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抱怨？」

    「差不多吧，不过现在也好，至少有一身武艺，缺钱去抢就好。」

    唐辞没在说什么，他侧头望去发现陆何夕正盯着他。

    就长相来说唐辞并不讨厌陆何夕的外貌，只是陆何夕总对他嬉皮笑脸给不了他任何信任感，就算伤心期过了与这个人做朋友还是好的，至少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不管唐辞发脾气还是一言不发的时候陆何夕都能包容与从容面对，但真正的恋人还是要时间来证明吧，因为唐辞是真的怕了真的不敢。

    陆何夕不知唐辞为什么盯着自己看了那么久，过度自信的他认为唐辞这是迷上了他的外貌，他头一低凑过去就要吻。

    唐辞注意到陆何夕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去挡陆何夕的脸。

    「你这家伙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占便宜吗？」唐辞瞪着他。

    「忍不住。」陆何夕笑笑，哪怕是唐辞的手心也好，他将唇往唐辞的手心蹭了蹭。

    唐辞连忙收回手往自己身上蹭了蹭，看着陆何夕得意的样子他也实在没了脾气，陆何夕看唐辞这样玩不开也不打算继续欺负他，这几天他也算是摸透了唐辞的性子，他可以肯定唐辞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回唐家堡，剩下的就是自己只要不调戏他，他还是愿意和自己聊天的。

    「唐辞，你去过长安城没有？」陆何夕为了让唐辞能安心一些，他坐的位置稍微往旁边挪的远了一点。

    「没有。」唐辞一直都在巴蜀一带活动最远也就去过一次瞿塘峡，那次还是给人送信件。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成都城虽然也很大，可长安城更加宏伟壮观，热不热闹其实与这边也差不多。」

    「我是很想去看看，可我并不想跟你去。」

    「怕我骗你又占你便宜？」

    「是啊，再说追求别人哪里有你这样的……告到衙门说你骚扰我都可以了。」

    「……」陆何夕思索了一下自己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他的确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追求过一个人，其他人表示对他有意思他也都是一口答应，从没有体会把人追到手与被追的过程。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不要脸，但是你真的把我追到手之后占我便宜的机会多的是，现在我们勉强算是朋友吧？你就这样动手动脚，只会让我讨厌你。」唐辞这么说也只是想不用担心时不时有人摸下自己的屁股和腰，要不就是睡觉的时候一个不注意陆何夕就爬上自己的床躺在旁边，洗澡或者是上茅房都感觉有视线在盯着自己。

    「有道理！听你的。」

    「那走吧，趁着我还没反悔，我们一块去长安。」说到长安城，唐辞是真的很想去。

    「嗯，去的路上我还能让你欣赏一下我平时是怎样打劫的。」

    「别让我惹上麻烦就随你怎么打劫。」

    陆何夕带着唐辞继续往北前行，一路上陆何夕与唐辞说了很多自己经历过的好玩的事，唐辞听着虽没回答可也时不时露出笑容，他从自己说的这些分析来看唐辞过去的生活不那么精彩，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唐辞这人没什么见识像个土包子，不过这样一来唐辞可爱的程度在他心中又得到了一部分的提升。

    和陆何夕在一起的时候唐辞第一次有种身为唐门弟子太好了的感觉。

    陆何夕只要是看到那种看上去很有钱的人亦或是车队就会马上隐身走过去，唐辞见状也只能隐身接着看情况逃跑，虽然他不跑陆何夕也绝不会让那些人伤到自己，但他是怕这样一来只要次数一多自己也要变成通缉犯了，唐辞到不是怕被连累，而是面对陆何夕这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江湖不见的人给自己惹上一堆麻烦，不论从哪个方面想都很不值得，如果陆何夕是唐辞的恋人，那么唐辞就不怕和陆何夕一起变成通缉犯，他愿意为爱的人做任何事，哪怕是地狱都愿意一起去。

    想是这么想，唐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那么强烈的爱上一个人到奋不顾身的地步。

    唐辞一直都走在陆何夕的身后，不是出于习惯而是故意的，看着陆何夕的背影总与甩他的那个人有几分相像，对唐辞来说总有种错觉他们还在一起。

    之前唐辞和那个人相处的时候也是那个人追求的唐辞，他对唐辞的热情追求让唐辞很快就深陷其中，那个人的甜言蜜语与无微不至的呵护以至于唐辞现在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被甩，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搂着别人说不爱他了。

    陆何夕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小镇，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唐辞时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唐辞那眼神就像透过自己看着什么人一样，这一点让陆何夕实在是不爽，正如那晚一样唐辞一直喊着别人的名字，原本的兴奋也全都转变为无趣。

    「怎么了？」看到陆何夕的脸唐辞马上回过神来，快走几步到了陆何夕身旁。

    「……没怎么，前面有个小镇，今天就住那里了。」

    ☆、四

    唐辞和陆何夕在村中找了一处歇脚的地方，村中的人似乎是有过失窃的情况对他们也不太友好，还是陆何夕拿出一锭银子才换来一个装柴火的棚子休息。

    唐辞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根本睡不着，先不说这地方四处透风，更何况陆何夕还在身边，且自己坐的地方还是面向月光的位置，也就是说陆何夕看得到唐辞的脸，可因为逆光的关系看不清陆何夕的脸，每每睁开眼都没法确定陆何夕是否在盯着自己。

    「你能不能别看着我？」唐辞实在忍不了了。

    「我这是在帮你挡风，夜里面比较凉。」

    「你这是挡哪门子的风？」唐辞坐在墙角两边都是墙壁，还拿捆好的柴火放在面前给自己圈了个界限，但这陆何夕却坐在柴火上盯着唐辞，要是从外面看他们俩人恐怕还都以为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睡你的，我保证不碰你，就是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我喜欢你嘛，看不够。」

    「那你看吧。」唐辞闭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要是明天路上又遇到来抓陆何夕的自己还要和他一起逃跑，不睡一觉怕自己没什么精力，因为逃跑实在太好玩所以唐辞觉得自己必须先养足精神。

    陆何夕和说的一样真的没对唐辞动手动脚，他盯着唐辞闭目的样子不禁露出笑容。

    第一次和唐辞相遇时唐辞是哭着睡着的，陆何夕感觉到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前几天在客栈又都是和唐辞分房睡始终没能再次看到他睡觉的模样，现在抓到这个机会怎么能放过，实际上陆何夕心里也没谱，这唐辞嘴上答应他是一起去长安城，可万一趁着自己疏忽的时候逃跑了，想再次见到唐辞恐怕就太难了。

    唐辞始终担心着陆何夕会不会趁着自己睡着了做些什么，这越想越精神，既然如此唐辞想跟他聊聊。

    「陆何夕，我问你一个问题。」唐辞睁开眼，问了一个困惑了自己好几天的问题。

    「嗯？你说。」陆何夕看到唐辞突然开了口还略微有些惊讶。

    「你甩别人的时候一般都因为什么？」

    「我啊，来者不拒，看到更好的就不要眼前的了，当然这是在遇到你之前的想法。」过去的陆何夕的确是抱着怀里的还想着下一个什么时候会出现，现在反到怕唐辞会离自己而去，他也认为或许除了唐辞便不会出现更好的人了，难不成唐辞真是上天派下来惩罚自己之前太风流的？

    「你追的他们？」

    「他们追求的我，不过都只是表达了喜欢我的意思，我就同意了，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会答应任何人的示爱。」

    「你不必跟我解释你在想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我这是跟你表明衷心，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热烈的心？」

    「……那你说，他追求的我，昨天还好好的对我关爱的无微不至，第二天就突然对我冷冰冰的还搂着别人，是怎么个意思？」唐辞无视了陆何夕前一句的提问。

    「说不定他们俩人早就暧昧上了，一直不确定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所以等对方给了答复就马上踹掉你，不然先跟你分手，对方又拒绝他，那岂不是一下失去俩。」陆何夕故意这么说的，他很清楚只要唐辞心里还有那个人，他就永远没机会，而且他认为甩了唐辞的那人一定有着什么苦衷不得不这样做，不然哪个傻子会将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拱手送给他人？反正陆何夕是不会，他觉得自己现在为了得到唐辞也努力了很久，说什么也不打算把他轻易还回去。

    「……」唐辞没说话。

    「就拿我以前来说，出于孤单一人太寂寞，有人向我示爱我就同意了，但是遇到更好的，比身边的人更懂我更温柔，我为什么还要留着身边的人继续矛盾继续争吵？」

    「那就没想过被你甩的人的心情？也没想过解决矛盾？」

    「我自己开心就好，过去的日子过的本来就苦，谁还有空关心别人？再说又是他们自己贴上来的，活该啊。」陆何夕笑了笑，这句话并无半分假话。

    「……」

    「不过我现在就不同了，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了解你呵护你保护你，从心底里不想伤害你，哪怕被你持续伤害我也想一直跟着你。」

    「……我并非想伤害你，只是从心底里没法相信你，他对我说的甜言蜜语与保证比你还多，可结果呢？」

    「我一直陪你，哪怕最后你选的是别人，我也认了。」话是这么说，但对陆何夕来说这是不可能，只要在他还爱着唐辞的时候，唐辞但凡对谁表露好感他一定出手杀掉。

    「值得吗？」

    「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宝贵的经历，有什么不值得？」陆何夕突然觉得自己先前有过那么多任恋人的经历实在是太好了，现在不管怎样他都能看着唐辞的心情说出他希望听的话，觉得自己能追到唐辞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比我还傻。」唐辞没忍住笑了，这一刻他有些相信陆何夕对自己是一见钟情。

    「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嗯。」唐辞再次闭上眼睛，这一天实在是太过于劳累。

    陆何夕等到唐辞真的睡着之后脸色突然一变，拿起放在一旁的弯刀走到院子里，抬起头向四周环顾一下。

    在踏入这个村子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有危险埋伏在附近，对方一直没出手应该是看到唐辞在他的身旁，那些人多半是不打算与唐门结仇才迟迟没有下手，陆何夕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决定自己出来会会。

    陆何夕并没敢走太远，他怕那些人会抓住唐辞要挟他。

    果不其然那些人看到陆何夕站着不动就纷纷在他附近显出了身形，全部都是明教弟子。

    那些明教弟子什么话也没说，就与陆何夕厮打起来，没过一会陆何夕也察觉到这些明教看样子是想砍下自己的头拿去领赏，刀刀都是毙命的位置，陆何夕并没轻易放过他们也没手下留情，几下就把对方全部杀死。

    第一件事他到不是检查对方是否还有活口，而是连忙跑回去看唐辞是否安全，看到唐辞还在那睡着他便也放了心。

    只是他想不通这次来杀他的人为何会是明教派来的，一直以来想拿他人头的都是其他江湖中人，还是谁找到明教下了杀他的单子？思来想去他觉得多半是过去他甩掉的人最近看到他与唐辞在一起，多多少少起了妒忌之心。

    陆何夕转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如果是妒忌为什么会来只杀自己？而唐辞独自在这里这么久都平安无事……

    陆何夕心中大概有了准确的人选，他觉得人应该是唐辞前任恋人派来的，他估计那人应该是有什么任务不能和唐辞开口所以假装分手，想着任务结束回来之后在与唐辞和好，没想到自己却从中插手抢了他的人。

    想到这里陆何夕就觉得有意思，唐辞这么好的男子不管前任恋人出于什么原因和他分开，分开就是分开不可能让那人在找机会与他和好。

    天亮的时候村子里面早起去农耕的人发现了那些明教弟子的尸体，原本安静的村子一下变得沸沸扬扬，唐辞也因为那些吵杂声醒了过来。

    「外面出什么事了？」唐辞询问坐在一旁擦刀的陆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