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字数:6151   加入书签

A+A-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魏先祀面不改色。管仿彻底不敢转头了,直视前方,想喝水,产生了喝水的欲望。“不啊,我的意思是……”

    “你有那么纯洁吗?”魏先祀怀疑道。管仿咽了口口水,“我就是这么纯洁。”

    第128章 孤注一掷。只是太痛苦

    纯洁,这是一种品质。管仿觉得,我是有这种品质的,我很纯洁,我很纯洁,我很纯洁……把这句话说上一百遍!

    纯洁就是纯洁嘛,我是真的很纯洁。管仿想着想着就哭了,这简直是弥天大谎。管仿哭了,又哭了,跑到厕所里哭了,我纯洁个屁呀我!

    魏先祀坐在那儿翻作业薄,看管仿给她写了点什么。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比她有水准多了,要是老师仔细检查,肯定会发现作业不是她本人做的。

    管仿去厕所干什么啊?魏先祀想。不会是去呕吐吧?纯洁的家伙听到关于性的东西,去吐了。不过魏先祀也怀疑,管仿在说谎。开玩笑的吧,长这么大纯洁到性幻想都没有,可不可能啊?

    管仿在厕所里吐了,她很悲惨地在口袋里掏纸巾擦眼泪鼻涕和嘴巴。吐完后,在洗手台前洗了个脸。管仿真没想到魏先祀会说这种话!偶像啊偶像……你在我心中是很纯洁的怎么可以那么说?你……你不能这样……

    水溅到了镜子上。坐在绿色塑料椅上的魏先祀把作业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只剩下那两篇文章了,心情很好。这下子,只要老师不仔细看,暑假作业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而且就算被抓住,也可以推说,“老师,是管仿帮我做作业……”

    ……哦,这个理由肯定不行啊。

    管仿在厕所里干什么啊。难道在当保洁员吗?魏先祀想象着管仿拿着拖把将一块一块黑乎乎的地面拖干净的样子。她好像挺适合干这个的。魏先祀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将作业薄合上,魏先祀回过头,恰好看到管仿从厕所里走出来了。

    管仿慢慢地像腿脚不好,用了很久才走到。魏先祀说,“你去拖地了吗?”

    管仿答非所问,眼睛红红地看着她,“你那样说会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像的。我以为你很纯洁。”

    “我什么时侯告诉你我很纯洁啦。”

    管仿哽咽着说,“我以为你是。”

    “那告诉你我其实不是,好了吧。”

    “我觉得就像是心被人挖去了一样。”管仿十分真诚地……哭了。“你不能这样啊!”

    魏先祀问,“我做错了吗?”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魏先祀向窗外望了望,确定刚才天还是亮的。“管仿,你去厕所前天是亮的,你从厕所回来天就黑了,去了那么长时间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我心情不好。”

    管仿按着胸口。魏先祀说,“你□□疼吗?”

    “是心,心啊!”管仿十分痛苦地将书包从座位上拖出来,旋身重重地坐下,眼泪滴在书包上。魏先祀说,“我记得你的心在分野里好像是怎么了,烧焦了还是被挖走了。你到底有几颗心给人挖啊?你是煤矿啊,怎么老有人来挖你?”

    “那是分野,跟现实不一样。在现实中我只有一个容易受伤的心脏。”管仿低着头压抑地说。魏先祀将手臂搁在她肩膀上,凑近她,“呦,你知道分野和现实的区别啊?那你就应该知道想象和现实同样是有区别的。不管你想象我是什么样的,但我只有一个真实的样子——火车还有多少时间开?”

    管仿哭着说,“好几个小时。”

    “那这几个小时你想怎么样呢,继续哭下去?”

    “我难过,你不能不让我哭。”管仿紧抓着银色的扶手,趴在扶手上,发出了呜咽声。魏先祀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这算是什么样的行为。

    魏先祀想着。什么时候一切才可以变得清晰明确,再也不难言难诉。如果有一把刀,这事就该结束了。看着管仿低头露出来的脖子,魏先祀的思绪变得像在坐在飞驰的轿车上,看着路边的电线杆一个一个被甩在后面那种感觉。魏先祀伸出手指点着管仿的颈椎。这个地方,很硬。如果一刀下去,真的就没有什么事情很为难了。管仿猛然抬起头瞪着她。

    经常喜欢说“如果怎么怎么样”,是因为没有其它选择,只能靠这么想来获得一点点安慰。用“如果”展开一个分野,魏先祀看着作业薄上面的那些问题,想笑的冲动忍不住。真的很想笑,这种问题,让她有种无从下笔的感想。魏先祀拉开书包拉链,抽出一本作业薄,看封面,是管仿的。她打开念了看到的第一道大题。

    “假设你有一个分野模型但是没有足够的资源建造它,是选择修改模型还是收集更多的资源以完成这个模型?”魏先祀用拇指指腹摸了一下光滑的纸页,“管仿,你的回答是收集更多资源而不是修改模型哦。为什么不是前者?”

    管仿一时没有回答。魏先祀说,“啊,后面你写了理由……因为修改模型对你来说很麻烦?”

    “是很麻烦。一旦想到了什么我就决定那么做了,修改来修改去的结果就是结构会很松散。”

    提起作业,管仿还是回答了。魏先祀就知道成绩优秀的人对于学业都有种差学生无法理解的感情。管仿上钩了,思考着这道题,嘴上说,“为什么突然说起作业了啊?我们刚才不是在说……”

    “因为是有联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翻着作业本,魏先祀抬起头来看了管仿一眼。管仿又吓一跳。这目光好像那种……半夜里亮着的电源灯一样。

    魏先祀用作业本打了管仿的头。管仿叫道,“干嘛打我!”

    “心情不好,懂吧。之前还喊我偶像呢一下子就说我破坏了我在你心中的形像。拜托用脑子想想吧,我没有因为你把我想象成和我不同的形像生气你已经很运气了呢。”

    把作业本卷成筒打人挺顺手的。魏先祀这么干了,用本子将管仿打了好几下。

    “为什么打我啊?本子是用来写的又不是打人的……”管仿捂住头,魏先祀说,“因为我心情不好啊。你说我坏话我心情怎么会好?”

    管仿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脸被关在可乐瓶中的苍蝇那样苦闷的脸色,将本子从魏先祀手中夺过来,塞进书包里,“唰啦”拉上拉链。“你说那样的话是你不好嘛!”

    “要较真是吧管仿?要较真我们就实话实说好了。要不是我说了实话你哪来这么大反应啊?”

    管仿难过地皱起了脸。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啊,要是真的纯洁到连性都不能提,我现在就去卧轨。”

    管仿的脸变得像在露天里放了两个月的柚子皮。

    “说话啊!我说得不对吗?不对那你说实际上是怎么样。”

    管仿像是碰到了狗的兔子,想转身撒腿就跑。但是作为人她的心理活动比兔子要复杂多少倍?管仿想逃避魏先祀的目光扭开了头。魏先祀也往左边看去,“是你一直在占我便宜来着。在分野里你还强吻我。”

    “那分野里的事是不能算数的!”管仿转过了蛇果的一样的红脸。唉,你们晓得,苹果红得剔透,红得水灵,那蛇果可是红得趋向于紫啊!管仿的脸色是红得很不正常的。“我没有……没有想过关于那个……那个的事!”

    “得了吧。”魏先祀很失望。“那我靠在你肩膀上时你有必要三番两次朝我胸口衣服里面看吗?”

    管仿悲愤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乱说!你穿着那么厚的外套,又不是夏天,我能看到什么啊!”

    魏先祀也不客气了,气鼓鼓地看着管仿,决定一点都不给她留面子。反正已经说了那就干脆说得透彻一点吧,“我是说之前在分野里!”

    “啊?”管仿回忆着,“分野里你枕我肩膀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太狡猾了,你还抵赖!”

    “我没有抵赖!……真的没有这回事!”管仿急了,大声地说道。声音太响了,以致于她俩前后左右的人都往这儿看,管仿发现那么多人看不好意思了,将外套帽子一戴,拉链拉到最上面!

    “没有的事。”管仿压低声音又气又急。“我没有偷看你……”

    “那问最后一个问题吧。你不说就算了。”魏先祀平静地看着地下。带花的地砖面,明显是不太先进的东西。魏先祀也想问这个问题,很久很久了。不确定,她很想确定,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你爱我吗?”

    不管被爱是艰难还是幸福。魏先祀没有看管仿,宁可看着地面。些微的污迹。耳边是人来来往往的声音,大厅里广播报车次的声音。如果我说心痛,恐怕谁都不相信,包括我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谎言。如果我也能解脱,我会不会选择那样。她看着不透明的地面,看到的却是另一个脸孔上残忍的笑容。

    “你爱我吗?”

    孤注一掷。只是太痛苦。

    第129章 我会永远像处在死亡的夹缝里一样体验这种残酷的被爱的

    文件不存在,请重新上传

    第130章 嫁与春风,身与蝶同。见伊心喜,如花映水。

    管仿跑出来抓住了魏先祀的手,气喘吁吁,急不可待地要开口。魏先祀一回头,她就放开了手,变得无精打采了。魏先祀说,“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你不能一个人啊。火车站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有好多小偷。”

    管仿要说话很困难,喉咙里跟堵了鱼骨头一样。但她还是得说。不说就更难过,自己痛恨自己。她绕到魏先祀面前愁绪万端地说,“你不能一个人乱跑啊……”

    “谁说我乱跑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会而已。再说了小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身上一分钱都没带。”

    魏先祀喘了口气,看到了白雾从口中飘出来。她推开管仿,“你比小偷更危险。”

    “我?”管仿哭了,“怎么会是我?……除了小偷还可能有色狼,你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危险……”

    “色狼就不用提了吧。”

    魏先祀指着她,“你就是。”

    “我不是色狼,我才不是色狼,我不是那种人,我说我爱你不是那种意思。为什么我说爱你就想到性方面去,难道我不可以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你而没有那么肮脏的企图吗?”

    “我没有说肮脏。”魏先祀问管仿,“是你说的吧?我没有说性就是肮脏的……那请问你联想到了什么?”

    “还能联想到什么啊!”

    管仿简直想躺地上大哭起来。想当一个厕所里的水箱,只要按一下就可以大量地排水,哗啦啦啦啦啦,那多爽啊!管仿想作为人不能肆意大哭这真是太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