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周方砚从办公室回来后，刚要趴桌子继续睡，就看见教室后门玻璃那现出班主任的脸。

    行吧……

    他坐着睡着了。

    09

    体育课。

    周方砚没去上，教室里只有他和沈濯两个人。

    他坐到沈濯前面，咳了咳。

    “小组长，你对我有意见？”

    沈濯在看书，不理他。

    周方砚伸手把他书合上，封面上一串英文，他读了一遍，皱起眉，“看什么，那种书吗？还这么厚……”

    “没有意见。”沈濯冷冷回应。

    周方砚挑眉，“我怎么这么不信呢？没意见你这样针对我，我咋了你了？”

    沈濯：“我说没有，你不要自己想太多。”

    “讨厌我？”周方砚自顾自地说，“咱们之前也没见过啊，哦虽然我早就听说过你，但确实无冤无仇。你这天天对我冷着一张脸，还说没针对我，你问问你自己信吗？”

    沈濯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没有。”

    周方砚：“那你还阻止同学们给我捐款？”

    沈濯目光微变，“你很缺钱？”

    周方砚点点头：“缺啊。”

    沈濯脸色白了又红，憋了半天，才说：“讨厌你怎么了？没有理由，别烦我行了吧？”

    “唉。”周方砚叹了口气，“怎么又生气了呢？行行行，以后不和你说话了，尽量不碍你眼，行了，别气了啊，再气着自己。”

    沈濯低头翻书，刚才看到哪页都没做记号，全被周方砚弄乱了。

    10

    升了高中部后，周方砚就更不爱学习了，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还和沈濯同班同组。因为考试成绩和态度问题，他没少被老师叫办公室，也频繁地拖小组后腿。

    他态度漫不经心，沈濯忍无可忍，终于在课下找到他问，“中考怎么作弊的？”

    “沈同学，你这样无凭无据地污蔑人，不好吧？”

    沈濯说：“我和你一个考场，你做了什么，我知道。”

    周方砚：“我做什么了？跟同学递橡皮还是换卷子了？你咋什么都知道，嗯？”

    沈濯憋着一口气似的，周方砚都怕他哪天给自己气死……

    但平白无故被讨厌，被针对，至今还没个说法，周方砚也不能继续忍着，摆出一张清白脸，非要让沈濯说说看他怎么作弊了。

    沈濯：“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下次月考别拖后腿。”

    周方砚：“尽量。”

    11

    周方砚不是拖后腿。

    他是干脆没参加月考，回来老师特地让他补考。

    考完一算成绩，年级倒数第一。

    班主任直说：“你别念了吧，早点想想别的出路，这个社会不缺乏像你这样的人才。”

    周方砚想了想，“那我考虑一下。”

    这话让旁边交作业的沈濯听见了，他出门时，下意识看了沈濯一眼。

    理所当然地被嫌弃了。

    12

    周方砚上天台抽烟，下楼时，碰上了沈濯。

    他往旁边让开，沈濯也让，两个人堵在楼梯上。

    沈濯说：“我家缺个园丁，你要是不念了，可以去试试。”

    周方砚都听笑了，他拽着沈濯的胳膊给他拽上天台，要和他好好谈谈。

    “不是，我在你心里就是干园丁的料啊？”

    沈濯端详他，思考着道：“那你可以考个驾照……”

    “当司机？”周方砚说：“你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心地可真善良啊。”

    沈濯攥紧的拳头又松开。

    “那你能干什么？”他问，语气不乏嘲讽。

    周方砚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说了你也不懂，不劳您操心。”

    沈濯：“呵。”

    13

    最后周方砚还是没退学，他需要一个文凭，这样才能显得他十分靠谱。

    他就近上了大学，沈濯也没离开，两个人一个城市。

    有次，周方砚和客户吃饭，看见了沈濯。

    沈濯的目光在他和他身边那身材曼妙的女人身上看了个来回，随后又皱起眉。

    嫌弃脸。

    周方砚都看习惯了。

    “来吃饭啊？”周方砚打招呼道，“挺好吃的，走了啊。”

    沈濯冷漠地看着他们背影。

    14

    “在想什么？”身边，那穿着一身黑裙，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是沈濯的大姐，沈满。她将头发烫回了黑色，编了麻花辫，戴着的是沈濯送给她的发卡——幼儿园时期做手工，沈濯自己做的。

    周方砚回过神，目光从遗像上移开。

    “是因为生病吗？”他声音低沉。

    沈满点了点头，抿起唇，头也看向一边，绝不往遗像上看。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一点都不愧疚。”

    “我愧疚什么？”周方砚：“我的错？”

    他怕影响沈濯，在他眼前碍事，已经离他够远的了……

    15

    没想到成了永别。

    第2章

    16

    沈满纵然怀疑，但也毫无证据。

    事实上，弟弟一直娇生惯养，家里人宠着他，宠得不知道怎么好。小濯一皱眉头，所有人都跟着慌张，谁要是惹他不开心就是沈家共同的敌人。

    最近这个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周方砚。

    17

    沈满还清楚地记得，一天晚上，小濯接了电话出门。

    她站在自己房间窗前向下看，路灯下，周方砚就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