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扬名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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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少年他们很是好奇，但是他们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是更为好奇。

    但见那云洛，虽是剑意迭起，却是没有一分要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大声叫了三声好，转身便走，踏着的步子比来时更急更快，好似心情也似这步子般有些迫不及待，也许早日到那杀人地，便可以杀人了。在路过叶冬身旁时，少年轻轻瞥过这位小师叔那张让人看起来如沐春风的俊俏面孔，便又换着个步子大步向前，此刻若是有人在云洛身前，便一定能看到他绽开一个笑脸。

    在众人都以为此间变故便要结束之时，变相跌生，便是那五人之中最后一个少年并未随着身前少年退走，反而只身向前，每踏出一步，身上气势便是涨上一张，踏出十步之后，每走一步便能带出飞沙走石，待他走到孙忍身前之时，便是气冲斗牛，他睁大眼睛看着孙忍：“便由我吴问来领教下阁下手中的剑吧！”然后便见剑光出鞘，悬停在少年身侧，似乎在等待少年出手。

    孙忍没有多说，他右手于腰间拔出那柄很是普通的青竹剑，出鞘的竹剑像是带来几分春意般，并不像三尺青锋那般冰冷凛冽，这一刻便见一个少年走了出来，有些恋恋不舍的将装满老酒的竹筒别在腰间，手中拿着一对冰丝手套，他缓缓说道：“这一战便由我接下！”只是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有一个少年拦在他的身前，“吴师弟，这人便由我来挡下！”这一刻便是走在最前的云洛也停下身来，转身并没有站的太靠前，反而是走到叶冬身后站定。

    孙忍踏步向前，这一战该是他的，躲不掉的，他抬头看向吴问，“山上的剑和山下的剑有何不同？”他这般问道，不过这话让人感到很是奇怪。

    “你试过便知道了。”吴问的话微冷，没有人间烟火。

    只是好像两人对两人还有些不过瘾，便是有一个少年抽出腰间软刀，这时柄很好看的到，刀身借着阳光闪闪发光，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温柔”，杀人的刀叫做温柔是多么可笑。只见那少年提刀站在孙忍另一侧，露出个很是儒雅的笑容：“不知蜀山哪位剑仙来试试我手中的刀。”

    孙忍扭头看着魏书晨，又撇过头去瞅瞅唐博，大笑道：“人生何其快意，当出剑，当杀人！”

    此刻蜀山五人之中却是又走出一人，一袭白衣站在魏书晨身前，他的剑很是朴实无华，不知道出起手来是不是便能骇人听闻。“蜀山李峰领教阁下刀法。”

    突兀的有一骑自南向北而来，马背上的黑衣少女，双脚用力一踩马蹬，飞身而起落于孙忍与吴问身前，孙忍看着那张绝世容颜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那少女笑得很开心，一双剪水眸子说不出的撩人，朱唇轻启：“我愿意。”带着几分少女赌气的口气，真是万金难买我愿意。少女回过身来，对着蜀山剩余的两人道，“不知道哪位高人愿意与小女子过两招！”接着便看见一个黑衣书生叹着气走了出来，“我从来不打女人的！”脸上颇是有几分忧郁！

    在少女出现之后，接着又是一个少年身后跟着一个挎刀汉子，两侧站着一个捧书的书生和刀疤脸大汉，他们缓缓而来，那挎刀汉子先是看到那女子飞身而去，接着看见那场中景象，“公子，圣女她……”只是少年挥手止住汉子接下来的话，他只是看着接下来便要大战而起的场面，脸上带着玩味。

    剑气纵横，一触即发，接着便见着场中的少年都是动了身，而那些江湖前辈则都是环臂于胸，若是能有一壶老酒想必比那些说书说出的故事有趣多了。

    孙忍手持竹剑，大开大合颇有些久经沙场的大将风度，那吴问也是不差，运起蜀山独家的御剑术，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孙忍剑势之中，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是斗得个旗鼓相当，其他几人也是相当，见到精彩之处，人群中便是有那不甘寂寞之人喝一声好彩，接着便是那很是不正经的老人和唐三看的啧啧称奇，丝毫没有一分为自家晚辈担心的心思。

    人群之中有一个儒生却是并没有去欣赏这场精彩战斗，却是转身朝着刚来到的那少年身旁走去，他走的极慢，却是很是优雅，想必这便是儒家特有的气质，那儒生掠过少年身旁，正对着那捧书的书生站定，躬身行了个大礼，这般礼数在儒家之中却是极为讲究的，是学生见到老师的礼仪，那儒生做的极为认真，想必是对眼前这捧书儒生很是尊敬。

    孙忍手里拿着竹剑，与那游走于自己剑势之中的三尺青锋缠斗，几次交锋没有一丝金石相交的响声，声音颇有些沉闷，这般打斗孙忍始终无法近那吴问身前，这使得少年心中颇有些懊恼，那吴问却是不这般想，蜀山御剑术，虽不费力，却是极费心神，不似外人看的那般潇洒，若是与眼前少年继续缠斗下去，想必自己是必败的，不知觉间，少年御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场中众人的眼睛几乎无法捕捉到剑影，可是那少年手中那柄竹剑却是每一剑都是击在恰好之处，使得场中都是有些骇然，而此刻的孙忍心中却有几分庆幸，若非祖窍之中那小人，这番迎战还真是没这般轻松，此刻在少年眼中，蜀山御剑之术倒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能近那少年之身，孙忍便有把握，能一举溃败那吴问。

    那捧书儒生好不容易抬头看了看眼前儒生，脸上带着一抹许久未见的笑意，“何必对我行这般大礼，我已经不是书院的座师许久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学生不敢忘先生的恩惠。”那书生颔首，言辞颇为恳切。

    只有那抠脚汉子，嘴里很是低声骂了句，“书生就是矫……”汉子似乎想到自己身旁这也是位书生，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蝇。

    “何苦呢，我又没教过你什么。”捧书儒生又是叹了口气。

    先生说：“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先生又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先生说过的，学生都记得。”

    捧书儒生合上书本，抬头看向天空，身上发出一种很是玄妙的变化，这变化便只有那白衣少年能感觉到，他很是诧异的转过身来，看着那捧书儒生，而捧书儒生则是回应的点点头，少年脸上带着那种久违的笑容走向人群，两个汉子跟在其后，很是有几分洒脱。

    捧书儒生微微颔首，看着仍旧低着头的儒生，“是南华让你来的？”

    “老师说了，先生路远，他看不懂，但不一定是错的。”那儒生抬起头，眼睛中迸发出的光芒很是明亮。

    捧书儒生合上书本再未打开，就在那么一瞬间，世间便又多了一方儒圣，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便更浓了一分，那一刻，有一个老人眼睛透过无数叠影，与那捧书儒生对视，大笑良久。这些暗中发生的事情场中没有人关心，他们关心的便是此刻那么一场胜负。

    四对四战况很是焦灼，唐博手带冰丝，唐门独有的暗器手法信手拈来，使得迎面的蜀山弟子一阵手忙脚乱，却是没慌乱多久便将剑锋舞的是密不透风，另有剑气纵横，直向少年袭来，形势直转而下，魏书晨这边也是刀锋带着章法，却是被那道剑光压制，使得只能落得个只能被动防御的份，却是那师婉君步态轻盈，身姿扭转之间带动着剑光，好似在挑逗那蜀山的剑仙般。

    再说孙忍，手握竹剑，剑光相击不知多少回合，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气势越来越足，剑意暴涨，身体在剑光之中腾挪，接着便使出了第一剑，“伤别离”剑光极快甚至快过了那吴问心神驾驭的飞剑，蜀山飞剑向来以指哪打哪的说法，便是以这极快的速度博来的名声，哪想竟被这一剑给破开了剑圈，向自己袭来，不过他反应也是极快，只是一瞬便剑光回转迎上孙忍这一剑，两剑相交，铺面的一股气浪散开，荡起地上躺着的一片枯叶。一剑未果，孙忍并不给那少年喘息的时间，接着便又是一剑，第二剑，“诉衷肠”更快的一剑，便是一剑之后愁肠尽断，吴问这次却是有些来不及收剑而回，却是脚下踏起蜀山特有的七星步，堪堪避过这第二剑，却是在手臂上留下一道很是有些恐怖的伤口，很是有几分狼狈不堪。便是围观的众人也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少年的恐怖。

    尽管如此，孙忍却是并没有就此罢手，接踵而至便是第三剑，“话凄凉”，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便是生死两隔，吴问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剑，这一刻是无处可躲，无处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