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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胡天胡地又做了几个时辰,中途小二送饭上来,石闵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小二一闻到屋里浓重的情欲气味就眼睛躲闪着跑了,石闵也毫不在意。
两人随便用了些果腹,又回到了床上。
石闵看凝兰的眼睛直发红,片刻后便自然而然地将凝兰抱到自己身上,把肿胀的孽根塞了进去。
凝兰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已经不再抵抗。
石闵耐住不动,不怀好意地笑道:“娘子可是被我操爽了?如今天还尚早,我自不能让娘子失望,这就来了。”凝兰咬唇甩了他一巴掌,语气虚软无力:“你……闭嘴……”石闵乐得露出白森森的牙,眼中透出浓重的欲望:“好好好,那就请娘子叫大声点儿,我自然干得更卖力。”说完便放肆大动起来。
凝兰失魂间忽然想到,万幸他特意留了书信给白宁鹤,道今晚留宿友人处,否则被石闵缠上夜不能归,白宁鹤定要出来寻他。
然而这个想法也不过停留了一瞬,下一刻他便被卷入汹涌的情欲之中,什么也顾不上了。
第69章
这几日白宁鹤忙于绸庄诸事宜,索性在绸庄里头打了床铺,连着几夜不曾回家。凝兰知石闵有心留在这里,便在与白宁鹤说明后让石闵住了进来,之后的事再行打算。然而几日后,他就有些受不住石闵的需索无度,白日里总打不起精神,连学生都看出不对劲,连连问他是不是病了,让他心中着实羞愧。
天光稍亮,整个桐花镇宁静无比,人们大抵还在梦乡,凝兰却硬生生被石闵作乱的手弄醒,虽心中极力想忽视他继续补眠,可身体上的快感却刺激得他不得不求饶。
“昨晚才做过,不要了好不好……”他半梦半醒中还带着鼻音,落在石闵身上的手绵软无力,显然是昨夜被弄得狠了,这时还未缓过来。
石闵精力充沛,又是欲望最盛的时候,爱人在旁如何忍受得住,况且只要他纠缠不休,凝兰多半便半推半就地从了,便脸皮极厚道:“你身子骨太弱,一次两次就承受不住,因此更该多加锻炼,我正是在帮你。”凝兰困意上涌,实在提不起精神反驳石闵的歪理,索性翻个身趴在床上,只留了个后背给他。
身后一时没了声音,他完全放松下来,快要进入睡梦时,隐约感到两腿被轻轻分开,随后便有炙热坚硬的硕物从身后抵了上来,在柔软的穴肉上一下一下地顶弄。
凝兰动了动,并未觉得不适,便也随了他,仍旧浅眠。
因那处夜夜承欢,柔润无比,石闵进入地不算艰难,无奈石闵那处着实天赋异禀,便是做了再多次也让凝兰不能适应,终究轻哼出声,鼻息也沉重了一些。
后入的姿势让那物入得极深,每下都堪堪顶入宫口,凝兰便是困意再浓也禁不住这样的刺激,带着哭腔摆了摆腰肢,无意识地回应起来。
石闵受了鼓舞,也不再小心翼翼,提起凝兰的腰让他跪趴着,随后由慢至快地开始用力抽插。
凝兰身子还有些迟钝,穴里并未分泌足够的淫水,穴肉被性器带出的感觉便格外鲜明,这般抽送了数百下,凝兰便浑身发烫,再难置身事外。
“你……你快些做完,我还要去给学生讲课……”他生怕石闵做起来便没完没了,要他射一次要费好大的力气,这五日里有三日都迟了早课,若今日再迟,又是因着这等事,他实在无颜见他的学生。
石闵的手探到凝兰前头挺立的玉茎,揉弄了几下,听到凝兰发出的哭音,咧嘴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凝兰心中只盼他快些射出来,便咬咬牙扭腰去套弄那骇人的孽根,催促道:“你快呀。”石闵在情事上向来肆无忌惮,只是以往凝兰多怕他胯下之物,常常还未开始便开始求饶,近几日来倒适应了许多,只是初初进入是仍难免面露痛楚之色,还时常因他动作太过莽撞与他置气。眼下听到凝兰主动要他快些,他自然如同得了应允,蓄力准备好好厮杀一番。
凝兰察觉石闵在身后深深吸了口气,一双大掌稳稳固定住他的腰,随后健硕的身躯便贴了上来,强壮地如同化作人形的野兽。
即便背对着石闵,凝兰也能感受到那具躯体散发出来的雄性力量,脑海中不禁出现了石闵逼着他看自己被他那孽根侵犯的画面,还有石闵赤裸着身躯在屋里走动时胯间的景象。
他紧张得脸都红了,甚至用力咬住了枕头,心跳得极快。
石闵着迷地看着身下的人儿,觉得这具身体无一处不精致美好,目光从深陷的纤细腰肢移到腿间时,他下颌肌肉一紧,扶着昂扬的巨物顶住了湿润娇嫩的穴口。
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收敛,干得畅快淋漓,一身蛮力全用在那销魂之处。皮肉拍打声又急又响,雪白的臀瓣被撞得通红。
凝兰被顶得直往床头撞,差点儿就脱力咬不住枕头,喉间的呜咽声也被他狠狠咽下,一颗心被那生猛的杵捣刺激得乱颤。
半柱香后他便有些受不了了,哭着往床头爬:“够了……够了……”腿间火辣辣的,吃力地吞吐不符尺寸的巨物,十分可怜。
石闵一把将他拖回来,狠狠撞上他胯间,恨不得将性器下的囊袋挤进穴口,继续疯狂地挺动。
凝兰捂着小腹哀叫,甚至能摸到性器在体内冲撞时的形状,越发胆战心惊:“唔唔……轻点儿呀……你、你弄疼我了……啊……”石闵手臂肌肉贲张,床铺在凶狠的冲刺下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的神情在欲望下有些狰狞,粗喘着道:“到底是疼还是爽?嗯?”凝兰在他面前总比在其他人面前骄横些,受不住了就开始发脾气,眼下他被操得说不出话,便紧闭嘴唇赌气,忍得直发抖。
石闵停下来,抽出阳物将他翻了个身,分开细腿又顶了进去,只是攻势稍缓了些:“又娇气了?”凝兰闷哼一声,修剪得干净的指甲在石闵后背留下道道红痕,气恨道:“谁……嗯嗯……谁娇气了……你每回想弄就弄……又弄得那样狠……那里疼死了……”他声音娇软,夹杂着呻吟与喘息,听得石闵心里跟有几百只虫子在爬似的,又麻又痒。
他气息粗重地笑着,一边安抚似的抽动:“总有这么一遭,熬过了就舒服了。”疼痛稍减,凝兰渐渐从中尝到趣味,双腿自觉勾到石闵腰上迎合,轻喘道:“准……准你再快些……”他知石闵欲望旺盛,心中又因之前抛下他的事对他歉疚,见他忍得辛苦也又些不忍,便不再折磨他。接下来自然逃不过被石闵按着猛干,然而时辰快到,又不得不再催他快些,一时间在石闵身下哭得凄惨,几乎就要失禁。
待床帐里渐渐没了动静,窗外已经全亮,街巷也有了人声,显得格外有烟火气。凝兰躺在石闵怀里,浑身笼罩着石闵浓烈的野性气息,心中无比安稳。
石闵动了动,将他揽得更紧,道:“你真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凝兰看他一眼,心里亦有些犹豫。如今白宁鹤就要成家,还开了绸庄,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倒没什么需要他担心的。而他这里,也不用再向赵衍隐瞒行踪,去哪里全凭他意愿。眼下日子虽平淡,却让他十分满意。若说唯一一个离开的理由,便是怕白宁鹤发现他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他想了想道:“你可是不喜欢这里?”石闵摸了摸剃干净胡子的下巴,嘴角带着无所谓的笑意,幽绿的深邃眼眸盯着他:“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这地方的人看见我就一副看见怪物的表情,我怕吓到他们。”凝兰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石闵五官深邃,面部线条十分冷硬,尤其是一双绿眸,盯着人看时格外凶恶。刚来时他胡子拉碴,越发让当地人退避三舍。如今刮了胡子,倒没那么野蛮了,甚至十分英俊狂野,与南人的白净文秀全然不同。一回一位相貌姣好的妇人来接孩子,正巧遇见石闵从房里出来,顿时愣在原地,脸上红霞遍布,一副软了腿的模样,被凝兰恰巧看在眼里,默默在石闵头上记了一账。
想到这里,他垂下眼睑道:“待哥哥成婚,我便没了牵挂,你想去哪里,我跟着你走。”石闵乍一听到这话,先是心头一热,目露惊喜之色。然而想到凝兰上回骗了他的事,便冷静下来,沉声道:“若你哥哥再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又要回来‘照顾’他?”照顾两字他说得格外重,分明是在表达不满,让凝兰有些好笑。
“往后有嫂嫂照顾他,若是寻常小事,我自然不会回来,”见石闵眉头越皱越紧,凝兰抿嘴一笑:“便是我来,也是与你一起,你可放心了?”石闵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不成。你给我立下字据,白纸黑字我才放心。”凝兰自个儿种下的苦果,这时只能满口答应,权当哄他开心。
第70章
几日后,白宁鹤终于归家,虽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满面笑意,精神万分,显是心情极好。
凝兰曾去绸庄走了一趟,见柳亭玉与白宁鹤凑在一块商量事体,郎才女貌,十分和谐。而绸庄上下亦打理地井井有条,生意红火,他便知家中好事将近了。
果然,白宁鹤当晚就来到他房间,与他说了求娶柳亭玉一事,凝兰自然极力促成,让白宁鹤切勿怠慢了她,定要按着规矩大办才是。
白宁鹤连连点头,一日后回来却说柳亭玉道不喜繁琐,一家人吃个饭便成,不必管外人怎么看。
既然是柳亭玉要求,婚事办得十分低调,不过还是请了常往来的邻里前来吃酒,算上绸庄的事,可谓是双喜临门。
家中多了一位女子,虽说柳亭玉脾性直爽大方,但总多了许多需要避讳的事宜,更不说白宁鹤与柳亭玉新婚燕尔,再如何也掩藏不住眼中的浓情蜜意,倒常常让一旁的凝兰有些尴尬。
白宁鹤心思细腻,自然也察觉出什么,只是往后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不如现在就让凝兰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也好过刻意收敛,平白添了生分。因此当凝兰过来找他,与他明说离开之事时,他顿时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可是亭玉让你不自在了?我知你自小不喜人多,你若不适应,我明日便去买一处大宅院,你们也不必时不时就打个照面。”凝兰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意:“并非哥哥想的那样,只是我惯了京城里的日子,在这里总觉得不得志,便想四处看看,长些见识。”白宁鹤看凝兰的神情,心中隐约明白这不过是凝兰的说辞,只是他向来不忍心为难他,便闷声道:“你若是真这么想,我怎会阻拦你,只是……”凝兰:“?”他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很快便调整过来,直视凝兰道:“你与你那朋友,可是……咳咳……”他在感情一事上不算敏锐,但凝兰与石闵之间的气氛实在暧昧,不容他不多想。
见凝兰没说话,唯恐凝兰觉得自己要“棒打鸳鸯”,白宁鹤连忙接上:“如今你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哥哥知道你处境与常人不同,只望你过得开心。我看石闵待你是真心,你若对他亦有好感,哥哥自然会支持你。”凝兰嘴角抽了抽,侧过脸不让白宁鹤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淡淡道:“哥哥放心,我会记着的。”白宁鹤抬起头,看着烛光下凝兰秀美绝伦的侧颜,一时有些呆怔,心中莫名像被棉絮塞满,又堵又胀,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就见柳亭玉袅袅婷婷地从外头进来,笑容满面,看见凝兰时也有些惊喜,在凝兰身边坐下说起话来。
白宁鹤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那种烦躁感却始终不减。待凝兰走后,柳亭玉上前为他宽衣,看到妻子娇美的脸庞,白宁鹤心情稍缓,才与柳亭玉谈笑起来。
……回到屋子,凝兰站在窗边发呆,夜风寒凉,他抚了抚手臂,将窗户关上,只听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要贴身时,身子随即凌空而起,已叫石闵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又在想什么?”石闵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他在这里没什么事做,凝兰不在时便去酒肆喝酒,只等凝兰开口提跟他走的事。
方才见凝兰倚在窗棂处,背影清冷孤寂,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立刻皱起眉将他抱入怀中,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他的。
凝兰看着石闵除去他鞋袜外衣,蹲坐在他身前,长满厚茧的大手握住他脚踝细细摩挲,随后沿着亵裤与皮肤的缝隙探进去,一直摸到腿根。
凝兰往后一缩,乌黑明亮的眼睛与石闵对视,渐渐抿嘴笑起来,却不说话。
两人维持着眼下的姿势不动,忽然石闵绷着脸站起来,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物,一双绿眸始终落在凝兰脸上,眼神越来越深沉。
凝兰目光游移,眼见石闵去解裤带,往下一点处薄薄的绸裤高高顶起一个帐篷,鼓鼓囊囊的,空气里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凝兰面颊绯红,难得没有挪开视线,就这么看着石闵除去所有束缚,露出傲人的那处,然后弯下腰去脱他下身的衣物。
两条腿很快就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私处怎么也挡不住。即便两人做这事已经极为平常,凝兰还是忍不住拉下上衣衣摆去阻挡石闵的视线。
然而石闵却不在意,笑了一声,抬手用枕头垫高凝兰腰臀,然后低下了头。
极其娇嫩的地方被什么湿滑柔软的东西舔了一下,凝兰浑身一颤,猝不及防地看向埋在腿间的脑袋,下一刻就咬住自己的手腕,腰不住地往上弓起又落下,嘴里直发出呜呜的喊叫。
他浑身烫得惊人,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不住扭动,快感一阵阵往上涌,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身下那条灵活又粗糙的舌头终于从穴口出来,突然狠狠碾过小石子般坚硬的肉蒂,凝兰身子一抽,穴口用力收缩了几下,涌出一股晶亮的湿液。
“水真多。”石闵笑得邪气,拿小衣把水拭了,然后跨上床挤入凝兰腿间,对准嫩红处就捅了进去。
……畅快淋漓地弄了一遭,石闵仍压在凝兰身上不起,两人下体紧密结合,感受高潮后的余韵。
片刻后凝兰才慵懒道:“我已经与哥哥说了,过两日就离开此地。”石闵一颗悬挂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把脸埋在凝兰脖颈处,轻喘着愉悦道:“那便好,你可愿跟我回北边?”凝兰脑海中映出北边独绝的风土人情,心中也有些激荡,便轻笑道:“我既然答应过你,自然不是骗你的。”石闵眼睛一亮,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一边来回亲吻凝兰赤裸的肩头与颈项,一边状似无意地笑道:“这两天我出去,似乎看到了熟人。”凝兰仰起脖子,迷迷糊糊地问:“嗯?谁?”石闵的嘴唇一路往下,道:“应当是我看错了。”“唔……”凝兰眉头一蹙,努力张开腿调整姿势适应石闵的侵入,也没再多想他的话,让情欲支配了所有思绪。
……处理完私塾及其他事宜,临行前,凝兰独自回了常恒一趟。
白宁鹤不时回来打扫,家中一尘不染,如同还有人居住一般。
凝兰缓步走进自己屋子,环顾了一圈,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往事不可追,他笑了笑,然而目光最终落在那张旧榻上时,心口却忽然抽动了一下,眼神也渐渐恍惚……曾经两具略带生涩的身体在上面纠缠呢喃的景象莫名狠狠撞入眼帘,越来越清晰,相处的每一个细节,说的每一句话都还历历在目,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可如今,那人究竟在哪里……又过得如何?凝兰不禁后退了几步,暗自心惊,努力想甩去那些回忆,可一颗心却越跳越快,在耳边如同擂鼓,他忽然猛地转过头去看窗外,见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远远传来的几声野猫呜咽,这才渐渐回神,发现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似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他掩面闭眸,重重喘了一口气,放下手时已然神情平淡如许,再没有多留,转身便步出房门,朝原路返回。
常恒人烟稀少,住户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般零零散散,相隔甚远。眼前就有一个破落小院,应当是许久不曾有人住了,因久未修缮,墙壳都脱落在地上,木门半敞,来一场暴雨便能将这几间屋子冲垮。
凝兰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站到那扇木门前时,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样,让他既想远远逃开,又不舍得就这么走了,错过某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正恍然间,门却吱呀一声又敞开了几分,冰冷的阳光透进昏暗的屋子,照亮了门前一隅,凝兰不受控制地踏门而入,视线从落灰的木桌与烛台滑到屋子里每一寸角落,然后一步步朝里屋走去。
里屋的窗户似乎被封了,看进去一片漆黑。那种心跳的感觉又来了,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地往上翻涌,他睁大眼睛适应眼前的黑暗,忽然看到炕沿上竟搭着一片深色的衣角!他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下意识就急急地往外走,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安静的屋子里全是他的呼吸声。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来,神情剧变,又转身而入,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不是你?”怎会不是呢?他身上的气息就像烙印般深深刻进他骨子里,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他自以为能把那些过去放下,可临见到这人,他终于明白,薛庭两个字于他而言就像是魔咒,除非他死了,否则便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对他的执念。
昏暗中那个轮廓越来越清晰,他看见他缓缓起身,窸窣的衣袂摩擦声伴随着几声轻咳,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薛将军被流矢击中……性命难保……”顾岚的话登时浮现在脑海,他脸上血色尽褪,又想起石闵曾说薛庭险些丧命,心里种种情绪翻滚,心痛地难以自抑。
“伤还没好吗?”他勉强维持镇静,手在袖子底下直发抖。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可问出来又显得那么虚伪可笑,就像是在彼此脸上都狠狠甩了一巴掌,谁都觉得痛。
那个身影动了动,朝他这里走来,他还来不及紧张,就见薛庭与他擦肩而过,竟是一句话也不愿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