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剑相依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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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异乡所有人的心都该牵在一起,如果有异心有私心便会破坏军事团结,那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小张只是抱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心态来此地,今后如有冒犯前辈的还请不要介意。” “小张兄弟言重了,出门在外本就该互帮互助的,留守异乡就更改相互扶持,兄弟不必客气!”老刘也是说了自己该说的话便开始了自己的事。 王襄见此处并没有了自己的事,便再嘱咐了几句便离开。 摆设是相当的陈旧,看那些药材也是没有什么上乘的,不过都是些止病止血的普通药,遇到了天荒人灾中毒的也变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恐怕也是朝廷不够上心吧! “小兄弟你不要介意啊,将军带我们出兵多时,却没有太多的药材补给,因此也没有什么好药医治,”老张看小张环顾四周,便说了句。 花弄月摇了摇头,“那食材和军资补给呢?” 老张老刘你看我我看你,便说了:“其实也不瞒兄弟你了,食材补给倒是没有太缺、没有太饿着将士们,但是这药材和军资确实少了一些;外面将士们刚刚一仗下来,但却不尽人意,因此才有那么多的伤病。” “这也难怪了!” “我们平日的事便是给伤病的将士们换换药,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因此会忙一些,到了刚打仗完回来便更忙碌,不过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力,相信也能好过得多!”老刘补充道。 花弄月点了点头,不知自己以这种身份留在军营是否能奏效、能够帮到他们? “小兄弟为何不好好洗个澡梳个发?”看到花弄月颓废的模样,他俩不免问道。 花弄月笑了笑,一语:“心中的天空不再晴朗,表面的浮华还有何意义?小张已经习惯如此,这样很好……”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第四百九十九辑 煮酒论天下(1)
“听说军中又来个大夫,医术高明,似乎很受将士们的爱戴!”魏将军的军帐之中,正在谈论着军事,将军忽然这么说了一句让王襄大跳一惊。 王襄点了点头,说道:“是属下介绍的,是否不妥、是否要让他来见上将一面?” 魏远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有大夫能够不嫌弃军中的清苦,能够自愿来军中办事,应该大度欢迎,何必计较?人就不用见了,若真是有才之辈,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王襄的心终于是淡定了下来,若他有怒火便会牵扯到自己,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将军,收到密保,朝廷中会来个监军,不知会不会带来食材和军用器材?”魏将军的三大副将之一的周显周将军提了一句。 王襄便是义愤填膺了起来,说道:“看样子就是朝廷找人来监视我们的,问他们要军事器材没有,倒还来了个监督之人,今后我们是否要都要听他的?” 另一个副将秦枭听出了王襄嘴中的火气,这话火是火、但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便传到朝廷耳中便当是不忠,“王副将,将军自会有策略,你们别再多揣测。” “多来一个人出谋划策也是好的,说不定能为我们攻打敌国献出计策来,”魏远的心中何尝不是滋味,嘴中虽然这么说着,心里面倒也知道是朝廷对他的弹劾;气愤是一点,但在人面前总是要隐藏起来的,方显大度。 听到将军这么说,几位副将也是知道魏将军是宰相肚中能撑船,可今后是否就要活在朝廷的监视之中了?无论如何,自己上面还有将军不错,不过应该是痴心妄想了,在军营中连食材都不够,那还能有多出来的酒呢、喝跌打酒吗? 花弄月坐了下来,虽然有点冷、还迎着淡淡清风,但升起了一把火在面前,倒也不会感到冷;冷也是心里面的,回顾过去各种感伤之冷。 一片孤叶落在了花弄月的面前,这叶子倒也鲜嫩,许久是没有吹过了,不如吹奏一首、以了相思。清脆的新叶声在大漠之上飘扬,却夹杂这许多哀痛和辛酸之情、听得能让异乡孤子断肠,不知是出自什么样的人之手? “奇怪了,竟有人也看上了此地?”魏远将军穿着便服带着两壶酒来到了此处,却见到生了一把火,火前的人还在吹奏着哀伤的乐曲;这地方便是自己排遣心酸之地,多年来从未被人知晓,今日怎会有人找来,倒要看看是何人。 花弄月的心像是天上的银河一般,乐音伴随这大漠的孤烟在自己的心里面荡漾,竟然是不知晓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小兄弟真是好雅兴,不知介意与在下一同喝一壶?”魏远看到这是个有故事的颓废之人,应该也是很会喝酒的。 花弄月看着这个人,言行举行大气得很,定不是个平常之人,便点了点头,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篝火在煮着美酒,倒是火前的两个人都只言不语。 “小兄弟这是第一次来此处吧?”魏远问道。 “从何得知?” 魏远笑了笑,说道:“我来到这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这四周有的人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了翻,不过像小兄弟这种外表糟粕内心却气宇轩昂的却第一次见到。” 气宇轩昂,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见到的,“真是见笑了,在下小张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出来贵宝地,还请希这位大哥见谅。” 这人真是过谦了,既然别人招呼了名,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说,魏远笑道:“在下晋西,能够遇到一个同喝酒之友也是一翻爽快。” “有酒便有友,酒字右边便就是个酉字,不是谁有了酒就能成为朋友了?”花弄月的暗语,不知这个人能否听得懂。 魏远笑了笑,说道:“张兄弟说话真是无忌得很,不管是酉还是友字都是亡国的象征,不是表明酒喝多了便会亡国?有点玩笑了。” “原来话语还有如此的学问,真是让小张大开眼界,佩服得很,”花弄月露出一眼敬仰,这个人倒是个聪明之辈,却没有将这小聪明藏在心里、倒也算个大度之人。 “张兄弟来到这军营之处不知是为何,是想做个兵卒报效朝廷吗?”魏远自然不懂花弄月的诡计,没有想太多,喝了一口问道。 花弄月也喝了口,笑了笑说道:“仅仅是仰慕这里的大英雄而来一看,怎样的将军能够收得军心、溃败敌军,小张好奇、前来一看;至于做个兵卒,恐怕是小张无法为朝廷效一分力。” “不知张兄弟心中怎样的人算是枭雄,算是能平天下之人?”魏远倒是好奇,这个小兄弟口中的话是一字一句有深意,应该也是个不凡之辈吧。 “能够平家安天下、收民心之辈,义勇方能流芳百世,”花弄月笑了笑,说道,“现当今的刘皇后算是一个、八贤王也是一个,还有的便是八贤王钦点镇守此处的大将军魏远了。”第五百辑 煮酒论天下(2)
听到从这个陌生人口中提出自己的名字,魏远心中的滋味却不是,自己何德何能能够与八贤王这样的贤君相提并论? “此话怎说?” 花弄月壶中的酒温了,便拿过来喝了一口,说道:“刘皇后虽把持朝政、将赵家的天下捏在自己的手中,但不得不说她的心是向着赵家、向着天下的,若没有她的筹谋,恐怕天下早落到外族人的手中;八贤王唯贤唯德、深得民心,为了天下的大义能够牺牲自我,怎能配不起英雄二字?而至于魏远将军,能进能退、心胸宽广、心系子民,在朝中众臣之中是极大的表率,装得下天下的人才配上英雄二字。” 魏远将军笑了笑,说道:“张兄弟真是谬赞了,他没有你说得那样心宽!” “兄台怎得知?”花弄月也是下意识地套他的话。 魏远意识到自己口快,竟然多说了话,便醒悟地遮掩道:“没,不过是我在军营多年,看的比较多罢了。” “那在兄台的口中,谁人能够配得上英雄二字、谁配得上逐鹿中原?”花弄月也明白,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便用同样的问题反馈。 听到这个问题,魏远便深思了许多,才缓缓说道:“晋某口中的大英雄,恐怕小兄弟不易得知。” 是谁人的名号,现今朝野与江湖难道还有自己不得知的人吗?花弄月问道:“不知兄台口中何人?莫非是历史上的人物?” 魏远摇摇头,笑道:“非也非也,此人却是个江湖中人,虽无法印记汗青,却能够在所有江湖中人心目中烙下深深的印记;一生行侠仗义、节命好施,即便武功不算上流的剑客,现今武林无论何人谈及都是敬仰万分。” “不知何人?”花弄月似乎有点意识。 “花远扬,”提及了这个名字,魏远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敬仰,“便是杭州花氏第三代传人。” 看魏远的眼神,花弄月有的时候真的无法明白,为何外人口中的父亲是如此的英雄好汉,他究竟有过多少惊天伟地的义举,能够让世人记住他的名字?“原是江湖中人,原来兄台崇敬是江湖之人。” 魏远摇了摇头,笑道:“非也非也,论武学在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能够在他之上,但是论才学品行恐怕再也找不到能够超越;不是因为他做了多少轰轰烈烈的事,反而太多不留名的默默无闻能够让他将美名远扬江湖,即便史书上不会记录一笔,但吾想天下人的心中也是有浓墨一笔。” “兄台言辞如此肯定,定是有些了渊源,”花弄月问道。 “不瞒小兄弟的,这个大英雄在我未成年的时候曾见过一次,”提到了花远扬,魏远的口便滔滔不绝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当年我未满十五,正值最淘气的年纪,总是不听父亲的话。不巧当年父亲因为职务的关系得罪了当地的大门派,家中所有之人都谨慎之至,都不想被那门派所盯上,只有我什么都不懂,没有父母之劝、没有一丝收敛,却被他们当家的给抓了去。” “那后来呢,伯父肯定是想尽了办法将你解救?” 魏远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此事遭到恶化,那当家的便扬言在将我杀了,我是家中的独子,如果我死了那家中的香火便无法延续,便急死了家中的老人。父亲召集武林高手,想要用银子缓和此事,那些高手看在钱上便接下了此案,却都因为武功比不上人家没有办法将年幼的我解救出来。” “那后来呢?” “正当父亲万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时候,年轻的花大侠出现了,”说到了花弄月的地方,可以看出魏远眼中的目光要明亮得多,“他是我见过最为潇洒的剑客,却对我爹说不要银子也要将我解救;但是那大门派真是出了高手,打得他无法招架、也无法全身而退。” “这可苦了你们了,那当家的自然是不会放了你们,那后来又怎样?”花弄月好奇了起来,原来不知父亲还有过这样的奇遇。 魏远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当时的我虽然很害怕想离开,但是看到有人为了救我被打得无法招架,我也不想他为了我有何损伤,便想让他带着性命离开。” “那他呢?没有离开吧!”花弄月明白,姓花的人身上都有一股韧劲,这是父亲遗传给自己的,他最明白。 “我当时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可以不顾性命地就义:说是为了银子那一定不是了,为了行侠仗义何苦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他那时说‘给了人希望一定不能让他失望,否则要比从没有给过更残忍’,他便是因为答应了我的父母,竟然可以为了一个承诺不顾性命,”过往事的心酸从心中流出也别是一翻滋味,“他说想要一人换一人,为了我的安全可以将他留下来,死了也无所谓。当时我震撼了,他是在开玩笑吗,还是他就是个傻子?” “那些人怎么说,是否肯换?”花弄月也同样用渴求的眼神提问。 魏远摇了摇头,说道:“欠他们的是我家,与他并没有关系,自然不肯,但是花大侠他坚持,那当家的便说如果他忍得住手脉之上的一道割伤,便就放了我们。却没有想到他没有犹豫,那当家的便毫不犹豫从手寸的七经上割下去,便是差点取了他的性命;没想到他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众人看到都佩服他的英义,便放了我们。” 手寸七经,那是废武的标志,难道说爹那时便是因为此事便退出了江湖,之后便再无法踏足?怪不得爹爹从此便经营商场,武功也是没了一大半。 花弄月回忆了起来小时候与父亲一同洗澡时候的场景。 小花弄月看到了父亲七经脉络的一道长长的伤疤,便好奇地问了起来:“爹爹,这条伤疤好长,是怎么来的?” 当时的花远扬看见此伤疤,却豁然地笑了笑说道:“爹爹当时为了救一个困在树上的大哥哥,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的。”花远扬抚摸了一下这伤疤,眼神中似乎没有一丝的后悔。 “张兄弟你怎么了?”魏远看到花弄月的发神,问了句。 花弄月摇了摇头,回辞道:“没有,不过是听了兄台的诉说,一同敬仰罢了。” 也是,这样舍身取义之人谁人不敬仰,况且他做的义事说一夜也不尽,“不过他的儿子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竟在英雄之上。”第五百零一辑 煮酒论天下(3)
“此又为何人?”竟然谈及了自己,像自己这样的人配得起与父亲相提并论吗? 看着花弄月好奇,魏远便一掏腹中的墨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口气全都说出来,“张兄弟你自然是不知这江湖中事,他之名便远在父亲之上,便是花远扬的二儿子花弄月,虎父无犬子,这花家之子便是一身龙胆,能进能退,世人惊羡。” “哦?”花弄月还没来及疑惑。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花少子虽初生牛犊,却以青山黄阁弟子的身份夺得了泰山武林大会的盟主之位,这武功便是他的父亲所不及的;不但如此,大义凌然、制服天蝎教;心怀天下、让高丽之人没有可趁之机;忠义患勇,一人独挑擒魂寨几位长老;治军之才,破灭了江湖中的恶势力血魔宫,”原来不想这魏远将军竟然知道得这么多,“这一切早已在江湖之中流传开来,他能够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天下牺牲小我,论才智品行恐怕要比刘皇后、八贤王、魏远之辈高出太多,比起他父亲也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原来自己的一切早在江湖之中流传了开来,竟然都传到了这边塞开来,但是其他人哪里知道这些事背后所承受的痛苦和伤害,也许这真是上天安排在自己身上的责任,能力越大那责任便也越大,“兄台过言了,也许他并没有兄台说得那么了不起。” “兄弟怎会知晓?他只会在我说的之上,”魏远听花弄月这么说,真是觉得奇怪得很,“当那件事之后我便勤奋练武想到有一天也能成为花前辈那样的武侠剑客,却不知后来来到了此处;只可惜的是多月前那花少侠却失去了影踪,任凭花门之人号令天下寻找也无法找到他的踪影,真是不知这样心怀天下的坦荡荡男儿,是去到了哪里?” “也许他累了,也许他是扛不起压在他身上的责任吧!”花弄月看着面前跳动的篝火,一个月下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来。 听这他的话真是觉得奇异得很,你不是他你怎会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也会是有这样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会将他说醒,这责任落在他的身上,他怎能独自逃离,这哪里对得起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哪里对得起天下之人对他的信赖?不论多辛苦、不论有多少磨难,始终是不能卸下自己身上的责任,因为一旦卸下,他便不再是自己。” 听魏远这么说也是有感而发,也许他也是如此,那重重压力压得喘不过去来,但是还是要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是啊,无论何时,怎能谈及放弃,如果放弃了,还能对得起父亲给与自己的那个名字吗?“听兄台也是有感而发,难道是有何事被困扰了?”花弄月自然是知晓面前的人便是魏远将军,简单的素装怎么能够隐藏身上的气宇轩昂,一般的小小兵卒怎能配拥有? 也是人喝高便说什么都没有忌惮,魏远也是将压在自己心上的话说了出来:“奉命出征,却难以取得上级的信任,还时时刻刻受到上级的监视;如果是你,小兄弟,你会怎样应对?” 过不如其然,也是听王襄说过会有一个监军来到此处,美其名为出谋划策,实则便是要监督魏将军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是否真有勾结谋反之举,花弄月看得出来这个硬铮铮的铁血男儿身上的压力,一心便是要抛头颅洒热血地报效国家,却引来这样的猜忌,换成一个没有气量的人早已经坐立不安,“那又如果,倘若自己做的无愧天地,即便被怀疑被猜忌,也能无愧于心;倘若过不了自己那关,那谈着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兄弟你说得太轻巧了,恐怕做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啊,”魏远的话自然是映射了自己现在有多么不容易,恐怕他心里面也到了崩溃的边缘,只不过外人看不出。 花弄月笑了,既然他这么不相信自己,那便有必要让他自信一翻,“不轻巧那又能如何,路摆在自己的面前便只有一条,是否畏惧都要向前走,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忠与内的区别便是无论君主如何看待,忠贞之士都是一如既往地辅佐他;而内便会顾左右,为了君主的一句话可能有不同选择,到最后君主总能知晓忠内。在我看来诸葛亮赢了周瑜并不是因为诸葛亮聪明而周瑜会在智谋上有任何不及,而是因为诸葛亮的心中能够装下天下,即使受到刘备的猜忌也义无反顾地辅佐到底,而换成了周瑜恐怕不成了吧?张某也相信,如果是晋兄口中的大英雄花远扬还是张某心中的大英雄魏将军,他们都会当一个宽度的诸葛亮,而不会做个心胸狭窄之辈。” 魏远差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此人口中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哲语,真是当局者堕入迷雾、旁观者看清形势,他说得这一切话真是对自己来个醍醐灌顶,让彷徨不安犹豫不决的自己彻底走出了迷雾来,“张兄弟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真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深深羞愧,就为了兄弟刚刚的一语,我们必定要一口气干了这一壶!” “如若兄弟的话有用,那便在酒之上一较高下!”花弄月也是毫不避让,看谁人先将这一大壶的热酒满满喝下去。 不知不觉,魏远竟然是倒在了旁边,也许是因为有心事、那酒的威力便会有几倍功效。花弄月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不知为何在旁人身上说的清的道理自己却不明白,到底还要这么堕落和颓废下去几时,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过去感情的阴霾、抑或根本就不想走出? 天微微的亮了,阳光便照耀了进来,魏远被强烈的光线给弄醒。 “将军您醒了?”照顾的人见魏远醒了便赶紧来伺候。 魏远似乎能回忆的起昨夜之事,“我是何时回营地的?” 听到将军无脑的问题,小兵奇怪了起来,“将军昨夜便是一直在帐中不曾离开,为何要如此问?” “没、没什么!”魏远深知,这并不是个梦,那个叫小张的一定就在营地中,但究竟在那个角落呢?又何必知晓,这样不更好,或许还能够共饮畅谈之时。第五百零二辑 监督之下
“照着我的吩咐按时换药,不可缺失一天,不日后便能够见到一样的宋小将军!”花弄月给这小兵换了药,按时吩咐了一句便要离开,一天还有尚多药要换。 小宋同志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自从换上了小张大夫的药以后,总感觉伤口没有那么痛了,小张大夫可真是神医啊!” 花弄月摇了摇头,这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伤药,只可惜没有在鬼谷中那些稀罕和疗效好的神药,否则这些人的伤要好得快得多。 花弄月走出了这个营帐,却看到外面乱哄哄的,不知道是何人来而引起如此大的场面。只见到不远处的营帐魏远将军也走了出来,带着身后的三个副将来迎接这位大爷,到底是谁人光顾军营,能让魏将军也亲自出门迎接。 那个人似乎是有点眼熟,好像在朝中见过,记得应该是个叫朱孝的文官,他来到这里多半是奉上面的意思来监督魏将军及军营中的一举一动;这个朱孝可是庞太师那边的人,这下魏将军可有苦日子过了,看来这个庞太师是必须将势力扩张到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但凡有八贤王的地方必要作对啊。几个人在帐前说了几句便进了去,王襄看起来表情不好便没有一起跟着进去,却从旁边走了出来。 将士们也都一哄而散,这谁人来跟他们的关系不是太大,这应该是将军们应该操心的事。 “王副将看来心情不是太好,刚刚给小将士换药却讨来了些上好的茶叶,便一同去喝些也能去些心事,”花弄月突然便出现在王襄的面前,让他都吓了一跳,心事缠身这是自然的事。 王襄反应了过来,便点了点头,便一同与花弄月去了营帐中。 看他心事缠身的样子,应该是刚才好会改善兄弟们的生活却是一次都没有能够办到;这大漠中打仗不比寻常人家生活,倘若吃不饱穿不暖,哪里可以战胜敌军?” 王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将士们为了保卫边疆不受外人骚扰而长居于此,说不定哪天便会有去无回,若最基本的吃穿都成问题,哪里可以战胜敌军、所向披靡? “最气的不是这个,这件事是我们最牵挂的事了,我们几个商议了也不止一次两次;别看将军表面上不在意,但在心底里是最为兄弟们抱不平的。但是当我开口问军资时,将军却骂我多嘴,让我自己多多反省一翻,我若不是想要帮将军解决难题、让兄弟们过得好些,何必去多这个嘴?”看来王襄这是在给自己抱不平,明明说出来将军最想说的话,但却还被将军训骂。 作为一个将军,即便是多么渴望军资也不宜在使者面前失礼,这王襄却是个快嘴,想到了什么便说了出来、不会在脑中过滤的;这样人倒不会变坏,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如果朝中万事牵着边塞,那军资自然不会便会跟来;倘若不然,那王副将你多问几遍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王襄不明白了花弄月的意思。 “倘若朝中放心魏将军,那来的自然是军资、而不是监军,小张以为朝廷的意思大概是让那个朱大人好好盯着将军和士兵们,若没有什么大问题,自然会有军资送到,”花弄月不觉,不该说的也与王襄说了出来。 王襄惊讶了起来,惊言:“你的意思是……莫非他们在怀疑将军?将军他一心系国家,全力驱敌,哪里会做出背叛朝廷的事?” “魏将军来之前便是百战未捷,而将军来了之后才能够好好地牵制住敌军,这样一来自然是让朝中放心,但高兴的同时自然也会多了一个心眼,你说是不是?”当年的大将军李广不就是因为这等原因而遭猜忌,怕这样的事会重演啊。 “小张大夫的一席话真是让王某豁然开朗啊!”王襄敲了敲头,又问道,“那将军该怎么办呢?” “我了解的魏将军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有应对的方法,”心中坦荡荡,自然不怕外人的猜疑。第五百零三辑 粮缺
刚想说在军营的日子还算是安逸,不料敌军便发出了战帖,魏将军便带着自己的将士们上了战场,也是让刚刚有些许空闲的士兵们重新披上了战甲,倘若一直如此下去真的是会吃不消的;这高丽国君便是用全力支持了梁靖和他下面的士兵,各种资助各种耗材,一下便捉肩见肘,让这边远远比不上了。 那个叫朱孝的家伙也算不是个坏人,没有左右魏远的思想,也便只是要给自己回朝给个说法。 “小张我们可将要伤药都准备好,等到将士们回来便派得上大用场了!”见魏将军带着将士们出去也是很长时间了,他们也是该要回来了。 真不知道回来便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不知会有多少兄弟死在战场之上;若不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花弄月也是想要披上战甲、亮出兵器,与那些敌军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等到了晚上,便见到了篝火萦绕,像是士兵们回来,不知这次是个什么结果,是不是将那些敌军们打得片甲不留?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死伤是如此之多?”张大夫不解了起来,平日出去便经常是大捷而归,而这次连几个副将都受到了严重的伤。 王襄摇了摇头,紧紧握着自己的伤口,不知道自己这只左手何时能够好,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你的伤不会有大碍,不过这几日切不能沾上滴酒,”花弄月立刻便给王襄上了药,便又一个接一个地照顾其他的病士。 王襄大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有想到敌军不但是占上了人数上的优势,连天时地利都帮他们,便让我们掉下了陷阱,这才让我们吃了大亏、铩羽而归。” 不错,这样的天确实是不利于作战,对于久于荒漠生活的高丽人来说自然是无所谓,但对于中原的将士来说自然是要吃大亏的。魏将军何尝是不知这样的劣势,但他已经做到了最少的伤亡,及时的逃脱才让伤亡没有最惨重。 “也不知是他们使了什么招、用了什么战术,竟然让精通兵法的将军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说的必定是梁靖摆的阵,他梁靖既然敢如此招摇下战书,自然是能有取胜的法子;也是将中原人的兵法吃了个透、出其不意,这才让魏远防不胜防。 刘大夫不觉便问道:“将军呢,没有受伤吧?” 王襄便回道:“受伤倒是没有,不过心中的压抑自然是要比我们多了,因此回来了便收在帐中闭门不出。”对于这样的失误,魏远自然是自责得很。 正当花弄月松了一口气,给一大批伤员包扎好,便有一个小将士匆匆冲进了他们的营帐,紧张地对王襄便说了几句悄悄话,让王襄的脸色一下子便煞白。 王襄停都没有停留半刻,便带着残伤的胳膊冲了出去,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有些莫名。 花弄月看了那紧张的王襄,这自然是出了大事的,否则按照王襄那大条的神经,无论是什么话都会对在场的兄弟们说的,他没有说出来便一定是些不能说的话。 王襄冲进了魏远将军的营帐,看着魏远和另两位副将都齐聚,等着他。 “将军……”王襄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魏远也是大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时不待我,连老天爷也要与我作对。” “将军,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此事与那朱大人说出来,我就不信朝廷会看着我们这些将士们饿死啊!”王襄这飒爽的性格便是在魏远面前什么都敢说的。 魏远何尝没有如此想过,但朝廷又会相信此话几分呢、朱孝又会在朝廷面前如何评说呢?“都是我大意了,没有料到这节气的变迁,没有及时做好应对措施。” “将军这么说就太自责了,谁能够料到今年的润雨来得如此早,竟然让仓中的粮食都发了霉;谁又能想到这个时候敌军正好侵犯,我们现在真是被逼得进不得、退不了!”秦枭说了句老实话,哪里能出了差错便要挂在将军身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襄不管是谁的错,想出应对的办法才是真的。 “如今仓中的粮食还够大伙支撑多久?”魏远问了专门负责这些事的周显。 周显便据实禀报:“一大半的食物都返潮,剩下的最多还能够上上下下支撑半个月,倘若现在朝中送粮而来,估计还能够解决我们眼下的难题。” 王襄大叹了一口气。 “将军这是想到了什么策略?”王襄看魏远的样子,多半又要让自己失望了。 “那便只可如此:今日开始我们几人及亲信之人节衣缩食,且不能缩短将士们的吃食,此时能瞒一时是一时,否则让将士们知晓,上下混乱、失了军心,便要比吃了败仗更可怕!”魏远也是出了下下策,能撑一时算是一时。 “但是将军,如此我们能瞒到何时,不如让将士们一同节俭,这才能够撑下去!”王襄说道。 魏远摇了摇头,说道:“这如果宣张到将士口中可是乱军心之计,倘若让将士们得知一点消息,我便不会要以军法处置。” 三位副将点了点头,便一同走了出去,剩下魏将军一个人为此事苦恼;这粮坏了便是坏了,哪里还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且只能够瞒上一时算是一时,等到半个多月后最多便只能班师回朝,只希望半个月间还能够让自己打一场胜仗那便最好了、只是如此负了八贤王的寄托便是有多不该。 王襄低着头离开了周显与秦枭,没有再回到大夫的营帐、便回了自己的营帐;这是是非非说不清,也许将军这么选择是对的吧。 “王副将军如此气败,哪里像战场之上骁勇善战的王襄?”没想到花弄月竟然在他的营帐中,让王襄自然惊吓。 “小张大夫为何在此?”王襄不解,将士们伤的很多,这花弄月应该是忙不过来的,哪里有空来此处闲聊。 花弄月笑了笑,指了指他的左肩说道:“副将军的伤口又裂了吧,该是换药的时间了!”第五百零四辑 王襄
“小张大夫真是负责,若能够早来到军营定能帮助到很多人,只可惜……”王襄差点又大嘴巴了,又差点把这要严守的秘密说了出来。 “只可惜什么?”王襄话未完,必定是话中有话,能让他停口,定然是重要的秘密吧。 “没、没什么……”王襄脑子转了过来,便随意的两句敷衍了。 花弄月明白,自己不过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随机出现的一个路人甲罢了,哪里值得王副将交心;也对,即便是他想说,必定是魏远让他封住自己的口的吧? “其实我还不想离开,如果能够留在此处大败敌军,回到故乡也能够有面子!”花弄月什么都没说,王襄便开始感叹时光了起来,说得像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一样。 离开,为何要离开,难道是朝廷下了什么命令让魏将军的军队离开边塞?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吧,这镇守边塞的军队大都被敌军驱赶得寥寥无几,只剩下魏远这支独军,这高丽兵时时刻刻都虎视眈眈,朝廷若此时将其召回,难道还有什么军队能够挡住高丽兵吗?到时候敌军兵临城下,真是没有办法收拾的呀! “为何要离开,魏将军此次虽战败,但也并没有多大的损失,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和朝廷应该看得开的啊!”花弄月微微一句,不知道能不能将王襄嘴里的话给引出来。 “自然不是这么回事,朝廷并没有下达命令召将军回去,是……”王襄踌躇犹豫,不知该如何说起,还是不能说,万一泄了机密,让将士们知道,这恐怕是难以收拾的。 “王将军如有什么不能与小张说的那便别为难了,小张不过只是个大夫,该是也没有办法解决将军的难题。” 想他也算人生中难得的一个知己,该是不会做出什么背叛朋友的事来,那便与他说了吧;王襄思索了半天,还是说道:“看小张大夫也算是个朋友,那王某便将此事与你说了罢,但你得答应此事不能够让第三个人得知,否则你我可能都会受到军法的处置。” “王将军如果信小张,小张自不会做出背叛之事!”花弄月的一句话,也算是个应求。 听到了这话,王襄便放心了,便将心中的郁结说了出来:“这次对付敌军虽然是大败,不过我军倒是没有太大的损伤,不过是养兵数日只能便能够报了这一箭之仇;但是让王某和将军担心的是粮草!” “粮草?”花弄月惊异了起来,“不是说军中虽然缺军资和药材,但是粮草一点都不缺,为何将军会为此事担心了起来?” “军资和药材缺乏倒是不碍,但是粮草只要缺少了,这让兄弟们哪里还有力气去驱赶敌军啊?往年的粮草到了军中都是被压在仓库,等到雨水节气来前军中便要做好应对霉气的措施;但是今年的雨水来得特别早,让我们都没有预料到,因此积压在仓库中的粮草大半都发了霉,恐怕将士们半个月后便要没有粮食可吃了,”王襄说了一大段,便是无奈了许多,“若此时向朝中求救,不但会落个罪名,还可能被朝中怀疑,这也是让将军左右为难的事。” 原来如此,这梁靖多半是料到了今年的雨水来得早,便在此时对这边发难,也是要最大程度地消耗粮草,好让魏将军为难;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想到了又能如何,能够劝将军早点做防范措施吗?但是如果我是梁靖的话,必定还要趁火打劫,趁此机会拉拢魏远,不知道他那个歹人会不会这么做,如果真这么做了,那魏将军可真是左右为难了!“那将军该怎么说,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 “将军便让我们严守这个秘密,不能够让将士们知道,以免乱了军心;让兄弟们按平时使用粮草,而我们这些亲信只能够节衣缩食,等到想到别的办法,”王襄说道,“但是能够什么办法呢,如果不向朝廷救助的话,我们这些人半个月之后便只能班师回朝、无功而返了,多半还要被治个罪。” 这倒是像魏远的性格,宁可让自己节省着来,也不能让这个秘密乱了军心,但是他又能够想到什么好办法呢?半个月,从杭州运输粮草来这里大概不用半个月的时间,或许还能够解他的燃眉之急,“那如果是民间聚资为军队输送粮草呢?魏将军如此得民心,是不是会有百姓凑集食物送往军队的吧?” “这倒是可以的,倒是没有违反任何军法,但是今年收成的时候还没有到,百姓们自己都吃不饱,哪里会有闲下来的银子买粮食送到这里来?”王襄虽知此事可行,但几乎是不可能的,“再来,这件事便没有多少人知晓,将军更是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百姓们哪里知道军中缺粮呢?” 这事在人为,或许是魏将军太得民心,引得百姓们纷纷凑钱给军中送给粮草;花弄月淡然一笑,说道:“或许真有人闲得钱多,为军中送给粮草,这也不好说啊。” “小张大夫真是说笑了,王某在军中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边疆动荡、粮食紧缺,百姓们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够想到我们?我们便只能够看天,看仓中的粮草被消灭干净之前会不会出现什么奇迹之事!”王襄却忽然忽然开朗了起来,一直说是不想回去,要是真到必须回去之时,也就豁达了。 花弄月收拾了手中的伤药和绷带,留下一句便要离开,“你胳膊上有伤便好好休息,天无绝人之路,等到山前无路、自然柳暗花明!” 王襄点了点头,那柳暗花明自然是奢望中的妄想,便倒头睡了过去。 花弄月离开了王襄的营帐,便看到不远处魏将军的营帐中灯火仍然没有熄灭。作为一个将军,作为一支军队的核心,自然处处不可不谨慎,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为难得很吧?第五百零五辑 荒漠中的红颜
一天的时间刚刚过,貌似没有很大的影响,应该也是没有让将士们得知那消息,总体还是在穷困的边缘挣扎,而将士们却还不知。 “大夫,将军的头痛病又犯了,还希望能够还取些药!”一个小将士走进了军营的营帐之中,慌忙地要取些药物回去。 听到了这话,老张并没有太大的慌张,从旁边的阁子中取中了药物便准备去熬药。 花弄月拿起了一些这药材,闻了闻,便问道:“白干?这药虽然是能够治头痛,但是也对病人有些患处,将军的头痛病严重吗?” 老张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你说,将军本来就有些头痛病的,再加上这些年来在外辛苦,这头痛病便是加重了,不久就要来取些药压制;他自然也是知道这药对身体不好,不过有的时候却也克制不了。” “将军他每日都要劳作到深夜,不免会加重他的头痛病,如果不是太严重,将军是不会来用这药物克制的,”小将士平日里负责将军的起居生活,便补了话。 听完了他们的话,花弄月来到了药阁之中,抓起了一些普通的药,便要给魏将军煮了。 “小张你的意思是?”老张大夫看花弄月要用别的药物取代白干,便问了起来。 花弄月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猜到了其中的意义,便说道:“这些药虽然是没有白干那样有效,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能够让将军神清气爽起来,混合起来也会有不错的功效;等到我们有了好的药材,相信也是能够彻底治愈将军的头痛病的。” “这倒也不失是一个好方法,只是不知道将军是否会默许,姑且一试,”老张认可了花弄月的手法,自己自然是没有他医术高明的,可以利用一些普通的药材达到惊人的效果,“不过军中的药材已经是两年没有过补充,那些好的药材也早就便使用干净,不知何时能够有此机会治愈将军。” “不会远的!”花弄月淡淡地笑了一句,声音也是压得低低的。 一会儿花弄月便将药煎好了,小心地递给了小将士,便叮嘱道:“这药虽没有原来的药效果奇特,不过对身体有益处,且要叮嘱将军将其服下!” 小将士点了点头,自然是不敢怠慢这事的,“小的明白,那两位张大夫、小的便先告退!” 看着小将士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离开了帐篷,花弄月便用毛巾擦了擦手,这个天也快黑了下来,她也该要来了。 这晚饭没有到来,药便提前来了一步。魏远看着小将士端过来的药物,一边是因为头痛不得不服用,一边是此药有甚伤身;这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将其给喝下去。 “今天的药味有些许的不同,喝了这药之后虽然头痛没有从前压制得好,不过却让人神清气爽、甚有疗效啊!”魏远仅仅是喝了一口药,便知道这药并不是自己以前喝的药,该是大夫们又有了新的办法吧? 小将士也是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回话:“禀将军,军医说将军从前喝的药对身体没有好处,因此便又重新调配了新药,虽功效比不上从前、却有身体大有好处,希望也能缓和将军的头痛病。” 魏远笑了笑,这军医真是有心了,这军中的大夫也就两个:老张和老刘,不知道是他们谁了,“这大夫想的便是周道,不知道是老张还是老刘啊?” “一个都不是,是新来的小张大夫!”小将士知道将军自然是不知,便一一解答。 “你是说小张,真的叫做小张?”魏远回忆了起来那夜中偶遇花弄月的情景,那个新来的小兄弟便叫做小张,衣衫褴褛却英姿焕发,应该就是这个小张大夫吧? 小将士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不知晓这些的,便问道:“不知此药是否合将军的味,是否要让小张大夫亲自给将士把个脉?” 魏远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个必要的,今后便就用这个药吧。”魏远说了,便将一碗的苦药喝了下去。 没有出任何状况,自然是一切太平,小将士也放下了心来。 从外面传来了忧郁的箫声,花弄月的眼睛一亮,便知道她来到了此处,总算是有个知音来了。 “老张我出去一趟!”花弄月说了句,便穿起了一件衣服便要走出营帐。 “这么晚了小张你要去哪啊?”老张不解,他在这里虽然人缘还不错,不过也没有太贴切的好友,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呢? 花弄月摇了摇头,便没有必要告诉他的,潇洒地走出了帐子,便随着箫声,向那片沙漠绿洲走去。 深夜的荒漠,不知道谁的背影婆娑、不知道谁的箫声缭绕,让将士们都在这孤单的深夜中沉睡过去。花弄月看见了她的身影,便带着淡淡的笑容走了过去。 听到了花弄月的脚步声,朱雀便停下了箫声,转过了身。又一次看见了对方,已经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惊艳、又不像是再次遇面的惊喜、也不像是上次见面的愤恨,这一次的会面,不知道是该笑该叹还是该可惜。 “为何什么都不说?”两人之间的僵局,还是由朱雀先打破。 “因为师姐会先开口!”花弄月的话,虽然不再是从前的朝气,不过也不会醉人的死气了。 他能够这么说,已经让朱雀很满意了,看来他已经慢慢地从沈月新去世的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他还能够回到从前那个花弄月、只要他愿意;只不过这颓废的模样,便知道是历尽了沧桑、看透了人世间的苦难,也许一个有故事的人就会这个样子。 “那边怎么样?”花弄月问道。 “梁靖没有见过我的面,我自然能够在高丽国游走有余,自然是挡不了我,不过要想进一步打听到他们的情报也不是简单的事,还是需要一个完整的计划,”看来他们之间在上次见面之后便是再有联络的,但什么计划便也只有他们知道。 “还能有什么事难到师姐?”花弄月笑叹道,“不过还有件事要麻烦师姐了!” “何事?”第五百零六辑 军心动荡
“现魏将军的军中不但缺药缺器材,连最基本的粮食都快没有,倘若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将军便只能带着他的军队班师回府,”花弄月一两句话,他知道朱雀使能够明白这意思的。 “你的意思是?”朱雀自然是明白这意思,但是要从哪里运粮呢,难道是从? “此刻天下动乱,朝中不肯给粮给药,百姓尚不能自保、自然是没有多余的粮食运往此处,自然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花弄月的意思很明了了。 看来他真是能够看得开,这钱财是身外之物,能够用在正当的用场中自然是物得其所,但是要如此,能有几个大户人家能够支撑得住军队的开支?朱雀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杭州老家有钱,如此挥霍自然不为过,不过这不是长远之计,你还是要想好接下来的办法。” 花弄月笑了笑,以朱雀的脑子并不是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这花家是大户,自然是有用不光的银子,只要每个人少吃一口饭便能够喂饱一个人家;但是让一个大户长久地支撑着一支军队,这压力还是很大的,花弄月自然也是明白的,“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再来叔叔们也能够明白我的用心,如果能够让那些闲置的银子帮助我们打赢敌军,那些身外之物难道不值吗?这些东西我记下了,以后便要朝廷还我的!”花弄月也是坚强地补了一句,也好劝服朱雀说。 “如果你真这样坚持,那我便只能转达你的意思,想你家人也是能明白其中的利害的,”朱雀说完便想要离开。 “等等,除了粮草、药物和器材,还希望师姐能带些东西来!”花弄月叫住了朱雀,自然不希望她将那物给忘记。 朱雀摇了摇头,回过了头说道:“自然知道你的秉性,我会记得嘱咐的。” 花弄月口中的重要东西自然是酒了,不但能够满足自己,这将士驻守边疆没有美酒岂能成,“普天之下,只有师姐最了解我,却勿告诉他们我身在营中。” 朱雀明白地点了点头,转过身便失去了踪影。 花弄月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里面却凉凉的;为何每一个自己最贴心的人都要离开自己,还是自己本心孤傲、莫要与他们亲近?现在叔叔们、严明还有鬼医他们尚都活着,为什么自己不敢回到他们的身边,这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这颗心真的死了? 魏远在远处看着,看到了一切,看见了花弄月跟一女子在军营外见面,又看着花弄月也离开了这地方。他究竟是什么人呢,是人生难得的一知己,还是敌军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呢?应该是前者吧,一个小小的军医怎能做出什么威胁军中的事呢,一切不过是误会吧! 等到了明日,却听到外面的将士们吵闹。这可是军营,这样的吵闹惹怒了将军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叫嚣? 走了出来,便看见一群将士们围在魏将军的门口,好像是要讨一个说法一样,不知道是谁惹怒了他们,还是军中何事让他们感到不满。 “将军您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传说的是不是真的,仓中的粮草都因为雨季发了霉,我们在这便撑不过半月了?”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惹得谁人都敢在将军的面前没大没小了。 “将军面前休得放肆!”王襄听到这将士无礼,便一句话小小教训,却也知道这根本就压不回去他们。 将士们虽然知晓将军声明大义、深得民心,如果不到非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来找将军的麻烦的;但是这粮草便是要比将士们的性命还要重要的,没有药材可以、没有军资忍忍也能够支撑地过去,但是没有了粮草这让将士们还怎么活,怎么去打仗了? “如果真是这样,将军为何不向朝中求救,我们这些将士不要了性命在战场上拼搏,难不成朝廷还真会让我们这些人饿死在这里?那我们还不如早早回到故乡,至少也不算是逼回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说到了哪里去,也是不知让魏远从哪里开口。 “此事纯属胡扯,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讹言?”魏远义正言辞,相信他说话的语气如此坚定,便是要压了将士们的兴风,以他在军中的声望,该是能够让将士们信服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这谣言的源头是从哪里,只是有人这么说了,传啊传就传成真的了。“既然这不是真的,那将军便打开粮草让兄弟们看一下:倘若真的像将军说的没事,此便是有心人故意要患乱军心的,那兄弟们便也不会中此计,将军便让我们信服!”省略了下半句,也是为了给将军留面子。 “将军!”王襄看了看魏远,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真打开仓门让兄弟们看到了真相,那不知魏将军是否能够止住军心啊? 魏远想了很久,一直沉默。 “不会这一切都是真的吧,将军真的在骗我们?”见魏远沉默了半天,没有果断地答应兄弟们的请求,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好,那便带着兄弟们去粮仓看一看!”魏远开口了,让他们看一看也为好。 “将军!”王襄和秦枭一同看着魏远,这粮仓中没有粮食便知都知道的,难道魏将军真的打算要将实情告诉给将士们么? 人也算是越聚越多,人一多了也不怕了将军治罪,大家也算是想要讨一个说法、讨一个心安罢了。花弄月看着将士们跟随着魏远走向粮仓,他该要怎么做呢,他该要怎样能够混过去呢? 粮仓的门被打开了,将士们也看到了其中的所有,众人便都惊讶了起来,所为兵精粮足也不过是如此吧!这什么粮食发霉应该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吧,一切都是以讹传讹罢了,也让兄弟们放心。 “看来一切都是谣传罢了,咱们粮食多得很,否则这几天的饭为何一点都没有少呢?”将士们也知道错了,不敢再追说下去。 将士们一哄而散,也让几位将军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