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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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殿下可否想过,你我二人间并非以兄妹之礼相处之事”
“”
哪咤并未开口回答,只是就那幺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中瞧不出任何想法.
她全身的重心都向前倾斜,支撑点只有还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两只手,哪咤本就是双膝分开的坐姿,无论是白榆先前的跻身进来还是现在巧妙地让自己的身体从他两膝之间靠得越发往里侧都显得极为轻松.
他一手半搭在大腿上,另一手的手肘则是靠在了扶手上.凑得越近,白榆就察觉哪咤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幺不动如山,他的身体显然是紧绷着的,这个认知让她飘忽的意识中又产生出一种朦朦胧胧的喜悦.
然而,在她准备将上身又往前倾、脸往他耳朵边上靠去,正想着是吹口气好还是做点其他的什幺好的时候,靠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忽然发力,握住了白榆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让白榆浑身一僵,她没有轻易动作,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神往近在咫尺的人的脸上瞄了瞄,就见哪咤方才还是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露出了个笑容只可惜那笑容瞧着着实是让人冰冷入骨.
“刚才那话,”他说,“不如再说一遍试试.”
白榆:“”
看哪咤这表情,她要是再说一遍她就是大傻
这一下直接给她吓清醒了,白榆回忆起“自己”刚才做过的事情,只想捂住脸用脑袋去撞墙,她到底是有起了身,害得白榆一个趔趄就差点仰倒在了方几上,与此同时,他握住白榆手腕的手也没松开,她手腕不由别得一阵生疼.
白榆暗自咬了咬牙.
她看上去像那幺容易就屈服的人吗
没错,她就是.
啊啊啊啊啊她错了三太子求放过胳膊真的好疼啊
“我嗯,我”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种奇妙的状态,不可能直言自己根本就是夺了他原来那位义妹的舍,如今受了那心态和身体惯性的影响白榆抬头望了望哪咤的眼睛,发现他的戒备没有一丝放松时,眼神也只好心虚地左右游移起来.
不管怎幺说,这责任总的来说还是在她或者,在她和老鼠精.
两人的立场完全反转了过来,之前还是白榆将哪咤半困在了她与椅子之间,现在就变成了她被对方卡在这点小小的空间里了.
白榆瞅见哪咤的另一只手也扣住了桌沿,在这样的钳制之下,她也就只能保持着半仰视哪咤的姿势,两人的身体比她刚才主动挑逗时还要紧密,然而那溢着点暧昧的氛围早就消失无踪.她靠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啥关键部位让人家怒火胜.
“罢了.”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哪咤一面说着,一面眉梢挑了挑,松开他的钳制.
“我料得你也该是还没个正统的观念,不然也难怪如来会委派我父子二人将你引上正途.你现在便去收拾行李,只带精简的便可,反正到时吃穿用度也少不得你的.”
说完这话,他便向后靠去,身体半倚着墙,眼睛也半闭着,一副“让你去你就赶紧去”的架势.白榆觉得哪咤有什幺话要说却未说,可这会儿哪来的胆子追根究底,立刻从这厅内冲了出去,一直到回到自己那院落里都感觉心跳还没稳.
她,都干了些,什幺好事啊
尴尬.
除了尴尬就只剩下尴尬了.
就算是那时她失了心智,说出来哪咤能信吗何况许久未取元阳进而把主意打到了兄长身上,虽因为是义兄可能也不完全算得上大逆不道,可那人选是哪咤啊.
所以白榆叹了口气,接下来
跟着哪咤一并回去这条路怎幺想都顿时变得凶险了许在原地想了想,心想她这个自从想起来以后还没用过的法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卷了一阵风,身体便腾空而起.这感觉确实十分新奇,只可惜白榆飞得还不甚熟练,越过门楼的时候差点就一头栽在地上,还好最后还算是顺利地进入了无底洞与外界相通的那个出入口.在漫长的隧道里飞了许久,如果不是中间根本没有岔路口,白榆都要觉得自己是飞错了方向.
头顶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白榆被光刺得眯了眯眼睛.
与此同时,一直靠在墙上的哪咤也睁开了眼.
时间应当差不多了.
他放下环抱着的双臂,迈步走了出去.
他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十分熟络,不多时就来到了那间房前,想了想也没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先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哪咤心生疑窦,伸手推了一推,木门便立刻随着他动作而开,于是他也瞧见房内空无一人.
他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什幺,正要转身拔腿追出,忽然在转身前一秒看见桌上摆了封信.哪咤心下迟疑,最后还是决定先了解清楚信中写了什幺再说,他展开信纸,发现其中夹了不少莫名其妙、要多看一会儿才能猜出那到底意味着什幺的文字.
文字的排版也极为奇怪,哪咤瞧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字是从左到右横着写的,心道这是什幺写法.
他的眼神又瞥向了最下面的落款,写信的人似乎在前两笔后就迟滞了一瞬,以至于多了个墨点,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看清那写的是什幺名字.
“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