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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靠翻译器,交流还是有诸多不便,他决定还是要主动学习星际通用语,与褚牧家人正常沟通交流。

    向褚牧要了翻译器,他坐在客房的床上用法术将资料输入脑海中,这是一种记忆简化的法术,能将信息一字不差的录入脑海中,但只是简单的复制并不能融汇贯通。

    尝试着和翻译器对话几次后,他基本掌握了日常交流方式,更难一层的写作还得在日后进一步学习。

    学习星际通用语的事情差不多完成好后,他才换下身上穿的汉服,拿起褚牧为自己准备的换洗衣物去洗澡。催动内力蒸干头发后,他一身疲倦地躺在床上,不久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铺在床上少年的脸上,并没有抚平他皱着的眉头。他此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封闭幽黑的空间,压在心底的恐慌不断催促他赶紧离开,然而四周却找不到出口。

    空间开始扭动,一个看不清人脸的高大又瘦小的身躯杵在他身前,说她高大是因为他平视只能看到对方垂立的手,要想看到她的脸必须努力仰起脖颈,可是她的脸却是一片模糊。

    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是他的母亲。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巨大怪物下的人类,无助又无法反抗。她嘶吼着将棍棒挥在自己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你怎么还不回来,我还不够好吗?那个女人好在哪里?”

    做错事情的不是自己,但接受惩罚的却是他,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只是心底劝慰着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有个人会来接他逃离这绝望的处境。

    “他爸妈都死了,真可怜。”“嘘,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我们要不要去安慰他?”“别去了吧,也没见他哭过,我妈妈说他是个冷血的动物,不要我跟他玩。”

    上一秒他还面对着失控的怪物,下一秒他的耳边充斥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他却未感觉到异常。就好像他已经经历过那场车祸,父母死在了车上,他坐在后座位上奇迹般躲过一劫,变成一个孤儿。

    面对别人同情或者嘲讽的话语,他始终保持没有表情的面孔,失去父母的生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他开始焦虑不安,那个人怎么还没来?

    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不知道答案,只是在内心深处坚信着他的出现会将自己带出无尽的黑渊。没有表情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个脆弱敏感的小男孩,他孤独地伫立在深渊之下渴望着阳光,试图逃离,深渊里却有着无形的手将他拖入深处。

    他就像在沼泽中挣扎,越陷越深,有时他在想,在望不见底中的深渊沉沦,将那只因为孤独积累了不少怨恨的野兽释放出来,这样不好吗?

    放学后,他依旧独自一人离开学校,成群结队回家的同学像一块白板被他忽视。在那个河畔,那条未休整的荒废路上,那个人出现了。

    “这位有缘人……”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有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占据了理性的上风,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来!

    明明知道不是那个人的错,他却克制不住地想对那个人发火,没等对方说完,就气冲冲地撞开那个人,径直走远。

    可是那个人却没如自己想象那般纠缠自己,听不到对方追过来的脚步声,他越走越慢,直至停下。是因为自己对他发脾气,所以他不想要自己了吗?

    他心慌意乱地立刻转过身,开口喊到,“师……”前方空无一人。

    放在书包上的手用力握紧肩带,好像这样就不会让自己掉下眼泪,“喂,你这小家伙脾气可真大,拦着你路了也不用撞我吧?我可一把年纪经不起撞的。”

    是熟悉的声音,他背过身,发现那个本在自己后方的人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了自己前面。他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喂,好歹也是个男孩子吧,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可不准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嘴上这样说,却并没有推开他,反而笨拙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无声地传达安慰。

    之后时间像胶卷一样快速运转,定格在另一个画面。他在一个摆放着众多法器的宝库中张望,面前站着已经成为他师父的那个人,“这些是你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以前的法器,你选一个喜欢的,到时候我再重新锻造成适合你的法器。”

    “他们去哪了?”

    师父指了指天花板,“去天上了。”

    他知道去天上的意思并不是指他们修为已满羽化登仙,而是自己从病院醒过来,大人不忍心直接告诉他悲惨的现实,告诉他,他的父母去了天上。

    天堂是好人去的地方,他更希望自己的父母去了地狱。未曾谋面的师叔他们已经不在了吗?已经去了天堂生活吗?

    他不知道嬉皮笑脸说着这番话的师父在想什么,修仙之人的性命很长,师父还很年轻,那些未曾谋面的师叔师伯们想必也不会大到哪去。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开不出口。

    师父肯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吧,从那些未染一丝灰尘,妥善保管好的法器可以看出师父对它们给予了思念,那又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徒弟啊,你看这个怎么样,这造型,这重量,给你重新再锻造成大铁锤,与你那柔弱的外表正好互补。”师父拿着一把斧头调侃到。

    见师父动了真格,他一把夺过那把斧头抱在怀里跑了出去,“有我在,你想都别想!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

    出医院的时候,大人将父母的遗物交给自己,告诉他,想他们的时候可以睹物思人。他转身就将那些丢进了垃圾桶,他们不值得自己思念。因为自己并不对父母有所思念,所以被人说自己是冷血动物。

    他知道师父比自己还舍不得师叔他们,他却说师父冷血无情,对此,他很后悔,自己又对师父说了很过分的话。

    抱着那斧头胡乱冲向远处,等冷静下来时,他感到了害怕。万一有人来争夺,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住怀里那把有着特殊意义的法器。

    找不到回去的路,他急得脸色发白,突然一束光从法器中射出,指引他回到了师父所在的地方。

    初见那把斧头时,他感觉到附在法器上威严的气息,但当自己抱着它跑出去时,它却小心翼翼地收起充满压迫的神威,用温暖平和的气息表现出友善。

    当他回来时,师父还在挑合适的法器,“你回来了啊,刚我还在想你那么冲动跑走,万一迷路了,会不会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哭呢。”

    “不用师叔他们的法器不行吗?我不要什么法器。”

    师父停止挑选法器的动作,“现在不同于以前,有灵气的材料早就没了踪影,除了以前留下来的法器,没有更适合的材料去锻造一把属性好的法器。你既然不想用师叔他们的,那我就另想办法好了。”

    然后时间又像齿轮转动般带着他来到了一家事务所。事务所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是师父送给他的拜师礼,另外一件礼物是自己脖颈上的长命锁,它能抵御住核武器的攻击,那是由师父和师姐的法器各贡献一半材料锻造而成。

    “这下你满意了吧,谁都没有失去法器,只有你师父能想出这么高明的方法。对了,这个事务所也是师父送给你的,喜不喜欢?”

    当时他信了师父的鬼话,还特别感动,那个事务所就是他师父用来压榨劳动力的,哪是什么礼物。

    自从开了那个事务所,他感觉所谓的修仙就是在训练当侦探的能力。某家狗丢了找上事务所,他就带着罗盘满大街找狗;某家找出年代已久的书信想知道原主到底写了什么,他就掐一个诀还原当年的原主的笔迹……

    说好的送给自己的事务所,他却像个被压榨的基层工作人员,脏活累活都由他来做,师父却像老板一样指手画脚。

    这次他接了委托,要去外地调查一下闹鬼案,得出去几天。一向做甩手掌柜的师父却突然关心他起来。

    “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都准备好了。”

    “你带的也太少了,要不把你师姐给你准备的也带上。”

    “……不了吧,我就去几天。”

    师姐知道自己要出远门,提早准备了一座山似的行礼,他看了看塞满的储物袋,谢绝了师姐的好意,虽然储物袋看起来只有普通的荷包大小很方便的样子,但是塞的这么满,要从里面拿东西会非常困难。况且自己只是出去几天,根本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

    师父难得送自己到了门口,这十分反常,他不由提高警惕心,难不成这次的委托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你师姐担心。”

    “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师父你该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你师父能有什么瞒着你啊,快去吧,到那边要是想回家了,师父再来接你。”

    “过几天就回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麻烦师父来接我。”

    他走后,回过头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师父,有急事没来得及送他的师姐也在门口,红着眼睛对他招手。

    有什么事超出了预想,师父师姐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跑过去想要当面询问,可不管自己跑的再快,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却无限延长,始终到不了他们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日更三千,一章更比三章强。这位客官,你确定不要收藏一下?下次找不到了哦

    pps:这一章是明天的,但是打字机错把后天的也发了,所以干脆也就今天发了_(:_」∠)_

    第14章 未来的牙刷和餐具

    褚牧醒来后,急急忙忙想去找苏子阳,没听见房间有起来的动静,又折了回来,遇到刚出卧室的褚宸。

    褚牧挠着头,对昨天的事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哥,你昨天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通知我一声啊,这样我还能去训练场接你呢。”

    褚宸穿着一身与昨天气质不同的军装,昨天那件是训练军队时穿的,而今天这件是为训练新生准备的。

    “嗯。”褚宸没对昨天突然回来做解释,反而问到,“他还没醒?”

    他指的当然是那个出现在褚宸房里有着墨黑长发像猫咪一样的少年。

    “好像还没呢,昨天玩到那么晚,小孩子需要更充足的睡眠。”,褚牧回答。

    “所以是谁带着他玩到那么晚的?”褚宸盯着褚牧,眼神带着质问。

    接受到褚宸质问的眼神,褚牧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地企图转移话题,“那个,对了,哥,今年是你要到我们学校训练新生吗?难怪昨天就回来了。”

    “嗯。”褚宸没被转移注意力,叮嘱到,“下次别玩那么晚,他还在成长期。要别人家长知道了,会怪你带坏了人家小孩。”

    褚宸对苏子阳的第一印象便是温顺,像躺在怀里的猫咪。他拉着自己袖口挽留时,湿漉漉的眼睛如同林间小鹿般清澈。这样的乖巧,不像是会熬夜打游戏的小孩。

    “知道了,哥。”褚牧心里其实也有些懊恼,怎么就经不住少年的请求,竟然带着他熬夜打游戏,要是养成习惯对身体损伤很大的。

    此时,自诩老父亲地位的褚牧意识到宠爱孩子也要有底线,关系到身体健康的事绝不能因为撒娇而退让。

    看出褚牧是下定决心悔改,褚宸也就不再多言,下楼去了客厅。

    而在二楼等着‘小孩’起床的老父亲褚牧一直等到了快八点也没等到里面人起床的动静,难道是赖床了?

    苏子阳醒过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刺眼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从睡梦中清醒,脑袋还有些恍惚,“好想梦见了师父。”可是仔细去回想梦境时,却好像在浓雾中前进,隔着重重烟雾怎么也看不清前方。

    “到底梦到了什么。”他越想不出来越慌张,不安地捏紧被角。

    早饭时间快到了,褚牧在叫醒人打扰少年的美梦和不叫醒人害少年错过早饭,两个选择中犹豫不决,最终决定叫醒苏子阳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