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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到纬儿会有落魄的一日,却不想,皇帝还好好地在宫中,身边之人却因为他的懦弱无能而纷纷背弃于他。
这还没大军攻入,便已经四处奔走,逃命去了。
这无不是一种讽刺,也是对帝皇的极大耻辱。
“饶命,将军饶命啊!不关我们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情!”
那些被捉住的宫女太监五体投地,朝着紫彦求情。
紫彦对高纬是爱恨交织,他上一世如何会生下这般不成气候的傻儿子?可悲可叹!
可是,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皇帝呢?”
紫彦问道。他本想杀了这几个狗奴才,可回头一想,这高纬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在,在东宫。。。。。。”
那婢女头都不敢抬起来,非常惊恐地说道。
“驾!”紫彦把佩刀按回了刀鞘里,带着手下便是长驱直入往东宫去了。
皇帝不坐镇,却去什么东宫?那里是太子才呆的地方,这高纬真是痴子不成?!
紫彦有种怄气的感觉,他若是火冒三丈,真是想抽出佩剑来活劈了这个不孝子。
当初如何与他交代的?
可高湛一死,他便下令毒死了高长恭,咎由自取,完全是咎由自取!
恨铁不成钢!
东宫之外,萧冷寒色。
明明邺城之中一派喜气,那爆竹声似乎像是新春已然到了,此起彼伏。
可是,这东宫外,却是竹林摇曳,说不尽的死气沉沉。
紫彦下马,虽然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这东宫,还是他赐给纬儿的。
看着那已然长成的紫竹,那样葱翠挺拔,再想想自己曾经的儿子此刻噤若寒蝉躲在里面,紫彦苦笑了一下,也说不清是何心情。
纪尘说让他自己来处理。便是已然把当年毒害他的高纬和孝瑜都交给了他。
高纬是如何被煽动的他明白,而孝瑜,便是回首看来,一言难尽了。。。。。
砰地一声,紫彦带着人手踢门进去。
数道□□发出,竟是布置了机关的。
啧!紫彦一挑眉头,本是有些心软,此刻看着混账东西还敢暗害,便是不由火冒三丈!
死到临头还敢反抗,真是愚蠢至极。
待那机关射尽了弓箭,这才四下打量。
殿中静悄悄地,像是无人,可紫彦细细看着那床榻,却发现帐幔瑟瑟抖动。
他抽刀上前,指着那床底下便是大喝道:“给我出来!!”
胆小至此,高纬该是想不到这种机关的。事已至此,这不孝子竟然还听从他人摆布,这让紫彦差点被气得呕出了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等待~~~~~~~~
第404章 圣旨
高纬没想到自己藏得这么严实,还是被发现了。
左相说已经布置了最最防密的措施,让这来找他的仇人有来无回。
结果,怕是一早要死的是他了!
哆哆嗦嗦,哆哆嗦嗦,高纬这贪生怕死的样子让身后盯着他的那人差点飞身扑去,把他好好揍一顿。
让这小子重新投胎了才好!
可是,等高纬转头跪在了紫彦的面前,却又是别样的情绪。
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可是不见儿时的灵秀,做了个四不像的皇帝,风雅不在,却是更加懦弱受惊之状。
看来,他这皇帝的担子挑得很是艰难,也着实是举步维艰。
也怪他自己,便不该把皇位给了纬儿。
当初,是怕朝野内外发难于长恭,可这么一来,却是让这高纬听了梭摆。
“把头抬起来。”紫彦说道。
高纬听了这话,有些好奇,更有些畏惧。哆哆嗦嗦站在那儿好久这才敢抬起头来。
东宫的窗棂透着些许光线。
高纬苍白着脸色一看,差点就晕厥了过去,以为自己恍惚间是见了鬼了!
“父皇?!”
高纬本是害怕至极,双腿不住哆嗦的。
可此刻,看到这张仿若倒影一般的脸孔,高纬一下失了重心,身子竟要直直倒了下去。
紫彦被这一声父皇叫得心中跌宕。
他竟然直觉地上前要去搀扶,可伸出的手悬滞在了那里,高纬已经磕倒在了地上。
高纬也不管自己摔得髌骨发疼,端正了身子,直直端正跪在父亲面前。
这般拘谨和郑重,让紫彦不知道该骂还是该打地好。
“你好出息啊!堂堂大齐之帝,竟然如此跪一个陌生之人。”
紫彦以为他如今的面容很是生涩年少,便是纬儿也是认不出来的。
可是这个傻儿子,却那样直觉地跪下磕头,他以为他是怕死,便直直吼了一头!
“不,朕没跪错!父皇便是父皇!这天下,没有如此看纬儿的第二人了!父子连心的,纬儿愚笨,让父亲蒙羞不已,所以又回来看看了吗?!”
高纬毫不迟疑地回道。
说完,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同流下,悲恸非常。
紫彦还能说些什么?
他这愚钝儿子凡事不清不楚,却在此刻这般明察秋毫,洞悉玄机。
还真的,瞒不过他。
“我若真是你父皇,你可有面目见我?可有何话想说?!”只此一言,便让高纬嘴唇发颤,跪在地上神色仓惶,如是泫然欲泣之状。
“孩儿错了!孩儿大错特错!孩儿乃是烂泥巴扶不上墙,还要父皇这般折返到这俗世来关照一二!孩儿真是罪大恶极!!”
高纬磕头,再磕头。
他自然明白父皇又重返这世上是何用意,知晓他难成大器,知晓他定然会败尽基业。
所以如此辛劳,带着大军又重返邺城!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那左相呢?”紫彦骂这不孝子都骂累了,便是坐下了身子,一掌打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不止是高纬缩了身子,便是被他留在外面的西梁军都在偷听之中被吓了一头。
这率先入宫的元帅之命,让多少西梁军将士定是心中揣测不已。
他入了这东宫,却并未抓了这皇帝出去,也该是让外面之同袍肚皮官司打得很是辛苦。
所以,这东宫里的一点风吹草动,其实皆在风声鹤唳的门外将士的关注之中。
可他,偏偏是个对皇位不感兴趣的主儿。
他和那人之间,便不是一把宝座能反目的羁绊。
外面那些防范着他的人,哪里懂得这些道理?却把他紫彦想的甚是促狭,以为他野心勃勃,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