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用，你这样的也好意思当妖怪。”

    “又不是我想当的。”

    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还是让黑耀听到了。

    “好啊，你不想当妖怪的话把你的妖力给我吧。”说着，黑猫露出尖利的牙朝大白狗扑了过去。

    一猫一狗在客厅里追逐着。

    撞倒了椅子，撞上了厨房门。

    “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有？”

    随着猛然点亮的客厅灯，游夜没好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被光亮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的小白，身上驮了只黑猫，有些委屈地说：“游夜哥哥，我害怕。”

    正说着一声惊雷乍响，大白狗立刻朝眼前的男人奔过去，卧在他的腿边。

    被甩开的黑猫鄙夷地哼了一声。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游夜拍了拍大狗的脑袋：“好吧，实在害怕的话，就到我房间睡吧。”

    小白点点头，摇着尾巴跟着游夜往他的卧室走。

    走到门口，游夜回过头看了眼拿屁股对着他的黑猫，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来？”

    黑猫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慢悠悠地直起身，垂着脑袋缓步跟了上去。

    当晚，游夜睡在床中间，左边是只大白狗，右边是只黑猫。

    大狗很快就睡着，四肢平伸地趴着，脑袋隔着被子靠着游夜的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相较而言，那只黑猫就闹腾得多。翻来覆去地一会儿趴着，一会儿仰躺着。

    望着从窗户时不时反射进室内的闪电光亮，游夜的手搭在了黑猫的背上。

    黑猫不满地抖了下毛，却没有甩开他。

    游夜的声音因为平躺着有些沙哑。

    “别担心，等师父闭关结束，我就带你去找他看看。”

    黑猫哼了一声：“我才没担心，又不是那只傻狗。”

    游夜笑了笑，手掌不自觉地顺起黑猫光滑的皮毛。

    “那天……谢谢你。”

    黑耀任凭他抚弄自己的皮毛，没有反抗。

    渐渐地，那只手掌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干脆就搭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黑耀知道，他睡着了。

    小心地趴着不做出任何动静，等到他发出匀长的呼吸，黑猫才小心地一点点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掌下移出来。活动了下被压酸的后背，抬起眼看了看熟睡的男人。

    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睡脸，黑耀却看得出了神。

    视线从他微蹙的眉峰到微闭的眼睛，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微微开启的双唇上。

    伸出舌头舔了下，软软的，温温的。

    但是，猫的舌头感觉差了好多。

    黑耀懊丧地捧着脑袋，小心地靠近他卧好。

    一边在窗外的雷雨声中寻找他的呼吸声，一边也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是迷迷糊糊热醒的，身上有除了自己外的毛茸茸的触感。

    黑猫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被那只笨狗抱在怀里，立刻便抬起爪子挥了上去。

    于是游夜便是在狗叫声和猫叫声中醒来的。

    早饭的时候，小白突然问了句：“游夜哥哥，你昨天说梦话了吧？黎耀……是什么啊？”

    正在喝牛奶的黑猫发出噗地一声差点将牛奶呛进鼻孔里，抬起头瞧好戏地看着那只笨狗踩上地雷。

    游夜面不改色地吃着早餐，甚至连头也没抬地回答：“是我高中时的同窗。”

    小白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那黎耀，他现在在哪里？”

    黑猫的毛耸起来，有些责备地瞪着他。

    小白还不明所以地呆呆回视他。

    游夜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了句：“他死了。”

    小白呆呆地张着嘴，动了动嘴唇，最后在黑耀的眼神威胁下，不再多话，闷下头吃早饭。

    一顿饭吃得沈闷。

    最后小白目送游夜带着黑耀出门时，游夜突然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几乎是立刻，少年就欢天喜地地奔过来了。

    黑耀哼了一声：“先把你那双难看的拖鞋换了吧。”

    虽然仍有些紧张，小白却没出什么状况。

    游夜跟黄姐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弟小白，在家里闲着没事，来事务所打点零工。”

    黄姐很喜欢眼前容易脸红的乖巧少年，还拿水果请他吃。

    黑猫哼了一声，转身要离开却被黄姐抱住了。

    “怎么小黑吃醋了？看，今天带好吃的给你了。”说着拿出一包鱼干。

    这一天事务所没有什么客人，黑猫懒洋洋地蜷在窗台上晒太阳，小白则是好奇地东看西看。

    墙上的时锺敲响了五下，游夜从桌前起身的同时，办公室门被从外面拉开。

    黄姐说：“小游，来了位客人，你现在见他，还是请他明天再来？”

    “请他进来吧。”游夜说着又坐了回去。

    这次的委托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瘦到颧骨突出的脸上驾着一副蓝色镜片的眼镜。开始讲话前习惯性地扶了一下眼镜。

    “游先生，我是听人介绍才找到你们的事务所。有一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帮忙。但是请一定要保密。”那男人说着看了眼小白。

    “请放心，做我们这行的也是有职业素质的。”游夜向他保证道。

    像是放心了些，男人点了下头，开始了叙述。

    “我叫许江，职业是经纪人。就是相当于给明星做保姆的职业。”怕他们不理解，男人打着拙劣的比方来说明。

    游夜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遇到麻烦的不是我，而是我所负责的明星。”叫许江的经纪人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近一个月来，常常有人寄内容诡异的信件给我负责的这位。而且从字体看，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件是混在一堆崇拜者寄来的邮件里，后来我就留心了一下，每次发现这样的信件，都藏了起来避免他看到影响了工作的心情。本来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让人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我才会想到拜托你们帮忙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