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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兄,又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话!你是我的妹妹,出了这种事,哥哥就应该来。”贺广延语气略硬,拿出了兄长的威严。
关晓右的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去哪里?”贺广延发动车子,“我送你去医院挂点水,还是回家?”
“不至于挂水,我哪有那么虚弱。”她仍然在笑,笑得有些恍惚。
贺广延叹气,开了车,向她和陈天竭家的方向驶去。
“贺兄,就近帮我找家宾馆吧,我不想回去。”关晓右提出要求便闭上了眼。
“晓右,这个时候不要闹孩子脾气。”贺广延借着看后视镜的动作看了一眼合眸假寐的关晓右一眼。
关晓右没有回答他,直到他的车子拐了个弯,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才说道:“我没有闹脾气,我知道怎么做,贺兄。”
听她坚定的语气,看她此刻睁开眼望向前方眼里的光亮,贺广延相信,关晓右一定可以熬得过去。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看上这个女人,娇媚时可以如水,人群里都是亮点。而困难来临时,她努力坚强,也会保护自己。这个女人很聪明,他不需要怀疑。
在自家附近帮关晓右开了酒店,嘱他好好休息,离开前,贺广延问,“你有没有告诉天竭……”
“贺兄,请为我保密,我不想被任何人说,我在利用我和天竭的孩子。”她没有看他,在酒店提供的电脑上开了文档,对着一片空白,她轻轻地说。
“唉——”贺广延除了叹气还能怎样,这个时候给她一个拥抱?怕是她不肯要。
贺广延离开后,毫无睡意的关晓右再次打开论坛刷网页,此时看那些留言,她已经麻木了。嘲笑自己,一直虚荣,也想过用什么方法炒作自己一下,这下真出名了,却发现云之顶端不是人人能站的。如果他和她只是平凡的人,该有多好。
最小化网页,将文档调出,她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了几个字——“离婚协议书”,就这么几个字,忍了很久的眼泪瞬间滑下,一时止不住,就在泪眼朦胧中,她一气呵成的把想到的内容打好,她没有很伟大,她同意离婚,但要求陈天竭把现在住的房子留给她,原因?就当她是爱财吧。
一夜未睡,第二天便打电话给知名的律师事务所,请律师上门帮忙校正一下协议书上的条款,律师建议她可以再多要点东西,她笑着问律师,“如果我说,我要这间房子,也只是守着我和天竭的回忆,你信吗?”
律师微哂,呵呵干笑,关晓右也笑,“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是呀,谁会信呢,现在在s市全城人的眼里,关晓右是个不折不扣的婚姻感情大骗子吧。
送走律师,请酒店经理在暂时保密的条件下把文稿打印出来,再对着电脑屏幕,疲惫地揉眼睛,她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却不觉得一点困意。简单地扎起了头发,她想,一切因她而起,就由她来做个了断吧。
她洗了澡,去沙龙做了造型,回家换了纪芃希本季炒得最热的冬装,化了最妩媚的彩妆,然后打电话给谢宇,“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谈。”
谢宇防她,一开始不愿意出来,关晓右说:“你不出来,那我晚上去你家好了,反正我和表姐都没说过什么贴心话。”
“关晓右你在威胁我吗?我和你的事没有什么不能再说出来的了,能爆的都爆得差不多了,我不怕。”谢宇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不是十足的坏人,至少在关晓右以前的记忆里。
“我威胁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和表姐谈谈当年我是用怎样的心情去爱你,也许她心里的结会小一些,毕竟,那只是往事。”她利用陈妃涵的醋性,成功地约到了谢宇。
她再打电话,请贺广延开车来载她去见谢宇,到了约好的茶吧,贺广延要陪着她一起,她说:“半个小时内,如果我没出来,记得进去救我。这是我和他的事,我至少表现出一点诚意。”
贺广延在她下车前,拉了她的手,温热干燥的手心,传递着力量给她。
见到谢宇,开门见山,她说:“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叫我到底想怎样?”谢宇看着窗外冷笑。
“这一切,不是你和你那伟大的岳父计谋出来的吗?哼~”关晓右也冷笑,俩人到底相处过,就这一声“哼”,都是类似的音调。
谢宇扭头看向关晓右,眼里是漠然的冷,他说:“关晓右,你应该了解我的,如果我们一开始井水不犯河水,我是不会让你这么难堪的。”
“你的难堪和狼狈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当初选择了这样的家庭,现在凭什么把这一切的苦难加在我身上。”关晓右抿了唇,一脸“看错人”的表情看向他,眼眶竟然还悬了泪。
谢宇被关晓右的眼神看得再次扭头看向窗外,窗外车来车往,这个城市没有人因为陈家的新闻而停止工作,他们也无非就是给人们提供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越热闹越好玩,如此而已。
谢宇开始烦躁地搅着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搅了几分钟,他把勺子一摔,吼道:“关晓右,你够了,你不要在我面前哭!你以为眼泪是女人的武器所以你来对付我是吗?那我呢,我去找谁哭?”
“谢宇,你不要这样说,直到今日,我都不得不承认,我其实没有那么恨你。天竭也是无心去刺激你的,他还有孩子的心性,你怎么不懂呢?谢宇,不是我要敌视你,是我,是我不知道我不敌视你的话,我该如何面对你,你要我如何面对,我心心所念的男人,我曾经那么爱的男人,竟然成了我的表姐夫。你以为我在与你再见面的时候不难受吗?你知道那晚我喝醉了吗?你知道我哭得病倒了吗?你知道,我看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关晓右跟你在一起虽然不到俩年,可是,我以为你最了解我了,原来,一直都是我的妄想。”
谢宇本来执着咖啡杯的手抖了,“当”的一声,咖啡杯摔在桌面上,还有热度的咖啡溅在了他的西装裤上,他却没有擦,他看着关晓右,看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样子,想起她曾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日子,他对她不是没感情,至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就如她说过的,他要的她给不了。
“谢宇,你要我怎么做,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只不过是想有个家,你一直懂的,我虽然要强,可是我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谢宇,你放过我好吗?这样下去,我真的不得不离开陈家了。而我离开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在,至少我可以对天竭说,别太为难谢宇,你知道吗,这话我和他说过,为此,他和我吵过,可是我不后悔,但谢宇,为什么那件事,你要说出去。”
“哪件事?”谢宇听得动容,却忍不住迷茫。
“我在年轻的时候,因为酒醉发生过一夜情,这事只有在刚认识你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因为自责讲给过你听,现在它也被爆出来了,我除了跟陈家小少,竟然也跟别人一夜情过,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这么难看,然后跳楼自杀,你就好受了?”关晓右抹了把眼泪,“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那我给你。”她说,站起身作势去拉咖啡店沿路的窗子。
谢宇吓坏了,他的脸色惨白,拉住关晓右,唇角颤抖,他搂了她,说道:“关晓右,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么会真的做到那么绝,我有那个本事操控这一切吗?晓右,我虽然是当初弃你而去,可是,我也一直受着良心地折磨和报应不是吗?晓右,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你要我怎么帮你,你说。”关晓右从他的怀里拉开距离,目光坚定以及肯定。
“你只要把陈天竭的航线合同拿到,然后我交给陈熙,我在陈熙那里立了功,自然就有了话语权。晓右,虽然这么做你在陈家无法立足了,但你放心,我可以养你,等到陈熙死的那一天,我就可以跟妃妃离婚,然后,这一次,我一定回来娶你。”还是跟最初他去找她时说的一样,他让她等,等一个未知的将来。
关晓右咬着唇说:“这一切,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拿到那份合同又能怎样,合约已签,生效了,能改变什么?”
“这个你可以放心,陈熙已经和另一家货运公司接洽了很久了,到时他会以低价把合约转让,这样陈天竭就彻底失败了,我想,外公也不会再看得起他了。”谢宇啊谢宇,到底是天真还是傻,关晓右的眸里闪过一丝鄙夷的同情,这家伙,竟然不知道老爷子是真心疼陈天竭,以为老爷子只是要他的江山稳固?!
“那,这么做,不是陷陈家于不义?外公对我那么好……”
“晓右,想想我们的将来,我们都是陈家的外姓人,说白了老爷子死了也不会分到我们一分遗产。而陈熙早就知道老爷子已经立好了遗嘱把公司给天竭,既然他得不到,他就要毁了,这是他亲口跟我说过的。”谢宇的眸微眯,微有得意之色,陈熙又怎会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晓右,晓右……”贺广延的声音焦急地从走廊里传来。
谢宇一惊,看向关晓右,“怎么回事?”反应过来,他用力推开关晓右,关晓右从沙发上跌落,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谢宇因为这个动作脸色铁青。
门“哗”的被拉开了,贺广延身后跟着几个保安,脸色略凶地冲了进来。看到跌在地上的关晓右,贺广延弯□搂她站起,扶着她细细地打量,问道:“你没事吧。”
关晓右摇了摇头,回身,冷静地看着谢宇,笑,“谢宇,我曾经跟陈天竭说过,给我一个剧本,我就可以成为奥斯卡影后,你现在看到了,我就是有这个实力。”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她说:“我都录音了,你懂的。”他应该懂的,关晓右是不会轻易示弱的人,她今天在他面前各种柔情惹怜,他真的以为她是怕了吗?她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有什么可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哎迈呀!终于给我上场的机会了,要不是昨晚结城打球打到太晚,哪有我的机会啊,咩哈哈哈~
大家有看到晓右要离婚了吧?怎么说呢,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后面会有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所以大家不要焦急啊。
结城把这章放入存稿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这个很懒的家伙就不多说了。这几章的字数都还不少哦?结城今晚有事,明天能不能更她不保证。不过还是那句话,当天不更,隔日保更!
☆、反击
在贺广延的搀扶和保护下,在谢宇脸色惨白站不稳的狼狈中,关晓右离开了咖啡吧,坐上贺广延的车,贺广延叹道:“晓右,其实你有点可怕。”
关晓右拿出镜子补妆,轻轻地笑,“为了天竭,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你……也许,你这种保护,不是天竭要的。”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出头。
“我知道他不会要,他也是个倔强的人,但是贺兄,如果说我和陈天竭之间会出事,早晚是因为我的过去我和他错过的那些年而不是陈家的产业,那些东西,陈天竭根本看不上眼。现在,我要打开这个结,这是我能为和我天竭做的事,至于后面他要怎么处理公司的情况,那才是他的事。”古来今往,很多的战争不都是因为红颜而起吗?如果她能成为那个红颜,让他取得最后的胜利,她不介意来做坏人。
贺广延叹了口气,“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俩个,都在努力保护对方,却,不惜牺牲自己。唉——接下来,我送你回家吗?”
“不,去天竭的公司。”关晓右目光坚定,望向前方,眼里有着隐隐的强势。
贺广延再叹一口气,他该如何告诉她,陈天竭这小子,竟然为了转化外界对关晓右的批评,已经找了媒体,把他以前真真假假的感□,全部写成了报道,独家专访,就在刚刚。
而关晓右似乎是得到了手机里的录音后心情颇好,她拧开了车上的收音机,本打算听,结果却听到了贺广延刚刚在车上的听的频道,关于陈天竭自述年轻时的花边。广播里正在回放陈天竭在电话直播上的一段录音,他的声音在音响里传出来,磁性微哑,他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搞过一夜情,在认识我的妻子之前。我和我的妻子一直是平等的,而我对女性也希望抱着一种真诚的尊重态度,这也是我的妻子在婚后教给我的。己不欲勿施于人,这是我俩共同的信念,所以,如果要我指责我的妻子,那么,可能我更应该先指责自己。”广播的主持人还描述了电视画面的情形,“陈天竭有模有样地站起了身,对着镜头鞠躬,说是向曾经他轻狂时伤害过的女人说一声‘对不起’……”。
听到这里,关晓右关了广播,她把拳放在唇轻,轻轻地咬。贺广延看了他一眼,叹道:“你们俩个啊,一样傻,只想保护彼此,有没有想过,可能更把彼此推向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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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次停在陈氏企业的门口,关晓右下了车,仰着看这独幢的大厦,她和陈天竭结婚以后来这里的次数加在一起怕是都没这几天来得多,一手插了腰,另一手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她忍不住再次露出会心地微笑。终于一切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她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在来的路上,去全家随便买了盒饭在贺广延温柔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完,再亲自打了电话给陈家老爷子,请老爷子再帮她一次,请来所以陈氏企业的董事,老爷子在电话里叹道:“晓右,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而她那时还是很坚定地说:“外公,就算没有您的那天和我说的话,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和天竭,都是倔强的人。”
那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略有慌乱,她不知道手上的这些证据除了能为自己洗白一些到底能否帮到陈天竭,而她决定离婚,对陈天竭的伤害,到底会不会很大。她当然是不希望大的,她希望,大家合平收场,好聚好散。
贺广延停好了车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大掌微微施力,她回眸看他,他对她轻轻地笑,“上去吧,无论怎样,有我在。”
关晓右勉强扯了扯唇角。
俩人从进入大堂就被行注目礼,搭电梯直奔会议室,董事均已到齐,等得不耐烦的脸在看到关晓右后更是轻蔑和烦躁。而陈老爷子和陈天竭的身影,并不在其中。
谢宇和陈熙也来了,因为先到,谢宇估计是已被那些老家伙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此刻他正站在陈熙身后,头压得低低的,而在关晓右进来后,他的脸色前后未有的惨白和慌乱。
“你有什么要说的?”陈熙挑了眉,怕是谢宇还没敢告诉他录音的事,是啊,也就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想那家伙心理建设还没做完呢。而陈熙这边得意继续,他说:“阿宇已经跟我承认错误了,他说的确最初是和你有合谋,不过后来因为我待他不薄,他已经不想冒这个险了,而你,关小姐,你给大家的交待是什么?”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在秘书和陈妈妈的搀扶下,陈天竭开路,陈老爷子来迟。一进屋,老爷子就问道:“怎么,我还没到,批斗会是开始了吗?”坐在他的主位上,老爷子当年那股风头劲儿又出来了,“那么,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帐吧。”
……………………………………………………
陈天竭看到关晓右和贺广延站在一起,脸色铁青,他大步走到关晓右面前,搂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他没有再幼稚地看贺广延,而是礼貌地请贺广延也找个位置坐,便拖着想他怀里离开的关晓右坐到了外公身边。
所有人坐好后,估计是“胜券在握”,陈熙语气挑衅地说道:“爸爸,您今天又招大家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吗?”
陈老爷子利眸扫了他一眼,“我要宣布什么,还需要你来指示?”
陈熙撇了撇唇,知趣地压下了到嘴边的话。
关晓右这个时候起身,却被坐在另一侧地陈妈妈拉住了,陈妈妈对她摇头示意,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各位,虽然陈家的生意我已多年未插手,但我到底是陈家的人,陈家的兴衰与我是有很大的关系的,请大家相信,我希望陈氏好,比任何人都希望。”敛了温和地笑容扫视了全场的每一个人,陈妈妈回身,秘书递上来一个文件袋,边抽出文件她边说道:“在晓右说话之前,在你们肆意指责我的儿媳之前,请允许我向大家说一个秘密,听后你们说我荒唐也好,骂我糊涂也罢,但我所说的所做的,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大家与我也是旧识,各位的孩子也与天竭年龄相仿,我想,你们是能理解我的苦心的。”
有人不耐烦地动了下椅子,陈妈妈凉凉地扫那人一眼,仿佛还是当年商场上交际手腕颇有一套的那个女人。
陈妈妈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手边自己坐得最近的那位董事,然后在人家还没看清文件上的内容时,她扔出了一枚炸弹。“当年与晓右一夜情的人,正是天竭。”
“啊?”
“妈!”
“……”
现场有些混乱,陈老爷子和陈熙明显也吓了一跳,至于陈天竭是完全张了嘴已经合不上了,而关晓右,佯装镇定下心里只有一句话,“太特么狗血了!”。而陈妈妈,就在乱如蝇吟的环境下,说出了也是她心里的秘密。
“当年,陈家发生了大事,我想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那个时候天竭心情不好,也没少做傻事,报复的念头一直都有,我在暗中注意着,也不时的耳提命面。那时候正好天竭的好朋友白城,想来大家都认识,那时候那孩子也处于人生的低谷期,天竭去看他,俩人一起去了b市散心。当晚,白城因为有事先回了h市,而天竭一个人在b市的酒吧买醉,不巧遇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这孩子是喝多了,认错人了,但还是冲上去了,那个时候,就是同样心情不好的晓右也喝多了,俩人撞在了一起,便一来一往地聊了起来,最后俩人酒精上头,做错了事,而这一切,都被一个蓄意跟拍的记者拍了下来。后来天竭回到s市,那个记者打电话给我,他不想发报道,只想要钱,因为他的儿子得了重病,急需要钱治疗。我给了他钱,把报道压了下来。我还让他离开了中国,我给那个记者办了出国的手续,他的儿子也在国外得到了救治,皆大欢喜。只是那个姑娘,我实在怕她也是设计陷害天竭,于是我亲自去了一趟b市,发现那个姑娘根本无心也不认识天竭,她那时失魂落魄的,是因为钱被未婚夫骗走了。我怕节外生枝,找到了她的未婚夫,给了那男人钱,让他回b市找晓右,而我这份文件里,有我当初调查晓右的所有证据,还有那年那些照片的影印版本,我可以给你们看原件,但是,我也要以防万一。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虽然离奇,但它就是这个事情的真相。后来我再见到晓右,只是觉得熟悉,回家想起来她是谁时,我觉得,那就是命运了。”陈妈妈说完,落坐,老神在在地等着董事们一个个传阅那份文件。
文件传到陈熙手里时,陈熙的手都是抖的,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他多想说这些照片是假的,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不允许。把照片给谢宇看,让他看看有没有合成的迹象,谢宇沉着眉头摇了摇头,陈熙脸色灰败。
陈天竭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乐得要跳起来了,他拉着关晓右的手说:“关姐姐,我们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年。”
关晓右也想笑,她想和陈天竭庆祝一番,她想对他说,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早一点遇到和晚一点遇到可能都是错过,只有在对的时候遇到,那才是对的人。
可是,她现在不能说出这些话来,她把手从陈天竭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站起身,她声音淡漠地说:“现在,该我说些什么了吧。”
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调出录音部分,谢宇最初去办公室找她时的录音,包括她俩单独出去吃过一次饭的录音,还有今天的录音,一段段放下来,尽半个小时,所有人听了眉头深锁。而陈熙和谢宇俩个人,脸色越发的惨白。陈熙想要站起身抢手机,关晓右比他快一步地把手机拉到自己身边,放在陈老爷子面前,陈熙颓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什么。
直到录音放完,陈熙才发作,他站起身回手狠狠抽了谢宇一巴掌,他涨红着脸吼道:“我和哪个人勾结了,你告诉大家,我和谁勾结了。你竟然造这种谣,阿宇,我是错看你了。这些录音让妃妃听到,她要有多伤心。阿宇,你……”捂着心脏,陈熙扶着桌子站不稳,他额上的豆大汗珠,不像是演戏。
谢宇慌得不得了,他一下子跪在了陈熙面前,卑微地求道:“爸,我也是一时口舌之快,你帮帮我。”慌乱中他又指了关晓右,“你这录音中假的,是假的。”
关晓右不愿看他,不愿看曾经那么骄傲她那么爱的男人此刻如此的丢脸,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她把头扭开,正对上贺广延的视线,贺广延起身,说道:“我可以证明,至少今天这段录音,是真的。如果你们怀疑我的人品,也可以问问录音现场的保安,我们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是怎样的场景。我想,短短半小时内,晓右合成这么多录音,也不那么容易吧?”
在座的人都认识贺广延,自然知道他得罪不起,大家纷纷圆着场笑着表示“误会一场”,风头转得太快,陈熙大势已去。
贺广延坐回位置,关晓右看着他感激地笑笑,陈妈妈拍了拍关晓右的手,她们的这场反击战,没经过商量,却打得如此漂亮!天竭哟,这个好运气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才更。嗯,总之,更了,这几天心情不好,身边出了一件拒绝相信的事……下次再来和大家说说吧,先闪了,晚安。
☆、逞强(上)
可是,就在这该是满堂喝彩的时刻,关晓右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打开,把它摊在陈天竭的面前,“这是我昨晚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有问题可以改改,只要不违背大原则,如果没问题,请签字。”
“晓右……?”
“关姐姐?”
陈妈妈和陈天竭的笑容敛去,愣愣地看着关晓右,不知道她在唱哪一初,陈天竭甚至不顾众人同样惊诧的眼神,拉起关晓右的手不放,“关姐姐你怎么了?事情都解决了你还要离婚啊?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开玩笑哦。”他用很轻松的语气试图瓦解她眼里的坚定。
直到他笑得腮都发疼了,她仍是沉默不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此刻说些什么,走到这一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始作甬者,误会解除,却没有大团圆的结局,让人叹息也让人自责。
关晓右终于把手抽了回来,她抬起眸,眼里没有一丝不舍,她叹了口气,说道:“天竭,算了吧,我累了。”
“关姐姐,是我不好……”
“你没有不好,你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更好,可是天竭,我不想再淌这个混水了,以前总想入豪门,现在才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是真的,天竭,我不想这么累,成天要想谁会算计我,连自己的社会地位名声都要受到威胁,天竭,承认吧,你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我,所以天竭,放了我吧。”她的每一字每句都淡淡的,从眼神到动作到语气,都听不出任何的不舍和作秀成分。
刚喂陈熙吃过药的谢宇这个时候终于回头看关晓右,咬着牙,他说:“关晓右,你就继续演戏吧,你只是希望陈天竭狠狠地求你,希望在座各位认错,这样你的地位就保住了,对吧?你真是个蛇蝎一样的女人。”
关晓右刚要开口反驳,陈天竭已经操起了手边的离婚协议书向他砸了过去,“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关晓右苦笑着摇摇头,“天竭,我希望你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不是发脾气,太幼稚,能冷静一点吗?”
“可以可以。”她终于与他说话,他忙不迭的点头。
“那么,这份文件我已经提交到律师行了,你看看没问题,我们就请那里代办手续吧。”说完,转头寻找贺广延的身影,“贺兄,我们该走了。”
贺广延回神,他也是没有料到事情到这一刻了她还是说放弃。
关晓右率先冲出了办公室,贺广延向大家微微点头,也告辞。陈老爷子闭了眸不语,陈妈妈捂着胸口喃着大悲咒,陈天竭,颓然地跌座回皮椅上,他要理理思绪,到底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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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晓右仍是住酒店,她心情不好,买了酒喝,贺广延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没有喝酒,他开玩笑说:“我们可别来个酒后乱性,我要的女人,从来都希望她在清醒的时候选择我。”
关晓右笑笑,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贺兄,你多虑了,我也就只打算喝这一口,然后闻闻酒香,我需要镇定一下,或者报复自己一下,可是我不能,连累我肚子里的孩子。”
贺广延低眼看了她的小腹一眼,故意笑道,“是呀,看来我是没有机会跟你来把酒后乱-性了。”
“我不会再做这么傻的事了。请你相信我,我还没有滥到抓一个男人就能上-床的地步,要不是对他有感觉,要不是想和他试一试,要不是……女人在情伤时,会很容易想找一个寄托,为了向过去告别。但我也没有办法,跟谁都可以。”再喝一口啤酒,她补充道:“不过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再犯年轻时的错。唉,年少轻狂时,谁不曾矫情过啊,但现在懂了,生活这玩意太特么现实。”
贺广延被说得一时无语,只能摇头苦笑,他试探性的玩笑,却换来了她委婉的拒绝。
酒店房间的房门门铃被按响,关晓右和贺广延对视一眼,她起身去开门,没有多问,拉开门便看到了陈天竭的身影。入住酒店用身份证,他只要稍微用点手段,想查到她在哪并不是问题。
陈天竭落魄地走了进来,他的领带松了,大衣外套挂在胳膊上,裤子也松松垮垮的,看到贺广延后,他向他点了下头。
关晓右像是料到他会来,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没有,贺广延很自觉地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慢走,不送。”陈天竭多想开口说这句话,可是他压了下来,无语地走进屋内,看到桌上的啤酒,他喝了一大口。
贺广延走后,关晓右回到陈天竭身边,和他分别坐在俩个软椅里。她看着他,等他说话。
陈天竭一直沉默,抽了三根烟,把关晓右剩下的啤酒都喝完,终于,他开口了,“关姐姐,给我一个理由,我想不通。”
“天竭,分开何必要理由?成熟一点好吗?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可能你觉得这话说得不负责了点,但,我是自私的女人,你应该一直知道的。天竭,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够成熟,我不喜欢不成熟的男人。”关晓右双手环胸,谈吐间不急不徐,像是早准备好了这一套说辞。
陈天竭看着她,听她把话说完后说道:“你总在说成熟,我想问你,在你心里,成熟的标准是什么?”
“像贺广延那样,只需要人品就能让众人闭口。”关晓右想也没想地就答了。
陈天竭愣了一下,她竟然都不用思考,“所以说,你是选择了他?”
被怀疑并没有让关晓右不悦,她点了点头,“我恢复单身后,谁说一切不会皆有可能呢。”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成功地刺激到了陈天竭,不能接受她在还没有离婚前就决定选择另一个男人,更不能接受明明是很好的感情和未来,就这么被夺取了。他很无力,他当然知道关晓右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他只能闭了眼,问道:“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你的决定?”问这话的时候,他微微激动,探着身子,靠近他。
关晓右反射性地向身后缩了一点,抿了唇,只是静静地看他。
她太理智了,理智到让他以为她果然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原来,“我可能不会爱你”,是真的。他说出来了,她做到了。
不甘、不愿,此刻紧紧的钳住了他的心,加上她明显躲他的动作,让骄傲的陈家小少不管不顾地起身拉了她,她挣扎无果,他抱起她,大步走向床边,“如果这样做能够让你改变主意,承认吧,至少你是迷恋我的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