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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免倪昭仪也不是不可,只是你的毒你确定不是倪昭仪?这事朕一直在彻查却怎么也查不出来,倪昭仪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
【父皇,是否是倪昭仪已不重要。儿臣如今也康复了,况且……况且这四年多的时间儿臣想了很多。四个爱妃一个香消玉殒一个离我而去,身边的人能珍惜一个是一个,而倪昭仪……儿臣能知道她是真心希望留在儿臣身边的,无心之过谁都有之,儿臣不想再追究太多。】
皇甫禄轻笑道:【不愧是皇甫家的子孙,如此胸襟可纳百川,甚好甚好!】语气里多是满意和骄傲,【那便可,明日朕便宣了,不过倪昭仪得先去她娘家住上一段时日,这刚从天牢放出不宜回太子宫。】
【一切听从父皇旨意。】
皇甫禄信守承诺,没几日倪昭仪便回了娘家——吏部尚书府上。倪迩已许久未见自己的女儿,接回到府上便屏退了下人,眼里含着泪水两人谈上了好一阵子。倪昭仪心里一直愧对太子,听倪迩说太子已经康复,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哭哭啼啼地开始说着这几年在牢里受的罪,把倪迩说得心里抽着疼,眉间深皱脸色忧愁。
…………………………………尔非侍童?!…………………………………
【孜琮,你说倪迩他真的会开始犹豫吗?】皇甫宵看着托着腮帮的尧孜琮,不禁笑道:【你这模样要是让外人看着了,啧啧!】
【恩。】尧孜琮惊觉到立刻端正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晚那个青年的模样和背影都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都过去好几日了,真不知为何。
【孜琮?你有心事?】皇甫宵愕然道。
【啊?没事!】尧孜琮一惊,有这么明显吗?随即道:【倪大人对倪昭仪的溺爱是众所周知的,而且太子您赦免了倪昭仪他对您必怀有感激而且倪昭仪心所属你,她这般对你你还如此宽宏大量,倪大人会加以斟酌衡量的。】尧孜琮没跟他说,倪迩手中给皇甫琦的几份信件都在自己手中,皇甫琦一封也没收到,所以没给倪迩任何帮助。只让他帮他做事,而不为对方着想,结果自然越来越疏离,皇甫琦失去倪迩早已是注定之事,放了倪昭仪不过是为了加快决裂的速度而已。
【那自然是好。】皇甫宵这几日对尧孜琮可谓是言听计从。之前一直疑心他,毕竟尧孜琮太过聪明且为人城府极深,深怕自己不小心已着了他的道,更何况还知道了他给自己下毒时!直到他给了自己解药,而自己竟真慢慢转好,才心有愧疚,尧孜琮如此大方大度,自己与他真是相差甚远,对尧孜琮的各种策略更加赞同。
…………………………………尔非侍童?!…………………………………
作者有话要说:
☆、夜“请”倪迩
第72章夜“请”倪迩
【大人!您可回来了,静王在大厅等您!】管家一看见尧孜琮便急匆匆说道。
【静王?】
【是啊,等您有段时间了,想必是下了早朝便来了。】
【好的,你先下去,奉些茶点到书房。】
【是!】
尧孜琮快步踏入大厅,脑子里回转着静王来会所谓何事。
【臣拜见静王,王爷千岁!】尧孜琮行礼行得相当不错,鞠躬拱手。
【尧大人,哦,不,尧丞相,你就别跟我见外了。】皇甫琦一身月牙色,显得面如白玉,潇洒不羁,站起来笑着走到尧孜琮身边道。
【不敢不敢。】尧孜琮环顾了四周:【王爷,我们一同去书房吧。】
【那是最好。】
两人双双踏入书房,侍女摆上了些糕点茶水便退下了。
【不知今日静王找臣所谓何事?】
【只是闲聊。】皇甫琦微微一笑,看不出真假。
【几年未见,静王变得更加出色了。】尧孜琮叹道。这不是恭维,皇甫琦给人感觉更加温和无害,一副斯文闲散的模样,看不出一星半点功利之心。若不是自己关注颇久,也定会被他所迷惑。
【不敢与尧丞相相提并论,这几年不在宫中,尧丞相你年纪轻轻便登上一国之相,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尧孜琮无所谓地笑笑:【这不过都是虚名而已,难道静王也放心上去了?无论是哪个官衔,效忠雅朝便可,其他又有何所谓。】
【尧丞相所言甚是,这几年我出行在外,游尽了雅朝东南西北,真是大感我朝丰饶富美,子民们也甚是感谢父皇的勤政爱民,真是雅朝之福。】
尧孜琮附和着点点头,微微笑看着静王也不再出声。皇甫琦此番来自是有目的的,并且他相信尧孜琮必然有话对他说,因为有些游戏是聪明人之间的游戏,也只有他们才知道规则,玩得转玩得起。但皇甫琦棋差一招的是尧孜琮并不急,他可以等,等太子登基,可是皇甫琦自己不能等,如若他有篡位野心。
最后还是皇甫琦出声笑道:【我回京城也好些日子了,一直想着和你再聊聊。当年离开之时与你聊得甚欢,不知是否还能有机会再惬意相聊一番?】
【臣随时恭候。】
【也别跟我这么客气了,那日回京听人提起,五弟许意的女子据说是尧丞相的妹妹?】
【哦,您说这事。缘分这东西,真是难以定夺。】尧孜琮浅笑,手指轻敲桌面道:【那小丫头是我那年归京途中偶遇,念着有缘,便让她认了我做哥哥。机缘巧合下她和五皇子认识了,居然就这么撮合成了一段姻缘。】
【是呀,缘分这事……由天不由人。】皇甫琦有些伤感,这么多年,又遇见了多少美貌秀气女子,却没一个能让自己忘了耽易依,午夜梦回总是想起那日她的冷漠。想起她初进宫那日,明明是自己先遇见他,也是自己先与她结缘,为何最后仍——
【静王您风流倜傥,堪称人中龙凤,不必感叹您的缘分,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尧孜琮随意道,看皇甫琦模样想必心里有所属,这人恐怕是耽姑娘——自己心里也有些感触,自己和耽易是否还能再见都成未知……不!尧孜琮神情一凛!等自己把这些琐事放下,定要寻觅他,和他相度一生!
【承尧丞相吉言了。想必皇上择日便会赐婚五弟和令妹,我就先行祝贺,到时定备上一份大礼。】
【那臣先代为谢过。】
【不知令妹是否孑然一身,可否有亲朋好友来庆?】
【有个师兄和师弟,也都是江湖人士,不知可否请到。】尧孜琮浅笑,这是此行目的吗?怕月琳有什么背景,怕他方向对错,自己要辅佐的是皇甫铭而不是皇甫宵?还是怕自己拉拢皇甫铭帮助太子?
【五弟不愿争名夺利,令妹孑然一身无欲无求,那倒也清爽了。】皇甫琦随即说道:【前几日听闻说起,太子身体逐渐康复,真是可喜可贺。】
【太子吉人自有天相,治了四年多,皇天不负有心人,有所起色了。】尧孜琮面不改色,说一句应一句,皇甫琦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戒心和有所保留,也无所谓地笑笑道:【那是最好不过。看尧丞相你有所倦容,也应多多休息,朝纲重要身子却也一样,本王先告辞了!】
【静王慢走!】
尧孜琮望着皇甫琦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想到虽然他贵为皇子、王爷,但是实际上却无任何实权,相比太子更是没有皇上在背后支撑。这么多年来,除了与朝中大臣关系较密外,并无其他任何势力,更遑论兵力财力,这实在不合情理。皇甫琦做事缜密、为人温和谦虚、慎言慎行,若没有把握断然不会贸然行动。这次废太子之位消息传出,他赶回京城——赶回京城!对!皇甫琦没有坚强有力的后盾,那他若想登上皇位,除非——除非皇上已无合适人选!太子若久病不治,他自然可以逍遥自在坐等皇上西去,可现在的问题是太子痊愈了,那他要做的事就是再让太子病一次!恐怕——皇甫铭也在他的计划内了,虽然皇上曾传旨绝不册封皇甫铭为太子,但是近几年皇上对皇甫铭的宠爱显而易见!自己首先就要好好与太子商量一番,让他对他身边的人多留一个心眼才是。
…………………………………尔非侍童?!…………………………………
当晚尧孜琮与皇甫宵密谈到半夜,直到一个黑黑的人影闯入。这太子寝宫里只有尧孜琮和皇甫宵,现在多了个刚刚被扔进来的麻袋。尧孜琮打开麻袋,里面慢慢露出一个人来,似乎被下了药,这么大动静也没有醒。给他吃了颗药丸,和皇甫宵各坐两头等他醒来。
那人悠悠转醒,不适应光照般眯了眯眼,惊觉自己双手被缚被扔在地上,刚想出声叫唤,尧孜琮抢先说道,笑得温和有礼:【倪大人,你不用紧张,这是太子宫。】
【你!】瞳孔放大,倪迩看着笑眯眯的尧孜琮不禁颤抖,四处一看瞥见了另一边的皇甫宵,赶紧行礼道:【臣拜见太子,太子千岁!】
【免礼。】皇甫宵也在笑,笑得玩味道:【倪大人,真是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实在诸多冒犯。只是白天耳目太多,请见谅。】
【无妨无妨。】倪迩全身有些颤抖,说话有些哆嗦,可还是秉持着礼仪,不停地在想到底所谓何事深夜把他如此“请来”。
【倪大人,你不必担忧,请你来也不过是说说倪昭仪的事。】皇甫宵换上一副悲伤哀戚的模样,连眼神都显得落寞道:【倪昭仪因我之事入狱,这几年来一直病弱,千求万求父皇他也不同意,我心里也倍加担心。不过也多亏御医们不放弃,万幸得到康复。也正因为如此,倪昭仪才能赦免出了天牢——】
【臣谢太子开恩,救壁琪于水深火热之中。】对于这事,倪迩是诚心诚意地感谢皇甫宵,若不是他,恐怕自己的女儿是凶多吉少。挣扎着终于坐起来,想给皇甫宵行个大礼,无奈双手被缚,这礼行得有些糟糕。
【免礼免礼。】太子站起来浅笑道:【我定然不是要倪大人的感谢。倪昭仪是我的妻子,我视她为妻自然要为她做主。之前毒药一事,我心里自然有分寸清楚,但无论如何她毕竟是我的人,而且我也感受得到她对我的情意。】皇甫宵并没有明说投毒之事,却使倪迩听得有些悬着,双眼不知该望向何处。接着又听皇甫宵说道:【只是她出宫已有几日,父皇因其刚出天牢,让她回倪大人府上,我倒是一面也没见上的。平日里我和倪大人相处不多,我这也是刚恢复了身体,时刻惦念着倪昭仪却也不好冒然找倪大人询问,只要出此下策。】这一番话说的贴心又合理,这几日倪壁琪哭哭啼啼说着对不起太子的话,又说着些胡言乱语,怕是念惨了太子。今日太子能推心置腹讲上这么一番话,倪迩不禁有些触动,望向太子的目光也多了份信任。
【多谢太子惦记!】倪迩连磕三个响头,倒真把皇甫宵吓住了,急忙上前扶起他,随即惊道:【我竟没有发现倪大人双手被缚!尧丞相,我心里有事担忧难道你也有吗?倪大人被如此捆绑你竟也没瞧见!】怒气冲冲地望向坐在一旁看戏般的尧孜琮,一手赶紧解着绳子。
【臣没事。想必尧丞相对臣有些警惕才如此,怪不得他。】今晚的太子给了倪迩太多不知所措,看着他如此焦急恼火的模样,竟一时脱口而出。
【警惕倪大人?】皇甫宵解开绳子,将倪迩扶坐在椅子上。倪迩连声不敢当不敢当地道谢。
【倪大人,此话怎讲?】尧孜琮手指敲着桌面笑道:【刚上任丞相,琐事太多每晚精神都有些恍惚,刚一直睁睁闭闭养神了,这才没见着倪大人你仍被绑着,倪大人多心了。】
【是啊,倪大人,可能尧丞相有时出言冒犯,但毕竟年轻气盛罢了。倪大人何出此言呢?】
【臣——臣恐怕多心了。】倪迩心里大惊,怎会一时糊涂忘了警觉,这要是尧孜琮和太子刨根问底可该如何是好!
【倪大人,该是你多心了。我以后可还要仰仗你和尧丞相共同辅助于我的,有什么心结可要趁早打开,尧丞相你说是吧?】
【太子多虑了,倪大人见多识广又是雅朝重臣,臣不敢不敬。】
【那自是最好。虽然父皇器重你,你也要懂分寸。】太子起身说道:【既然倪昭仪在倪大人那过得安好,我便可放心了,等再过段时间我便恳请父皇将倪昭仪接回宫来,这几年她在里面我竟一直也没去看望她。只是现在真对不住倪大人了,我还得让人把倪大人你“请”回你府上。多有得罪了!】皇甫宵一摆手,有人闯入了寝宫,拎起倪迩便出了房门。被扛在肩上,倪迩却没有一点不适,头绪万千却不知如何整理,自己是不是一步错步步错?
【孜琮,倪迩真的会如我们所料?】
【太子不必忧心,倪大人对倪昭仪的宠爱是京城闻名的,今日太子表现得很得体,想必倪大人会多做考虑的。】尧孜琮站起来拱手:【臣也先行告退了,夜深了,太子也早点歇息。】
【孜琮!】皇甫宵站起来叫住他道:【你——这几年有没有依儿的消息?】
【耽姑娘?】尧孜琮回眸蹙眉,皇甫宵的脸色有些尴尬和羞赧,似乎是琢磨了很久才这样问出口。
【恩,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念她,只是却无法得到任何消息。】
【自然,臣也没有耽姑娘的消息。臣并未刻意去打探过,太子,一切随缘吧,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这句话尧孜琮讲得深沉,既是对皇甫宵说,也是对自己说。脑海间蓦然出现那日桂花糕前的男子,尧孜琮皱深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尔非侍童?!…………………………………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