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剑相依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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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辑 东风
花弄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便在放晴的天空遥望,看看这样的晴天到底何时才能够滴下雨来。 “王副将怎么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事麻烦了?”王襄并没有去操练兵法,却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了过去,连花弄月在一旁的路上都没有看见。 王襄转过头来,发现花弄月正站在干枯的老树旁,好像是故意在这里等他一样,“小张大夫没有闲下来,那表示军中无病患,是件大好事。” 花弄月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们的伤病虽然好了差不多,不过什么时候一上战场,那便又是死伤无数,这也是我们做大夫的最不想见的。” “我刚从将军的帐子过来……”王襄说了一半,便不知该不该往下说。 “不知何事?”花弄月问道。 王襄停了停,便说道:“将军刚刚收到敌军的战书,希望三日之后平西草原大战。” “这是好事啊,兄弟们也是很久没有上战场,有将军点燃战火便能够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啊,”花弄月笑道,这个消息花弄月早早地收到了,还有三日时间,不知道这三日内上天是不是肯帮帮忙。 王襄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小张你不懂,今昔不同于往日,朝廷下了死命令,便禁了将军的足的,若将军敢贸然行事,那必定会触动朝廷的戒心;而且听探子说对方装备了最新式的武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敌情、万一我们迎战便是会有大败的可能。” “那便就不要迎战,为何非得去碰敌人的枪口?”花弄月笑道。 王襄又开始来摇头,说道:“这军事上如果拒绝了战方的战书,那便是贻笑大方、让我们宋军蒙羞的,而且如果不出战,敌人自然也会打到军中来,那不也是一样的后果?而且将士们都渴求一战,将军多次上书、但始终是收不到朝廷撤销禁足的命令,这样也令军心大受挫折。” “原来如此,想不到打仗有这么大的讲究,非我们平常百姓所理解,”花弄月笑道。 “现在将军都已经急了,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麻、不知该如何是好,敌火过于迅猛,那战也败、不战也败;敌人下的战书,总觉得这是一场最后的战役,如果败了,那便什么都剩不下了。”王襄叹了口大气,像他这样的武夫如何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天空响起了一声惊雷,划破长空,远处的暮色闪现隐隐约约的血红,这些都是暴雨来袭的征兆。 花弄月爬到了枯树的上面,舔舐了一口手指,伸在空中闭上眼睛便用心体会风的味道。这个时候,花弄月想起了赤壁之战中的孔明先生和周都督,倘若不是他们想出的巧借东风之法,也不可能实现这三分天下的雄图伟业,如果自己也能够当一回异界的占星师,向上空祈求东风、祈求一场连绵不绝的滂沱大雨,那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后的历史上,这场战役便会是不一样的惨烈。花弄月笑了,心里面体会春风般的荡漾,他明白上天仍然是眷恋东方的这片黑土的,华夏的子民也会感激不尽。 看到花弄月这利落的动作,王襄便笑了起来,“想不到小张大夫也有如此矫健的动作;这舔指头体会风向便是少年儿童的儿戏吧!” “是啊,少年儿童的儿戏!”花弄月想起了当初与沈月新在船上,她舔舐手指体会东风的情景,若那样的儿戏能够重现该有多好?花弄月从树上跳了下来,淡然一笑,“东风已来,暴雨不远。” 王襄也看了看天空,说道:“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荒漠草原中的暴雨,如果这在雨中之战,无论输赢,此生也能无憾。” “那便与将士们一场酣畅淋漓,即便是输了,十年后回忆起来也感到值了!”花弄月也笑道。 “只可惜我们是落于井中,行动的主动权不在我们的手上;如若是战死沙场之中,我们也都心甘情愿……” 看几位副将都开始训练各自的支队,兄弟们虽然都已经卖出了全力,但仍是没有以前高涨的气势;也许他们也知道,他们也知道这只宋军已经被限足,便只能够做此防御、不能够出门应战,这样跟被关的囚犯都有什么区别? 而东风却慢慢地刮了起来,吹在将士们的脸上便可以去除夏日的热胀,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这场东风甚至能够救了他们一回、能够助他们军大获全胜,只求这场风别停下。 “小姐,是否仍要向玄武少爷传信?”荨燕问道。 朱雀笑道:“传吧!” “难道小姐不怕梁军师仍旧监视、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荨燕不明白,不明白朱雀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他的耳朵处处都是,防得了一处防不了另一处,这大战在即,你我已经是被限制在府上,哪里能够有所行动?还不如将希望系在他的身上,这鸟儿飞惯了,被疑心便不飞了,那便只会招来更大的疑惑,”朱雀打开的鸟笼,它知道这一次的消息便是最后的一次,鸟儿完成了它的任务便也能够寻找自己的天空。 荨燕点了点头。 “平西草原,这地方辽阔却又平坦,便是能够将火炮的威力实现最大,这梁军师倒也算是聪明,”朱雀说道,“与师弟他说,他便能够明白什么含义。” “明白。” 朱雀便是要自己在这片战地上下文章,朱雀的五行八卦阵便真的是绝伦得很,让人深陷其中便可兵皆草木。也让你梁靖尝一尝这阵法的厉害之处。 花弄月便按照朱雀的吩咐在平西草原中进行了部署,相信这地界一旦陷入,那些士兵们便无法逃出。天时地利都足了,好缺了些什么? “鸟儿,你的任务完成了,飞吧,将胜利的消息传遍四野,传到中原的每一个角落中去,让所有的人知道,中原宋军便是无往不胜、所向披靡的!”花弄月放飞了小鸟,让它飞向了长空,将最后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中。第五百三十三辑 禁令
天上的阴霾不停在变化,风起云涌也许草原之上会有不同的自然变化,只是梁靖的眼中早已看不见这些;他便只期待三日之后的现在,踩在宋军的尸首之上,享受胜利者的快乐。 “在想什么呢?”梁靖走到了朱雀的身边,这个时候不知道此等美人是在看自己的伟业还是在看自己的江山。 朱雀转过了头,扫了一眼他,说道:“没什么、这一天终于要来;魏远将军接下了战书?” “不接又如何,一样能够直捣黄龙、取他狗命,”梁靖自信了起来,又问道,“你是高兴还是害怕?” “高兴是高兴什么、害怕又是害怕什么?”朱雀笑道。 梁靖并没有转过眼来看朱雀,便说道:“高兴是因为我们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害怕是因为做着有负自己国家的事,也许从此以后便会被当做民族的罪人,那片故土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只有高兴,并没有害怕!”朱雀淡然的一笑,便转过了身去,那段身姿便是让梁靖想到了什么。这段背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真的是想不起来了。 而另一边的宋军,仍然是等不到朝廷的消息,多少次的上书、朝廷都置若罔闻,看来这朝廷是真的不再相信这个边疆卫士,宁愿失去翅翼也不愿意养虎为患。 “将军,我们现在如此被动,朝廷却仍不肯削除那条禁令,看来他们真的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不如我们便撤回去,也算是条英雄好汉!”王襄说道。 众人都知道,百姓赠粮一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朝廷早已经对魏远将军忌惮颇深,怎么可能撤去禁令。朝廷便是也在打一个赌,赌这个魏远将军是不是真的忠诚,是不是能够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卫大宋的河山。 这种话魏远自然是不会听的,他即便是顶着忠义的名衔战死在荒漠之上,也不愿冒着叛军的名衔退出边境。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魏家三代的忠贤美名便会毁在自己的手上,便一定要用最后的力量护卫这片边疆、即便以卵击石,也要保佑边境安全。 “如此一来,我们与叛军有什么区别?”魏远自然是一句便回掉。 秦枭便是老实的忠义之辈,但是看着朝廷对将军如此的打压,便也再看不下去,便也说道:“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上书,但是朝廷并没有任何一丝的撤令;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的情况便是敌人军临营外,正等着我们去应战,敌军是用举国之力奋战,而我们朝廷不加以远主、连这条禁令都不愿撤销,难道真的希望我们战死在战场?” “秦副将!”魏远重重的一语,秦枭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失过态,但今日的举动真的是被逼出来的,朝廷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了。 “秦副将说得没有错,将军、您便给我们个准话,您如果答应应战,我们不管敌军有怎样的火力,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若将军不应战,那王某便无颜在军中呆着,兄弟们恐怕也无力再操练,”王襄便是说出了狠话,在魏远的耳中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说,不能够说他们失态,确实是自己太过武断。 “再让我想想吧。”魏远无奈。 “将军别想了,我们便一同让兄弟们披上战甲,杀破敌军,即便是大罪等这仗之后再慢慢结算;即便是下半辈子要坐穿监狱,我们也一直陪着将军,”王襄说道。 王襄的赤胆忠心让魏远着实感动,只不过不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做,只不过他不想污了魏家的名声、辜负了八贤王的期待。 “王将军如此忠肝义胆,着实是让朱某佩服、佩服得很啊!”营帐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便见到朱孝带着大夫走了进来,这个大夫便是众人都熟知的小张,。 见到朱孝进来,后面还跟着上次与他一同喝酒的小张,魏远不知道他们是这么走到了一起,自然也不知道朱孝来此有何赐教,“不知朱大人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朱孝笑了笑,说道:“魏将军的三位副将便与当年刘备的三位护驾兄弟一般,倘若生在那个年代一定是大有作为,只不过现在一样能够骁勇战场、所向披靡。” “朱大人说笑了!”魏远说道,这重要的人物都凑在了一起,魏远指了指花弄月,便是还没有人向他介绍,“不知这位兄弟是?” “这便是我们的小张大夫,在军中已有一段时间,只不过将军很少出帐,所以不曾见过,”别人还没有开口,王襄便说道。 “似曾相识”,魏远一语。 朱孝自然不能让别人如此介绍这小张国舅,便又说道:“我便是要隆重介绍的,这位便是……” “小人不过是新来的军医小张,何劳朱大人介绍?”花弄月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便抢先一步说了,恭敬地给魏远一个鞠躬,“久闻魏将军英明果敢,乃军中治师之才,便是让小张敬仰得很。” 魏远摇摇头,说道:“不过是经不起考究的传闻,不可信。” “可不可信便是留给历史去评判的,”花弄月也一笑。 “对了朱大人,您来此是为了?”过多的嘘寒,便都忘了来此的正事,王襄便问道。 朱孝说道:“便是来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何说?”魏远也有了惊喜,如果他愿意帮忙,那还是有撤令的可能。 “在军中的这些日子朱某便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魏将军的为人朱某放心,朱某这便写信,连夜让人送去京城,送到朝廷的手中,”说完,朱孝便坐上了位子,拿出纸笔便写起了密信。 “不知这样是否有用?”王襄便是问着旁边的秦枭。 “我看悬,”秦枭低语。 确实,朱孝也知道,以自己一人之言恐怕难以打动君颜,需要再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才行;众人都知道,这仍是一赌。 朱孝写好,花弄月便走了过来,“此事何人能做主?” “刘皇后!” 花弄月淡笑,便拿出了身上的朱雀锥,交给了他,说道:“将此物一同奉上,勿转第三人手。” 朱孝问道:“这是否有用?” “不知道,就看她记不记得当年的誓约了!”花弄月也是一句感叹。 众人不明白,不明白这个小张的意思,谁人又能够晓得花弄月过去的一段故事呢?第五百三十四辑 信守约定
“娘娘,边关的朱孝大人送来了密信,让娘娘务必要看!”皇后刘娥在寝宫中照顾久病的赵恒,赵恒的这一场病已经很久,因此所有的大事全部都落在了刘娥的手中,她便也只能够白日照顾赵恒,晚上批阅奏折,这千斤压力全都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确实是难。 朱孝?让他在边关守着便是让他看好魏远,不知道会是什么大事?刘娥看了看宫女手中的信件,仍然是接了过去。 “朱大人送信来还嘱咐要将这东西交给娘娘!”宫女将朱雀锥一同交给了刘娥,她自然知道此为何物。 刘娥接过了朱雀锥,便一眼就知道这是何人所有之物;看看身上的凤衣上面有个小缺口,刘恒问她为何不要件新的、或者叫秀女天衣无缝地缝起来,她总是会说这道口子是一个警戒,便不要缝补。看到了朱雀锥,刘娥大惊,这朱孝怎么会有他的东西?“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是,娘娘!”宫女们都退了下去,在门口候着。 见到宫女们走后,刘娥便起身走到了梳妆台旁边,打开了里面的盒子。其中有一个小锦盒,将其打开,其中便也是一支朱雀锥。 “我会一直在背后看着你,你切勿有谋夺天下的野心,”这句话尤在耳边回绕,刘娥深刻地记着当日花弄月给她的嘱咐,留给她的不仅是大宋后宫、大宋天下,更是无穷无尽的责任。 刘娥将刚刚的那只锥子一同拿了出来,无论怎么看、怎么比较都是同样的东西,刘娥便知道这确实是花弄月的随身之物,定是花弄月现身于魏远将军的军营之中,要传达什么消息。她紧紧地握着那只朱雀锥,这个警戒犹如鞭策在身后。 刘娥打开了信件,这确实是朱孝的密信,其中的内容便是请求她撤销了魏远军队的禁足令,他以性命担保魏远将军不会有策谋之心。这朱孝一个人的担保自然是没用的,不过这朱雀锥的出现便是表示那个人也一同担保,希望她能够撤销禁足令,允他应战。 “咳、咳咳……”赵恒似乎是醒了过来。 听到了咳嗽声,刘娥立刻将这两只朱雀锥藏在了锦盒之中,这个秘密便是与那个人之间的约定、一种鞭策。 “皇上醒过来了!”看到赵恒醒了,刘娥便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便让他温暖起来。 “咳、咳咳,爱妃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咳、只不过朕身体羸弱,不能够帮爱妃分忧,还要你为了所有的事操劳,”赵恒现在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切都内务便是刘娥亲自帮助的。 刘娥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没有,只不过是一些小事!” “咳,你又骗朕,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也说是小事,你是不想这些事来影响朕的身体,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不过朕也难过不能为爱妃分忧,咳、咳咳……”赵恒的脸色很白,他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这在最后还能有个人一直陪着他真是好。 听着赵恒这样的话,刘娥的心里面自然是难过得很,原来一个女子最大的感动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是统领后宫母仪天下、不是权倾朝野掌控天下,而是得到自己丈夫真正的爱,为了此再苦再累也都没什么,“如果、臣妾说的是如果,如果当初的小张国舅有事相求,皇上你会不会相信他、会不会帮他?” “国舅?咳咳、朕似乎欠了他很多都来不及回报,朕想一定会帮他的吧,”赵恒不知道为什么刘娥会问这样的话,这小张国舅已经死了很久,她为何会问此,“怎么了爱妃?” “没、没什么,”刘娥说道,“如果皇上愿意相信,那么臣妾也愿意相信;皇上愿意帮,那么臣妾也愿意帮。” 想到了当初的国舅,赵恒便就想到当初的那些人,郭皇后、李妃杨妃还有冷倾城,那些过往虽然只是像浮云一样过去,但却构往最美好的过去,“朕一生有这么多的女人,有郭皇后那样贤德的皇后母仪天下,却说都没有说一声便离开了朕;李妃,她是一个贤德的妃子,总是与世无争却犯下了如此的过错;杨妃,总是能够惹朕高兴,却让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还有冷妃……”赵恒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想到了她,赵恒的心里面都是空空的,他不明白她的一切、不明白她为何出现、为何又消失,明明爱她、却在生命中仅仅像是一个匆匆过客一般,赵恒说着就累了,又仅仅地握着刘娥的手,再说到,“只有爱妃你,无论谁都一样地离开了朕,便只有爱妃你永远守在朕的身边,祯儿还小,一定离不开他的母后。” 听到了这样的话,刘娥的眼泪不忍地要流下去,但她忍住了、她没有让自己在她的男人面前软弱,因为这偌大的天下不允许一个软弱的人来支撑,刘娥强颜欢笑说道:“皇上,臣妾过去做了好多错事,臣妾承认是臣妾的嫉妒心太强,但这些都是因为臣妾太过于爱皇上了。” 赵恒自然是不知道刘娥说的是什么,但是“朕相信,因为朕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人,真如果不相信你,朕还能够再相信谁?” “皇上,祯儿他……”刘娥有一种冲动,想在赵恒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行,因为她希望自己在他的眼中是最纯净的,没有任何谎言和背叛。 “祯儿怎么了?”赵恒已经是没有了什么力气。 “没、没什么!”刘娥还是忍住了,这不能说,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皇上、为了赵祯还是为了李妃,这个秘密都不能说,她便愿意做那个罪人,将一切罪责都背在背上的罪人。 赵恒看着刘娥笑了笑,便想要闭上眼睛,“朕好累,好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朕就能够回到从前,回到朕还不是皇上,还是那个风流小王爷的时候。” “睡吧,臣妾会一直陪着皇上的!”刘娥终于没有忍住眼泪,心中多少伤悲又有谁知?第五百三十五辑 镇远将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远将军勤政为民、驻守边关、护我河山,特封魏远将军为镇远大将军,赐千军令,上阵杀敌、守我边关,钦此!”刘娥的贴身铁骑一路扫来,可见其对此事的重视,“镇远大将军,接旨吧!”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远接过了这道旨意,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朝廷不但撤掉了他的禁足令,竟然还封赏为镇远大将军,便是对他大大的信任,只要有了这道旨意,那么便可以披上战甲、浴血杀敌。 “这镇远大将军是什么职位啊?”王襄问道。 秦枭便说道:“这镇远将军便是带马出征的最高职位,现在将军被封为了镇远将军,那便表示所有边关的士兵都要听将军的调动,这可是朝廷对将军最大的信任啊。” 王襄大惊,便说道:“原来以为这便是一场胜算不高的赌博,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刘皇后如此慷慨圣明,这一次我们便是扬眉吐气,一定能够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是啊,我们总算是出了一口气,看现在将士们这么振奋,不日必能够展我雄威,”秦枭便也接着说道。 王襄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我来到军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这一切都要感谢朱大人,若不是他的那封信,我们现在还是被关在、任人宰割的羊罢了。”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便是有高人在背后帮忙,否则以朱某小小的能力,如何能够说动当今的刘皇后?”朱孝听到了王襄的话,便是不敢居功了。看到将士们士气大振,必定对于两日后的大战充满了胜气、怎能不胜? “你是说?”王襄问道。 朱孝指了指远处的花弄月,正坐在枯树下面的他正在聆听自然的声音,等待风和雨的召唤。 魏远也看了看远处的花弄月,此处将士们正在狂欢,而他却一个人静静地与树为友,当初的所见真的没有看错,他确实是颓废之戏掩盖不了他的气宇轩昂。 “那边狂欢匪然,为何不去喝上一杯?”魏远走了过来,没有理会别处的喧哗,便也坐了下来,问道。 “做一个安静的人会比做一个喧闹的人更能够体会人生的百态,”花弄月笑道。 听到他的话,魏远知道这个人一定不仅仅是一个大夫那么简单,他的一生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一定有别人无法想象的过往、有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不愿意被别人提起的过去,只是他越这样藏着、伤的也许是他自己。魏远拿出了两壶酒,便扔给了他一壶,说道:“以酒会友、千年不变,管他是友是酉,一壶下去便忘乎所以。” “三国归晋,即便是掌天下的曹阿瞒也无能为力,”随意一说,不过是说出魏远给晋西这么名字的由来。花弄月看到了手中的好东西,这东西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让他醉过、是不愿意醉还是它不愿意带自己进入迷离的世界?花弄月对这军中的大哥大笑了一翻,便打开了酒盖,一壶酒全部下了肚中,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瞒不了你。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魏远见花弄月喝得如此痛快,没想到现在不痛快的竟然是自己。 花弄月的心静了静,他有预感魏远会问什么问题,为什么要问出来,藏在心里面当作一切不知不是很好吗?“将军有话请说,小张知道的一定都说出来。” “当初我问你最为敬重的英雄何人,你竟说是我;我魏远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成别人眼中的英雄?你又问我,我说的却是花大侠父子,”魏远说道。 “将军到底是想问什么?”花弄月笑道。 魏远便正进主题,说道:“当初仓中缺粮这件事泄密,我得知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们几人,还有你;但后来机缘巧合,杭州的远扬盟竟然千里迢迢地送粮草而来,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巧合?” “什么盟的送粮而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花弄月问道,“小张只不过是一介布衣,难不成还能够命令得了什么盟的不成?”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魏某便不再问下去了,我们干了这一壶!”魏远见花弄月并没有什么想说的,既然他什么都不愿说、便当作他的出现是冥冥中的注定、是远扬大侠泉下有知,“总之,谢谢你!” 花弄月一笑,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无所谓,以酒会友、千年不变。” “以酒会友、千年不变!”魏远大笑。 花弄月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空酒壶向远处扔了出去,扔得好远好远,就连落地的破碎声都听不见;魏远见之,也同样将手中的空酒壶扔了出去,最后一点酒便渗入泥土、融入自然。 天色越来越黑、越来越多变,似乎预示着这片土地之上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的席卷;是谁准备好了,是谁在等待这场雨,又是谁因此大胜、是谁要毁在这场狂风暴雨之中。 “军师,密报说,说大宋朝廷封赏魏远为镇远大将军、赐千军令,可以调动边关的一切兵力,”侍卫得到了消息,便立刻进而吩咐。 听到了这个消息,梁靖自然是大惊,竟然没有想到到最后竟会有这样的大变,却又笑了起来。 “军师?”看到他奇怪地笑,侍卫问道。 “那又怎样,能够改变时事吗?只不过给自己的大败再找一个堂皇的寿衣;本想直接攻其军营,现在便就在平西草原让他们知道火炮的厉害!”梁靖似乎还在理智之中,并没有失去分寸。 侍卫明白了,又问道:“那我们是否也要增加兵力?” “自然要,我明日便上奏朝廷,这一仗等了这么久,一定不能输,一定要让他们一次性输得爬不起来,”决战的时刻终于来到,梁靖等了这么久,等来了时机成熟,终于等到了,敌军兵力再强、士气再高又能怎样,还不是都要葬身威力巨大的炮火之中? 侍卫退了下去,剩下梁靖一个人在屋子之中。 梁靖走到了窗口,看到了天上的风云变化,“老天你是不是也在等这一刻,风起云涌,让我势如破竹!” 梁靖没有想到,可能是想多了,他并没有意识到几年来都没有下过雨的荒漠草原将要迎来一场滂沱大雨。第五百三十六辑 大战来袭
硝烟七月、烽火狼烟,决战的时刻终于是来临了,或者家中的百姓只知晓边关的动荡,并不知道将要来临一场瞩目的决战。所有的边关战士都等来这一刻的来临,梁靖看着大好的天河狂笑,想着不久之后便可以看到自己加官进爵、甚至被封为王的远景;朱雀心里空空的,这一刻之后也许便与这个地方便再没有任何的瓜葛,如果用一场战争换来许久的安宁,那便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魏远心里面色笃定、但心却也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这边关的将士们能否敌过敌军举国的兵力,但这一战事关重大,即便化为灰烬也要全军出击;花弄月看着天色的变化,呼吸着边关少有的怪异空气味道,只能明日能够下起这场雨、只要这场雨来得时机恰恰当当,那么自己也不算白来着边关一趟。 敌军驻守在三十里以外的坐忘坡,就靠近平西草原,看来这梁靖真是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只是他心中的戾气太深,迟早有一天会伤了自己,到那个时候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战之后还会留在军中吗?”看到花弄月仍是在外面夜观天色,不知道他一直在看什么、等什么。 风吹得越来越大了,吹得地上的小草都站立不住了,花弄月并没有想象到那么多,朝着远方的草原笑道:“这里既然不需要小张,那留在此处还有什么用?” “原来如此,”魏远也是第一次在站前的心情忽然变得如此轻松,竟然走出营帐,观赏周围不曾留意的风景,“我欠了花大侠太多,却又欠了他儿子更多……” “小张不知道将军说的是什么,”花弄月并不想听这些,他做的事并不想留下姓名,只不过想要继承父亲的秉性,还世间一个公道罢了。 他仍然是什么都不肯说,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勉强呢,既然他是天上空中的闲云野鹤,那么哪一片天空深海也都留不住他;他会带着这个美丽的姓继续行侠仗义,让坏人闻风丧胆、好人安居乐业。 “不待雨时、不宜出战!”花弄月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过了身,什么都没有管故都离开了。 不待雨时、不宜出战,此为何意?魏远被花弄月这么一句话给问住了,难不成这作战要在雨中进行才能有效果?这行兵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听过这么一理。罢了,既然他这么说,那么便就这么做;听花大侠的,总是不会有错的。 “将军,我们何时出战?”已经来到了平西草原,却看到敌军早已经在对面严阵以待,此时的疾风遒劲,吹得万物都不能够招架。 “再等等,既然敌军按兵不动,那我们也一起等下去,”魏远说道,他说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两军的气势真是势均力敌,看来两国真是将此次战争看作是最为重要的一场,只是两军都同样是按兵不动,不知道都是有何意? 梁靖的军队便将火炮都拿了出来,置于军队的正前方,只要这五十枚火炮一同发力,这片草原看来也是要赔进去了。 “将军,你那他们那些都是什么东西?”王襄看到了敌军的火炮,不知道这样的东西也能够用来打仗么。 魏远不知,他自然也是不知道此为何物。 当时的火炮并没有用于军师,他们不知道自然是在理的。但是秦枭自然是明白那些东西的威力,万一处理得不当,只怕那些东西都是能够要了他们的性命的。 “火炮,那是火炮将军,足以能够让整个军队大败的火炮,”秦枭说道,“将军,此物威力巨大、非同小可,我们该怎么办?” 秦枭是个稳重之人,既然他都这么说,那么这些叫做火炮的东西或许真的能够灭了一个军队的。 “将军,我们撤兵吧!”秦枭深知此物的破坏性,便是建议躲开这一战。 “倘若现在逃了,我们何颜面对朝廷的信任?而且此物便在,逃又能逃到哪去,只能够助长敌军的气势,”魏远分析的一一在理,现在临阵逃脱必定会成为千古罪人;他宁愿在牺牲在这炮火之下也不愿意逃离,只不知道他的兄弟们是不是愿意与他一同战死沙场。 “只要将军这么说,那我王襄一定与将军共进退,没命了又如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王襄举起了战士之手,想魏远示意自己将会永远站在他的身边。 看到王襄如此坚定,秦枭和周显同样也举出了手来。 相顾击掌,“好兄弟!”魏远感叹道。 只不过敌军占据了优势,为何还不出兵,他们是不是也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一举歼灭我方战士千千万的机会。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不过高丽军这边却一直没有下令,两位军师却还在军帐中商量着什么大计,抑或是在等什么时机。 “看我军气势如此严整,敌军看到了我方的火药火炮竟然没有吓得撤兵,还算是有点骨气!”梁靖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朱雀淡然一笑,便从旁边拿出了酒来,点燃了火焰便一煮酒,“战前便让你我喝上一杯。” “好,我们喝一杯!”美酒当与美人伴,才会不失去滋味。 “两位军师,我军严正以待,何时点火出征?”外面的侍卫等得已经是不耐烦了,千万是怕会出什么岔子。 “这便可!”听到侍卫的不耐烦,做军师的怎么可以容忍? 果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为免了夜长梦多,便出去发号施令,两军交锋、何不痛快?“这酒让它煮着,我们回来再喝,此时战事重要。” 不行,现在的一刻可比拟千万金,能够争取到一刻那结果可是万万不一样的,不能让他出去。“酒已煮好,还是先喝了一杯吧!”朱雀将未煮热的酒倒了出来,递在梁靖的面前。 “好,那我们便就先喝一杯!”梁靖说道,便喝了一碗下肚,“这是什么酒,味道如何不同?” “断魂酒!”第五百三十七辑 狂风暴雨
“不过是喝个酒,便可以完胜后再喝,何必求于这一时呢?倘若贻误了时机,让敌军有个可趁之机,那便是大大换不来的。”几个副将们都在外面讨论了起来,这两位军师不知在想什么,为何非得这个时候月下畅饮。 “是啊,这风这么大,谁知道会不会生出事变?” “万一下起了雨来,那我们岂不是要在雨中作战?”有人乱说。 一副将便问道:“这火炮万一遇上了水会怎样?” “不知道啊,兴许就点不住了吧,这都是军师亲自管理的。” 还没有说完,狂风便已经刮了过来,伴随着风起云涌,气焰滔天,积雨云便随风飘向了草原,草原上便下起了滴滴雨点。 “下雨了将军!”王襄问道。 不待雨时、不宜出战,“既然如此,兄弟们、我们冲!” 听到了镇远大将军的一声命令,将士们都大喊了起来,其气势足以能够排山倒海,朝着敌军的前方冲了过去。不管前方是胜利是失败、是生是死,将士们都没有一个犹豫,便都勇猛杀敌、冲向前方。 看到了宋军犯前,梁靖毫不示弱,便命令自方点燃战火,将那些火药火炮都送给宋军。 此时此刻,滂沱大雨灌顶,雷声震耳,所有人都淋身在暴雨之中,更别说是火药火炮,怎么能够经得起这样的清洗? “将军,火炮都受潮了,无法点着!”火药都已经被淋成一滩黑水,哪里还能够点燃? 是啊,这火药火炮都是被水克制的,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怎么想到这样的一个天气才行军打仗?谁人能够料到这天会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难道真的是上天的报应,我不信、我梁靖不信这一套。 “军师,我们该怎么办?”这些火炮真的是点不起来,而宋军转眼就要到了跟前,现在便是让他做决断的时候。 不过是秘密武器无法用出,罢了罢了,那就算拼军力也不一定会输在你们的手下,“传我的命令,各军严阵以待,向前杀敌,如遇退脱、军法处置!” 听到了梁靖的话,众高丽将士们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在暴雨之中大战,只是刚刚的好时机被他给误了,现在的罪责却要所有人一同来承担,这令将士们如能心服? 瞬时间,双方的兵力全都搅在了起来,尽管敌军迅猛,不过宋军的气势却完全都不输在他们之下,兄弟们抄出战刀,便看到身穿暗红盔甲的高丽士兵们便是一刀子捅进去,全然不会手下留情。将士们完全没有介意军争、没有介意这大雨中的作战,这样的暴雨只能够让兄弟们的激情更加充分地燃烧,直到火焰足已能够烧灭一切。 看这战事越来越胶着,敌军并没有使用火炮,还是那火炮遇水无法点燃?魏远明白了,明白不待雨时、不宜出战的意思,原来是要这场大雨完完全全地将这火炮毁灭,那敌军便只能够赤手迎战;你真是天人,真是能够遇见一切的占星师,若没有你的忠告,恐怕宋军便要多死伤千万。 看周围的死士都躺在地上,雨水将他们的血水洗刷成一条血河,兄弟们便都踩着前人的尸体继续奋勇向前,要与敌军斗个你死我活。 “魏将军,我远扬盟众兄弟照盟主之令特来援助将军!”正当厮杀地胶着,敌我两方的实力相当,无法打开的时候,严明带着远扬盟的众兄弟来到了魏远的面前。 魏远的身上已经是沾满了血水,他没有能够想到这个时候、最需要援助的时候,又是远扬盟的义军前来援助,一定是那个小子他的意思,真是得小张者得大胜。“多谢严兄弟,便一同与我杀得敌军片甲不留!” “兄弟们,盟主的吩咐,我们便将那些高丽兵们全都杀光、将他们赶回去、不敢再出来!”严明的一声命令下去,便让梦中的弟兄们个个都热血沸腾。 盟中的兄弟们大多都是做鸡鸣狗盗之事起家,都是山贼倭寇聚首,一生所做的错事便要比好事多,早已经不知如何赎罪。现在的机会便是盟主给他们的,他们能够在魏远将军的令下与敌国进行殊死大战,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激动的事?金闵周游龙、朱梓城一个都没有落下,这样的义举之事怎么可以缺了他们,为朝廷效一份力、为中原效一份力、为天下效一份力。 看起来眼前的形势是越来越不好,宋军是越战越猛、而此方却是断送了获胜的信心。 梁靖不相信,不相信这大好的形势竟然葬送在他的手中,竟然被他一手给毁灭了;难道真是时不我待,还是上天就是不能让自己好? “军师,敌军的援军来了,我方的实力已经被大大削弱,”副将看着眼前的形势,他知道如果再这样无谓地打下去,那恐怕举国的兵力都要葬送在这一战上。 “你什么意思?”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副将在风雨战火之中最后的警示,“我们再不撤兵,恐怕一切都要完了!” “落雁军师呢、她人在哪?”直到最后,梁靖还是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锦囊,还能有什么办法反败为胜。 众将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从战端开始便没有再见落雁军师的踪影。” “军师,请下令!”如果再不下令,那真的会血本无归。 梁靖没有了办法,只能够下令撤走,为自己方再留下一点骨血,兴许下一次还能够已经报血仇。 “军师,似乎撤不走,此地似乎被下了阵!”副将发现,这阵法便是当初的落雁军师的阵法,来到这片草原的人便难以全身而退。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落雁的阵法会出现在此地?梁靖懵了,现在进也难、退也难,便只能硬着头皮与敌军厮杀到最后。 魏远将军的军队看敌军逃脱无门,便是更加迅猛杀敌,便让敌军无法全身而退、安然离开。顿时间,最后的战役一触即发,便在两军最后的博弈中,谁能笑到最后。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花弄月看着远处的战事,还有这来的一场及时雨,“五行八卦,进之易、退之难,进得此阵、神仙难救啊!”第五百三十八辑 挥泪而别
“此雨能助我军大获全胜!”不知谁人的话还在耳边缠绕,不知不觉,天都要黑了下来,但是满野的横尸、分不清敌我谁人,但是谁仍然站着没有倒下便是胜了。 “军师,我们输了、我们输了!”只留下梁靖和副将,还有一小群的亲信与兵士在身边。 高丽军团大败,已是无言面对朝中的君臣,梁靖没有想到输了之后便会怎样,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了,已经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们走!”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从眼下流出,很快就与雨水交融在一起,梁靖拖着疲惫的身体看了身后的宋军最后一眼,这一次的大败足以能够让高丽这个国家多少年内再也无兵力进犯中原,这一次的大败足以让自己一辈子坐在狱中、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休要逃,再与我大战三百个回合!”看到梁靖大败想要逃走,这是放虎归山。 魏远制止了他的动作,说道:“穷寇莫追,即使我们不教训,只怕他回去也无法交代了。” 听到魏远的话,众人明白了,这一场的大胜就此结束,敌军将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敢再冒犯边境,现在大宋太平、中原大安,还能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呢。现在的暴雨也停了下来,雨过天晴朗,照亮丝路的每一个角落。 “将军,这些东西我们该怎么处理?”王襄看到了火炮,便立刻跑了过去,一开始被秦枭的危言所吓到了,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有怎样的威力。 秦枭笑了笑,说道:“既然他们不要了,我们便将这些东西当作战利品带回去,如果这些东西一次都没有使用便报废掉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又不是山贼洗劫,怎么可以带战利品回去?魏远摇了摇头,这样危险的东西自然是销毁了好过留它在苍世间祸害的好。 “这些东西若销毁了那多么可惜啊,说不定今后行兵打仗会是很好的工具!”朱梓城是个直爽的性格,如果他是魏远的话,这些东西自然是话都不用多说、通通给没收了。 “是啊魏将军,据说这火炮威力巨大,今日幸没有遇见,倘若真的能够将这些东西运用在今后的军事作战之上,那也算是造福大宋了!”看到魏远仍然是推脱,严明也说了过来,这东西不拿白不拿,如果再给危险人物拿到那才是危险呢。 魏远听众将士们也都同意,虽然没有做过这样的话,魏远还是听谏了各人之言,“那好吧,如此也不怕敌军再进犯;只可惜此物没有发挥一点用场便来到了我们的手里。” “那梁靖一定是被气死了吧!哈哈哈哈……”周游龙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众人也都应和着。 这没收的火炮自然是秦枭激动不已,故人便有一硝二硫三木屑的配方,倘若回去依照古书的记载尝试,说不定真的是军事的一大革新。 “严大侠,那花盟主人呢?”魏远问道,看看那个小张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花弄月。 听到了魏远这么说,金闵朱梓城等人也是左右观望,并没有发现花弄月的人影。 “是啊盟主呢,我们还以为来此能够见到盟主呢……”金闵朱梓城的话已经回答了魏远的问题。 “我们也是接到了少主的密信才前来救援,我们也不知道少主现在身在何方。”寻觅了各个角落都没有能够见到他们的盟主,当然那个叫做小张的军医也不见了。 “原来如此!”魏远明白,一定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位君子,从此风轻云高他便会随着风一起飘摇。“总之这一次大胜离不开远扬盟的帮助,魏某在此谢过众位,请受魏某一拜!” 看到这样的巾帼大将军的姓行礼,众人怎么能够担当得起?“别、魏将军,我们远扬盟的兄弟们也渴望能够与将军一同并肩作战,况且我们唯盟主之令是从,何谈他语?” 此处的欢愉畅快,另一处自然是痛苦斐然,梁靖犯了如此重的罪,只怕是要在高丽国的大牢中坐上一辈子的;侍卫带着被锁着的梁靖游街,众人都想不到前日高高在上的梁军师、今日便沦为了阶下囚。 梁靖头发凌乱,无力地在街上游走,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颜色,在他面前的只怕是漫漫无期的牢狱之灾;两边的路人走站着观看,都议论纷纷,都在谈论这个被关押的梁军师。一瞬眼的功夫,梁靖一眼瞄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还不是一个、是两个。 朱雀和花弄月两人在街的一旁,看着梁靖如此沦为阶下囚,不为人形,恐怕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原来她说心目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原来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原来如此。 在那一瞬间眼神的交流,朱雀漠然的眼神,便与花弄月一同转过了身、离开了这地方。梁靖得兴再看到了她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来这个背影,正是当日花弄月在路边醉倒,那个送酒女子的背影,怪不得如此熟悉,原来这一切早就像是暴风雨一般要来临、止都止不住。 “其实他并不是那么坏,也给过我很多次机会,”却也害得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朱雀笑了笑,说道:“那又如何,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命。” “要走了吗?”朱雀也是一阵风、一朵云,大事完了之后又要各奔东西了。 朱雀的笑好美、果是沉鱼落雁之醉,她其实也不想离开,但是这又有什么意思,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看到你重新振作起来,师姐已经放心了许多,又能够过自己的逍遥梦了,也许不久后又能够在江湖再见面。”朱雀一声美好,便要以最美的姿态离开。 是啊,也许不久后能够再见面。不对,已经没有时间了,已经再也见不了面了。“师姐,”花弄月叫住了朱雀。 朱雀一愣,回过了头。 没想到花弄月紧紧地抱住了她,伤心地流泪、像个孩子,也许只能够在这样的亲人面前才能够哭得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太过牵挂的人,她便是其中的一个。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朱雀也流出了眼泪,又强忍了掉。 花弄月发现自己失态,便分开了;相对离开,相对分离、各奔东西,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分离时的情景。 “走了,”也许在他们心中永远不可能成为爱人,只能是知己,只能是永永远远的知己,花弄月如此、朱雀也如此。 ps:《大宋纷争》章节结束,下面便是事关花弄月生死的《离若谷求药》章节,我们期待的林羽轩也将再次出现,在花弄月心里面划出一片美丽的涟漪。第五百三十九辑 蝴蝶效应
花弄月一路风尘,喜欢乘坐别人的顺风车,喜欢别人慷慨大方地施舍美酒,喜欢风轻云高地各处飞翔,喜欢没有灵魂地各处自在。总之,他就喜欢做一个流浪汉,看看世界的各处,既然唐潇潇不准许他死,那便就这样下去吧,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直到看遍人间百态、看透世事沧桑。当身上没有钱的时候总是给人治病换钱,有时候还会用赌的骗点银子,就当作是给这些赌徒的教训,他是一个流浪汉,他是小张、不是花弄月。 这什么地方别的都可以没有,只是不能够没有酒楼,花弄月的身上仍然带着他的好兄弟玄武剑,他再不会做以剑换酒的蠢事,这世上别的东西难找,银子还难找吗? 花弄月走进了酒楼,一心无所谓打扮的他总是会被小二误认为流浪汉,只是掏出银子的那瞬间才会改变想法。 这个地方很熟悉,来过、肯定来过,哦想起来了,这便是当初回青山的路途中来过的那酒楼,那时候师父李毅闫峰还有林羽轩还在身边,也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遇见了梁靖,那个时候这个还有个使暗器的祖宗风二娘。只不过这一切都变了,风二娘早已经不是店上的老板娘,也不会再有人记得当初的那个满身风情的老板娘;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事过去了,这一切还都像是过眼的云烟一般在眼前飘摇,只不过当初是少年雄心、而现在并没有老,心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活力。 “小二,来两壶好酒、一些好菜!”花弄月想说自己不差钱,不过还是停了嘴,怎么说出来就像街霸一样。 这里的小二还是挺乖巧、并没有以貌取人,便很快拿了酒菜过来。 “小二,有件事想问一句,”花弄月留住了店小二。 “客官你有事请说,”店小二自然是热情的很,尽管店里面还有别的事,他也并不会怠慢任何一个客人。 花弄月点了点头,便问道:“不知当初这店里面的风二娘掌柜去哪里了?”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前面是有个女掌柜,但不知道是不是小哥你说的风二娘,但是不久前似乎就去世了,这店面也就落到了我们老板的手上;不过这个地方的人流不多也不少、大都是路人,因此换了一个老板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原来这样,我知道了,你忙吧!”叫走了小二,花弄月也可以喝酒了。她原来去世了,又是一个过世之人,原来人的一生很短暂、经不起太多的波折,恐怕她藏身于此、做起生意并能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她在江湖中也是鼎鼎出名的,不过到最后去世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小兄弟,可介意一起喝酒?”花弄月正喝完了一壶,面前便来了一个比他大上几岁的男子,看周围的桌子都满了,便只能够凑合与花弄月一桌。 花弄月看了看这个人,不像善类、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一同喝一场酒又如何,喝完之后便又成路人、谁也不认识谁,“兄弟请坐!” “小哥我叫赵光,江南人士,还望知小兄弟的名,”这个叫赵光的一点都不惧生,便上来就自报姓名。 “我叫小张,”花弄月的皮笑肉不笑,随便说了一句。 “相遇便是缘啊,小张兄弟,我们来好好喝一杯!”这个赵光看到了酒也没有了分寸。 花弄月点了点头,便也喝了一口,喝完之余便瞄到了赵光背后的那把剑,此剑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是肯定的,不过这把剑在哪里见过呢? 花弄月放下了酒杯,注视着他背后的剑,便说道:“赵大哥,你背上的剑能不能给小张我瞧一瞧?” “这也并不是什么好剑,看起来也没有兄弟你背后的那把剑值钱,”赵光便卸下了背上的剑,将他递给了花弄月,说道,“这把剑倒是陪着我十几个年岁了、都有了感情,我没事做也没出息,就想在江湖中混混,这把剑倒是发挥了不少的用场。” 花弄月接到了这把剑便是感到似曾相识。十几个年岁、果然是十几个年岁没有摸到过这把剑了,原来它还存在,原来它不过是在别人的手上游荡了十几个年岁。花弄月想了起来第一次接到这把剑,那个时候爹娘哥哥还活着,花远扬亲自为兄弟两配置的剑,那便是儿时的玩伴,原来它已经成了别人的朋友。 花弄月看到了这剑,便开心地笑了,便问道赵光:“兄弟是不是去到过聚钱酒楼?” “是啊,我就是在那个酒楼得到这把剑的,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赵光奇怪了,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没、兄弟你便说说这剑的故事啊!”花弄月说道。 见到花弄月似乎不知的样子,多半就是随意一猜、随意一说,赵光便说道:“说到那个酒楼可就有点来历了,那个时候我还小,去到过一个聚钱酒楼的地方喝酒。当我去的时候店里人很多,我还看到有个小兄弟在店里面喝酒、醉倒在桌子上,他背后的这把剑倒是吸引了我,我估摸这多半是个富家子弟,那个时候邪念一动,便顺手偷了那小兄弟的宝剑和他身上的银子,从此以后这把剑就跟着我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赵大哥多喝点酒,”花弄月给赵光慢慢倒上一碗,以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倒也不能怪我贪心,那时候手上紧,谁让那小兄弟不会喝酒还喝了那么多醉倒了去,换做是谁都会手痒的,”赵光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醉醉地说。 不怪你、谁会怪你,当事人都不怪你。花弄月口中的酒喝得很慢很慢,一边回味、一边想着过去的过去。若当初没有他这么一个顺手牵羊,自己也不会被掌柜的苛扣下来,也不会误了那么多的日,也不会迟了那么多的日子去昆仑,那样就不会碰到那昆仑的家伙,不会从山上掉下去,不会遇到慕容瑾,不会留在杀人庄,不会去到沈家,不会以那种形式遇到沈月新,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自己的一生都会不一样。多么有趣的蝴蝶效应,这赵光的随意一个举动便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就像大西洋的一只蝴蝶拍动翅膀、从而引起了西部的一场龙卷风一样,多么有趣、多么讽刺。 赵光醉了,花弄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做美梦,那把剑便还是让它跟着那人吧。第五百四十辑 扫墓人
花弄月又离开了,不知道下面该走向哪里,不知道下一个什么地方将会是他的落脚之地。天下这么大,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够过完下面的岁月,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世间将不再有花弄月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有人会舍不得,会不会有人会想起世间曾经出现过这个人。爹娘,儿子不能够实现你们的愿望,不能够将花家做大、将花家的剑法发扬光大。 走到了一片草地,前方有一片枯木,看起来是冷的很难受,看起来是一个坐下来躺躺的好地方。此地寸草无生,只是树都已经枯萎了,阴气比较重,该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花弄月走了过来,却看到面前有一座石碑,应该是谁人的墓,只不过这石碑上面却没有刻一个字,不知道是什么的墓穴、又是谁在这里树的墓碑。 一阵风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