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严肃点头，手在嘴前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萧悦：“我也是偷偷问大哥才知道的，二哥他好像很不愿意别人提起这件事。”

    秦帆表示理解，那幅清冷的外形配上那只狗头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萧悦：“我们本体上的改变，化为人型以后也都是消除不掉的。比如狗妖缺了一只后爪，那他的人型肯定也是少了一条腿的，虽然可以用法术变出一条来，外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本质上那条腿是不存在的，你理解吗？”

    秦帆点头。

    “痕迹这种的也是一样的，在本体上刻画的，在人型上也会有对应的印记，虽然可以用术法盖住，不过二哥挺懒的，一般是不会花心思在这个上面……”

    萧悦开始正题，也是秦帆最好奇的部分，“二哥身上的那个印记，就是墨阳画的……”

    秦帆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很快将他和那只浪迹天涯的小黑狗对应起来，不禁额上三根黑线。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某天突然就跑去竹林，在二哥的竹身上画了一个他本体的样子，还说刻上了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小弟了，以后他会罩着二哥的……

    二哥一觉醒来发现身上多了那个东西，再听见那话，脸都绿了……”

    秦帆悄悄在心里抖机灵：二哥本来全身都是绿的。

    “后来的事整个宅子都知道了，二哥直接爆发，追着墨阳差点没打死他，还是被爹爹拉住的，大哥好像还说了什么‘契约’还是什么的，不过他说的时候笑的太大声了我没听清，就记得那次最后二哥附到竹身里半年都没出来过，叫他也不理，墨阳也是那时候走的，说是要去历练，不过我感觉他是怕被二哥打死逃命去了。”萧悦说着自己也笑了，毕竟难得见二哥吃瘪，他当时在旁边看热闹也看的挺开心。

    秦帆隐隐约约回忆起小狗走丢前好像也出过一件大事，他当时午睡的正酣，忽然被一声巨响震醒了，地还晃了好一晃。当时还以为是小地震，后来看家里没什么损失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再对应起来，大概就是二哥发火那次了，闹出那么大动静，这得气成什么样啊，那条狗果然作的一手好死，难怪要跑路。

    秦帆为那两人分别点上三只蜡烛。

    不知想到什么，秦帆把目光聚到萧悦身上，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那你呢?我可是还记得，当初在你身上留了不少东西呢？”

    萧悦的脸“哄”得一下，又全红了。

    第7章 【七】关于掉马甲?

    秦帆真的觉得这是赤|裸裸的邀请了，可箭到弦上，却又优柔寡断起来，就怕是自己会错了意，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再加上从一开始见到萧悦时对方便是以那样单纯无害的形象展现在他面前，即便是后来发现他也是有小心思的，也只是觉得对方更加灵动了而已，还有本身身为人类和竹扇这两种不同物种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沟通自是要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因此听到萧悦的话，秦帆在最开始的悸动之后，很快便担心起他的小扇子是不是被谁给骗了，他将对方从怀里捞出来，抓着他的肩膀认真的问：“你刚才说的话——是谁教你的？”

    萧悦依然是一脸单纯的样子，“瓶瓶说的，他说要三拜拜过才是名义上的夫妻，像他和小公子那样，小公子已经插入他的身体里了，所以他们已经是实际意义上上的伴侣了。”

    萧悦微抬头和他对视，一脸认真，“我想成为帆哥哥的伴侣，名义上的，和实际意义上的，我都要。”

    小扇子的态度太过专注，秦帆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来，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最后却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呢？他的小扇子这么相信他，对他的情感那么热烈，还用怀疑吗？就算对方其实并不清楚想要什么，他还不清楚吗？

    想通以后，秦帆将自己的额头与萧悦的额头相抵，双手放在对方头两边，温柔地唤他，“小悦。”

    “嗯。”

    “你是我的小扇子，不是花瓶，我也不能附身到玫瑰花上，我没办法插到你的身体里啊。”

    “嗯。”这声比刚才那声轻了些。

    秦帆又接着说，“不过我们可以试试另一种方式，人类爱侣之间的结合也是很有意思的，你愿意和我一起探索一下吗？”

    萧悦睁大了眼睛。

    “一起做一些，爱人之间能做的事。”

    “就像瓶瓶和小公子那样，不一样的睡觉觉吗？”

    “呵，是的，就像瓶子和玫瑰那样。”

    “我愿意的。”

    秦帆亲亲他的嘴唇，将萧悦打横抱起向床铺走去，心里默默对被自己利用了一把的瓶子毫无诚意地说了声对不起，殊不知怀里他以为单纯的小扇子也在想刚才顺手又黑了一把瓶子的事呢，不愧是一对。

    青花海浪白龙纹敞足梅瓶：呵呵，你们开心就好。

    萧悦的衬衫在刚刚的作画途中就没有穿起来，上身赤|裸的他被重新放到床上时感受到背脊上传来的丝丝凉意，不自觉缩了一下，秦帆注意到他的动作，从大床里面把被子拉过来铺开，又讲人抱到被子上放好，细细碎碎的亲吻他，萧悦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双手抬起环住秦帆的脖颈，发出绵绵的哼哼声，似是被伺候的舒服了。

    秦帆顺着额头鼻梁嘴唇一路亲下去，路过脖子的时候还用牙轻轻磨了磨小扇子小小的喉结，换来对方的猛然紧绷，轻笑一声，在弄出的印子上啄了一口，又得到了萧悦抽气的声音，才满意的继续往下。抵达锁骨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抬手用指腹在刚才写下的名字上抹过，手上没有粘上一点墨迹，字迹也没有变轻的趋势，又加了点力气试了一遍，依然是如此，秦帆莞尔，微抬起身，重新捏着对方的下巴碰了碰嘴唇，嘴角挂上无奈的笑，“我记得我的墨汁质量没有这么好。”

    秦帆停下动作萧悦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不满地哼唧两声，也不隐瞒，“刚才用了点方法，把字画印在上面了。”

    叹了口气，秦帆无奈，“你不用这样的。”

    “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也想带着你的印记，那样会让我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你了。”萧悦摸着秦帆的侧脸，笑着说。

    “你已经拥有我了。”秦帆跪在萧悦旁边，抓下对方的手放到唇边，亲昵的吻上他的手指，“你已经拥有我了，所以不需要什么外物来证明，而且同你一样，我也很不安，也想通过留下什么印记的方式证明我已经拥有你了，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于是我为自己有那样的不安感到羞愧。同样的，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爱你，你可以安心的享受我的呵护，我希望他们给你带来的事快乐而不是痛苦或者压力，所以答应我，永远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即便是为了我，好吗？”

    “我想我体会到你有多在乎我了。”萧悦扬起脑袋去够秦帆，秦帆怕他这样悬空脖子会不舒服，赶紧自己侧身躺倒了旁边，转头听萧悦说话，“你已经好几次问有些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我的身体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你不了解作为竹扇精和你不同的我，担心我会在有些事情上忍着不说，伤害自己。”

    萧悦往他身上靠了靠，将头靠在对方肩膀上，秦帆顺势用胳膊将他圈了起来，另一只手扯过大毛巾被盖在萧悦身上以防他着凉。

    “你看，你一直都是这么温柔，我怎么忍心让你担心呢。放心吧，帆哥哥，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的。我的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我会帮你保管好的。”萧悦说完，头再次在秦帆颈窝蹭了蹭。

    半晌，秦帆摸着萧悦软软的头发，语气依然温柔，“小悦，现在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萧悦撑起身子，位置换到秦帆上方，两只手分别支在他脖子两边。“你要说你更喜欢以前的我吗？乖巧可爱的？”

    秦帆笑，“不是。”

    “可你以前说过，你喜欢软软萌萌的男孩子，要温顺可爱，甜美清纯，不谙世事，最好是少年长相，带点婴儿肥，让人看见就想咬一口的那种。”萧悦对此怨念颇深，原话复述的是一字不差。

    秦帆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差点忍不住笑场，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那是我顺嘴编了糊弄发小的。”哪知就刚好有人听到，还当了真。

    眼见着萧悦的嘴唇已经抿成一条缝了，秦帆正了神色，

    “我喜欢真实的你。”

    萧悦一顿，不好意思的把视线挪开。

    秦帆趁此机会再次把人压到被子上放平，欺身叠了上去，“床下乖巧不乖巧随你心情，床上浪一点也是可以的”

    “唔~”

    说开了以后，两人的心境都有所不同，动作也由刚才的小心翼翼变得热情激烈起来，直看得窗外以花瓶为首的精怪们血脉贲张。

    作者有话要说：

    教科书般的情话，只能看看，现实中根本说不出来，〔冷漠〕

    某夭的恶趣味，上床的时候谈人生，我就问你们急不急〔滑稽〕

    第8章 【八】洞房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清场

    “到哪了到哪了快给我看看，”毛笔蹦蹦跳跳扒花瓶肩膀。

    花瓶把人推开，“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香炉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从弯着腰的花瓶上方透过窗帘缝隙往里看，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哇~”“yo~”的声音。气的看不见的毛笔想用笔杆戳他屁股。

    宝剑默默在站不远处的树下装雕像，一副不愿与这群人同流合污的清流相。

    玫瑰和山水画正席地而坐在下棋，花瓶却总来招惹他，“玫瑰你过来看啊，这个姿势我们可以学习唉~”

    “说了不许叫我玫瑰！”南烛一个棋子飞过去砸他脸上。

    “啊！”花瓶委屈揉头，“哦，阿烛。”

    “哼。”南烛转过身不再理他。

    花瓶干笑着看着他，“你别生气，我不看了还不行吗——”

    话音未落，窗前传来毛笔稚嫩的声音，“哦？~亲上啦”

    “是吗是吗?”花瓶一溜烟飞过去，把好不容易才鸠占鹊巢的小毛笔挤开，“我看看。”

    毛笔气急。

    南烛也气。“不下了。”

    山水画了然的收起棋盘，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似周围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看着他平和的微笑，南烛的心也静了下来。“不过是个小朋友，自己跟他生什么气呢。”

    “哇小扇子的样子号性感哦”花瓶流口水。

    “是啊是啊，好可爱啊。”香炉附和，顺便递给花瓶一张纸。

    花瓶结果纸擦擦嘴角，又塞回给他，“你也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