也有点上头,拍着桌子,嘲笑道:“哈?大哥,你看看你才喝了几瓶,好意思吗?”
蔡照一把抓住陈秋实的手,右手拿起手机,划到一处停下,给王青看,“还是这个电话号码?”
王青点点头。
“喂,你好,我是陈秋实家长。嗯,对,是这样,秋实在和王青吃饭,结果两个人都喝醉了。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你家了。那过会儿见。”
说谎不打草稿。
王青冲着蔡照比了个大拇指。陈秋实总算明白过来,“你们城里人套路真深。”
“还能走吗?”
“那当然。”
问是问了,肯定答案也得到了,蔡照还是勾住陈秋实的手臂,以防万一。王青最后,走路平稳,仿佛滴酒未沾。
七年没回来,原本熟悉的路、熟悉的景都变得陌生。要不是蔡照提醒他,王青根本没有察觉要到家了。
闭上眼睛,躺倒在后排椅上,心砰砰在跳。他知道冯建宇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在蔡照提出喝酒的时候,立即想到了装醉的计划。在来的路上,王青忽然没了底。
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过去。
“人已经来了。”蔡照一眼看见,陈秋实连忙问道:“哪儿呢?”
本就紧张的王青更是全身僵硬,直挺挺地躺着。
车停下,陈秋实摇下车窗,“冯叔叔好。”
“好久不见。”酒味扑鼻而来,冯建宇皱了下眉,“你们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