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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我想不出那么一套一套的理论。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能够经常看见你,想到你,我就觉得充满了动力。有一个偶像可真好。我觉得过去一直生活在迷雾之中,现在终于像看到了灯塔一样。像我这样的小船,是很容易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呀。”

    管仿说,“请你听我说说我的心声吧。我有着自己的苦恼。我经历过很叫人丧气,懊丧的事情,我经常陷在那种泥潭里无法自拔。或许……不是,不是或许,是肯定,肯定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很可恶的人吧?是我自己造成的,但是我现在想改变。人人都会有痛苦,对吧?比起连食物,种种必要的生存条件都没有的人诚然我是多么幸运啊。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东西。一个能让我向着它前进,充满积极的心态的东西。我现在知道了那就是你呀!你能让我努力变成一个好的人,我想要那样做!”

    管仿说,“血已经不流了。我得到了休生养息的时间。我我很感激上天让我知道了你的身世。”

    那样的话……魏先祀就很痛恨上天。干嘛要让管仿知道?

    “现在我们来说说明天的演讲的事……”

    魏先祀将手掌压在书面上。“我不想去。”

    “其实,你想去吧。但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对吗?”管仿很识趣地,打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那我不去你一个人去吧。说,说实在的,我本心排斥去听这场演讲。如果不是规定楼长得去,我就不去。”

    “是吗,一点儿都不诚实。”魏先祀说,“我还记得听说我是接待团成员时你的反应呢。你对东郊交流团的热情明明很大啊。”

    “不,不是的,误,误会……”管仿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关于红脸我想讲两句。说什么像煮熟的螃蟹,像大苹果,像涂了胭脂,嗯,我本人很喜欢红色,但并不觉得脸红有什么好看的。比如皮肤偏黑脸一红就显得恐怖。运动员跑完两百米脸也红,不见得漂亮。管仿的脸红得很彻底,因为她羞愧,无地自容。

    “真的是个误会啊。”管仿说,“对不起,说实话,东郊交流团的这次来访对我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我的心情也很矛盾,所以,神经有点错乱……你别放在心上啊。拜托你忘了吧!”

    魏先祀看着她。管仿那么焦虑地盯着地板。“是吗?”

    “是,是啊。”管仿捏着全是汗的手。

    “那些人跟你有关系吗?”

    管仿猛地一抬头,就是不说话。她把卡递过来,“你,你一个人去吧,虽然品德堪忧,但是,东郊学府的学生,在钻研学业上,是真的很有一套。”

    “你,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魏先祀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那张卡。

    “没,没什么意思。”

    管仿将通行证放在窗台上说,“那我先回宿舍了……”

    说走就走,她还真的没影儿了。门依旧虚掩着,魏先祀走过去,拿起通行证(注25),看着上面管仿的照片心里一动。证件照上的管仿的脸看起来挺喜兴。

    注(25):通行证就是去礼堂听演讲的凭证,通行证上要贴照片。所以管仿的通行证上有她的照片

    第46章 性就不高雅

    (这一段的开始,场景切换到大礼堂。东郊交流团的人已经在台上准备好了作演讲。礼堂里很热)

    “大礼堂里真凉快。”祺象检拿演讲稿扇着风。“我都要中暑了。”

    她怕热的特性被其他四人拿来取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以后我们叫你海参,一个人夏眠去吧。”

    孙函卿与何椰专心地盯着台下广闻的学生。台下广闻的学生也专心盯着她们。但是,双方都是看不见彼此的。因为幕布挡在中间,还没有拉开。视觉效果“我看得见你在看我”那是另一回事。季亘检查着演讲稿,时不时喝两口水。她说,“这儿的水不够好喝。”

    “听说广闻很穷。”

    季亘说,“哦,那就是真的很穷。”

    王营新的位置很靠前。她看了看左手和右手,发现坐她左边的这个同学呢,不是很熟。坐在右边这个同学呢,比较熟——欧潜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作画,王营新稍微一瞄,就抿起了嘴巴。欧潜香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你怎么也来听演讲啊。不是说事情多得忙不过来,又要查论文用的标本身份,又要翻译一大堆资料,还得为隐约出现的疾病征兆担心吗?”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打听别人的事是不好的。”王营新纳闷地说。欧潜香转着画笔,“不过是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听到而已。”

    啊,王营新想起来了,她确实在厕所里跟一个同学说过这些。

    欧潜香本子上画的又是不健康的东西。

    “你这个人,真是没有一点高雅的情趣。”王营新想和坐在左边的同学说我们换一换。欧潜香说,“什么叫高雅?”

    “至少,嗯,性就不高雅。”

    对态度端正的王营新欧潜香把笔弹飞了。细细的画笔落下去正好掉在王营新两腿之间。这不是恶作剧吗!王营新生气地把笔藏进抽屉里。欧潜香说,“哎,把笔还给我啊。”

    “再敢调戏我的话,我就……”王营新想,就怎么样好呢。欧潜香说,“没调戏你呀。”

    “对,你是在侮辱我。”王营新想出来了,“再敢侮辱我的话,我就破坏你的分野。我一定说到做到。”

    关于欧潜香有一个说法,就是讲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在想跟性有关的事情。

    “嗯,我是同性恋,你知道的。”欧潜香把她的笔记本跟王营新换了一下。

    附着在本子上的就是分野。王营新怒视欧潜香,“你真是见到谁都要下流一把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欧潜香在本子上记下了一个很短的分野——大家可以理解成她写了关于王营新的h段落。以下就是那个h段落)

    那是个片断,很短。王营新抓着监狱的栏杆,希望的光点在走廊上游动。对面的隔间空无一人,王营新用指甲挠着栏杆。外面是什么呢,真想呼吸新鲜空气啊。“我想要出去,今天不是放风的日子吗,我想要抓一只螳螂,我真想去草地上走走啊!”

    “监狱是不会消失的,所以监狱里的规矩也是不会消失的。过来王营新,狱卒放假了。”

    王营新回头,“就是他们不放假又怎么样呢?”

    芳烈将王营新拖到怀中,脱掉她的衣服,抚摸,亲吻着她的身体……监狱里很脏,没有干净一点的地方……最干净的是狱卒的卧室。但是,跟外面比起来,也太脏。空气不新鲜,地面是湿的,有些垃圾永远在地上,小虫子消灭不光,也没人消灭。外面多好啊,有人专门负责维持环境的清洁,而且每个人都有卫生意识……

    始作防御吧,我要破坏你的分野了。”

    “你还真是高雅啊,一点荦的都不能提,清高,太清高了。”欧潜香拿回了笔记本说,“没劲儿!”

    “不是跟性有关的都不能提,而是你对待性的态度有问题。”

    与此同时管仿站在礼堂外边,握着拳头,非常愤怒,脸上又惨。今天的礼堂是封闭式的,一个(注26)大魔方。

    管仿爬到魔方的“朝”字上。魔方不是六面吗?分别是六个字“朝”“闻”“道”“夕”“可”“死”。这有一点所有听演讲的人都会死在礼堂里的味道。朝字在最上面,就是顶。管仿爬到枯上,可以看到整个礼堂里的人——头。一颗颗黑色的头。好多人哇。管仿从那么多人里找到了魏先祀。她坐在本来应该是管仿坐的位置上。想到这管仿一阵开心。

    台上和台下用一道幕布隔开。东郊交流团的几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管仿只盯着衣孝感。

    久违了孝感!

    季亘问衣孝感,“你抬着头干嘛?”

    “我觉得这天花板挺漂亮的。”

    她微笑着说。同时将演讲稿翻到下一页。

    久违了管仿同学!

    注(26):礼堂本身是一幢十分适宜展开分野的建筑物,每次有什么活动时礼堂就会展开各种各样的分野,也就是将自己变成各种其它的东西。这一次礼堂变成了魔方,管仿就偷偷跑到这个魔方的顶部,偷窥魏先祀。但她的藏身之处早就被衣孝感看到了,所以,衣孝感的这段最后,说“我觉得天花板挺漂亮的”,其实她是看到了管仿,所以这么说

    第47章 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一章的内容是,感到被伤害了的王营新,说出了自己关于欧潜香那个分野的深层含义的分析,导致欧潜香恼羞成怒,于是用笔戳伤了她)

    “说句实话,我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王营新将自己的笔记本卷起来拿在手上,顶着桌面。“我也不是爱教育别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这么说吧,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得很多。当然我也产生了一些想法。如果不是恰好有这个机会我还不想说呢。对你和我来说意义都不大。但是,我也有特别想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王营新说,“你有没有意识到性对于别的事物的破坏呢——就是你的分野对于其它分野的破坏。你不能这样,这太自私了。每个人都在辛辛苦苦营造自己的分野,但是精心构造的结果却是被你破坏了,这不是很痛苦吗?”

    “性怎么了,食色性也。”欧潜香靠在椅背上。王营新说,“就说我吧。我也不想说为了大家什么的。因为你的分野伤害到我的分野了所以我必须提出抗议,希望你停手。”

    “那不行。我有我的原则。”欧潜香流露出了孤傲。

    “你的原则就是没了性不能活吗?”王营新直接道,“那就换一个原则吧。见过花痴的,没见过你这么花痴。”

    “我就花痴怎么了。花痴有花痴的权利。”

    王营新握着笔记本卷筒。“但是只要直面现实就不会只能靠性幻想度日。这很难吗?很难吗?只要一点改变!”

    “为什么我要改变呢?”

    “不客气地说,因为你妨碍到我了。你的试卷被挂在橱窗里一个月我都快被她们嘲笑死了。”

    “啊,那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啊。”欧潜香点点头。王营新说,“因为被恶毒地取笑,所以我感到很难过。这样不利于我用心去做一个分野。因为我的心被那些锋利的言辞给伤害到了。我不是弱智啊,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不会一点都不往心里去的——况且我想就算是弱智可能也有基本的自尊意识吧?活在环境里的人是无法摆脱环境带来的影响的。”

    王营新非常认真地看着欧潜香,“为了报复我,你就制作了这个分野,成功地往我身上泼了盆脏水。而我也确实为此坐立不安中心煎熬。那样你的目的算达到了吧?你可以就此罢休了吧?”

    “我是想报复你的。但是,你不能悲观地看待事物啊。这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它很复杂”欧潜香理所当然地说着。王营香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啊知道吗?我是想说,分野的王营新多好啊。”欧潜香的笔在纸上动了起来。“那是泼脏水吗,吗,吗,吗……”

    “请注意,我不是比你小好几届的刚入学的什么都不懂的新生。欧潜香,麻烦你想一想,你学过的我都学过,你懂的我会不懂吗?”王营新被看轻了一下,自觉不怎么舒服。“我知道你的意思。”

    认真分析着的王营新。“最开始是想报复我对吗?不过到后来觉得再加点东西也未为不可。”

    兢兢业业地制造一个分野的感觉,是那么地美妙啊……王营新想着。动手之前,对成品的完美的期待,在心中翻涌的激情就像身体无法承受它一样。

    王营新略作思考。这个话怎么说呢,该怎么表达呢。“就这么说吧。”王营新将笔记本卷得更紧了些,“分野里欧潜香喜欢王营新吧?”

    这么说感觉像在说自己一样。王营新换了一口气,“我不是说现实里你喜欢我啊,我没那么自作多情。分野里的王营新跟我没关系,但分野里的欧潜香那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