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在我心里，没有谁比维克托更适合做我的教练。”

    两人寻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走廊那头站着勇利。

    走廊尽头闪光灯被冰面折射，打在勇利身上。刚才说话声音太大。半个赛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勇利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把脸憋得通红，结巴着声音，大声朝着这边喊。

    “我，我，因为你的关系，我知道了什么是爱。在遇见你之前，跳eros什么的我根本不敢相信。

    是你让我知道，自己自身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我第一次怀着这么强烈的渴望去做一件事情。为了你说的诺言，为了知晓自己的境界，为了不留下人生的遗憾，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总之，”

    一次性说了那么多的话，维克托感觉他再说下去就要气绝了。

    勇利喘了好长一口气。身子站直了。声音也不抖了。勇敢地宣布:“我要赢！我要用金牌，证明给所有人看！维克托是我的教练！我一个人的教练！我最好的，最后的教练！”

    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当别人的教练吗？

    俄罗斯大赛勇利哭泣的时候，维克托就在想这个问题。

    维克托认为，勇利的心情是左右他实力发挥的不安定因素第一位。

    他本人对滑冰以外的事情都不敏感。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烦恼。面对那样情绪化的选手，维克托感觉既新鲜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胜生勇利对他来说就是炸猪排饭，日本清酒，生吞活鱿鱼这样以前无法想象的美味存在。站在很远的国度。拥有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丰富情感。那么的纤细，美丽。

    但是现在，维克托感觉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胜生勇利这个人。

    日本人不是都很含蓄的吗？这是什么？我被勇利肯定了吗？当着本人的面说这种话，超开心的。

    维克托脑海里充斥着一个又一个这样带着炸猪排饭味道的幸福疑问。这种感觉只有那一次宴会上喝醉的勇利曾经给过他。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扑了上去把人抱住。

    “勇利。我的勇利。爱死你了。对！就是这样的感觉。你让我有了从前滑冰场上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你绝对是我最初，最重要的学生。勇利，你是最棒的！”

    勇利伸手，重重地回抱他。“自由滑，我会拿出最好的成绩。证明给你看。”

    四年后～

    “米娜桑，哦哈哟！今天是第x届世界花样滑冰男子单人决赛。在日本东京举行呢！

    距离本土选手胜生勇利在巴塞罗那夺得我国第一面花滑金牌已经过去四年这么久了呢。本田先生。”

    坐在演说席上的热血演说员诸冈久志开启了这个赛季。

    “是的。这一年我们在主场作战。勇利选手自站上冰场以来一直奋斗在前线。目前共为日本夺得四面花滑金牌。这是日本的骄傲。”

    本性沉稳的本田武史说到这里，忍不住拿起了话筒。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语气很是自豪。

    “说的是呢。请看这边。外面是与东京塔相连的天空！啊！东大的银杏叶飘进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神隐少女出没呢。开玩笑的啦。”

    “啊啊啊！尤里奥！”

    “天使看这边！这边！拜托！”

    “啊啊啊啊！天使对我笑了！”

    “天使对我笑！”

    “我！”

    “我！”

    观众席某个角落因为打架斗殴被保安驱逐出去。

    尤里奥身穿描有拉丁文符咒的绿色纱衣。他今天要跳的是《仲夏之梦》。俄罗斯的精灵扮演精灵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萌。女生疯狂的尖叫从那婀娜的身影出现开始就没有停息过。银杏叶在空中飘啊飘，停在微卷的软发上，给尤里奥添上两分日本气息。衬得这个小妖精更加如梦似幻。

    诸冈久志冲着麦克风咳嗽两声，控制场面。“咳咳，摄影师麻烦从尤里奥身上回来，谢谢。

    本田先生，这个赛季好多熟悉的面孔呢。勇利，尤里奥，披集，季光虹，jj。乍一看，让人有一种时光倒流回四年前的错觉呢。”

    “巴塞罗那的决赛在今年，在日本再度进行。真是了不起的偶然。”

    “对对！超有缘分的呢！我们来看看。初次进入成年组就获得第二，往后一直稳居亚军宝座，第五次进军决赛的俄罗斯小妖精，尤里奥！尤里奥今年又是大热门呢。身为滑冰前辈，本田先生怎么看”

    本田武史是日本前滑冰选手。退役之后当起了赛事演说员。他的话很有权威性。

    “尤里奥是十分了不起的选手。未来几年，他会一直是冰上最耀眼的存在。” 顿了顿，补充一句:“假如勇利选手退役的话。”

    勇利自从首次夺金，状态维持得超好。连续四年包揽世锦赛男单金牌。今年是他冲击维克托五连霸传奇的一年。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纯白。在灯光下圣洁如同初婚。

    “本田先生也会有幽默的时候呢。尤里奥选手今年能否夺得他人生第一面成人组金牌呢让我们期待尤里奥的出色表现。”

    “接下来进场的是泰国的披集·朱拉暖和中国小将季光虹。披集这四年一直被认为是一匹黑马呢。决赛也三次拿到了季军的好成绩。”

    “披集是大器晚成型的选手。东南亚的骄傲。他的泰国人特有的连续步为他的表演分增色不少。但是，技巧性方面……”

    “是勇利啊！”

    “维克托好帅！”

    “克里斯，快！”

    勇利的芭蕾教师美奈子和坐她旁边的退役滑冰选手克里斯拉开了三米长的横幅。大红布上都是长谷津大家应援的签名和祝福。满满当当都是爱。勇利感动不已。向大家鞠躬致谢。

    本田武史的点评说到一半，被国民的应援声打断。最可恶的是身为工作人员的诸冈也参上一脚。

    看到勇利进场，诸冈久志马上站起来，挥舞着手上巴掌大的日本小国旗。本田武史并没有在其他人桌面看到类似的国旗。他竟然是早有准备。

    诸冈久志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工作人员的身份。和胜生勇利的炸猪排粉混到一起去了。

    他抓起麦克风给予自己的偶像最高的应援:“啊！勇利！胜生勇利！赛场沸腾起来了！那是今年26岁的冰坛老将，国民希望，胜生勇利！

    身为日本特别强化选手的他几乎每一年赛季都挺进决赛，却一直失败。直到上上上上个赛季，”

    本田武史庆幸诸冈演说员回来了。谁知马上就被打脸了。

    “勇利遇到了他一！生！的教练。两人还因为上一年勇利获胜后马上要退出赛季的事情大闹一场呢。万幸他坚持下来了。下面，请允许我以个人名义说两句话。”

    本田武史心中悱恻，你从勇利进场开始就一直以个人名义说话。正当本田武史以为他要抛弃演说员身份，说什么更惊天动地的话时。

    诸冈久志用最饱满的热情说了最干巴巴的两句话。“勇利！加油！”

    诸冈演说员坐下。理理乱了的领带。继续解说:“好。马上回来。勇利选手上一年决赛依靠自身体力优势，利用后半场四周跳立刻接连续步的高难度动作补足技巧性，再加上完美契合歌曲节奏的出色表演，取得了自己历史上的第一块金牌，滑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刷新了日本的最高得分。”

    本田武史在一旁点头。这个后辈浑身充满激情。又能及时控制自己，保持冷静。本田武史对这个年轻人很满意。

    诸冈久志:“他坦言这个赛季的目标是挑战教练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世界花样锦标赛男单五连霸的传奇。能做到吗？超期待的说！如果他能成功，这将会是滑冰历史上唯一一对双双获得五连霸的情人。”

    诸冈久志一说完，本田武史脸都青了。马上压下了他的麦克风。警告他:“诸冈，不要这么说。这是选手自己的事。”

    诸冈久志似乎才认识到这一点。站起来弯腰道歉。拿回麦克风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澄清。“啊。抱歉。我太激动了。这是选手们自己的私事。但是，”

    话锋一转，“自从披集·朱拉暖放出圣彼得大教堂两人的婚照，这件事在社交网站上早已不是秘密了。他们本人也不否认。”

    何止是公开承认恋情。倒不如说他们俩人一直在公众视线里秀恩爱。诸冈久志说的是事实。继续纠结下去反而显得在意这件事的本田武史小题大做。这个时候，当事人发声了。

    “没关系哦。我确实是这么跟勇利约定的。如果五连霸成功，我们就在日本举行一次双人滑当做迟来的婚礼。”

    刚上冰的胜生勇利差点吓得瘫倒在冰面上。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在大庭广众下，大声说出来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勇利连忙捂着他的嘴。“维克托！”

    维克托狡猾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湿漉漉的温热烫得勇利脸上泛红，缩回双手。

    维克托抓住它不让走。间隔场内场外的竖版明明存在着，此刻等于消失了。场外的维克托湖水一样蓝的大眼睛深情凝望着场内的勇利。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简直是诱人犯罪。

    “勇利，我很想在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面前，在你的家乡，和你滑双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国民希望属于我，维克托·尼基……呀！好痛。”

    维克托头上被什么咬了一下。拿下来一看，竟然是一只仓鼠。无辜的小眼睛眨啊眨，跟它那装没事看风景的主人一样黑。咬完人就跳回主人怀里。

    “维克托，不要再说了。好羞耻啊。我还要比赛呢！哎哎哎！”

    勇利被人一推，上身越过竖版，直接撞进维克托怀里。维克托抱住。趁机在人脸上吧唧一口。“勇利。这么主动，是要我再施展一次让你不紧张的魔法吗？可以哦。”

    勇利想说不是。维克托可不管。搂着他有点肉的小腰，挑起他尖细的下巴，隔着边沿的竖版在他丰润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勇利起初还在挣扎。被亲了两秒大脑兴奋过度，放弃了思考。嘴唇最先做出反应。

    被维克托□□了四年。勇利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加适应维克托的一切。勇利不自觉地被气氛带着走。在众人面前亲吻的背德感让他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

    “笨蛋情侣！闪开！碍眼！”

    尤里奥走上冰场，身体力行把这两个不知道场合乱来的大人撞开。

    正在击掌庆祝的披集和季光虹连忙滑过来，一左一右把勇利扶起。勇利被亲得整个人晕乎乎的。手脚都软趴趴站不起来。这要是他第一个上场比赛，那可是一个三周跳都跳不起来。

    勇利把自己靠在两位挚友身上，离竖版远一点。真诚地祈求:“维克托，比赛结束之前请不要碰我。我表演完了也不行。从领奖台下来之前都不行。”

    勇利说完，自信满满地滑走开去。眼一闭，再次睁开已经是传说中的国民希望胜生勇利。只是练习也要全力以赴。尤里奥也不甘示弱。两位冰上最强在练习就开始展露自己的全部实力。战场的火花在他们擦身而过的每一个瞬间迸发。燕式步的灵动，独特的节奏感，宿敌，对抗，这一切都是能让全场疯狂的要素。

    冰场外被拒绝的维克托专注地看着场内白衣，舔着亲吻过的嘴唇。警告旁边的男人。“奥塔别克，关好你家小妖精。不要让他欺负我家小猪。”

    尤里奥在滑过勇利身边的时候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害得他的小猪脸红得像番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