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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明小姐到了,明小姐,您请。”
明珠点了点头走进了包厢,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在榻榻米上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些怪异,仿佛是刚要笑着说话,却突然僵在了那里。明珠有些奇怪地望着他。
不是张佑不想说话,而是在他看清明珠面貌的那一刻,他愣了,那张精致完美的容颜冲击着他的视网膜,他真的没想到明珠竟然长得这样漂亮,不,不应该说漂亮,应该说是美。
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招呼明珠,“明小姐您好,我是张佑。”
这个男人刚刚那一刻的呆愣让明珠有些啼笑皆非也让她本不太好的心情放松了一些,至于么,没见过美女么?
她好笑地笑了笑,点头打招呼,“您好。”
明珠灿烂的笑容让张佑又晃了一下神,第一次他听到了自己心脏处传来了咚咚咚急速跳动的声音,整个人也变得不像自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明珠是万万没想到文化部部长的小孙子竟然是……这么地呆,她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不请我坐一下么,张先生?”
明珠有些调侃的语气让张佑的脸瞬间就红了,连忙手足无措地招呼着明珠,“您坐,您坐。”
看他像个孩子似的手忙脚乱,明珠有些怀疑他真的有28岁了?脱了鞋,她大大方方地上了榻坐在了张佑的对面。
张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虽然这一个可以排的上第一了,但是自己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可又看了看明珠那张完美精致的脸孔,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称赞了一句。
“明小姐真的很漂亮。”
本来这次相亲他并不想来,他才28岁正是创作的黄金时间,他并不想结婚让一个女人一个家庭分散了他的精力,来这一次也是实在经不住母亲的威逼加利诱。
但是看了眼前人,他真的非常庆幸他没有逃跑来了这一趟,张佑暗暗窃喜着,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他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这个第一眼就让他心动的女人。
这种赞美的话明珠已经听惯了并没有什么大感觉,她只客气微笑地谦虚道,“多谢夸奖,张先生。”
同时她也不着痕迹地稍微打量着她的相亲对象,不错,五官虽然不算俊秀精致,但是很干净很斯文,主要是气质很好,看起来很有涵养。
明珠承认自己很外貌协会,就算随便嫁人她也不想嫁个太丑的,省的每天看着闹心,好在在这点上这位张先生还算合格。
其实他们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很小,明珠与张佑两人不认识也算是一个特例,一是因为明珠因宁简的离开并没有来得及出现在圈子中,所以大家对明四小姐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二则是张佑出国太早,并没有在这个圈子呆太久了,但是明四小姐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
他是个画家,天赋过人再加上过人的家世难免就有几分清高,以前总听大家把这位明四小姐夸得是怎样天上有地上无,他总不屑地觉得实在是名过其实,但今日一见,他还却觉得大家传的真没错。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纵然她是天仙他没感觉也白搭,可是偏偏他竟然真的有感觉,只刚才那么一眼他竟然莫名地觉得她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什么不想结婚,独身主义这一刻他通通都抛在了一旁。
不得不说感觉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也很夸张,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但偏偏事实就是这样。
不过刚才他确实有点失态了,表现太差,他有些懊悔,不好意思地冲着明珠笑了笑,“抱歉明小姐,我有些失态了。”
的确是有些失态,但是明珠对他的感觉却不差,可能是他的反应很直接很坦率吧,至少没有让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呆不下去,只是别的感觉她并没有,但是也不需要有不是么?只要他合适就行,感觉与感情并不重要。
“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明珠公事公办地随意问着。
收起自己以前那些清高睥睨,天下我第一的破性子,他十分认真地回答明珠的问题,“我是画画的,在法国开了一个艺术画廊。”
其实张佑的说法多少有些谦虚,他学画多年且颇有天赋,早在三年前就在国际油画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现在虽然不能说是大师级的人物,但是享誉国际却也是真的,且他才28岁,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新锐画家,前途不可限量。
哦,搞艺术的,也挺好,明珠无谓地轻晃着手中的茶杯。
张佑倒没有察觉到明珠的情绪,因为他整个人早已陷入了激动与兴奋中,他笑着看着明珠,“明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明珠微微一笑,“无业。”
明珠这个回答颇有些砸场子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话她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相亲结婚了,眼前的相亲对象看起来也不错,但是她心中就是不由自主地产生抵抗情绪,也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烦躁。
可偏偏张佑并不觉得明珠有什么不乐意的,他不在意地摇摇头,“哦,这样啊,也没什么。”
没关系啊,她不工作他养她啊,反正他也养得起,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明珠有些诧异,再看张佑一副满意到不能满意的表情,她打心底产生一种无奈感。
这种无奈感让她有逃离的冲动,果然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别人,尽管眼前这个人真的看起来真的不错,但是只要一想到她要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度过一生,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觉得难受别扭。
张佑却看不出明珠压抑地情绪,一心绞尽脑汁想着讨好美人,两人就这样聊着,当然大多数都是张佑在说,明珠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但张佑却觉得分外高兴,说到最后他竟按捺不住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能我这样真的很冒昧,但是明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请问我们可以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么?”
明珠倒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提出了这个,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明珠本能地想拒绝,但却又想起了自己下过的决心,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拒绝的话咽入肚中。
可是她并不想跟他过多交往,没有这个必要,那就快刀斩乱麻吧,越拖越烦。
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明珠直截了当道,“张先生,您觉得我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么?”
没想到明珠一下子就提到了结婚,这个过度让张佑有些措手不及,但回过神来却狂喜不已,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当然是。”
明珠依旧面无表情地垂眸,声音也毫无波澜,仿佛她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是别人的一般,“如果我说,我并不能给张先生所谓的爱情,那张先生还会跟我结婚么?”
啊?明珠的问题让张佑愣了,看着明珠他疑惑道,“额,明小姐,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个婚姻没有爱情那还是婚姻么,至少他觉得不是?
明珠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张佑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让我父母放心的婚姻,婚后我会履行一切义务,但是不包括感情,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们就结婚,如果你不能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
张佑是万万没想到明珠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盯着明珠沉默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明小姐的意思是,您只是想找一个适合的结婚对象,不想谈论感情对么?”
明珠点点头,“对。”
原来是这样,张佑的感觉瞬间复杂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有感觉,但她却偏偏不谈论感情,失望与难过涌上心头。
他有些郁闷地看了明珠一眼,“我能知道为什么么,明小姐?”
明珠沉默了一下,“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她有喜欢的人?那她为什么还来相亲,是她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么?张佑猜测这,不过也是,能配得上明家的又有几家?只是他虽然从未对婚姻有太多期望,但是听到她的意思是即便是结婚也不会再对谁投入感情,他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太舒服,甚至是很失望的,他原以为他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最后快乐而幸福地在一起呢。
沉默了一下,明珠又添了一句,“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就当是联姻好了。”
联姻?的确,放眼现在并没有比明家更好的联姻对象了,虽然他并没有从政从军,但他也知道娶了明家四小姐好处可不是一点两点。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莫名心动,他并不想与她只是有这样冰冷的关系,如果可以他喜欢得到她的心,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一辈子,多好。
见他沉默着,明珠以为他是拒绝了,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张先生,你不同意我可以理解的,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再见。”
一听她要走,张佑顿时就急了,他连忙喊住明珠,“等等明小姐!”
明珠停住了动作望着他。
同样望着对面美丽动人的明珠,张佑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眼神,最后道,“明小姐,能不能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他不想就这样与她错过,但也不想就这样草率地答应她,他得想想,好好想想。
考虑的时间?也是,终身大事不能太草率了,是她太着急了,“好,那我等张先生消息。”
见她没有再一口回绝他,张佑松了口气,他微微一笑,“好,等我想好了我们再聊,可以么明小姐?”
明珠点头,“好,那改天再见。”
张佑连忙站了起来,“好,那我送你明小姐。”
明珠微笑摇头,“多谢,不过我自己开车来的,改天再见,张先生。”
说完不容他拒绝,明珠就穿好鞋下了榻榻米,又冲着他点了点头,便转身了包厢。
也没有那么难是么?找个不错的对象,结婚,过一辈子,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只是心里终究还是难受,面无表情地明珠走出了茶楼,走到了自己的车边,正要上车,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明珠,你要相亲为什么不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唔,小渊渊飞回来啦!
第38章 请勿
“明珠;相亲干嘛不找我?”
明珠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应远在美国的路渊,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是在美国么;怎么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他不过是出个差她就能跟别人相亲去,如果他再去久一点是不是就要回来参加她的婚礼啊?
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与怒气;他努力让声音与平时无异;但却依然止不住**的语气。
“工作结束了。”
这大概是路渊第一次给明珠冷脸看,虽然他努力地掩饰着;但他的怒气;他的失望却都在那双眸子中闪动着;莫名地那双眸子竟然明珠有些心虚,她甚至有些不敢看路渊。
路渊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径自拿过明珠手中的车钥匙打开车门,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副驾驶上。
透过干净的车窗明珠望着路渊,路渊垂着眼眸并没有看向明珠,但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即便是隔着车子明珠也能感受得到,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第一次面对生气的路渊,这让明珠感到很陌生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一个从未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一直以来都对你不离不弃守护着你的人突然这样,任谁也无法平静接受。
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明珠这才打开车门上了车。
坐进车里,气氛比刚才还糟糕,明珠偷偷地用余光瞥着路渊,他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垂着眼眸不言不语,这让明珠彻底无奈了,甚至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样的僵局。
路渊是真的累了,接到钟临电话后想也没想跟随行的客户部经理交代了一下最后的收尾工作,他就直接让助理订票赶回国内。
凌晨刚刚睡了没两个小时就起了床,再加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相当于二十几小时没有休息让他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就更别说明珠突然做出的决定炸的他整个人都懵了,第一次路渊觉得这么累这么倦。
他的疲倦都落入了明珠的眼中,带着愧疚与心虚她小心翼翼道,“额,饿了吧,我们去吃午饭?”
路渊沉默了一下这才轻声嗯了一声,至少他还是回应了,这让明珠悄悄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哈,想吃什么,姐请你。”
路渊并不想吃饭,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休息,更别提一想起明珠不声不响地就要相亲结婚,他又哪里有心思吃什么饭。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怕饿到明珠,只倦倦地随意道,“你定吧。”
明珠不是傻瓜,路渊突然赶回来还直接堵在了茶楼门口,一看就是知道这件事特地来找她的,这件事她的确是刻意越过路渊没想过告诉他的,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很纠结。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毫不掩饰的倦容,估计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那就喝点粥吧,明珠决定了下,“去粥御坊吧,喝点粥清凉下。”
路渊也没有反对,只无声地闭着眼睛,暗自叹了口气明珠发动了车子往粥御坊赶去。
粥御坊的人依旧很多,排进了vip包厢,明珠为路渊点了一些粥跟点心,路渊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整个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安静地听着明珠的安排,喝着粥,吃着点心。
见此情况明珠就是有心想要调节气氛,但一看到路渊垂着的眼眸她就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眼前的人是别人,明珠大可以甩头走人,但是眼前的是路渊,她没有办法这样做,只是这样尴尬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毕竟路渊从未这样刻意冷淡过她。
余光偷偷瞥着对面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什么的他,明珠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开了口,“额,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路渊依旧沉默着,过了好半晌儿才说了一个“好”字。
这种状况让明珠无奈极了,但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错了么?她应该没错吧,相亲,结婚,都是她自己的事吧。
但是不知为何,望着路渊她心底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那种感觉仿佛她真的背叛了路渊似的,这混乱的感觉让明珠整个人也开始乱了,心情也阴郁了起来。
两个人默默地并排离开餐厅,默默地上了车,一路上两人也默默无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直到电梯到了顶楼,站在了门口,明珠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了口。
“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可路渊却没顺着她的话跟她告别,反而阻止了她的离去,“别走,等我睡会,我有话跟你说。”
他有很多话对她说,但是现在他的精神与身体都处于极度疲倦与混乱的状态,他需要休息一下,等脑子清醒了,他要好好跟她说一件事。
难得路渊对她提出一个要求,虽然这个要求有点不太寻常,明珠还是同意了。
“好呀。”
按下密码路渊走了进去,明珠跟着进来,换了拖鞋路渊只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径自一个人走进了卧室,留下了明珠一个人。
望着路渊的背影,明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管她,撇下她一个人。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离去,而是换了鞋走进客厅,打开电视将调成了静音,她无神地盯着不知在演着什么的屏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整个空间静悄悄的只有那个明珠喜欢的那个落地时钟行走的轻微滴答声。
这一觉路渊并没有睡多久,在夜幕刚刚降临之时,他就睁开了眼睛,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外面的星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洒在了室内,整个空间静谧而深沉正如路渊此刻的心情。
又出神了好一会儿,他才在黑暗中起了身。
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她应该已经走了吧,带着说不出的失望与难受路渊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无声地闪着,电视散发出的荧荧灯光下,明珠的身影却出现在路渊的视线中。
怔了一下,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借着电视与外面的月光,路渊俯身望着沉睡着的明珠。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那双妩媚而灵动的大眼,此刻沉睡的她就如同一个精致到了极点的唐瓷娃娃一般,让路渊又爱又疼。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路渊的气息,明珠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着朦胧的双眸她迷糊地看着路渊,忘了起先两个人之间压抑而凝重地气氛,带着亲昵而撒娇的语气她模糊道。
“你醒了啊,路渊。”
路渊蹲了下来,与从沙发上挣扎爬起来的明珠视线齐平,什么也不说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那专注而复杂的目光看得明珠逐渐清醒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路渊的目光太过专注,还是因为身处黑暗之中,莫名地明珠竟有些紧张,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
路渊却比明珠有定力得多,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直到明珠几乎要绷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张开双臂将明珠抱入了怀中。
不是没有被路渊抱过,路渊甚至是除了宁简以外明珠抱过的最多的人,但今天路渊的怀抱却紧的让明珠有些发疼,且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莫名地明珠的心竟开始无序地乱跳起来。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慌张地喊了路渊一声,好在路渊还是听到了,停滞了一下,他松开了她。
两个人略微拉开了一点距离让明珠松了一口气,她不自在地笑了笑,“怎么了?路渊。”
抿了抿唇路渊终于开了口,“明珠,为什么去相亲?”
见他终于问出口了,明明心中早已有想好的答案了,但看着路渊的眸子她却说不出口,可路渊却依旧坚持地望着她。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明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但喉咙却有些发紧,她故作轻松道,“相亲?相亲不就是为了结婚么?你傻了,路渊?”
路渊又何尝不知道相亲就是为了结婚,只是他却没想过明珠竟然会真的越过他跟别的男人相亲,谈婚论嫁。
他总以为她忘不了宁简,这没有关系,他可以等,多久都等,但是现在她却不给他等的机会,这个认知让路渊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难过与复杂的情绪。
“你认真的么,珠珠?”
在明珠眼中,至少在认识路渊的这一年多以来,路渊在她眼中都是一个淡然而无坚不摧的人,面对外人他总是挂着那一百零一号淡然的表情,仿佛没什么什么能让他的情绪波动一下,能让他皱一下眉。
其实一个人的情绪永远都反映在眼睛中,路渊的坚毅让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样自信那样j□j,那样让人信任,但是此时此刻,明珠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类似难过与脆弱的东西。
这样的情绪在黑暗中被无限地放大了,看得明珠心中也难受得要命,不由自主地她酸了鼻子,她忍不住抱住了路渊,带着哭腔道。
“路渊你别这样。”
她知道他喜欢她,也许甚至是爱她,但是不值得啊,他这么好,这么优秀应该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可这些她没有办法给他。
路渊轻轻将明珠推开,依旧执拗地看着明珠,“你认真的么,明珠?”
望着路渊倔强的眼神,明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我认真的路渊,我想要结婚了,所以我是认真的。”
明珠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将路渊心中一直绷着的弦蹦的一下隔断了,他再也无法维持自己心中的淡然,就像一口压抑已久的古井,这一刻路渊将自己所掩藏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结婚是么,珠珠,那我为什么不行,既然谁都可以,为什么你偏偏不能嫁给我呢?”
路渊从未用这样一种带着尖锐与质问的语气跟明珠说话,惊讶之余明珠的心也越来越难受,她不知道她在难受什么,明明在她心中她只爱宁简一个人的,明明她只想将路渊当做好朋友的,但是看到这样的路渊,她的心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的情绪也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一般爆发了出来,“为什么,你明白的啊,路渊,干嘛要我说出来,你明明就明白的。”
路渊却没有一如既往地包容着她,仿佛与明珠杠上一般,他也冲着明珠吼着,“我不明白,明珠,你告诉我,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被他吼得鼻子一酸,明珠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狠狠地推了路渊一下,“好,你不明白是吧,我告诉你,因为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宁简,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除了宁简以外的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不能跟你结婚,这下你明白了么,明白了么?”
明珠边哭边吼着,她跟路渊完了,她一直想守着那层模糊不清地界限,想要跟路渊身边一辈子,可是她知道他们现在完了。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明珠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望着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明珠,路渊怔了一下,最后叹息了一声将她抱入了怀中,黑暗中他的声音迷离而又清晰。
“珠珠,承认吧,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觉得自己写的文真是越来越烂,啥也不解释啦,遁走。
第39章 请勿
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逐渐转成了一串串雨帘,落地窗上罩上了一层薄雾;点点星光透过薄雾洒进屋内;整个空间幽深而静谧。
路渊的话让明珠霎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眸子几乎与黑夜融化在一起;但即便这样模糊她竟然也能在那双漂亮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身影;那神情专注地让明珠有些心惊。
心惊过后即是莫名的心慌;根本来不及想那几个字,擦干眼泪明珠故作轻松地假笑着,“切;胡说什么啊,行了那你继续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包,动作慌乱而急切,转身的时候小腿还撞到了茶几,霎时腿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但这也没阻止得了明珠逃跑,忍着痛她快速跑到玄关穿起鞋子就跑了出去。
等路渊回过神来,只听到了清脆的关门声,停滞了一下路渊立刻追出门。
可等他追出去后,此时走廊中哪里还有明珠的身影,望着电梯不断下降的数字,路渊拔腿就往楼梯跑去。
病了这么多年,路渊已经很久没这样剧烈运动过了,但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他,二十三层楼他竟一鼓作气跑了下来,只是比起电梯的速度这样的速度还是太慢,待路渊气喘吁吁跑到楼下大厅中时,大厅中只有一个保安。
弯腰双手副膝路渊剧烈地喘息着,刚要抬腿追过去却看到了站在门外望着大雨发呆的明珠。
这个画面别提让路渊有多欣喜了,深吸了一口气歇息了一下,他连忙跑了过去抓住了明珠的手臂。
手臂上冰凉的触感吓了明珠一跳,回过头来一看是路渊她悄悄舒了一口气,看着路渊复杂的眼神,她偏过头去小声咕哝道。
“雨大了。”
放开她,路渊点了点头,“恩,跟我回去,我还有话跟你说。”
有话说?想起刚才那句话,明珠就仿佛被疯子蛰了一下似的,猛地甩开路渊的手就冲进了雨中。
“珠珠!”路渊焦急地喊了一声就追了过去。
雨很大,一瞬间就将明珠浇得透湿,可这并没有阻止得了明珠奔跑的脚步,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她只知道现在她没有办法面对路渊,她很怕他再说出那样的话。
可即便路渊的身体并不算好,但男女之间的体力与速度的悬殊是天生的,且明珠也不是什么运动发达的姑娘,不一会儿明珠就被路渊抓住了。
大雨早已将明珠的衣衫淋湿,她狼狈地回过头头来冲着路渊喊着,“干什么,路渊,放开我,我要回家!”
明珠的嘶吼并没有说动路渊分毫,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那力道抓得明珠有些疼,但却无可奈何挣脱不了。
“疼路渊,你给我放手!”
这回路渊放手了,但还没等明珠抛开一步他又将她抱住禁锢在怀中,“明珠你跑什么,你在怕什么?”
路渊的禁锢彻底激起了明珠的反抗,她狠狠地推着路渊,疯狂地胡乱挣扎着,“放开我,路渊,放开我!”
可今天的路渊再也没有了往日对明珠的温柔与包容,今天的他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愣是死死地抱住明珠,任她挣扎。
像是与她对上了一般,她越挣扎路渊就抱的越紧,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着两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顾不得偶尔打伞侧目路过的路人,俯□子路渊将明珠娇嫩的红唇含入了口中。
陌生而熟悉的味道让明珠忘记了挣扎,他竟然吻她?回过神来她刚想挣扎地推开路渊,却被他往前一按,混着雨水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开始了不容拒绝的纠缠与嬉戏。
辗转,吮吸,彼此的呼吸交融在冰冷的雨水中,渐渐地明珠竟不再排斥这个吻,随着路渊的逐渐深入明珠的挣扎也渐渐停止了下来,路渊也渐渐温柔了起来。
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扶着她的脖颈,他像一只挑食而高傲地波斯猫,一点一滴细致地舔食着自己的食物,那认真的模样仿佛不想放过每一个甜美的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雨已经渐渐转小了,他们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路渊快乐而满足地将明珠抱入怀中,彼此冰冷而又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冷与热的交替烘托着暧昧而又冰凉的氛围。
紧紧地被路渊抱在怀中,侧耳倾听着他凌乱的心跳声,明珠混沌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清明,呼吸也终于平缓了下来,可这个时候她却已没了挣扎的力气。
紊乱的心跳恢复正常后便是无尽的悲凉,她怎么会跟宁简以外的人接吻呢?就算他不是别人,他是路渊,可是,她怎么可以背叛宁简呢?
“背叛”这两个字狠狠地砸在了明珠的心上,又想起了路渊最开始的那句问话,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又流了出来。
她背叛了宁简,她真的背叛了宁简,这个认知让明珠既震惊又恐惧,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背叛宁简呢?
察觉到了明珠的颤抖与挣扎,路渊无力地叹了口气,“珠珠,你再跑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这句“威胁”让明珠的动作僵住了,她有些恨自己没法狠狠推开路渊,哽着嗓子她哑声道,“路渊,放开我。”
事实上路渊已经开始有些眩晕了,可他还是用尽力气抱住明珠不让她走,紧紧地抱着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颈侧,路渊无力地轻声道。
“珠珠不骗你,我只有一个肾,一场肺炎足以要了我的命。”
一个肾?虽然明珠并不懂太多医理知识,但她也知道只有一个肾的人免疫力比正常人低很多,这就是路渊身体不好的原因么?
顾不得自己混乱而复杂的情绪,抬起头来,明珠看着路渊,他的脸色果然已经是煞白煞白的了。
狠狠地推了他一下明珠哭着骂道,“你神经病啊,路渊,你给我回去,给我滚回去!”
没有力气的路渊被明珠推了一个踉跄,使力站稳后他却像个孩子似的笑的那样幼稚儿开心,“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回去。”
大概每个男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小孩儿,明珠从来不知道路渊也有这么执拗,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推着他焦急地吼道。
“回去,滚回去!”
雨已经停了,但是他们早就湿透了,生怕他真的得了肺炎,明珠死命地推着路渊。
可路渊却固执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坚持地要着明珠的答案,“那珠珠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他这样直接了当地问出口让明珠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望着他,那个“不”字她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脱口而出。
这几秒钟的迟疑让明珠的思绪瞬间混乱了起来了,她爱的是宁简啊,她怎么会犹豫呢?
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在她心底宁简依旧是她不可割舍的挚爱,可是路渊呢?路渊在她心中是什么呢?想起他们认识的这段时间,想起他们相处的每个点滴,一个想法在明珠的脑子中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明珠有些恐惧。
这恐惧终于让明珠的情绪失控了,她狠狠地推开了路渊,近乎歇斯底里道,“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爱你!”
那恶狠狠地语气不知道是在告诉他,抑或是在说服自己。
明珠的回答让路渊的眼神渐渐暗了起来,他盯着她,那专注的目光一如子夜般深沉,“那你爱谁?宁简么?”
明珠抬手狠狠地抹着眼睛想要将眼泪擦干,但却怎么也止不住不断往外流的泪水,可她依旧掉着眼泪扬着下巴坚持道,“当然,我爱的是宁简,只会是宁简。”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同时爱上两个人,所以,她爱的只会是宁简。
可明珠的执拗并没有让路渊相信,他反而缓缓地笑了,那浅浅的笑容在月光的笼罩下竟显得朦胧而讽刺,看着明珠,他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而清晰道。
“可是宁简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宁简了…珠……”
路渊的话戛然而止于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个耳光打的路渊半张脸都红了起来,也打得明珠整个手掌都发麻了。
她咬着牙瞪着他,眼神带着有些疯狂地恨意,“闭嘴路渊,你tm给我闭嘴,路渊!”没人可以说宁简死了,尤其是他,他不可以说他死了,不可以!
可明珠的恶狠状并没有吓退路渊,不顾右脸火辣辣的疼痛,他依旧静静地望着明珠,一字一句清晰道,“可是我亲眼看到他死的。”
路渊的话让明珠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渊,眼中的恨意一点一点转化成恐惧,就那样沉默地盯了路渊将近一分钟,明珠突然笑了出来。
“你撒谎,你都不认识宁简,你怎么可能看着他……。”
可路渊的眼神却那样坚定,坚定到让明珠眼神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不再管路渊苍白到了极点的脸色,她转身就跑。
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路渊就没有让明珠跑了的道理,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眩晕,他立刻追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明珠,“以后我们要生两个小孩儿,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男孩叫简宝,女孩叫珠宝,你说好不好,珠珠?”
路渊的话就像一枚威力巨大的地雷直接将明珠的脑子炸空,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缓缓地转过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渊。
这句话,这句话是她跟宁简开玩笑的时候说过的,那时宁简还无奈地说,如果咱闺女要是真的叫珠宝的话,她会恨他们这俩当爹妈的。
可那时明珠任性,硬着脸皮厚地缠着宁简将名字定了下来,可是这句话她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路渊更是没有说过,但现在他却一个字不差地说出来了。
明珠已经没法思考了,恐惧与痛苦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她真的没法思考了,她只能无意识地摇着头。
“我不信,你骗我路渊,我不信,你骗我对吧!”说到最后明珠已经开始哭吼了起来。
她不信,她才不信,她的宁简明明还活着,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
可路渊却没有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像是故意要摧毁明珠的意志一般,他望着她静静回答道,“我没骗你,珠珠,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怎么会一回国就找到你,全是因为……一切都是宁简告诉我的。”
看着明珠颤抖着身子摇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路渊的心也疼到极点,可是宁简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宁简了,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狠下心来,他走上前抓着明珠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珠珠,宁简真的不在了,他真的死在了我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真的有弃坑把钱都还给大家的冲动,但素还是决定不坑,这文我更的这么慢已经对不起大家了再坑那我就不是银啦,接下来我会尽量日更把文完结,然后20号开新文,尼玛,拼啦1
第40章 请勿
天际还未亮开;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明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落;意识迷离而混沌;她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了路渊对她说;宁简真的死了;哈,这怎么可能呢?还好是梦……
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些;透过点点亮光她这才发现这里好像并不是她的房间;但这里也不陌生,黑白简约风格;是路渊的卧室。
果然偏过头去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路渊,昨晚发生的一切立刻犹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中,明珠刷的一下就弹坐了起来。
路渊根本就没睡着,明珠发出的这么一点动静立刻就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他望着她,“醒了,饿么?”
明珠没有说话,直接躲过了路渊幽深的目光,下了床赤足踩着柔软的地毯她刚想转身立刻却发现自己只穿了路渊的衬衫。
“我想回家,我的衣服呢?”
路渊很累,昨天在外面明珠晕过去后,他先是将人抱了回来又叫了家庭医生跟家政保姆给明珠换衣服看病,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
但是不放心的他还是选择睡在了卧室的躺椅中,一夜的疲倦再加上微微有点发烧让路渊的身体疲倦而虚弱。
他坐回到躺椅中,捏着鼻梁疲倦轻声道,“再睡一会儿,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明珠不想这么任性,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没有办法在这里多呆一秒钟,或者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怕,她怕下一刻路渊又提起昨晚的事。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逃避现实也好,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看得出她的逃避,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下了这个决定就定然不会半途而废的,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他也不能让她再继续在那个世界中徘徊荒芜自己的人生。
站起身来,他先是把拖鞋拿到了明珠如玉一般的脚边,“穿上鞋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明珠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路渊。
他们来到了书房,站在古香古色的桌子边,路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有些陈旧的牛皮信封递给了明珠。
明珠死死地盯着这个不算厚的信封,潜意识告诉她这里一定有她不想知道的东西,死死地咬着唇,她握着拳头颤抖着手就是不接。
抓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手心,路渊将信封放到了她的手掌上,“珠珠,你早晚要看的。”
颤抖着双手,明珠紧紧捏着信封,“这是……什么?”
路渊平声道,“你自己看吧。”
明珠不想看,真的不想看,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信封,一个吊坠先掉到了桌子上,金属碰到桌子的叮咚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的响亮。
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熟悉的吊坠,明珠感到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这是宁简去df定制的情侣项链,上面有他们各自名字缩写,她带的是宁简,他带的是明珠,他说他们要把彼此放在胸口上。
她的一直都放在家里保存着,而他的当年车祸现场并没有找到,可现在这个有着她名字缩写的吊坠却出现在了这里。
颤抖地握紧吊坠,鼓足了所有勇气她抽出了信封里的东西,一张薄薄的纸,似乎有些年头了,但是纸张却依旧保持干净整齐。
抖着手打开这张纸,熟悉而有些凌乱的字体出现在眼前,明珠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
珠珠: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就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想的,真的不想,我曾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的,但是现在我却没有挣扎过死神,我真的要走了,珠珠。
珠珠,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你不要想我,至少这辈子不要想我了,你要好好的,要幸福,我的珠珠一定还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把她当做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放在手心里宠爱着,我走了,对不起,我爱你,珠珠。
宁简
信写到了最后字迹已经凌乱地几乎看不清,明珠的眼睛也模糊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信上,心也疼的没法呼吸。
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地蹲在了地上,边哭边喊着,“宁简,宁简,宁简……”
路渊沉默地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明珠,心痛如绞,他也蹲了下来将明珠纳入到了怀中,让她哭泣着。
明珠整个人已经没有意识了,她的心脏被这封信割成了一片又一片,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一直在哭,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一般似的,直到晕了过去她眼中的泪水还没有停止。
见她晕倒,路渊急的连忙找家庭医生,可不知为何电话总是没人接,急火火得挂了电话他赶紧叫了救护车。
可是明珠是晕了,路渊也没好到哪里,连夜赶回国昨晚又淋了一晚上雨,他的脸已经已经开始烧得晕红,头也晕的厉害,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他联系了jim和钟临。
因为跟媳妇儿还有儿子新安的家就在这附近,钟临是第一个赶来的,大清早的媳妇儿在家带儿子他只能一个人过来,按下路渊告诉他的密码,奔了进去,喊了几声竟然没人应答。
连忙跑去卧室看看,没人,又跑去书房,好家伙,俩人一起躺在了地上,要不是路渊抱着明珠,这俩人看起来也都还有呼吸,钟临会觉得这是命案现场,直接吓尿了,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他连忙几个大步急火火地奔过去,看了看脸色潮红的路渊,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明珠,他俯身想先将明珠抱起来,可路渊的手臂却死死地箍着明珠,废了姥姥劲钟临才把明珠从路渊的怀中抱了起来,先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喘着粗气,钟临正想去拉路渊,好在这个时候救护人员跟路渊的生活助理jim也赶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这两人一同抬了下去,那阵仗让去晨练的居民真以为发生了命案了呢。
让jim先跟着上了救护车,钟临随后开车跟上,看着救护车他不禁松了口气,这俩祖宗这是发生什么了,难道就因为珠珠去相亲了,两人互殴都把对方打昏迷啦?
要真是这样,那他可就罪过啦!
来到医院,明珠跟路渊分别被飞快地送到了急救室,jim跟钟临两人在急诊室外等候,一大早的天刚刚亮就被吓了折腾了这么一下,两个人的精神都非常差。
望着急诊室,jim有些忧愁地看着钟临咕哝着,“钟总,您说我要不要通知董事长跟夫人啊。”
一直以来除了那次喝酒boss都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可是刚才看boss烧成那样,整个人都没意识了,jim有些害怕了,这次明显比上次还严重啊,要是董事长跟夫人知道他没有照顾好boss,他们是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钟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先看看医生怎么说再说吧。”万一没什么大碍岂不是虚惊一场?
jim也只好点点头,只希望这次boss还能跟上次一样没有大碍。
等了一会儿,一个医生率先走出来,“病人只是受惊过度情绪太过激动,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下打点镇定剂就好,家属先跟护士去办下手续吧。”
医生的情绪并不好,他刚从手术台下极度疲倦,突然来了个急诊他顶上以为是什么重症结果只是晕倒了。
受惊过度,情绪太过激动自然不会是路渊,钟临连忙上前,“她真的没事么?医生?”
“没事。”医生有些冷冰冰道。
一大早的钟临也体谅这些人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然后又问了另一个,“那那个男的怎么样?”
年轻医生的精神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只扔下一句,“那个不是我负责的。”就走了。
这就让钟临有些火了,但是眼看着珠珠被推出来了,他还是决定先跟护士去办手续。
“你先在这里等着,安顿好珠珠我就过来。”
jim点点头然后继续担忧地等待,好在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医生也出来了,看到jim就冷下了脸。
“病人家属?”
一看医生这表情jim心就凉了,愣愣地点点头,“他是我老板。”
一听只是下属,医生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愤怒让他忍不住压着声音低吼着,“病人家属呢啊,不要命了么!”
医生的话让jim一抖,眼泪直接蹦出来了,抓着医生的袖子他就哽咽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boss啊,他不能出事,花多少钱都行,您一定要救救他,就算不能救您一定要帮我拖住我家boss的病情,我马上联系我们董事长跟夫人……”
说到最后jim都语无伦次了,吓得刚赶过来的钟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凑上前,“这是怎么了,医生到底怎么了?”
医生气愤而又不耐地把自己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袖子从jim的手中扯出来,然后看向钟临。
“病人家属?”
钟临急切地点头,“我是他哥哥!”
一听有家属来了,医生立刻不客气地吼了起来,“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啊,不知道你弟弟只有一颗肾,五脏六腑都受过重创么,你们居然拖到他发烧晕倒才送他到医院,要是直接肺炎了,你弟弟这命还要不要?啊!”
钟临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路渊的身体竟然这么弱,他连忙焦急地看着医生,“那到底是有事没事啊,有事您赶紧想办法,或者没办法我们转院。”
先不说路渊跟珠珠到底发生了什么,光轮他们之间的交情他也不能让他有事啊。
一听他说要转院质疑自己医术的话,中年医生就愤怒了,“这个时候你还敢随便移动他,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哥哥啊。”
两个人在走廊里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明显是被推出来的小护士怯生生地凑上来,“额,刘主任,病人要推回病房么,打什么药,您批示一下吧。”
小护士的话这才让火爆医生停了下来,拿过小护士手中的病历本,他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着普通人看不懂的拉丁文,然后推给小护士,“送病房,打药!”
抱着病历本小护士立刻咚咚咚往急诊室里跑去,钟临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脾气。
“医生,我弟弟没事吧?”
火爆医生斜了钟临一眼,“哼,再晚来十分钟就没救了,住院,一个月!”说完就没再理他们踩着重重的步伐走了。
好在不是最坏的消息,钟临跟jim两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jim先跟着护士去办了手续,钟临则往路渊的病房敢去,身心俱疲的他脑子里有个大大的问号,这俩人到底发生什么了,战况这么惨烈?
钟临也很忙,没办法在医院呆一整天,最后他只好通知了明珠的母亲,外加让自己媳妇儿来替他一会儿。
明珠是在傍晚醒过来的,这时呆在她身边的是许唯,见她醒来,许唯十分惊喜,“珠珠你醒了,还好么?”
明珠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这情况让许唯有些担忧,她蹙着眉握着明珠的手,“珠珠?”
两行清泪从明珠的眼角滑落,许唯听到她对她说。
“唯唯,你知道么,宁简他,真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原谅我这么晚才更,今天还会继续更,抱歉,晚安。
第41章 请勿
看着难过到眼泪都沾湿枕头的明珠,许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这么难过;或许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只能俯身将她抱在了怀中;轻抚着她抖动的背。
哭了太久了,明珠的眼泪真的不多了;不一会儿她就停了下来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无神地就像一个失了灵魂的娃娃一般;让人心疼极了;而许唯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无声地陪伴着她。
不一会儿回家给明珠收拾东西的明母跟佣人都赶了过来;看到女儿醒了;明母惊喜地走上前。
“珠珠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有哪里不舒服?”
明珠木木地转过头,眼神呆滞而空洞;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似的冲着妈妈伸出双臂,“妈,我想回家。”
明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女儿跟路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望着女儿空洞的眼神与萎靡的精神,她心疼地连忙接过女儿,将女儿抱在了怀中。
“好好好,你想回家,妈妈就带你回家。”
呆滞着一双眼明珠轻轻地点着头,那模样苍白虚弱地看得明母跟许唯都无比担忧,接过明母的眼神,许唯立刻出门找了医生,问了明珠的情况,这才给明珠办了出院手续。
也没敢问女儿要不要去看看住在隔壁的路渊再走,看女儿也没这个意思,明母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路渊还在昏迷中,她只能小声吩咐路渊的助理,“我是明珠的母亲,这是我的电话我明天再来看路渊,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jim连忙点头记下明母的电话,“夫人,您慢走。”
明母点点头,这才离开了路渊的病房与许唯跟保姆一道带着女儿登上了返家的车。
回到家中,疲惫到了极点的明珠只恹恹地低声道,“妈,我想上去休息。”
明母连忙说好,然后大家一同簇拥着明珠将她送回了房间,明珠很听话,换了衣服上了床就立刻闭上眼睛睡觉,不想吵到她,大家立刻退出了她的房间。
许唯扶着明母来到了楼下客厅坐下,握着许唯的手明母担忧道,“唯唯啊,珠珠有没有跟你说发生什么了啊,她这个样子我是真害怕。”
可怜天下父母心,许唯安慰着明母,“明姨你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唯也不太清楚,因为除了那一句话明珠也没再多跟她说了什么,她大概猜了一下应该是跟宁简有关,她有些犹豫道,“珠珠刚刚对我说,宁简真的死了。”
这几个字让明母心头一震,这还是自宁简去了后女儿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以往她是连提也不提,更不允许别人说这几个字,可现在她却自己这样说出口,这是不是意味着女儿真的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
这件事让明母是又喜又忧,她感激地握着许唯的手,“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行了唯唯麻烦你了,你赶紧去上班吧,我跟王妈在家看着珠珠就行。”
许唯生性安静并不会说太多客套话,只微微一笑,“好,明姨,那我就先去公司了,晚上再跟钟临一起来看珠珠。”
明母点头说好,然后让司机送许唯回了公司。
打从跟钟临订婚后,许唯就也来到了未婚夫的公司工作,小夫妻俩一起奋斗,整日忙忙活活的,日子好不快乐。
回到公司后没有先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先来到钟临的办公室,见她莅临,总经办仅剩下的唯一一个女助理连忙恭敬地站了起来。
“许小姐,您来了,总经理不在办公室,去28层会议室开会了。”
许唯了然,亲和地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我进去等他就行。”
尽管许唯很亲和,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间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气息,让人不敢怠慢,女助理连忙跑去为许唯打开门,“您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许唯摇摇头,“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对于未来老板娘的随和,女助理是又爱又敬,“好,那您在这里休息下,有什么事您叫我。”
许唯点了点头,然后就从书架上抽了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钟临准时回到了办公室,尽责的秘书助理立刻通知了他,他媳妇儿在里面等他呢。
加快脚步走进了办公室,钟临高兴而疑惑道,“哟,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杂志,许唯很贤惠地接过钟临的外套为他挂在了衣架上,“珠珠非要出院回家,我帮明姨送她回家后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等晚上我们再去看看她把。”
从后面抱住她,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颈侧,钟临疑惑道,“这样出院没事么?珠珠有没有跟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唯轻摇了下头,“医生说没事,回家好好休息别再受刺激就行,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但珠珠跟我说了一句话。”
揽着她两人来到沙发坐下,钟临像个无尾熊似的腻歪地腻在自己媳妇身上,有些慵懒道,“什么话?”
“她说,宁简真的死了。”
同样这句话也让钟临有些震惊,他连忙坐直身体,惊诧地望着自家媳妇儿,“她真这么说?”
许唯点点头,钟临却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无意识地跟许唯呢喃道,“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这是路泽第二次为了大哥的身体踏入b市了,一下飞机他就匆匆赶到了医院,轻推开病房,望着还在睡梦中脸色苍白的大哥,他的眉头拧的能打一个蝴蝶结了。
通知二少是jim思来想去后做下的决定,毕竟有个boss的家人来他心里多少能有点底。
jim小声叫了一声,“二少爷。”
路泽淡淡地瞪了他一眼,招手示意他出来。
jim忐忑地跟着路泽走出了病房,刚一出门,路泽的低吼就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我让你好好照顾我哥,你就是这么好好照顾他的?”
jim觉得委屈极了,但多少也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boss,也不辩解他直接承认了错误。
“二少爷,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
见他如此,路泽的气倒是没地方撒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大哥性子,他想做什么,又岂是jim可以挡得住的?
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愤怒无奈的情绪压下去,路泽冷冷道,“这回是为什么?”
红着眼圈,jim摇了摇头,“boss还没醒过来,我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跟明小姐一起晕倒在公寓里的。”
明小姐,明小姐,又是这个明珠,大哥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却为了这个明珠进了两回医院了,这还真是红颜祸水!女人果然很麻烦,很讨厌。
路泽气哼哼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走进了病房,而这时路渊竟然也醒过来了。
路泽惊喜地凑上前,随即又冷下了脸,“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还要不要命了啊?”
路渊虚弱地看着路泽,“水。”
jim连忙倒了一本温水,路泽接过给大哥喂了几口水,看着大哥苍白虚弱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非要喜欢她,放不下她,父亲跟母亲还有我都不会阻拦你,但是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要知道当年大家废了这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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