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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看着湖中鲤鱼,这些时日他每晚都做梦,可醒来却是大多不太记得,且隐约记起昨晚自己似乎是发了梦魇,可早上问了夜华,夜华却说没有这事。

    魇兽凑过来拱他的手,他看着魇兽心中一颤,在它头顶抚触许久终是下了决心,将魇兽眉心旭凤的血取了出来引入了湖中,那一滴血很快便消散在了水中不见踪影。魇兽甩甩头不明白润玉做了什么,跳到湖边高兴的与湖中鲤鱼玩耍。

    润玉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夜华也该回来了,起身往正殿走,行至门口正巧遇上拿着衣物的青琉,青琉见到他大眼珠子一转,“公子,您来的正好,殿下已经回来了正在沐浴,我突然想起来库房门忘记关了,您帮着将衣物送进去吧!”说罢不等润玉说话就将手中衣物塞进他怀里转头就跑。

    润玉眼见着青琉跑得没影儿了,捧着衣服进退两难,在门口傻站了半天,天色渐暗了才不得不推门进去,浴房里并无声响,润玉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夜华低沉慵懒的声音,“进来。”润玉推门进去,透过幕帘隐约看到夜华背对着自己靠坐在浴池边,本想将衣物放下就走,结果却看见夜华似是在饮酒。润玉微微皱眉,还是忍不住开口,“身上伤未愈,还是莫要饮酒为好。” 帘后传来一阵水声,“玉儿?”

    “青琉有事让我给你拿衣裳来,我放下了,不打扰你了,酒,还是别喝了。” 润玉将衣物放在挂杆上,准备出去,帘子“唰”地被掀开,夜华握着润玉的胳膊将他拉进怀里。润玉见他未着片缕,撇开头去“你!快将衣物穿啊!”还未说完就被夜华揽着拽进水中。润玉见夜华脸色微红,神态与平日大有不同,立刻意识到他这是醉了,“夜华,你醉了。”

    夜华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伸手抚着他的脸。两人就这般在氤氲的浴池中对视良久,润玉渐渐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这些日子以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分裂出了两个灵魂,其中一个对夜华毫无抵抗之力,而现在这个灵魂完全占领了自己的身体,精神。润玉伸手握住夜华抚在他脸上的手,着魔般的将脸凑近了夜华。

    夜华似是受到了鼓舞,按住润玉的后颈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吻,另一只手在润玉腰上游移,将他的衣服尽数解去。润玉第一次完全沉迷于其中,用双臂环住夜华,夜华却是放开了他嘴唇,润玉疑惑的看着他,流连着还想凑上去。夜华一把将他托起来抬头又去亲吻他,抚触他身体的每一寸,吻了许久,不知碰到了润玉哪里,惹得他一声闷哼,夜华被这声音刺激到,将他旋身压在池边,从背后轻啄他的耳后脖颈。

    “嗯。。。。。。”润玉的耳后最是敏感,立刻受不住的要躲,夜华将他的脸侧转过来不让他逃脱,一手扶着他腰,靠了上去,慢慢与他结合,胸膛紧贴着润玉莹润光洁的背,“玉儿,疼吗?”润玉此时除了喘息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昂着头咬着嘴唇承受,两人发丝纠缠交颈缠绵,痛苦欢愉,沉迷其中。

    青琉做贼似地推开房门,侧耳听见浴房中传来的暧昧水声,贼兮兮的捂嘴一笑,又立刻将门合上,站在门外守着不让人来打扰。

    两人从浴池到房中床榻,纠缠了整整一宿,最后润玉直接在夜华怀里昏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晌午才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夜华锁骨上那枚明晃晃的牙印,正控诉着昨晚的疯狂,想到昨夜,润玉的脸色瞬间涨红,他觉得自己昨日完全失去了理智,正胡思乱想呢,就感觉夜华环住他的手臂动了动,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胸口被润玉的睫毛扫过,夜华立刻知道他已经醒了,嘴角微挑,也不拆穿他,手却开始触碰他的腰部,还有往下的趋势,润玉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赶紧伸手抓住后面那只作乱的手,“别!”夜华轻笑,“不装睡了?”润玉抬眼瞪他,夜华紧紧搂住他,“玉儿,我很高兴,这几日是我回来以后最高兴的时日。玉儿,你心中对我可有生出一丝喜欢?”润玉埋首在他怀里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第45章 死别

    润玉站在夜华身后替他梳好发髻戴上太子金冠,今日一早夜华还是将自己今日要出征忘川的消息告诉了润玉,润玉听后便一言不发,直至夜华出了琼华殿两人都未再交谈。

    待夜华走了,发呆许久的润玉将自己唯一的那片逆鳞拿出来跑出了琼华殿。

    “殿下,三军已整戈待发,还请殿下指示。”夜华点头,“好,那就。。。。。。”

    “夜华!”润玉好歹在了夜华出发之前赶了过来,他将逆鳞递给夜华,“这个送给你。”夜华接过鳞片,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或许是有所预感,夜华此次并未与他道别。润玉心中却是愈发不安,“夜华,我等你回来。”

    润玉看着夜华离开的背影,耳边是夜华最后与他说的那句话,“我既望着你记起,又望着你永不再记起。”似曾相识的一幕,那种恐慌感瞬间袭上心头,润玉梦游般的回到了琼华殿,坐下了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忘川

    夜华与旭凤执剑对峙,夜华心中早有准备,看到他也并不吃惊,只是没想到这新任魔君居然就是旭凤,“果然是你,你这是决意要叛出天界了?”

    旭凤嗤笑一声,“兄长何必明知故问?”

    “夜华小儿,可还记得我?”这时旭凤一旁的凤炣阴恻恻的开口。夜华看向他,双眼瞬间迸出冷光,“凤炣!你居然没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亏得太子殿下还记得我啊,怎样?当年抽筋拔骨的滋味如何?”

    夜华见到凤炣,又是忆起了那一百多年暗无天日的日子,脸色狰狞似完全变了一人,“也好!呵,没死也好,今日我亲手杀了你!”夜华瞬间冲向凤炣方向。

    旭凤飞速上前拦截,两方剑刃碰撞发出刺耳铮鸣之声,“你的对手是我!”

    “旭凤!你身为天界皇子,遁入魔道,联合魔族,居然还敢藏匿凤祁余孽!”

    “我为何遁入魔道,为何联合魔族,兄长不知道么!?若不是你强迫润玉与你成婚,生生将我们拆散,我又何须沦落至此!今日,我便是要将润玉夺回来!”夜华见他提及润玉,更是怒不可遏,哪里还顾得上凤炣,两人双双化形战作一团,两方兵马也均出动。

    润玉脑中不停闪现一些画面,可始终模糊不清晰,“您昏迷不醒,我偶遇二殿,求他救您,他将您带走,把我和其他宫人困在琼华殿,不许我去找您!您不能相信那旭凤!”青琉曾今的话突兀的在脑中响起,润玉捂住双眼,原来,怀疑的种子早已种下。

    润玉推开温玉阁的门,走至在床边安睡的魇兽身前,垂眸看着它,润玉并不确定魇兽是否吞食过旭凤的梦境,可在旭凤将它送给自己前的确饲养了一段时间,他将神识探入魇兽脑中,很快魇兽便吐出了一个梦境球。

    球中渐渐显出了旭凤梦中的画面,那是在湖心亭中为自己作画的夜华,而旭凤正在亭外注视着自己。画面一转是天后与旭凤在内殿的密谈,关于东海鲛人族,关于夜华。

    润玉已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些退缩不敢再看,可紧接着便看到夜华与鲛人族主将大战于云端之上,看到了旭凤在暗处射向夜华的那支箭矢,看到了夜华因此坠落天界。。。。。。润玉双眼通红,身体摇摇欲坠。可下一刻更残酷的真相展现在眼前,求药的旭凤,将浮梦丹喂给自己的旭凤,一切一切,原来这三百年自己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而夜华失踪、自己失忆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曾经无比依赖无比信任的旭凤!“咔!”润玉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破碎。

    与此同时,斗姆元君坠于腰间的宝珠猛然炸裂,一缕蓝色烟雾迅速飞驰离去,斗姆元君拾起宝珠碎片,“强求终归不能长久。”

    被无数记忆充斥脑中的润玉头痛欲裂,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床榻,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魇兽被吓醒,见润玉这般立刻一蹦一蹦地跑出了房间。过了许久,润玉终于平静下来,此时以往看不清摸不着的一切都清楚的印在了脑中,关于自己的一切,关于夜华的一切。。。。。。

    忘川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喊杀声仍不绝于耳,旭凤拖着几乎废掉的右臂,左手持剑将夜华击落云端,提剑还想上前,却被一道蓝色灵气挥退。旭凤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穿着银色战甲的润玉,“玉儿?”

    润玉拿着剑攻向旭凤,旭凤慌忙提剑去挡,他看着润玉冰冷冷的眼神,“为什么?”润玉始终没有说话,只用了全力攻击旭凤,旭凤本就有伤,又不敢下死力,终于不敌被润玉一脚踢在胸前,向后飞退开去跪倒在地。

    润玉看着口吐鲜血的旭凤,只觉得这一切荒唐至极,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飞身往夜华方向而去。

    夜华倒在地上,魂魄已然离体,润玉眼中溢满泪水呆愣得站着,片刻后手中握着的剑落在地上,终于清醒似的跌跌撞撞跑向夜华跪在他身边,颤抖的手按在夜华心口,用灵力企图将游散的魂魄收回夜华体内,可一切都是徒劳,夜华甚至没来的与他说一句话便闭上了双眼。

    “夜华,我回来了,你别走。。。。。。”

    第46章 情之一字

    “这样大好的机会,你说退兵就退兵,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虫啊!?”天后已快被旭凤气疯了,夜华死了,魔族大军本可以趁机与凤凰一族里应外合夺了天帝之位,可旭凤却在此时下令魔族大军撤离了忘川!白白放过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旭凤本就没有称帝的打算,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从夜华手中夺回润玉而已,可如今润玉已然恢复记忆,此时他除了想要挽回润玉其他任何事情都顾不上了。“母神,我对天帝之位从来没有兴趣,我只想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一生,并无母亲这般雄心壮志。还请母神莫要再逼我了。”

    天后气急,“你!润玉已经恢复记忆,夜华也为你亲手所杀!你以为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且如今你失去仙身,你父帝也已知晓你入魔之事,覆水难收,你必须坐上天帝之位才能保全自己保全族人!”

    “母神,我如今只想求得润玉原谅,只要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其他任何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天后见他如此冥顽不灵,终于绝了再与他争辩的心思,“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天宫大殿

    天帝看着立于殿下的润玉,心中不忍,“玉儿,你。。。。。。”话还未出口就被天后打断,“你这小妖孽,霍乱天界,其罪当诛!”

    “够了!”天帝连忙止住她,天后见他还如此维护润玉,更是气急败坏,“帝君!若不是他,夜华与旭凤如何会兄弟阋墙?!魔族与天界何来此一战!?你偏心也该有个限度!”两人吵得激烈可润玉不管他们说什么始终无动于衷地站着,最后还是天帝怕他胡思乱想让他先回去了。

    旭凤自天界回到魔界,凤炣以及其他王族已等他许久,凤炣对于他下令退兵之事很是不满,“旭凤!你怎可就这样退兵?!魔族明明形势一片大好,那夜华也死了!不乘胜追击为何反而放弃!你是不是疯了!”

    其他王族也七嘴八舌的抗议,他们为了这次大战损失惨重,如今放弃便是功亏一篑。

    旭凤冷冷的看着众人,“我从来不是与你们商量,你们若是不服,将我杀了自己去攻打天界,不过,只怕你们没这个本事!”

    凤炣被他这态度激的失了理智,他谋算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旭凤闹着玩儿的!他五指成爪想要攻击旭凤,却被旭凤早一步用凰火击中,狠狠地摔在一旁的矮桌上,那木桌瞬间四分五裂,旭凤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拖起来,目光阴冷地盯着他,“凤炣,你真当我是傻子么?你以为你那骗鬼的理由我真的信了?先前留你一命不过是为了那陨魔杵,如今你既然自己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哦对了,你藏在密室的那两具尸体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凤炣双目瞪大,眼球几乎要脱眶而出,嘴里发出“嚇嚇”的垂死之声,被凰火从脖颈处蔓延,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旭凤眼神扫过其他魔族,“谁还有不满的,大可现在提出来,我一一给你们解释清楚了,如何?”其他魔族见了凤炣惨状哪里还敢忤逆他,立刻跪倒在地,“唯遵尊上之令!”而一直躲在暗处的伯余趁机逃离魔界。

    魔君殿无忧桥上,穗禾走到旭凤身边,蹲下来看着他,“似乎我每次来找你,你都在为了润玉伤怀。”旭凤又饮下一口酒,声音飘忽,“你又来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而来,我以后便留下来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穗禾在他身边坐下,幽幽说道。

    旭凤眼神一闪,终于无奈叹气,“你这是何必?”

    穗禾却是笑笑,眉眼弯弯的注视他,“那你又是何必?其实你心中清楚,他已不可能原谅你,否则你也不会宁可在这里买醉也不敢去见他。情之一字,若是那么容易参透,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你说对吗?”

    第47章 绝情

    青琉寸步不离地跟着润玉,见润玉要进房也想跟进去,“青琉,我想一个人呆着。”青琉不想答应,可润玉已经强硬的关上了门。她跺跺脚,想了想回了洞庭打算去将龟总管请来。

    润玉环膝坐在床上回忆过去种种,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突然转向房中的多宝柜,润玉起身一步步走向多宝柜,从最下方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木盒,木盒中放着的正是那把夜华用来起血誓的匕首。宝蓝色的匕首上还隐约可见点点暗红,润玉握住刀刃,很快鲜血便从紧握的手中滴落,可他似是完全察觉不到疼痛。

    门外的旭凤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他因不放心润玉,避开天兵回到天界,虽不敢见润玉却一直守在房外,他正犹豫是否要进去,就见天后突然推门而入。润玉被打断,转过身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天后,并不说话,只将匕首收进了手串中。

    天后与天帝大吵一架,又想起不争气的旭凤,自然将一切归罪与润玉,若不是他,旭凤怎会如此忤逆自己,滔天怒气之下直接来了琼华殿。见了润玉更是无法自控,“你这个妖孽,与你那父亲一般碍眼!”

    润玉听她提到父亲,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你这话什么意思?”

    天后自知说漏了嘴并不正面答他的话,“哼,你身为夜华妻子却勾引旭凤,致使旭凤入魔,霍乱天界,你怎还有脸站在这里?!”

    “天后不觉得心虚吗?当年夜华为何会失踪你不清楚吗?”润玉脸上平静无波,说出的话却让天后大惊失色,“大胆!竟敢胡言乱语污蔑天后,今日我便亲手灭了你!”说着便要当场将润玉诛杀,润玉却站在原地毫无反抗之意。

    “母神!”旭凤立刻出现将天后的攻击挡了回去,将润玉护在身后。

    天后被旭凤的灵力震退半步,怒不可遏,“你居然为了这个妖孽,对你的母亲出手!旭凤,我看你真的是鬼迷了心窍了!他已经知晓当年之事,今日若他不死,将此事告知你父帝,你我就都完了!”

    “他不会有机会的,母神既然不想看到他,我便将他带回魔界,以后再不踏入天界一步。”

    “不行!旭儿,你真要为了他冒这么大风险吗?这根本不值得!”天后如何能放过润玉这个知道真相之人。

    “母亲,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天后倏地瞪大双眼,“你说什么?!”随后看向润玉,“简直不知廉耻!”

    润玉狼狈地撇过头去避开天后目光,只觉得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暴露在人前,又仿佛深陷泥沼,几近窒息。

    旭凤用结界暂时隔开天后,带着润玉离开天界。

    魔界魔君殿,旭凤将润玉带回来之后就将他安置在自己屋中,怕他又伤害自己,便一直在屋中陪着他,可也仅此而已,润玉只是整日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如此过了几日,旭凤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每日对着冷冰冰的润玉实在太折磨了。他朝着润玉走过去,润玉见他靠近立刻站起身后退一步。

    旭凤见他如此防备,心痛难忍,勉强维持住笑容,“玉儿,你不必这样,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