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字数:6502   加入书签

A+A-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萧景琰却仿佛洞悉一切般释然,苦涩而悲伤地扬起了嘴角:“我知道,这一定是蔺晨的主意,我也知道他忍辱负重潜伏在大渝定是有什么苦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我周全,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我终于获得了夺嫡的机会,代价便是那还未成形的孩子——”

    “景琰!”

    蔺晨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两步从屏风后冲出来,死死抱住床上之人。

    “蔺晨……?”萧景琰怔怔地承受着身上人仿佛要把自己揉进骨血里的拥抱,大脑一片空白。

    “景琰……景琰……”蔺晨早已泣不成声,只得仓皇无措地一遍一遍唤着怀中人的名字,“景琰,孩子——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但是你不要再虐待自己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蔺晨……”

    那人的怀抱一如记忆中那般令人安心,久违的草木清香就像未曾消失过一样淡淡地萦绕在身旁。萧景琰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谁知时至今日,他方惊觉——自己竟是如此眷恋这方怀抱的温暖。

    良久,萧景琰也慢慢红了眼眶。他哽咽地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了蔺晨的脖颈。

    “蔺晨……”他终于哭出声来。

    世事漫随流水,姻缘终由天定。兜转曲折,来回往复,扯不清的,理还乱的,最终喧嚣散去,尘埃落定,蓦然回首,摇曳在斑驳细碎的光影中的,还是那人惊艳才绝的模样。

    ————

    据渝琛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一周有余,他的伤也逐渐恢复了个大概。

    誉王倒是十分守信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如今他被禁足冷宫无事可做,便日夜不分地压着他在床上颠龘鸾龘倒龘凤。渝琛只觉得自己把这辈子丢脸的事都做尽了,淫龘荡地呻龘吟求饶,被插到神志不清甚至失禁昏迷。纵使在欢龘爱之时爽到极致,第二天浑浑噩噩地醒来时,还是恶心到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誉王见他这般病怏怏的模样,嘴上调笑莫不是被自己种了孩子,心里头竟莫名地心疼起来。也怪渝琛生得极美,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纵使是个乾元,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自从身登太子之位那日起,誉王便终日被案牍官案缠身,未曾过过一天清净日子。如今在冷宫禁足,再加上渝琛心怀叵测的刻意迎合,下棋品茶,吟诗作画,二人的生活竟也过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每日下午阳光正足的时候,渝琛总是搬着藤椅到院中读书,慵懒美艳的侧脸被柔光晕染的分外恬静而柔和。纵使是见过世间美人的誉王,也会时不时地看痴了,久而久之,心里竟悄无声息地滋养出别样的心思。

    倘若……他给自己生个孩子……

    誉王从来都是行动派,这般想着的第二天,他便唤来自己的贴身太监,偷偷询问此事。

    谁知那太监听罢,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这乾元的身体构造不同于坤泽,是万万不能生孩子的。”

    “那可如何是好?”誉王听了,死死皱紧眉头,“我却只能用催龘情的药物引龘诱他,当真是麻烦的紧。”

    “殿下若想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倒是有其他的方法,”太监明白了誉王的意思,也跟着琢磨起来,“这苗疆地区流传着一种情蛊,无论乾元,中庸还是坤泽,只要被下了蛊,便再也摆脱不了下蛊人的控制。即便下蛊人死,他也会因蛊毒反噬身亡。”

    “竟然有这般好东西?”誉王听罢,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你快去给我找来。”

    隔日夜晚,当誉王终于鸣金收兵之后,渝琛早已累的半死,双通涣散地躺在床上,汩汩的白浊液体自大开的体内缓缓流出。

    “阿琛……”誉王唤着渝琛告诉他的假名,端着一杯水凑了过来。

    “别……我不行了……”渝琛喃喃失神着,任由誉王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来,喝点水。”誉王一边柔声劝着,一边回忆着太监的嘱托,将那噬水的蛊虫倒进水里。

    渝琛犹自失神,看也未看地便将一杯水灌下肚去。直到入了喉,他才惊觉水里有什么东西。

    “你——你喂我喝了什么!”渝琛又惊又怒,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

    誉王见他反应这般剧烈,心下不愉,冷声嘲讽道:“看你这般淫龘荡,不知今后又要爬上多少人的床,这情蛊一下,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

    “你……你!”渝琛被气得脸色泛白,嘴唇都透着青紫。他知道事情已向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开去,然而他再无能为力改变。

    渝琛怒急交加,一气之下身体摇摇欲坠。誉王终究有些心疼,犹豫着便上前搀扶。

    说时迟那时快,渝琛趁他不备,拼尽全力一掌拍向誉王胸口。虽然他内力紧紧恢复了不到五成,这一掌也是激得誉王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渝琛咬住牙关,生生压抑了自己取他性命的想法,飞身一跃,从冷宫蹿了出去。

    誉王被他一掌打成重伤,那少得可怜的柔情也顷刻转化成了滔天恨意。他强撑着推开宫门,冲着院中的守卫怒喝一声;

    “有刺客!还不快去抓!”????

    ——————————————————————

    为了响应国家政策,蔺靖夫夫决定生二胎!大家有什么要求吗?py什么的

    一生二胎,lo就面临着被查水表的风险qwq

    看大家对副cp的评价都还不错, 那lo就放心大胆地策马狂奔了xddd

    第28章

    初春惊蛰,万物伊始,梁帝兴致大好,也暂且忘了誉王那一档子烦心事,带着一众妃嫔到花园中玩赏嫩柳新竹,顺便折几枝早开的迎春。

    谁知还未游览多久,便听着远远传来惊怒叫骂之声,嘈杂一片,脚步杂乱。

    “何事?”梁帝蹙了眉,音调也沉下去,“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旁边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跪下认错,便听见一声迭一声的惊呼尖利地响起来:“有刺客!快护驾!”

    身旁的宫嫔一听,顿时都吓得花容失色,胆子大的开始惊叫着四处逃窜,胆子小的更是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侍卫纷纷拼了命地想往梁帝面前冲,惊叫和哭号混做一片,场面混乱不堪。

    然而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那白衣飘摇的男子身形如鬼魅一般,踏着枝干借力,连杀几名侍卫后,飞身几步便蹿进了人群,直直勒住梁帝的脖子。

    众人顿时齐齐吸了一口冷气,霎时间死一般寂静下来。

    梁帝只觉得脖颈上剑气凉意逼人,腿不自觉地吓得发软。不过他好歹也是拥坐天下的帝王,勉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抖着声音问那身后刺客:

    “你……你是何人?”

    渝琛轻佻地笑了一声,手中从方才侍卫那里夺过的剑又向里陷了几寸。

    “陛下忘性可真大啊,前几日方把我赏给了誉王,怎么又记不得了?”

    “是你?”梁帝大吃一惊,声音颤得更加厉害,“朕未曾加害于你,你为何要来刺杀朕?”

    渝琛嘲讽地勾起嘴角,却不继续答话,而是携着梁帝往东偏门方向走。方才他放了烟花作信号,按照计划,埋伏在宫外的人手应该在此门接应。

    “都闪开!”渝琛挑衅似地舔了舔嘴角,微微眯起眼,远远看着正慌忙赶过来的誉王一行人。

    梁帝本想趁他不注意时向后挪动一些,没想到被渝琛觉察了企图。脖颈一阵刺痛,鲜血蜿蜒流下,很快便濡湿了贴身的里衣。高位之人一贯贪生怕死,梁帝也不例外,慌忙不敢再动,叠声哀求起来:

    “你是谁的手下?有何要求?我都答应你可好?”

    渝琛本想栽赃嫁祸给萧景琰,却在看到赶过来的誉王那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之时临时改变了主意。既然誉王以为自己插翅难逃必死无疑,自己也定要让他这辈子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陛下呀,”渝琛俯身贴在梁帝耳侧,细声慢语吐气如兰,“我可是被誉王派来的。”

    梁帝瞬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渝琛却朗声大笑起来,直直看着人群中略显慌乱的誉王。

    “萧景桓——朕要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一道烟雾陡然散开,众人皆是大惊失色。侍卫虽然呼呵着抓刺客,却又惮那烟雾中参杂着毒气不敢上前。等到烟雾散开,只来得及看到几个黑衣人拥簇着那白衣男子翻墙离开。

    再看梁帝,却是被刺客深深划了一剑,面色灰败地倒在地上。脖颈溢出的鲜血溪流一般,瞬间染红了大片泥土。

    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快叫御医来!”

    ————

    萧景琰这几天是难得的清闲。

    方同梁帝缓和了关系,誉王的障碍也算是大体清除了,趁着得空喘息,蔺晨硬是死皮赖脸地让萧景琰卧床养病,每天寸步不离地在床前守着,递汤喂药,事无巨细,一举一动都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的意味。

    萧景琰卧在榻上看着他劳心劳力忙前忙后,嘴上也不好阻止,只得暗自在心底苦笑。几日之前,蔺晨终于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他也明白了蔺晨为何会被迫为大渝卖命。按理说来,谎言皆圆,二人心中的芥蒂也该烟消云散了才是。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两人依旧这般不清不楚地处着。平日里杂七杂八的事情还好,一旦认真起来,却又是一片尴尬无言。

    萧景琰也知道是自己过于矫情而敏感,只是每每看着蔺晨温柔细致的眉眼,他总是想起他们那尚未出世便夭折了的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便瞬间转化成了满腔的愧疚和自责,想抬起拥抱蔺晨的手臂也便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或许是自己前世造孽太多罢,萧景琰常常神思恍惚地胡思乱想起来。罪孽深重到命中克子家破人亡,注定无依无靠,孤独一生。越这般想,他便越没有勇气去面对蔺晨十二万分的温柔,生怕有一天,这镜花水月的梦境也会生生被自己打破。

    蔺晨怎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人死而不能复生,纵使他再愧疚万分,也无法做到破镜重圆。更何况萧景琰小产后身子虚弱,正是不易动怒伤情的时候,蔺晨再吊儿郎当,也万万不敢再提起这般伤心事来惹他伤心。

    眼见着萧景琰一日日地神思倦怠,苍白消瘦,蔺晨急得抓耳挠腮却也是毫无办法。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跑去了苏宅,找到了那能左右天下的麒麟才子。

    梅长苏一直为当时利用了两人关系之事内疚万分,整日食不安寝,本来就孱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蔺晨一进府去,差点没被那些个火盆给熏出来。

    “咳咳……”蔺晨捂着口鼻往里走,瞬间被憋出一身热汗,“春天都到了,你这里怎么还这么热。”

    梅长苏裹尽了被子,还被飞流硬塞着披了一件披风,看着蔺晨进来,惨白着脸冲他挥挥手,招呼他坐到床榻边上。

    “最近有些受寒,没什么大碍,找我有事?”

    话到了嘴边,蔺晨反而忸怩起来,吞吞吐吐好一会,才把来意说明了。他本怕夫妻之事细碎繁杂,拿来跟梅长苏说,他定要笑话自己。谁知梅长苏一边听着,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觉消失殆尽,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说话,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