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 徐公子胜治第1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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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大媒体跟踪报道。

    尚先生不仅是一位成功人士,还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他没有住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而是在乌由市郊一座名叫松明宫的寺院中落脚。这天晚上,他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既有昆仑大派掌门的身份,又代表着乌由最大的企业集团,他就是与河洛集团董事长艾思交往甚密的长白剑派掌门杜寒枫。

    经堂中,杜寒枫在下首落座,正在侃侃而谈:“云飞师叔修为高超神通广大,泡影人间大法名震天下,而在世俗中也为人间翘楚,成就万人难及,红尘内外皆能如此,实在令晚辈佩服。”

    尚云飞淡淡道:“功、业,不强求也不避惧,不必多提。你年长于我,不必总是自称晚辈,以道友相称即可。杜掌门特意登门,一定有要事相商吧?不必虚言太多。”他一连说了三个不必。

    杜寒枫:“修行人不可论年岁痴长,礼数还是要有的,云飞师叔开口果然直透人心,我就不说废话了。今天来不为修行事,而是谈生意,希望能和师叔合作收购河洛集团。”

    这话说的突兀,但是尚云飞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吃惊的神色,只是语气稍显诧异:“道友是一派掌门,怎么谈起收购河洛集团?”

    杜寒枫:“不瞒你说,我今天来全权代表河洛集团的董事长艾思女士。”

    尚云飞:“哦,你是代表洛水寒的遗孀而来,她已经是河洛集团的薰事长,为什么要找人收购自己名下的河洛集团?”

    杜寒枫:“师叔何必诧异,有些情况我想您应该了解的,河洛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是洛兮,而且在洛水寒生前,已经将集团中最重要的资产和大量流动资金都转移到在山魔国注册的洛氏投资公司。洛氏投资公司是以河洛集团与洛兮的名义共同投资,表面上河洛集团是第一大股东,但是洛兮个人直接与间接占有了最多的股份。”

    尚云飞:“看来洛老先生把一辈子的心血都留给女儿了,洛夫人想把这些东西拿回来,可是这与我有何干?”

    杜寒枫:“请问白少流你认识吗?”

    尚云飞:“当然认识,坐怀山庄庄主,海南派代掌门。”

    杜寒枫:“白少流年纪轻轻,修为平庸,出身于市井毫无背景凭借,虽然有昆仑前辈高人的扶持,但是两年之间自立门户,他最重要的依仗是什么?修行立派讲究道、法、师、侣、地、财,他最大的凭借就是河洛集团,洛兮其实掌握在他的手中,我只不过是想帮助艾思女士从白少流手中夺回这笔财富,同时也断了坐怀山庄在世俗中的依仗。没有了河洛集团的滚滚财源,白少流恐怕也就没有了底气。”

    尚云飞睁开眼睛,眸子中有精光射出:“洛氏家事,杜掌门与白庄主的私仇,我不欲过问。”

    杜寒枫抬头与他对视,缓缓道:“白少流是梅野石在乌由一手扶植起来的势力,其人与风君子也休戚相关,我曾闻当年之事,是风君子师徒逼死了你的上师,以巩固梅野石昆仑盟主的地位,而云飞师叔不得不远走海外避祸,难道白少流之事与你无关吗?”

    尚云飞低下了眼睛,反应不惊不怒:“避祸?我无惧也无所避。生息缘起,我上师虹化来去从容,何来逼迫之说?你所言凭风无据,不要再说了。你如果想谈修行事,那么我们就印证一下心得,如果你想谈事间经营事,那就言商。”

    杜寒枫听他这么说,语气也变了:“那好,尚先生,我们就在商言商,我们希望与你合作,在山魔国与洛氏投资公司进行一次资产置换。”

    尚云飞不动声色:“具体方案呢?”

    杜寒枫:“我们希望尚先生以一家投资公司的名义高价收购洛氏投资的资产,价格一定会很合理,洛兮也没有理由反对。”

    尚云飞:“然后呢?”

    杜寒枫:“不必担心您的利益受损,艾思女士会将这家投资公司再整体买下来。”

    尚云飞淡淡的笑了笑:“原来是打算用河洛集团的钱,收购洛氏投资的资产,杜先生很会做生意啊。”

    小白正传 259、梦里仙容似当年(下)

    见尚云飞的“夸奖”,杜寒枫很“谦虚”的解释道:艾思女士的主意,我只是来与尚先生沟通。”

    尚云飞:“这是构陷于洛兮,这样的生意我不感兴趣。”

    杜寒枫赞道:“师叔是有道之人,不取无义之财,可是此行并非无义,一切都依世间法度,无非是经营取舍。你看这泡影人间,钱财归于艾思还是归于洛兮,与师叔有何差别?河洛财富在洛兮之手,无非是白少流拿去经营他的坐怀山庄,若在云飞师叔之手,可以救渡万民。”

    尚云飞:“你此言有误,洛兮之财还是艾思之财,与我何干?”

    杜寒枫:“当然有关系了,艾思女士想以河洛集团的名义与尚先生在乌由合资建立一个金融创业机构,这一定会得到乌由官方的大力支持,她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尚云飞:“我都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叫她提供详细的方案给我的助手看,如果合理合法,就可以合作。在我眼中,这不过是人间经营钱流变换,依世间之道而取,依我心而用。”

    杜寒枫:“我很敬佩师叔这种淡然超脱的心性。那就这样吧,我明天就会让人去与你的助手联系,这些俗务自然不必师叔亲自操心。”

    尚云飞端起茶杯:“杜掌门,你也是一代高人,怎会插手这些事情?”

    杜寒枫:“正如师叔所说,不强求也不避惧,白少流能取,我也可取,有差别吗?”

    尚云飞淡淡道:“有没有差别。你自己心里有数,对我而言,这只是一项投资而已。不涉及其它。”

    ……

    白少流提了两个问题,他告辞后阿芙忒娜也独自思索了半天。第二天夜里,她穿着一身白袍,来到了海边无人之处,手按胸前轻轻的祈祷,月光下展开了一对白色的羽翼。羽翼张开并不扇动,星月光辉就像流淌的河水,阿芙忒娜的身形顺流而上飞向天际。

    她离开乌由向东南飞去,来到了亚特兰大洋中那个海岛上。银沙滩外地山脚下,青春之泉与那间小木屋静静的呈现。一切就像二十一年前的模样,似乎从未改变。阿芙忒娜走进了小木屋,这里地床和物件都是风君子炼化万年不朽的歌宣木打造。阿芙忒娜在床上躺下,头枕着那本书页残破的《道德经》。闭上眼睛恬恬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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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睡去不久,月亮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柔和的光芒洒在银沙滩上,外面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听上去是有人在静夜中漫步。阿芙忒娜听见了这声音,从床上起身。赤着一双玉足跑出木屋。月光下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少年。看面目宛然正是二十一年前的风君子。

    这是阿芙忒娜的梦境,她怎会回到这里来做这样地梦。而且知道自己会在梦中相遇风君子?这说来就有些玄妙了。

    风君子送给她一本书,在她离开乌由之前,又特意告诉她睡觉的时候将此书放在枕头底下,会有安神之效。阿芙忒娜当然猜测这话有所指,回到郁金香公国之后每夜就寝,都把这本道德经放到枕头底下,却并没有什么异常地变化。不仅不能安神,因为总是想着这件事,反倒更加心绪不宁,她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每天仍然将这本书放在枕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芙忒娜渐渐的不再失望也没有再留意,但是将书放在枕下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与顾影处理完万国摩通银行股份转让事务后,阿芙忒娜又一次来到了这座荒凉而温馨的海岛,她每年几乎都要在这里住上好几个月,这里有风君子留给她的小木屋还有让她永驻容颜地青春之泉。

    临睡前饮下一口清凉的泉水,躺下还没多久,阿芙忒娜突然感觉前额有些异样,仿佛像有人在用手指拨弄她的头发。她可是这世上一流的高手,怎么可能让人如此接近还没有察觉,可奇怪的是她虽然惊讶但是感觉不到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畏惧。她睁开眼睛,突然坐了起来,颤声道:“风君子,你怎么……”

    这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有一句俗语叫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场景确实是让她做梦也想不到。面前地人确实是风君子,但不是现在地风君子,带着调皮地笑容还是当年那个英俊的少年,与二十一年前初次梦中相遇时一模一样。

    风君子握住她地一只手:“阿娜,看见我这么吃惊吗?你不认识我了?”

    芙忒娜:“你,你怎么一点没变?不,你怎么变回了子?”

    —

    风君子笑了:“我从来就没有变过,你看见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在你面前的,是我的梦中化身。”

    阿芙忒娜:“梦中化身?”

    风君子:“也不能这么说,眼前的我,是你的梦中我的化身,但与我没有区别,你可以就当作是我本人。”

    阿芙忒娜握住风君子的手臂,抓的很紧,似乎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你封印的神识恢复了吗?”

    风君子摇头:“还没有,但尘世中的我依然是在世仙人,心中已然明澈,无非是少了那一段记忆而已。”

    阿芙忒娜:“那你怎么能在梦中知道过去的一切?”

    风君子:“因为这是梦,是你的梦不是我的梦,梦中化身的灵引我在二十一年前就留下了,你知道我少年时的脾气,有时候也会和老天爷作弊的。”

    阿芙忒娜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风君子家过夜,风君子曾告诉她仙人能有梦中化身,原来那本书就是灵引,需要在这个海岛的小木屋中才能招唤出风君子留下的梦中化身。阿芙忒娜一伏身扑到了风君子怀里,喃喃道:“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今天吗?”

    风君子搂着她柔声道:“那时的我可以感知过去未来,但世间变数并不由我,我不清楚你能不能渡过这一劫,也不清楚你能不能见到我留下的梦中化身,今天看见你,我总算放心了。”

    阿芙忒娜:“你放心什么了?”

    风君子:“我当年曾告诉你,会在二十年后给你带来一场苦难,我很抱歉,但是你能见到我的梦中化身,说明你的心已经从苦难挣扎中解脱,否则你我此时无法相见。”

    阿芙忒娜:“这就是你所说的劫难吗,我已经安然渡过了吗?”

    风君子:“也许还没有,连我自己都没有从世间劫中最终解脱。”

    阿芙忒娜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我已经不在乎,感谢上帝,你回来了,还是当年的你。”

    风君子:“你眼前的我没有神通,也不能改变世界上任何事情,甚至与现在的我本人毫无关系,只是属于你梦中世界的一个我。”

    阿芙忒娜:“还有什么区别?”

    风君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更年轻,你是喜欢看见什么样的我呢?”

    阿芙忒娜:“你就是你,我没有想过,你会不会在我的梦中消失?”

    风君子:“除非我本人封印的神识已复,施法收回这个化身,否则我始终会在你的梦里,直到你不再想见我的那一天。”

    阿芙忒娜:“我怎会不想见你,你将来会收回梦中化身吗?”

    风君子:“我如果能收回此梦中化身,那说明我封印的神识已复,世间已不再成劫,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阿芙忒娜揽着风君子不撒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当然会为你的解脱高兴,但也不希望你在我的梦中离去。”

    风君子将她从怀中扶了起来,又伸手拂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浅笑着说:“超脱未必就是离去,到时候我们都会明白的,终于在梦中重逢,你想对我说什么?……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便是阿芙忒娜唤回风君子梦中化身的经过,此后她一直留在海岛上没有离开,直到顾影找到这里,请她回郁金香公国。回到罗巴大陆后,神圣教廷宣布恢复她的荣耀,并希望她担任冈比底斯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在邓普瑞多的心目中阿芙忒娜是取代福帝摩的最佳人选,但是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听说福帝摩被贬为志虚大主教,阿芙忒娜也回到了乌由,在乌由大教堂门前见到了风君子本人,这个两鬓斑白的风君子就是真正的他,也许他并不清楚阿芙忒娜梦中发生的一切,阿芙忒娜在乌由街头看着他,心情复杂难言。

    白少流突然出现,请她转问风君子两个问题,阿芙忒娜若有所思,因为那一句“何为化身?”也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她不会去齐仙岭打扰风君子本人,而是回到了海岛,又一次见到风君子的梦中化身。

    小白正传 260、何如化身入世间

    风君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何为化身?”这娜的梦中,两人并肩漫步在海岛的银沙滩上,海风吹动她金色的长发与白纱长袍,玲珑的曲线时隐时现。

    “站在你面前的不就是吗?你好像已经问过这个问题。”风君子转过身来看着阿芙忒娜,月光从他的背后洒下,他的长衫闪烁着点点银色丝光,眼睛像星光一样明澈。

    阿芙忒娜笑了:“是啊,我这个问题很傻是不是?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风君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似是自言自语道:“那就从你眼前的我说起吧,你不是昆仑修行人,我们换一种方式去谈,请问你希望和什么样的我相处?”

    阿芙忒娜挽住了他的手臂:“这样的你不也很好吗?事事怎么能都按照我的希望。”

    风君子不答话却又问了一句:“我希望以什么样的我与你相处?”

    阿芙忒娜将脸颊贴在风君子的肩头:“你是在问我吗?”

    风君子停下脚步站直身体:“不是问,是答,这就是你的梦中我的化身。”

    阿芙忒娜依在他的身边,看着远处的海面问道:“这我已经明白,但是问这句话的人是个昆仑修行人,他就是白少流,我想他要问的是修行中的化身境界。”

    风君子想了想:“修行境界,参透方能修成,而修成之后才算真正的参透,今天就讲一讲这个‘参’字。”

    阿芙忒娜:“上个月,仅仅一个‘玄’字你就讲了七天,这个字你又要讲几天?”

    风君子一笑:“一天就够了。只要你能听懂,若论化身,你也有的。你所学法术,不也能召唤守护神吗?我看见过你召唤的守护神,真的很可爱,和你一样。”

    阿芙忒娜也笑着反问:“在你地眼中,那就是我的修行化身?”

    风君子:“也可以这么说,白少流既然有此一问,肯定还有第二问,你就都问出来吧。”

    对于风君子的神奇之处,阿芙忒娜丝毫不以为异。点头道:“确实有第二问,那就是何为诛心锁。”

    风君子笑出了声。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很远:“我明白了,这是另一人所问,当年被我用诛心锁捆住元神地人。……阿娜,坐下。听我慢慢说……回到刚开始的那个问题,我们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人希望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所有人都面临的问题,就算有人从来没有去思考过。……修行人,也包括你这样的修行人,之所以谈修行,其实都在解决这个问题。……”

    修行人的修行。广义上来说都是一种自觉的自我超脱。一个人来到世上。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人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个体与群体地处境更满意。而同时人们在这世上受到了太多的束缚,欲望和能力以及人心都有极限地,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不断突破与制造新的束缚。其实每个人一生在做的事情,都是在朝一个目标在努力,那就是希望做一个什么样地人?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而有趣的是,一个人必须和世界相处才能存在。超脱这一切的终极境界在哪里呢?

    也许真正超脱的人才有答案,但是在修行的过程中,有一个境界谁也无法回避,那就是化身。

    当年七叶修的是丹道,到达阳神境界再更进一步,修得化身五五大神通;现在地白少流学地是净土宗净白莲台大法,没有丹道中地阳神境界,但他一样要修成莲台化身;而阿芙忒娜不是昆仑修行人,她所召唤的神迹,也回避不了这个境界。那么何为化身?

    从参透地角度,化身就是知行一体的我,是每个人内心中所设计的那个自己,这种人生境界如何达到?当你心中所求的你,就是真正的你,那算是参透了。当你能够将之凝炼,展示出来的时候,那就是修成。如果境界更深,一个人可以展示出不同的化身,甚至无穷的化身,所谓无穷不是数量上的无穷,而是世人所见的无穷。

    说到这里阿芙忒娜突然问道:“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人认为现在的我就是想要的我,心满意足,这也叫化身境界吗?”

    风君子摇摇头:“两回事,你举个例子说说。”

    阿芙忒娜难得露出调皮的笑:“比如一头混吃等死的猪。”

    风君子哈哈大笑,笑的身边的月光都在颤动:“我们所说的化身境界,是一个人追求自由超脱所必经的一个步骤,首先必须要有精神世界中超脱束缚的自觉,还要求证理想中的那个真实的自我,然后修成,把它展现出来,那个我,就是化身!……阿娜,你别再故意逗我笑了,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修行的目的本非为了神通,但也不是不为神通,那你所拥有的神迹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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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忒娜坐在沙滩上抱着风君子的一只胳膊,眨了眨眼睛道:“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

    风君子苦笑:“你能不能换一种说法呢?”

    阿芙忒娜:“让人们感受到那种超脱,让人们挣脱这个世界对我的束缚,我所学的魔法,来自于能够与主所创造万物沟通的力量,在这个过程当中,体会到主是存在的,我也是存在的。”

    风君子点头,用称赞的语气道:“那就是在寻找与世界相处的那个我,你找到了,也许你学的西方魔法中召唤守护神的心法就是如此吧。”

    阿芙忒娜:“化身并不是最终境界,但是按你的说法,不论是学习你们昆仑各派的道法,还是西方的神迹修行,都必须经历这一种境界,为什么呢?再往后又会怎样?”

    风君子沉吟道:“有一种说法叫大神通境界,神通之所谓大,就是从拥有化身开始的。心明爱欲不牵,身受磨难考验,知觉魔境未堕。寻

    能破,历尽真空妙有,穿行苦海途中,此时所有的所经重新凝炼成那个理想存在的我,化身方能显现。比如修丹道,能有化身五五大神通,此五五非五五是名五五。”

    —

    阿芙忒娜又插话道:“距离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地圣慈,还有多远?”

    风君子又苦笑:“说近很近。说远那就远在天边,我不是上帝。没法回答。其实又可以从问题的开始来谈,我如何与世界相处,世间又如何与我相处?”

    阿芙忒娜陷入了思索,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你以前对我说的修行过程是逆天而行,最终却要与天道相容,到那时与世界相处等同与自己相处,日月山河皆如化身无处不在。就像人们总说自己看不见上帝,可是眼前地一切都是上帝的化身,不仅要知道这一点。还要求证这一点。这就是化身境界之后的超脱吗?”

    风君子扭头看着阿芙忒娜。神情饶有趣味:“你是三句话不离上帝,有时候看你这么说话我也觉得真好玩!……其实这就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何为诛心锁?我可以告诉你,诛心锁这种仙术是所有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

    阿芙忒娜:“入世间法?到现在为止,你几乎没有一字谈神通啊,我们似乎是在讨论哲学。”

    风君子用些许夸张的语气道:“就是在讨论哲学嘛,你也喜欢这样。……那就说神通吧,我用诛心锁锁过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修成化身五五的境界,按照我们刚才的说法,他已经超脱自己的身体束缚凝炼出那个真实地自我,从此神识不灭,这种人是杀不了的,把他砍成肉酱也没用,那我是怎么把他锁住地呢?”

    阿芙忒娜:“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一定有什么缺陷,或者他的修行一定有什么偏差,被你这个没有魔法力的人制服了。”

    风君子:“用你愿意听地话说吧,上帝与世界相处,就像与自己相处。那么每一个人达到化身境界都要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如何与自己相处?我制服他的方式其实也简单,就是要他困入与自己相处的境地中,哪怕他有五五化身的大神通也挣脱不了。”

    阿芙忒娜喟叹一声:“风君子,我明白了为什么诛心锁是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

    风君子把她的一只手拉了过来,合在两掌中心道:“说说看?”

    阿芙忒娜顺势依在他地胸侧,抬眼看着星星若有所思道:“这个世界上所有地人所有地事,其实都是在寻找一种相处的方式,文明发展了这么多年,究竟要到达一种什么样地状态?有一种什么样的规律在推动它,每个时代人们有不同的看法,有各种法则,什么样的法则被抛弃,什么样的法则被保留,根据在哪里?”

    说到这里风君子揽住她的肩膀道:“根源就在于此了,人世间的规则始终在寻找一个方向,就是如何与自己相处。所有的罪与罚、邪恶与黑暗、约束与自省,就在于人们的所行不能与自己相处,世间的法则最终还是要据此而定。与他人相处就像自己与化身相处,与世界相处也似自己与化身相处,这就是永恒法则的来源,想一想几千年来多少人留下了多少思想,真正被人们认可继承的精髓有什么共同点?有一些很简单的话,为什么能流传几千年,到今天还让所有的人思考?”

    阿芙忒娜:“假如真如你所说,这世上的人们将拥有多么超然的眼睛?可能吗?”

    风君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可能不可能,我也不清楚,我说的就是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如此,而不是眼前的世间如此。修行人要从此超脱,思考者要得此感悟。……我所谓的点化世人,或者你所崇倡的传布福音,其实就是在告诉人们这些。”

    阿芙忒娜:“没想到你是这么和我解释化身的。”

    风君子:“这只是参透,对于修行人来说,还需要最终修成,就不知道白少流那小子能不能有所突破了,你就把我的话告诉他吧。”

    阿芙忒娜:“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在世仙人了。你有此境界,所以才能借天下一切神通,最终却需要去经历世间劫。不知道你神识恢复之后,又会对我说什么?”

    风君子笑:“到时候再说!”

    ……

    风君子的梦中化身解说化身之道,白少流还没有来得及听闻仙人指点,这一天却首先听闻了一条噩耗——黄静在康西遇难!

    这天他回家的时候,庄茹的眼睛是红地,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小白隔着门就能感受到那种哀伤的心情,没等庄茹开门,他伸手一指锁自己就开了。迎住门前的庄茹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庄茹一头扑进小白地怀中,嘤嘤的哭道:“黄静。黄静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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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也吃了一惊,扶起庄茹的肩问道:“她底怎么了?人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你再帮忙也来不及了,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庄茹在小白怀中流泪不止。小白把她扶到沙发上。抱着她仔细询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一次回到乌由之后小白没有见过黄静,黄静已经从楼下搬走了人也不在乌由,她和她新交的男朋友去康西旅游去了。这些小白都清楚,因为几个月前黄静曾经私下找过他一次。

    那是一天傍晚,黄静穿着一件浅红色的套衫。精心的化了淡妆。就站在楼下的花园中等回家地小白。见到小白说有事找他。小白去了她家,坐下后黄静试探性的问道:“小白。我们单位有个男同事缠我缠地很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理他,可是他追着我不放,每天下班都等着我一起走,你说该怎么回绝他?”

    小白能听

    试探的用意,黄静其实是在选择与取舍,她有可能真小白说:“你跟我吧。”可惜小白没有这么说,而是笑着劝她:“这种问题我不好说,伟平已经去了很久了,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如果这个人不错,你又喜欢,不妨和他交往,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他却无礼纠缠你,我找人去收拾。……现在告诉我,想不想要我找人收拾他,如果你说想,我保证他以后不敢再纠缠你。”

    这个回答让黄静有些失望,她给小白倒了一杯饮料,然后坐在了小白的身边,幽幽地说了一句:“小白,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我只想知道,在你心中对我有什么希望?”

    白少流:“我只希望你能忘记过去的悲伤,好好过日子,找到幸福快乐,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变过。”

    黄静低着头双手不安的在膝盖上交叠,终于弱弱的问道:“你难道就从未对我有过企图吗?”

    白少流想了想,很平静的答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是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企图。”

    黄静抬头看他,眼眸中有水波:“为什么不呢?”

    小白尽量温和的微笑:“为什么要有呢?”

    黄静:“其实只要你说一句话,要我留在你身边,我一定就属于你,有些时候我不太明白,我和庄茹相比,究竟区别在哪里?”

    白少流:“她想要地,我能给她,你想要地,我给不了。”

    黄静地呼吸有点急促,身体前倾凑上前问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不仅年少英俊,而且人品才华都没得挑,又身为河洛集团的董事,为什么说我想要地你给不了?”

    白少流摇了摇头:“你说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处境而已,人们之所以看见这些,无非想的是这种处境中能够得到的东西与感觉。我很了解你,你需要一个时刻关心照顾你的人,需要一个情感上的寄托和依靠,需要过一种安心的生活,能给你这一切是不是我这个人并不重要。寻找这种感觉,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未必在我这里。”

    黄静不说话,突然一低头扑在了小白怀里,有些冲动的低声道:“小白,你曾经抱过我,真的不想要我吗?也许我们可以……”

    小白没有伸手抱她也没有把她推开,而是柔声细语道:“我对你来说,是一种更好的选择,而不是一种确定的决择,可惜,我有我的抉择。”

    黄静:“你这是拒绝我吗?其实你可以不必……”

    白少流打断她的话:“如果你认为这是拒绝,那就是拒绝吧,人总应该有所拒绝的,不是你不可爱,你很可爱也很温柔还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真正喜欢你对你好的人,一个除我之外更适合你的伴侣。”

    这是小白和黄静最后一次谈话,他知道黄静有些地方在撒谎,因为黄静已经和那个男同事在交往,却仍在等待小白这个更好的选择,所以要做最后一次尝试。这一次,小白拒绝了继续保持暧昧,黄静感到很伤心却隐约有一丝轻松,这种复杂的情感活动她自己体会的不是很清楚,小白却很清楚。

    说实话,小白并不讨厌黄静,对她也很有好感,但这并不等于黄静就是他想拥有的。对于黄静小白心里也有一丝歉然,因为当初接触和照顾黄静,出于洛水寒的授意,大小也算是个荫谋。此事之后来黄静就和那位男同事有了正式的交往,前一阵子结伴去康西山区游玩,恰恰遭遇山川震动,旅游车落入深谷双双遇难。

    小白当时在罗巴大陆,当然不可能听说这件事,而康西一带的通讯和交通一度很混乱,庄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黄静的事情,直到此时才听说这个消息。庄茹是个心很善的人,而且她也从来没想过小白真的会娶自己,当初小白把黄静接到楼下来住的时候,庄茹一度以为那才是小白想追求的女同学,待黄静很好,相处久了与黄静还是有感情的。听说黄静遇难,庄茹哭的很伤心,她是真的难过。

    小白也感觉到深深的怅然与哀伤,哄孩子一样哄着庄茹说道:“阿茹,不要哭了,去看看她们家还需要帮什么忙。……世人遭遇如此无常,天意不垂怜,我们更要好好照顾自己,结婚的事赶紧办吧,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

    一边说话却一边皱眉在想事情,尚云飞曾经来借过润物枝要运转康西千里地气,但是他当时没借,后来听约格说,教廷派了上百名魔法高手去康西帮忙,尚云飞到底在康西做了什么?从江山震动联想到尚云飞的行为也许荒诞,但是小白心中总有这个念头忍不住去想。

    白少流想到了尚云飞,结果第二天在乌由日报上就看见了尚云飞的消息,这不是吹捧颂扬的宣传报道,而是半个版的专题采访,黑字大标题是“谁在掏我们的钱包?”,而被采访的嘉宾竟是风君子。

    这篇报道不是讲抓小偷的,是一篇财经评论,讨论最近一段时间来经济与生活领域的一些问题,被采访对象是某某专家风君子。他批判了某些人与集团的所作所为,点名道姓提到了尚云飞,并且还刻意讲述了这位金融巨子的许多事情,报纸上的采访不可能有半个脏字眼或一句粗话,但是风君子对某些事的评价等于把尚云飞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白正传 261、风言勉客觥筹宴

    篇采访的是这样的——

    四年一度的世界经济论坛大会将在乌由召开,乌由已经准备好张开怀抱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这里也将成为举世瞩目的中心。近几年来,世界经济在保持了长期稳定增长之后流露出衰退迹象,而以志虚为代表的高速发展中经济体也面临着冲击与动荡。能源问题、通胀问题、金融危机以及贸易摩擦似乎离普通人很遥远,但是世界的变化早已无声无息的在影响着每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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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志虚国物价上涨速度特别是能源与食品的价格增幅一直居高不下,股市为代表的投资市场表现低迷,房地产市场一度在高位徘徊上下两难。那么此次在乌由召开的世界经济论坛大会上,与会的各位业界与政界领袖会提出什么样的解决良方呢?在此,我们邀请到了知名财经投资评论人士风君子先生,对某些焦点问题进行了专题采访。

    主持人:风先生你好!我几年前曾经读过你的一系列评论,你曾预言志虚国将不可避免的经历新一轮高速通货膨胀,企业生产与居民生活将会受到一系列冲击,现在看来预言似乎已经成为了现实,请问你是如何得出这一判断的?那么您现在的判断又是什么?情况已经发生改变了吗?

    风君子: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回答的,也超出了我的水平,也许这样的采访没有办法得出结论。

    主持人:我们的报纸是给乌由市民看地,希望风先生不要说的过于专业,尽量通俗的解释一些现象就可以。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读过一些你的文章,有些地方很有趣。有些地方看不懂。

    风君子:那我就尽量通俗一点吧,从最直接的现象开始,请问你最近看球了吗?我指的是罗巴足球锦标赛。

    主持人:我看了,前几天一直在熬夜,没想到风先生也是球迷,请问你支持哪个队的?对不起,跑题了,请问这与我们谈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我不是哪个队的球迷,我就是个观众。我更关心的是球场外的一些花絮。因为这一次乌由提出了盛会经济地概念,各方面的投入很大。所以我很关注不久之前地另一场盛会。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场外记者曾采访的一个细节,东道主在主场地外准备了能够容纳两万多人的球迷乐园,每天进场消费的各地球迷仅仅百人,还有一个细节。球场边地纪念品商店,销售额甚至没有达到预期的百分之十,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主持人:风先生的语言风格很有趣,你这是在采访我吗?我想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西方主要发达国家正在经历经济衰退与消费紧缩,只是我没想到风先生注意到的现象是这么严重。

    风君子:在这样的事件中。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受到地冲击是最大地。类似地衰退在近代历史中周期性出现。原因很复杂,其中之一是过度消费。如果你把现代某个发达国家每个人维持现有的生活方式平均消耗地物资做个认真的统计的话,会得出一个瞠目结舌的数字。对经济资源的争夺会产生周期性的衰退,同时也伴随着周期性的冲突与危机。

    主持人:您说的又有点远了,能不能说一说眼前我们关心的问题,昨天去加油,发现汽油又涨了,今天早上去超市,豆油也涨了。

    风君子:请问你下过棋吗?假如有两个人,一个人会下象棋,一个人会下围棋,他们用下棋来决定一场游戏的胜负,你说情况会怎么样呢?

    主持人:下不到一起去呀,两种棋不是一个规则,请问这又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当然有关系,这是规则问题,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当然占据有利地位。近年来志虚人的勤劳智慧创造了巨大的成就,同时也陷入一场游戏太深,却不得不按照不利于自己的规则去做,一系列问题在很多年前就埋下了伏笔。

    主持人:还是不太明白,风先生能不能举个例子?

    风君子:比如一个最明显的规则,国际贸易结算使用山魔元,而志虚近十几年的经济发展并没有很成功的启动内需市场,对国际市场依存度过高,成为了一个世界大工厂,所积累的国民财富很大程度上体现为外汇储备。这等于志虚的物资和劳动转化为成为一种国际购买力的储蓄,当交易对方消费与存储了这些物资与劳动之后,不愿意或者不能够等价偿还,就会尽可能推动山魔元贬值,最突出的体现在原油价格上。当然这个规则只是其中之一,其它还有很多,有些我们可以改变,有些暂时改变不了但可以尽量避免,但是前一段时间,很多问题都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主持人:最近一些危机

    很多分析者认为是发展中国家需求增涨而导致,风先另外一个说法?

    风君子:需求增涨客观存在,但人为的阳谋推动也是客观存在。通俗的说吧,我的物资和劳动消耗的成果被你占用,我没有享受到这个成果,而是把它存储起来变成你给我的欠条,现在这张欠条在贬值,原来能换回十个鸡蛋,现在只能换回五个,而我恰好到了需要鸡蛋的时候。所以我们看到了志虚国货币对外似乎在升值,但每个人手里的钱都在急剧的贬值。

    主持人:你还是通俗点说吧,至少我现在听懂了,这是一场过度消费危机的转嫁,那为什么要转嫁给志虚国呢?

    风君子:也不能说志虚国就是特定的掠夺对象,类似的危机转嫁发生过不止一次,我本人亲眼看见的就有两次,一次在二十多年前的av群岛,另一次是在十几年前的志虚周边。但愿这不是第三次。志虚成为危机转嫁地对象也有自己的原因,同时也因为这三十多年来的经济发展有了足够多地积累,可以下手了。如果打交道的对手是一群狼。那么一头猪把自己养的越虚肥就越有危险,所以强盛的含义不是片面的,对有些事情要看透,还好,志虚国越来越强大,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它是一头清醒精壮的狮子。

    主持人:这个话题暂时打住,那么请问从风先生您的角度,有什么建议呢?

    风君子:有些问题你看见它容易,说起来也轻松。但是让人想办法去解决却很难,我的水平也有限也。只谈两个观点:以志虚国的情况,不可能复制西方发达国家历史上地那种掠夺式经济积累增长的道路,也不可能完全复制现实中西方地生活消费方式,必须找到另一条发展出路。第二个观点是。如果现有的规则还改变不了,参与的时候应该尽量回避,至少避免人为勾结的利益输送,这一点是官方应该考虑地问题。

    主持人:人为勾结的利益输送?风先生能不能举一个具体的例子。

    风君子: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因为涉及到具体的人和事。让我想想,那就举个例子吧。最近在报纸和电视上经常看见对尚云飞先生的宣传报道。他也是参加这次世界经济论坛大会的客人。成了一个令人尊敬和崇拜地人。从有些报道上,我能看见很多人对他地到来充满希望。也许是想着从尚先生地兜里掏出金子来,可是你知道他兜里的金子是从哪里掏出来地吗?

    主持人:我并不太清楚,风先生了解吗?

    —

    风君子:我简单的说几件事吧,十几年前那一场金融危机中,尚先生与山魔国的游资在香江联交所做逼空,一度控制了整个市场权重的三分之一,然后反手砸盘,利用期指杠杆获利撤离,整个市场大幅动荡一片狼藉,从那时起他成为了一代金融巨子。就在这几年,尚先生间接收购了多家上市公司又都成功的转让,这些公司股价大幅上扬之后又在几年内回到破产边缘,其中就包括乌由的南都科技。

    主持人:南都科技的事情我也知道,它的破产退市不是因为投资失误以及市场恶化造成的吗?

    风君子:那要看是怎么恶化的,衡量这些现象要看本质,如果真的是市场恶化的原因,为什么尚云飞能从中获利,却没有遭受所谓市场恶化的损失?这些操作不过是利用规则的漏洞席卷财富之后撤离,我为我说的话负责,以上表述都是事实,你可以去问尚先生,他有没有从南都科技的投资上赚了一大笔钱?你也可以去问问所有人,现在的南都科技是不是退市了?尚云飞的投资经历远不止如此,他最近在南蛮国的外汇交易市场也是斩获颇多,可是他留下的记忆从来都不美好,他的财富积累过程也没有给任何人带来真正的利益。

    主持人:可是尚先生是一位著名的爱国侨胞,在山魔国打拼多年的成功人士,也是一位慷慨的慈善家。这些都是公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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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君子:对此我不评价,也不批评,任何人的善举都值得人欢迎,但这与我们谈的问题是两回事。我刚才说了一种掠夺式的危机转嫁,那是一种宏观的模式,在微观上需要一些人的具体操作来完成,比如尚云飞的所作所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许他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律或规则,因为这些规则就是与他合谋的那些人制定的,我们不加鉴别的引用了。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有人掏了所有人的钱包,然后跑到某个地方去行善,博得了万家生佛的美名,我们该怎么评价他?

    主持人:风先生似乎对尚云飞先生有成见?

    风君子:话不能这么说,是你要我举例的,我恰好对他比较熟悉,倒不是故意针对他,希望尚云飞先生看了这

    ,不要生我的气。

    主持人:风先生的言论,似乎有最近比较流行的仇富倾向?

    风君子:不不不,绝非如此,我与乌由已故的实业家洛水寒是朋友,我也很尊重他,并不因为他是乌由首富而有成见。但是对于尚云飞这种情况,我只是实话实说,总不能因为他有钱又愿意到乌由做客。在我眼中他的行为就会变得更高尚?这一次世界经济论坛大会,该客气的时候客气,该小心的地方还得小心,这就是我对某些人想说地话。

    主持人:难道风先生就看不到这些人身上值得学习的地方吗?我们在很多方面还很落后,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

    风君子:我没有看不见,这句话是你说的,我何曾说过不需要学习?我们也一直在学习学习与创造,但是我们是在学不是在求,有些东西是求不来地。我再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一个强盗的枪法好,我要学他的枪法同时学会制服他。而不是去学他做强盗,强盗也不会把自己的枪给你,这一点一定要搞清楚。还有一点我刚才已经说过,有些社会文明发展的模式其历史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完全复制的。其现实也面临困境。世上没有哪一伙人就是上帝,不论是来自此地还是远方,我们需要清醒的考虑未来长远的道路。

    这篇采访有四千字,整整占了乌由日报第六版大半个版面,白少流看完之后是直皱眉。风君子说地话,尤其是对尚云飞的评价。别人不清楚可是小白感触很深。他曾经在去南都科技总部调查地途中差点送了命。而庄茹也因此毁容。幸亏清尘救了他们。南都科技的事件与尚云飞有关,虽然从法律上来讲没有给尚云飞定罪的任何证据。但是小白对尚云飞没有好印像。

    白少流在看报纸的同时,尚云飞也在看,他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这篇访问,沉默良久不言。这时助手进屋拿着一份报纸问道:“尚先生,您看今天的乌由日报了吗?这对您的影响非常不好,我们该怎么处理?是不是要对这个风君子提出警告,或者让他向您公开道歉?”

    尚云飞不惊不怒的摇了摇头:“做为一个公众人物,就要有被人指指点点的觉悟,其中也包括那些无聊的人,不必去理会。但是乌由日报这样地媒体代表了地方舆论地导向性,你去问一下官方宣传部门,他们到底是什么倾向?这个版面地责任编辑叫林真真,你可以点名问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助手答应一声出动办事了,尚云飞手中的报纸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无数碎片,看着这些碎片飞舞,尚云飞的脸上并没有怒意,但是瞳孔却在不由自主的收缩。

    这天下午,乌由市政府某机关一间办公室里,秘书长正在拍桌子,冲下属吼道:“世界经济年会召开在即,竟然有人在乌由日报批判参加会议的嘉宾,这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这是个舆论导向问题!刚才尚云飞的助手已经来电话问过了,这一期版面的责任编辑林真真是怎么回事,打电话告诉乌由日报社,我建议立刻停职检查!”

    下属小心翼翼的答道:“秘书长,我刚才已经问过了,这个林真真是乌由警察局常武局长的爱人,常局长在乌由警方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不好轻易得罪吧,是不是打声招呼更稳妥一点?”

    秘书长愣了愣:“这样啊,那么内部批评提出警告,同时也告诉常局长一声,要他提醒老婆工作上注意一点,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去查查风君子是什么人,有必要的话可以施加压力,让这个人自己来消除舆论影响。”

    下属答应一声出门了,这时又有人敲门送进来一个小小的包裹,说是刚刚送来的快递。秘书长打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是一个碎了的水晶烟灰缸,还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如果有人因为乌由日报那篇报道,去故意找什么人的麻烦,碎的就不再是烟灰缸。”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起来,竟然在这一瞬间出汗了,因为这个烟灰缸他认识,就是放在他与新勾搭的小情人秘密幽会的那个“家”中卧室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秘书长愣了半天,就像突然从梦中惊醒,点着打火机烧了纸条,抓起电话道:“小王啊,你还没去找那位作者吧?不用去了,媒体监督就应该允许各种讨论与合理质疑的存在,这也不能代表乌由官方的观点,他个人的观点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们不应该干涉。……对,我的意思是不要处理了,如果有领导问起我会解释的,你给尚云飞先生去个电话,和他好好解释一下。”

    小白正传 262、泡影幻动海云天

    事是谁干的?好快的速度!当然是风君子的老朋友,大,坐怀山庄的供奉刘佩风。刘佩风平常不看乌由日报,但是小白看见这篇报道之后就给刘佩风和罗兵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们能“注意”一下事态,结果刘佩风按照老习惯就来了这么一出,当然刘佩风做的事情不仅仅是这一件,而且暗中帮风君子忙的人也不止刘佩风一个。

    《乌由日报》是乌由的地方报,它不是都市报内容不够娱乐,但是影响却很特殊,各大机关几乎都有订阅,是在乌由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订的人多看的人少,最大的用处是各家各户装修的时候用来垫地板。但是这一篇报道却被较多的转载,并迅速在网上流传,也许是因为标题比较吸引人或者内容比较敏感吧,网上最近流行这种东西。

    网络上的影响范围远远超出了一份地方报纸,风君子谈论的其它问题并不是焦点,很多上网发泄现实中义愤情绪的人都在关注尚云飞。也该着尚云飞倒霉,他最近做事太高调了,在康西有人四处宣扬“高德可印”的大名,关于他的报道也很多,他简直成了一位宗教界、投资界、爱国界的明星人物。所以关于他的负面言论一出现,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像狗仔队挖出了某女明星的裸照,想不流传都难。

    风君子的言论一流传,等于当头敲了尚云飞一棒子,网上的高人很多,很多关于尚云飞的旧帐都被翻了出来,从某些方面也印证了风氏的言论,这些东西流传到最后。观众也搞不清始作俑者是谁了?事情也不由乌由宣传部门控制了,它的影响被异化了。甚至流传到海外。出现了许多对这种言论地评论。有国际分析家认为这是一种网络暴力现象,志虚国内民粹主义思潮的抬头。这种倾向令人担忧。

    尚云飞仍然受到很多人地追捧。同时也受到很多人地谩骂,有些人骂的还相当难听,网上地语言往往偏激。尚云飞本人也遭受到较大地舆论压力。而在河洛集团,薰事长艾思提出的与尚云飞的合作方案,被代表洛兮地白少流坚决的否决。虽然方案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利于洛兮的地方,但是白少流借口最近的舆论影响,决定不与尚云飞合作,其它股东代表也认可了这一观点,有些人没有反对。但是在投票时都弃权了,合作方案没有通过。

    这一次。杜寒枫与艾思的荫谋没有得逞。杜寒枫因此深恨白少流与风君子,他本来就和风君子有仇,前一段时间又被小白的道侣清尘所伤,这一次积怨更深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他自己有荫谋,帮助艾思图谋河洛集团的所有资产,以打击白少流,没有得逞之后却会责怪阻止荫谋地人。

    人有很多种毛病,或者说劣根。豁达的人可以容忍,唯有一种毛病是不可忍也不能容地。就是杜寒枫怨白少流这种情况。因为他在恨一个阻止自己犯错地人。如果你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人。要么远离他不打任何交道。如果一定要打交道就记住不能容让他。白少流此时还不清楚杜寒枫的鬼主意,而杜寒枫已经在琢磨怎么对付白少流了。此时有门下弟子送来密报,告诉他一个很意外的消息——梅野石将天刑墨玉交给了白少流。

    杜寒枫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沉思良久,明白自己对付不了白少流,梅野石这一招很有威慑,既让白少流行事无后顾之忧,也保证了风君子的安全。虽然传说中天刑墨玉只有一枚,也只能让风君子恢复一日神识,但是谁愿意做出头鸟去触这个霉头呢?万一白少流真地捏碎了天刑墨玉,那么当时是谁找麻烦谁倒霉,杜寒枫虽然修为高超,但也自知不是风君子的对手。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尚云飞,于是决定再去找尚云飞。在杜寒枫想找尚云飞的同时,这一天尚云飞在乌由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公开露面发表讲话,主要针对最近一段时间流传的对他的批判与各种流言蜚语。

    会场竟然是在乌由植物园一个开放式地小广场,显得很随和而坦荡,但是明眼人能发现这个发布会准备的很精心,因为尚云飞邀请了境外各大新闻机构驻乌由地记者,在发布会现场境外记者占了大多数。

    尚云飞站在简易地讲台前气度雍容神色平和,回答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针对他地各种质疑,他面带着淡淡地微笑说:“我是一个投资商,根据各国的法律和市场规则获得利润,并将积累地财富用于慈善和宗教事业,因为我还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那些谩骂之词我并不介意,有人并不了解我,只看见了歪曲的真相。”

    这时有记者提问:“请问尚先生,您所说的真相是什么呢?网上流传最早对你的质疑,有人调查都是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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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云飞面不改色:“一件事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事实只有一个,看你从什么角度去评价。我能说的事实就是我崇尚荣辱不惊的人生境界,同时我在投资事业上也取得了成功,我想反问在座的诸位一句,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个投资商,您难道不希望进行成功的投资吗,你该因此而受到指责吗?我想不会!……所以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先做这种假设,问一问自己。”

    又有记者提问:“请问尚先生,您认为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对你发起攻击呢?”

    尚云飞:“最早是一个叫风君子的人,我认识他,他是我的中学同学,现在是一名分析师。我不想在这里讨论人性之恶,但是一个人如果想成名可能会使出很多手段,唯一的企图是如何吸引大众的眼球,我想这种炒作大家已经不陌生了。我理解他,也宽容他!……有人故意将我描述成一个妖魔,这里有认识我多年的朋友。请问我头上长角了吗?”

    说话的同时还做了手势,抬起两只手伸出拇指和小指放在头上做出个长角地样子。在场的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