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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我当年就说结束了。”

    妳很恐慌,说不出为什么。蔡绮安靠太近了,妳闻到她身上有酒味,脑内警铃立刻大响,正想趁对方看似恍神时往旁边脱逃,她却伸手搂住妳的腰,直接一个吻上来,或者说嘴唇相碰一下,在妳想推开时自己拉开距离,又亲一次,又拉开。

    “小安!”

    妳不知道对方还能不能沟通,干脆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唇,她皱眉了。

    “妳喝醉就不要作怪了,我的床让妳睡,别一直亲我。”

    “但是我比较想睡妳。”

    “妳——”

    妳立刻炸红脸,觉得当年连接吻都会缩的女孩一去不复返。

    “小君。”

    蔡绮安的眼神过于诚实,清楚说著自己想做什么。妳努力往后缩、感觉搂住腰的力气越来越大,妳着急了,当年的自己正是故意搂住蔡绮安的腰、不停亲吻她的唇,两人才险些擦枪走火,而妳显然不想再这样。

    “蔡绮安,我们已经分手了!”

    妳努力挤出镇定的声音说著,感觉冷汗正逐渐浸溼睡衣。蔡绮安没有收手,她只是看着妳微笑、噗嗤一声,像是在对付一个死赖皮的孩子,又是吻上来,随后把妳用力推到墙角边,妳已无去路,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蔡绮安的脸再次贴近,声音像是染上酒醺,暧昧……轻浮,甚至含有醉意。

    “小君,分手时不要走太快。我当年是答应分手没错,但是不要忘了我说‘嗯’而已,妳就急着离开了,没听到我后面说……但是等下一次见面,妳就要跟我无条件复合,复合后要不要分手……得由我决定才算。”

    在妳傻住想起当年转身时她的嘴唇好像又动了动的画面,蔡绮安也再次用吻封住妳的嘴。

    第5章 05

    当妳以为蔡绮安要犯下大错时,她睡着了。

    这是妳续居酒屋之后再次接住人,还好蔡绮安这次是往前倒,妳只需抱住人拖到床上就行。妳看着呼呼大睡的她,心里半是庆幸半是无言,庆幸蔡绮安只有酒后才失常;无言她酒后对自己异常执著。

    不,或许不该说是异常。妳在心里反思,蔡绮安本来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她执著但是知晓变通,做起事来才比他人成功有效率——但是不该用在这方面吧?妳哭笑不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年的改变,妳很清楚自己不再是当年的高中生,就连蔡绮安也已经不再是那位清冷校花的道理一样;妳清楚这是时间不可逆的象征,而蔡绮安追求的,仍是当年只要背负课业压力的妳。

    而,妳却已经不再是妳,她也已经不再是她。

    妳忍不住伸手触碰蔡绮安的短发,想起高中时最喜欢的,是她二年级时坐在自己前方,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总是比课堂上任何东西都还吸引人,妳会忍不住用手指拨弄,蔡绮安总是不会拒绝,让妳怀疑她是不是也很享受自己的触感。

    她总是这样,特别能容忍妳所做的一切,妳曾经问过对方怎样才会厌恶自己,蔡绮安只说一句,不知道。

    好一句不知道,明明都气死了。

    妳收回手指,凝视蔡绮安的脸庞,就像从前会趁她午睡时悄悄亲脸颊一下,但是对方没有醒来,而是继续自己的睡眠,妳看着看着也终于困,想不出两人还有什么糟糕事没做过便往旁一躺,眼睛一闭。

    等醒来时,妳迎上蔡绮安迷茫的表情,她不懂自己出现在这的原因,妳傻笑搓搓鼻子,只简单问一句,“妳喝酒啦?”她的脸霍然刷红,浑有傻大姐的气势。妳笑出来,知道她多少对自己酒后失态还有记忆,伸出双手紧紧勾住蔡绮安的脖子,她有些畏缩,妳能清楚感觉到体温下跳动的心跳脉搏。

    “对不起。”

    不是她开口,而是妳。

    妳在她耳边说对不起,蔡绮安愣愣地看来,“为什么?”

    她不懂妳哪里有错,失态的人明明是自己,妳却是摇摇头,在她面前盘腿坐,“如果不是我让妳难受,妳也不会憋这么久吧?小安,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时年少轻狂……”妳话到嘴边差点说不下去,蔡绮安依旧凝视着妳,那双眼睛妳看不出是迷茫还是思考,强迫自己把话说下去,“当年是我先辜负妳。”

    她微微蹙眉。

    妳深呼口气,将当年提出交往的原因与自己能想起的各种感觉说出来,妳原以为她的表情会丰富精彩,但是没有,蔡绮安面无表情双眼紧盯着妳,当妳说越多越有种死定的感觉,总觉得她在思考该如何处治罪刑——这样也好,妳想着,总比她默默承受好。

    不管蔡绮安用什么方式,妳觉得自己能承受下来,即使方式万分鲁莽,如果能让她释怀放下,都比此时还要轻松。妳越说感觉喉咙越渴,从未想过这秘密在多年后会如此烫手,烫得差点为此自焚,妳小心翼翼观察蔡绮安的脸色,将事情全盘托出后闭上嘴巴,如似等待判决的受刑人。

    一个响亮巴掌。

    脸颊上传来火辣的刺痛,脑袋瞬间嗡嗡作响。妳不知道自己费多大力气,才转过头看蔡绮安,她没有哭但是眼神凶狠,这巴掌打下来都觉得应该戴手指虎才符合形象,她瞬间冷笑了。

    “如果妳告诉我事实是想让自己舒服点,那我宁愿妳不说。”

    妳紧闭双唇说不出半点反驳,甚至低下头等待她继续责备,随着时间流逝却剩一片安静,妳疑惑抬头,蔡绮安明明还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像是再重拾回刚刚喷发掉的冷静,不愿这时耗费唇舌。

    “所以妳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我吗?”

    结果,蔡绮安却是在等妳抬头,她冷静的音调让妳心头一冷、急忙否认,“我当然喜欢过妳!”妳想了想,这种说词太没说服性,因此换掉,“当时我的确是出于不好的心态才提交往,可是跟妳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对我来说上学很无聊,可是因为有妳,我才神奇的连续三年都没有迟到,每次到学校都很期望看到妳,而妳也都出现了。”除了一次发高烧请假之外。

    “这是喜欢吗?”她的眼中闪过不信任,妳有些慌、手足无措,“当然!当、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有同性恋这族群,以为是流行嘛!大家都这样,但是我那时一定有喜欢过妳,不然怎么维持三年!”

    “但是也只有三年。”蔡绮安冷哼,“毕业就掰掰了,把我当课本一样,用过就丢。”

    “我没有……”妳很想反驳,但是说不出原因,当年的确是蔡绮安用真心的情况下自己胡乱瞎搞,谁都会愤怒,她只搧妳一巴掌已经很给面子,妳苦着脸内心难过,决定闭上嘴巴,蔡绮安从头到尾都是被自己利用的那个。

    “如果妳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复合!”

    妳听到这句还以为她又醉了,可是蔡绮安的眼神清醒的很,妳吞吞口水后当然也只能给出解释,再次解开哑巴封印,“正是因为当年我犯错……所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伤害到妳,将纯友谊认成是爱情……”

    “会有闺密情深到床上喇机又抚摸彼此的身体吗?”

    妳紧紧闭上嘴,摇头,怎可能。

    “游君琇,妳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蔡绮安看到妳又不说话甚至想低头时怒喊妳的名字,那声音压抑着极大愤怒,妳觉得自己如果没回答好,她这次搞不好就不是一巴掌,甚至可能会拳脚相向——那一定很痛。妳想着,知道蔡绮安练过,因为蔡妈妈怕自己女儿生得太漂亮会招惹变态,就让蔡绮安从小去学各种防身术。

    即使妳根本不知道蔡绮安近年还有没有在练,但是妳相信她光是靠蛮力就可以驯服自己,这点毫无疑问。

    “游君琇……”她的声音从原先愤怒转为悲腔,妳好几次试着说话,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明明很肯定自己一定有喜欢过她,妳却在质疑下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想,怕随便一个开口又伤到眼前人。

    妳咬牙切齿,明明说出来是为了让蔡绮安放下执著,却怎么连心都伤害了。

    妳傻,还是一样鲁莽。

    她没有哭,但是妳觉得蔡绮安早就哭得唏哩哗啦,只是妳看不见,而她也不知道。蔡绮安就是如此纯粹的存在,妳怀疑她体内是不是有个装负面情绪的小箱子,才导致她在妳面前时从来没有生气也没有哭过,顶多声音略微高昂或者带有哭腔。

    蔡绮安需要把箱子扔掉,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妳意识到这点,紧紧拥抱住她。蔡绮安没有推开,而是很自然地将头摆放在妳肩膀,她身上的酒味已经淡薄到像是果香,妳怀疑是不是桃子酒,想像她独自一人喝着一杯又一杯的桃子酒,颇有侠义与闲情之味。

    “对不起。”

    话题又回到最开始时,妳跟她道歉。

    “小安,请原谅我过去伤害妳,不原谅也没关系,但是请妳放过自己……我一定一定曾经有喜欢过妳,但是当时我根本不懂爱情也能在同性身上发生,因此无视了也说不定,将那感情定义成友情,以为那只是友情。”

    妳说出来时感觉心脏在激烈狂跳,像是有面鼓正在不停敲打,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甚至感到口舌干燥,“所以,我真的没办法答应妳复合,但、但是!”妳一察觉到蔡绮安的呼吸加重,说话开始结巴,“我、我、我愿意试!给我时间让我去试!”

    妳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让我去试。去试着重新爱上她、去试着厘清自己的心,在妳意识到蔡绮安对自己是真心时,就一直在思索著该怎办。推开?不,其实妳不想失去这个人,但是接受?不,妳不想在尚未搞清楚前伤害她。

    因此‘让我去试’正是妳一直不清楚该怎么回答的答案,如今妳的鲁莽意外突破出口,妳感觉自己整颗心快不行了,体温也增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蔡绮安静静离开妳的肩膀,她与妳靠很近,却感觉像隔了段距离。

    那眼神该说冰冷吗?

    还是盘查?

    妳分不出来。

    这次换蔡绮安垂下头,却伸出一只手指摸抚自己的嘴唇。妳认得这暗示,看着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渐渐滑下去,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或者从此之后她将不再与妳见面。

    不再。

    这两个字深深扎在妳心上,妳猛然一个往前倾,毫不犹豫将蔡绮安拉入自己怀里吻上去,妳尝到她的甘甜滋味、正如她也触碰到妳内心隐藏的紧张,她与妳共吻,唇与唇相互吸舔咬合,蔡绮安的呼吸因妳而凌乱,妳感觉到自己因她而活。

    第6章 06

    从那次确认后,妳与蔡绮安维持一段奇妙的关系,而日子也如妳所想,蔡绮安开始忙碌起来。她应征上知名国际企业里的会计,起薪五万,妳听到这数字很讶异,蔡绮安则解释,因为刚好公司清查不符人员,恰巧会计室里手脚不干净的多,清一清会计室里居是菜鸟多于老鸟。

    “帮我面试的是协理。”蔡绮安说完给妳一张名片,妳一看唷了声,洪芃姚这名字偶尔能在新闻上看见,据说正是这间公司董事长的得意将领之一,“会很恐怖吗?”妳想一想自己当时的面试还是喝茶打哈哈,像这种正经八百的地方会紧张到快死掉吧。

    像上次接吻一样,妳舔舔嘴唇,发现最后一次接吻是在坦承那天,明明之后还有再见面,蔡绮安甚至也在妳这过夜三、四次,却没有再发生肢体互动,就像普通朋友。

    “不会,倒是那个协理比我正经八百,她出的题目满难的,还特意刁蛮几次非会计师能懂得东西,这时我好像该感谢大伯。”蔡绮安冷哼,“虽然现在每天加班,但是加班费还满敢给的,而且公司里有冷气也有茶水间还有蒸饭机。”

    “蒸饭机呀。”妳一听到这名字就觉得怀念,蔡绮安高中每天都自己带便当,她的便当不是昨晚装的隔夜菜,而是蔡妈妈每天早起准备的。据说蔡妈妈有这习惯是因为蔡绮安的外婆也就是蔡妈妈的妈妈正是日本人,很重视早餐的地位,因此要求蔡妈妈这样。

    “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