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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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电话,关晓右补妆,笑着走出办公室,同事们看着她,眼里的怜悯更盛。可是关晓右就是要用行动证明,她很快乐。
“姑娘们,年前抽个时间关姐姐请你们去唱歌吧?”关晓右走到前台,对漂亮年轻的姑娘们说道。
姑娘们面面相睽,不知如何做答。平日里跟关晓右关系不错的另一个同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哎,这么热闹得算我一个,这样吧,大家有家属的把家属带上,有哥哥弟弟什么的也都带来让你们关姐姐乐呵呵。”
“对,我乐了,你们重重有赏哦。”关晓右感激地看向那位同事。
对方对她一笑,用口型说道:“加油!”
是啊,她的确该加油,陈天竭这么快就有第二春了,她为什么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明明是她不要他的对不对?对!就是这样!她关晓右被甩的次数多了去了,这回终于甩人一回,必须翻身做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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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了一天,到了晚上很早便觉得累了,躺在床上时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哪里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梦。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看着天花板发呆。半个多月了,这个屋子里似乎还有陈天竭的气息,是呀,他在这间屋子里住得比她久,中国的风水讲究三个月才成一个新地气,这才半个月,太短了。
要怪就怪刚刚接到贺广延的电话,他告诉她陈天竭的订婚宴是在明晚举行,本来她和小姑娘们也订在明晚唱歌的,这下要改计划了,因为爽约,所以她郁闷,所以失眠,嗯!
可是这样的安慰终究无效,下了床,她到底把今天在医院开的那俩片安定倒在掌心,没有喝水,一口吞下,回到床上,好吧,她无敌了,安眠药,无效!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她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好像总是在将入梦时就能听见陈天竭在耳边叫“关姐姐”的声音,像他们在激-情时他的呢喃,惊醒,反复,只能请假,又一次旷工,好在平日里她的加班多,否则医院肯定要劝退了吧,自从见识过墙倒众人推的场面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战友之情”了。对,她就是活在她的阴暗中,本来带她进入阳光的那个人,马上属于别的女人了。
白天倒是睡了一天的好觉,阳光是格外能让人心安的,遮了浅色窗纱的窗子只有淡淡的光亮投进屋内,她无梦。
是被电话声吵醒的,贺广延来接她去参加订婚宴。她简单梳洗后下楼,昨天晚上就和贺广延说好了,今天要去做更美的造型,所以他也是提前来接她的。
等她做好造型已经是俩个小时后的事了,窗外华灯初上,冬天的黑夜来得太早。她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贺广延眼里的惊艳,他说:“你今天是要去抢那个叫美子的姑娘的风头去的吗?”
关晓右轻笑,“有何不可?”挑了眉,她的眼里太多娇嗔,贺广延再次失神,像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女神一样,少了端庄稳重,关晓右在心里想,男人啊,其实的确都有不成熟的一面。有人说,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最不为人知的一面给你看,那他一定是很爱你,陈天竭有没有这个时候,她想她是忘了。其实不愿承认,他一直在她面前,都是个快乐的男孩子模样,他用自己无害的样子,让她看到过光明和单纯……她不愿承认,就像她也不得不承认,“其实,美子小姐是无辜的。”
临出沙龙前,关晓右接到杨嘉如的电话,那丫头还是那副大嗓门,在电话里脏话连篇,“哎我了个去!靠之!大奶的!!晓右你知道吧,陈天竭今晚要特么打飞机有木有!我靠他还好意思请我和小白,还有请了宫梓,我靠他是故意的吧?是你甩他的对不?你等着,今晚老娘就把气给你争回来我草!”
关晓右被好友的暴躁的情绪感染了快乐,听她骂得解恨,关晓右不介意告诉她,“今晚我也去,所以,我自己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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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关晓右和贺广延赶到订婚宴的饭店,是在本市一家高级房地产公司旗下的一品酒店,据说随便订上一桌少18888元下不来。这手笔大得,关晓右不得不承认,心里很不舒服。
挽着贺广延出现的时候,闪光灯拼命地亮,关晓右巧笑倩兮地看镜头,像走红地毯。媒体自然认识穿着华服出现的美丽性感女人是谁,今晚的她真是影后亮相了,雪白的拖地抹胸长裙,将半个胸压在了裙外,丰满得让人喷鼻血,长裙上闪着碎钻的光芒,一粒粒拼成了好看的异域图腾,披着白纱,酥肩半露,灯光下隐隐散着雪白的光,有女记者吃味地说:“她都不冷吗?”她当然冷,最冷的不是身体,关晓右笑着扫了那个女记者一眼,挽了贺广延的手继续向里走。
金梓晴和杨嘉如来得比关晓右早,所以早就守在门口等着了,当看到关晓右时,只穿了简单礼服来应付场面的俩个女人张大了嘴,“你丫的太狡猾了,要盛装也得提前通知一下啊。”这是来自杨嘉如的抱怨,金梓晴走过去拥抱关晓右,在她的耳边说:“非常漂亮,我刚刚看了,比那个日本女人美得多了。”
关晓右得意地扬了唇角,头微微抬高,她就是那么骄傲,即使是掉光了毛的孔雀,她也要奋力开屏。
不免就见到了谢宇和陈熙,陈熙看着关晓右,嘲弄地笑,谢宇则是一愣,最后也跟着露出嘲弄地笑。可是关晓右轻飘飘的一个蔑视的眼神,这段日子焦头烂额的岳婿俩,脸都气青了。
关晓右挽着贺广延、杨嘉如拖着小白,宫梓搂着金梓晴,三对人浩浩荡荡地向里走,走到主会场的时候,看到一脸愁容的陈妈妈。陈妈妈看到关晓右后惊叫:“晓右,你怎么来了?”
关晓右走过去,“妈……啊不,阿姨……”
“叫我妈,我还是喜欢你当我的儿媳。”要不怎么说老小孩呢,这老太太疼了儿子大半辈子了,儿子再婚,她倒是哭丧着脸,关晓右多少心里舒服了一些,对,她很坏呢。
见到陈老爷子的时候,只是微微点了头,老爷子眼里的赞赏的目光,关晓右陪在贺广延身边,简单的寒喧,订婚宴便开始了。
陈天竭一身黑色西装,笔挺风采,他浅笑,敛了那双桃花眼里的流气,成熟稳重得不像关晓右认识的那个陈天竭。他身侧的三井美子也是穿了礼服,很普通的样式,订婚宴而已,何必搞得那么轰动。陈天竭看到了关晓右,微微点头,像与不熟的人打招呼一般,媒体拼了命地拍下这个画面,关晓右被闪光灯闪得差点流泪。
三井先生做为发言人激动的表示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与陈家结姻,他觉得非常荣幸之类客套的话。然后是陈天竭上场,美子和她的哥哥坐在台下,淡淡地笑着看陈天竭。关晓右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这个女人柔得像一滩春-水,没有她的骄傲和乖张,很恬静地一个女人。今天才认真地看她,虽然是个不算漂亮惊艳女人,但和自己今天这娇艳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就是路边的卖肉女郎……好像是输了,关晓右忍不住笑。
“在我宣布接下来的消息前,我想请我的前妻上来说俩句。”陈天竭突然这样说,正发呆地关晓右便听到了他熟悉地叫她“关姐姐”的声音。所有的逞强伪装在这熟悉的称呼出来后瓦解,关晓右鼻子胀到不行,捂了唇吃惊,借机用力吸气,把委屈吸了回去。
在众目这下,一向不软弱的关晓右上了台,只一句“三井小姐非常美,天竭这次的选择是对的,我祝福你们,真心的。”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自卑,在看到三井美子坐在台下那温柔地一笑时,她就知道,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大家族的陈家。
陈天竭的笑容在唇边敛去,他让她上台来,只是为了证明一下,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乎,现在她笑着这样说,他,赌输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心情宣布,陈天竭只说好戏放在最后,便招呼大家开宴。是西式的自助餐,关晓右陪着贺广延到处走走,吃吃,很快饱了。陈天竭和三井美子也在四处敬酒,走到他们面前时,陈天竭拿了一杯新的红酒递到俩人手里,“谢谢二位今天前来。”说这话时,目光只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笑着移开目光,接过酒杯,却被贺广延从中拦了过去,“不好意思,晓右不能喝酒。”
“哦?不能喝酒?她可是没少喝酒啊。”陈天竭冷笑,嫉妒贺广延一副代理人的样子。
关晓右也笑,“是呀,我能喝酒呢,贺兄,陈家小少最清楚了,不是吗?”
陈天竭又拿了杯递到关晓右手里,关晓右接过一饮而尽,贺广延低呼,“晓右,你……”
“贺兄,她喝多了的话,不是更好吗?”陈天竭笑着睨关晓右,暧昧的语气和表情。
贺广延压着怒气瞪了陈天竭一眼,再转头一脸担忧地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把酒杯放到一边,淡淡地靠在贺广延的肩上,看着陈天竭,她笑着说:“我和贺兄的一切,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借助酒的力量呢。”
陈天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关晓右你检点点行吗?”
“我不是一直不检点吗?你知道的啊。”歪了头看他,不胜酒利的她脸颊已经染了红,也可能是这大厅内温度过高,总之,她看起来已经醉眼朦胧、整个一个软妹子了。
陈天竭还想说什么,贺广延伸手制止了他,“我带晓右先走了。”
“嗯,贺兄,你带我走嘛,这里不好玩。”关晓右撒娇,陈天竭的眼都快喷火了。
贺广延带着关晓右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不向任何人打招呼,搂着她,快步向门口走。她们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生硬的中文低呼着,“坦竭……”。
关晓右回了次头,她看到,人们向陈天竭的方向涌去,而陈天竭所站的位置,有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他受伤了,伤在手心,她也受伤了,伤在心底。言语的伤害是最利的剑,这是关晓右曾经说杨嘉如的,没想到有一天,却应验在她的身上。看来,她和陈天竭的结,是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结城又连日更了,好鸡冻啊好鸡冻!!实际上,结城昨晚竟然一夜没睡——失眠,然后在床上翻腾到凌晨三点,起床把这一章码好,别看这三四千字,码了结城快俩个小时,当然,其间也刷了几次微博,看,结城是个多么诚实的孩子。所以,明天更不了了,因为结城现在要上床补眠了。自从上了年纪后,结城就没有熬过通宵了,此刻真是各种晕啊。希望我今晚不要半夜又失眠。
有亲说我虐了,我真没怎么虐,比起以前写的文,这文明显欢乐一些嘛……好吧,一直说该完结了,一下子竟然写过二十万的字了,结城会找个契机完结的,就酱,啊啊啊,明天还要上班的孩子你们伤不起啊。各位晚安~
☆、孤单
出了酒店的门,关晓右到底哭了,坐在贺广延的车里,她哭得酣畅淋漓。坐在她身边的贺广延不住的叹息,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快乐,他该怎么做。想到这个时候如果是陈天竭,撒娇耍赖也是会把她逗笑的吧,谁说陈天竭不适合她?对于一个太过要强的女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可惜他真的做不来。
关晓右哭了一阵后,笑着拭着满脸的泪水,抽了几张纸巾,她吸着鼻子对贺广延抱歉,“孕妇情绪波动比较大,见笑了啊,贺兄。”话匣子突然打开,似在喃喃自语:“算起来我活到现在,爱过好几个男人,得到的,没得到的。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在失去之后还想着努力微笑,不敢在人前展示一点的软弱悲伤。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放弃上进甚至变得如此迷茫,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我要怎么过,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我想我是真的爱他,所以即使是我提出的离婚,即使是他那么明确地说是商业联姻,我却反倒不能接受,我觉得我被背叛了,突然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和我最初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她说着曾经每一任男友分手后她心理的变化,也说着陈天竭对她带来的影响,“他总是让我向前看,告诉我这个世界很阳光,他总是笑得一副不知愁苦的日子,这真让人嫉妒,你看,包括离了婚,他也就好像不舍了那么一下,转身,便再有佳人,我呢,我呢……”
语气和眼神都是空洞的,贺广延心疼地抚上她的背,轻轻地拍着。
关晓右转过头看他,问道:“贺兄,你有没有轻看过我?”
贺广延停下手上的动作,马上严肃地敛了眉头,“晓右,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你看,你都舍不得我,可是在他眼里,在他眼里其实我就是个很烂的女人。你知道吗,他曾经问过他是我的第几个男人,他的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呢。”关晓右苦笑,“我那么轻易地就和他上了床,男人都会看不起这样的女人吧?”
贺广延绞了脑汁说道:“如果一个男人只是这样判断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太浮浅了。”他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有没有说服力,因为他真的从来没有看轻过关晓右,即使知道她曾经不止一个男人,他也没有一点轻视她的感觉,谁让他先是爱上了她的坚强而不是她的身体呢。
果然他的安慰没起什么作用,关晓右只是淡淡地没有温度地扯了下唇角,“送我回家吧。”闭上眼,头靠在一侧车门上,不再说话。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关晓右睁开了眼,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这一路来还有什么能说的。抬眼看了下窗外,她笑着看贺广延,“贺兄,陪陪我好吗?”
贺广延的表情变得惊诧,张了嘴,目光直愣愣的。
关晓右继续笑,“看,我是个多么随便的女人,寂寞了悲伤了就找个男人……看,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贺广延马上摇头,“晓右,不是这样的,你不该自暴自弃,我是很高兴你能让我陪陪你,但我觉得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和陈天竭在一起,永远是一副女王的模样,他更爱那样的她。
“你看,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关晓右摇了摇头,推开车门,冷风袭来,她回身对他笑,“今天谢谢你。”
贺广延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她便关上车门摇摇晃晃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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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的眼泪,想到她离开前再一次伪装的笑容,想到她刚刚听起来轻佻的话语,贺广延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很无耻的话,“怎么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如果他和她……会不会她会属于他。
理智什么的这一刻都睡着了,贺广延只剩下血气的冲动,除了二十出头时有过此刻的毛躁和心跳,他快十几年没有过类似的激动了。跳下车,他向关晓右的背影追去。听到他的脚步声,关晓右惊讶地回头,还没等发声,他便已经扶住了她的肩,“共-产-党-员”的觉悟真是不一般,在吻她前,他还喊了句不算口号的口号,“如果这是错的,就错到底吧。”然后,他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娇艳。
陌生的力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声音,关晓右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应。贺广延的热情被她冷却,停下动作,看着她。关晓右如梦初醒,知道自己的无动于衷是伤人的,拉了他的手,这回她向前一步主动。
可是唇就在接近他的唇瓣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比刚刚出酒店时还凶还急,关晓右松开贺广延,转过身蹲在地下捂着唇哭了起来,“对不起,贺兄,对不起……”余光瞥到了家里的阳台,那里的躺椅还在,虽然冬天了,她却没有移开,她记得她和陈天竭在那里的放肆,却没办法再接受与另一个男人的张狂。
贺广延怎么忍心看她自责,懊恼瞬间袭上心头,为自己的不自持感到汗颜。知道她现在脆弱,他竟然有了趁然之危的打算,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晓右,你别哭了,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不会安慰人,一时词穷,贺广延急得原地跳脚,却不敢再碰触关晓右一分。
关晓右背对着他摇了摇头,“我在做什么啊,我到底怎么了?”站起身,失了魂般地向前直去,没有再回身看贺广延,她无颜面对,利用了他的感情想要找个心理的寄托,她是个多么肮脏的女人。
看着她进了门,屋内灯火全亮,贺广延长长地叹气,终于开车离开。而屋内的关晓右在听到车子离去的声音后,终于顺着门板滑坐在地面,环紧自己的身子,微微地抖着,如果她真的迈出了这一步,她怕是以后都会看不起自己了。冲动的时候失去理智,这就是女人,原来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直以来,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她现在满脑袋想的,不是刚刚被她“伤害”了的贺广延,她满脑袋想的,只有陈天竭,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看她?想起杨嘉如曾经说过,没有办法再忍受求-欢于另一个男人身下,那是一种被强-奸的感觉,那时候她笑杨嘉如矫情,现在自己终于体会到,那,是怎样的一种坚持。她不敢保证未来的几十年会不会再遇到心动的人,只是这一刻,羞愧难当,如果死能解决问题,她真的不介意在手腕上用力割下一刀。她已经灰暗到想要自杀了……真可怕,原来陈天竭对她的影响这么可怕。甚至她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再去爱别人了,因为她那么阴暗的一个人,谁还有勇气或者有耐心有能力带她重拾阳光呢。也许,也许就如杨嘉如说的,她不敢直视的那个原因,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别的男人的碰触了,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那么的欢喜和欢愉,只有陈天竭。
那一晚,关晓右登录了注册许久却很少登录的微博,她写道:“原来所谓真正的守身如玉,并不是在遇到他前你纯洁到何种程度,而是在你遇到他之后,你所有的一切,除了他,再不能给别人去碰触了。”是实话,却在这样的社会,她这个女人说出后,不一定有人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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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贺广延第二天的问候,关晓右仍然是羞愧以对,电话里的语气都变得生疏而尴尬,直到挂了电话,都是一种难熬的心态。好在当天晚上和小姑娘们约好了去唱歌,认识的、陌生的人,坐了一大包厢。
关晓右就坐在角落里听小姑娘们又叫又跳,忍不住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却也同时觉得很寂寞很孤独,满脑袋还是陈天竭的身影,没办法再面对一个人的冷清。这一大群人,刚刚好,让她可以假装没有那么孤单,真的很好!
小姑娘们见她坐在角落发呆,便过来拉她的手,“关姐,唱一首歌嘛。”
盛情难确,关晓右便连着唱了俩首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和《成全》,她唱得几度哽咽,小姑娘们还有她们带来的朋友全部无声,想鼓掌都不敢起哄了,一个个缩在那里,气氛沉闷。
关晓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用力地唱,“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
其实让他走,是因为真的爱他,他想要的给不了,她什么也帮不了他,那么,就让他去寻找能给他那份“幸福”的人。用这样的苦情歌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放手是对的。可是她比谁都清楚,陈天竭要的幸福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是自己逼着陈天竭一步步地远离自己,她比谁都清楚,是自己太不满足太懦弱太——自私。
三个小时的欢唱时间结束,关晓右问小姑娘们要不要续时,小姑娘们都有些睡眼朦胧了,她只能笑笑做罢,出了ktv的门,打车的打车,有人送的有人送,她没有要送的人,因为都不顺路。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离开,最后只有她站在原地、那辆卡宴旁,傻傻地笑。
原来孤单是这样的感觉——和熟悉、不熟悉的人喝酒撒欢,像他希望的那样快乐地笑、努力向着阳光生活,可却在安静下来的时候突然像被抽离了一样,灵魂的深处在角落里叫嚣,“如果你也在,该有多好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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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排班表的时候关晓右还真是一愣,今年不但领导没有给她排班值班,还提前俩天放了假允许她回家,也就是说,后天她便可以登上回家的飞机了。这次选择坐飞机,是因为她实在不想在火车上再勾起什么回忆,她必须回家笑着面对父亲,哪怕告诉他老人家,“爸,我离婚了”,也要用笑容面对。
订好机票,利用一下午的调休,关晓右去妇婴医院做了年前的产检,俩个月左右,已经可以听到心跳和看到胎环了,关晓右拿着b超和刚刚办理的母婴手册走出产检室时,满眼的准爸爸陪着准妈妈,越发显得她的凄凉和孤单。
“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出了医院的门,关晓右这样给自己打气喊口号。
去商场给爸爸买大衣,给亲戚们买特产,约了杨嘉如和金梓晴年前再一聚,然后回家,睡觉。醉生梦死也不过这俩天了,过完年回来,一定要回到当初那个关晓右,这回是真的要坚强了,手里握着那张b超报告,她不允许自己再假装什么了。
离开s市的那天,关晓右出门较早,因为提着东西又有身孕,她打了车去机场。路上竟然没堵,比预计早到了机场一个小时,偌大的机场里空荡荡的,更显得她的形单影只。
拿一本买了很久也没时间看的小说细细阅读,困意袭来,她在机场的铁质坐椅上小眯了片刻。广播里传来了她的航班号,走到登机口,回身,再望一眼已经人来人往的机场,除了她,似乎没有一个人来的。是的,她没有告诉贺广延,也没有让杨嘉如和金梓晴送机,她要一个人走,以后的路可能都是一个人走了,一定要习惯。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身边的三口之家为了坐位的问题发愁,关晓右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让儿子和妈妈坐在了一起,她坐到另一个位置,身边是一对情侣。都是成双结对地走,哪怕一个人的,也拿着手机按来按去。她笑着闭上了眼,现在哪有心情关心别人啊,还是想想回家怎么面对老爸才是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游泳了,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再晚结城也有更新哦,这充分证明了结城的话是可信的,我说过,只要有存稿,我就会更,对不对?所以也是很抱歉让一直跟文的亲偶尔总有那么几天要等等,不过也是因为你们,结城才会把更新的时间缩短到这么短了,非常感谢呢。
嗯,结城预计是这文再有两三章就差不多完结了,然后会有一篇番外,给大家讲讲当年关姐姐和咱的陈家小少的第一次——一夜情,哈哈哈,你们懂的!!!
☆、孩子气
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行程,关晓右终于在下午俩点半左右到了家,因为没有提前通知父亲,所以她推开家门时,正在一个人吃过了时间的午饭的关父先是一愣,然后迎到门边,帮她把行李拖了进来。
关晓右眼眶微酸,想和爸爸说的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刚到家,还是先消停一下吧。奇怪的是,到吃晚饭的时候,爸爸也没问陈天竭怎么没一起回来,心里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了一些。第二天,北方人的小年夜,关晓右和爸爸去给妈妈上了坟又去住得近的姨妈家拜了个早年,姨妈问道:“咦,你老公怎么没一起回来?”关爸爸替她答道:“那小子工作忙着哩。”关晓右垂了眸,不语。
晚上回家,憋了一晚上的话没来得及问爸爸,喝了小酒的关爸爸早就回屋去睡了。关晓右想了半天,猜想是和陈天竭的新闻闹得太大,连这个闭塞的小城市也有人注意到了。更加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明天一定要和父亲谈谈,只是大年夜,要不要这么刺激他老人家。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被老爸剁饺子馅的声音吵醒,关晓右走出来看,爸爸已经为晚上的晚饭忙活起来了。
“爸,您别弄太多东西了,就我们俩,吃不了。”关晓右扶着门边看忙碌的爸爸,心里微酸,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还人为女儿操心,是她不孝。
关爸爸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剁着馅,没听清关晓右说什么,回身,问道:“你说啥?”
关晓右摇了摇头,咬着唇,“爸,我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难得休假的,会回屋看电视或者再睡一会儿去。”关爸爸摆了摆手,继续欢乐地忙活着。
关晓右这时想到,之前她和爸爸的关系都是紧张的,无话可说的,自从上次陈天竭来了以后,不知道俩个男人说了什么,至少爸爸会偶尔主动打电话给她,问她在s市是否安好,至少这次回来,爸爸都是用温暖的笑脸面对她,她该感谢陈天竭的。
吃过午饭,关晓右用手机上网浏览新闻,商业版上,s市陈氏企业的消息赫然入目。
“陈氏风云已变,陈家小少彻底称王”,新闻的内容大概就是陈天竭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可,与日本三井家的联姻造成了陈氏的股票大幅上升,同时,陈天竭利用自己缜密的计划查出了陈氏企业的内鬼和财务漏洞,陈家二舅因此落入法网。借此机会,陈氏宣布陈天竭出任总裁一职,年后会有正统的新闻发布会,也因此挽救了陈氏的股票没有下滑。
关晓右看完新闻后不禁担忧起来,陈天竭这一次做得够绝,可是陈熙会这么容易倒掉吗?如果他反击,陈天竭会不会陷入更危险的地步。当初她愿意离开陈天竭,就是因为陈家老爷子说需要一些事刺激陈天竭,否则这小子会永远得过且过。现在是刺激到了,好像也刺激大过劲儿了……关晓右心里很乱,和父亲说一句“我再睡会儿”便闪回了自己的房间内。
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打给杨嘉如,关机!她郁闷到不行,也不知道还能问谁,孕期人容易犯困,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她竟然睡了俩个多小时。急忙理了理头发,她得帮爸爸做晚饭,可是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手却停住了。客厅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不是父亲的,却耳熟得很。关晓右的手颤抖地抓在门把手上,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客厅内,男人背对着她的方向长身玉立,黑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长裤。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发型,熟悉的声音……关晓右捂住了唇,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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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客厅里的男人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身,眸光一亮,带着灿烂地笑容三步并作俩步地奔了过来,“关姐姐!”
像在做梦一般,因为不可置信,关晓右向后退了一步,“天竭……”,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多的疑问卡在喉咙,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水气渐渐弥上了她的眼。
“哎哟你们俩个小的,别站在这卿卿我我了,这才几天没见,像久别重逢似的。快,晓右,你把衣服换一下,我们现在马上得出去。”看来爸爸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幸好他这个时候出声,掩示了关晓右的尴尬。
是真的“久别重逢”啊,久到从他订婚的那一晚之后,她便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权利去打扰他了。
“是呀,关姐姐,你快换衣服。”陈天竭的脸上掩不住喜气地笑,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之前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关晓右眨了眨眼,“怎么了?”看俩个大男人急吼吼的样子,她竟然觉得好温馨。
“哎呀,你这孩子话太多,你婆婆和陈家外公要来怎么都不提前告诉爸爸一声,你看这弄得措手不及的,可别订不到宾馆了。”陈爸爸说着,转身回自己屋里去拿银行卡,这一回亲家要来,他是怎么也得把场面撑起来。
爸爸回屋的空档,关晓右马上问道:“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在陈天竭的面前,她那副女王样又回来了。
陈天竭笑着拉住她的手把她推进屋内,先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个痛快,直到她无力地攀住了她的肩,眼里水气弥漫,他才放开了唇,看着她,他说:“关姐姐,你好狠心呐。”
门外,关父开始敲门:“你们快点啊快点啊。”还是急得不得了的样子。
“等会儿再跟你算帐。”关晓右拉开门,披了外衣跟着父亲拉着陈天竭的手走出家门。陈天竭反手改握她的手,她看向他,他对她笑得那么明媚。下过雪的天气,树上的积雪在融化,地上的积雪反出一大片光,那么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