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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这个,楚朝阳只能是无言以对,甘愿背黑锅。
沈佳琪心里挺过意不去,他怎么知道还有这么一说?他也真的只是好心想让小丫妹妹开心而已。
令狐小丫冷着脸小手一挥,“没关系,反正也才不到十万字,没什么好可惜的。”
听到这个字数,沈佳琪替她不好意思,写了两年多,才十万字,换成别人,谁还好意思说出口?
楚朝阳不管那些,只要令狐小丫不再生他的气就好。
沈佳琪知趣地领着楚天炀出去玩,给他们两公婆制造独处的机会。
令狐小丫很冷静很沉默地坐在一边整理表单,她想要整理出一个分析表,看看还能用什么方法提高花店的业绩。
“小丫,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令狐小丫头也不抬,干净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愿意听吗?”
楚朝阳很白痴地这么问,令狐小丫就很配合地像看白痴一样看他,摇头,依旧冷着脸,“不愿意。”
“……”
楚朝阳舔舔嘴唇,“可是我想说。”
令狐小丫拿过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边写边点头,“那你说好了。”
楚朝阳兴冲冲地刚要开口,令狐小丫又说了一句:“我可以选择不听。”
“……”
再次舔舔嘴唇,楚朝阳嗫嚅:“小丫你不要这样好吗……”
令狐小丫不搭理他,在纸上写完就打给卢如松:
“如松哥哥,你现在有空吗,关于花店的一些情况我想问问你。”
“没空噢,那等你有空了打给我。”
挂了电话,令狐小丫收拾着桌子,抬眼瞅着对面拘谨得红了脸的楚朝阳,心里觉得好笑,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小丫……”
“听说你现在代替外公进了董事会?你很闲吗,没有事情需要做吗?”
“有……”
“请不要辜负外公对你的信任。”
“可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令狐小丫无力地翻个白眼,把记事本放在笔记本上拍了一下,“有话你不会直接说吗?难道你呼吸还用经过谁的同意吗?”
面对忽然变得犀利无比的令狐小丫,楚朝阳方寸大乱,想好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我们……和好吧?”
令狐小丫摇头。
“我还爱着你,你……还爱我吗?”
令狐小丫摊手,“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还爱我……”
“所以呢?”
问话的时候,令狐小丫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骇得楚朝阳不敢说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人是被谁给上身了吗?怎么给人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冷冽了许多,犀利了许多。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花店了。”
眼看令狐小丫就要走出去,楚朝阳终于鼓足勇气大声说:“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令狐小丫无声浅笑,停顿了下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佳琪大喜,用力拍着楚朝阳的肩膀,“好兆头啊,小丫妹妹没有直接拒绝就表明她是隐晦的答应了,你还等什么?”
“……你说她跟小女生要的东西不一样,可是我连小女生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之前问过她想要什么,可是她不告诉我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给她什么,你觉得我应该给她什么?”
“#¥%&*……”
沈佳琪几乎要口吐白沫了,朝阳这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啥?什么要什么给什么的,这跟重新追求小丫妹妹有一毛钱关系?
楚朝阳眼睛亮晶晶地等着沈佳琪给他明示,殊不知刚才他绕口令似的一串话已经把沈佳琪听晕了。
旁观者清的楚天炀忽然说:
“妈妈缺一个丈夫,你给她一个丈夫吧。”
“……”
沈佳琪跟楚朝阳无语,楚天炀说的是大实话,但是……这是说给就能给的吗?他楚朝阳想给,令狐小丫也得愿意收才行。
“为什么不愿意,妈妈这几天做梦都还在叫爸爸的名字。”
“什么?!”
楚朝阳大喜,“儿子,你说的是真的?”
楚天炀点头,“当然是真的了,妈妈说撒谎不给摸奶奶。”
楚朝阳黑脸,沈佳琪笑着摸摸楚天炀的头,赞他:“天炀真乖。”
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打开看,是可比克群发的信息。
婚礼的日子和地点都定了,跟舞华的婚礼只隔一天,是同一家酒店同一间大包房。
沈佳琪忽然计上心头,拉过楚朝阳在他耳边低语。
楚朝阳疑惑,“这行得通吗?”
“总比你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楚朝阳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舞华婚礼在前,作为伴娘的令狐小丫把儿子丢到了对门、头一天就跑去舞华那边,发誓要做一个最美的伴娘。
ricky好脾气地笑笑,依着安排把她们送去酒店,千叮咛万嘱咐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爱人回去他们的新房。
“小丫,我们来个狂欢夜吧?”
“最后的单身夜?”
“对。”
“好啊好啊,把喵喵和阿曼达也叫过来吧,大家一起玩才热闹。”
说做就做,令狐小丫去打电话叫人,舞华又订了一个房间给大家玩,还吩咐人准备了食物和酒,大有不醉不归之意。
四个人聚全之后发现少了司徒翎,想了想还是把她叫了出来。
经过之前的事,司徒翎不太好意思面对舞华,想推辞。
沈佳琪轻抚她的背,“去吧,跟她们一起玩,你也该放松放松了。”
“可是……”
“大家都是朋友,那件事就当是一场噩梦吧,你不提她也不会主动提。”
虽然如此,司徒翎还是觉得会很尴尬,幸好舞华跟沈佳琪没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两人是不是得以姐妹相称了?
沈佳琪说得对,司徒翎果然是想太多,舞华落落大方地拉过她,给她头上戴了好看的头饰,“嗯,果然这个最适合你。”
司徒翎强笑。
令狐小丫热情地扑过来,从背后抱住司徒翎,喝醉了似的吃她豆腐,踮着脚把下巴搁在她肩头,“亲爱的,今天你怎么这么沉默,是不是佳琪不高兴你出来跟我们玩?”
“没有,是他主动送我过来的。”
“噢?”令狐小丫挑眉,捏着下巴叉腰笑,“想不到他这么有觉悟,竟然知道我们打算彻夜不归地狂欢,”说着,又顾自地点头,“嗯,果然,找男人就该找沈佳琪这样的。”
舞华听了面上一红,跟司徒翎悄悄交换个眼神,阿曼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264 酩酊大醉
不过,阿曼达倒是没想太多,抓过舞华问:“小丫是不是喝多了,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她了?”
司徒翎摇头,“听佳琪说,她这几天把楚朝阳气得够呛,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令狐小丫举着酒杯过来抱住她们:“来啊,姐妹们,咱们不醉不归。不对,是醉了也不归,今晚是属于我们女生的狂欢夜。我提议,以后每年、不,每个月都举行一次怎么样?”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在抽什么风。
令狐小丫点数,点了好几遍都发现少了一个人,喃喃,“不对啊,我数了我自己,怎么还是四个人?你们谁不在,举手。”
打电话回来的喵喵在门口举手喊:“报告,是我不在。”
“嗯?”
令狐小丫转身,“你是……喵喵,你上哪儿去了,刚才我们说的你同意不同意?”
喵喵一脸茫然,她才刚回来,怎么会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阿曼达冲她使眼色,喵喵点头,“噢,同意,必须同意。”
令狐小丫满意地点头,又把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喵喵张大嘴看着她,记得她之前是不喝酒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他三人摊手,表示不知情。
“来,喝!”
令狐小丫嫌倒在杯子里太慢,直接开了一瓶仰着脖子往里灌,咕咚咕咚好似在喝白开水。
这喝法,就算是汉子也受不住吧?
舞华想劝,令狐小丫一个白眼瞟过来,“你是不是心疼,嫌我喝得多了?”
舞华只得连忙摆手说不是,“没有没有,怎么会。”
阿曼达把酒瓶子给她夺了,“别喝了,喝多了明天化妆不好看。”
令狐小丫瞪眼,把酒瓶子抢了回来捂在怀里,生怕再被抢走,摇头,“不怕,那我就不化妆,不是说天生丽质难自弃吗,我也假装是好了。”
“……”
四人表示无语,这能是假装的事情吗?
她们没办法,商议过后决定打给楚朝阳。
电话那头楚朝阳叹气,“我也没办法,我去了也只能看着她喝,我……”
开的是免提,阿曼达一把拿过电话大吼:“楚朝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小丫难受成这样除了是因为你能是为什么?你能不能拿出点儿男人的魄力来?”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司徒翎心念一动,跟阿曼达对视一眼,两人好像是在想同一件事,舞华跟喵喵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俩在搞什么名堂。
“楚朝阳,你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楚朝阳安顿好楚天炀,撒丫子就跑,跑到小区门口才想起来他得开车去。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令狐小丫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边喝酒边掉眼泪,哭得一塌糊涂,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么,虽然大家都听不清听不懂,但还是见者流泪闻着伤心地跟着一起难过。
“这……”
眼前的场面太震撼了,楚朝阳愣在门口不敢进去。
“朝阳叔,你终于来了。”
喵喵把他拉了过去,把阿曼达跟司徒翎的想法说给他听。
“振夫纲?怎么个振法?”
听闻此言,清醒着的四个女人一起冲他翻白眼,“你脑子还能再笨点儿吗?”
“噢。”
楚朝阳隐隐约约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了,可是,那完全不管用不是吗?最初他搞定令狐小丫就是用的这招,而且……楚朝阳红了脸,几天前的事犹在眼前,他不能说出来。
阿曼达挑眉,“而且什么,说啊。”
“……反正,就是不行,不管用了。”
“不管用?”喵喵挺好奇,“这种事儿还能有免疫力?”
“……”
面对四个女人针芒似的眼神,楚朝阳脸红的耳根,摇头,“别人可能管用,但是小丫……”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继续喝吧?”
楚朝阳也是心疼,提议:
“换成水?”
司徒翎摇头,“试过了,她能分辨出来。”
楚朝阳失声大喊,“她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分出来?”
令狐小丫一个空酒瓶丢了过来,楚朝阳灵活地闪开,酒瓶应声而落摔了个粉身碎骨,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吵什么吵,我都这样了你还吵!”
这句话令狐小丫吼得很清楚,吼完她又低声喃喃,继续抹着眼泪。
“……”
喝醉的女人真可怕。
阿曼达拍拍楚朝阳的肩,走了。
司徒翎看看舞华,叫了阿曼达一声:“等等,你送我回去吧。”
说完,司徒翎也走了。
喵喵挥舞着手机,“我去打给花璃,让他来接我。”
舞华指指楼下,“我先回房了。”
霎时间,房间里只能下一地的酒瓶和烂醉如泥的令狐小丫以及站在门口不敢上前的楚朝阳。
唉……
楚朝阳叹气,走过去坐在令狐小丫旁边,也开了一瓶酒。
令狐小丫笑着扭头,泪眼模糊地跟他碰瓶,“好姐妹,还是你够意思,我们干!”
我们干……
楚朝阳是多么想把“干”变成四声啊……
令狐小丫打个嗝,顺势靠到了楚朝阳肩膀上,眼泪鼻涕很不客气地往他身上蹭,楚朝阳没法介意,叹气。
“姐,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楚朝阳他就是个混蛋。”
楚朝阳点头,他也知道他是个混蛋,不该让她这样伤心。
“妹妹啊,听姐姐的,一会找男人可得把眼睛擦亮了,不能随便给嫁了。”
“唉……”
令狐小丫长长叹气,楚朝阳已经无语了,她一会儿“姐”一会儿“妹”的,看样子真是醉得不轻。可是听她说话,好像还是很清醒的。
“男女间不就那点儿事么,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可是……这道理我懂,怎么我就是放不下他?”
“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忘了他……”
“也许是我自己不想忘记吧,昨晚做梦还梦到他了……”
令狐小丫忽然换个姿势,趴在楚朝阳肩头冲着他耳朵说话,热气喷在楚朝阳脸上又让他心里痒痒的。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梦见他什么了吗,我梦见他……嘿嘿。”
楚朝阳想听,令狐小丫不说了。
过了会儿,令狐小丫又趴过去要说,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自己坐着“嘿嘿嘿”地傻笑,笑完胳膊肘戳他,“你懂的。”
“……”
楚朝阳急得干瞪眼,他懂什么呀?他又不是她的姐姐妹妹。
令狐小丫问,“你懂不懂?”
楚朝阳老实得摇头。
“你怎么能不懂,你是不是女人,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肯定是梦到跟他那个了呀。”
“……”
这下,楚朝阳懂了,脸又红了。这女人还真是不知羞,这种事都拿出来说,幸好是他听见了。
“哎,”令狐小丫拍他,“姐你知道吗,上礼拜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我回到了四年、年前,当时我就想,一定、一定不要再跟楚朝阳有瓜、葛了,一定……”
令狐小丫头一歪,呼呼睡着了。
楚朝阳的心刚悬起来,等着继续听,令狐小丫居然不给力地睡着了。
叹口气,抱着她回房间,刚放在床上——
“哇……”
令狐小丫大哭起来,边哭边打,楚朝阳觉得肺部痒痒的,想咳又咳不出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年过得有多难受……”
楚朝阳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
鼾声响起,令狐小丫又睡着了。
楚朝阳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熟睡的她,再次叹气。
265 醉后痛斥
楚朝阳靠在床边听着令狐小丫鼾声如雷,心里竟格外踏实,嘴角漾着笑,眼里含着泪。
四年了……
楚朝阳知道的,自从一不留神儿酒后“失身”给他后,令狐小丫就变得滴酒不沾,如果是不得不喝也只是唇畔沾湿、意思意思而已。
如今她主动喝得烂醉……怕是真是心痛难过到了极致。
看着她难受,他心里也不舒服,这四年来,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想念她、想着他们的孩子,可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选择留下。现在,他只求早日阖家团聚,他也能够把那些隐秘的往事讲给她听,即便不能重修旧好也能使得她不再责怪埋怨他。
唉……
令狐小丫翻个身,鼾声几乎不可闻,楚朝阳转身,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瞅着她的睡颜。
若此时她不是大醉该多好……
正想着,令狐小丫忽然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朝阳心里“咯噔”一下。
“你……”
楚朝阳“醒了”两个字还没出口,令狐小丫往床边一趴,张嘴“哇哇”大吐起来。
没来及闪躲的楚朝阳被吐了一身,他擦了把脸,跑去洗手间洗了毛巾给令狐小丫擦,完了才想起自己也是一身脏污。
冲个澡换下脏衣服,叫了酒店的阿姨拿去洗,回身看看再度熟睡的令狐小丫,楚朝阳想了想,爬到床上谁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搂过她——
“啪——”
“你干嘛?”
令狐小丫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很冷冽,楚朝阳小心脏一惊,醒了?
楚朝阳收回手,安安静静躺在哪儿,令狐小丫也没了后话。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楚朝阳又试探着把手伸过去,再次挨了一下。
……
“小丫?”
没应声。楚朝阳大着胆子伸手在她眼前晃,没反应。
于是,再次把狼爪伸过去,搂住她的小蛮腰——
“啪——”
楚朝阳服了,睡觉都不忘教训“色狼”,恐怕也只有她会这样了。
躺在她身后,和着酒气闻着她的发香,楚朝阳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忽然听见令狐小丫咳嗽,忙起身给她倒水,把她扶起来喂着她喝了几口。
“傻丫头,下次可别喝这么多了,多难受……”
“我也这样过,那是十几年前了吧,在阿曼达告诉我她喜欢沈佳琪之后,我也是不管不顾地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在佳琪家里吐得昏天暗地。然后……然后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看,你喝多了还得我照顾,趁早回来我身边吧……”
“朝阳,朝阳,朝……”
喊到第三遍,又没了声,楚朝阳探头过去,见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想着她是做了什么噩梦,轻柔地牵起她的手,在她脸颊印下一吻。
令狐小丫忽然哭了,边哭边喊,缩着肩膀瑟瑟发抖,似乎很惊惧似的。
“朝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们、我们曾经有一个儿子,他叫天炀……不、不是的,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我来自四年后,我、我真的是,你相信我……”
“在那个世界里,你出差的时候遇到了空难,然后你就消失了,没了音信,他们只找回了你的包……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哭得有多惨,我觉得整个天都塌了,我觉得我要完了……如果不是天炀、如果不是我们的儿子……”
“呜呜……”
“如果不是还怀着他,我一定就跟你一起去了……我不能没有你啊……”
“四年啊,你怎么忍心骗了我四年……你怎么忍心四年都不联系我……你明明活得好好的……”
“啊啊……”
令狐小丫哭得嗓子都哑了,楚朝阳不忍再听,轻轻拍着她肩膀,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从梦靥里把她拯救出来。令狐小丫抓紧他伸过去的手,还是在哭喊着:
“四年过去了……忽然有人告诉我你还活着……说见到了你……”
“可是你为什么回来了都不来找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想要我了吗……”
“你给了我股份给了我房子给了我孩子,为什么就算不肯把完整的你给我……”
“如果没有你,我要那些又有什么用……不、不,我要天炀,我要我们的儿子……”
“如果没有了你,我至少还有他……他是我们的,他是我们两个人的……我还有天炀……”
“楚朝阳你个傻瓜,你怎么就能同意跟我离婚?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在说气话吗?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对,我是因为太爱你才想离开你,我回到四年前,想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想要跟你完全纠葛……可是我做不到……”
“我忍不住跑去tz,想要跟你巧遇……”
“就算你不爱我、不、我还是要嫁给你,不嫁给你我就不会有天炀……”
“可是我现在是真的爱你……为什么老天给了我们一个女儿,我们的天炀呢?我们的儿子呢……”
“朝阳,怎么办……现在有了你我失去了天炀……”
“怎么办……”
令狐小丫又开始咳嗽,身子一阵阵颤动着,忽然弓着腰又开始吐,楚朝阳把她扶起来,开灯倒了杯水给她。
晚饭她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刚才又吐了很多,现在吐出来的就是刚才喝进去的水。
楚朝阳帮她擦着额头的汗,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这次,令狐小丫是真醒了。
人是醒了,可脑子还是不甚清楚,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小脸苍白,哭得手脚冰凉。
楚朝阳害怕了,帮她顺着后背,轻声叫她名字,一声高过一声,“小丫,小丫,哎,小丫,不哭了,乖哈,醒醒,不哭了,再哭就哭坏了。”
令狐小丫打着哆嗦靠在他怀里,抬头见是她,不再嚎啕,揪着他睡袍开始低声呜咽。
楚朝阳怕她缺氧,一个劲儿往后挪,希望能腾更多的空间给她,不让她趴在自己胸前。
这边他后退,不明就里的令狐小丫往前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送一丝一毫。
楚朝阳只好由着他,自己靠在枕头上,让她侧趴在胸前,手也不停地在她后背轻抚、帮她顺气。
“朝阳……”
“小丫,我在。”
“这不是做梦吧……你是真的回来了吧……”
“是的,真的回来了,你不是在做梦。”
“真好……”
令狐小丫声音低了下去,肿成桃核的眼睛也闭着,好一会儿没了动静,楚朝阳觉得她应该是又睡着了,刚要伸手关灯——
“啊!”
令狐小丫惊叫,楚朝阳被吓得一哆嗦,问:“怎么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
“朝阳不可能舍得跟我离婚,这一定是在做梦。”
令狐小丫坐起来瞅着身边的楚朝阳,擦了擦眼睛还是看不清楚,摇头,“算了,就算是做梦,也算是个好梦,最起码朝阳在我身边。”
说完,令狐小丫复又趴过去,紧紧抱着楚朝阳,翘着嘴角睡着了。
楚朝阳被她这么一抱,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他本来是受了惊吓坐了起来,令狐小丫直接拦腰抱住、把头放在他身下,这样一来,楚朝阳还怎么睡?不要说睡,连靠在枕头上都不可能了。
他本想趁着令狐小丫睡着给两人换个姿势,怎奈令狐小丫抱得太紧,他不敢用力,把又把她给弄醒。
于是乎,楚朝阳同学异常艰难地熬过了这个艰难的夜。他不知道,第二天还有更凶险的事情在等着他……
266 千般诱惑
令狐小丫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楚朝阳身子早就全麻了,上下眼皮活力十足地打着架。
期间,司徒翎有来过电话,问令狐小丫还能不能出席婚礼、还能不能做伴娘,楚朝阳艰难地歪头看了熟睡的她一眼,摇头,“司徒,恐怕她去不了了。”
“好的。”
司徒翎很干脆地挂了电话,偷笑,告诉沈佳琪说:“昨晚楚朝阳跟小丫在一起,你猜他们有没有什么进展?”
沈佳琪拧着眉头摇头,“没想到小丫妹妹那么彪悍,不过……朝阳昨晚怕是不好过,两个人不会有太大发展吧?”
令狐小丫惊叫着醒来,把怀里的“人形抱枕”丢到一边,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跑去了卫生间,看到周围都是陌生的摆设,又是一阵尖叫。
好在这酒店隔音效果好,要不然——警察应该马上就会来敲门了吧?
“楚朝阳!怎么又是你!”
令狐小丫衣服皱巴巴在身上,叼着牙刷跑了出来,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是。
“我……昨晚你喝多了,然后……”
“什么?”
令狐小丫又是尖叫,看看自己还好好的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刷完牙洗完脸,令狐小丫还惦记着舞华的婚礼,想着去找她——
“啊——已经一点半了,快告诉我这是做梦,快告诉我没有错过舞华的婚礼,喂,说啊。”
“……”
楚朝阳僵硬得活动着麻木地失去了知觉的身子,摇头,“你没做梦。”
“啊——你这个混蛋,碰上你准没好事!”
掀开被子找手机,找了半天没找到,毫不客气地翻着楚朝阳身上——
她忽然脸红了,指着楚朝阳光洁的大腿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怎么没穿衣服……”
“你吐了我一身。”
楚朝阳无奈地耸肩,伸手从他这边的床头柜把手机给她,“喏。”
令狐小丫不领情地瞪他一眼,“早给我不就好了。”
楚朝阳笑得很谦逊,心里却在叫苦,他老婆怎么成了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原来温顺乖巧的令狐小丫去哪儿了?
令狐小丫拿着电话也是一通嚎,可那也是无济于事,舞华总不能因为她而延迟举行婚礼吧?
司徒翎还火上浇油地来了句:“我可是一大早高i你打过电话的,你家朝阳说你来不了,我还以为你们俩是……”
令狐小丫怒气冲冲地把电话砸向楚朝阳,“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凭什么不叫醒我,你……”
话没说完,令狐小丫先栽倒了。
楚朝阳赶紧跑过去扶住,不小心把睡袍带子扯开了,衣衫不整的令狐小丫就躺在了赤条条的他身上……
令狐小丫悠悠醒转,摸着头喊疼,却不小心碰到了正在苏醒的小朝阳。
“咦,这……”
睁眼就看到了楚朝阳的毛茸茸的头,令狐小丫又是尖叫,眼前又是一黑,脑袋也更疼了。
楚朝阳的耳朵已经被令狐小丫给叫聋了,完全无力地“大”字仰在床上,心里只盼着小朝阳赶快睡着,别又让令狐小丫发飙抓狂。
只是……
也不知道令狐小丫是还没清醒还是真的起了色心,肿成桃核的双眼微微眯起——当然,也有可能是微微睁开、只能睁到这个程度了——慢慢转身,从下往上慢慢爬,一路吻过所经之地。
楚朝阳身子僵直绷紧,微微颤抖着,脸上青筋暴起,不知道令狐小丫这又是要唱哪出戏。
“小丫……”
楚朝阳嗓子干涩地叫了一声,努力滚动喉结咽着口水,可嘴巴里火烧火燎的,哪里有口水给他咽?
令狐小丫终于完全覆上楚朝阳的身子,低头亲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衣服,拉过楚朝阳的手,暗示他替自己宽衣。
楚朝阳用力往回缩着手,他可不想再在激情过后被一脚踢下去。
“朝阳……”
忽略掉那双眼睛的肿胀程度,令狐小丫的眼神和声音还是极具魅惑力的,楚朝阳强迫自己别开头不要看她。
令狐小丫又软绵绵地叫了一声,伸手到衣服里解开了内衣扣。
“朝阳……”
见他还是在躲,令狐小丫索性自己动手脱衣服。
忽然又觉得这样不好,跪坐在楚朝阳身上,压迫着小朝阳,用手扳过他头,强迫他看着自己。
歪头娇笑,似乎是在说:“看好了,我在脱衣服。”
楚朝阳喉结涌动,终于还是干干地咽了一下,鼻子发出不舒适的一声闷哼。
“朝阳……”
此时的令狐小丫,小脸蛋儿完全是粉红色,脖子也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粉红色,楚朝阳已经挪不开眼睛,手也不受控制得伸了过去,和她一起脱着衣服。
两人终于又赤裸相见的时候,令狐小丫反倒害了羞,虽然还是跪坐在小朝阳之上,眼睛却不敢在直勾勾看着楚朝阳,双臂也紧缩抱胸,似乎在做思想斗争。
而此时的楚朝阳已经完全被撩拨起来了,伸手抱过她放在一边,翻身压在她身上,动作一气呵成,令狐小丫都还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完全被他掌控住了——
双臂被拿开,四肢被他牢牢控制着。
两人四目相对,令狐小丫眼睛里忽然又涌出了泪水。
看到她的眼泪,楚朝阳心头和身上的火都褪去一多半,钳制她四肢的劲道也放松了许多。
令狐小丫忽然身子一挺,伸长双臂抱住了他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呜咽着。
楚朝阳顺势揽过她,两人侧躺着,紧紧相拥。
“朝阳……”
这次声音带着哭腔,楚朝阳知道,她是真醒了,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朝阳……”
“嗯。”
“朝阳……”
“嗯。”
……
简单的对话一直循环进行着,到后来,楚朝阳也哭了,抱着令狐小丫无声地掉着眼泪。
时间在静谧中溜走,当两人都醒觉的时候,已然是黄昏。
“咕——”
两人的肚子默契地相对呼喊着,仍旧抱着彼此的他们听见这声音,不约而同地“扑哧”笑了。
令狐小丫再度抱紧,生怕他跑了似的。
楚朝阳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喃喃,“我们吃饭去?”
令狐小丫撒娇摇头,“不要。”
“那……我把我喂给你吃?”
令狐小丫伸手拍他,“更不要。”
“那……把你给我吃?”
“想得美!”
两人再次大笑,默契地同时松开彼此,躺在枕头上凝视对方。
“朝阳。”
“嗯。”
“我爱你。”
楚朝阳很是惊讶,更多的还是欣喜,即刻加码回应:“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令狐小丫娇俏地笑着。
楚朝阳趁机说:“我们复婚吧?”
令狐小丫摇头。
“为什么?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
令狐小丫食指堵在他唇上,轻轻摇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楚朝阳只能点头。
令狐小丫所谓的故事,就是她在梦里重生的种种,提到在澳洲的事,楚朝阳脸色微变,令狐小丫没察觉地继续讲,一直讲到星星月月爬出来才讲完,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唇算是收尾。
楚朝阳点头,“嗯,你想说什么?”
“我爱的,是梦里的楚朝阳,不是你。”
“……”
楚朝阳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那不都是他吗?怎么跟搞得好像他有情敌了似的。
“你就是有情敌了啊,你要是不赶快把我追回去,我就天天躺在床上做梦,跟梦里的楚朝阳过日子,我还跟他……”
令狐小丫使坏地拧了一下小朝阳。
“……”
267 达成协议
这次,楚朝阳终于发觉有了分别。
痛定思痛,为了证实他这个“真身”更值得爱,跟女王上身的令狐小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还得乐呵呵地伺候女王大人更衣,当然,他其实是甘之若饴。
两人面对面含情脉脉坐在餐厅里,楚朝阳正要说些什么,令狐小丫低声惊呼:“你在这儿,天炀呢?”
“天炀?”
还没完全适应“老爹”这个身份的楚朝阳也懵了,是啊,楚天炀呢?
令狐小丫见他这表情,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正要发作,楚朝阳“嘘——”,示意她噤声,“小暖回来了。”
如此,令狐小丫松了口气,还是不满地瞪了楚朝阳一眼才算。
登时,楚朝阳吃醋,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令狐小丫在讲她那个荒唐的梦的时候,反复提到楚天炀,还声称是因为要再生个楚天炀出来才会跟梦里的楚朝阳在一起。
令狐小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理会他,快速地填饱肚子要赶回家里去看天炀,她可没有跟儿子分开这么久过。
“哼,连一天都不到。”
令狐小丫很认真地点头,“当然了,自从有了他,分开五个小时都是极限了,现在……”令狐小丫看看时间,“已经一天了,快三十个小时了都。”
楚朝阳心里不是味儿,心说咱们俩分开四年也不见你这么热情,就算你心里有怨气也该……腹诽还没完,令狐小丫擦了嘴作势要走。
“喂,我还没吃完。”
“你慢慢吃好了,我打车回去找儿子,明天早点儿起床,我可不能再错过喵喵的婚礼了。”
“……”
楚朝阳扁嘴。虽然再次被抛下,楚朝阳心里还是挺高兴,毕竟她给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吗?虽然还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他能给什么,每天可以手牵手约会、一起吃饭甚至一起睡觉,是不是再领一次结婚证也不重要了吧?
楚朝阳的小算盘打的很好,可令狐小丫却不这么想。
虽然曾经是夫妻,也在离婚之后有过亲密接触,也在他面前袒露心迹,但是,这不代表以后的日子他还可以如此。
相比舞华的婚礼,喵喵那边自然更上档次,不管是布置还是来宾。
令狐小丫昨天没来,没觉出什么不同来,但是看vcr也没发觉有多大变化,毕竟是同一场地。
可昨天出席过舞华婚礼的司徒翎和阿曼达却都连连惊叹,阿曼达还好了,见惯了这些豪门富贵的宴会场合,别出心裁的也见过不少,她惊讶也不是因为差别,而是惊讶工作人员可以在一夜之间做出这许多功夫;司徒翎惊讶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以为昨天舞华的婚礼已经是华丽到了顶点,今天再看……真是没有最只有更。
作为伴娘的令狐小丫也大出风头,好些个单身的名流富豪都来找她搭讪,花团锦簇似的拥着她。
牵着楚天炀的楚朝阳却备受冷落——谁家大姑娘愿意一进门就给人当后妈?
沈佳琪忙前忙后的,也顾不上跟楚朝阳说几句,好在还有卢如松。
虽然之前进行过一次聊胜于无的认真谈话,两人之间的心结还是因着那次谈话解开了。很多时候都是如此,并不需要有什么解释和点拨,认真回想、站在客观角度去评判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透明。
瞅着他一脸苦恼,卢如松提议:“我帮你照顾天炀,你出去透透气?”
说是透气,卢如松眼睛却是瞟向那些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莺莺燕燕们,用意很明显。
楚朝阳摇头,“我得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转正。”
“早日?”
卢如松胡乱抠着字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呵呵笑着拍拍他肩膀。
楚朝阳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卢如松这是怎么了?
楚天炀觉得屋子里闷,除了他也没有别的小孩儿,吵着要出去玩,楚朝阳拗不过他,只好抱着他出去。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在楚天炀耳边悄声交待了几句,楚天炀乖乖跑去找被很多叔叔围在中心的妈妈。
“妈妈。”
脆生生的童声在附近响起,令狐小丫越过人群看到了楚朝阳不怀好意的笑,悄悄瞪了他一眼,推开钻石男们拉起儿子,“天炀,怎么了?”
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钻石男们知趣地告别一哄而散。
站在门口的楚朝阳开怀地笑着,看了有个儿子也全是坏事,虽然也是他的情敌,但也能帮他赶走其他的情敌,不错不错。
令狐小丫拉着楚天炀去了女人堆里,可爱的小天炀瞬间被未婚已婚的美女们包围,那些女士们对令狐小丫的态度较之刚才也缓和了许多。
楚朝阳憋气,本想着能赶走她身边的苍蝇,让她乖乖来到他身边,谁料——
赶走了公苍蝇,又招来一群母苍蝇。
阿曼达踱步走了过来,“怎么,吃醋了?”
“没有。”
楚朝阳黑着脸,他才不要承认他吃醋。
“没有就好。对了,那天晚上你们俩怎么过的?”
楚朝阳揣着明白装糊涂,“哪天晚上?”
“疯狂单身夜啊。”
“哎?”
楚朝阳没明白,阿曼达故作惊讶,“原来你不知道吗?小丫喝得大醉那天是疯狂单身夜,你家小丫钦定的,还要求每个月一次。”
“疯狂单身夜……就剩下你和她了吧?”
楚朝阳抱着一丝侥幸,如果这活动仅限单身女士的话,当然就只有未婚的阿曼达和离婚的令狐小丫可以参加。
阿曼达摇头,“你家小丫的意思是,我们五个。”
“……”
楚朝阳不满地撇嘴,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都是有家的人了,还能疯狂到哪里去?
“既然你不担心,就当我没说好了。”
说着,阿曼达转身要走,楚朝阳满脑袋问号,“担心?我该担心什么?你们五个都是女人,难道还能……不成?”
阿曼达掩嘴,完全的嘲弄,抛个媚眼给他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如松一直在关注着他俩,他倒是不担心阿曼达会对楚朝阳旧情复燃,他更担心阿曼达会怎么欺负楚朝阳。
阿曼达刚坐定,楚朝阳就追了过来,“阿曼达,你给我说清楚,我应该担心什么?”
卢如松看看他俩,也没明白在说什么,借口去厕所,要开溜。
阿曼达拉住他,“亲爱的,现在有人当着你的面欺负我,你不打算做点儿什么吗?”
卢如松看看她又看看楚朝阳,点头,“朝阳,走,咱俩一起上厕所去。”
不由他分说,卢如松拉起他就走,路上碰见刚从厕所出来的令狐小丫。
“阿曼达,朝阳怎么了?”
“哟,才两天功夫就和好了?”
令狐小丫脸红,“才没有。”
阿曼达捏着她下巴逗她,“真的?我怎么记得你之前都是叫他‘那个人’?现在连姓都不要,直接叫名字了,这……”
“叫顺口了而已。”
“噢。”
怕她不信,令狐小丫又补了一句,“我们真没和好。”
“那是你原谅他了?”
“原谅……没有吧……”
楚天炀拽着令狐小丫的裙摆往她身上爬,边爬边问:“妈妈,原谅谁?谁欺负你了?”
阿曼达冲他身后努嘴,“除了他还有谁。”
楚天炀跪在令狐小丫腿上扭头看,见是楚朝阳,冲他招手,“爸爸,你什么时候又欺负妈妈了?来的时候你们俩不是还亲亲了吗?”
“……”
“……”
令狐小丫和楚朝阳都红了脸。
268 小小插曲
好在,这个不甚香艳的小插曲没引起多大轰动,知道二人过往的也都是“哈哈”一笑,更多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廖美芳的干孙女跟tz的前总裁、新晋董事楚朝阳有什么纠葛。
令狐小丫脸色变了几变,对楚朝阳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楚朝阳很是奇怪,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地秀恩爱给他们看不就好了?又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在行什么苟且。
阿曼达跟卢如松都没想到楚朝阳跟令狐小丫已经又亲密到这个程度了,本来想说几句打趣的话却瞅见令狐小丫那副被人偷窥到的表情,阿曼达悻悻地闭了嘴。
楚朝阳很没眼力见地凑了过来,自然是遭受到了冷遇,不仅如此,散场回家的时候,令狐小丫拉着楚天炀去找沈佳琪,要他顺便送他们回去。
对于这个要求,沈佳琪自然是不能拒绝,可看到好友求助的深情,他犯了难。
收到老公眼神的司徒翎举着电话过来了,“老公,妈带宝宝出去玩,说打不到车要我们去接她。”
如此,令狐小丫只好去找别人,阿曼达和卢如松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可在她找沈佳琪的空当,楚朝阳已经把卢如松和阿曼达给请走了;令狐小丫环视一圈,当即决定要打车走。
沈佳琪和司徒翎憋着笑,手牵手经过一脸错愕的楚朝阳,连句安慰话都没有就走了。
楚朝阳能劝走阿曼达和卢如松,能让沈佳琪不答应,可他总不能让酒店门口的出租车都不载客吧?
要说也是老天相助,刚好有个什么会散了,来接他们的车还没到,于是——
令狐小丫气鼓鼓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车都载了别人,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也还是上了楚朝阳的车。
当即她就决定,要学开车,要自己买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对于她这个想法,楚天炀很支持,“那样妈妈就可以每天送我上学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公园玩完了再回家,还可以去……”
楚朝阳摸摸他的头,打断了他的话,“有爸爸不就好了?爸爸可以送你跟妈妈,想去哪里都可以。”
楚天炀想点头,可看到妈妈脸上很明显写着“不高兴”三个字,他摇头,抱住令狐小丫趴在她身上,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楚朝阳。
从后视镜瞅见楚天炀刚好趴在令狐小丫的小白兔上,楚朝阳很是吃味,想阻止却没有合适的理由。
令狐小丫打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把儿子放在她腿上,拍着他的小屁股要他睡觉。
“妈妈,我不困。”
“妈妈睡会儿,你自己玩,乖。”
楚朝阳还想说话,见令狐小丫真的是困了,也只好保持安静。
“来点儿音乐。”
令狐小丫忽然说。
楚朝阳乖乖遵命,找了张cd塞进去,居然是莫扎特。
原本倦意十足的令狐小丫听了这,又闻着车里熟悉的味道,悠悠转转就想起了她跟楚朝阳刚结婚的时候。
自从令狐小丫说了要给孩子进行胎教之后,那会儿每次出门楚朝阳都会放莫扎特,虽然其实并没有几次,那时候楚朝阳在蓝山的时间本来就少,每次回来都尽可能把全部时间用来陪她。
想着那时候的日子,令狐小丫嘴角不由自主上翘,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心里甜丝丝的。
其实……这个楚朝阳对她也很好,虽然不如梦里的楚朝阳细心温柔,可也还是不错的。
令狐小丫有心说几句软话安抚一下楚朝阳,可想到之前自己受的苦,心又硬了起来,哼,就当是惩罚他好了,让他多献献殷勤又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也当做是被重新追去一次好了,本来,之前就没有好好享受过被追求的过程就嫁给他了。
听着音乐,楚朝阳也想到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湿润了,令狐小丫为了他,真是受了太多的苦,他的确该好好补偿她。
“天炀,明天想去哪儿玩?”
“明天?明天要去幼儿园。爸爸你不用上班吗?”
“用……”
“等周末可以吗?爸爸跟我和妈妈一起去公园,一起喂鸽子。”
“好。”
虽然只是父子俩简单的约定,闭着眼睛的令狐小丫却像是已经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逛公园了似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天炀,如果要送妈妈礼物,应该送什么?”
楚天炀不假思索地回答:“花,妈妈很喜欢花。”
“……可她不是开了家花店吗?”
“妈妈不是因为喜欢花才开花店的吗?”
“……是吧……”
“送礼物不就是要送人家喜欢的吗?如果爸爸要送天炀礼物,一定不要送毛毛熊,那是女孩子喜欢的。”
楚朝阳被他逗乐了,接着话茬问:“那天炀喜欢什么?”
“天炀喜欢奶奶。”
“……”
楚朝阳很确定这个“奶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奶奶,窘着脸回头,却见到令狐小丫闭着眼睛笑得开心,额头更是布满黑线,这个女人是怎么教儿子的,才小小年纪就……
“爸爸,怎么了吗?”
“没、没有,这个礼物爸爸送不了你。”
“没关系,天炀知道爸爸没有,妈妈有。”
听到这儿,令狐小丫再也忍不住,把楚天炀抱在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楚朝阳刚要说句什么,电话忽然响了。
“墨旸?对,我是她弟弟,什么?好,马上到。”
楚朝阳靠边停车,很是抱歉地回头,“要不……你们在这儿下车?”
想起梦里的楚墨旸,令狐小丫的心揪紧,“她怎么了?”
“医院打来了,情况很不好,具体我也不清楚。”
令狐小丫当机立断,“一起去吧,让佳琪把天骐也送过去。”
“呃。”
楚朝阳点头。
他没想到令狐小丫会这么说这么做,似乎早就想好了似的。他刚才也只是想着要赶快到医院去看看她,就没有想到要把天骐也带上,万一墨旸出了什么事救不回来……
再一次,楚朝阳发觉令狐小丫变了许多,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这变化是好是坏。
总的来说,有主见有想法是好事,可是作为他的老婆,太有主见太有想法……就该是他头疼的事情了吧?
他们赶到医院没多会儿,沈佳琪和司徒翎带着一脸茫然的楚天骐也赶到了,令狐小丫把楚天炀交给司徒翎,打算留在医院跟着楚朝阳一起。
楚朝阳心里很感动,司徒翎跟沈佳琪倒是很诧异,可人家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确定不用帮忙之后就带着楚天炀回去了。
期间,令狐虞薇打过电话过来,令狐小丫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帮天炀收拾好书包、第二天送他去幼儿园。
楚天骐还是不太能接受楚墨旸是他妈妈,他很喜欢楚老师没错,但是……妈妈跟老师还是不一样的吧?而且,还是个把他生下来就没有照顾过他、超极不负责任的妈妈。
令狐小丫拉过楚天骐,很认真地说:“天骐,不管你妈妈有多么不负责任,她终归是你妈妈,等她醒了,跟她相认好吗?”
楚天骐低头不说话。
楚朝阳从来没打算把真相告诉楚天骐,如果不是之前令狐小丫逼得太紧,他是不会在楚天骐面前说出那些话的。
即便现在楚天骐已经知道了,他也没打算要让楚天骐跟楚墨旸相认。毕竟,这么多年来,楚墨旸为他做的事情很有限。
“她每年不是都有给天骐寄东西吗?”
269 墨旸病危
“呃”,楚朝阳闻言一惊,她怎么会知道?
讲到那个梦的时候,令狐小丫没怎么提到楚墨旸,更没有提到楚墨旸告诉了她很多有关他的事。
但重点是,就算说出来,楚朝阳也不相信吧,做梦也不可能知晓原本没可能知道的事情吧?
楚天骐从来没有听舅舅提起过妈妈,更不要说妈妈寄过来的东西了。
“舅舅,是这样吗?”
楚朝阳点头,“的确,墨旸要我等你到了十八岁才把那些给你。”
令狐小丫耸肩,面上依旧是冷冷的,转脸看楚天骐的时候却是和煦如春日暖风,“天骐,不要恨她,去看看她好吗?”
“叮——”地一声,手术室门打开,出来一个小护士。
“你们谁是楚墨旸的家人?”
“我是,我是他弟弟。”
随后楚朝阳跟着小护士去办手续,等他回来,楚墨旸的手术也做完了。
门大开,楚墨旸被退了出来,迎面扑来的是一阵腐朽刺鼻的恶臭,令狐小丫条件反射地捂住了楚天骐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楚墨旸被推过她面前的时候,令狐小丫惊呆了。
天哪,那还是人吗?那是楚墨旸吗?
梦里的楚墨旸,即便是已经死去,面容仍然安详美丽,也仍旧有着淡淡的贵气,可刚被推走那个人……真的是楚墨旸吗?
令狐小丫疑惑地转头看楚朝阳,见他丝毫不觉得惊讶,心下一沉,检讨自己是不是鲁莽了,是不是不该在天骐面前说那些。如果不让天骐看到这个样子的楚墨旸,即便天骐恨她,她在楚天骐心里也是美丽的,现在……
楚天骐挣脱开令狐小丫的手,想要追过去,楚朝阳拦住他,“等会儿再去,等医生处理完。”
楚天骐点头。
令狐小丫怔怔,惊讶地嘴巴合不上,不知道等下楚天骐看到楚墨旸会是什么反应……不用说看到她的样子,单是走近她就有扑鼻的恶臭,有洁癖的楚天骐可能忍受?又能否接受这样的人是他妈妈?
惴惴不安里,楚朝阳被医生叫走,令狐小丫拥着楚天骐过去,问护士能不能进去看看。
护士表情淡定,从眼神仍旧看得出来一丝嫌恶,“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别太吵。”
说完,护士转身走了,脚步很快,似乎是巴不得赶快离开似的。
令狐小丫心里涌起对“护士”这个职业的几分同情,要是每天多来几个楚墨旸这样的病人,她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怎么吃得下饭?
站在门口,楚天骐始终不敢推开门走进去。
这一年的楚天骐已经开始长个子,只矮令狐小丫一点点而已,已经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他不相信里面瘦骨嶙峋得没了人样的人是楚墨旸,更不愿意相信那是他妈妈。
几年前的楚墨旸明明是那么美丽,现在怎么会……里面那个人是假的吧?
令狐小丫没催促,换做是她,她也未必有勇气走进去。
“小丫,过来下。”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楚朝阳把她叫走了,楚天骐仍旧站在门前透过玻璃往里看。
“她没事吧?”
楚朝阳摇头,“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怎么会!”
令狐小丫一声惊呼,楚天骐循声看来,她忙强笑挥手。
“她……如果只是车祸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车祸?”
令狐小丫恍然,原来被送来医院是因为车祸。那……她怎么能骷髅成这样子?完全没有人形了。
楚朝阳抿抿嘴唇,沉痛地语调说着,“她……她……”
“毒?”
令狐小丫低声问。
楚朝阳点头。
令狐小丫按着胸口,天哪,楚墨旸她在想什么,怎么能碰那种要人命的东西?
楚朝阳刚开头,眼睛却呆住,令狐小丫扭头,楚天骐推门进去了,两人赶快追过去。
床上的楚墨旸在轻声咳嗽,楚天骐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泪在他进来的一刻就掉了下来。
“妈——”
令狐小丫不忍看,回头趴在楚朝阳胸前,眼泪也蓄满眼眶。她想象过无数次和妈妈相逢的情景,却唯独没有想到会在医院、会在病床前,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是她妈妈、而跪在床前的是她……令狐小丫抓紧楚朝阳的衣服,张嘴就咬。
楚朝阳拍拍她,他也不忍看,倒不是因为不成人样的楚墨旸,他是不忍看楚天骐那么难过,才刚跟妈妈相认就又要面对死别……
“妈,我是天骐,你睁开眼看看我。”
楚天骐轻轻摇晃着楚墨旸的手,楚墨旸仍旧在轻声咳嗽。
可脸上的表情那般痛楚,分明是想要大声、用力地咳嗽,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楚朝阳又拍拍令狐小丫,放开她走到床前,轻轻叫了一声:
“墨旸,天骐来了。”
楚墨旸眼角有泪,如同她无力咳嗽一样,连眼泪都没有力气顺着脸庞滑落。
令狐小丫也走过去,站在楚朝阳身后,微微侧头看她,忽略了刺鼻的恶臭,她眼睛里满是同情。
楚天骐闻着楚墨旸的手已经泣不成声,楚墨旸轻轻睁开眼,浑浊的眼睛轻轻转动着。
“天骐,她睁开眼了!”
令狐小丫惊喜地叫了一声,楚天骐闻言站起来,抹了把泪,又叫:“妈——”
楚墨旸的眼泪终于顺着脸庞滑下,苍白干裂的唇张开,动了几动却发不出声音。
楚天骐侧耳过去,“妈,你想说什么,我在,我在。”
楚墨旸似是用尽了全身气力,挣扎着仰起头,在楚天骐脸上轻轻碰了一下,瞬即,两人的眼泪哗哗。
令狐小丫轻轻扶住楚天骐的肩,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掉,“墨旸,你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天骐。”
楚墨旸等了好久才转动眼睛看向令狐小丫,似是不认识似的脸上有了迷惘,楚朝阳上前,“她是小丫。”
“小、小——小……”
楚墨旸叫了半天,始终没能叫出第二个字,她放开楚天骐的手,无力地伸向令狐小丫。
见状,楚天骐让开,令狐小丫上前握住她的手,眼泪掉落在她手上,楚墨旸的眼泪也掉得更汹涌。
“对、对、对——不……”
令狐小丫摇头,“不要说对不起,不用说,不管你过去对我做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为了天骐,我不会怪你。”
楚天骐疑惑地抬头看舅舅,楚朝阳摇头,没打算说。
“谢、谢……”
令狐小丫用力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无声地许着诺言。
楚墨旸忽然开始抽搐,楚朝阳忙按铃叫一声,楚天骐再次扑倒在床前痛哭。
令狐小丫把楚天骐的手拿过来,三人的手叠在一起,像是完成着什么仪式似的,楚墨旸眼睛瞟向楚天骐,嘴角微微上翘,很努力地笑着。
医生护士赶来,令狐小丫和楚天骐被带了出去,两人在门外抱着哭成一团。
楚朝阳心里也难受,他却没办法理解令狐小丫,两个女人明明没有什么交集,即便有也是几年前楚墨旸泼脏水给他,怎么现在两个女人好似相交多年的朋友似的?还上演起托孤、受命的戏码?
很快,医生出来,摘掉口罩摇头,“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
这……
楚天骐跑进去,抱住奄奄一息的楚墨旸,失声痛哭。
令狐小丫倒是很冷静地掉着眼泪,没上演台言戏码。
楚朝阳心稍安。
楚墨旸忽然手臂攀上楚天骐的脖子,挣扎着要坐起来,楚朝阳过去帮忙。
忽然——
楚墨旸一口鲜血喷在楚天骐脸上,重重地落了下去。
270 神秘男人
林美男在门口怔住,终究她还是晚来了一步。
并没有痛彻心扉的哭声传来,令狐小丫伸手拉过楚天骐,帮他擦着脸上的血,楚朝阳叹着气给楚墨旸盖上了白床单。
扭头,看到了林美男和她身后的男人。
男人一脸不羁,嘴角挂着的似乎是嘲弄的冷笑。
〃他是……〃
令狐小丫愣住,看起来很面生,是谁?
〃他……〃
林美男摇头,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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