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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一种策略,”他最后解释说,似乎对美国队长的死缠烂打厌烦了,为了讨清静只得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现在眼巴巴地跑到他面前请求原谅,他绝不会乖乖就范,一准会抛出一系列不平等条件要我答应,但如果我不露面,他反倒会记起我的种种好处,那时再讲和绝对事半功倍。”

    史蒂夫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他尊重个体差异,尊重不同人不同的爱情观,即使当中的某些真的真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仍想为托尼默哀三秒钟——为他有这么一位无时无刻不在想鬼主意、甚至连恋爱都要算计的爱人。

    热衷于给他们当爱情顾问的老冰棍终于闭上了嘴,这让洛基着实松了一口气,他装模作样地重新捧起书,以表面的满不在乎严严实实地掩盖住内心的惶恐。

    事实上,身为谎言之神的他刚刚没有对史蒂夫说实话。他不去见托尼是因为他在害怕,为人类的一种能力——他们能疯狂地去爱一个人,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和灵魂,无所顾忌、无所畏惧,但这种能力又是如此莫测,令他们在能够给予爱的同时又能够轻易将之收回,就算你苦苦哀求,那颗变得冷硬的心也不肯柔软下来。

    他就曾哀求过,在托尼把他们的订婚指环扔到他脚边时,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绝望当中伸出的手都在哀求。然而,那个狠心的人却弃之如敝履,这不仅仅伤害到洛基身为神的高傲和尊严,还令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所以,即便此后托尼连续向他释放出复合的信号,他仍旧迟迟在原地打转,就是不敢向前迈出哪怕一步。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匆匆进来的瓦坎达国王打断了洛基烦乱的思绪,他简洁地朝他们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候,接着迅速点开了屋内的挂壁电视机。

    “你们必须看看这个。”他一脸凝重地说道,史蒂夫和洛基对视一眼,齐齐走到屏幕前,当中,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金发女性正正襟危坐播报新闻:

    “一周前,震惊世界的维也纳联合国大楼爆炸案嫌疑人赫尔穆特·泽莫向美国司法部投案自首。近日有消息称,泽莫提供了包括苏联旧时的机密档案和神盾局的加密文件在内的大量证据,表明前维也纳爆炸案嫌疑人詹姆斯·巴恩斯曾经参与过多起针对美国公民的暗杀行动,至少有二十人因此丧生,当中包括斯塔克工业创始人,复仇者联盟主要成员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下面的画面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请慎重选择观看。”

    画面转换,一段黑夜中的高速公路再次出现在洛基和史蒂夫眼中,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而很快,这个他们精心维护多年的秘密将会对整个世界敞开。

    火焰、眼泪、鲜血,不到两分钟的视频令人触目惊心,特查拉一脸不可置信,史蒂夫和洛基则捏紧了拳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直到镜头再次切回到女主播身上:“目前,司法部已就詹姆斯·巴恩斯冬兵时期的活动向法院提起公诉,由于不清楚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法院的传票暂时无法送到这位神秘的幽灵杀手手中,但希望他能够在看到新闻后主动投案,接受法律公正的裁决。”

    “你们被一个男版的美姬塔娅(瓦坎达传说中的复仇女神)盯上了,”特查拉说,“我的杀父仇敌显然也在实施他的复仇,他在不遗余力地分裂整个复仇者联盟。”

    好消息是托尼早就知道霍华德死亡的真相了——如果这也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话。洛基在心里叹息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们的小鹿仔知道自己被法院传唤的事了吗?”

    “他已经知道了。”第四个人的声音传来,巴基随即出现在三人面前。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工字背心和黑色短裤,脖颈间围着条毛巾。

    “我在训练室里看到了新闻,”他苦笑着垂下头,“没必要为我担心,其实我早就习惯了这个。每当形势逐渐稳定,逐渐好转,总会出现什么事情突如其来毁掉一切。我奋力挣扎,遍体鳞伤后才会发觉自己无力改变,只好学着接受它们。于是一段时间后,恶劣成为新日常,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形势再次稳定,而这时更恶劣的事就会再度出现,所以,欢迎来到詹姆斯·巴恩斯的悲剧生活——坏与更坏,糟糕与更糟糕,周而复始,永无尽头。”

    “巴基——”史蒂夫猛地跨前一步,用力抓住挚友的肩膀,看向对方的眼神好像他是一头被恶鹰衔在口中的初生的幼鹿,巴基则伸手撑开史蒂夫紧蹙的眉头,并拍了拍他的胳膊。

    “放松些,史蒂薇,我只是在开玩笑,”他故作轻松地弯起嘴角,像是被友人的紧张兮兮逗乐了一般,“人总得有点儿自嘲精神才能有勇气继续生存下去,对不对?”

    “没错,”洛基接口,“但你不再是一个人,我、史蒂夫、旺达、山姆、克林特,还有特查拉,无论你陷入怎样的泥沼,我们都能够把你重新拉回来,何况犯下那些罪根本就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你绝不应当成为替罪羊。”

    “没那么简单,洛基,没那么简单,”巴基摇着头,失神地重复,“一旦杀了人,之前的一切理由都会化为乌有。我的过去像猎狗一样追逐着我,一刻也不肯放松,我跑得太累了,而且太茫然,我究竟应当如何弥补和忏悔自己的过错?应当受到怎么样的制裁才能慰藉死者的灵魂?我找不到答案,所以我需要一场客观的、公正的审判,至少我的心能够从中获得久违的安宁。”

    “但这不可能是一场客观的、公正的审判,”洛基一针见血地指出,“政府想要通过你牵制美国队长,甚至牵制所有不肯在《协议》上签字的联盟成员;媒体在维也纳爆炸案中出了丑,迫切想要打个翻身仗,他们会把这场审判炒作成‘世纪审判’。即使一切尚未开始,我就可以断言你必败无疑。”

    “我并不在乎输赢,”巴基说,态度坦然,“而且我相信美国的司法体制,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接受。”他说着,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恋人,无声寻问。

    “我不希望你去,”史蒂夫抿紧嘴唇,“但如果这是你最终的选择,我必将遵从和支持。”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当中美国队长才是拿主意的那个。”特查拉无奈叹气,对于自己错误追杀巴基的行为,正直的瓦坎达国王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表达着歉意,而接触越多,他越喜爱自己这位寡言的债主,自然也不希望看见他再次卷入不幸和纷争。

    “不,”史蒂夫微笑摇头,“我说的话也是他说的话——你可以把我们视为同一个人。”

    然而,事态的发展被洛基不幸言中——不得不承认,他在揣测人类阴暗面上有着惊人的准确度——一切都朝着比史蒂夫的预想还要糟糕的方向发展,在巴基主动投案后,司法部以冬兵案件涉及国家机密为由向法院申请非公开审理此案,这意味着巴基期望中的客观的、公正的审判从最开始就已沦为了笑话。

    “别担心,”特查拉拍拍美国队长的肩膀,后者正弓着身子坐在瓦坎达驻美大使馆的休息室里,像是一只随时随地可能跃起将人扑倒撕碎的猛兽,“我们的律师会想出解决办法。”

    “谢谢你,陛下,”史蒂夫将脸埋进双手之中,肩膀慢慢松弛下来,杀气隐去,留下的是属于普通人的无措和愤怒,“为什么总是巴基?为什么他总要遭遇不公?就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要面对无休无止的算计,被苏联人制造成人形兵器,被九头蛇一次次洗脑,而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参与索科维亚事件,没有伤害那里的任何一个人,泽莫却还是不肯放过他,始终针对他——还有美国政府,他们如此对待曾经的战斗英雄,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公平?”洛基冷笑,“这种东西无论在神域还是在中庭都不会无缘无故就降临到你身上,cap。”他说着,转向特查拉:“我要美利坚所有关于刑事案件的法律条文和具有法律效力的审判实例。距离法院核准司法部申请还有三天时间,我们绝对能扭转乾坤,帮詹姆斯达成心愿并狠狠踢那些混蛋的屁股。”

    第56章 56 前奏

    清晨的马里布海滩一片宁静,海浪轻柔地抚摸着细沙,发出有规律的“哗哗”声,宛如一曲唯美的阿卡贝拉。然而,即使在这样的背景乐中,躺在海景大宅床上沉沉睡去的托尼依旧噩梦连连。

    他又梦见了那段公路,夜的恶意和黑暗如铅块般重重压下,路灯的光芒黯淡犹如秋日里将死的萤火虫,他再次见到了他的父亲,那张被鲜血侵染的脸上因死亡的降临而显现出恐惧、悲伤、迷茫和无助,但似乎还带着托尼完全无法理解的释然和解脱;还有他的母亲,他最最亲爱的妈妈,白色的套装前襟一片血污,那双和自己一样的棕眼睛因窒息而诡异地向外凸起。

    “救救我,托尼,”梦中,她不停这样哀哀叫着,“帮帮我,我的儿子——”

    可托尼唯一能做的只是旁观,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要冲上前抓住那条无情挥向他父亲头颅的钢铁手臂,无论他如何攥紧拳头想要给冬日战士那张全无表情的冷脸来上一下,他依旧无能为力,梦魔缠住了他的手脚,令他只能站在着火的汽车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一遍又一遍。

    他在梦里哭泣,同时也在现实中哭泣,他又变回了那个骤然得知父母双亡噩耗的十九岁男孩,无依无靠,在床上可悲地缩成一团独自舔舐那永远也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不——”他呢喃出声,大脑在睡梦中“吱呀吱呀”地缓慢运转,这不对,这不是真相,因为他不再孤独一人,他有洛基,那个人将会陪伴他、保护他、爱他,可洛基……洛基……

    几乎在这个念头产生的同时,托尼就看到了洛基,他远远地仰躺在陌生的实验台上,浑身光裸,被束缚带紧紧绑缚,惨白的无影灯的光包裹着他,令他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如纸一般没有生气和血色。

    托尼一步步地走近,强压心中涌动着的惶恐和不安,直到他看到了洛基的脸——那完全不像一张活人的面孔,嘴唇冰冷僵硬,却弯起一个可怕而神秘的弧度,更令托尼眩晕的是,那双碧绿的眼眸荡然无存,唯余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从中,鲜红的血液不停渗出,如同被诅咒的血泉。

    天啊,托尼的胸膛爆裂出一声哀鸣,瘫软地跪在那张冰冷的实验台前,他来得太晚了,大错已然铸成,在他把他交出去时就应该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他,全是他的错,这一切的一切。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握住洛基的,然后温柔安抚他,并告诉他不要害怕,他会永远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可他什么也没有摸到,洛基的手臂处空空如也。他抬头去看,赫然发现那双曾无数次温柔摩挲过他头发的手已经被齐肘砍断,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外面,还有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断口。

    这惨淡的景象奇迹般地赋予了托尼勇气,他一跃而起,扑到洛基胸前,用手去按他的心脏,心脏不再跳动;他抚摸他的身体,身体全然僵直;他用热切的嘴唇去亲吻他的,毫无回应。

    “光熄灭以后的黑暗,要比光从未亮起时的黑暗黑暗百倍。”托尼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经无法过回没有洛基的日子了。在那之前,他窝在实验室里不停地搞发明,闲下来就睡各种女人,偶尔还有男人,给佩珀捣乱,给罗迪捣乱,就像个不被关心的孩子,因为没有人愿意真正花时间去了解他,爱他,以至于让任何一件能引起他人注意的事都成了好事。

    然后,洛基突如其来,这个神能轻而易举地明白托尼的每一个稀奇古怪的玩笑、每一个莫名其妙的比喻,甚至每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微笑,好像他是他遗失已久的半身。而更加神奇的是,他愿意爱他,不是那种汗津津的、靠肢体纠缠维系的爱,而是真正的爱——它产生和永存于心灵共鸣之时。

    托尼这样想着,缓慢地挪动不听使唤的身体爬上实验台,在洛基身边躺下并将那人紧紧拥在怀里,一种美妙的安宁瞬间冲刷过全身。

    很好,他对自己说,这就是结束,这就是万事万物的终结。

    于是他阖上眼睛,决定堕入漫长的永眠,却突然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实验台上,对面却是一个迥然不同的洛基,他微笑着,鲜活得好像春日清晨初开的花朵,带着晨露与芳香。

    “你——”托尼呆愣了一秒后,急忙摸索着覆上洛基的大臂,手指在试探中慢慢滑下,滑过坚实的小臂,直到十指交握,喜悦像来自天堂的闪电一样劈开地狱的沉重,让他浑身打颤。

    “你爱我吗?”洛基问,那个小混蛋一脸坏笑,似乎刚刚的死亡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当然,当然——”托尼迫不及待地回答,抬头试图去吻对方的嘴唇,却被轻巧避开。

    “我需要证据。”邪神的绿眼睛眨啊眨,闪动着狡黠和顽皮。

    “什么?”

    “证据,”洛基正经八百地重复,“骑我,现在。”

    托尼没有回答,或者说立即就回答了。他胡乱扒掉自己的棉质长裤,顺从地扶着洛基的xx坐了下去……(由于作者君不想被乐乎屏蔽,这段就不仔细描写了,大家自行脑补一下吧)

    托尼在快感中喘息着醒来,身下的被子被汗水浸湿,纠结成一团,一股似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在他鼻端萦绕。他轻轻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快清醒过来以判断那味道究竟是不是从梦中飘来的错觉。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最后,他鼓起勇气仰头对空气说,眼神在黑暗中敏捷地逡巡着。

    一阵静默后,洛基的身形缓缓从虚空中显现。

    “你好,托尼。”他倒背双手招呼说,脸上挂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欠揍的笑容。

    托尼立刻被这不紧不慢的语气激怒了。

    “你好?”他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对方面前,大声嚷嚷,“我们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你就用‘你好’来敷衍我?”

    洛基的表情微微一僵,悠然自得的态度也出现了裂痕。

    “我以为你需要这个,”他有点儿手足无措地解释,“你在做噩梦,内容显然不怎么温馨,我只想让你放松一下。”

    托尼撇撇嘴,低头瞄了一眼洛基指间的戒指,在“就这么彻底原谅这个混蛋”和“应该给他个教训”之间犹豫不决,他的理性告诉他应该把这个满口谎话的小混蛋赶出去,而他的情感又告诉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梗着脖子假装冷漠地质问,“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他以为洛基会抬起手朝自己晃晃,声称他们都还佩戴着彼此赠与的指环,自然应当遵守向彼此许下的誓言,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够顺理成章地表示自己的大度和不计前嫌,可情况却完全没有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我想你最近可能过得不太好,”洛基小小地吞咽着口水,谨慎措辞,“鉴于那件事被公布出来——”

    托尼紧抿嘴唇,这也正是他回加利福尼亚大宅的原因,他实在没办法留在复仇者大厦和斯塔克大厦里,自从霍华德的真正死因被媒体公布后,记者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围着他打转,想方设法要从他嘴里抠出新闻,而托尼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媒体。

    “所以,你是来安慰我的?”他抱着胳膊问,决定要是洛基胆敢说“是”就穿上机甲揍这家伙一顿出气,但洛基则摇摇头。

    “比这复杂得多。”他回答,带着一种同样复杂到托尼无法解读的神情,“秘密总有被揭开的一天,从前我以为我至少可以选择在什么时刻揭开它,可事实证明,即使我是一个神也不可能事事如愿。詹姆斯被通缉,联盟分裂甚至发生内战,旺达被抓差点儿成为实验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太自私、太怯懦也太自大,结果将一切搞得一团糟。”

    托尼将头别到一边。

    “这不全是你的错处,”他说,“我也有责任,每个人都有责任。”

    他们沉默着,各自检视这乱麻般的一个多月,试图寻找混乱的起源却仍旧未果。

    “接下来我的话你不会愿意听到,但我希望你能将它们听完再做最后的判断。”洛基深吸一口气,“就在昨天,司法部向联邦法院提交申请,以涉及国家秘密为由要求对冬兵案件进行闭门审判,你我都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如果不在公众的视野下进行,那詹姆斯就连一丝胜算都没有了,他的自首、他的顺从也就成了一场笑话。”

    托尼一言不发地听着,依旧茫然于洛基此行的用意。

    邪神不安地移动着脚步,嘴巴张合了几下,终于再次开口:“目前为止,你的父母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冬兵行动的受害者,如果你向法院提起诉讼并要求公开审理,一定会被采纳,届时詹姆斯就能得到一场相对公平的审判。”

    托尼瞪大眼睛,他简直无法相信上述言论出自洛基之口。

    “你要我帮我的杀父仇人脱罪?”说出这句话时,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了,联合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劫狱,从“浮岛”救出共同的朋友是一回事,而主动帮助杀父仇人逃脱惩罚又是另一回事,洛基怎么能,又怎么敢向他提出这样残忍的、过分的要求?

    邪神迎着恋人狂怒的目光垂下头,一丝苦笑扭曲了他的嘴唇,接着他双手轻动,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纸箱瞬间出现在手中。

    “这是你父亲霍华德和佩姬·卡特在过去二十年间搜集到的关于冬兵的所有资料,以及几封重要信件,”他将纸箱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退后两步,“现在我把它们全部交给你,没有隐瞒,没有谎言,没有保护,我想你看过之后就能明白,在那段往事中,不止有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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