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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行几人又回到了狐七的洞里,洞中狼藉一片,都是旭凤干得好事,他也不赧颜,寻了个地方随便坐了,对润玉仍是不肯撒手,令他坐在自己腿上。润玉觉得身子乏力,便也靠在他身上,脸颊贴着旭凤发顶,强打精神,却听狐帝道:“这个,陛下,尊上,你二人……是不是灵修了啊?”

    “……”润玉连天妃都没纳过,自然也没有被群仙念叨过房事,这是他第一次听人问他“灵修了没”,当场一张利口都化作虚无。倒是旭凤,他虽脸红,但却小声且坚定地道:“嗯,我们已经成亲了。”

    夫妻圆房,天经地义。好吧。狐帝了然,故弄玄虚地摸了两把胡子,他见那片刻前还要吃人似的魔尊此刻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般羞涩,便也觉得新奇。他那儿子痛心疾首,“你们圆房了?”

    旭凤对着他可没有客气,“关你屁事。”

    到底是自家侄子,丹朱道:“别卖关子了,快说。”他亦好奇,这已经涅盘过后的命格又能出什么问题?

    狐帝还想故弄玄虚,却听那天帝幽幽道:“狐帝还是快说吧,我这弟弟脾气急躁,别再冲撞了。”言语之间的意思竟是狐帝再不说,他就要放弟弟出去闹了。

    天帝说话必须管用,狐帝赶忙道:“这个,你二人难道不知夫妻人伦?做了欢好之事,就要,就要怀上子嗣、繁衍生息的呀。”

    一时间,整个狐狸洞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狐七似是想象到了二人灵修的画面,鼻血缓缓地淌下来。

    旭凤:“……”

    润玉:“……”

    丹朱:“……你疯了啊?”他怒道:“你是不是有病!睁开眼看看,我这大侄子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应龙繁衍子息困难,要不也不会就剩这么一条独苗,男的女的都能产子,别没见识了。”狐帝道,见那小两口都一副惊魂未定的复杂表情,又道:“不过男性怀孕有违天道,所以只有以真身灵修时才会感应受孕。应龙露尾是为求欢,你难道没想过这是什么意思?就是甘愿雌伏、主动求欢,不惜怀上子嗣的意思嘛。”

    我上哪知道去!!!!润玉满脸写着这个。他的目光在丹朱、狐帝,以及狐七的两溜鼻血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旭凤身上,旭凤亦呆呆望着他,半晌,才见那凤凰把手按在他小腹上,轻声道:“你,你有身子了?”

    润玉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傻乎乎地问:“我的?”

    “哎呀,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丹朱道,看他已经是轮番轰炸欢喜得傻了,只得道,“你要当爹了!”

    “我要当爹了?”旭凤问道,如同踩在云端一般毫无实感,他和润玉在一起,原本早就将那子嗣的心息了,此刻却又听说应龙能受孕,简直要傻掉了。润玉亦是回不过神来,他本以为自己是涅盘出了岔子,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怕连累旭凤,没想到是这么个缘由。他比旭凤沉稳些,便又问道:“那我为何身体无力?”

    狐帝道:“这个,这孩子刚怀上灵胎不稳,自然要吸你的灵力吸得猛些。”

    旭凤听了,便登时生出一股恼火来,觉得这孩子真不听话,正要开口,狐帝又道:“这又有什么要紧,陛下你缺灵力,就由魔尊补给你嘛。”润玉听了一阵闹心,难道要他几个月都贴在旭凤身上?旭凤看着他,似是亦有此担忧,还说道:“你不嫌我烦就行。”

    狐七忽然道:“补灵力还不简单,你们怎么怀上孩子的,就怎么补呗。”听得两人都是一愣,旭凤冷冷睇他一眼,把他吓得脖子一缩。

    旭凤转头又是对润玉百般柔情,他凑到润玉耳边道:“这倒简单,我等会儿就给兄长好,好,补,补。”润玉被他气息撩得浑身发软,只得道:“你别不正经了。”

    旭凤乐得颠颠的,他要做父亲了,此事真是一点实感也没有,只是润玉坐在他怀里,又无大碍,他还能求什么呢?少不得又再三确认:“他是男子之身,能生孩子吗?安全吗?”

    狐帝道:“可能确实艰难些,应龙的子嗣常有怀着怀着就中途夭折的,不过——”他笑了,“不过陛下母族龙鱼族可是多子息、易受孕的体质呀,不打紧的。”

    我的天,润玉从来也没想过会被人说自己是易受孕的体质,当下两颊都要烧起来了。旭凤搂着他吃吃发笑,他心中亦是复杂,过了良久,终于跟着旭凤笑起来。

    “好吧。”他道,凑近旭凤耳边,“那就……劳烦魔尊垂怜,看顾我们母子了。”

    【五十年后】

    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儿童匆匆跑过水榭桥梁,他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边跑边朝身后张望,见人追的紧了,忙又加快步伐。

    “你追不上我!”他喊道,他仙龄才五十岁,换到人间才是个不到六岁的稚童,小步子迈开一溜狂奔,脸上带着红扑扑的笑容。

    “哎,晓儿!”他身后那人不由得唤道,“慢点,追不上了!”故意把脚步放得重重的——这人正是魔尊旭凤。他和润玉两个带着儿子轻晓到人间仙府小住,轻晓年幼,看什么都新奇,一大早就央求旭凤带他出去玩耍,旭凤拗不过儿子,只能带他出去玩了这大半天才回来。

    旭凤在庭院里一把将儿子捉住抱了起来——这孩子是条属火的应龙,身上热乎乎的,像个小火炉。

    旭凤道:“你可记住了,等会儿要叫你父帝什么?”他方才在那人界的集市上用两个糖人贿赂了儿子,要他在人间时喊润玉“娘亲”,轻晓没出息,点头连连,脆生生地道:“叫娘亲!”

    旭凤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对了!快去。”说着将他放到地上,轻晓便朝书房奔去——润玉昨夜休息的不好,没跟他二人去玩耍,此刻在书房看书。见儿子来了,他便笑道:“晓儿回来了——你父君呢?”

    轻晓一头拱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

    “……”润玉笑笑,捏了捏他的脸,“谁教你的?”

    轻晓也没什么骨气,马上出卖父亲:“父君说,我是你生的,生恩大过天,不喊一声娘亲实在不对!”说着又喊了好几声,“娘亲,娘亲!”

    润玉看着儿子那傻乎乎的小脸,便也笑道:“嗯,好。”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既然我是你的娘亲,那你父君是我弟弟,你也别喊父君了,去,去喊他’舅舅‘。”

    轻晓令了旨,便又蹬蹬蹬跑到门外,对旭凤喊道:“舅舅!”

    旭凤:“……”

    洞庭君和绪儿带着大闸蟹来到了这仙府。天帝和魔尊两口子偷偷出来度假,别人不知道,他们俩却是清楚的,那水神锦觅早就走露了风声,准备给他们俩一个措手不及。于是洞庭君便带着绪儿也来偷闲了,两人走到水榭中,见轻晓正坐在那发呆,洞庭君笑道:“晓儿怎么坐在这儿?”

    轻晓道:“璃若叔父——”他便说着把旭凤哄他喊娘亲,润玉又教他去喊舅舅一事讲了,最后总结道:“怪了,我今早起床时还有两个爹呢,现在一个都没了。”

    洞庭君心想这两口子也真是的,互相打趣还拿孩子当传声筒,便问道:“那你娘亲和你舅舅在哪呢?”

    轻晓道:“唔,我喊了父君’舅舅‘父君就咬着牙笑了,然后他就进书房去了,然后父帝,不对,娘亲就开始哼哼——”娘亲哼哼得可惨了,一声声唤舅舅的名字。他想进去帮忙,父君……不对,舅舅的结界把他挡在外面。

    绪儿只比他大个几百岁,听了忙堵住自己耳朵大声道:“哎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洞庭君无奈道:“哎,你这娘亲和舅舅真是没正事……”

    轻晓担心道:“我舅舅会不会欺负我父帝……不对,娘亲呀?”

    洞庭君道:“你放心吧,满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欺负你父帝……不对,娘亲的人了。”绪儿严肃道:“你放心吧,我看兄长他……他每次被欺负都快乐得很……”

    轻晓糊涂了:“被欺负怎么会快乐呢?”

    “这个,我也不懂,大概他就喜欢这样吧?”三人一边说着,洞庭君一手牵着绪儿,一手抱着轻晓,把大闸蟹放在桌上,三人自去玩耍了。

    完

    第五十一章

    番外情之所起

    上

    那日月老正在姻缘府的树下睡得好好的,缘机仙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巴掌拍在他天灵盖上。

    “有人行刺啊!”月老惨叫了一声,睁开眼看清来人,又把剩下的呼号咽了下去,换了一副谄媚的微笑上来。“哎呀,叽叽!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看看,我也没什么准备……”他这姻缘府此刻如台风过境一般,只因昨日那天帝的义弟小蛇君带着他那刚满三百岁的侄儿轻晓来了,两个崽子又是吃又是闹,把姻缘府折腾得里外翻天。

    平日里这两人是不敢如此的,可偏最近魔界有一处连通鬼界的魔井不知怎的清浊不稳魔气散逸了,引得方圆百里的魔物都修为大涨狂性大发,魔尊只得赶回去处理事务了。

    缘机仙子柳眉倒竖:“快起来,出大事了!”不管不顾将月老薅起来,将她这几日推演天机星盘的结果告诉了月老。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月老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做出听懂了的样子。

    “你听懂了没!”缘机仙子道。

    “懂了,懂了。”月老赶紧说。

    “懂了就好。”缘机仙子道,“走吧,上天机轮回盘。”

    “哦,好——诶?”月老回过神来,“干什么?”

    缘机仙子怒道:“别跟我装傻充愣,此事事关龙凤两族,神魔两界!若无我等此一番动作,六界都要大乱了!”说着拎着云里雾里的月老来到天机轮回盘面前,也不管月老如何懵懂,拔下头上发钗在月老指尖一点。

    “哎哟!”月老痛呼,他指尖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又被缘机仙子狠狠挤了两下,将那血滴丢向天机轮回盘内。只见那仙子捏起个诀来,口中念念有词了几句,天机轮回盘中登时红光大盛,本是层层叠叠的祥云变了样子,如同风暴般飞速旋转起来。

    月老:“??????”

    璇玑宫的庭院中,天帝润玉身着常服,一头乌发随手用寰谛凤翎挽着,正坐在石桌旁。他以手撑着头,似是在小憩。

    上元仙子邝露端着茶,轻手轻脚地行至近旁,将一盏清茶放在天帝手边,见天帝眉间似有疲色,不由柔声劝道:“陛下,喝了这安神茶,歇息一下吧。”

    天帝应了一声,却没睁眼,停了片刻,才又道:“今日小朝会,你去命诸仙在紫方云宫的书房等候本座。”

    邝露想起魔尊走前的嘱托,劝道:“左右不过例行公事,既是小朝会,不如就让诸仙将奏折呈了散去吧——您守着轻晓殿下看顾了一夜,此刻也该乏了。”

    ——原来这天界唯一的皇子轻晓昨日与他小叔叔绪儿两人瞎玩了一天,不知不觉竟在布星台上睡着了,直到新来的夜神上值才发现他二人。那布星台上夜深露重,绪儿大些还好,轻晓到底才是个孩童,若在人间也不过十一二岁,自然着了凉,生起病来。

    润玉自幼无人悉心照拂,故而对他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爱若珍宝,与群仙议罢六界政事回到寝宫,听闻儿子病了,便衣不解带地亲自照料了一宿。若魔尊在,倒还可强行将他绑回寝宫勒令休息,可魔尊不在,这天界便无人可管束天帝了,故而他行前特意嘱托上元仙子多加看顾。

    天帝未置一词,将那茶盏端起轻抿了一口,才缓声道:“你现在真是胆子大了,连本座都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