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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子铭一直把王婷抱到咖啡厅里的包间才放下,一放下她,王婷立即变了脸,狠狠推开他,站到了从善身边。
“你有病啊,那么多人!”王婷又羞又恼。
“谁叫你不肯配合。”勾子铭抱着双手,斜睨着她说道。
“好了,坐下来喝点东西吧。”勾书萱拉着王婷和从善的手,笑着将她们拉到座位上坐下。
勾子铭和唐俊坐在了对面。
王婷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不过不好在勾书萱的面前发作。
点好了饮品,几人闲聊,基本上都是唐俊和勾书萱在说话,王婷沉着张脸,勾子铭也不搭腔,从善觉得气氛也怪异,目光经常移向窗外,看着一排排的摩天大楼,心思飘远了。
“从善?”突然,勾书萱叫她。
“啊?”从善回过神来,赶紧问怎么了。
“我们刚才在讨论要送你什么结婚礼物。”勾书萱微笑着询问,“你喜欢什么?”“结婚礼物?”从善赶紧摇摇头,委婉地拒绝道,“不用了。”
她还没下定决心要结婚呢。
“这怎么可以。”勾书萱见从善不肯接受,又说道,“那我就凭自己的猜测选礼物了,希望能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不用。”从善解释道,“我还和没他商量好。”
“商量?”唐俊那双魅惑的桃花眼露出一丝好奇,开口道,“难道你不想结婚?”
“不是。”从善又否认,她本来不想提这件事,不过这里坐着的都是他们的朋友,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她讲出自己的想法,“我是觉得这么贸然就领证不见得好,毕竟他的家里人——”
“你顾忌他的家里人?”勾书萱见从善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对韩熠昊和从善两人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从她的话语中也大概能猜测出一些,她转头问勾子铭和唐俊道,“我出国这么久了,对你们几个的事还真不太了解。熠昊父母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简直比石头还强硬。”唐俊回答她的疑惑,啜饮了一口咖啡,姿势优美高贵。
“老人家难免顽固了点。”勾书萱笑着劝从善,“不过孩子都有了,韩家应该不会让这孩子成为私生子的。你们耐心一点,就算先斩后奏也未尝不可,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就行了。”
“我就是不想因为孩子才结婚。”从善纠结地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你是担心自己的病情?”勾子铭敏锐地看穿了她的心思,这还是他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
从善哑口无言,他说的没错,她最大的担忧就是怕拖累韩熠昊。
“从善,没事的。”王婷将手放在她的手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闪烁着如水晶般的光彩,“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的病就算不能根治也能控制住的。你不要怕连累韩先生,我们都看得出,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的病,他只是想名正言顺地照顾你,让你过得好。”
“你说的我都明白。”从善扯动唇角,露出浅浅的笑。
勾书萱聪明地止住了这个话题,笑着对从善和王婷说道:“我说,当妈妈的人要高兴一点,不然孩子生下来变成苦瓜脸了可怎么办?那些烦心的事就丢给男人们去处理吧。”这话也是说给勾子铭听的。
从善点点头,王婷这时站了起来,想去洗手间。
勾书萱给勾子铭一个眼神示意,让他跟去,勾子铭也跟着出去了。
“这两人也是对活宝。”唐俊调侃道。
“一个固执,一个别扭。”勾书萱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
“我看这是子铭以前流连花丛的‘报应’。”唐俊毫无义气地评价道。
“那你呢?”勾书萱笑着询问道,漂亮的凤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我比他可好多了。”唐俊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嘴角仍然挂着笑容,不过却显得有些生硬和“心虚”。
他的反应怎么瞒得过聪慧的勾子铭和刑侦出身的从善,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拆穿他。
突然,外面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还是女子一声愤怒的喊叫:“放开我!”
从善和勾书萱对视了一眼,赶紧出去察看情况,只见长长的走廊尽头,王婷正气急败坏地往门外冲去,而刚被她扇了一耳光的勾子铭还愣在原地,看样子气得不轻。
“怎么回事?”两人走过去问道。
勾子铭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快说啊。”勾书萱推了推他,追问道。
“我去把王婷追回来。”从善说着想往门外跑去,却被勾书萱拉住。
“你怀了孕不要乱跑,谁闯的祸谁就去。”勾书萱冷冷对勾子铭说道,“路上那么多车辆,你要是不怕她出事就尽管站在这。我们也不管。”
说着,拉着从善往包间走去。
“可是——”从善有些担心,王婷情绪那么不稳,不会有问题吧。
勾书萱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急,口中轻轻数道“一、二”。
“三”还没说出来,只见勾子铭如旋风般冲了出去。
从善明白了勾书萱的意思,惊讶果然还是当姐姐的最了解弟弟,不过有些地方她还是想问:“如果勾子铭不去追王婷呢?”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方要迁就妥协,如果子铭不去追小婷,只能说明他不重视她。那我们又何必费心思撮合他们。”勾书萱风轻云淡地说道。
“恩。”从善点点头,赞同这个说法。
两人转过身,同时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的一个脸上还带着诧异的性感女子,勾书萱和从善倒颇有默契,走过去询问那女子:“你认识子铭?”
“你是?”那女子皱着一双画得精致的柳眉,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还未从刚刚的惊讶中缓过神来。
“子铭的姐姐。”勾书萱挑动唇角,她的反应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她又接着问道,“刚才他们发生争执是因为你?”
一听对方是勾大少的姐姐,女子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讨好地说道:“当然不是,我刚才看勾少爷过来,本想打声招呼,没想到那女人就给了勾少爷一巴掌,我也被吓到了。”
“是吗?”勾书萱摆明不信她的话,她微笑着问道,“你和子铭是什么关系?”
女子顿时露出一丝羞涩,不过显得很做作,她娇笑着说道:“我和勾少爷是‘朋友’。”
“不用问了,子铭的女性‘朋友’可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关系。”唐俊这时也过来了,暧昧地提醒道。
“看来是王婷误会了。”从善说道。
“误会?”勾书萱笑容转冷,看着这女子,轻声说道,“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子铭一百米范围内,那你就小心点了。你也知道,我们勾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女人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地赶紧跑了。
“书萱,你这么做,不会惹子铭不高兴吧?”笑得像只狐狸般的唐俊善意提点道。
“以前他胡来我管不着,如果他现在还这么混,那我就拨了他的皮!”勾书萱毫不含糊地说道。
从善看得出来勾书萱是真心在帮王婷,心想着有这样一个“大姑子”,王婷真嫁入勾家了日子应该不会难过。
还没到家,从善接到了韩熠昊的电话,他告诉从善,阿斯法已经到了中国,他已经派人去机场接到了他们,正往酒店去,今晚他回来不了,让她替他替阿斯法接风洗尘。
从善当然愿意,高兴地到了酒店,阿斯法穿着西装的模样倒让她有些认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中,阿斯法除了穿民族服装和白大褂之外,她还真没见他穿过别的。
现在他穿着一身做工精良、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尤为英俊挺拔,难怪站在大厅里,吸引了无数女性的目光。
“阿斯法阁下。”从善走上前,微笑着打招呼。
“沈小姐。”阿斯法同她握了握手,完全是西方的礼仪。
“现在快到晚餐时间了,我们先去用餐吧。”从善提议道。
“好。”阿斯法笑着点头,跟她坐上了车,从善本想带他去一家法国餐厅用餐,不过阿斯法却说自己好久没来中国了,想吃中餐。
于是从善绕道去了一家当地很出名的中餐馆,阿斯法在中国游学过,识得中国字,他看着菜谱点了几个菜,笑着对从善说道:“很久没吃过中国菜了。”
“那今晚这顿一定不要客气。”从善笑道。
期间,两人聊了很多,都是围绕着中国文化,从善惊讶他懂得之多,某方面甚至比她这个正宗的中国人还了解,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女婿”。
阿斯法喜欢热闹,两人坐在大厅里,他异常俊美的混血长相自然格外引人注目,一顿饭下来,至少有五个美女过来搭讪,就连老板娘都额外送了他们两道菜。
“你的魅力可真大。”从善笑道。
“中国人民很热情。”阿斯法不在意地笑笑。
“吃完了饭,你想去哪?我开车带你逛逛a市吧。”从善提议道。
“不用了,我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有点时间。”阿斯法感谢她的好意。
“那好吧,我送你回酒店,你好好休息。”于是,从善往酒店方向开去。
到了门口,阿斯法留住从善,说道:“沈小姐,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我想请你上去坐坐,这次我带了仪器来,顺便可以检查你的身体状况。”
“好。”这正如从善的意,最近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心慌,还会莫名其妙地生闷气,正想问问阿斯法,刚才吃饭不想扫兴,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102 小产
还是和上次的步骤一样,从善只感到指尖一阵锐痛过后,阿斯法就拿着细针到了器皿前面,小心翼翼地操作仪器。
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从善打量了这房间的装潢,果然是五星级总统套房,梦幻的水晶吊灯,厚实的手工地毯,还有蓝白基调彷如浩瀚海洋般的室内装潢,怎么看怎么觉得气派。
不知道蜜月旅行的套房是什么样呢?
“好了,这次的结果会出来得很快,我只看看突变因子,所以不会耗费太长时间。”阿斯法摆好了仪器,走过来,对从善说道。
“真的麻烦你了。”从善由衷地感谢道,难得他大老远来还带着这些沉重的仪器。
“既然是朋友,就不需多加言谢。”阿斯法笑着回敬道。
“对了,你打算在中国呆多长时间?”从善热情地邀请道,“不如你多呆几天,等韩熠昊有空带你去四处转转?”
“不用了。”阿斯法礼貌地婉拒道,“其实我很喜欢中国的山川湖海,等我有时间一定会回到中国,那时再去游览也不迟。但现在还不行,科研所刚上轨道,我不能离开太久。这次是专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和受韩先生所托,为你检查身体情况的。”
突然,从善觉得腹部有一丝绞痛,她的手按在小腹上,眉头轻轻皱了皱。
“怎么了?”阿斯法见她表情有异,立即询问道。
“没事。”疼痛只持续了一会,从善笑着摇头,说道,“大概是胃不太舒服。”
“这种情况常见吗?”阿斯法继续问道。
“这几天偶尔会有一两次吧。”从善不太在意地说道。
“那你最近情绪有没有出现过比较强烈的波动。”阿斯法像个医师般不断询问从善的身心状况。
从善想起那一天差点闹出人命,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有一次我失控了。”
阿斯法让她详细地叙述一遍。
于是,从善从同岳青菱的谈话说起,当提到她失控打人时,阿斯法那双如瑰丽宝石般的眸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
“韩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吗?”听完了,阿斯法若有所思。
“我没有告诉他。”从善解释道,“我想那时是被他的母亲刺激到了,而且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所以我想这只是个别事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最后几个字,她也说得极没有信心,等着阿斯法回答。
“如果他的母亲再刺激你,你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举动?”阿斯法不答反问道。
“我不知道。”从善很没底气,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未来等着她的是什么,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同他的家人相处,“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都感觉得到,情绪不受大脑控制。”
“你一定要克服这种情况。”阿斯法提醒道,“你患有这种病,本身就要比常人更具备控制能力,如果任由心情绪发作,情况会变得很不乐观。”
“我明白。”从善点点头,“但是做起来就很困难。”
“是的,你的情绪波动不像普通人,等你意识到时,大脑皮层就已经做出了反应。”阿斯法点点头,说道,“所以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平常心,所有事情都不要往心里去,保持好心情才是关键。”
“我会尽力的。”从善答应道。
“我去看看结果。”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阿斯法走回大书桌,查看样本情况。
从善坐在原处,看他转动精密复杂的仪器。
只见阿斯法的眉头慢慢皱陇,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从善还来不及询问,又觉得胃部不舒服了,这一次的感觉很强烈,她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
“呕!”一阵翻江倒海之后,从善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用清水漱了漱口,才走出去。
“结果怎么样?”她走到阿斯法的面前,问道。
“比起上次检查时,突变了五倍左右。”阿斯法据实相告,“情况并不好。”
从善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她有些慌乱,又有些不解,“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阿斯法皱了皱眉头,说道,“回美国之后,我会再同几位专家商量,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内研发出那种新药。”
见从善忧心忡忡,阿斯法又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不到‘临界点’,理论上就还没有发病。记住,保持好心情。”
从善一听,知道自己再忧心也没用,于是调整心态,露出一丝笑容:“好,我听你的。”
“对了,上次我寄给你的嗅药没效果吗?”阿斯法见她害喜症状似乎还没减轻,又追问道。
“开始挺有效的。”从善回答道,“不过这两天似乎没起什么作用了。”
阿斯法想了想,说道:“如果没效你就不用闻了,去咨询专业的妇产科医生,他们一定能有好的建议。”
“我会的。”从善点点头,不想妨碍他休息了,于是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请你早些休息。”
“好。”阿斯法送她出去,从善只让他送到房门口就挥手作别。
开出了酒店,从善往家的方向开去。
到了家,保姆还没离开,因为韩熠昊特意交代过她让她晚上留下来陪从善,她见从善回来了,立即从厨房端了碗汤出来,让从善喝下。
喝了汤,从善就回房间洗澡睡觉,期间她又吐了一次,整个人变得有些虚脱,只好匆匆冲掉了泡沫就出去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却突然被腹部的绞痛惊醒了。
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疼得捂住小腹,剧烈的疼痛吓得她大声呼叫,隔壁房间的保姆听到,很快冲了进来,见从善已经痛得昏过去了,很是害怕,手哆嗦着赶紧叫了救护车。
再次醒来,是白茫茫的一片,从善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第一反应就是察看自己的肚子,摸到肚子还是鼓鼓的,她稍微安了一点心。
这时,从洗手间出来的保姆见从善醒了,赶紧走过来让她躺下。
“赵姐,我怎么了?”从善打着点滴,嘴唇发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医生说你差一点小产。”一想起刚才的场景,保姆到现在还心惊胆颤,要是从善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办。
“那孩子呢?”从善焦急地问道。
“幸亏送得及时,孩子才没事。”保姆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怎么会小产?”从善稍微松了口气,但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以前做检查的时候没说她怀胎不稳啊。
“医生说你可能吃坏了东西。”保姆犹豫着回答道。
“嗑”门此时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身军装,脸色阴沉的韩熠昊。
他见从善醒了,赶紧走到病床旁,关切地问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肚子还痛不痛?”
从善摇摇头,抓着韩熠昊的手,问道:“医生怎么说?我是吃坏了肚子?”
“应该是说有人将打胎药加进了食物中,故意让你吃下。”韩熠昊俊眸微眯,一接到保姆电话,他立即连夜赶回来,忙了整夜,医院才查出从善的血液中有一种强效打胎药的成分。
如果不是人为的,普通膳食中怎么可能会混有打胎药?
“你说有人故意让我小产?”从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晚上你除了和阿斯法吃过饭之外,还有没有吃过其他的食物?”韩熠昊询问道。
从善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回到家喝了一碗鸡汤,别的都没吃过。”
保姆一听,拼命摇头,害怕被人以为是她做了手脚,她急急说道:“先生,小姐,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情,你们不要冤枉我啊!”
“赵姐,我们没怀疑你。”从善还不忘安慰保姆。
“我马上叫人去化验鸡汤。”韩熠昊说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小姐,你要相信我啊。”保姆害怕地说道,她可不敢得罪这些有钱人。
“赵姐,我说了没有怀疑你。”从善好脾气地解释道,“要真是你做的,你怎么会及时送我来医院。而且,你是赵翔的亲戚,我当然会相信你啊。”
当然选她做保姆,一是看她淳朴老实,二就是赵翔的介绍,说这个亲戚心眼实,做事又勤快,总比请外面的人来得放心。
会针对她,下药害她落胎的,细想之下又有几人呢?
没过一会,韩熠昊又回到了房间,他告诉从善道:“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恩。”从善点点头,半靠在床上,有些疲惫。
韩熠昊叫保姆先走了,自己留下来照顾从善。
他坐在从善身边,大掌从被子里钻进去,包住她微凉的柔荑,一夜未睡却丝毫不损他的英挺,看着从善尖尖的小脸,韩熠昊很是心疼:“从善,你又受苦了。”
“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从善对他宽慰地笑笑。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这件事再次发生!”韩熠昊保证道,天晓得在他赶往医院的路上时,心里有多忐忑、多害怕,他怕的不是孩子出事,而是担心从善的状况。要是被他查出来下药之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103 接连出手
一验之下,果然是那锅鸡汤出了问题,当韩熠昊询问保姆时,保姆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否认和自己有关。“我们不是怀疑你啊,赵姐。”从善重申道,“是想问你鸡和配料是在哪里买的,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听见从善这么说,赵姐才稍微冷静了点,她仔细思索了很久,啰啰嗦嗦从挑菜开始讲起,韩熠昊渐渐没了耐心,问道:“你把你接触过的人列个单子出来,我一一去盘问。”“哦。”赵姐点点头,照韩熠昊的吩咐,去了别间房仔细想。
“连家里的菜都不安全了。”从善叹了口气,有了这次惊吓,她以后吃东西都会有心理阴影。
“如果你担心,以后就只吃我做的菜。”韩熠昊抚上她有些冰凉的小脸,心疼地说道。
“你会做几个菜啊?”从善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心里变得暖暖的,“我可不想因为食物中毒又进次医院。”
“说得我很差似的。”韩熠昊有些不满,他说道,“不会我可以学,为了你,要我变成‘家庭煮男’都没问题。”
“你要是十全十美了,那我岂不是压力很大?”从善开玩笑地说道。
“你老公我本来就十全十美。”某人臭屁地夸奖自己。
“厚脸皮。”从善掐了他一下,“儿子以后千万不要像你。”
“像我才好,又高又帅!”韩熠昊一向又自信又自恋,早就认定儿子一定会继承他的优良基因,一双俊眸尤为笃定。
“太帅的男人靠不住。”从善皱皱小巧的鼻头,泼冷水道。
“谁说的?”韩熠昊很不赞同,他不就是个很好的绝世好男人么?
“这是社会公认的。”从善底气十足地回答道。
“胡说八道!”韩熠昊掐了掐她的脸蛋,从善怀孕之后喝的汤水很足,原本偏瘦的身型终于长了些肉,皮肤变得越来越好,像橘子般捏捏似乎都要出水来,他俊眸一挑,魅惑邪肆,“你眼前不就有个又帅又靠得住的绝种好男人么?”
“你以前干了那么多荒唐事,还好意思往脸上贴金。”从善嘟起了嘴,故意拿以前的事来堵他。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还要提。”韩熠昊说着,“生气”地在她的嘴唇上“啃”了一口,却又舍不得真的用力。
“谁叫你做过。”从善白了他一眼,就想灭点他的“威风”。
“可是我也做过——”韩熠昊突然凑到她耳边,低沉醇厚的好听男声带着一丝暧昧、一丝挑逗,“你,你怎么不提?”
“韩熠昊!”从善又羞又怒,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两团酡红,她羞愤地捶打他的肩膀,然而他坚硬结实的肌肉弄疼的反而是她。
“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韩熠昊爽朗地大笑,将她搂进怀里,像呵护珍宝般在她的额头、眼眸、鼻尖、樱唇落下密集的吻,见她脸色越来越红,才放开说道,“现在看着总算有点生气了。”
也不管这生气是名词还是动词。
“你再欺负我,小心我教儿子不认你。”从善恨恨地“威胁”道,这个臭流氓,总是以欺负她为乐。
这时,她的腹部动了动。
“宝宝动了!”从善立即把不愉快丢在脑后,高兴地拉过韩熠昊的手,放在肚子上,想同他一起分享喜悦。
刚刚才差点流产,现在感觉到宝宝还在动,从善此时的喜悦比以往更甚,不停地问道:“你感觉到了没?”
韩熠昊笑她的激动,心想着胎动哪那么频繁,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却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一次胎动。
“他又动了。”
“是的,宝宝的生命力很顽强。”韩熠昊隔着衣物亲了亲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像同宝宝对话般告诫道,“儿子,不要再闹你妈了,让她好好休息,不然出来看你爹我怎么收拾你。”
“坏人!”从善推开他,相当不满,“每次都这么凶,万一宝宝生出来胆子很小怎么办?”
“都还没生出来,就这么心疼。”韩熠昊吃醋了,厚脸皮地蹭过去,追问心爱的女人,“你爱宝宝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当然是宝宝。”从善毫不犹豫地说道,他这么个大男人了还好意思和宝宝争宠。
“不行,你最爱的男人必须是我!”韩熠昊不干了,小子还没出生就比他更“受宠”,这绝不允许!被他铁臂圈着,从善看着这个像讨糖吃的男人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原则问题绝不妥协!”韩熠昊死皮赖脸地贴着她,孩子气地诱哄道,“宝贝,告诉我你最爱的男人是我!”
从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在外面雷厉风行、冷酷决断,在她面前就“厚颜无耻”、甜言蜜语,而且怎么恶心怎么说,让她简直驾驭不了,“你得了啊,别害我反胃。”
就在两人嬉闹的时候,外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从善赶紧推开他,窝进被子里躺好。
还没抱够的韩熠昊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惹来从善一记“眼刀”,马上变得安分了,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是护士进来了,要给从善打针。
“等等。”韩熠昊出声制止,那一双如深潭的冰眸盯着护士,问道,“你确定拿的是正确的药?若出了一丝纰漏,后果你可担当不起!”
“你怎么回事。”从善见小护士一下子慌了,似乎是被吓到了,赶紧推了推他,让他不要恐吓别人。
“哦,我再检查检查。”小护士有些怕这个很帅很帅的男人,虽然他又英俊又高大,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却让人不由得心生颤抖,为了怕出事,她只好当着他的面拿起药瓶仔细查看。
而韩熠昊的顾虑很明白,既然有人能在食物里下药,那么在医院中换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为了谨慎起见,他才故意吓唬小护士。
这么一检查,倒还真让这个细心的小护士看出点不对劲了。
这标签怎么看上去像被撕过又重新沾上去的?
“不好意思,这药可能,我拿出去换换。”小护士不敢冒险,觉得换一瓶稳妥点。
韩熠昊长臂一伸,拿过那个小瓶子,他的目光何其犀利,一看就看到了小护士看出的疑点。
“这瓶身上的标签有问题。”韩熠昊冷着脸,下了结论。
“有问题?”从善怔了怔,难道这药还真不对了?
“给我个解释。”韩熠昊冷冷注视着小护士,气息变得越发冷峻。
“我不太清楚啊。”小护士慌乱地说道,她怎么会知道药会出问题,“应该是药房那边弄错了吧。”
“弄错?这标签是新贴上去的,分明是有人故意换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韩熠昊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顿时让室内面积变得狭小,充满了压迫感。
“我真的不知道,我去问问药房。”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小护士脸变白了,想退后又怕惹怒眼前的男人。
“跟着她去问问吧。”从善提议道,看样子,这小护士不像说谎。
“我很快就回来。”韩熠昊低头对从善说道,面对她时,神情顿时柔和很多。
跟着护士离开的韩熠昊没过多久回来了,脸色相当不好。
“那药是什么?”从善好奇地问道。
“是打胎药。”韩熠昊的声音低低的,如同飓风形成之前的低气压,听得出他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怎么会?”从善惊住了,连在医院都——
“你在医院等我,在我回来之前,最好什么东西都不要碰。”韩熠昊交代道。
“你要去哪?”从善立即问道。
“去证实猜测。”韩熠昊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了房间。
猜测?他猜到做这些事的人了?
其实不用说他,就连从善也隐隐怀疑到了某人,只有她才这么处心积虑要谋害这个宝宝,只有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地施加毒手。
从善的仇人并不多,能有这等心机的人更少,不是岳青菱就是安道宁,可后者早就明白了,无论这孩子保不保得住,韩熠昊势必会帮从善对付安家,所以他再做这些事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了。
“是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径直冲回了韩家大宅,韩熠昊毫不意外地在花园里见到了正在悠闲喝咖啡的岳青菱。他笔挺的身躯站在那,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你是越来越没点规矩了。”岳青菱没有表现出一丝诧异,似乎早就料到韩熠昊会来,她优雅地放下杯子,头也不回,望着碧蓝的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光泽,声音如清风般淡然,风轻云淡。
韩熠昊却不理睬她,继续质问道:“那碗鸡汤,还有指使人在医院换药,都是你做的吧。你不想让从善生下孩子,所以千方百计用恶毒的方法来加害于她。要不是她害喜,昨晚吐了一次,或者今天我们粗心一点,没有想到药有问题,你的目的就会得逞!我说的对不对!”
104 正式求婚
岳青菱微微侧头,那完美的侧脸线条显得异常生硬冰冷,精心描绘的红唇饱满光鲜,如同她整体的妆容,一样无懈可击,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比湖底冰封千年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凡事要讲证据,你所说的只是你的凭空猜测,有几人会信?”
“就算你把所有为你做事的人都买通,让我查不到实际证据,我也能断定是你做的。”韩熠昊寒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用打哑谜了,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从善?”
“那你究竟怎样才肯离开她?”岳青菱反问道。
“永远都不可能!”韩熠昊斩金断玉地回答道,向她表明自己的决心,“就算我死,也不会离开从善!”
“那好。”岳青菱站起来,转过身,那双修长明亮的漂亮眼眸不带一丝温暖,她也清清楚楚地申明道,“我也告诉你,除非我死,否认她休想踏进韩家大门一步!”
“你不肯接受她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取得你们的认可。”韩熠昊的眼睛遗传自岳青菱,都是那样澄澈通透,如世间最美丽的钻石般,比那天空中悬挂的星辰还要炫目几分,然而两双相似的眼,一双如结冰的湖水般寒冷刺骨,一双如燃烧的火焰般热烈激昂,他已经对自己的母亲彻底绝望了,和她多呆一秒他都觉得不愿,他简洁快速地说道,“我会和从善结婚,和她有自己的家庭,就算你不承认,韩家所有人都不承认都没关系,因为我要的只有她,任何‘旁人’我都可以不在乎。”
听儿子将自己称之为“旁人”,岳青菱的眼微微眯了眯,她警告道:“生在这个家里,你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我最后警告你,如果我的‘规劝’没有用的话,我很怀疑沈从善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平安。”
这是她赤裸裸的威胁,儿子不听话,她这个当妈的有义务替他铲除一切“杂草”。
“你不喜欢从善没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你也能说得这么冷血?”韩熠昊愤怒地瞪着自己的母亲,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绷得成了一条直线,她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吗?
“我不承认,这孩子就什么都不是!”岳青菱昂着头,专制冷酷地说道。只要赶走了沈从善,儿子自然会同别的女人结婚,到时她想要多少个孙子都行,“不止我,连老爷子都不会承认这孩子!”
“如果老爷子知道这是父亲唯一一个孙子呢?”韩熠昊深深看了岳青菱一眼,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冷笑,问道。
“什么意思?”岳青菱质问道,她很讨厌韩熠昊此时的笑容。
韩熠昊慢慢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将其展开,大手一扬,那张纸被风吹至半空,又缓缓落到岳青菱的脚下。
当看清那上面的字时,她的脸色变了,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还没等她发出质问。
韩熠昊开口了:“这是结扎手术的报告,在我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做了这个手术,如果你不信没关系,你可以问你最‘信赖’的钟医生,正是他亲自操刀的。”
“他敢!”岳青菱怒气沉沉,她不相信!“他是不敢,不过我当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就不能不敢了。”韩熠昊冷冷说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受我的胁迫,我想大概是和他帮你‘换药’这件事是分不开的。”
“我要你马上去做恢复手术!”岳青菱的身躯微微颤抖,万万想不到儿子竟敢这么“大逆不道”。
“既然我做了这手术,就没想过要恢复。”韩熠昊跨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携带着不容质疑的决心,“沈从善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我唯一的孩子。如果你想父亲无后,成为这个家的‘罪人’,你大可无所顾忌地对付她。我是念在你是我母亲的份上,到现在还对你百般忍让,但凡事都有个底线,你不要让我对你仅存的一丝亲情都破灭掉。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站住!”见韩熠昊转身离开,岳青菱良好的修养瞬间无存,她快速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挡住,扬起手,用力挥下!
“啪!”
“混账东西!”她愤恨地骂道,胸脯激烈起伏,怒不可遏。
韩熠昊甚至连脸都没偏一下,他冷冷注视着岳青菱,问道:“打完了?那我走了。”
岳青菱还想再给他一巴掌,然而她的手机却响了。
“不看看吗?说不定是外公打来的。”韩熠昊讥讽提醒道。
岳青菱一看,果然是自己父亲打来的,她冷冷看着韩熠昊,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把这份报告复制了两份,一份寄给了老爷子,一份传真给了外公。”韩熠昊看着岳青菱那逐渐被怒火染色的脸庞,心中竟然觉得畅快无比,他知道,唯一一个说的话能让她听进去的人,只有外公。所以他炮制了这出戏,先斩后奏让两位老人知道这件事,他们虽然都不见得对从善有好感,但对子嗣都很重视,如果他们知晓再也不会有孙子了,相信会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你!”岳青菱想不到他竟敢先通知了她父亲,然而还没等她发火,客厅里响起了管家的喊话:“太太,老爷打电话找您!”
“母亲,这个烂摊子您慢慢收拾吧。”韩熠昊最后看了她一眼,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虽然这个代价有些大,不过只要从善和孩子平安,他觉得很值!
当他回到医院,从善已经睡着了,赵婶说她吃了粥才睡下的,还再三保证粥是她亲手熬制,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韩熠昊挥手让她退下,自己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从善的旁边,看着她恬静安宁的睡颜,嘴角漾出一丝满足的笑。
他关了手机,任何人都无法再打乱他们的平静。
在这静谧的空间,时间都已经停止了,他多想就这样一眼万年,永远这样凝望着她,直到慢慢老去。
睡梦中感觉到两道浓烈的视线,从善醒了。
看见韩熠昊回来了,她好奇地问道:“你去哪了?”
“办了一些事。”他温柔地笑笑,大手钻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柔荑,问道,“睡得好吗?”
“还好,感觉睡了好长时间。”从善想坐起来,韩熠昊立即用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现在几点了?”
“快三点了。”韩熠昊看了看时间,说道,“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三个小时。”
“啊?”从善小嘴惊讶地张大了,他真要今天结婚啊?可是她真的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她有些结巴地问道,“我躺在医院里,还要去民政局吗?”
他笑着亲亲她,说道:“我问了医生,她说你要明天才能出院,虽然我真的很想快点和你领证,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体,我还是会等到下周。”
“哦。”从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被他推着去领证。
“你倒是很高兴啊?”瞧见从善的反应,韩熠昊不开心了,这小妮子是在庆幸不用结婚?
“哪有。”从善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我很期待的。”
“是吗?”韩熠昊明显怀疑她的口不对心,见她信誓旦旦地再三点头,才又展开笑容,说道,“虽然结不成婚,但我们可以先预演一次。”
“预演?”从善愣了愣,这还能预演。
然而,韩熠昊的下一步动作立即粉碎了她的猜测。
他站起身来,后退半步,右膝慢慢跪地,掌心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的目光温柔似最暖的春风,让这满室冰冷都温暖起来,那英俊的眉眼,那高挺的鼻梁,那棱角分明的薄唇,都不足以炫耀她的眼,然而他的话,却让她彻底昏眩了。
“沈从善,嫁给我,好吗?”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眉眼带笑,声若暖水。
从善惊住了,她的头脑轰地一下炸开,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
她以为他这么霸道的男人是不会下跪求婚的,她以为他像将军一样“指示”她该何时领证、何时办酒,是不会记得还有求婚这个步骤的。
连她自己都忘了,他还没正式求过婚,她也没有正式答应他。
直到他将那闪烁耀眼的巨大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那霸道惯了的男子不等她点头或者摇头,就径直宣布道:“我就当你答应了。戴上了我的戒指,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从善顿时哭笑不得,这个男人啊,都肯下跪了,却连几秒钟的点头时间都不给她,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其实我是打算在民政局,当众向你下跪求婚的。阿斯法、唐俊、子铭、少杰、名扬他们都会到场。”韩熠昊站起身来,搂着她,说道,“不过我等不及了,要是不把这戒指套在你手上,我又有几个晚上睡不安稳了。”
从善抚摸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满眼都是幸福满足,那完美的切割、璀璨的光芒简直快要刺瞎她的眼,不过在韩熠昊的眼中,她的眼睛比最最珍贵的珠宝还要绚烂夺目。
不过,还没高兴太长时间,从善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怎么了?”见她皱眉,韩熠昊询问道。
“你怎么还有钱买这么贵重的钻戒?”从善举起沉重的左手,这钻戒至少有8克拉,就算他是高级军官,也是没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戒指的,她疑惑地问道,“你家里人难道没有停你的信用卡?”
105 闲杂人等
“我的财产都被他们冻结了。”韩熠昊淡淡宣告道。
“那这个戒指?”从善愣住了,他不会是贪污什么得来的钱吧。
“傻瓜。”韩熠昊笑笑,捏了捏她的鼻头,说道,“我名下还有个信托基金,是我外婆生钱为我创立的,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他们碰不了。”
“哦。”从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自己的“罪过”太大,不过她又很好奇这么大颗的钻戒要花多少钱,“那个,韩熠昊,它花了多少钱啊?”
“我不告诉你。”韩熠昊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他是怕她被吓到,“不过花光了我基金上面的每一分钱,现在我变成穷人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我又不是为了你的钱。”从善嗔怪道,听到他的话,她既吃惊又有些心疼,为了一个戒指不至于花这么多钱吧。不过更多的是浓浓的幸福满足,他肯为了她耗尽全部,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啊。
“那是为了什么?”韩熠昊笑着追问道。
“不为了什么。”从善故意不说他想听的话。
“那什么都不为就肯跟我啊。”韩熠昊逗她。
“我头脑发热呗。”从善打趣道。
“有多热,让我感觉下。”韩熠昊说着就去蹭她的额头,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嬉闹。
“咳咳。”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一男两女,看见韩熠昊和从善亲昵的举动,尴尬地出声提醒道。
两人回头一看,见齐名扬、王婷和勾书萱三人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从善立即缩进被子里,笑着打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齐名扬举起手中的保温桶,回答道:“她们是来送汤的,我是来看你的,刚好在下面碰上了。”
“从善,你感觉怎么样了?”王婷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从善示意韩熠昊给王婷挪出位置来,“失宠”的男人一脸不乐意地移到了床尾,让王婷坐在凳子上。
“我没什么大碍。”从善笑笑,“医生说幸亏喝得不多,送医又及时,不会有大问题。”
“那就好。”王婷拍拍胸脯,长长松了口气。
“她啊,一听到你进了医院,着急得魂都没了。”勾书萱站在一边,笑着搭话道,“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就来过一次了,不过没叫醒你。她见你没事才回家熬汤,你看,这汤还是热腾腾的。”
“王婷,谢谢你。”从善很感激她的一份心意。
“没什么,是我应该做的。”王婷温柔地说道,又转头对勾书萱说,“也要谢谢书萱姐开车送我来。”
“没关系。”勾书萱淡淡笑道,其实子铭提议他开车送王婷来,不过王婷到现在还在和他冷战,所以她就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熠昊,出来下。”齐名扬递了个眼神给韩熠昊,示意有话对他说。
韩熠昊看了一眼正和王婷聊得开心的从善,径直跟着齐名扬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
“什么事?”韩熠昊不拐弯抹角地问道。
“我今天来,一是看看你们怎么样了,二来是你六叔说想找你说说话。”齐名扬看着他,回答道。
“六叔还要来当说客?”韩熠昊哼了一声,韩长浩打过电话给他,说是想和他“谈谈心”,傻子都明白他想谈什么。韩熠昊知道自己结扎的事必定已经在韩家和岳家掀起轩然大波了,所以连六叔这个“边缘人物”都坐不住了。
“什么说客?”齐名扬问道,韩长浩只让他转达下谈话的“意愿”,并没有说明究竟。
“我做了结扎手术。”韩熠昊也不隐瞒,反正齐名扬迟早会知道。
“什么!你做了结——”齐名扬震惊了,失声大喊出。
“小声点!我不想让从善知道。”韩熠昊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提醒道。
齐名扬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韩熠昊松开手,齐名扬仍然是一脸惊讶,他追问道:“为什么?”
“这是能保从善和孩子安全的最稳妥办法。”韩熠昊慢慢说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她一次又一次对从善出手,次次都想置这个孩子于死地。只有让她明白这是我唯一的儿子,外公唯一的外孙,她才可能有所顾忌。”
“哎。”齐名扬叹了口气,说道,“这也太‘伤身’了。”
“为了从善,就算没有子嗣我也无所谓。”韩熠昊坚定如铁地说道。
“你这么做,难道不怕适得其反?逼老爷子下‘封杀令’?”齐名扬有所担心。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决定。”韩熠昊看向窗外的天空,那么蓝、那么澄澈,似乎永远都不会被玷污,“如果事无转机,我会选择脱离韩家。”
病房里。
“哇,从善,这枚戒指好漂亮!”王婷喂从善喝鸡汤,从善用手接了接,让她隐藏起来的钻戒“曝光了”。
“是熠昊的求婚戒指?”勾书萱聪明地猜中了。
“恩。”被她们抓着手看来看去,从善有些不好意思了。
“完美,真是完美。”懂珠宝的勾书萱细细打量,发出赞不绝口的声音,“harrywinston,独一无二的精选钻石,非凡精致的设计,极美的线条比例,还有那精湛绝伦的切割工艺。你看,这枚戒指还通过蝴蝶造型巧妙构造出皇冠的外部轮廓,赋予了精美钻石更多的高贵气质和奢华感。不得不说,这是一枚让所有女人都为之嫉妒的求婚戒指。沈小姐,你真的是个幸运儿。”
从善被她像广告词一般的评论弄得更不好意思了,她微笑着说道:“勾小姐,你别叫我沈小姐了,感觉很生疏,你和王婷他们一样,叫我从善吧。”
“那好,你也要叫我书萱姐才行。”勾书萱对她眨眨眼,笑道。
“好的,书萱姐。”从善立即就改口了。
勾书萱也在床头坐下,半真半假地用羡慕的口吻说道:“熠昊果然很爱你。”
“他对我是不错,不过也不是一直这样。”从善呵呵笑着,边喝汤边说道,“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倒是比很多人对我还差。”
“哦?”勾书萱似乎来了兴趣,好奇地打探道,“怎么对你差了?”
“是啊,从善,我也想听。”王婷也替从善开心,她已经有好几天没笑过了,“我听说你和韩先生之间发生的故事很传奇又很浪漫,不过我还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不如今天,你就告诉我们听好不好?”
“根本一点都不传奇。”从善反驳这些“流言蜚语”,“更谈不上丝毫浪漫。我和他以前真的是水火不容,相看两相厌的那种。”
“那你是怎么对他改观的?”勾书萱笑着追问道。
从善见两个女人很是好奇的模样,于是就将他们二人从第一次见面,到她被他算计去了萨莫斯维和,在非洲丛林里经历的那些险境一一大概描述了一遍。
直到最后,她讲到她解开心结,愿意接纳他时,多愁善感的王婷眼眶都红了。
“从善,这还不叫浪漫啊。”王婷感动地说道。
“可以出本书了。”勾书萱调侃道,“名字就叫做《打不倒的上校大人》,我保证一定会大卖。”
“哈哈,这是什么名字。”从善和王婷都笑了,不过书名倒有几分贴切,追她的时候,韩熠昊确实刀枪不入,怎么打都打不倒,脸皮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刚好听到“上校大人”几个字,韩熠昊“敏感”地发觉这几个女人在议论他。
“在说这枚戒指,实在是太美了。”勾书萱转移话题道。
韩熠昊摆明不信她的“忽悠”,想坐到从善旁边,却发现被这两个女人霸占了位置,他只好站在床尾,看着从善笑靥如花的模样,询问道:“你饿了没有,想不想吃东西?”
“我不是正在喝汤吗?”从善举起手中的汤匙,回答道。
“这些汤汤水水哪够。”韩熠昊“看不起”这些没有“分量”的汤水,他又问道,“我去买水晶虾饺、八宝鸭、醋溜丸子回来?”
“听得我们都饿了。”勾书萱打趣道,她想带王婷离开,毕竟她也是孕妇,在医院呆久了不太好。
“反正他要去买,干脆你们留下一起吃吧。”从善热情地提议道,“王婷怀孕之后食欲大增,现在是时候吃下午茶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王婷赶紧摇头拒绝道,她不想继续当灯泡了,所以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你。”
“别走啊,我一个人很闷的。”从善完全忽视了另一个人,她就想人多点热闹一些。
“咳。”韩熠昊“阴阳怪气”地发出声音,提醒她不是“一个人”。
从善望着他,似不懂他的提醒,吩咐道:“你去买吧,买三人份的。”
韩熠昊不高兴了,他说从善肚子饿了就是想把这群闲杂人等“赶”走,免得她们占用他宝贵的二人时间,结果从善不仅看不出他的意图,还想把他指走,这怎么行!
还没等他们决定好谁走谁留,医生进来检查从善的身体情况,将这一屋子的“闲人”通通赶了出去。
106 得不到的爱
从善出院后,韩熠昊由于临时离开军区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回去处理,所以就将她一个人留在家。
没想到他前脚刚走,韩熠昊的六叔——韩长浩就找到了这里。
从善打开门,看清站着的是谁时,顿时一愣,问道:“韩叔叔,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叫六叔?”韩长浩穿得很休闲,一双漂亮深邃的棕色眼眸带笑地看着从善,打趣道。
“哦,六叔。”从善笑着,赶紧让开,请他进屋,“您来找熠昊的吗?可真不巧,他刚刚离开。”
“我是来找你的。”进了屋,韩长浩打量了这个屋子,然后转身对着从善说道。
“找我?”正在泡茶的从善怔了怔,不明白韩长浩找她能有什么事。
“其实我是受我哥哥,也是就小六子父亲的嘱托,来找你的。”韩长浩说的话让从善更不明白了,他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从善恭敬地将茶杯递给他,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呢?”
韩熠昊的父亲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找弟弟代劳,似乎真的有些奇怪。难道他是派韩长浩来当说客,劝她离开韩熠昊的?可是如果真是这个目的,他亲自出马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谢谢。”韩长浩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赞许道,“泡的不错。”
从善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手艺和他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说正题吧。”韩长浩将茶杯放下,看着从善,目光很温和,既似长辈又似朋友,他开口道,“熠昊做的那件事让我们家简直要掀翻天了,鉴于他和他父母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他做了什么?”从善轻轻皱了皱眉,询问道。
“他没告诉你吗?”韩长浩反问道。
“没有。”从善摇摇头,说道,“六叔,请你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他为你做了结扎手术。”韩长浩低低说道。
“什么?”从善愣住了,韩熠昊做手术她怎么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来,“是不是昨天——”
韩长浩点点头,证实她的疑问。
从善明白了,他一定是趁她睡着了去的,她的心里很是震惊,追问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因为你。”韩长浩漂亮的眼睛低了低,落在从善凸起来的小腹上,“还有这个孩子。”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令他母亲不再对付我了?”从善聪明地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只是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他结扎了,岳青菱要对付她还是会对付她,因为岳青菱不是曾经说过不会承认这是韩家的子嗣吗。
“他昨天去找了他母亲,警告她不要再对你下手,否则他就让他父亲再也没有孙子。”韩长浩轻笑道,“我倒还真欣赏这小子的魄力,你不知道,他父亲得知这个消息时,脸色有多难看。”
从善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韩长浩,颇为无语,他不是来当传话人的吗,怎么自己先损起了自己的哥哥。
“这小子更绝的就是,还第一时间通知了他爷爷和外公。”韩长浩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老人家对子嗣的重视程度,尤其是他外公,只有他母亲这么一个女儿,岳家偌大的家产以后都是会传给小六子的,再由小六子传给他的儿子。要是就这样‘断代’了,那岳老辛苦经营几十来的努力不就是白白送给了外人?所以他外公这一关,他母亲就过不了。”
从善点点头,明白了,韩熠昊之所以做得这么决绝,其实更多的是在向老人家施加压力,岳青菱不想要这个孙子,可是岳老想要唯一的重孙,而韩老爷子也想在有生之年再添一个重孙。所以这两位老人就会发话,就算岳青菱还想对付从善,也只能等孩子</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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