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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茴檀一见这小丫头的样子,“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罢了罢了,反正他你拿这个丫头总是没辙的,她要做什么便都随她去吧!孟茴檀摇摇头,见小丫头着恼的看着自己,心中好笑她倒是有理生气。
然还是一手取过她手中的画眉之笔,一手托起若眉的下巴,有段日子未见,小丫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知心中是何感想。孟茴檀只是细细抹去原先画偏了眉线。若眉抬着头定定的看着柔和了一双桃花眼的人。
渊逸随着孟茴檀从窗而入,但毕竟是女子闺房,随意入内不是他的风格,他便站在窗边,看着这暧昧的一幕,眼中不见神色。待到孟茴檀停笔,才缓缓道:“谁能随了茴檀,这一生便是不枉了。”
孟茴檀闻言回头,嘲讽似得一笑“呵”,走到小木桌前坐下,“过来坐吧!”
渊逸笑如往常儒雅,在孟茴檀对面坐下,而若眉见状,心中不忿,他这话什么意思,茴檀哥哥的意思她隐约知道一点,即是如此
若眉勾唇一笑,起身走向孟茴檀,孟茴檀正给渊逸递茶,若眉便顺着一旋身落入孟茴檀怀中。渊逸接过茶杯的手在见到孟茴檀轻柔的搂住若眉时已经,好险他立刻放开才没让上好的瓷器化为一地粉末。
若眉一勾唇,这一笑让一张本就绝色的脸愈发越发妩媚,“墨夷公子的话若眉可不爱听,能随了茴檀哥哥一生的自然是只有若眉了,哪还有他人。”若眉看着渊逸略一挑起眉梢,那神色竟有七分想孟茴檀。
“啪”清脆的的茶盏与木桌碰撞的声音。“哦此话怎讲?”渊逸问的是若眉,看的却是一旁自顾自饮茶的孟茴檀。
“不怎讲。”若眉环住孟茴檀的脖子,“茴檀哥哥你说是不是?”
孟茴檀放下茶盏,似是未感到渊逸的目光,含笑勾住若眉的下巴,凑近她的唇,轻声道:“眉儿的我又岂会反对。”那样的刻骨柔情,天下没有那一个女子可以无视那双本该锋利如刀的眼里溢出的温柔。
若眉莞尔一笑,直接无视了双眸暗若无尽黑夜的渊逸,一侧头,孟茴檀也适时闭上双眼。
“啪。”杯盏不堪重负,碎裂开来,渊逸面沉似水,不发一言一旋身,直接从窗户出去了。在渊逸看来两个人是直接吻上了。
然,孟茴檀睁开双眼,面前是若眉如画的眉眼,他们两个还差一寸才能碰上呢!这不过是他们年少时时常玩笑研究出来玩闹之法,看似暧昧,实则玩笑。
“哥,他这是,吃醋了?”若眉从孟茴檀的膝上跳下,笑着问。
“谁知道呢?”孟茴檀站起身,走到窗边,话语淡淡。
“哥,你到底想怎么做嘛?”若眉跑到孟茴檀的身边拉住他的手,什么都不告诉她,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孟茴檀看着天边最后一丝红霞燃尽,摇着头,道:“我还没想好呢?”他想了很久很久,从想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想要怎么赢渊逸呢?可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好,因为喜欢这种东西实在太难描述明白了,实在太没有缘由了。
“算了,若多想无益,又何必苦思,随我的性子来就好了。”孟茴檀回头笑点了点瞪着自己的自家小妹的鼻尖,“你呀!用不着为我担心,你顾好自己我也就好了。你看暮色尽了,陪我去看看今夜的好风景。”
孟茴檀说着便一把揽了若眉的腰,飞身上了屋顶,拉着若眉坐下后,突然笑了。若眉本是气恼,她知道孟茴檀的执念,可见他笑了,不由疑惑的朝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白衣俊秀的公子,一个人坐在青苏楼上好的厢房里独饮闷酒。
“真的吃醋了,”若眉一拉孟茴檀的袖子,“哥,你看人家无美人相伴,这么大口灌酒,啧啧,你都不可怜一下。”
孟茴檀拍拍若眉的手,厉色一闪而过,嘲讽道:“他?呵呵,眉儿,你不懂渊逸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我至今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哥你认输了?”
“哼,怎么会,我不会再输。”孟茴檀看着天边的弯月,那样傲。
这样的孟茴檀呐!若眉看着,心下无由来的戚戚然,“再输”?哥哥是认为那样的结局是自己输了,其实本来他还可以再搏一搏的,其实他们只是平手啊!孟茴檀怎么会输呢?
“你才没有输,哥哥,你问问自己,在你心里认不认为他是爱你的?”
“哈,是真心是假意我看不清,只是眉儿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问我,我到底在等谁,呵哈哈哈哈,我在等谁?”孟茴檀笑起来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放肆张扬。
可看在若眉眼里,她只想对孟茴檀说一句“不想笑就别笑了。”可这句话一直卡在喉间无法吐出,因为那是傲骨无双,不愿在人前显出一点脆弱的孟茴檀呐!
夜里的风带着凉意,若眉往孟茴檀的身旁靠了靠,似是想借些许温暖,也似乎是想给予身旁的人一点温度。
天上的明月亘古不变,看着看着便勾起了往昔的的记忆。孟茴檀搂住若眉,“我记得,你最爱红色艳丽,我却让你着了身白衣。”孟茴檀的声音散在夜色里,他抚上若眉的脸庞,“眉儿,是我有愧于你,是我没有护好你。”那是孟茴檀的心结。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冬天,若眉一身白衣走到他面前,那样单薄的身影那样苍白,像是要与足下的白雪融为一体。
那一天,是大越太子下葬之日。若眉站在孟茴檀面前,微笑着说:“哥,你别自责,渊允是死在他的冲动他的急功好利,死在天命,他注定没有办法当上皇帝,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低下头,让他没有办法看到她的悲伤,“哥,你放心,我没事,大不了我下辈子再找到他就是了。我会找到他的。”
“啪嗒”是什么落下融化了寒冷的雪。
“眉儿”孟茴檀伸出手想抱住这个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妹妹,可手停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办法再进一寸。渊允是死在谁的算计里,若眉不知,他呢?
“对不起。”孟茴檀讽刺一笑,放下了自己的手,却被若眉一把抓住,“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干嘛要对我道歉,孟茴檀就应该是一个不会道歉的人,你的一身傲骨呢?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在雪山之巅看风雪豪迈,你应该你应该潇潇洒洒走遍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啊!”她扑进他的怀里,终于泣不成声。
她趴在他耳边,可着说:“哥,我想他。哥,不是我的话你是不是不会遇见他?”
“我不知道。”
天,下起细细的雪。你看就是这样眉儿,明明痛却强忍着,反过来安慰他的眉儿。
往事如昔,若眉一把拉住孟茴檀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当然还不忘瞪孟茴檀一眼,才道:“是我累了你,是他负了你,你不要不要把所有罪责都背在自己身上,有些东西应该那就放在心里,而有些东西应该忘了,就不要强拧着要自己记得清楚。”
他这是被丫头教训了?孟茴檀摸摸若眉的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若眉低下头自语道,哎,罢了,孟茴檀为了一句等待就在彼岸花海里苦等百年,最后还不惜跳入忘川只为一个不忘记,一个执念深到跳出了轮回的人,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放下的。
孟茴檀听不太清,却也不欲再问。他看到渊逸趴在桌上,酒水撒了一声,失了往常的儒雅风度。
若眉也往对面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对着孟茴檀说了一句“我,你是一个应该肆意活着的人。”说完,自己下了屋顶。
孟茴檀看着那抹背影,他岂能不愧,不过还好,眉儿找到了那个人,这一回,她定会如愿的,一定。
第12章 第十一章
渊逸带着满身酒气,远远的看到黑暗的山道上摇曳着一抹烛光。再走近一些,一身红衣的人手中提着盏灯笼,似是在等他。
“啧,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以为这一夜春宵,你应不回来了。”淡黄色的灯光里,那双眼里的嘲讽愈发清晰。
“你当真想要我与那些女子春风一度?”渊逸咬着牙,他知道,却摆出这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没有来的一阵火起,大步上前一把捉住孟茴檀的手腕,双眼带着怒气,“若真是,那你告诉我你在这儿谁,这盏灯是为谁而点的,孟茴檀你到底想要我渊逸如何?”
孟茴檀挑眉一笑,“什么叫我先要如何?嗯?我不明白?”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渊逸握的那样紧,便随他握住了。
渊逸低垂眼帘,“你当真不明白?”黑暗里,他的神色孟茴檀无法看清。孟茴檀扬起下巴,带着他特有的慵懒,“我当真不唔”话还未说完,渊逸在孟茴檀那一个不字说出口是便堵住了他的唇,终于把那碍眼的面纱给掀了去。
孟茴檀微带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渊逸会这样做,想要推开,却无奈身体被渊逸紧紧地压在身后的树干上不说,一只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只要一动渊逸便握的愈发用力。
偏头避开?孟茴檀最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况且事情的发展部正是他想要的吗?孟茴檀一咬牙,主动张开口,迎上了渊逸的舌,侵入渊逸的口中,渊逸便顺着他进来,只是用力纠缠着他的舌细细吮吸着,手搂过孟茴檀的腰,使两个人更加贴近。
唇齿相交,直吻到深处,两人许久才分开,渊逸的呼吸粗重,就着这个姿势,顺着孟茴檀的唇角一路向着脖颈吻下去,他想撕碎这一身红衣。孟茴檀喘着气仰起头,双眼微眯,任由渊逸吻着自己。
渊逸一时迷乱,再次吻上孟茴檀的唇,模糊不清的说着:“茴檀,我喜欢你,你呢?”
孟茴檀听着,没有来的一阵气闷,这句话,这句话嘴毫不留情的咬了渊逸一口,灯笼“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烛火应声而灭,四周突地暗了下来。孟茴檀抵住渊逸的胸前,止住了渊逸的动作,唇贴近渊逸的耳边,“呵,渊逸,你告诉我你这是做什么,把我当做了什么?”
渊逸身体一僵,耳边听见孟茴檀道:“渊逸,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嗯?我可不信世上有无由而来的爱恨。”孟茴檀说完,趁着渊逸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收进袖内。
熄灭的灯再次亮起,孟茴檀提起灯,不再理会渊逸,在走过他身边的那一刻,听见他低声道:“茴檀,你今天是故意的激我的,你爱我,是不是?”
孟茴檀背对着他,抬起头看着不知名的地方,轻笑了声:“这个啊,谁知道呢?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笑自己和一个什么都忘了的人置什么气。
渊逸走到孟茴檀身后轻轻抱住他,孟茴檀勾起唇角,本不想理会,却听见渊逸道:“茴檀,你在等谁?”
“我?”孟茴檀回头,发拂过渊逸的唇,渊逸不由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我在等你啊。”
我在等你呀,等那个说愿意随我天涯海角的人来找我。渊逸,我在等你。
月光被乌云挡住,烛火被衣袖隔开,渊逸没有看到那双含笑的眼里装着什么样的柔情。
他说:“那我就当作你是爱我的。”
“随你好了。”孟茴檀低垂了眉眼,吹灭了烛火,随手拉过渊逸的衣袖,往山上走去。渊逸跟在孟茴檀身后,看了眼自己被拉着的衣袖,反手握住他的手,“你不是说非要个理由才信我吗?”孟茴檀的喜怒无常这些年他是见多了,本该习惯了,可不知为何还是问了这一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孟茴檀还未带上面纱的脸在夜风吹拂下轻轻一笑,“是啊,我没说我信了。”
“那我的理由是你一个人,你一个人孤独的等待着,骄傲的不愿低头,连一丝脆弱都不肯溢于言表。我”
“噗,呵呵呵,你想说你心疼我?”渊逸还为说完,孟茴檀便回头看他,笑弯了一双桃花眼。渊逸一愣,这样的笑脸,他见过,吗 ?
渊逸略略低头,轻声应了声:“是。”
“呵呵。”孟茴檀摇了摇头,止住笑,“好了,我信。”说是这样,手却握渊逸握的更紧。
渊逸听了,在不发一言,安静的跟在孟茴檀身后,他早被着夜风吹得清醒了,他知道孟茴檀是不信的,可他们之间只需一个理由就好,不是吗?信与不信没有什么分别的。可还是忍不住在看了他一眼,渊逸的眸暗入黑夜,深不见底。
山顶的小院一片灯火散发着暖意,推开门时,孟茴檀一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一圈青紫。孟茴檀一见还来不及收回手,渊逸便一把拉住了。孟茴檀看藏不住了,倒是大大方方由他看着,一抬下巴:“你弄得,准备怎么办,恩?”
渊逸一蹙眉,忽而又笑了,一贯的温文儒雅,“是,在下醉了不知轻重,还望孟先生给在下个机会,将功赎罪。”
“恩?”孟茴檀看他一笑就知道不对,刚应了一声。就被渊逸拦腰一抱,孟茴檀反射性的勾住渊逸的脖子,结果手一抖,差些掉了手里的灯笼。
“你作甚,快放我下来。”孟茴檀一手勾住渊逸的脖子,一手提着灯笼,颇有些不情愿的道。
渊逸勾唇一笑,一脚踏进门槛,将孟茴檀放到石凳上方才开口,“这不就放你下来了。即是赎罪,在下岂不要好好表现才是。”
“哼。”孟茴檀撇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衣袖一甩,将手中的灯笼挂到了屋檐之下,烛火无声点起,孟茴檀才道:“赎罪?那你这罪过这样便清了不成?”
“岂会。”渊逸淡淡的笑着,柔情似水,他半蹲在孟茴檀身前,在袖中取出一个白釉小瓷瓶,一打开来,顿时清香四溢。
渊逸微醺了一些在指尖,执起孟茴檀的手,仔细的涂抹在淤青的手腕上。孟茴檀单手支着额角,挠有兴致的看渊逸忙活,双眼微微弯起,双眸闪烁着点点灯火,带着丝丝暖意,这样的孟茴檀完全没有平日的尖锐、凌厉,像是冬日的阳光般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