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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又不回我。
好像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去哪里玩的主动权完全交付到了他的手上,两个人要么泡在图书馆里一泡就是一天;要么就满街乱走乱晃,遇见卖小猫小狗小仓鼠小兔子的小贩就停留下来看上老半天;或者是满街乱走乱逛,他满街地找错别字,我满街地带着他到处凑热闹;要不然就是追逐打闹互相拍丑照;或者就是吃那些别人不屑于一吃的路边摊小吃,顺便跑哪里使使坏。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虽然也没多久,但是那种一周当成一天过的感觉还是准确着的。起先,我还以为这是因为太无聊了,但是现在回忆起来才突然发现,并不是我之前所想的那样,我似乎还隐约记得,在更早更早的以前我还在四川的时候,好像曾经跟那几个损友做过类似的事情。
现在再回忆起来,那段日子正是醉生梦死令人神往啊我说的当然是在四川时的童年,不过不知为何,在安徽的那一段不长的日子,癫痫帮我完美再现了曾经的“令人神往”。
我猜我认识癫痫大概用尽了今生一次彩票中奖的运气,不过认识他,我得到的比一张价值亿元的中奖彩票还要多。
从曾经习惯于消极、一天浑浑噩噩,完美诠释什么叫“活着就是受罪”的我,到如今似乎拨云见日、似乎重新找到了希望,甚至偶尔能再现孩提时的无忧无虑的我,期间到底是转变了多少我本人也难以言喻——然而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曾经,我将癫痫视为一个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的炮友,而现在,我愿将他当做让我铭记一生的挚友。
而那时的我,还未能料到未来。
第135章 未能料到未来
江南的夏日热的简直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但是我却在那地狱一般的酷热中只感受到清风拂面,不知是早春还是初秋,那种微凉微暖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是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吹空调吹的,现在才发现癫痫还挺会享受的,为了给一个“幼年丧父”的家庭省点电费居然找了个这么的好去处,完全弥补了我暂居地卧室里没有空调的遗憾。有些时候我们也愿意冒着热和倾盆大雨满街乱跑。然后在这个很无聊的过程中,好感值莫名其妙地“蹭蹭”地涨起来了。
这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起来不过是两三天,回忆起来每天手机屏锁上日期的变化又像是过了两三个星期,有一天天黑之后我送癫痫回家,他突然扯住了我要敲门的手,一副呆萌的样子仰视着我,看了老半天却还是半句话也没说。
——这个时候,凭借我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的经验推断,近几天,这个曾经被我定义成炮友,现在被我定义成挚友的boy要开始撩我了。
那天我稍微有些excited地回了家,晚上有些excited地过了好久才睡着觉,结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想都没想就直接冲出卧室门扑了过去,中途看见某精英的伟大的霸霸穿着大裤衩站在客厅,伸出半张脸悄摸摸地瞅着那扇“邦邦”响的门。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吧,我一奔到门口就条件反射一般地打开了门,结果果然就看见癫痫背着一个旅行包杵在门口,还用那种呆萌的小眼神仰视着我,看的我心都化了。
但是心化了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我还穿着大裤衩
他好像没觉得这是一种多尴尬的事情,我都站在门口愣住了他居然还一副淡定的模样,小爪爪清脆地拍了拍我被晒分层的裸露的臂膀示意我让开,然后瞅了某精英伟大的霸霸两眼,纯良的笑着说:“叔叔好。”当时我被他纯良的微笑的圣光所普照,虽然知道这是这个内心阴暗、腹黑闷骚鬼畜的青少年装出来的,但是还是感觉心上跟小猫抓一样。
他淡定地把换了双鞋,我趁着这一小会儿赶紧闪进房间里去随便套了件没有汗臭味的短袖,换了条还看的顺眼的七分裤又闪出来了,一副殷勤的样子把他那个看起来挺重提起来挺轻的背包提进了房间,一边“嘿嘿”地笑着把他往我房间里撵。还悄悄地弓下腰趴在他耳朵旁边问:“你咋知道我住哪的?”
他也悄悄地回答:“我跟踪你。”
当时我是真的没听清,于是又问:“你说啥?”
他还是踮着脚伏在我耳边悄摸摸地回答:“我说我跟踪你。”呼吸吹着耳朵,一直从听觉痒到心间。
我顺手关上了门,也带了锁。
当时某精英伟大的霸霸站在客厅门口一脸淡定地瞅着我们两个,或许已经做好了塞上耳塞屏蔽不和谐音的准备,但是实际上,我把门一关带上锁之后,癫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脸诧异地感叹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把你爸叫成爷爷。但是定睛一看你们两个都穿着大裤衩——哦,原来那是你daddy你亲爱的父亲怎么那么老啊!”
我一瞬间有些听蒙了,对着他咧咧嘴角,腼腆地笑了笑说:“我有个哥哥,比我大六岁。”
“你以前跟我讲过了”正当我被鄙视的注视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突然又换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你daddy生你哥的时候还是个年轻爹,生你的时候就已经老成大叔了,过了二十年,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爷爷。”
“嗯,对。”
“没错,这个解释说得通。”
“”我突然发现他的话怎么这么多,多的能让我哑口无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话太多,而是我心虚的缘故——那个站在客厅门口穿着大裤衩的老大伯就不是我伟大的霸霸,我那伟大的霸霸只管生不管养,在我还住在小破公寓里的时候就没见过他几次,搬进石家老宅之后就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了,他一个人在外面风流潇洒也不交养老保险——这才是我亲爹。
“你哥长啥样呀?能让我见见吗?”癫痫说着就掀开床单钻进了床底下。
我感觉很无奈,只好一把把他从床底下捞了出来:“别钻床底下,都是灰。”
“哦,我还以为你哥跟你一样都是啃老族,现在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无依无靠又不敢面对父母,只好在你的床底下躲藏起来暂时安身呢。”
“我哥不在这,他能文能武厉害的掀房顶。”
“哦,我想看。”
“看照片。”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一切能够解决目前问题的方案,突然想起来某天我闲的没事翻书柜的时候翻到一本相册,貌似就是那位精英从出生到成年离开父母整个过程的照片——天不亡我啊!不到半分钟就找见了那本万恶的相册,随手翻开封面,就被一个水灵灵的小宝宝萌化了,赶快递给癫痫:“你看,这就是我哥。”
“哦,怎么没有你啊。”
“我还没生。”
“能给我看你和你哥的合影吗?”他一边说,就一边小爪爪很欠抽地抓了一大把照片开始往后翻,我大吼一声“不行!!!!”就扑过去抢相册,他不知道为什么灵活的跟个蛇一样,两个人在床上拧作一团滚来滚去,我咋都抓不住他手里的那本相册,他反而还以一种很悠游自在的样子快速地浏览完了整整一本:“啊嘞?怎么这里面都没你啊?”
“说实话吧,我和我哥关系一直都不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脸不红心不跳,虽然这本相册上的人不是我哥,但是我在遥远的四川确实有一个哥哥,我们的关系一直也都不好,即使是在电视剧里,同父异母兄弟之间也伴随着权利之争地位之争,更何况是现实中呢?他残忍到对我刀剑相向
想到这,语气就自然而然地变得凝重起来了。
“与其说是关系不好还不如说是他很讨厌我,甚至到了从小到大没跟我照过一张合影的地步。”
——我和我哥到底有没有照过合影我记不太清了,那就默认为没有好了与我刀剑相向的哥哥怎么有闲情逸致跟我合影?
“小时候家里没地方,不得不跟我哥挤一张床,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跑地上去了。”
——我还记得我和我亲哥有时候也会睡一起,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不是因为他没被子盖了就把我抽醒,就是一副蛇精病的样子抱着我又是亲又是咬又是亲又是咬?不对,不能细想那是与我刀剑相向的哥哥。
但是想起这件事确实莫名地幸福。
癫痫貌似是决定要在我家扎根了,我还记得那天他趴在我床上做了一件绝对不能做的事——
一边给手机充着电一边还蹭着楼上时髦老太的wifi刷屏,我记得前段时间的新闻讲过一女子在手机充电时用耳机听音乐,结果被电死的故事,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虽然癫痫不是女子。
他好像是真的决定要在我家扎根了,那天一直搓手机搓手机搓手机,大有搓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赶脚。等到中午,看他一脸淡定地溜出房间蹭饭吃,等到下午,看他还是在搓手机,等到天快黑了,我实在是无法忽视他继续投身于手游练级的事业中,这才假模假式地问:“你不回家吗?”
“不回。”
“你难道不觉得你亲爱的麻麻会担心你吗?”这一天来,我想了很多很多他突然跑到我家来的原因,其中1就是“亲子吵架,不良少年离家出走”。
“不会。”
“纳尼?你要正视你麻麻!”
“我麻麻住院了。”我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他一脸呆萌的看着我,然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没怎么,就是每年的定期检查,跟发动机冬夏定时换机油一样。”
“哦,所以呢?你因为感觉到寂寞空虚冷所以就跑来我家跟我腻歪?”
“嗯,百度贴吧上说好盆友们要同床共枕。”(一脸正经)
我其实当时很想告诉他,百度贴吧里面的那些腐女大姐姐和腐女小妹妹们都不安好心的,发现自己的好友圈里有一个不看耽美小说、不刷腐向cp、不发文的直男癌,就会千方百计的把他撺掇弯,还捧着手机一脸邪恶地傻笑着等着他汇报战果。
于是我说:“其实,百度贴吧里面的那些人都不安好心的。”
“嗯,我知道啊,我不也没安好心吗?”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内容提要的那句话也可以用来形容作者菌本人。
第136章 急速死亡
可能是我以前没有注意到,其实癫痫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习惯于说一些脑洞很大、很腹黑鬼畜、莫名地还有点真相帝,让人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无言以对的话。
只不过他借宿在我暂居地的那段时候,这种状况有所加剧罢了。
于是,实际上从他说:“但是我也没安好心啊。”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几乎出自本能地提防他,怎么提防呢?简单来说就是坚决不和他同床共枕。
本来住在某精英家已经很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脸对着老夫妻用一副严肃庄重的命令口吻说:“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不许看电视,也不许进客厅。”所以也就不能睡沙发了,我还记得那几天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好躺在卧室角落的地板上,结果因为地上很凉快的缘故,莫名睡得很好
第二天癫痫起来问我为什么在地上,我说是被他一脚踹下去的。
“哦,没想到我还挺厉害的嘛~”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们两个死宅,除了偶尔出去闲逛一下以外,平时一般都窝在房间里面蹭着楼上时髦老太的wifi刷刷屏、打打游戏,要不然就是偷偷翻这户人家的珍藏版相册,一边“啊哈哈哈”地吐槽着一些或许他们都没发现的一些相片中的小细节。不知道他是已经看透了我所隐瞒的真相,还是光顾着吐槽没反应过来,他一直都没问那个最尖锐的问题:“怎么这么多相片里面都没你啊?”
如果真问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宅在家里,连今天是哪年哪月星期几都不怎么分的清楚,其实从小到大我应该算是过得比较充实的类型,在外面跑来跑去各种撒泼耍赖、或者是为了装13学这学那天天都过得很规律,于是那段时间我一直期盼着某个故交给我打个电话,两个人顺理成章地约起
——这一天如愿以偿地到来了,是boss的哥哥,带着那个在俄罗斯祖父母身边寄养多年的大小姐刚刚回归祖国到处跑着旅游,顺道来安徽拜访拜访我。
一想到那个从小到大莫名喜欢扇我的脸的大小姐,老脸就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