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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问你话,秦风!”秦挚愤怒地提高声调。

    “去江园。”秦风回一声便仰头喝了几口,酒气熏天,看也不看秦挚便走进门。

    “逆子!”秦挚厉声怒吼,用力抓住秦风的衣襟将其拽到面前,猩红的眼睛透露着丝丝缕缕的疲惫与悲伤。

    “砰”酒坛子砸碎在地上。

    四目相对,一人怒不可遏,一人却似笑非笑。

    “怎么不让我去给他上柱香?”秦风吊儿郎当地看着秦挚,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这是给你积德啊,爹。”

    “混账!”秦挚吼了一声,他有些惧怕秦风那冷冰冰的眼神,直接将那醉成烂泥的秦风甩到一边便不自然地背过身去。

    中年男子挺拔的背影,已经变得那么沧桑。

    秦风无所谓,他摇摇欲坠地从雪地里爬起来拍怕衣摆,醉醺醺地说道:“也是再积德也没用了。”

    “你什么意思!”秦挚愤怒地转身,指着秦风的鼻子训斥起来,“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去杀江景抒?要不是因为你”

    “哈哈哈哈我知道,倾墨因我而死哈哈哈”秦风破天荒地笑起来,笑得灿烂夺目,一边打嗝一边说道,“因我而死嘛!你不用提醒我了”

    言罢他便转身长扬而去,风雪中还能听见秦风那歇斯底里的大笑,在雪夜中更为刺耳:“哈哈哈哈因我而死哈哈哈哈”

    秦挚站在原地愤怒地看着那完全变了性子的秦风,双拳握得“嘎吱”响,眼神却渐渐沧桑而悲凉。

    秦风一路跌跌撞撞地回房,刚进庭院便察觉一丝诡异地气氛,他灵醒过来敏捷地闪身来到窗边,摒去气息,悄悄地从窗口看进房内。

    只见宫凌在房间里手脚利索地翻找东西,秦风眼神复杂而伤痛,一直以来他对宫凌虽然没有越界的感情,但当对方是自己的亲密好友,可如今这十几年的陪伴却是一场戏。

    秦风自然知道宫凌在找些什么,他从袖中拿出那块能开启药王池封印的玉佩握在手里,而后一脸醉相地往门口撞进。

    “砰”的一声让宫凌浑身一抖,转身就看见秦风整个人醉成烂泥一般摔在地上,一块玉佩掉在旁边。

    “少爷!”宫凌急急忙忙地把秦风扶起来,顺手将那块玉佩收走。

    “小铃铛来陪本少爷喝一杯”秦风醉醺醺地笑起来,苦涩而无奈。

    “少爷还是休息罢,别喝了。”宫凌皱着眉头,费力地将秦风扶到床上。

    秦风软塌塌地躺在床上,他醉眼迷离地望着宫凌笑道:“小铃铛啊若有一日本少爷不在了”

    “少爷别胡说。”宫凌一下捂住秦风的嘴,着急地说道。

    “都在骗我”秦风似笑非笑地随便说了一句便闭上眼睛。

    宫凌欲言又止,呆呆地看着秦风。

    夜深人静,房内的烛光燃去最后一丝光芒,刹那黑暗笼罩,唯听见秦风平稳的呼吸和宫凌轻缓的一声:“对不起”

    【骆府·临轩】

    轩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严肃得让走进的人都不禁屏息凝神。香烛几点,烟袅迷茫,氤氲了窗前相坐对弈的两个男子。

    “事到如今,棋局快走到头了。”云淙轻轻走下一颗黑棋,表情上尽是疲惫,丝毫没有轻松之色。

    对面的骆啸同样面色冷峻,手指将白棋重重按下:“目前为止都很顺利,小风那边也没有什么大差池,”顿了一下,皱眉道:“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你说怕风风会出差错?”云淙敏感地抬起眼,紧紧地盯着他的眼。

    “不是小风,我是说爹啦,”骆轶见他这么警惕不禁柔笑起来:“可能是压力太大了,爹这几天脾气可不好,昨晚还无缘无故地对我发火,下次出城的生意都不让我去了。”

    “什……家主怎么会不让你去?”云淙愣了。自从骆轶成年以来,每年都会代表骆啸出城联络各处商贾,以巩固骆家的声望和生意,此任务对于骆府极为重要,放在长子肩上也是理所应当。“你可是出什么差错了?”

    “并不是什么差错,只是和西域那边的协议并未处理妥当,爹发了点脾气罢了。”骆轶浅笑道,向来沉稳的他丝毫不在意这点小事:“也正好,这次让他带着阿信出去,锻炼那小子。”

    云淙一怔,思绪缥缈起来,在错综复杂的回忆里激荡,忧虑和怀疑浮上眉间。

    “想什么呢,”骆轶唤醒道:“你要输了。”

    “……无事。”云淙回过神来,但表情上的忧虑还是未退去。

    骆轶叹了一口气,放下棋局,一把将云淙拉过来扯进怀里。

    两日后。

    【岳门】

    “岳门主邀于谋到府,所为何事?”

    于斌拿着葫芦仰头喝一口美酒,一边走入庭院一边高扬一声。

    “阿弥陀佛,岳门主,许久未见。”一旁的普化寺掌门悟嗔扶着袈裟走来。

    “于掌门,悟嗔大师,若不是十万火急,老夫也不会如此仓促。”岳一启摇摇头迎上前去,挥手屏退周围的下人。

    “嗯?大事?”于斌提袖擦了擦嘴,疑惑地看着岳一启。

    “于掌门、悟嗔大师,这边请。”岳一启压低声音,仿佛是多么神秘的事。

    于斌和悟嗔不明所以,就跟着岳一启前去。

    那是岳门最深处的一个小庭落,朴素得不起眼,但内力深厚的人却能感觉出这四周围布满了暗卫眼线,将这里保护得密不透风。

    “门主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斌闲闲地看了一眼岳一启。

    “于掌门,进来一看便知。”岳一启神神秘秘地带着于斌和悟嗔走进那屋子里。

    只见一名女子端坐在铜镜前,两三侍女在一旁伺候梳妆。

    “蔺夫人。”岳一启像模像样地抱拳行了个礼。

    “蔺夫人?”于斌微微皱眉,将目光落到那女子身上。

    “嗯?蔺夫人?!”悟嗔也奇怪。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出落得雍容大方,半边面庞绝色无双,另外半边以银面具掩盖,却是别样的风韵。

    “蔺夫人?!”于斌和悟嗔同时瞪大眼睛,惊愕不已。

    “于掌门,悟嗔大师。”龙孤月欠身一礼,声线沧桑,“不曾想过还能再见到你们。”

    “这”于斌看看龙孤月又看看岳一启,满脸的疑惑不解,又带着几分谨慎。

    “还请岳门主将此事说清楚。”悟嗔严肃地说道。

    “此事说来也巧。”岳一启长叹一声,“前几日老夫偶然在一村落看到了劫后余生的蔺夫人,许是上天怜悯,不忍蔺家满门被残害。”

    “当年一事我有幸活下来,被渔村农民救回。”龙孤月凄婉地说道,“本以为也只能就如此忍辱偷生,没料到遇到岳门主,还能有一日能为蔺家讨回公道。”

    “于谋与主持也正在彻查当年蔺家灭门一事,还望蔺夫人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于谋定会还蔺家一个公道。”于斌义正言辞地说道。

    “是秦挚!”龙孤月凄厉地吼了一声,仿佛当年的灭门情景就在眼前,“他觊觎蔺家剑谱,那夜趁夫君不备,深夜围剿蔺家,将剑谱夺取。”

    “可有证据?”悟嗔急切地说道。

    “那日秦挚带的杀手都是蒙面而行,但在于夫君打斗时,遗落了这个。”龙孤月悲悲戚戚地说道,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

    悟嗔接过仔细辨认,他说道:“之前瞧过秦小少爷的玉佩,和这块玉佩的玉料和雕刻纹样倒很相似。”

    “是一模一样!”于斌皱起眉头,语气也冷下来。

    “是真是假,与秦庄主当面对质便知。”岳一启说道。

    “不错,可让蔺夫人与秦庄主当面对质。”于斌严肃地说道,“蔺夫人不必担忧,由于谋与悟嗔大师牵头,定会让你在武林同道面前道出当年真相,还蔺家一个公道。”

    龙孤月激动得哽咽出声:“多谢于掌门多谢悟嗔大师”

    “既然如此,岳门主,你可否在这段时间护蔺夫人周全。”于斌意味深长地说道。

    “定然!”岳一启貌似正义凌然。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就初五罢,初五,在断魂峰。”悟嗔颔首道。

    “好。”于斌附和。

    “嗯。”岳一启也点头,眼底的笑意越深。

    入夜。

    【秦庄】

    石洞密门开启,暗夜下一名男子平静走出,身后跟着的是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那二人看向挺拔如泰山的秦庄主,恭敬一礼:“秦庄主。”

    “云公子,不必多礼了。”秦挚笑几声,将云淙虚扶起。

    “见过秦庄主。”那带着面纱的中年女子拉开面纱也跪下,俨然便是那被岳一启当做是杀手锏的“龙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