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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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

    “嗯。”几年没见,乔然有些不自在。

    “是太阳冉冉升起那个‘冉’吗?”他头微微倾向她,鼻息更近了。

    “荏苒的苒。”说完这句,乔然喊玩的起劲的苒苒,“苒苒,该回家了!”

    “妈妈,再玩儿会儿嘛……我的博丁安城堡刚堆到一半。”小丫头撅着屁股不干。

    在她没察觉的时候,言楚早蹲到了苒苒小朋友旁边,“苒苒见过真的博丁安城堡吗?”

    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看过照片,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言苒苒说完,才发现突然降临自己身边的帅叔叔,“叔叔你是谁?你见过真的博丁安吗?”

    “我去过。”还是和你妈妈一起去的。“我姓言,叫言楚,你可以叫我言……叔叔。”紧抿着嘴,言楚说完这句话。

    “你姓言吗?妈妈说我也姓言!妈妈说我和爸爸是一个姓,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

    言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当初被豆丁叫爸爸,如今却要被自己的孩子叫叔叔。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认识他……”

    “真的啊!”沙堡也不堆了,苒苒直接拉起言楚的手,“妈妈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回不来,叔叔你和我说说爸爸的事情好吗?”四岁的小姑娘说起话天甜腻腻的,听的言楚心里痒痒的。

    “可是天晚了,苒苒要回家了。”

    “叔叔和我们一起回家!”

    “苒苒,叔叔有自己的家,怎么能去我们家呢?”乔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陆叔叔也有自己的家,妈妈不是也邀请他去过我们家,叔叔就是我邀请的客人好了!”上来倔劲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言苒苒小朋友。

    看着牵起女儿手往家走的言楚,乔然只能无奈。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奇奇怪怪,等回答好了她所有的问题,言楚退出房间,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站在门口,乔然逐客令。

    “苒苒说陆志军这么晚的时候也在你这里呆过。”他脸阴阴的。

    乔然脸一窘,“那是家里跳闸,他来帮忙修而已。”其实她觉得没必要和他做解释。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她虽然抗拒陆志军的好感,但在一个没光亮的夜里,他是她唯一能求助的人。

    “我知道,苒苒和我说了,家里的电闸不稳定。”

    他话还没说完,电闸又跳了,漆黑的夜里,只有窗帘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

    “然然,以后这种事情,你可以靠我。”说完,他走过去摸电盒。

    因为不熟悉环境,言楚修了好久才修好。“我说了,你可以靠我。”

    “……”乔然没说话。

    她转身坐到沙发上,“家里怎么样?”

    五年,为了过彻底平静的生活,乔然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

    “姨夫的身体好多了,现在已经能说些简单的话了。妈在姨妈家隔壁买了栋房子,姐妹俩有个照应。青青的儿子长的和苒苒差不多高,你把苒苒带的很好……对了,还有一个人……安子辰没和张曼结婚。”

    ☆、58爱在当下(4)

    “他们为什么没结婚?”乔然的问题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躲了我五年?”言楚的问题答非所问。

    乔然被言楚关注的目光看久了,有点手足无措。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躲了他五年。当初在d市拿了些简单的衣物之后,她就去了距离d市500公里远的一座傍山城市,本来想着在那里把孩子安稳生下来的,可她没想到刚到那里一个月言楚就追来了。

    时隔这么久,乔然仍清晰记得当时在超市里看到他时自己那种心悸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也许是言妈妈的死,也许是母亲和言爸爸之间的感情纠葛,也许……

    总之,她和他之间横亘的太多,多到乔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乔然,五年了,该过去的都该过去了,我们之前就已经浪费了五年,现在又是一个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能给我们浪费,把过去忘了好吗?”言楚看着乔然,一脸希冀。

    “言楚,别逼我。”乔然从他手里抽回胳膊,身体背对着他。她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的出情绪也正激动

    “再不逼你,媳妇儿都是别人的了。然然,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你生苒苒的时候我就在手术室外面……其实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我知道你在调试,我也在等你调试,可现在我不想等了!”言楚的动作总快于言语,话都还没说完,手早一伸把乔然抱起来进了卧室。

    此时的乔然满脑子都是言楚那句“你生苒苒时我就在手术室外面”,难怪这五年来她总觉得自己身边时常有个人――忘了续订的牛奶中间从未断送过,邻居小孩拿炮仗炸坏的门隔天就被清理好……这类事太多,多到她一直都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照顾苒苒。

    就在乔然满脑子想法的时候,言楚先生选择性的做了一件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乔然的衣服早就被他褪了个干净,胸口一痛,乔然才意识到正在发生着什么。

    “言楚,别这样……”她推他。

    “老婆,我想你,想抱你,想了五年了。”胸上突然落下一滴滚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乔然想不到言楚竟会哭,她的心陡然一软,如果第一个五年是言楚的固执,那现在这个五年就是乔然自己的放不开。

    她放不开自己被瞒了这么久,事事都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五年足够人把怨恨沉积更深,也足以让一个人放下过去,此刻看到言楚哭的乔然真觉得自己该放下了。

    “言楚,以后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要瞒我了……”乔然自己也哭了。

    “嗯。”

    “更不许一走了之!”两个五年让她后怕。

    “我们彼此彼此。”再不给她嗦的机会,言医生直接把乔然的嘴封住了。

    分隔五年之后的身体再相遇,结合缓慢却火热。乔然仰着脖颈,体会着他慢慢摩擦着褶皱,空落了五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

    那天,乔然记不清他们之间做了多少次,她只记得自己最后睡过去前,言楚亲亲她,然后把她极宝贝的搂进了怀里。

    鸟儿同人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无论晚上再累,第二天早上总是按时的早起叽叽叽。住在乔然家对面那棵树上的一窝麻雀就是,敲门声也在这时凑热闹,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还在睡梦中的乔然皱眉挣扎着要起床,却被旁边的人伸手按住,言楚说,“再睡会儿,我去开门。”

    既然冰释前嫌,乔然也不觉得他去开门有什么问题,因此她心安理得的闭起眼继续睡。

    言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搂着乔然,他在她耳边说了句,“是志军。”

    “哦……”身上快酸死的乔然往被子里又拱了拱,可只停顿了几秒钟,她就猛地睁开眼,“志军来干嘛?”

    “求婚……”言楚打了个哈欠回答,“昨天他就和我说今天要和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人求婚,我没想到是你。”

    就你那贱贱的表情,没想到才怪,乔然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光着出去的?”她摸摸言楚光溜溜的胸脯。

    “我穿裤子了。”如果短裤算裤的话。

    算了,陆志军的事情白天她自己去解释吧,乔然无奈。

    “幸好我先下手为强,不然老婆都没了。”

    言楚可以给乔然五年时间去缓冲过去,但他不允许第二个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

    就在言楚正准备再次毛手毛脚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苒苒穿着皱皱的小睡衣揉着眼睛从外面走了进来。

    “妈妈,叔叔怎么在这里?”

    那是乔然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混乱的一个早上,面对女儿的问题她尴尬的不知该从何解答起。言楚倒是淡定,他拍拍苒苒的头说,“苒苒乖,如果你到外面去等下,一会儿就带你去见爸爸。”

    男人果然是最会花言巧语的动物,而他们花言巧语的对象从来就没年龄的界限,看乖乖退出房间的言苒苒就知道。

    几分钟后,乔然正在整理床铺,言苒苒小朋友就扑腾腾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妈妈,叔叔说他就是我爸爸,是真的吗?”

    放下手里的被子,乔然蹲下身子,摸着女儿的头,“苒苒觉得是真的吗?”

    “恩恩!”言苒苒兴奋的点头,“虽然他长的没我可爱,但是还是有几分像我的,江小溪说她爸爸就那么一丁点像她,幸好我爸爸像我多些。妈妈,他是我爸爸吗?”

    乔然脑子里还在转悠着女儿关于爸像闺女的神逻辑,胡乱的点点头,“他是。”

    小丫头尖叫一声,直接扑进站在门口的言楚的怀里,“我有爸爸了!”

    直到那刻,乔然才真的不后悔和言楚的重逢,有什么比得上看到自己女儿开心的笑更好的事情呢。

    乔然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和陆志军解释,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他。

    当时乔然正到楼下超市给苒苒买碎碎冰吃,在小区的街口,她一眼看到站在树下发呆的陆志军。乔然犹豫了下,径直朝他走了过去。“志军,你早上去我家了?”碎碎冰握在手里,乔然摆弄的嘎嘣嘎嘣响,连树上的蝉鸣都成了碎碎冰的背景音。

    “嗯。”陆志军坐在她旁边的路牙子上低着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言楚说他有个四岁大的女儿,妻子因为误会带着女儿住到了外面。他很少和我说私事的,刚说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四岁多的小姑娘,不就是苒苒吗?亏的我还想着和你……”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乔然想不出第二个词。

    “没事,别和我说对不起,其实我早该看出你对我没意思的,总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陆志军拍拍裤子,起身,“行了,回去吧,你再不回去,碎碎冰就真水了,苒苒那丫头该急了。”

    事实上,真的和陆志军说的一样,苒苒是急了,不过不是急着碎碎冰,而是急着要和言楚一起回d市。

    “妈妈,爸爸说我在家有个小姐姐。”没问过乔然意见自己就开始整理箱子的言苒苒一本正经的说。

    小姐姐,那是什么?乔然疑惑。

    “小喻的女儿,沐川满世界忙着抓苏喻,自己的女儿丢到我那里去了。”言楚认真的解释。

    乔然更听不懂了,苏喻明明知道自己有病,怎么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而这个言楚口中的沐川又是谁?

    “这个病的遗传概率是50,孩子没事。至于沐川,是某个人的劫数。”

    于此同时,苏喻坐在一架飞跃东太平洋海岸的飞机上,打了个喷嚏。

    不知什么时候,她旁边空着的头等舱座位上突然多了个人,那人递了块纸巾过来,“是我忘了说,还是你需要再被提醒一次:出门加好衣。”低沉清冷的男声。

    苏喻身上一抖,猛睁开眼。

    ☆、59疼痛在零下七度

    【番外一】疼痛在零下七度

    1

    我不是个好女孩,这我知道。

    哥哥常说,心里多了太多执念的人会不幸福。他是在说他,也在说我,这我也知道。

    可我就是放不下,因为我是女孩儿,因为我的身体,因为我姓苏不能姓言。我是苏喻,本该有个更好听的姓氏,却最终成了一个不能“言喻”的秘密。

    一切事情的改变在那天毫无预兆的降临。纽约城的夜生活从晚十点开始。

    当时我正坐在纸醉金迷的吧台边,翘着穿了黑丝袜的长腿,喝一杯叫前世今生的鸡尾酒,和一个金头发的混血男孩儿调着情。我心情不好。

    男孩儿叫dannii,十八岁,干这行才一个月,人有点羞涩。他妈妈也是做这行的,爸爸是他妈妈的主顾之一。

    喝完今晚的第五杯,我媚着眼掏钱包,数都没数就朝他腰带里塞了很厚一搭。dannii脸一僵,说,“姐,你想怎么做?”我爱听他叫我姐的声音,低低腻腻的像糖糕。

    我把头贴在他肩上,“你已经做了。”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仅此而已。鼻息喷到他脖颈,混合了大男孩的体香,熏染着我的嗅觉,我人更醉了。“姐,我技术可以的,你不信我?还是你觉得我是鸭,嫌我脏?”

    “nonono!”我伸着食指在他脸前摆了摆,“在我心里,你是纯洁的,肮脏的只是这世界……”

    临别时,我在他唇上浅浅的啄了一下,作为临别的放纵。我不是好女孩,我放纵、却不放荡,那道底线我有的。

    七月的纽约街头,晚风都带着香水的味道,从高贵的dior到廉价的第五大道,几条街的暧昧都混杂在一起。瞧吧,在寻欢作乐这件事情,贵族们同下等人一样直接。我哂笑一下,弯腰脱了高跟鞋,赤脚在马路上慢慢的走。街灯照在脚丫上,拖出长长的影,几个白种人从我身边经过,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小伙子手放在嘴边一声口哨。

    我也没客气,两只鞋一只手抓着,闲出来的那只朝他比了比中指,然后昂着头走开。我可以在纽约最混乱的酒吧里同牛郎喝酒,却不愿妓女一样在大街上和小混混调情。

    转过几条巷子,我到了住的那栋公寓楼。自从哥哥回国那天起,我也从那间大别墅里搬了出来,就算再好的房子,一个人住也太冷清。楼道里的声控灯又怀里,我站在黑漆漆的楼梯口低咒声,这才摸黑往楼上挪。谁知道刚走了一楼半,光着脚的我直接就被绊倒了。tiffany的高跟鞋顺势飞了出去。“sit!”我蹭蹭发热的手心,心想一定破皮了。“兰尼太太就不能不总往过道堆东西吗!”我摸摸身下那团湿湿黏黏的东西,心里突然一惊,是血的味道,浓重的血腥气熏的我要晕倒,尖叫就卡在喉咙里,就要冒出来时,黑暗中突然伸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ifiwereyou,keepgsilencewillbeagoodidea”带着冰点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浑身一哆嗦,可当黑暗中我看到那双眼睛时,就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几步之下的楼洞口,一阵皮鞋交杂的声音。我拿手捅了捅他,“把我松开,对你有好处。”我的眼神他应该看懂了,因为下一秒他松了手。

    公寓的地方不在纽约什么高等地段,周围鱼龙混杂,小姐、混混,还有黑帮。我开了门,把他架进去打开灯,情景惨不忍睹。我真怀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个人,身上除了血的红还是血的红。

    “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我说的是国语,因为他是个黑眼黑发的东方人,刚好我还认识他。

    你去干嘛?他眼神止住我的动作。拜托,我翻了个白眼,“总要把你留在走廊里的“印子”处理下吧,纽约黑帮的智商可不仅只会在楼外兜转的。没错,这个正是纽约最大的黑帮组织里的二把手沐川,前几天我刚在报纸上见过他的报道,地板砖大小的报纸他占足了半面,神秘的东方男人,sark组最厉害的杀手之一。

    可现在真面对面看着传说中的黑帮杀手,我突然没了害怕,说明了离开的用意,他闭上了眼。

    他很聪明,我装成夜游的女人下了楼,除了他最后呆过的地方有些血迹外,外面竟没一处,看来他受伤后跑了很久,连血都干了。

    在公寓外的转角处,我看到几个黑人男子,从表情看应该是来找他的。我撩了下头发,歪着步子从他们身旁经过时,昵了其中一个一眼,那人眼神刚有些晃,就被旁边的人拍了一巴掌,几个人又左右看了会儿,这才算是走了。

    回到家时,我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沐川正拿着家里厨房的餐刀割开胳膊,拿手取着里面的子弹。我看着他腿旁一共三颗的子弹,咽了口口水,出生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佩服一个人。关公刮骨,今天总算亲眼见了。

    绕开地上那摊血,我走进卧室拿了药箱,再出来时,他已经满头大汗,一张脸苍白着正闭目养神,粗气声很重。我倒了杯水,从药箱里胡乱抓了一大把药在手里,“吃药。”

    他眼睛都没睁一下,半天才声音虚浮的说了句,“你这些药都是对我症的?”

    “当然。”踩了一晚上高跟鞋的我也累了,被他这么一问,我也懒得伺候,“爱吃不吃。”

    他猛睁开眼,接了药眼睛再没一眨,把那一把或扁或圆的药片吃了。

    盯着男人滚动的喉结,我把那句没说的话咽了回去:那把药里的止疼药是治我痛经的。

    半夜的时候,我被怪声哼醒了,虽然吃了药,沐川还是发起了烧,高烧。

    从他嘴里蛮横的收回稳定剂,我看了眼说,“看不出,黑帮老大发烧也破记录的,399,再努力努力肚皮就好煎鸡蛋了。”别怪我对他嘴毒,我有起床气,而这种睡到一半就被弄醒时的起床气尤为严重。

    他眼睛睁着,却看不出是不是在看我,我觉得他是烧糊涂了,也是,胳膊连着腿,三处伤口,虽然深浅不一,却都没缝合的,也该发烧的。

    叹口气,我揉揉睡成鸡窝似的头发去冰箱拿冰块,送佛送到西,我总不能真看他烧死在家里吧。

    再回来,我脱掉了他的上衣,沿着次序,一点点的拿手擦拭,而他始终睁着眼,只是眼珠这次是跟着我走的了。

    物理降温很有效果,几个来回下来,温度降到了383,我呼口气,正想停手,却看到一个不该立起来的地方竖起了旗帜。夏天,大家的衣着都单薄,那里看着就更明显了。

    我呼吸一滞,男人的精力真就好到这种程度吗!!我瞪着眼,“忘了还有个地方没降温。”我直接解了他的腰带,把冰块塞了进去。再不看腰弓起来的男人,我拍拍手,回房睡觉。

    我不是好女孩,我内心阴暗,我救沐川,纯属意外。

    2

    第二天清早,我照例先去医院看妈妈,大夫和我说了她的病情后,照例劝了我两句,银头发的法籍医生态度和蔼,却丝毫解不下我心里的包袱――终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妈妈一样,失去正常语言的能力,口歪眼斜的控制不住奇怪的动作。那病就像孙悟空的魔咒,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在我头顶念起,把我带上妈妈的那条路。不过我比妈妈幸运,我没有爱情,所以不会有被抛弃后的痛。

    离开医院前,我让医生给我开了些止痛和消炎的针剂。我不是医科出身,缝线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能给沐川做的就是在他可能发烧烧死或者被炎症折磨死前,尽量减少他的痛苦罢了。事实证明,担心一个纽约黑帮二把手的生死,我真是多虑了。

    拎着一大包药以及超市里补充的食物回到家时,我才发现家里除了沐川还多了一个人。

    我盯着眼前正低头收拾药箱的小个子男人有些愣神。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整理完毕,迅速的消失在房间。

    “沐川,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哪天在我家会看到真的美国黑手党?”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说。

    他没说话,下午的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在这个黑帮男人身上,画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线条,那个瞬间,我竟觉得那个男人有温柔的一面。

    我耸耸肩,“有本事找医生来治伤,怎么不早点走。”他那三处伤口都包了新纱布,刚刚那人显然是来给他治伤的大夫。

    “还要几天。”他突然说。

    我又无所谓的耸耸肩,拿着东西进了厨房。其实我不怕被他连累,真被连累的死了,对我来说未必是坏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锅母鸡汤,端给他时看到他皱着的眉,我说:“给你补身子的,爱喝不喝。”

    其实是我忘了,母鸡汤是给坐月子的孕妇补身子的。看着他把那锅汤一滴不剩的喝光,我对我的第一次厨艺深感欣慰。

    就这样,从未和除哥哥外同住过的我,竟奇迹般的养活了沐川十几天,看着他逐渐愈合的伤口,再想想我之前养死的那只法国松狮和刚果大鹦鹉,我不得不赞叹,黑手党比畜生好养活。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坐在纸醉金迷的老位子上,身旁还是坐着dannii,半月没见,大男孩眼里多了点什么,而我依旧心情不好。

    “姐,你不开心……”他撩起我一撮头发,放在唇间轻吻。

    “嗯,不然就不会来这里找开心了。”技巧的收回头发,我啜了口杯中的红色液体。伏特加的烈配上番茄汁的甜,我像喝下一口血。

    “姐,我能要你开心呢……”dannii的鼻息再次靠近,这次吹到了我的耳垂,痒痒麻麻的。我一摆手,“看来lizz教了你不少吗……”

    lizz是十字南街出了名的荡妇,却是个极有钱的荡妇。传说她22岁那年嫁给了大她整六十的石油巨头,并在次年老头归西时成功继承了他三分之一的财产,自此衣食无忧,生活放荡。同十字南街每一个年轻寡妇一样,lizz也爱男人、年轻男人、技术好的年轻男人。

    lizz看上了dannii的貌,因此dannii也成了技术好的年轻男人之一。

    “别再拒绝我好吗?我想你也需要。”dannii的手捏上了我的||乳|,身体莫名的开始燥热。

    我推开他,“我该走了……”我游戏人生,但从不玩男女游戏。

    冲出人影憧憧的纸醉金迷,我站在夜风习习的大街上,视线有些模糊。dannii不在,燥热还在,我扯扯衣服领子,只想早些回家。

    打开门,沐川正站在客厅沙发上做冥想。他是我见的第一个会冥想的黑手党。连最简单的招呼都没打,我直接冲进了浴室,能解决燥热的,只有凉水。

    在水下冲着的我忘了关门。

    ☆、60疼痛在零下七度(2)

    【番外二】疼痛在零下七度(2)

    苏喻

    我总觉得今天的花洒坏了,明明水温调到了最低,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热。眯着眼把手里鞠的一大把水撒到胸口,真丝长裙更黏的贴在了胸口。指尖滑过肌肤时,一阵直达灵魂底层的快感迅速的传遍了全身。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温度背后的秘密。难为dannii这么肯为我花心思,连媚药都给我下好了。伸手把脸上沾的水抹掉,我回头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男人,“嘿,商量个事,借你那儿用用。”

    沐川

    她似乎从来没掩饰她是个坏女人,放荡时在我面前脱丝袜露大腿都毫无顾忌,她也会矜持,对我正常的生理反应她会直接白一眼,然后一袋冰块伺候。从没有女人敢对我如此放肆,但同样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会媚着猫一样的眼睛,舔着嘴唇和我说“借你那儿用用。”

    结果我自然是借了。因为我也不是好人,从不介意趁火打劫。

    她身子极软,我刚一勾手,她就势就滚进我怀里,像条蛇,缠的我胳膊一痛。我低头一看,她的猫牙正咬着jon给我缝合的伤口,刚愈合两天的伤口。“让我舒服点,不然我咬死你。”她眯着的眼像这么说。

    放心,我一定要你舒服,但前提是我先舒服了。在xg爱这件事上,我承认女人对我来说作用都是一样的,无论这个女人长的多美艳,也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就像上次曼哈顿烟草商,大胖子约克的小女儿不是也由最开始的放浪到后来的啼哭不止。我是东方人,可西方女人也未必满足的了我。

    撩起她裙摆,手伸进大腿根,托起她屁股,我用意大利语说了句,“自求多福吧,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掐了下她腿根肉一下,抱着人进了卧室。

    身体刚沾上丝绒被面,她就有点迫不及待的开始扭动起来。我解了裤子,直接把她裙摆撩了起来。沾了水的真丝在这时显出了讨人嫌,脱了几下,我不耐烦,直接撕烂了了事。连前戏都免了,我直接冲了进去。

    阻碍来的意外,我抬起头,借着纽约城穷人区廉价的路灯光看身下正眯眼备受折磨的女人,有生以来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一个女人。

    说她高贵,她住在高低不齐,楼栋憧憧的贫民区;说她高贵,每晚都去临街那家连小费都足够一户黑人家吃一个月的酒吧喝酒,叫牛郎。别说没有,就算我眼睛瞎了,dark那家纸醉金迷的糜烂味道他也闻得出。

    我动作停的太久,她有些不耐烦,直接两条腿盘上我的腰,手一拉把我们直接的距离拉近。

    见鬼的,我有什么好犹豫的。捏上她一边ru房,我直冲到底。少女的甬道很紧致,进入时,每一道和我交错而过的褶皱都要我疯狂。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我们结合处润滑开,是chu女的血。血让我兴奋,拉起她一条大腿盘上我的腰,每一下我都大进大出。

    我们从漆黑夜一直做到白昼一片,做到连我都有点筋疲力竭,最后只是抱着她沉沉睡去。

    让我意外的是,再醒来时,身边早没了人,就剩下一张字条和一搭钱。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你有那个本事活着从这里离开。昨天我很舒服~-~。”字条收尾的符号像个狐狸笑,而那沓钱让我昨晚的快活成了一次鸭的上门服务。

    我抿嘴看了会儿字条后,把它撕个粉碎。女人,你惹上我了。

    苏喻

    再看到沐川的消息时,是一个月后。

    当时我正坐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一家意大利人开的咖啡馆里。小圆藤桌上放着我的香奈儿太阳镜,我摘了手套,喝着味道醇厚的咖啡,盯着报纸上男人的脸,听着邻桌两个日本人用蹩脚的英语对曾做过我一夜男人的汉子评头论足。

    “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他就把一个和他平级的黑手党头目干掉,成了纽约黑帮最举足轻重的二把手。”

    拜托,什么一夜之间,那小子在我家住的那阵搞了什么小动作,你们当我是瞎的没看到吗?

    “是啊,听说沐川君和山口组的黛田君一样都是六个指头……”

    拜托,好歹那只爪子摸过我,我怎么不知道他是个六指怪物。

    “我听说沐川君身上有我们大日本十六分之一的血统,算日本人呢。”

    god!沐川是不是日本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日本佬绝对是刚从韩国旅游回来,都是你的都是你们的!

    咖啡的美好味道被俩日本佬搅得一点不剩,我放下钱,带好手套,架上眼镜起身离开。

    再往东走,出了商业圈的喧闹,我慢慢踱步在香榭丽舍大街的林荫路上,进入八月,树叶不复夏初的嫩绿,低低的深绿,催着我深呼吸。第三次做好深呼吸后,我猛的回头,朝跟在我身后一白一黑俩大汗拿汉语狂飙,“我不就是把你们老大睡了吗!怎么,这年头难道男的也兴怀孕讹人的啊!”

    沐川

    人回来时,我正和全美排名前五的某大亨的女秘书周旋。同样是女人,我同时看到了蠢的像猪和蠢的像猴。

    像猪的害怕被吃,跑的远远的,我却有那个心思把她抓回来;像猴的自以为聪明,上蹿下跳,我却早已腻烦。把女人八在我身上的大腿推开,我板正了脸,用正宗的曼哈顿口音对她下了判决:“想做这个生意,我提的条件一条都不能少。”阿诺那个白痴,以为钱和女人能摆平一切,他把我当成那群白宫外白痴政客。

    我在乎的可不止这两样,不过有时也在乎。绕开高个子的白种女人,我出了房间。

    don把她安置在二楼东首的那个房间,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里面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一张床。

    don说找到女人时,她正对两个日本佬关于我的扭曲解释紧鼻子瞪眼,算她有良心,我是中国人,虽然在美国,却不喜欢日本。

    don说找到她后,她很顺从的就跟着回来了。如果不算跳车那次,在洗手间尿遁那次,以及在机场乔装那次。

    她不是个安分的女人,我知道,但当don把她的资料交到我手里时,我心里突然多了个念头。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少了点东西,也许我可以给她,虽然我和她一样,都曾拒绝过――爱情。

    我这样的人给不起爱情,但是看到歪躺在床上,张着嘴打瞌睡的她时,我心里多了些奢望。

    “女人,你睡相再难看点我就真不放你走了。”

    苏喻

    哥哥总说,我心里的执念太多,不容易随遇而安。

    可当我睁开眼看到身旁躺着个大男人,而自己没有惊声尖叫时,我觉得我还对得起随遇而安这四个字。

    “你怎么没去杀人?”他睁开眼时,我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我看到他的眼皮在抽筋,我打个哈欠,原来黑手党也会眼皮抽筋。

    “在你眼里,黑手党就该每天杀人?”他眼睛好黑,声音好冷。

    我又打个哈欠,“不然做什么,难道黑手党每天忙着播种耕地吗?除非地是女人。”我轻笑一声。

    “那样的话,我不介意做次农民。”他翻身压上,直接行动,不顾我的目瞪口呆。

    沐川

    我骗不了自己,我想她,最起码我的身体想她。

    解决掉暗算我的那几个渣子后,我离开了她的家。其实那根本不算是她的家,她消失后的第三天,房东就来催缴房租。感情这女人离开不全是为了躲我,顺带着算是把房子退订了。幸好同一天,don采取了行动,我夺回了自己的东西,甚至还有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回来后,我不是没找过女人。我是男人,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观念。不举却是意料之外的。

    我赶走了那群女人,或黑或黄或白皮肤的。

    知道实情的don用中文打趣我,“沐,你被几枪伤到命根了,这是创后精神受损。”我直接回了他一拳,把黑眼圈的don打发出去找她。

    现在抱着她,爱抚、挺身、进入、耸动,然后是淋漓尽致的欢爱,我知道我不是不举。

    我的身体被这个女人盖了个印子,从此这副残躯只属于她,同理,她也只能属于我。

    抱着软软的身子,我听到她懒懒的声音,“把我抓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这样?”

    是,就是为了和你这样,于是我又这样了几次,把积攒了一个月的精力一次性用光,结果是她直接睡到了后天上午太阳照屁股。

    苏喻

    我有点迷糊我和沐川到底属于哪种关系。说是情人,他对我有情吗?是爱人?恐怕我们之间的爱只有zuo爱。

    我就这么一直被他养着。沐川算是个很好的“豢养主人”,他并没太限制我的自由,也正是因为我能自主和外界保持着电话联系,我才在那个晚上知道了那个消息。

    哥哥娶了乔然――我这辈子最恨也最嫉妒的一个人。

    傍晚,他竟是早归。我坐在三楼他书房的窗台上抱膝看着窗外。那是我最喜欢的位子,最喜欢的姿势。

    十月的纽约,院子里多得是金黄的落叶,放眼望去,望不到边的金灿灿。

    他推门进来,我说,“知道吗,穷人只要把眼睛眯起来就能把那堆落叶想成金子,那样他就能成一个富人。”

    他把我抱下来,一直抱到他的沙发椅上,把我搂在怀里。“你不用眯眼,只要你想,明天他们就真能变成金的。”

    我笑了,搂着他脖子在唇上亲了口,“你说那首歌为什么不叫《金子代表你的心》呢?那样我肯定认为你是爱我的了……”

    他就势分开我两腿,手指快速的探进我甬道。

    我脖子一昂,“我要……”

    他手却没停,一下一下或浅或深,勾勾顶顶,弄的我不尽兴。我急了,直接扒了他裤子,原来枪早上膛了。我一笑,“就装。”

    我慢慢坐上去,把他完全包容进去。脚尖勉强点着地,我就这么一高一低的自己达到了第一次。结束时,我哭了,“哥哥和她结婚了,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幸福,不幸的只有我。”

    他没说话,只是勾起我的腿,开始了下一轮。

    沐川

    那天,本来有些事还没处理好,我却提前回去。don说她和她的哥哥通了电话,她的哥哥娶了她最讨厌的人。那种感觉我懂,其实并不是讨厌,是羡慕而不得之后的无奈罢了。

    当时,她抱着膝盖坐在我书房的窗台上,日光中,眼神像个折翼天使般的忧伤。我把她抱下来,zuo爱。她第一次主动,我却不快活,因为她不快活。

    那天,我们像两个濒死的人一直做一直做。最后一次结束后,我想,明天要叫don换把椅子了。

    我不会安慰人,除了和她水||乳|交融,我想不出其他方法。

    第二天,清早。她从我怀里醒来,第一次笑着亲亲我,说,“沐川,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我从没说过爱情。她以为她是个不会有爱情的人,她岂知爱情对于我也是奢侈。正是因为这,我们才走到了一起。

    两个同样体温冰冷的人依偎在一起取暖,是笑话,却是个真实的笑话。

    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