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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大阏氏
作者:八月廿四
文案:
匈奴大单于攻x重生汉人受
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卿匀,若镝 ┃ 配角:屠耆律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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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九月,蒙古草原边缘。
大战一触即发。
大单于鞮上正带领着手下骁勇的战士们围攻一座汉人的城池。
此城是汉朝边境的重镇,人口众多,贸易繁荣,大部分百姓不事农业,但由于从河套平原来的粮食源源不断运输过来的缘故,也算得上是仓廪充实。在这里,汉人与匈奴的贸易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虽然时不时会遭到小拨匈奴人的骚扰,但只要让出一些物品和粮食就能保平安,同时匈奴也会把自产的肉干牲畜奶制品拿来贸易,换取汉人精致的衣食。
边境贸易带来的大量的利益使得人们非常富足,也促使其他地方的人纷纷搬迁过来,城西的卿家便是如此。卿家以前是中原的名门望族,但现当家的祖父在朝廷的政治斗争中站错了队,不得已避世到这个边境重镇,弃文从了商。
卿家主要做与匈奴贸易绢丝布匹的生意,匈奴人没有养蚕缫丝的技术,却又十分喜爱那精致的丝绸,于是城里就开了多家专门做丝绸贸易的店,卿家的店虽然不是城里最大的,但也足以养活一家老小,吃穿不愁了。
适逢新皇登基,年轻的皇帝雄心壮志,咽不下这口多年被匈奴骚扰的恶气,不仅拒绝了大单于和亲的要求,还告诉他汉军要挥师北上,大破匈奴。大单于鞮上正值壮年,是个暴脾气,当下就率领大骑包围了卿家所在的城池,叫嚣着要汉皇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
戍城的将士们早已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城内的守卫不堪一击。很快整个城就陷入了混乱,大量的百姓在踩踏逃亡的过程中受伤死去,哀鸿遍野。
匈奴俘虏了大量的汉人,充做奴隶被带到蒙古草原深处。
卿家的当家卿仲玶和妻子也在其中。
卿仲玶的妻子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在匈奴成为俘虏的生活非常苦闷,人们不得不做大量的苦力,还要忍受匈奴残忍的欺侮。
原先过着丰衣足食生活的百姓们不堪重劳大批死去,卿仲玶也不例外。他原先是读书人转行的商人,家境颇佳,自小便锦衣玉食而养出的一身细皮嫩肉在匈奴严苛的奴役之下迅速垮掉。不到一个月,还不到25岁的卿仲玶就去世了,连自己即将出生的儿子都未能见一面。
他的妻子悲痛之余产下一个男婴,起名卿匀,这是卿仲玶早就想好的名字。希望他的这第一个孩子一生平平,不求有所建树,只求无病无灾。
孤儿寡母的生活十分困苦,繁重的劳役让一个单薄的女人不堪重负。卿匀的母亲实在忍耐不下去,利用姿色勾引上了一同被俘虏的无赖刘四儿。刘四儿原先在城里不招人待见,但在这里,他巧言令色,奴颜婢膝的样子很得匈奴人的欢心,被赏了个监工的活儿。
刘四儿对卿匀母子非打即骂,但自从卿母怀孕后,殴打对象就变成卿匀一个人了。卿匀在打骂声中成长到了五岁,汉朝终于集结精兵讨伐匈奴,匈奴大败,答应归还掳去的汉人奴隶。
答应是答应了,全放走却不可能。匈奴人威胁每个汉人家庭必须留下一人继续在匈奴做奴隶,其他人才可以走,否则就全家一起斩杀。一时间妻离子散,到处是骨肉分离的哭喊声。刘四儿想都不用想,就把卿匀留下,带走卿母和自己的孩子。
卿匀被安排在奴隶营,和一群陌生人争抢为数不多的食物,五岁的他已经学会默默忍耐饥饿。好在草原上吃饱不易,充饥却不难,几个年龄较小抢不到食物的孩子自发结成难兄难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从土地上找东西吃。蚯蚓,甲虫,野果,蝎子,野花的花蜜……撑不过去的孩子倒在地上,成为秃鹫的美餐。卿匀算是个命硬的,但这样度过大半个月,也奄奄一息了。
这天,卿匀又没有抢到饭,他趁看守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找东西吃,却被一个骑着马的孩子给扑了个正着。卿匀瞬间被撞飞,摔在了草甸上,好在他体重轻,没受致命伤。
扑倒他的男孩是右贤王的独子--若镝。这个6岁的男孩长得非常结实,晒成古铜色的胳膊上已经鼓起肌肉的轮廓。瘦弱的卿匀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若镝好奇的看着身下的人,卿匀白皙的脸上沾了好几处灰迹,破破烂烂的衣服包裹着他瘦成皮包骨的身体,小脸还没有巴掌大,两颊深陷,眼睛惊恐的睁大着。若镝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孩子,他的玩伴们都是匈奴贵族,自然不会缺衣少食。瘦弱在匈奴字典里里几乎不存在,身体羸弱的唯一归宿就是死亡,马背上的民族必须坚强。
卿匀实在太虚弱了,他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若镝不屑的撇撇嘴,把身上挂着的牛皮水袋递到他嘴边,水袋里装的是他最喜欢的马奶,加了糖,香香甜甜的。若镝一向很护食,这次却主动把最喜欢的食物让出来,要是给右贤王看到了一定会流下老父亲欣慰的泪水吧。
卿匀人生中第一次喝到了这么好喝的东西,他大口吞咽着,甚至不顾喉咙噎到巨痛。若镝已经转身继续和马搏斗了,这是一匹小马驹,力气很大,它嘶鸣着蹦跳着,势必要把背上的人类给颠下来。若镝死死勒着马脖子,身体几乎悬空,随着马的动作不停重重撞在马背上,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力道丝毫没有松懈,马驹也不过才几个月大,被肌肉小孩勒着脖子不说还一次又一次压上来,终于受不了做出了臣服的姿态。若镝高兴地骑着马走到卿匀面前,可惜卿匀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马奶上,他已经喝完水袋里所有的马奶,正意犹未尽地舔着袋嘴儿,若镝看到自己的马奶全被喝光了,气愤的跳下马冲卿匀大叫,把卿匀吓得转身就跑。
卿匀没跑几步就被若镝抓住了,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习以为常的殴打。若镝看到卿匀的样子,拳头怎么都伸不出去,可是心中的委屈仍在,他抓着卿匀,看看身边的小马,忽然心生一计。他扛着卿匀爬上马背,卿匀第一次上马,惊慌失措的抓着若镝的胳膊,脏兮兮的小脸憋得通红,若镝觉得非常有趣。小马驹一次载两个孩子也有些吃力,它不高兴地喷着响鼻,故意要把背上的两人颠落下来。卿匀更加惊恐了,他紧紧抱住若镝的脖子,这场面似曾相识,刚才某人也是这么对待小马驹的……若镝快被勒的窒息了,本能地想把人从身上掀下去,可当他接触到卿匀细瘦的胳膊时,却无意识的把人抱的更紧了些。
两人就这样回到了匈奴的大营。
单于很高兴,因为若镝刚独自驯服了一匹小马驹,那是单于爱马的后代,脾气遗传了父亲的烈性,同龄的孩童都很惧怕它,只有若镝敢挑战并且成功。单于对于这个孩子十分看好,他认定若镝一定会成为骁勇的战士,不仅把马驹赏给了若镝,还许诺给他一个奴隶。在匈奴,奴隶和牛羊车马一样,都属于个人财富,六岁的若镝拥有了人生第一笔财富:一匹马和一个奴隶。挑选奴隶的时候,若镝发现自己在草原上遇到的那个孩子也在,于是果断选择了他。鞮上单于考虑到卿匀与若镝年龄相仿,这么小的孩子也不会威胁到若镝的安全,便点头同意了。
十二年后。
右贤王封地。
虽然身为奴隶,卿匀除了在日常生活上服侍若镝外并没有太多重活儿,他时时跟随着若镝,也接触到了许多若镝的朋友。其中关系最好的,是左贤王的儿子屠耆律。屠耆律和若镝年龄差不多大,常常一起玩耍,他的母亲是西域的美人,所以屠耆律有一双像草原上的湖泊般水蓝的眼睛。
屠耆律的父亲是匈奴的左贤王,也就是下一任大单于,他的汉人奴隶是以前城里有名的大夫,精通汉字和医理,大家都叫他昭元先生。昭元先生很喜欢卿匀,常常教他医理和汉字,给他讲故乡的样子,教导他不要忘记大汉,有朝一日大汉会派人来救他们,他们就能回故乡了。
若镝已经满十八岁,他深目高鼻,个头很高,身体坚实,即使在魁梧的成年男人中间也很显眼。他晚上总爱抱着小奴隶睡,小时候还好,两人长大后毡毯明显不够用了,半大的男孩睡姿很豪迈,卿匀被他浑身硬邦邦的肌肉块挤得睡不好,总是等若镝睡着后悄悄溜出穹庐,躺在草原上看星星发呆。
第2章 身死
冬天,西边的小国向匈奴进贡了晶莹剔透的大秦珠,单于赏给了若镝,示意他将珠子送给左谷蠡王的女儿,那是将要成为他阏氏的女孩。大秦珠是波斯商人垄断的西域商品,价格高昂,贵族女子都以佩戴大秦珠为荣。进贡上来的大秦珠是难得的珍品,不含一丝杂质的碧蓝色在阳光的折射下漾出一片波浪,美得像是将一汪湖泊戴在了身上。
若镝在看到这颗珠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和自己的小奴隶十分相配,他无视了左谷蠡王女儿期盼的眼神,把珠子拿回了自己的穹庐。
卿匀在穹庐里忙忙碌碌:草原冬天气候寒冷,作为水源的湖泊也即将封冻,以后取水就变得困难许多。牧草凋零,牲畜的食料不知够不够度过一整个冬天。每逢冬季,都会有大批牛羊死去,匈奴人没有存粮的习惯,粮草不够了,就去汉人住的地方抢,最终受苦的,是那些矜矜业业一年而被夺去粮食的汉朝百姓。卿匀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对大汉的记忆,但他也不忍心看着无辜的人受苦。今天的匈奴大会奴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他伺候若镝穿戴好出门后就在穹庐里收拾自己的物品。大单于可能会借着这次庆典赐婚给若镝,新阏氏进门后自己便不能像以前那样跟若镝相处了,要搬到专门给奴隶住的穹庐里去。
昭元先生已经不堪重役病逝了,他把自己所有的财产:几部竹简和平生所学都留给了卿匀。在匈奴为奴十二年的昭元先生最终还是没能等来汉朝的大军,但是拜他所赐,卿匀才有机会学习中原的智慧。他看着这些竹简上优美的文字,想象着汉朝的样子,早已麻木的心忽然涌起一股热流。
若镝回来了,他一脸冷漠的把大秦珠扔给卿匀:“赏你了。”
“谢大王。”卿匀恭敬地接过珠子。若镝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卿匀,没见到意料中兴喜若狂的表情,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快步走出穹庐。卿匀来不及把珠子妥善放好,只得往怀里一揣,连忙跟上去。
东边的东胡鲜卑一直进犯边界,鞮上单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征服鲜卑。这次匈奴大会的目的便在于祭天祈福。
这场仗打的突然,大单于一是想要出其不意,二是防止匈奴里的鲜卑探子通风报信。他把突击的重任交给了若镝--他是小辈里面最优秀的,并许诺打了胜仗就封他为右贤王,接替他父亲的王位。若镝很重视,他迫切的想要立功,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对于左谷蠡王想要把女儿许配给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左谷蠡王只有一个女儿,老右贤王只有若镝一个儿子,双方联姻后势力会大增,新势力本该由若镝来继承,但是左谷蠡王打的算盘是联姻后杀掉若镝,由自己接手双方的势力,老右贤王昏聩糊涂,分不清利害,反而帮着左谷蠡王说话。若镝想要翻身掌握主动权,只能利用这次机会。
卿匀自然也随行,作为匈奴的肉盾。奴隶们平常不参与训练,他们用处是充作肉盾,帮匈奴大军抵挡敌人的尖刀,必要时还能充当匈奴的口粮。一场大战下来,几乎没有奴隶能够生还。
他一向不擅长骑马,为数不多需要骑马的时候也是与若镝共乘,但这一次若镝没法带着他,卿匀只能独自骑一匹马。好在匈奴的良马训练有素,跑起来很稳当,卿匀忍耐着反胃感一路行军。奴隶们是没有战马的,他们一般跟在后面奔跑,但不知为什么,若镝一定要让他骑马。
身体虚弱的卿匀上了战场,奴隶们的鲜血已经把萧瑟的草原染成了深深浅浅的红,哀嚎声充斥着他的耳膜,秃鹫盘旋在空中,仿佛在庆祝这场盛筵。卿匀有些精神恍惚,他觉得远方有什么在呼唤他,可是抬起头只看见一轮通红的圆日,和前方若镝高举□□的手臂。
当他看到一把砍向若镝背后的长刀时,便想也不想地挡了上去。若镝只来得及接住他的身体。血流的太快了,卿匀平静的看着身体里大股大股涌出的鲜血,突然感到很想笑。
若镝的脸在他视野里扭曲变形,逐渐变得透明,他伸出舌尖在嘴角边舔了舔,原来这个人的眼泪也是咸味的呢。
若镝把卿匀的尸体抱在胸前,疯狂砍杀周围的鲜卑人,其他的匈奴人也被他传染,个个状若疯癫,鲜卑人不敌,很快就弃城而逃,匈奴大获全胜。
卿匀的意识在空中飘荡,暖暖的微风好像能抚慰到他灵魂里每一个褶皱般,舒服的让人醺醺欲醉。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很快,前方传来一阵吸力,卿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朝那个方向飞去。
第3章 重生
汉都长安,卿府。
处在闹市区的卿府今天一片肃杀。府里的下人们噤若寒蝉,连一向爱吠的黄狗都沉默了,除了簌簌的落叶声,只剩下宅邸深处隐约传来的抽泣声。
裴太医今天第三次被卿家请来,他摇了摇头,对等在一边的卿凤说:“昀儿的病,小弟是真诊不出缘由,请大哥嫂嫂节哀。”“唉!”位高权重的大司农卿凤长叹一声,旁边的夫人柳氏哭的更加伤心。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男孩是卿凤的嫡子卿昀,刚满十二岁。他一出生就是个痴呆,不会哭不会笑,当年云游路过的江湖道士告诉卿凤,这孩子还没了结前世的因果,肉身先于灵魂投胎到这世上,若是能渡过十二岁的劫,必成大器。卿凤贵为大司农,却生了个痴呆儿,传出去定会被别人笑话,所以他虽然对道士的话将信将疑,对外还是按照道士的话解释。
谁知卿昀满十二岁那天真的突然发起高烧,当晚就陷入昏迷,卿凤派人四处寻找当年那道士,可一不知名姓二不知籍贯,连卿凤自己都早已忘记那人的长相模样,寻人又谈何容易呢?医馆去了好几家,太医请了好几个,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卿匀只觉得那股奇怪的吸力拽着自己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他突然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死人会去哪里呢?大概是天堂吧。这么想着,他努力一睁,真的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却是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众人还都一脸惊吓的盯着他。
卿凤最先反应过来:“儿啊!你终于醒了!”他的身体颤抖着,不知是喜的还是吓的。旁边的夫人柳氏哭笑着上前抱住卿匀:“你可吓死娘了!”卿匀从小没有亲人关爱,霎时间反应不过来,别扭地挣了挣,对方却惊喜的叫道:“昀儿有反应了!”众人一哄而上,又哭又笑着争相叫他的名字。卿匀一头雾水,但还是一一点头致意。没想到众人却更加惊讶了。
“你……认识这个是谁么?”卿凤指着自己说。
“爹爹。”
“她呢?”
“阿娘。”
柳氏在一旁抽泣的更大声了。
卿匀十分懵逼,没,没叫错吧?是他们先叫自己儿的啊。
不过很快卿匀就安下心来,柳氏抱着他哭道:“是阿娘啊!昀儿终于认识阿娘了!”
“阿娘,我头好疼……”
柳氏赶紧松开手,给卿匀掖了掖被子,和卿凤一起将众人请出门去。这些宾客其实是来参加葬礼的,因为太医说高烧仍不退的话也就在这两天了,赶紧准备后事吧。卿家和柳家都是名门望族,来帮忙的人自然很多,在当朝大司农面前露个脸,套个近乎,攀个亲戚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真正关心卿昀这个傻子死活的,除了亲生父母,便没有别人了。
屋里安静下来后,卿匀环顾四周。习惯了穹庐和毡毯的他第一次见这样宽敞的木制房屋,高高的丝幔此起彼伏,香炉里熏香的轻烟袅袅上升,朦胧有如人间仙境。昭元先生说的大汉一定就是这副模样了,卿匀想。
恍惚间卿匀又睡了过去,他没看到床边的桌案上摆着一颗似曾相识的大秦珠,那珠子里似乎有光华流转,只是一瞬,便隐没在昏暗里。卿匀感觉自己才刚闭眼,就被侍女唤醒了,似乎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到了该用午饭的时辰了。
这侍女看上去不过二八年龄,梳着时下流行的黄莺髻,粉色襦裙里身段婀娜,声音婉转,卿匀被她服侍着起床穿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对方好像已习惯了他呆呆愣愣的样子,面不改色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衣服穿到袖子处,卿匀才从怔愣中回过神,赶紧把胳膊伸好。当他看向自己的手时,不禁又愣住了。这……这是谁的手啊!卿匀一辈子在匈奴做奴隶,虽然主人待他还不错,可手臂也是伤痕累累,这白皙光滑又短小的手臂,绝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身体!卿匀忍住喉咙里的尖叫,努力使语气听起来正常:“这位姐姐,我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