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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灰白的天花板首先映入我的视角。

    从眼角的餘光中我看的到白蜡棍就在床头。

    手臂上cha着管子一路接到架上的点滴,视线并不是太清楚,左边的视线被一块黑se的遮蔽物挡住了。

    努力抬起仍在发疼的手,抚摸着左眼位置,眉mao部分似乎被一块很大的纱布包了起来,所以才影响了视线。

    我想我在医院,但谁送我来的廷亦

    「很高兴看到你醒了。」

    对这个声音我熟悉不已,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曾经拿枪抵着我。

    「是妳救了我吗」

    「一半一半。」

    当廷亦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小南。

    当大伙赶到时,正好是我倒下的那一刻,是温柔接住了我。

    如今回想起来,那g香味就跟我现在在温柔身上所闻到的一样,恐怕是洗髮ru之类的吧。

    「他呢」

    温柔并没有说话,反而把我压回床上,要我好好休息。

    「晚一点我跟大家再一起来看你。」

    「你们到场时,他已经不在了吧。」为什麼沉默呢

    不就是因为,答案并不是能轻易接受的,所以逃避吗。

    「我不懂的是,你这样的人,却选择那样的人。」

    「过去他不是这样的,曾经是他带我走出那个唯一圈圈的世界,是他带我t会了武术以外的快乐,兄弟之间的相挺。或许在他人眼裡我只是个打手,是个,他曾经是我那一p乐水。」

    的确,有那麼一段时间,很长的一段时间,是我的依靠,那一p乐水。

    「在想什麼呢」

    「妳所问的,我为什麼会选择那样的人为自己那时的依靠呢我恐怕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况且」我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如今也不想去想了。」

    「你还真是个不勇敢的人。」面对这句话,我无奈地笑了。

    「是啊,我想喝个饮料,陪我去买好吗」本来以为她会很乾脆地答应,不过她直接抄起我的棍子,抵着我的肩窝,让我稍微撑起的身子又跌坐回床上。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能随意离开的状况吗躺好,想喝什麼我去买。」

    其实我是想出去走走啊,不过温柔的眼神那麼认真,恐怕是不会让我离开这间病房的。

    「n茶就好,麻烦妳了。」

    支开了温柔,我赶紧翻下床,拿起掛在椅背上的便f换上。

    还是想出去走走啊,总觉得躺着会让自己的身t僵y.思绪停摆,如果不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话,可是不行的。

    确认了门外没了温柔的身影,我问了一个经过的护士顺利地离开了医院,虽然知道温柔回来恐怕会将我的住院期拉长,不过不知怎麼的,我的双脚就是想走出来。

    当我踏出医院时,一辆计程车正好停在我身前,车门打开,我好像突然知道自己为什麼要离开医院了。

    其中一个她指着我的头,问「你还好吗」

    另一个已经不再是数周前我所看到的人了,米白se的小洋装在她身上十分合适,新染的栗se髮se也十分适合她,眼神中不再有迷茫或是空洞之类的情绪,神情虽然还有点倦怠,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好的。

    「看来妳找到自己了。」我说。

    「因为有人赏了我不只一巴掌。」她说。「迟来的,欢迎回来,木头。」

    「也欢迎妳回来,阿呆。」

    一阵子不见,两人的气se都比上次见面时好太多了。

    我们叁人找了间下午茶坐了下来,听着这两人跟我说着这阵子发生的一切事情。

    看着这两人像过去一样的斗嘴,笑着,闹着,就像是回到以前那时候。

    两人都没有提起那个人,那些事,那种种的不愉快。

    我看着出来,阿呆復原得很好。

    更看的出来,霏霏眼裡少了很多恐慌,多了一丝欣w。

    过去我还以为这段关係裡,阿呆比较像是妈妈的角se,看来这观念该改改了。

    不过看到这样的两人,我也不自觉得替他们开心起来,而那个人,我想我们都不该提起他了。

    「你的伤没事吧。」

    阿呆指着我的头,小心翼翼的摸着,似乎怕会弄痛了我。

    我看着霏霏起身进了洗手间,才伸起手将阿呆的手移开,反问她现在感觉如何。

    「别担心,没事的,很多痛,只要站起来就会忘了。」

    「看来妳真的很好,这对大家都好。」

    是啊,如今又有谁是不愉快的吗

    我认清了廷亦的为人,他们也是。

    我失去的是一段我自以为真挚的友情,换来的是现在我依旧认为真挚,却已经不用再全权付出的友情。

    而她们两人失去的,是彼此,是我从没看过的难能可贵,换来的,则是更加的认识,珍惜彼此。

    而如今,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并伸了个懒腰。

    「那,你们的事呢」

    我们,哪来的我们

    阿呆看着我,手一指,比向了洗手间。

    我不禁笑了出来,我们,指的是我与霏霏吗

    如果是这个我们

    「恐怕不可能吧,如今的我,早已经信心全无了。她说过不希望我打扰她,我就不打扰她,她希望我让彼此都留有空间与距离,我也觉得这麼做比较好。」

    经歷了这麼多,我们都累了,也倦怠了。

    她说过要一段时间让我们好好思考彼此心目中的地位,我认清了吗

    「在妳眼裡,我们是怎麼样的」我问着,但阿呆却没有回答我着个问题。

    只是说「很多时候,你只是不肯去正眼看待那些你早就知道的事罢了。」

    瞥见霏霏从洗手间出来.我们两个对视笑了一会,终止了这个话题。

    也许这个问题很重要,也或许不重要。

    但在这个时刻,恐怕没什麼比看着这两个人开心重要。

    手机声还是响起,,我知道那是温柔,因为透过手机还是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我站起身,表示準备离去,两人也很有默契的同时对我挥了挥手,但嘴上出口的还是彼此正在讨论的话t。

    店外的空气很凉爽,y光透过树荫让人感觉明亮却不闷热,很难得的好天气,很难有的好心情。

    在见到她们两人后,在我看到阿呆挥手时,手腕上那条刻着「霏」的吊牌手鍊在我眼裡格外清楚,我笑着,然后準备回去领死

    *看到妳的清醒,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良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