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东邪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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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玄风夫‘妇’一脸平静,对船家的示警无动于衷,显然另有打算。既然梅超风连自己满月不久的儿子都带来了,肯定不是想偷偷‘摸’进桃‘花’岛,至于是否想利用婴儿打同情牌,对此的成功率我不太看好。虽说十年前,陈玄风夫‘妇’成功潜入桃‘花’岛,将***下在酒菜里,轻易将不设防的老顽童‘迷’倒,正在山‘洞’翻找《九‘阴’真经》上卷时,却被黄‘药’师发现追杀,两人不敢还手,边挡边逃,重伤绝望之时,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婴,哭喊着要找父亲,不小心绊倒在地,这才让黄‘药’师收手放弃追击,回身安抚小‘女’婴。黄‘药’师对自己的爱‘女’疼溺有佳是一回事,会不会顾及小婴儿,放过他父母一命却是另一回事。也许,陈玄风夫‘妇’有底招杀手锏吧。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警报声后,凭空一个清越的声音,从两三里外的岛心传来,“何方神圣,竟敢来我桃‘花’岛放肆!”一字一节,清晰连贯,竟丝毫不受海风的影响干扰。声源方向,一青衣人正如掠‘浪’海燕,潇洒自如,似慢实快,踏风而至,不多时便轻飘飘落在我身前三丈开外的地方,立足细沙仿如踏砖不着痕迹。陈玄风夫‘妇’身躯颤动,啪地两声,‘挺’跪在地,双眼‘激’动复杂地盯着青衣人,“师父!”两人异口同声道,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师父!您老人家身体可好!”梅超风柔声问候,刚才止住的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眼前青衣人就是传说中的东邪黄‘药’师罗:身材倾奇,文士打扮,山羊短须,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用了这么多赞美誉词,只为了说明这的确是个能让‘女’子一见倾心的奇男子。

    黄‘药’师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陈玄风、梅超风两人身上,其中的杀意不言而喻。“逆徒!十年前逃过一命,今日还敢大摇大摆地踏足桃‘花’岛,莫非是练成了经上武功,来找老夫讨教不成。”黄‘药’师冷然道。

    “弟子万死不敢!”陈玄风夫‘妇’两人惶恐不安连声讨饶道。陈玄风慌忙从怀中‘摸’出一册书卷高举头顶,封面上书《九‘阴’真经》下卷六个楷字。黄‘药’师瞄了一眼,右手隔空一挥,书册呼吸间便如线拉般滑空飞入手中。

    “哼!别以为还了经书,我就会饶你们不死!别忘了阿蘅还躺在冰棺里!”黄‘药’师厉声道。聚气起掌,似乎下一刻便要将两人击毙掌下。蓦然扫到梅超风柔抱在怀的襁褓,手掌顿了一下。拧眉犹豫了片刻,才接着喝道:“滚!瞧在孩子的份上,让你们再活几年罢。”

    “恩师!弟子知错了!这十几年弟子夫妻两人飘‘荡’在外,无时无刻不惦念师父对弟子夫妻两人的恩情,这次回桃‘花’岛。只求师傅父泣怜收归‘门’墙!”梅超风泪流满面,不断向黄‘药’师磕头肯求着。

    “哼!别怪我不留情面!一柱香功夫,若还没走的话,你们一家三口就永远不用再走了!”黄‘药’师杀气森森道。

    “恩师!弟子打听到天香豆蔻的消息。”一直跪地伏首不发一言的陈玄风突然出口道。

    “什么!”背身‘欲’走的黄‘药’师闻言,身形一晃,人已立在陈玄风跟前,双手实劲紧抓着陈玄风双肩,将陈玄风拉站起身,圆睁的双眼热切地‘逼’视着陈玄风。

    “说!要是有一句诓言,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黄‘药’师‘阴’沉警告道。

    “弟子在金国赵王府当客卿时,曾见过一个东瀛使者向赵王求援,助失势天皇从幂府将军那夺回实权,除了金银回报外,还有一颗据说是秦朝徐福东渡扶桑所携‘仙丹’,功效神奇,闻上一闻,‘精’神百倍;携带身上,更是有百病不侵,容颜不老之能。在扶桑传说中,一代‘女’天皇卑弥乎因佩带此‘仙丹’的关系,百年老逝时容颜依然如少‘女’芳华。为证实所言不虚,东瀛使者亦向赵王展示了一幅绘有‘仙丹’形貌的画卷。依弟子眼见,与恩师当年向弟子所示的天香豆蔻一般无二。”陈玄风娓娓道来。此时另眼旁观的我脑袋一团浆糊,哪里冒出来的“天香豆蔻”,干什么用的。只到后来才知道,这“天香豆蔻”仍是聚天地灵气而生的极为罕见的宝物。果实伴对而生,做为佩带之物时功效不再赘述,最为神奇的是吃下一颗后,顿时让人陷入生气全无的龟息假死状态,不饮不食,可保百年无损,只有待吃下另一颗时,才能让人苏醒过来,回复如初态。

    听完陈玄风所诉的“天香豆蔻”消息,黄‘药’师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久久不语。一直细心观察的我,良久后,忽然发现黄‘药’师一个极其快速的隐蔽小动作,竟是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滴。“阿蘅!十二年了,真希望再一次听到你的声音!”黄‘药’师‘唇’齿微动自言自语道,要不是我耳力过人,又是顺风的关系,还真难于听清。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黄‘药’师恢复情绪后,转过身来,向陈玄风夫‘妇’问到。“六个徒弟中,你的心机最重,还是由你来说吧。”黄‘药’师制止住‘欲’言又止的梅超风,盯住陈玄风出言道。

    “默风小师弟离开桃‘花’岛后,弟子曾会过一面。从他那弟子才知道盗走《九‘阴’真经》下卷后,师娘为解恩师之怒,殚‘精’竭虑回忆默写原书内容,却因事隔多年,默写出的***残缺不全,前后不能连贯,由此受了《九‘阴’真经》的***反噬,内力紊‘乱’,内腑更是被九‘阴’真气的霸道所伤。可惜老天作‘弄’,恩师你老人家功力高绝,却因武功独出一脉,困束道家***,不得已才让师娘服下‘天香豆蔻’,搏得一线生机,以待它日有了十足把握再行救济。”陈玄风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默风实不该拖住我,帮着你们偷取真经。”见黄‘药’师只是叹息最为疼爱的小徒弟冯默风作为,而没有勃然大怒,陈玄风才接着说道:“却不知恩师现今可有十足把握?”

    黄‘药’师一时有些哑口无言,自嘲几声道:“十几年来我遍查史册,却始终不见另一颗‘天香豆蔻’的关联消息。以为今生无望,更无心专研道家***。只盼从老顽童那取得《九‘阴’真经》上卷,再出岛寻回下卷,一并在阿蘅棺前火化了祭。不想今日峰回路转……唉!”

    “不肖弟子万死不足于弥补当年之错,只盼恩师能给弟子将功赎罪的机会。弟子愿为恩师取来《九‘阴’真经》上卷!”陈玄风慷慨‘激’昂道。

    “哼,这便是你的目的吧!”黄‘药’师恍然冷笑道。

    “弟子不否认。弟子肯求恩师,在事成之后让不肖弟子录上一份。恩师你老人家也清楚,不肖弟子夫妻两人当年盗走《九‘阴’真经》,并不是贪图绝世武功,只是希望里学得真经上的绝世武功,以报灭‘门’血仇。”陈玄风双眼正视着黄‘药’师,毫不心虚地说道。这又涉及到一件超出原著的秘辛。黄‘药’师的六个徒弟有着极为相似的出身背景,原先六人都是出身巨富家庭的公子小姐,却都是一夜间被一伙强人灭‘门’夺财。每次黄‘药’师都是恰巧赶到,从中救出一个小孩便逃。如果说黄‘药’师和那伙强人没有一丝牵涉的话,谁也不信。对徒弟的好奇探问,黄‘药’师都是喝斥避讳。众徒弟只知道那伙强人中的一个小头领武功竟与青年时的黄‘药’师不分伯仲。后来与冯蘅处得最为要好的梅超风,无意间从冯蘅口中得知强人的来历,惧与对方的强在实力,众弟子本以为报仇无望,直到黄‘药’师拿到了《九‘阴’真经》下卷,众弟子看到一线希望,央求黄‘药’师传授真经绝技,以助弟子提升武功,得报血仇。黄‘药’师以那真经只有下卷,习之有害,要设法得到上卷后才能修习,拒绝了众弟子求请。其余五人不敢有违师令,倒也罢了。当时‘性’格最为叛逆的陈玄风,却不肯相信,央求了有相同命运,心肠最软的冯默风帮忙,与情人梅超风一起偷取了《九‘阴’真经》下卷后,逃离桃‘花’岛。

    对视了良久,也许是读懂了陈玄风眼中的决不退缩,黄‘药’师叹了口气,才问道:“我与老顽童斗智了十几年,都无法从他手上取得上卷真经。你待采用何种办法?”

    陈玄风‘胸’有成竹应到:“弟子深知恩师最不喜那趁虚而入、‘阴’险下流的小人伎俩,这一回弟子也‘欲’与老顽童斗智分输赢。弟子用的是反间计!”黄‘药’师不发一言,琢磨着反间计算不算小人行径。在我看来,黄‘药’师至少是半个伪君子,当年冯蘅巧施偷梁换柱、暗渡陈仓之计骗取了老顽童的真经下卷,怎么不说是小人伎俩呢。说到底就一句话,东邪为人,做事但凭己意,他认为是小人便是小人,认为不是自然不是了。这次,出于在救冯蘅这件事上的需要,黄‘药’师终没有说反间计算不算小人会俩。反而避重就轻的问陈玄风怎么个反间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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