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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颠龘鸾龘倒龘凤,誉王当真食髓知味,也不知自己究竟发泄过了几次,只知身下人未曾配合过自己,从咒骂变成抽噎,从抽噎变成求饶,直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下去,跟死人一般毫无反应。

    誉王倒是满足的紧,这是他从未在自己的妃子身上体会过的绝妙味道,直到最后累极了,便将身下人紧紧箍在怀里相拥入眠。入睡之前,誉王还迷迷糊糊地想着,等到自己当了皇帝,一定要给这美味绝伦的七弟一个妃嫔的名分。

    谁知他这梦还没做多久,便被宫外一阵吵闹喧哗给惊醒过来。

    被扰了清梦的誉王混混沌沌地睁开眼,下意识地给身旁昏睡不醒的人掖了掖被子,压着声音怒喝:“混账!怎么做事的!”

    门外却没有平日里守着的小太监答话,窗外仍旧嘈杂着,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誉王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正当他恍惚回忆起自己是在萧景琰的冷宫中过的夜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而僵硬的喊叫。

    “皇上驾到——”

    ————

    梁帝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

    屋子里还充斥着乾元和坤泽结合后特有的淫龘靡味道,太子早已屁滚尿流地从床上爬下来,连裤子都没提好便慌张地跪倒在地上。床上原本洁白的被褥被鲜血和白浊液体染得触目惊心,一个赤龘身龘裸龘体的年轻男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连这般吵闹也未曾醒来。

    一旁的太监慌忙上前想将那男子拖出去,谁知触手肌肤一片滚烫,竟逼得他生生撤了手。

    “陛下,这人发着高烧,怕是再不救便……”

    梁帝只感觉眼前一片惨白,怒到极处竟莫名冷静下来。他定了定神,走到大气不敢喘的誉王身边,一脚踹上去。

    “你干的好事?”

    誉王正欲张口辩解,将罪名都推到那人身上,谁知还未曾出声,门外又有太监轻声通报。

    “陛下,静妃漏夜前来,似乎有什么要紧之事禀报。”

    一经这般提醒,梁帝才反应过来——这冷宫本是关押着萧景琰的,当下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誉王跪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不断地流下来,脑子混沌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套路。

    为什么……为什么萧景琰换成了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为什么梁帝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静妃匆匆从门口走了进来,只见她眼圈通红脸色憔悴,连躬身行礼之时都仿佛累及般摇摇欲坠。

    “陛下。”

    梁帝见她憔悴不堪,心中升腾起一丝怜惜之情:“可有什么事?”

    “回陛下,”静妃又怒又怕地偷偷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誉王,声音低低哑哑地,生怕惹怒了谁一般,“方才景琰连夜从这冷宫里逃回到芷萝宫,说……说……”

    “说什么?”梁帝心中一凛,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说……”静妃咬着嘴唇,终于将后半句话吐了出来,“说太子下药意图强迫于他,景琰逃了出来,却连累他的一名侍卫遭了毒手……”

    “胡说!你血口喷人!”誉王当真被吓得肝胆俱裂,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

    “混账!”梁帝一声暴喝,一脚踢在誉王心口,颤抖地指着床上高烧昏迷的渝琛,“你还敢狡辩?这不是你干的混账事?”

    誉王这才知道自己是着了静妃的道,无奈被梁帝抓了个正着,连一点辩解的理由也找不着,当下只得痛哭流涕,将头磕得当当响:“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啊——”

    静妃却几步走到了床前,翻了翻渝琛的眼皮,又伸手搭上了手腕:“陛下,此人脉象如波涛汹涌,脉跳起搏紊乱却有力,端直而弦,正是情药发作的征兆。”

    梁帝疲惫地挥了挥手,无心继续听下去这荒龘淫之事,只是身心俱疲地坐在一旁,甚至连看也懒得看誉王一眼。

    “桓儿,你可知罪?”

    “父皇!”誉王慌不择路连连磕头,嗓音都因恐惧而破了腔,“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梁帝一掌重重拍上旁的几案,抓起茶盏狠狠地掷在地上,“你鬼迷心窍到——竟然肖想自己的亲弟弟?”

    “孩儿不敢!”誉王心知自己犯了大错,只得六神无主地伏在地上哭喊,涕泗横流,难看之极,“孩儿再也不敢了!”

    梁帝却再也无心听下去他的辩解,由着旁人搀扶着站起来,一瞬之间竟如同老了十数岁一般。

    “寻个太医,替这人好好医治一番。既然已经出了这等丑事,便让他以后跟着桓儿罢……”

    “父皇!”誉王看着梁帝缓缓离去的背影,惊慌失措地便想追上去。

    “你且在这里闭门思过罢,”梁帝缓缓叹了口气,却不曾停下脚步,“走……我去看看景琰。”

    第26章

    夜色温柔缱绻地褪去,熹微的晨光静悄悄地将宫墙的琉璃黛瓦镀上了一层金边。晨风虽劲,却已无寒意,温柔和暖地拂绿了芷萝宫外的柳芽。

    冬日……终归将要离去的呀。

    静妃特意落下几步,细细碎碎地走在后方。她静静地凝视着梁帝略微踉跄的身影,心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已经有多久——没有同陛下这般亲密了呢?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自己刚刚入宫的那段时光,岁月催人,年华易逝,一切荒谬可笑的幻想和温柔早已被湮灭在沧桑风尘之中,如今的她只剩下景琰,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负着大梁命运的兴衰,在万劫不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这场尔虞我诈的棋局中,自己……便做景琰最有力的棋子罢。

    静妃苦涩地笑起来,小跑几步,追上自己的夫君。

    ————

    蔺晨隐在芷萝宫的屏风后,静静地看着卧在榻上的萧景琰。他的侧脸苍白而冰冷,骨节分明的手虚虚握着被单,眼神空茫地看着窗外。

    “殿下,”静妃的贴身侍女走进来,悄声行了个礼,“且再喝了这药,陛下和娘娘在来的路上了。”

    萧景琰点了点头,声音里夹杂着喑哑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了。”

    侍女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娘娘嘱咐的话奴婢都带到了……”

    “我知道,”萧景琰垂了眸,微微阖上眼,“我知道该怎么说。”

    霎时间,胸口如同被千百根银针狠狠刺穿一般,尖锐的疼痛简直要将肉体生生撕裂开来。蔺晨颤抖着死死扣住屏风一角,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冲出去,紧紧抱住那个故作坚强的人儿。

    是自己逼他走上了这条路……

    然而,蔺晨却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时莽撞地出现在皇帝的视野里。萧景琰贵为皇子,却被自己这一江湖九流落印,孩子尚未出世便早早夭折,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结结实实地拂了梁帝的面子。倘若蔺晨现身,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甚至闹得个前功尽弃收场。

    然而自己尚未向景琰解释清楚一切,甚至要求他甫一清醒便配合着做足这场勾心斗角的戏……

    蔺晨死死闭起眼,五官都因疼痛而扭曲变形。他想着方才萧景琰那空洞无物的目光,指甲狠狠陷进手心里。

    景琰,求你再信我这一次……

    “皇上驾到——”

    ————

    誉王知道,自己这次算彻底完蛋了。

    他无数次设想过自己的结局,当上皇帝的,战场惨死的,碌碌终生的,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栽在这美人关上!

    他一声怒吼,猛地一角踹翻了身前的矮桌。

    都怪——都怪那个萧景琰!

    思及至此,他又想起了那在内室昏睡的萧景琰的替代品,脸色顿时更加阴沉下来。

    这也是个冒牌货——!不过是个被下了药的乾元!倘若不是现在自己大势已去,自己又怎会留着他活到现在!

    这般想着,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内室,阴狠地盯着那尚因低烧而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

    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竟然也生的这般好看。

    一阵扭曲的报复快感瞬间攫取了誉王的心智,他反身锁了门,几步上床,一把扯开床上人的里衣,只见莹润如玉的胸膛上,那日情龘事的痕迹还青青紫紫地留着。

    渝琛在睡梦中难受地皱了眉,伸手便想挥开胡乱揉捏着自己胸膛的手掌。

    誉王怒极反笑,顺手扯了一条布料,将他双手绑在床头。又从每处宫殿必备的房龘事用品中摸出催龘情的药膏来,挤了许多在手上。

    “我可没有玩弄死人的癖好……”誉王阴森地抚摸着渝琛美到近乎妖艳的脸庞,另一只手却毫无怜惜之情,就着药膏的润滑狠狠捅了进去,“既然我不好过,就别怪我拿你发泄欲望了……”

    ————

    梁帝有些局促地阻止了想要下床跪拜的萧景琰,一只手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轻轻覆上了床上人的手背。

    “景琰……可好多了?”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服了药,如今并无大碍了。”萧景琰的气色还不是很好,嘴角漾出的笑容却一如幼时那般明媚而无忧。

    梁帝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这熟悉而陌生的孩子,脑海中一片空空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