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剑相依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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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召我们回军营,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是圣旨!”周显不得一声叹息。 这君主病重,怎么还是空闲来弹劾官员、冤枉清官;如此一来,不但是这一次的战功不会被记录,恐怕今后军中也会被重重限制,被控在朝廷的眼中。 魏远带着军队还在路中,梁靖便早早地带领一直军队杀回军营,便是想要引蛇出洞再杀个回马枪。 这个时候快要天明,“恐怕魏将军万万没有想到外出迎敌、留下了个空城也是个祸乱,兄弟们,便让我们一把火烧了此处!” 正当要点火,便是又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恐怕高兴得太早了!”秦枭走了出来,自己的兵士早已经将这一小支军队给围了起来。 “还有没出战的,真是防不胜防!”四护卫之一的左鹰笑了起来。 秦枭笑了起来,说道:“将军神机妙算,知道你们小人心难防,便令在下在此处等着诸位。” 左鹰笑了笑,说道:“废话少说,便在拳头上分个胜负!” 两边的人差得不是多少,两军便又打成了一团。这现象便是自己所乐见的,因为他的任务便是拖住这些人,那四护卫的另一个右鹏才有机会动手。 右鹏秘密地来到了粮仓,不注意间打晕了看守的兵士,打开了粮仓的大门,看着满满的粮草笑了起来。恐怕魏远万万想不到,军师拖住他们,左鹰牵住营中之将,便是留有机会给自己,便是烧了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不得不再撤军。 “一环扣一环,果然防不胜防!”角落中响出了谁人的声音,让右鹏一惊。 “还有人?!” 花弄月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对面前的人笑了笑,说道:“梁靖就只会这些小家子的戏吗?” “你是何人?”右鹏大惊。 花弄月笑了笑,“你知道梁靖前一次大败输在谁的手上吗?” “谁?” “我!” 右鹏不解,那个人早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起来,“挡我者死!” “看看谁先死!”花弄月淡然一笑,眼中露出亮光。第五百二十四辑 君心难测
花弄月在屋中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应该已经解决了吧?只不过当初是想要用朱孝牵住魏远的军队,却没有想到竟然收到了朝廷的急召,也罢、算是牵住了。 “朱雀那里应该是好办了许多对不对,小鸟?”花弄月一边给喜鹊喂食,一边兜着它,让它将消息传到朱雀那。只不过魏远接下来便会难办许多,被朝廷牵制在此,便是多久不能够出兵,唉…… 在朱孝的军帐中。 “是圣旨?”魏远恭敬地问了一句。 朱孝点了点头,按照程序将圣旨交到了魏远的手中;魏远看着这圣旨上所写,心里面便不是滋味。 “不得出兵,那我们岂不是被关在营中?”周显问道。 “将军戎马一生、一生为国,没想到竟然被陷在了军中,”被君主猜忌、被朝廷弹劾,可以想象将军的心情,王襄不免想要口出狂言,却无奈朱孝在场,不得发泄。 魏远无奈许多,便问道:“朱大人,是魏远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让圣上下达此旨意?” “是上次的事!”朱孝一说。 “你是说?”魏远好像猜到了。 朱孝点了点头,说道:“民间集资资助军中一事已经是传到了朝廷的耳中,恐怕将军只能够听天由命、等待君主的眼色。” 朱孝说的没有错,虽然上次的事一切进行得很秘密,但天底下毕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事总会传到君主的耳中;虽这种事看来是将军大得民心,但在君主的眼中便是在收买人心,不收到猜忌、不受到弹劾是不可能的。而至于君主接下来怎么吩咐,那便只能看自己的表现,只能看君主接下来怎么想了。 “那是不是表示敌军进犯我们也不可以迎战?”秦枭问了一句朱孝,如果这都不可以,那还不如直接撤兵算了。 朱孝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如果真的那样,那圣上必定是会召将军回京,也不会将将军留在此处,必定还是想要做御敌之想。” “真是可气,原来以为是立了一个大功,却没有想到福又转为了祸,”王襄并没有将自己最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自然也是因为朱孝在一旁。 朱孝笑道:“将军们也不用过气,这一次大败敌军必定是挫败了敌军的气焰,必想他们许久也不会再进犯,让将士们休生养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明日朝中便会传来新的旨意,将军必能够带兵在此出战,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朱孝说的都是好话,都是不怎么可能实现的好话,只不过都是安慰几个将士罢了。 而在开京,在梁靖的府中,他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在等待左鹰右鹏带回来的消息;自己已经是大败一场,倘若他们二人能够顺利烧了敌军粮草,也算是一功抵一过。 “怎样?”看到了密信而来,但是左鹰右鹏没有回来,这表示是不是又是个祸端? 信使说道:“左鹰大人战死在敌军阵营了。” “那右鹏呢?” 信使摇了摇头,说道:“小人不知,并没有右鹏大人的消息,不过敌军的粮草并没有得烧,恐怕……” 梁靖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军师、军师!”信使吓了一跳,从没有看到军师如此经受不住打击,恐怕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真的是太大了。 梁靖推开了旁人,只想要留自己一个人在屋中,便只想被关在屋中,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打扰,谁人都不可以打扰;但是天已经亮了,二王爷还在等待他的好消息,他到底是该如何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呢,会不会今后便再也不可以留在这个位子上,到底是谁会替上自己,今后自己将会称呼谁为军师。 虽然无言,梁靖却不得不来到二皇爷府,此刻的梁靖便像是个错犯一般,又像回到了两年前,那从高处掉落到低谷的时候。 梁靖走了进去,便只有二王爷一个人在此,他背对着梁靖,手中正在把玩着自己那两个宝贝的玉珠球。 “王、王爷!”梁靖的心里空得很,不知道这个男人会说什么,他到底会怎么处置自己。 “怎么样?” 梁靖闭上了眼睛,沉默无言。 暗暗笑了笑,说道:“又败了是不是?” “属下该死,辜负了王爷的期望,”梁靖跪了下来,任他处置。 二王爷转过了身,将手中的玉珠摔在了地上,摔成了四半;这玉珠可是王爷平日里最爱的宝贝,可见这件事让他有多大的怒火。二王爷手指指着跪在地的梁靖,怒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军师的位子是我在王主面前下了怎样的承诺才给你保住的,上次你犯了大错,王主大怒差点要杀了你,是我在主面前极力美言才留下了你的狗命,那时候的你是怎样向我保证,你现在扔给我的是什么,是什么?是败仗,是大败的败仗,幸好魏远没有追上来,否则造成的祸乱、造成的损失你可以想象吗?” 梁靖知道自己犯的罪,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难逃一劫,他知道二王爷一旦发火便是所有人都无法压制的;既然他已经火成了这样,那自己便真就完了。 “属下知罪、属下领罪。” “知罪有什么用、领罪有什么用,现在知道错了还能弥补吗?”二王爷怒火中烧。 “呦,王爷这发的这么大的火这是为什么?”这当二王爷满脸面红、梁靖无地自容的时候,赛国夫人带着朱雀走了进来。 二王爷看到了夫人和朱雀,便什么都不说,面上的怒火也慢慢退了下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二王爷对夫人笑了笑,说道:“夫人今天不是入宫看皇妹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夫人看了看地上的梁靖,说道:“我听说军师闯了大祸,差点让我方溃不成军,便想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了;顺便是到王主那里领回了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二王爷不解,甚至没有与他商量。 “重册军师!”第五百二十五辑 难以权衡
“夫人的意思是?王主允诺了谁人继任军师一位?”二皇爷的火已经败了下来,他也是想知道到底谁人有能力代替梁靖继任军师的位子,这个位子非比寻常,如果用人不善,恐怕会将这个军队给搭进去。 赛国夫人对二王爷笑了笑,说道:“梁军师为国事军师操劳的时间已经太久,难免是累了,所以我今日便向王主请命,要求落雁代替梁军师行军师之命,相信以落雁的能力能够将我国的军师处理得妥妥当当。” “落雁?”王爷看了看朱雀,问向夫人。 “不知道王爷认为有什么不妥吗?”夫人心里自豪地很,他知道王爷会说什么话。 王爷摇了摇头,说道:“落雁姑娘的聪明才智、文韬武略都是军中之极品,自然是能够胜任这个位子的,只不过……” “只不过她是个女子,还是个中原女子?”夫人问向了二王爷。 二王爷自然点点头,这就是他的意思。 赛国夫人笑了起来,说道:“女子又怎样,谁说女子不如男?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不是女子的功劳?想他们中原的吕雉武媚娘,甚至现在的刘娥,他们的能力难道会比任何一个男子差、落雁的能力难道会输给他们吗?将军你这是头脑定势了。” 将军摇了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军事非同儿戏,一个处理得不好便会葬送了举国之路,夫人你可要三思啊。” 赛国夫人又一次大笑,说道:“你一再举荐的梁大军师不也一样坏了好事,差点大灭我军、酿成不可想象的悲剧。若不是落雁急智,想出了反间之计,让大宋皇帝疑心了魏远将军,难道那魏远将军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这是落雁姑娘做的吗?”梁靖问道,怪不得魏远没有带着军队追过来。 “那还用说!”夫人说道。 朱雀淡然一笑,说道:“其实落雁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担心军师也能会战败,便做好了后备的打算,想他中原皇帝如果不再信任魏远将军、不再向军中输送军资粮草,甚至召其回京,那样我们岂不是能够少了一个大对手?落雁自知资质愚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便只能想到些这样的小伎俩,如果有过错还望王爷和军师见谅。” “落雁你做得没错、做得很对,你这样一来不但让魏远将军断了军资粮草,更断了大宋皇帝的信任,让宋军势气大落,你这样做得很对,”二王爷笑了起来,便对夫人说道,“哈哈哈,我还以为这是上天小小的垂怜,没想到却是落雁姑娘的锦囊妙计,真是妙哉妙哉;夫人,老人承认,女人不会不如男,这次是夫人你赢了。” 赛国夫人笑了起来,这一直都是她的理想,能够比自己的丈夫更加能干,能够成为家中的中坚力量、而不是王爷身后的女人,“那王爷,这军师之位?” “一切都遵照夫人的意思!”王爷笑了笑,虽然心中仍是有些尴尬,不过这一次不得不服了。 梁靖听着他们的对话,仿佛自己早已经置身于这一切之外,他不知道自己今后是何去何从,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自己的地位。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夫人,落雁得到您们二位的赏识早已经是荣幸万分,却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夺走梁军师的位子;而且落雁对于两国的战事并不了解,如果真的当了这军师,做坏了大事都无人可以询问,所以还是希望王爷和夫人收回成命,落雁真的难以胜任。” 赛国夫人竟然没有想到落雁会拒绝这件事,原先跟她商量她也并没有拒绝,却没有想到现在说不了,“落雁,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恐怕今后就不会有了!”夫人心里面便是着急得很,如果她不肯做这个位子那不是表示自己仍是无法涉足朝政军政,真是急死了夫人。 “既然落雁她不肯那便就别逼她了,这是一个机遇、不过这更是一个责任,压力可见,夫人你别太逼了她了!”王爷看朱雀倒是聪明得很,找足了面子给自己,不过除了她这军师的人选到真是大问题了。 “除非……”朱雀迟疑了一句。 “除非什么?”听到朱雀这样的说,那便是有了转折的余地,只要她肯把握军政,那一切都可以听她的。 朱雀呼出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除非王爷和夫人能够准许梁军师仍然留任,梁军师对我军大多熟悉,对敌军更是了如指掌,如果梁军师不肯留任,那便是大大可惜了人才;落雁并不介意追随其后、效犬马之劳。” 梁靖没有想到,她真的还会给自己说话,真是难以想象;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那便一定紧抓这个机会、不会错过,她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女子。 “这怎么可以,这是你靠着双手争来的,怎么可以放过?”夫人又急了,那不还是没有地位,仍是在人之下。 二王爷笑了起来,说道:“落雁姑娘真不愧是女子中的奇侠,也颇具你们中原那孔融之贤德,那我看便这样吧:便让梁靖和落雁两人共同担任军师之位,共同来打理军事、驻守边关,夫人、你看怎样?” “但是历史上并没有这一理啊!”夫人问道。 “女子担任军师不是也没有吗,总是要有破天荒的第一次的,两人共同担任军师之位不但能够集两人之所长,更能够让他们互相监督,两人都是中原人士,自能有共同的想法,这百利而无一害啊!”二王爷说道,这倒也不错,至少没有输给夫人。 赛国夫人迟疑了一会儿,便问道:“落雁,你以为如何?” “全听王爷和夫人的,”朱雀说道。 赛国夫人点了点头,那边就如此吧,便是心中留着一口气便离开了书房。 朱雀迟疑了一下,现在不推走梁靖自然是还有用,否则自己的计划不是作废了?“梁军师,恭喜留任!”朱雀伸出了手。 梁靖激动地伸出手,握了握,“同喜落军师!”第五百二十六辑 风云天下
听说朱雀当上了高丽军的新军师,这定然是够梁靖吃一壶的了吧。不过朱雀倒是怎么回事,时常是想方设法来打压宋军,即便是想以此获取对方的信任也有点过了吧。花弄月看着近来受伤的战士,觉得心里面还是难受得很,她该是跟我一条心的吧,否则我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王副将怎么又有闲情到小张这里来坐坐?”花弄月看着王襄,笑了笑,在这里早已经将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心机和城府,当一个小将军该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王襄笑了笑说道:“军中便只有小张大夫这里有上好的龙井茶,我不来你这里去哪里能有这样的口福啊?说来、小张大夫,你到底从谁那里拿来的好茶啊,就连将军也喝不上啊。” “看你还饮水思源了,我难不成还会拿次货来糊弄你不成?”花弄月笑了笑,这茶刚刚泡好,味道真是四溢;青山的清泽师父最喜欢喝这个茶,便是到了这个季节便会吩咐人送上好的茶叶上山,自己便也会留些下来。 王襄摇了摇头,说道:“在军中我便只相信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将军,另一个便是小张大夫你,如果小张大夫你都对我说谎话,那我还能够去信谁呢?” “看你说的话,就像是故意说给我听讨口茶喝一样,”花弄月将茶水递在他的面前,便又开始来喂起了鸟来。 “怎么会?”王襄笑道,“当初我还怀疑过小张大夫你过,以为是你将仓中无米一事泄露出去,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交友不慎,后来我宁可相信你便是那远扬盟的盟主花弄月,是你将这消息传到了江南,让他们千里迢迢地将粮食送来。” 花弄月喂鸟的手指突然一僵,回头看看正在仔细品茶的王襄,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来,一定是喝茶喝醉了,胡言乱语了几句,“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便不是那个人,当那样的盟主真是太累了;听说不是因为将军收民粮一事被朝廷知晓,朝廷才限了将军的足令,不可再出击,难道你都不恨那个花弄月吗?” 王襄刚把茶水喝完,却莫名其妙地看着花弄月,大笑了起来说道:“花大侠他仗义疏财,为了军中疾苦竟然能够将自己家中的粮草捐出,如果我还恨他那我还算是个人吗?而且听他们说这个花大侠是个少年英才,定然是洞晓了军中粮缺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即便最后导致我们被禁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王襄说完前面的话便站起来走到帐前翻开看看是否有人在偷听,又低声说道,“而且朝廷忌惮将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估摸着这都是那个庞太师蛊惑的,便是他嫉妒将军之才,才派个人来见势将军、才限制军中粮草、甚至禁我们的足。” 听王襄说的,他确是年轻气盛,不明白朝政的复杂,只是单纯地看世界、看天下,这个天下并不是事事都讲道理的。花弄月放飞了小鸟,问道:“近来士兵受伤的不少,是不是又吃了败仗了?” 说到这个,王襄便是有些丧气了,点了点头。 “不会呀,上一次不是大破敌军,让他们都没有喘气的机会,现在形势怎么又改变了呢?”花弄月故意问王襄,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面套出些什么东西来。 说到了这个,王襄便大气生来,说道:“便别提这个事了,本来上次的仗是我们大大的胜利,这次的胜利足以能够让敌军许久不敢乱动;却没有想到在此之后,他们又来了一个新的军师,是个女子,智谋和才能远远在原来的梁靖之上,总是能够出其不意、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就连将军拿他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来如此!”花弄月一声叹息,朱雀啊,你到底在计谋一些什么,长此下去魏远的军队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梁靖的大计划你到底是有没有打探出来? “这倒也没有什么,”王襄又说了起来,“敌军倒也总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对我们大下杀手、赶尽杀绝,还算是那个女人有点人性;不过的事那个女子经常摆出的阵法古怪多变,让人琢磨不透,这不、将军还在帐中仔细研究,希望能够破大她的阵法。” 朱雀的五行八卦便是卓绝的很,便是个再世诸葛,洞晓天文地理,在她的手下,兵皆草木、草木皆兵,宋军如果能有一个这样子的军师的话那就好了,只不过她现在有自己未完成的任务。“看来这个女子真的不简单,那我军岂不是损伤很大。” “那倒也没有,趁敌军进犯时我军迎战、敌军撤退我军休养生息,不过是多耗些粮草罢了;但是痛苦的是将军被朝廷下了禁足令,我们不能够主动出击,只能够看敌军的眼色,完全失去了主动,这可是大大的不利啊!”王襄说得对,如果这条令不撤了,那么对魏远的军队定是个致命的伤。 “原来如此。” 看聊得开心,王襄便将前多日出门所见都跟花弄月说了开:“现在边关如此动荡,原来的边关襄阳城便像是成了那些高丽人的天下,我们的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这大好的宋家天下被弄得四分五裂,我看得真是痛心的很。” 他们似乎都还留在襄阳城,在那里至少还是能够起些作用的,怕就怕的事赵家的江山已经被蛮夷之人渗透入微,那样就麻烦了,“依副将的性格定是好好教训了那些人了!” “还是逃不过小张大夫的眼睛!”王襄像个小孩一样笑了,“但不像是我们所想,近处关口的除了中原人高丽人,甚至还有一些异族人士。” “异族人士?” 王襄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的样子和中原人还有高丽人还是有所区别的,我估摸着是一些契丹人,他们既无所动、我便也没有太多留意。” 契丹人,他们来中原是为了什么?第五百二十七辑 无关风月
“今日魏远将军那里也少有了动静,是两位军师齐心,才让我军化被动为主动、军力瞬时间变得如此强大!”王主身边的随从跟梁靖走着,这样的恩赐还是很少有的。 梁靖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落雁军师的神机妙算,跟梁某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军中得一如此奇女子,那便是强于了千军万马。” 听到了这个话,随从迟钝了下来。 “公公怎么了,是梁某哪句说错了?”梁靖看那随从犹犹豫豫,便问道。 随从摇了摇头,说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与军师说。” “公公但说无妨!” 那随从看了看四周,确实是没有人的,便对他说道:“昨日早上王主宣落军师进宫了,等落军师走后,奴才看见王主似乎是有些不满和生气,不知道是不是落军师有哪里触怒了王主。” “哦,有此等事?”梁靖问道,王主的命令和吩咐自然是没有人敢不从,更不会有人冒大不韪去触怒他,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会让王主大生气呢? “可不是吗,让我这个做奴才的大半天的不敢进去伺候,深怕王主将气都撒在我的头上,我这奴才岂不是做了冤大头?”随从继续说道,“梁军师,奴才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梁军师能够去劝一劝落军师,这跟王主作对万一一个不着好,那便是掉脑袋的大罪,无论是有多大的功劳、二王爷和夫人求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梁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是那个女子心傲孤然,能人能够明白她心中的意思、又有谁能够改变她的想法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是让她触怒了王主,梁靖到是有一点兴趣。 朱雀站在城口的高墙之上,窥视着开京的一切,这几日京中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多是从中原回到开京的高丽人,他们的回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宋与高丽将要开仗,中原再也容不下他了。 “小姐!”荨燕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一同看四下的“风景”。 朱雀并没有侧眼,问道:“有什么情况?” 荨燕摇了摇头,说道:“玄武少爷那并没有什么大动静,梁靖军师也没有任何奇异的举动,现在的一切都非常静、静得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朱雀笑了笑,看了看她说道:“傻姑娘,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你身边,哪里有你担心的必要,即便是两国开战也绝不会牵连到你。” “荨燕并不是怕被牵连,也不是怕身首异处,荨燕怕的是……”荨燕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不敢再说下去。 “怕什么?” “怕小姐忘了此行的目的!”荨燕声音很低,也怕朱雀怪罪。 朱雀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做得确实过火了一些,“但是我们不狠一些,得不到梁靖的信任、无法窥得他的计划,那样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这样无故地耗下去只怕对你我才是大大的不利!” 荨燕点了点头,“荨燕知道了”。既然玄武少爷都没有问什么,那便是相信她,既然他都相信,自己这个做奴婢的还有什么怀疑的理由呢? “王主那儿可有什么动静、自从昨日宣我入宫后?”朱雀又问道。 荨燕摇了摇头,说道:“探子的消息,王主仍是与常日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那就好!”朱雀也是松了一口气,能够改变风雨草木,但是不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思。 “小姐你看!”荨燕指了指城下的几个人,“那些人不像是本地人,更不像是中原人,他们是何人啊?” “契丹人!”朱雀一看他们的打扮便能够看出来,这种从容不羁的行装便是只有契丹人才有的。 朱雀和荨燕看见那些契丹人带着一马车的货物想要进京,却被看守之人拦在了门口。正当这时,梁靖带人赶了过来,看到了这些契丹人,便准许他们进了城、还带着他们进了城,看来跟这些人是熟悉的。 “小姐,不知道梁军师是想要做什么,”荨燕说了一句。 是啊,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与这些契丹人有所勾结,不知道是有什么关系、什么牵连,会不会跟他的大计划有什么关系呢? “叫人留意这些人!”朱雀吩咐了一句。 荨燕自然明白。 说完了,她们便离开了城门,回到了府上;近日连连的干燥暴晒天气,将士们在军中自然也是炎热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天、会大风大雾大雨来袭。 来到了军中,朱雀便也穿上了军中,这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穿上了如此军装的朱雀飒爽英姿,哪里能够让人想象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见将士们都不停息地在操练,这些高丽将士似乎一点都不比魏远的将军拙劣,都可以为了边境、为了国家随时扔掉自己的性命。将士们对朱雀倒是恭敬得很,都想不到一个女子能够登上军师的位子,自然是有非凡的能力的。 朱雀走到了一处枯树旁,看着这耀眼的阳光,看来许久是不会变天的。 “落雁军师!”朱雀后面想起了梁靖的声音。 朱雀转过了头,笑道:“梁军师看来空闲得很。”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勾人心魂的,只要是个男人便会被她所吸引的,梁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仍是问了,“听、听宫中的公公说,王主昨日宣姑娘进宫了。” “你还听说了什么?”朱雀问道。 “还听说你走后,王主似乎是非常生气,”梁靖回道。 朱雀笑了笑,说道:“能不生气吗?” 梁靖不解,便仍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梁某能否为姑娘解忧?” 朱雀叹了一口气,说道:“王主想要落雁嫁给王主,封妃册后,从此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听到了这个话,梁靖心中的弦一下子便绷紧了,问道:“那姑娘……?” “我拒绝了!”朱雀回道。 “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让梁某佩服而惭愧!”难怪王主会如此生气,便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拒绝了他。 “因为我的心中还有一个人,所以我接受不了别人!”朱雀说着便转过了头,看着天际的另一边。 另一个人,那会是谁呢?会不会是……梁靖想入非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原、原来如此!” “那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告与落雁的?”朱雀又看向了梁靖。 梁靖不解,不知她所为何事,她这是在催促自己表白吗?“没、没有!”梁靖话都说不清。 “原来如此!”看你的大秘密到底能瞒到什么时候。第五百二十八辑 黑火药
“军师大人,大事不好了!”正当梁靖在休息时,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将他吵醒,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梁靖刚从梦里醒来,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见自己失态,侍卫便等梁靖将衣穿好,便对他说道:“禀告军师,咱们府中留住的那些契丹人,他们被抓了起来。” “什么,抓了起来?这打狗尚要看主人,是谁人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扣留我府上的人?”梁靖火了,究竟是谁人的胆子? “是、是、是落军师!”侍卫吞吞吐吐地说道。 梁靖大惊,这件事情没有惊动她便是想到等到一切成熟再告诉她,没有想到却引起了误会;误会啊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且领我去!” 侍卫带着梁靖走出了梁府,便一路向朱雀追了过去。 “小姐,梁军师追了过来!”荨燕知道梁靖便在自己这行人的后方追了过来,便悄悄对朱雀说道。 朱雀自然知道,便也悄然说道:“别管他,走我们的!” 梁靖用着轻功在空中一个前空翻便停在了她们的前面,像是大侠来劫匪贼一般,殊不知这一切便都是一个误会。 看到了梁靖,几个契丹人的眼睛都放出了光芒,便大声求救,“救救我们梁军师……” “梁军师这是来阻拦落雁抓人的吗?”朱雀笑了起来,这一次看你说不说出来。 梁靖摇了摇头,说道:“落雁军师不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这些人是王爷请来的贵客,都是怠慢不得的。” “梁军师真是在跟落雁开玩笑么,既然是贵客怎么不在王府待着,却在街上鬼鬼祟祟,让人不安心也难!” 梁靖看了看这些契丹人,那些人却说道:“不是的梁军师,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欣赏下开京的夜景罢了,却被姑娘误以为是贼人便被抓了起来。” 梁靖知道这件事总是要让她知道的,便对朱雀说道:“你且放了他们、让其余的人先行离开,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朱雀便让荨燕带着多余的人都离开,便跟着梁靖还有这一群契丹人来到了梁靖府后面的一处空旷的小树林之中。这地方是远离喧嚣、空旷非常,倒是一个排兵布阵、操兵演戏的好地方,只是这个时候带她来到这个地方是什么打算? “梁军师是何意?”天蒙蒙亮,不再需要篝火点燃便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 梁靖便是要在这里进行自己的大实验,他什么都没有说,便示意朱雀与他一同来此地,后面的契丹人对此地自然是熟悉非常,便是能够在这个地方进行火药演习。 契丹人便是来到了这地方,便熟悉地开始了自己的活动;朱雀看在眼里,便是知道眼前的这几台东西威力巨大、便是能够要了魏将军整个军营的性命的。 “你看看这是何物!”梁靖将地上的黑色粉末给朱雀看,让她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朱雀闻了一闻,回道:“黑火药?” 梁靖自然是惊讶,她竟然连这个东西都知道,果然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果是通晓天文地理的奇才,“不错,这些便是黑火药,而这些便是能够要了宋军性命的火炮!”梁靖拍了拍这抬头的火炮,这么多的火炮力量一集中,只怕这地方便不见了。 原来如此,他花弄月口中的大计划,便就是梁靖计策的火炮之战;听古人说话,火炮的威力巨大,如果真的能够同在军事上面便是能够征服天下的,现在真的被梁靖所得,那宋军岂不危矣? “这黑火药便是几百年前就产生的,不过这些火炮却是我们中原之人发明,只不过不加以应用便销声匿迹,如今来到了我们这边便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梁靖说道,看他的眼神自然是雄心勃勃,也许这个计划早早在他的心里酝酿了开。 见到朱雀也是中原人,一个契丹人便也说道:“不久前我们君王让我们改进的火炮运往中原,希望能够得到他们帝王的赏识,只不过他们怕此物太过血腥和危险,便推脱了。” “后来我偶尔遇见了他们一行人,见到了这些威力巨大的东西,便向王爷和王主进谏,希望能够得到重用,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中原徒手可擒!”梁靖示意了他们一下,表示可以开火。 听到了指示,契丹人便点燃了火炮上的引线,慢慢燃烧了起来,一瞬间,炮口如迸发的陨石、撞击地面,将前面的树林炸成了平地。这一幕在朱雀的眼中恍然而过,她即便是见过再大的世面也没有能够见过如此威力的爆破,刚才的爆破声现在还在耳中回想,让她的心片片凉了下来。不行,如果真用上这样犀利的武器,那不但是魏远将军的军队,就连师弟他也会葬身其中,定要想办法制止,但这便是他们计划中的大事,到底该要如何制止? “落雁军师!”见朱雀发呆的神情,梁靖知道她是被刚才的威力所震慑到了,自然、这样的威力即便是见过再大场面之人也是要被惊到的。 朱雀反应了过来,问道:“这样的火炮有多少台?是否已装备完毕?” 梁靖笑了笑,说道:“一共多达五十台、不久后便装卸完毕,在战场之上只要这样一点、然后‘砰’的一声,便能够将魏远将军的营帐炸成平地;只要有足够的黑火药,冲破边关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梁靖说得很形象,就像是看到了不久以后自己大胜敌军,割取大宋城池的情景。 黑火药、那便要在黑火药上想点办法;不行,如此治标不治本,留下这些东西便是大大的祸害。究竟要怎样才能够对付得了这些东西,远方的师弟,你说该要怎么办啊? “如此威力,敌军自然无法招架!”朱雀的脸上再没有了笑脸。 “那是自然,便是用这一仗定江山,打一个翻身之仗!”梁靖笑了起来,肆无忌惮。 天干物燥,无风无雾。第五百二十九辑 相生相克
什么,梁靖会在军战中用上火药和火炮?这些东西花弄月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实际见到过,不知道威力究竟多大、是否真的像朱雀说的那样具有破坏性的毁灭力。幸好他的火炮仍在初试的阶段、还没有让士兵们演戏,如果真的等到了东窗事发,那究竟会成什么样子,就连自己也想象不出来。 花弄月听着小鸟歌唱,心里面便像是阴霾一般的沉重。常日中的军中作战便是借助刀箭武器,真的是不知道这火炮的加入会有怎样的毁坏性打击;但既然朱雀都这么说,那么威力自然是无法低估的。 花弄月放飞了小鸟,让它再飞回主人的身边;朱雀留给自己的可真的是一个大难的问题,现在如何将这个消息告与魏远,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呢,他能够想出什么样的好办法?不了、不了,这一切难题还是留给自己这个无奈的术士,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小张大夫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秦枭不解,花弄月与他并没有太大的瓜葛,为何今日有空窜访了。 花弄月笑了笑,说道:“想平日里面小张与秦副将军的来往过少,也是怕副将军会觉得小张不给您面子;所以今日便带上了一些美酒,王副将他不胜酒力,整个军中也只有秦副将懂得好酒的美味,还希望秦副将不要拒绝得才好。” “小张大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王副将便是一同进军营、便是最好的兄弟,与小张大夫自然也是好友,只不过秦某平日里事务繁忙,便无暇顾忌到张大夫;而且自从小张大夫来了之后,军中的伤残便是越来越少,这也让将军他宽心了不少,话说回来秦某还是应该多谢谢你才是!”秦枭的话倒是甜的很,也是懂得把握世事、拉拢人心的一人,“来,张大夫快坐下来说。” “真是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了,若不是今日晚上还要值班入夜,否则我定能够将这一壶酒解决才罢休,”秦枭也算是个喝到酒就开怀的了,脑子一热便会什么话都说出来。 花弄月淡然一口,笑道:“这有何难,等到将军什么时候空下来,军中事务不再缠身的时候,小张定与将军畅饮三天三夜,直到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世事为止。” “哈哈哈哈,小张大夫你说得可真是风趣,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么畅快的话来,”秦枭笑道,“只是这军中之事夜夜革新,被将士们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无论是将军还是我们这些副将都是压力颇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敌军会再进犯,那一天恐怕很久很久啊。” 秦枭说得倒是没错,一旦披上了战甲,那便表示再也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他身系国家、身系百姓,他担子上的责任颇大,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见此人并不拒生,花弄月便笑着聊道:“我听王副将说过,秦将军你最洞晓军事,便是魏将军最重要的辅佐,小张便是有件事想要向将军你请教。” “小张大夫你说便是,只要不涉及军中机密,秦某我自然知无不言。” 既然他都那么客气,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花弄月便说道:“秦将军可听过火药一物?” “火药?”秦枭恍然回应了来,回道,“那东西可是个危险的东西,别看都是一些细细微微的粉粒,一旦是碰到了火星,便会立刻爆炸,什么都挡不住。” 这个花弄月自然是知道,他自然是想从秦枭的嘴里打听一些未知的东西,“想不到秦将军可真是懂得多,那火炮呢、将军可知此物?” “小张大夫你问这些东西做什么?”秦枭问了起来,“那东西是要比火药更加威力巨大的东西,其实古书中也有记载、我也有想过,如果那东西能够用在我们打仗之中,定能够以一炮换万匹夫,有万夫难挡之威力啊。” “我也曾经听说过便想要问问,原来此物这么厉害!”花弄月感叹了起来,便喝了一口酒掩饰,倘若这东西真的用在战争上面,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失去了性命。 “虽然厉害却也是个危险的东西,还真的是碰不得!” 自然,他的话让花弄月的心里面心酸得很,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看来这东西可真的是厉害得很,可千万不能让这祸害面世,否则别说是魏远的军队,就连大宋边疆都被葬送、大宋岂不难保? “难道就没有什么能克这东西?”花弄月问道。 “哈哈,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既然一物助长自然就会有一物克制!”秦枭笑了起来,全当与花弄月坐忘聊天罢。 花弄月的性质被勾了上来,便问道:“何物能克?” “火能够助长这些东西,自然这些东西就被水所克,你想、如果那些火药火炮一旦沾上了大量的水便无法被点燃,一旦熄火,那这些火药火炮岂不就变成了废物一堆?”秦枭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书架子旁边,便翻出了字面的旧书,“有了,就是这本,上面详细地记载了火药的历史和使用,你看看。” 真本书真就是一场及时雨,让花弄月感到酣畅淋漓。什么,雨?如果打仗的当天能够下起滂沱大雨来,那敌军那些火炮岂不是没有了用武之地?不过这天相在于天,哪里是个凡人所能够左右的,还是要想个好办法让那些火药沾点水才行。 “那这本书便借我看看,我倒是想要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东西,”花弄月笑道。 秦枭摇了摇头,笑道:“在此都是兄弟,何必客气,再来我还想要讨你的酒喝!” 告了别花弄月便离开了秦枭的营帐,便一边煎着药一边看了起来。这是一本被遗忘了很久的书,多半也只有秦枭会有空看一看吧,想火药和火炮这种非主流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未免会受到冷落,不过花弄月看了一眼便能够记住,欲破火仍需水。第五百三十辑 伺机而动
“怎么样,他说了些什么?”朱雀问道。 荨燕刚刚听完了那青色小鸟传递的话,对朱雀说道:“小姐,玄武少爷的意思是,是让我们想办法。” “现在这个时候能够什么办法?”朱雀也急了。 “水!”荨燕一说。 朱雀反应了过来,看到昨日梁靖带她看的演戏,火炮这玩意是用火来点起,确实用水这东西便能够让火药火炮丧失了用场。 “怎么样小姐?”荨燕问道。 朱雀摇了摇头,“不行。” “为何不行,既然玄武少爷说此法可行,那我们姑且可以试一试,如果真的成功了也可以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荨燕不明白为何朱雀与花弄月的意思冲突,这个时候该听谁的呢? 朱雀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万里晴空、完全没有要刮风下雨的迹象,如果天真的这样下去那真的就难办了,“此法治标不治本,倘若我们将这些火药火炮毁了,他们便会想到别的办法再弄一些过来,这东西的威力太大,一个处理得不小心那恐怕连中原江湖也要给搭进去;而且放置军火的仓库看守紧密,就算是我也难进去,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没有别的好处。” “那我们该干些什么?”荨燕问道。 “什么都别做、刺机而动,”朱雀遥望着晴朗的天空,说道,“说不定以静制动,老天也会帮助我们。” 真的吗,什么都不做老天会帮忙吗?朱雀的话让荨燕质疑得很,倘若老天能够帮忙,那还需要打仗的人做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都没有具备,便只能等下去,等一个时机。”朱雀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人听的,像是说给荨燕听,又像说给老天听的。 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去,高丽军中也将火炮这种新式武器引入,士兵们也都开始练习这种新武器,相信这东西的凶猛火力能够打敌军个片甲不留。而宋军那边却都不知晓这武器的面世,谁人能够想到真的将这东西用在了打仗之上? “进展得如何?”看梁靖亲自操刀,与将士们讨论这火炮的使用过,研究着东西的威力,朱雀便走上了前问了句。 梁靖看到了朱雀,便就从将士们周围挣脱了出来,说道:“将士们看到了火炮个个都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披上战甲与他们宋军拼个你死我活。” “如此甚好,那为何不让将士们拿起这东西上战场试试?”朱雀问道。 梁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便是要等到将士们全然掌控了这新武器的时候,方能够放它们上战场;他们让我受的苦害太多,我方要等到时机最成熟时,一口气将他们打得再也不能够上战甲。” “梁军师你戾气太深,迟早会伤了自己!”朱雀听到他这样的话,自然也不是一个坏消息,至少能够给他们争取到些时间,但是老天是否能够相助,是否真能天时地利兼人和? 梁靖回了过来,摇了摇头,说道:“有些苦不是自己亲生体会根本无法领会,就像是不知道身边哪个人会突然离开自己、背叛自己。” “军师你这说得是谁?”朱雀笑道,他的话是何意。 “便是过去的往事,所以我不再希望会有离开、会有背叛,”梁靖回忆了过去被陷害入狱的事,“落雁军师是否跟梁某想的一样呢?” 朱雀笑了笑,说道:“逝去和背叛本就是与生俱来,随着人性不会抹灭,如果军师指望着一场胜仗能够灭除了天下的背叛,那未免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她说得没有错,是我自己戾气太深、深到无法自拔,我便只想要成功,只想要站在最高端俯瞰脚下,不愿意过那些卑躬屈膝的生活,即便采用多么无理的作为,也都是我所愿。“这本就是梁某的夙愿,希望真的能够一举歼灭敌军,让他们再也无法翻身。” “即便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即便被世人所唾弃,为虎作伥、为鹰作爪牙?”朱雀看了看梁靖,也许他真的太渴望成功、太渴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许他真的走火入魔神仙难救。 “我做的这一切绝不止为了自己,还有为了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倘若此仗真的胜了,那么必能够让那刘娥寝室难安、如坐针毡啊!”梁靖脸上的笑一直都没有褪下去,便看着身旁薄幸的女子。 朱雀也同样带上了笑脸,说道:“那落雁不知道该怎样多谢梁军师了?” “你我何必言谢,今后的指点江山便是你我二人!”梁靖的野心似乎不仅仅是一个军师那么简单,指点江山、逐鹿中原? 朱雀笑了笑,再笑了笑,便转了身去离开,看起来像是好心接受,实则便是奸诈的讽刺,一切不要高兴得得意忘形,否则到时候摔下去、摔得太重太惨,那时候心里面滋味一定不好过吧? 朱雀一边走着,看到了一片云彩飘了过去,终于是起云了,到时候狂风暴雨来袭,将士们可要做好准备啊。 “雨”,花弄月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字,思想游离之外,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雨?”老张走了过来,看到花弄月在写字,便看了看,便说道,“是不是很久没有见过下雨了?” 花弄月笑了笑,说道:“似乎来到军营以后便没有见过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下场雨,也好缓和一下这大热的天。” “小张你还是别想了!”老张说过。 花弄月停下了手中的笔,问道:“为何这么说?” 老张知道他不明白,便说道:“实不相瞒,我在这里一年多都从来没有见过下雨,所以这荒漠才是荒漠、才寸草不生,否则不变成了树林?” “是吗?”花弄月狐疑地一笑,那样的话,如果下起了雨来,一定是一场大雨、大到无人能够制止,大到能够浇灭一切的大雨;等到那时、狂风大雾,伴随雨势而来,雨中作战魏将军的兵士定不会逊色。第五百三十一辑 疑心疑惑
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因此梁靖做事也是谨慎得很,每一个环节都要亲信打理得严严实实,绝不让任何人都可趁之机。 “那是落雁军师的鸟吧?”梁靖来到了朱雀的府上,便看到一只青色的小鸟从她的房中飞了出去,一直向野外的高原飞去。 旁边的随从说道:“回军师的话,却是落雁军师养的小鸟,听府上的人说,落雁军师每几日便会将她的小鸟放生出去,不用多长时间,那只鸟便会再飞回来。” 梁靖看着那只鸟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这件事仍是在他的心里面徘徊,便对旁边的侍卫说道:“去,找人盯着那只鸟,看看它到底是飞去什么地方。” “遵命,”旁人允诺。 梁靖的亲信前虎盯着那只鸟儿便来到了草原之上,那只鸟虽然飞得快,但下面追的人到底更好,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魏远将军的营帐之中。 前虎感到很奇怪,这落雁军师的鸟怎么会飞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说……难道说这落雁军师跟宋军还有什么样的勾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须仔细处理好。前虎在军帐之外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那只鸟儿飞了出来,便一使暗器,将鸟儿打落了下来;并没有死,只不过是翅膀上受了点伤。 这件事将梁靖大大震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如果落雁真的是宋军派来的细作,那军中的各种机密都被她传到了宋军之处,王爷和夫人又这么信任她,这件事到底该怎样处理、是否应该向王爷和夫人禀报? 梁靖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宜惊动王爷和夫人,便想要自己去摸索、去问问她,她到底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 “小姐,小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荨燕在外面等着很久,始终是没有等到那只鸟回来。 那只鸟是自己训练了很久的,只要收到了消息便会立刻回到主人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大事?“不管发生什么,记得不过是只普通的鸟。” 荨燕点了点头,为了作战的胜利,即便是牺牲一条性命也是无所谓的、更别说是区区一只鸟儿。 梁靖走了进来,便看到朱雀和荨燕在一端,多半是在等那只鸟的吧。 “梁军师如何有事,来到落雁的屋里坐坐?”朱雀见到梁靖,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此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梁靖走向了前,便笑着拿出了那只翅膀受伤的鸟儿,说道:“我出门便见到这只鸟的翅膀受了伤,便救了下来,听他们说这只青色的喜鹊是落雁军师之物,便想要登门将这鸟儿完璧归赵。” “归是归赵了,只不过受了伤便不是完璧了!”朱雀接过了鸟来,便将它交给了荨燕、放入笼中。 梁靖见她一丝承认的意思都没有,便说道:“知道我的属下是在哪里遇到这只鸟的吗?” “哪里?”朱雀一边喂着鸟一边问道。 “在魏远将军的军营里!”梁靖看着朱雀,一说。 朱雀背对着梁靖,看着鸟儿笑了笑,对旁边的荨燕说道:“茶冷了,你便去泡一壶好茶来。” 朱雀有心驱散,梁靖便也让旁人下了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在屋子中。 “梁军师这是在有心怀疑落雁吗?”朱雀看着梁靖,问道。 梁靖不敢一直盯着朱雀的眼睛,怕不能够坚定自己的立场,“没、没有。” “都说是做了坏事说了谎的人眼神不坚定,怎么落雁没有分神,梁军师眼神先分散了呢?”朱雀问道。 听朱雀的话好像是嘲笑,明明是自己质问她,怎么变成了她来质问自己了呢?他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她的出现到底是偶然还是蓄意的密谋,她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是哪一边的人,梁靖立马看着朱雀问道,“我不过是想要知道真相,我说过,我害怕背叛、所以无法容忍背叛。” “仅仅凭一只四处乱飞的小鸟便来怀疑落雁,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呢?”朱雀问道,“那我想问问,这只鸟是飞到魏远将军军营中哪个营帐中,是将军营帐还是副将军营帐?” “是一个医药房的营帐,”前虎打听得一清二楚。 朱雀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去个医药房,那落雁这是要传递什么消息呢,是传给煎药的大夫?” 梁靖沉默,他也确实是疑惑,这只鸟别的地方没去,便是飞到了煎药的地方去,这有什么意义吗? “这鸟儿啊成天被困在笼中便想要自由,我放飞它让它享受自由翱翔,它飞累了便会找个地方落脚,这原野上没有别的地方栖息,便只能找个有人的地方;一定是那边煎药的师父常喂它给吃了,所以他一次一次地便飞去那里,这难道还需要梁军师的允许吗?”朱雀说道。 “我不过是谨慎行事,不想出现任何的纰漏罢了,”梁靖回了一句。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原来落雁在军师的心里面不过抵不上路边的一个过客,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梁某并非是这个意思,”梁靖无奈,总是在怀疑,却是没有直接证据的怀疑。 “假若真的是传递消息,那总有字条吧?”朱雀问道,“不知将军追到这畜牲时它脚下可带有任何字条?” “没、没有。” 朱雀笑了起来,说道:“连字条都没有,那如何来传递消息?” 见到梁靖沉默,朱雀便再说道:“如果军师仍是不信,大可去找个懂鸟语的术士来,看看落雁是不是用这方法来传递机密的?不过落雁也想问梁军师一句,倘若落雁真是敌军派来的,何故要想方设法与自己为难,既然落雁已经知晓了军师的机密,那军师的探子可向军师禀报,宋军已经得知咱们会用火炮而想方法防御?” 梁靖被朱雀问得哑口无言,“是我多心、是我疑神,我不应该胡乱怀疑。”只是因为我怕背叛的滋味。 “那是否要找个懂鸟语的术士来证明落雁的清白,”朱雀问道。 “不、不必了,我相信,”梁靖回到。 哼,匹夫,你找来术士又有何用,这鸟是我亲自训练,自然任何术士也懂不了它的话。第五百三十二辑 东风
花弄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便在放晴的天空遥望,看看这样的晴天到底何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