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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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个人角度,我欣赏你的魅力,希望你能发挥自己的天赋。另一方面,苏叔叔一直很照顾我。”
乔劲说这一大通说辞时,范蓁蓁一直低头用手指摩挲着眼前的杯沿,她的眼脸微垂看不见里面的真实情绪。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她在思考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如果真按照他的说法,这份工作倒是极其安全的。
半晌范蓁蓁抬头,表情严肃眼神锋利地盯住眼前的男人:“我只问一句,你把这份工作介绍给我,有没有不良企图在里面?”
乔劲似乎被她过于直白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开口回说:“蓁蓁,你说的不良企图莫非是以此靠近你追求你,设计你爱上我?”
他耸肩摊手:“你想多了。”
他说她想多了,范蓁蓁低头,看着眼前飘着厚厚的乳白色奶油的甜品,也无声地笑了。她好像有些神经过敏了。
那么,姑且相信他一次好了。
“好,我相信你。”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淡淡一笑,眼神澄澈。
*********
从金帝大厦出来,范蓁蓁被外面烘烤的烈日晃了下。五月份的天气燥热已经抬头,尤其是午后的阳光同样炽烈难挡,走在艳阳下依旧会让人有被烧熟的错觉。她骤然停住脚步抬手遮在了眼睛上片刻才消除那一瞬间的眩晕,站在路旁的树荫下望着几步外的车水马龙,突然不知道该去哪了。
最终还是答应了乔劲主持新节目的请求,心里却总是别别扭扭的,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总想起以前他对自己的无事献殷勤,还是面对舞台她总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曾经疯狂痴迷于聚光灯下的光鲜,可在梦想即将实现时被当头一棒。如今突然变成荧幕前的香饽饽,总不能做到坦然地接受。范蓁蓁眯起眼睛,将手遮在眼睑上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窥看着漏下来的点点光芒。还有秦帅的新节目……唔,范蓁蓁突然就想任由自己被烈日烘烤暴晒人事不省,省得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烦的要死。
眼神突然变得凛冽,她默默握拳,就算倒地不起也要先把某个始作俑者将她推向这样尴尬境地的混蛋好好修理一番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哼,迈克,你最好有什么妙计,否则……嘿嘿!她的表情这一刻应该称之为“狰狞”。
于婷婷的电话就在这时刻突然而至。范蓁蓁似乎被吓了一跳,恍惚片刻突然有种重回尘世的错觉,半天才低头翻出包里的手机。看清楚上面显示的名字接了起来:“嗯?”
“你见过乔劲了没?”于婷婷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咕咕噜噜地嘴里似乎含着东西。
范蓁蓁失笑:“你现在才吃午饭?”手机上可是已经显示将近一点半了呢!
“要不说呢!擦,老娘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毕猪差,干得比驴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怕脏不怕累,这帮孙子竟敢整天甩脸子给我看,想尽办法地奴役我!一个早上大会小会的开,没完没了!这会儿他们都去嗨皮了,我就只能叫外卖!摔!”于婷婷一下子变得很暴躁,摔桌声很大,范蓁蓁皱眉将手机挪开一点,免得被无辜连累。
半天等她发泄的差不多,范蓁蓁才揉着眉心说:“妞,你更年期提前?”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突然暴怒:“你才更年期,你全家更年期!”怒喝之后是短暂的静默,一会儿她无力地重新开口,“算了,不说我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你们谈的怎么样?”
范蓁蓁的手指一直缠弄着手机下方的红色绳子,默了两秒才回她:“我还是答应做这档节目。或许他对我的心思并不像我揣测的那么不单纯,毕竟对我来说接下这档节目并不会带来糟糕的影响,相反实在是坐收渔利。所以我同意了。”
于婷婷难得没有反驳,她想起了苏忆跟她提到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跟范蓁蓁提起,这件事就像根鱼刺卡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乔劲指明要范蓁蓁做这档节目目的性实在过于明显,虎视眈眈的架势任谁都会深思几分,这对范蓁蓁在电视台立足几乎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没有正式出道的主持人已经被某传媒公司罩上了觊觎的面纱,以后谁还会与她单纯的交往?可是她实在不想让范蓁蓁被世俗的污浊沾染,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所以她决定瞒下乔劲与苏青海之间的算盘,蓁蓁能走多远她陪她好了!
“唔,上次小忆有提到你父亲希望你回去帮忙,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这回换来范蓁蓁的不屑:“帮忙?帮什么忙?他向来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用得着我帮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都解决不了,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就能摆平了?!省省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杨淑云那副嘴脸,现在我离她十万八千里都防我像防狼一样,唯恐我动了苏家的一分一毫,如果真回去你猜她会不会磨牙吃了我?算了吧,我不找那份晦气!”
“……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可他抛弃了我妈!”范蓁蓁提到这些让她伤心的往事口气就变得很差,曾经她也是幸福人家的小公主,父母极尽所能的满足她,每天将她捧在手心含在口里,可自从高三那年什么都变了,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爸爸,妈妈的脸上也不再有笑容,好好的一个家顷刻间分崩离析,她的记忆中不再有温馨的欢笑,有的只有父亲渐渐冷酷的背影。
他亲口告诉她,他要去给别的小孩做爸爸了!他还让她喊杨淑云妈妈!如果不是苏忆恰好进来,那一年的暑假,她差点被杨淑云……
范蓁蓁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找回神智。电话里传来于婷婷无奈地声音:“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过是答应小忆劝劝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以后若是怪罪起来我可要撇的一干二净啊。”
“就你事多。”范蓁蓁笑嗔。
“秦帅的节目你真的要上?”
“能怎么办,都跟你们台签合同了,不上还不得把我吃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就当做好人好事了,无非是把他们编好的措辞再说一遍,难不倒我的!”她叹息,但愿到时会别遇见太过八卦的学生问些刁钻的问题,否则她恐怕也应付不来。
“那个谁谁谁,不是说有妙计么?喂!那外国货很帅啊!!!你从哪勾搭到的这种极品,我怎么都没见过!!!”提到帅哥于婷婷就开始犯失心疯,整个人像个花痴一样hp陡然暴涨。
“他最好祈祷真的有好计谋,否则我不介意给他从装下系统,换个零件。”范蓁蓁说这些的时候异常蛋腚,如果这时谁有机会看她眸子的话,会发现正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一般这样的时候,就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那外国货很极品的啊!”某人不依。
范蓁蓁剔指甲,回答的很云淡风轻:“哦,我本来想介绍给你的。结果你来了,他走了。”
“@¥#%”被刺激的某婷已经语言不能。半晌起来挺尸:“忘了告诉你,导演说新节目周六晚上9点半录第一期,让我跟你说一声。会不会跟秦帅的节目冲突?”
“谁知道,他那边还没定下来具体方案。冲突了也没办法。”
“话说蓁蓁,你现在还喜欢他?你跟他的赌约究竟几分真心在里面?”于婷婷这顿饭看来是不打算吃了,抱着电话倚在隔间里,专心致志打电话。
范蓁蓁叹气:“婷,我放不下他。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不甘,但是让我放手我真的做不到。你也知道,这段时间秦帅突然跟我提出了真正交往,他说愿意和我试试。你知道吗,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都醉了。我想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也要试上一试的。”
于婷婷听她说完也跟着叹气,声音里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可是妞,林樾要回来了……”
正文 回家
“可是蓁蓁,林樾就要回来了!”于婷婷这一句话一下就将范蓁蓁打入了寒冬腊月。
“……是吗?”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的好像不是她。范蓁蓁望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开始兀自出神,林樾要回来了啊!
“妞,你还好吧?”于婷婷等半天不见她说话,很是担忧。
她的思绪被唤回,用力闭了下眼睛问:“具体什么时间你知道吗?”
“听说就在月底。秦帅应该也是知道的。”
范蓁蓁冷笑:“他恐怕一天天盼着呢!行了,你也别替我瞎担心,我和他的赌约正好也在月底截止,我有分寸。”
“喂!你该不会打算等林樾回来把秦帅还给她吧!我说你可别犯傻!”于婷婷听她口气差点就要飞扑过来掐死她了。
“怎么会!秦帅又不是她的,什么叫让?我这一次要和她单打独斗!”范蓁蓁忍不住说了句玩笑,不过心情果真变得好多了。
于婷婷顿时也激情飞扬:“说的好!哼,敢再欺负你揍丫的!”
范蓁蓁宛尔:“你下午不用工作了?”这会儿可都过了上班的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范蓁蓁就听见对面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嗷嗷嗷嗷我完蛋了!制片刘还等我送样带啊!!!妞我不和你说了啊,挂了!拜!”喀喳就把电话掐断了。
范蓁蓁用力拍拍脸颊,决定回妈妈家看看,前些日子母亲去了南方参加研讨会,刚回来两人还没见过。还没抬脚,电话又响了。
还是于婷婷。
“哎呀!妞我忘记告诉你,《音乐我做主》的首录定在下周六晚上啊!记住了是吧?我挂了!”啪哒又断了。
范蓁蓁看着手机异常无语。
***
范妈妈的住处位于c市的城南,小区环境幽雅安静,旁边紧挨本埠最有名的清河河畔,早上晨光初起就有老人到河边打太极、舞扇子、唱京剧。当初父亲跟她离婚,虽将老房子留给了母亲,但她仍旧固执的搬了出去。范蓁蓁明白那是母亲不愿住在曾经的家里忆起那些称之为“幸福”的回忆。
先给母亲打过电话确认在家之后,便打车去了鹿鸣小区。
“蓁蓁来看你妈妈呀?”一进到小区便有人不断地打着招呼,范蓁蓁笑着一路回应很快到了楼下。
不过让她吃惊的是原来熟悉的地方此时竟停靠了一辆极为炫目的亮黄色兰博基尼,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连她都忍不住咂舌,看来有钱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上到楼上一抬眸,门竟是虚掩着,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你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女儿,不知检点跟男人搞出一夜情,还被媒体大肆渲染,简直丢尽了她爸爸的脸!他爸爸不但不苛责她,甚至还给她介绍全城最有钱最出色的钻石王老五,她居然还不领情,摆出一张所有人都欠她几百万的臭脸,给谁看?!我告诉你范琴,别以为青海宠她就可以目中无人,人要懂得见好就收,别忘了,青海是有儿子的!哼,说白了,女儿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个赔钱货!让你女儿别不识好歹,乔劲这样的她还看不上,真以为自己是九天仙女了?!”杨淑云的声音尖酸而刻薄,机关枪一样一阵抢白饶是她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地听见就已经火冒三丈,何况是她的母亲。
当下范蓁蓁再也顾不上其他,手大力地将门一推,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你算什么东西,跑到我妈这里来撒野!”
屋里的人被她突然闯入俱都一愣,杨淑云的表情更是精彩极了,脸上还有没消散的跋扈神情,现在更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范蓁蓁跑到母亲面前挡在她跟杨淑云之间,冷漠地睥睨着她那张就算用化妆品也遮盖不住丑陋的面孔。“你是活得太逍遥了吗?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倒跑到我家里撒什么野!我告诉你,杨淑云,别以为你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苏青海,我就怕了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还以为自己活得很有尊严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所拥有的一切,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你你你你!!!!”杨淑云被她气得脸上横肉直抖,手指着她不停滴哆嗦。
“得了便宜不懂得卖乖,我看你简直愚蠢倒了极点!你不是说我是赔钱货么,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把你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纳入囊中。别忘了,男人能出轨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而你,并不是无可取代!”范蓁蓁嘴角带着冷笑,欣赏着杨淑云欲发作又不敢发作的狼狈样子。
范妈妈在她身后不停地扯她的衣服,让她不要说话。
“还真是有爹生没爹养,简直一点家教都没有。”杨淑云将手放下,压下暴怒的脾气,转身打算离开。
范蓁蓁并不打算放过她,站在原地凉凉地说:“你的意思是我爹死了?你跟鬼结的婚吗?很好,我会如实转告苏青海的。”
杨淑云气急,回身对着她就抡起胳膊,岂料半路被她抓住,紧接着她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了杨淑云左脸上。
“这一巴掌,是还你当初欺负我妈的。”范蓁蓁收回手,指着门道,“这个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以后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否则,我说过的话会一一兑现。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杨淑云早被她一耳光打懵了,她虽然刁钻刻薄,却从未正面吃过亏,更没被人扇过耳光。被众人忽视的西装男这时走到杨淑云身后,小声地请示:“夫人……”
“滚开!!”杨淑云歇斯底里地喊过之后,甩着包蹬蹬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对她示威:“贱人,你给我等着!”
“贱人你骂谁!”
“你……”杨淑云猛然发现中了她圈套,愤恨离开。
范蓁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回身查看她妈妈有没有被欺负。范妈妈铁青着一张脸,一手挥开她伸过的手,对她厉声喝道:“给我跪下!”
从没见过母亲发过这么大的火,范蓁蓁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就直愣愣地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范母被她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脑门的右手不断地发颤,咬牙瞪她半天,终于颓然地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范母自从跟苏青海离婚后就染上了头疼的毛病,平日里最怕动气,否则就会牵动神经,引起偏头疼。所以一直以来范蓁蓁都对母亲言听计从,从不敢惹她发火。
现在看着母亲用手抵着太阳穴,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一角,脸白的吓人,她就已经后悔了。刚才不该逞一时之勇,反而害了自己妈妈大动肝火。
“妈……你别生气。”这时的她早就卸下那层假装的坚强,嗓音里已然带了哭腔,早就六神无主起来。
范妈妈强打精神,从身侧抄过一沓不知名的东西,摔在她前面的地板上,厉声喝问:“他是谁?!”
她低头看地上的纸张,原来是拼凑起来的报纸,还有一些是在电脑上打印出来的。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她曾经跟秦帅出入酒店时,被抓拍到的暧昧情景。有些照片上依稀还能看到两人激吻的场面,范蓁蓁当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从不曾想过这些照片会被母亲看到,她可以不计较任何人的眼光,可是不能不在乎母亲痛心的目光。
“他……是秦帅。”她低着头,一下也不敢看母亲的眼光,她怕哪怕看一眼,她就会儿哭出来。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范蓁蓁的头低的更低了,说出来的话连自己听着都没有底气,知女莫若母,母亲又怎会听不出来。
“好,男朋友……”范母转头盯着她的发旋,“上次跟你一起吃饭的又是谁?”
“他叫乔劲,就是那边介绍给我的人选。”
“很好,你长能耐了,学会别人脚踏两条船了?蓁蓁,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学坏了?”范母的声音透着疲惫,她脸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称之为绝望。
“没有!妈,我没有!”她眼里的泪越积越多,跪行到母亲身前抓着她的手哭着,“妈,我跟乔劲没有什么,他一直在追我,但是我没答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秦帅也不是杨淑云告诉你的那种样子,妈,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范母冷淡地说:“那你告诉我,你跟秦帅在一起有没有吃亏?是不是报纸上写的这样子?说啊!”
“……是。”
“好好好,这就是我范琴养出来的好女儿!”范母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哆嗦着站起来,指着门怒喝:“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妈!”看着母亲暴怒之下摇摇欲坠的身体,范蓁蓁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赶紧朝门口走,“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马上走,您别动气,我听您的都听您的,还不行吗?”
她妈妈按着太阳穴,幽幽地说:“如果早知道你变成这样,我宁愿当初让你在国内病死,也不会把你送出去。蓁蓁,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说了。”说完转身进了卧室,一声闷哼,将她跟母亲隔在了两边。
范蓁蓁擦擦泪给母亲将房门带上,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到了楼下,她抹掉满脸的泪痕,咬牙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从不曾打过一次,却一直牢记于心的电话。
“我有事要跟你说。”
“……”
“现在。”
“……”
“好,我去第一大道。”挂上电话,她的嘴角挂上了冷酷的笑。你对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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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蓁蓁开始变得很忙。她接了两档节目的录播,其中一档还要自己担纲主持。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挑大梁做一档自己的节目,虽然这档节目的编排很简单,只要她照本宣科按照投资商的意思推某些新人的单曲就好,也不会出现其他节目里面的突发情况,总体来说发生突发事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无非是从头到尾中规中矩,但是她依旧很紧张。
站在梦想已久的电视台演播室里,当摄像师傅抱着机器慢慢对准她,当场务化妆道具师一个个走马观花地确定过每一处细节是否出现纰漏,当导演捏着脚本高举右手冲她高喊“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地紧张了。虽然只是全身僵硬的如同木偶,指尖不受控制地抖动,在那个万众一心的非常时刻,她差点就失手扔掉手里的台词。
倒计时“3、2、1”的余音刚过,范蓁蓁在导播焦虑的催促中强迫自己对准镜头开始僵硬地微笑,机械地背起开场白。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柠檬卫视全新推出的《音乐我做主》,我是主持人蓁蓁……”她强迫自己对着摄像机上面的某一点,脑海中不停地想象着曾经与于婷婷在练习室里相互对词演练的样子。好像真的有用,很快漆黑的摄像头就演化出于婷婷曾经纯真俏丽的稚嫩面庞。记忆中的她会拿着卷起来的书本在她出错时毫不犹豫地敲上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抱怨:“蓁蓁,你又错了,这个地方明明是要……”
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表情也不再僵化,手势动作越来越行云流水恰到好处。
就这样近三个小时的录影下来,她除了开头声音发紧干涩外,表现越来越收放自如,她感觉自己好像找回了曾经在学校上专业课的感觉,眼前摄像头那漆黑的窟窿不再像吃人的猛兽吞噬她的胆色,像现在这样一刻不停地盯着它时那种对镜头的惶恐竟然也一点点的消散了。
播放音乐的间隙里,范蓁蓁对着屏幕上放映的mv一阵出神,她不敢相信第一次录影居然可以顺利的一次通过,虽然中间出现了几次咬字失误,但是导演用手势示意她继续的时候,她略微提起的忐忑慢慢消散了下去。她微微地出神,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不真实,好像灰姑娘的南瓜车,只待午夜的铃声响起将一切打回原形。
“记忆的街头想起了谁,谁又开始走远……”忧伤的旋律渐入尾声,耳机里传来导播焦急的催促:“想什么呢?!该结尾了,快报结束语!”
范蓁蓁的表情明显一滞,略带尴尬地正过身形对着镜头温婉的笑着说:“是啊,当往事的记忆漂浮在眼前,我们回忆的老照片里又会浮现出谁的影子呢?我想,一定是心底最心心念念的人吧,在某段难忘的岁月里有这样一个人曾陪着我们开心时开怀大笑,难过时提供最结实的肩膀,却随着时光背影越来越模糊。而时光荏苒,当某天温暖的午后,不经意的想起时,除了淡淡的忧伤更多的是对他陪伴我们走过青葱岁月的感激。好了,就让我们在这首《想念》里,结束我们第一期《音乐我做主》,感谢大家跟蓁蓁一起凭吊旧日的时光,享受最美的音乐旋律。下周同一时间,我们不见不散。”
最后一个音发出,她就像一下子卸去身上的全部力量,浑身虚软起来。刚才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大脑一直处于急速运转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出纰漏,这会儿下了节目才发现后背早已起了一层薄汗,衣服粘稠地贴在后背。
化妆师微笑着给她卸去脸上厚重的粉底,因为要在聚光灯下,她脸上被涂了很厚的一层白粉。这会儿不知是心里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底的放松,竟觉得呼吸果然畅通了许多。刚才好像连皮肤都紧绷地不能呼吸了。注意到她额头、脖颈处的细汗,化妆师善意地没有说什么,而是给她细细地清洁干净,临走时小声地说了一句“很棒”。这让范蓁蓁很满足,原来得到别人认同的感觉这么好。
她终于克服了心底的恐惧,完成了一次独立的圆满的录播任务。这一刻,她决定自己离金话筒奖的距离又近了几分。是的,从她被分到播音主持专业起,她心里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做一名成功的主持人,拿到主持界的最高殊荣——金话筒奖。这是她心底的秘密,自从她休学之后,再也没再想起过曾经被她视为一生奋斗目标的梦想。
如今重新站回主持界,她的眼眶慢慢湿了。范蓁蓁觉得自己矫情了,她应该跟大家一起开怀大笑,然后高声计划着该去哪里庆祝搓一顿,然后豪气干云地吼一声“今晚我请”,而不是躲在这样的角落一个人默默的伤春感秋,这是在不适合众人眼里做事风格火辣,一句将当红小生拿下的某女郎。
没错,今晚来电视台录影,她无意间听到原来别人都是这样评价她的。或许这还算比较含蓄的吧,下午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她明明还听到有人说她狐媚功夫一流,不过一个勾魂眼神就能将小哥的魂魄七魂勾去六魄,更别说一手别人望尘莫及的床上功夫,只说那叫床功力就是别人无法企及的。
范蓁蓁苦笑,她努力回忆了跟秦帅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做爱,她虽然喝多了但是残存的记忆还是有的。那晚的她除了被人破处的疼痛,剩下的只有浓浓的耻辱,秦帅口口声声喊着林樾的名字,让她从没像那一刻感觉到自己到底有多贱,哪里还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从头到尾一直在用牙齿死命地咬着下唇,甚至出血了都没有意识到。她怕,怕自己一旦露出声响,他就会意识到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不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到时候她面临的只怕是更大的屈辱。
虽然现在两人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情侣关系,她的心里依旧结着疙瘩。不说两人开始的有多诡异,单单是秦帅莫名其妙的转变态度,也让她过的如履薄冰。虽然现在两人开始变相同居,她和他依旧没有更进一步,反而比之前更拘谨了。好像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变得不够真实,随时都会化为泡影,打的她措手不及。
父亲不就是这样么,在她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小公主时,他亲手毁了她的念想。如果连亲情都变得不能再被相信,她还敢义无反顾地相信爱情吗?那个男人,值得她那么憧憬他的爱情吗?
范蓁蓁被这些问题搅的焦头烂额,索性起身朝外面走去。她觉得一定是屋子里太过闷热才会变得这样心浮气躁。她从中午之后还没有吃过东西,既然大家都没有去聚一聚的念头,她就要自己出去觅食了。一路走来工作人员将道具、机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差不多都在三五成群的低声谈笑,直到走到门口遇见她的人都会朝她温暖而善意的微笑示意。这让她很窝心,她一直期待的就是在简单的环境里工作,做着她喜欢的节目。
走到演播室门口,范蓁蓁被惊了一下。刚刚还扰得她不得安宁的男人正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神情慵懒的跟身边的人聊着天。看似不经意的神情动作,在她眼里竟带着说不出的风情。看到她出来的一刻,他狭长幽深的眼眸里好像不经意地亮了一下,让范蓁蓁甚至觉得他还向她看了一眼。她懊恼地想要敲自己的脑壳,迟疑着走过去,在离他不远处站定,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站在他身侧,接受着别人或羡慕或嫉妒或嘲讽的注目礼。
这个时候范蓁蓁承认她自己心底阴暗的自卑影响了她,使她变得怯懦而卑微。范蓁蓁懊恼地想,搬到他那已经好多天,他好像从未跟她同床共枕过,他其实是不愿意碰她的吧?之前的亲昵什么的,果然是男人不分场合的荷尔蒙刺激的后果。想着想着她更沮丧了。
不过秦帅好像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绪,说话的间隙转头冲她微微扬了扬手。范蓁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哎,谁让自己是跟他签过合同呢,在电视台这样敏感的场所,果然是要保持情侣间亲密的啊!万一被某八卦拍到,会不会又炒作说他们貌合神离,虽已情侣自居实则泾渭分明互不相干呢?范蓁蓁一路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没等她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他的大手已经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厚实的真实感让范蓁蓁恍惚。秦帅很满意范蓁蓁此刻小女儿性格的表现,笑意浓浓地对眼前一直跟他聊天的导演歉意地示意:“蓁蓁饿坏了,我们去吃宵夜,下次聊。”于是不顾周围人的反应,拉着僵硬的范蓁蓁甩手向外走去。
范蓁蓁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饿坏了?不由地抬头多看了他一眼,换来对方邪气的飞眸。秦帅察觉到她脚下的迟缓,略微皱下眉头,颇为委屈地说:“你还真是没有女朋友的自觉,如果我不过来找你,你是不是准备自生自灭都不准备给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范蓁蓁还处于震惊之中,落后他小半步的身子不自在地倾着,望着某人挺拔的背影呐呐:“我们早上刚一起吃过饭……”言下之意是不过一天没见,他不用表现的像个小媳妇受冷落似的委屈。
本来还不怎么生气的秦帅听她提到早上,当即住了步子。回身怒视她:“早上?你自己说,早上一共跟我说过几句话?”
范蓁蓁因为秦帅的突然刹车一时不查撞到了他的后背,她摸着鼻子低头认错:“……对不起,我最近很忙。”
秦帅气极而笑:“很忙?忙到只会说‘早’,‘哦’,‘先走了’?!”
范蓁蓁当即红了脸,早上因为一直惦记晚上的录影,根本没有心思吃饭,跟秦帅在餐桌上碰到也只是神不守舍的点点头,至于说过什么她早就没了印象。现在一听他明显不满的控诉,她顿时脸上火烧一样愧疚啊!
她难得露出小女儿神态,右手覆住秦帅牵着她的手,轻轻地摇一摇:“不要生气嘛,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
秦帅难得看到她如此柔弱乖巧的小女子形象,盯着她小狗似的可怜的大眼竟有些微微出神,尤其是当目光移到下方微微撅起的俏皮唇瓣时,竟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原本憋一肚子的气啊、牢骚啊、埋怨啊,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抑制着内心的冲动,叹息着抬手覆上她的发旋,突然恶作剧般使劲揉了半天她上节目做好的头发,闷声笑了好久才好不容易将那股火压了下去。继而领着她接着走,不过这会儿他心情大好:“得了,还不是我来找你吃饭……”
一边走一边也在纳闷,怎么对她自己的底线越来越低了呢?
正文 诱惑的夜
秦帅的车还没开出地下停车场,范蓁蓁已经窝在副驾驶座上浅睡过去。细碎的刘海遮住她光洁的额头,紧闭的眼睑下方隐约可见青灰色的黑眼圈。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如今整个被长发包住,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像圆锥似的杵着,看得秦帅一阵阵地心疼。
他将车子小心地停在路边,从后排座位上抄过毛毯给她盖上,又将座椅高度帮她调整妥当,中间范蓁蓁挣扎了两下,没一会儿呼吸又变得绵长。秦帅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睡安稳了,才靠过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印下一枚极浅却情意绵绵的吻。
午夜的c城早已褪去喧嚣,整座城市慢慢归于沉寂,街上的车辆也骤然减少。秦帅将车开的很慢,他的右手摩挲着范蓁蓁额前的刘海,偶尔还会用手背蹭蹭她光滑的脸颊,动作很轻却很亲昵,或许他不知道,他这时候的表情也是极度深情的。
每每遇到红灯,他都会静静地凝视范蓁蓁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也许这样寂静的夜晚适合凭吊,秦帅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藕荷色的及地长裙衬得她肤若凝脂,俏丽可人。他那日与人有约匆匆进到店里,远远的就看到她这样乖巧的装扮坐在一位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面前。不过她脚尖向外,细长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脸上是一副与衣着十分不搭调的心不在焉。如此诡异的画面不由得吸引他多看了几眼,没想到未及走进一声俏生生的问句就让他大跌眼镜。
这样清新可人的淑女居然问男人有没有《金瓶梅》的精装版?!她该是多讨厌这个男人才会不惜毁灭自己的形象……他恍惚了不足一秒钟,那杯原本在女子手下的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就神奇的洒落在他精良的手工西服上。
她真该庆幸那一刻她跑的够快!
后来在洗手台再次遇见她,她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对着洗手池的壁镜就那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灵动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欲说还休的模样竟让他说不出一句重话。他不禁懊恼,从不曾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么这一次会对一个素未平生的姑娘起了恻隐之心?甚至察觉到她是如此难过,他竟感觉自责。
她的眼神里蕴含了太多的感情,迷恋、爱慕、懊悔,甚至还有丝丝的恨。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么复杂的感情。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以前的日子是否有过这样的一个女子,他确定过去近三十年的生命里从不曾与她有过任何纠缠,可是她眼里的悔恨、懊恼与纠葛究竟从何而来呢?
终于他忍受不住,说出了那句——“你到底看够了没啊!”他怕在不开口他会被她无声的谴责弄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可是她的变化实在让他惊讶,短短几秒钟时间竟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虽然视线仍旧落在他的身上,却变得凛冽、霸气和咄咄逼人。用时下流行的说法,颇女王范。她竟然拿出了女性生理用品和口红写她的手机号码,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他混迹娱乐圈和主持界多年,见过形形□的女人,其中不乏热辣、轻挑或者妩媚大胆的,可从没见过像她这样让他一时拿捏不住又忍不住想去探究的。
虽然她种种行为表现的很是火辣,挑逗,可他总有种错觉,她的霸道、泼辣和轻佻不过是她的伪装,在镜子里透着迷惘、脆弱和柔弱的女子才是她真正的模样。以后的很多次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她的眼神——迷茫、矛盾和迷离。好像她透过他想起了其他波动心弦的人或事,让他总是忍不住想问她的心里藏着的那个牵肠挂肚的人究竟是谁,她在透过他想看到谁……
他没想到那天隔了几个小时,他又一次见到了她。他刚加入娱乐频道,副台长发话要专门为他举办欢迎party,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副台拉拢他的手段,他的女儿研究生毕业,与他年龄相当,平日里见了面副台就经常状似无意地提起自己女儿如何优秀如果贤淑,明里暗里暗示他们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他只作听不懂,这一次虽为聚餐,副台依旧将女儿叫来与他形影不离。他装疯卖傻不代表可以任他们摆布,于是他听到于婷婷的建议,难得一次的高声附和。
他要彻底断了那个女人的心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最讨厌的就是男人优柔寡断。可是那晚他唯一算漏的就是没想到会在pub遇到范蓁蓁。她像一条妖冶的美人蛇,站在高高的舞台上纵情地摇摆着腰肢,那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底裤在她的摆动中刺激着在场所有男性的荷尔蒙。他甚至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暧昧和火辣气流的碰撞。这一刻,他竟感到气愤。
她身上依旧是下午那件藕荷色的长裙,唯一的不同是下摆被人撕掉,中线的位置被撕开,像旗袍一样的裂口一直开到大腿根处。上面本来就是吊带样式,原本套在外面的小披肩也早已不知被她扔到了哪里。他就这么盯着舞台上舞动着热辣舞姿的女人咬牙切齿,胸口像压着一座活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在pub的走廊里与副台女儿摊牌,是他早就设计好的。他远远的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找洗手间,便恰好安排了与某女人独处的机会。至于那一耳光——换来某人的注视和关注,他不觉得吃亏。如果不是担心随时会被人发现闯入,在pub洗手间里他绝对会忍不住要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用了男人都会用的令女人闭嘴的最快速最有效的办法,实在是她聒噪起来远没有闭嘴的时候来的可爱。仿佛那张嫣红的唇生来就是说话气他的!
他承认当他听到于婷婷承认与她的亲密关系后,便别有用心地鼓动了小k去请她们一起喝一杯,在她喝过很多杯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秦帅不禁轻笑起来。手上的力度不由加重,范蓁蓁嘤咛一声,微微侧身整个人往毛毯里又缩了几分。秦帅将车里的空调关上,替她将毛毯又往上拉了几分。
那晚去开房,他已经分不清是酒精作祟还是荷尔蒙的刺激,只记得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在进入那一刻出乎意料的阻碍让他兴奋地想要尖叫,他从不是有处女情结的男人,在林樾之后也曾有过逢场作戏,不是没遇到过处女,却从未像那晚那般兴奋。当那份逼人的紧致和灼热烘烤他,他竟然差一点就缴械投降。
用力撑起身子仔细看着身下痛苦呜咽的女子,她迷离的醉眼闪着泪花,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他看着被她咬红出血的唇瓣,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他要撬开她的唇舌邀她共舞,带她感受最原始最圆满的律动。
车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粥铺停了下来,范蓁蓁最喜欢喝里面的海鲜粥。秦帅将车子停靠在门前的停车位上,仔细地锁好车门,进去打包了两份海鲜粥和一份蔬菜瘦肉粥。明天一早他有通告,没时间为她做早饭,那份蔬菜肉粥就让她明早起来用微波炉热热吃吧。等店员将三份粥打包好给他,秦帅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腕表:01:15。
就算午夜街上车辆稀少,他们返回碧海云天也要花费近二十分钟。秦帅揉揉干涩的眼睛,再次发动车子。某人小猪似的睡着,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到了碧海云天,一路将范蓁蓁抱到八楼,这丫头倒是挺配合,一手搂着秦帅的脖子,一手还勾着三份外卖。一路上随着秦帅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秦帅好几次都怕她会失手打翻了它们,可她就有本事让秦帅担惊受怕了一路还安然无恙地上到8楼。
秦帅将她放下,换到臂弯里搂住,范蓁蓁迷迷瞪瞪地窝在他肩胛处嘟囔:“我把快餐袋缠手指头上了,掉不下的。”秦帅定睛一看,可不是嘛!她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都红肿起来了!让他好一阵心疼。
俩人回到公寓就已经过了一点半,洗洗涮涮之后,范蓁蓁拒绝吃宵夜。理由是吃完就睡不消化。秦帅不由分说地将粥倒进碗里,按着她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你中午就没吃饭,再不吃东西,胃要被你弄坏了!”
范蓁蓁被他抓着双手按在椅子上,实在是反抗无力,她只能在秦帅勺子递过来时将脑袋偏向一边,以示抗议。秦帅连续几次失败后,果断将勺子喂进了自己嘴里。范蓁蓁高兴地只差拍手叫好,谁知没等她咧嘴高兴太久,一大片阴影就罩过来,顷刻间一片温热就覆在了她的唇上。然后范蓁蓁就感觉到原本被喂进秦帅口中的粥已经顺利的进了她口中,转而进了她的胃……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缠着她小巧的香舌逗弄嬉戏,直到某女人气喘吁吁惨败下阵。
秦帅嘴角露出意犹未尽的得逞微笑,范蓁蓁则是脸红气臊地瞪视某人,一双雾蒙蒙的大眼水波荡漾,勾得秦帅心痒难耐。他在桌下攥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再扑上去实施兽行。而范蓁蓁咬着下唇,羞愤地控诉道:“流氓!”
秦帅笑得狡诈:“那你是喜欢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一个“喂”字,让范蓁蓁再次羞红了双颊。她忿忿地捧起粥碗,连勺子都不用,豪气干云地几口下去就消灭了近三分之二。打了个饱嗝之后,对着秦帅叫嚣:“现在够了没!”
秦帅愉快地摸下巴:“看来娘子十分喜欢夫君喂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顺势去端她的碗。范蓁蓁气极,扑上去跨坐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吼起来:“你你你!还讲不讲理啊!!!我都说吃不下了,你还要我吃,你在喂猪吗!!!喂喂喂!喂你妹!!!”
范蓁蓁动作幅度有点大,睡衣的领子也有点大,唔,她恰好没有洗澡之后穿bra的习惯……于是某人很自然地——有反应了。
秦帅无奈地抱住范蓁蓁依旧乱动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头伏在她裸露的肩头,压抑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很是哭笑不得。已经接近夜里两点,他明早八点还有通告,可是某人刚刚喝过满满的一碗粥,貌似还说撑着了需要运动……
需要运动……
运动……
秦帅眼角闪过狡黠的光。他一边状似无意地一下下浅啄着她的肩胛、锁骨还有耳垂,一边极力压抑着厚重的呼吸,许久才轻问出声:“你吃的很饱?”
范蓁蓁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懵,回答的也很机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承认了:“嗯。”
“那不如……我们运动运动?”据说床上运动也是一项极度消耗体能的,等他们运动完她应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有信心。
后知后觉地范蓁蓁臊红着脸搂着秦帅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抱进卧室,目标ksize的双人床。同居了这么久,总算今晚没有浪费如此美妙的夜晚,她不禁收紧了双臂。
“老公,今晚我们可不可以不带tt?”
正文 老公
大学时宿舍里每每有女孩子陷入爱河,总喜欢称呼男朋友“老公”,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两人的亲密无间、密不可分。彼时范蓁蓁就曾羡慕地看着宿舍里的其他女孩每每骄傲地提起自己的“老公”,仿佛那是一种至高荣耀的象征。在她暗恋秦帅的日子里,也曾花痴一样偷偷地躲在被子里,用微弱的手机光芒照应着那本写着自己私密的记事本,小心翼翼又深情款款地对着上面某人的照片,在心里默念“老公、老公……”。
真是既甜蜜又忧伤。每呢喃一遍,那个人好像就刻在心里更深一分,慢慢地融进她的血肉,与她不可分割。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才会到后来伤得越重吧?
范蓁蓁不知道今晚的她怎么了,心里像住了一只魔鬼,吞噬者她的思维、欲念,让她变得贪婪、变得陌生,可她好像并不排斥这样一种状态,甚至有些难以名状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她低头,眯起眼睛,媚眼如丝地对着明显被她一句话愉悦的秦帅。“不要tt好不好?”说完又魅惑地小口咬上秦帅挺立的鼻尖再延绵啃上他坚毅的下颌线,力道轻缓地啃咬着,不疼,就像猫抓似的勾得秦帅心痒难耐。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秦帅忍得辛苦,他把摇摇欲坠的范蓁蓁往上托了托,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覆在她的后背上。他现在急不可耐地想让这个女人知道招惹他的下场,脚下步履虚浮甚至有些慌不择路。
范蓁蓁被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逗得咯咯发笑,愈加大胆起来。她故意将头向后仰,将自己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颈、漂亮的蝴蝶骨和若隐若现的沟壑暴露在秦帅面前,柔软的胸器抵在秦帅身上一上一下地摩擦,双腿交缠盘上他的腰际……
范蓁蓁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在她家沙发上上演的一幕幕限制级画面,不由坏笑。每次都是被推倒的那一个,这一次她要做这场show的主导。
转眼间秦帅已经将她抱到卧室,范蓁蓁却扒住房门不撒手死活不愿进去。秦帅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被她这样一打岔,恨不能当场结果了她。谁知范蓁蓁突然粲然一笑:“还没洗澡哦。”
秦帅咬牙:“做完也要洗……”
范蓁蓁温热的小手捂上他的口,将他的话生生堵在了嘴里。她凑过来,安抚地啄一下他的唇瓣,柔声说:“乖,不要闹脾气嘛!”
秦帅一手扣住她的后脑,阻止她的逃离,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范蓁蓁嘤嘤地拍打他厚实的胸膛暗示她的不满,秦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此时两人俱都气息紊乱狼狈不堪。
范蓁蓁靠在他肩胛处缓了几秒,才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悠悠地开口:“其实……我想跟你一起洗。”这一刻,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激烈跳动的声响。
秦帅被今晚范蓁蓁的大胆骇住,虽然她有时候会表现的彪悍任性一些,可是在两人间的亲密上,一直都是处于被动接受的那一方。秦帅甚至觉得,骨子里的她其实是保守而敏感的。不然从她搬进这里与他同住,他也不会从不曾明目张胆正大光明地与她拥卧在一张床上。每每都是估计她已睡熟,他才会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将安睡的她拥进怀里。第二天更要趁着她清醒之前,偷偷印上早安吻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好像从来他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秦帅一时没反应过来,范蓁蓁紧张地舔舔唇瓣,也许她太心急了吧?可转念一想她往后要做的事情,又坚定地抬起了头。
是的,爱让人无所畏惧。以前的范蓁蓁暗恋秦帅,她能做到漠视一切对她的嘲讽与伤害。现在的她认清了自己的心,依旧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她同样能够做到无怨无悔,毫无畏惧。
范蓁蓁佯装挣扎着下地,两手覆在他的胸前推拒了两下,沮丧地叹息着:“算了,看你的样子不太愿意,我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秦帅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双臂瞬间收紧,这样难得的美人投怀送抱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他真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当下将美人紧紧锁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眼里星光闪闪:“你说真的,不许骗我?”
范蓁蓁懊恼极了,她闭上眼冲他吼:“假的!我就是骗你的,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秦帅笑起来,对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死命亲了下去,寂静的夜里响起很大一声打啵声,还有秦帅心情极好的笑。“晚了!我当真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说完将她放下来,两手动作一换,改成公主抱昂首阔步迈向浴室。
还有什么比美人善解人意又热情主动更让他高兴的呢?
***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随处飘散着情/爱的味道,范蓁蓁被秦帅扣在浴池的台子上,衣服早被某人撕扯干净,锁骨往下直到小腹处遍布大大小小红褐色的痕迹,早已分不清是水是汗的液体顺着曼妙的胴体一路蜿蜒而下,流至小腹处被某人舌尖一挑添入口中,说不清的香艳刺激。
他的舌尖好像钢琴师的魔术手,在她的身上弹奏着最美妙最迷人的乐章。而她的身体则是最诚实的听众,随着他的动作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秦帅的动作细腻柔软充满了耐性,越到此情此景,他越不急于满足最原始的欲念,反而更热衷于对猎物的驯服,他要让她在他身下臣服。他不止想要得到她身体的契合,更希望得到她心灵的归属。越与她亲近,越想得到她的心,而她给他的感觉就像罂粟,忍不住贴近,就越忍不住沉迷。
那么,就同归于尽吧。
秦帅一双修长的大掌托起范蓁蓁那双傲人的柔软,饱满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叹息。她的反应实在太过可爱,无论他触碰哪里,都好像是她的敏感点,惹来她阵阵地颤抖和猫咪似的呜咽。
秦帅向前更进一步,两人赤/裸的身躯已经紧紧靠在一起,某勃然大物正抵在深深的沟壑间,并不急于驰骋沙场,只一跳一跳的刺激着她的神经。范蓁蓁如果不是两手巴紧了台子,双腿早就抖嗦着跪下去了。
秦帅此时的心情实在不错,他一手挑起范蓁蓁的下巴,一手仍旧占据着高地,轻挑地问:“刚才叫我什么,再喊一次?”某手恶作剧地一握,白嫩的皮肤从指缝中挤出,原本傲挺的尤物被瞬间重塑成其他形状。
“啊!”范蓁蓁受不住地将头扬起,水润的眼眸里闪着点点星光。她细细地喘着,身体的反应实在太过陌生,她几乎驾驭不了。下面腿间的物件还在一跳一跳的提醒着她危险,脖颈间的热气越来越重,而最让她无法应对的还是某人使坏的大手。
“老~~~公~~~”细若游丝,媚若无骨。范蓁蓁香唇轻启,吐气如兰。
秦帅奖励地吻上她的红唇,一番缠绵之后,范蓁蓁就真真正正瘫软在了秦帅的怀里。
“这会儿就受不住了?”秦帅失笑,他还没做什么,这小女人就已经招架不住,一会儿……那可如何是好啊!
“唔,累了……”范蓁蓁原本就已经累了一天,现在又与他纠缠这么长时间,早已体力不支,进入极度瞌睡状态。
秦帅将她半抱着拖上洗手台,两腿分开,自己则挤进她的腿间。“刚才是谁豪气干云地要求一起洗的?恩?还敢不敢?”身下不轻不重地顶撞着,极度挑逗的举动,让范蓁蓁羞愤异常,却又浑身酸软无力招架。
范蓁蓁难受的只往后撤,奈何身后就是洗手池,稍不留神就会掉进去,所以她紧抓着秦帅的胳膊,动作的幅度也不敢太大,难受的小脸皱成一团。她想起刚才自己的孤勇,一时又不服气起来。“恩……难道你不喜欢?”
秦帅极尽温柔的研磨着,手下更是一路点火在她身上的敏感点上流连不断。他被范蓁蓁的气话逗笑了,眯着好看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又魅惑地问:“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呢?”说完猛地向前一顶,顿时埋了进去。
范蓁蓁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身体因他突如其来的填充变得紧绷。她咬牙瞪视着他,等待那份酸胀感过去。虽然他们已经前戏了很久,可是范蓁蓁的身体除了很久之前的那一次两人荒唐的一夜之外,再也没有过云雨体验。身体的紧致与疼痛和第一次相差无异,就算先前做足了功课,足够润滑,一时也难以适应异物的侵入。
她气愤地拍打秦帅的胸膛,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疼!出去,好疼!呜呜,出去。”
秦帅的感受一点也不逊于范蓁蓁。他被夹在里面不能动弹,里面的湿热紧致让他兴奋得想要尖叫,可是她太过紧张,里面的肉正死死地吸裹着他,让他同样疼得厉害。
他抬手抚上范蓁蓁光滑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乖,放轻松,别夹太紧。乖,蓁蓁,深呼吸。来,放松点,让我进去。”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来到她的大腿处,微微抬起她的大腿,留出缝隙,然后一点点地向里进入。
他低下头找到她习惯性咬紧的唇瓣,深情地与她拥吻着。他要缓和她的紧张,让她跟他一起享受这场饕餮盛宴,一起到达爱的顶峰。
不知是秦帅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他的吻给了她力量,范蓁蓁果然不再绷紧身体,她开始试着攀上他的脊背,试探着朝他靠近,甚至还无意识地回应起他的吻。
为了给她适应的时间,也为了更完美,秦帅一直隐忍着没有继续动作。他在等她。
半晌范蓁蓁抬头,迷离地看着他开口:“……好难受。”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一片荒芜,空虚的想要什么填满一样。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前,不满足地揉捏着,嘴里呢喃:“唔,想要,难受。”
秦帅知道她准备好了,手上配合着她的动作,下/身也开始慢慢向里送,然后缓缓的□,很轻很柔,几乎怕吓到她。可是慢慢地他开始不满足现状,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每一下几乎要把范蓁蓁撞破。
“……啊,轻、轻点!帅……疼……我、疼……啊!”
这时的秦帅已经化身为兽,任由欲念支配身体。他猛烈的抽动十几下之后,突然往后撤,却被范蓁蓁猛地扣住了身体。
“乖,快放开……”秦帅声音低哑咬着牙隐忍着,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身下人儿的胸前,一路流淌而下。
范蓁蓁虚弱地笑起来,轻轻地摇头:“在里面吧,今天安全期,没事。”勾着他的腿又紧了紧,将他死死留在自己身体里,唇瓣凑到秦帅耳边低喃:“……我想感觉你。”
秦帅被她笨拙的情话感动地无以复加,听她说是安全期之后也放弃了退出的念头,当下使劲抖动了几十下一股热流浇灌在了她的体内。
范蓁蓁搂紧秦帅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肩胛,滚烫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想,她一定会记得这个晚上。她和他最幸福的时刻。
正文 执念
纵欲过度的直接后果就是某人日上三竿时还人事不省,直到前一天定的手机闹铃骤然响起,才勉强让她恢复些许神智。
范蓁蓁嘤咛一声翻转个身,酸疼之感顿时从四肢到全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秀眉微皱,不情愿地睁开困倦的双眸,偌大的卧室里只剩她一人。只有床铺上的凌乱和身体的酸胀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身侧的位置空空如也。
范蓁蓁盯着空掉的半边床铺怔怔出神。激情过后的清晨没有情人睡熟的面容,没?</br></br>
<font size="2">《<a href="./">遇禽故纵</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