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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袁朗的回答很坚定,却让我的心口一缩。
大队长挥挥手,不再看我们一眼。
袁朗敬礼,转身,拉出我身后的手,握住。他的手里满是汗水,而我的,冰冷。
出办公楼时,我想将手抽出来,袁朗使劲握住,看着门外的阳光,“许三多,这事他们迟早要知道。正大光明总比偷偷摸摸要强。”
我在老a 们的诧异目光中,被袁朗拽回了他的宿舍,要不了到日落,a大队全体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无措的站在袁朗的屋子里,目光不知该往哪里放,袁朗也有些烦躁,摘下帽子,解开衣服顺手扔了,一声不响的进浴室去了。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那张军用单人床,昨夜那样的疼痛,却没有一滴血留下来,或许最痛的伤,都埋在深处,别人无法看见。
我不知道袁朗在浴室的门口看了多久,直到他出声,“许三多。”他走到我身边,“脱衣服。”他晃了下手里的药膏,“昨天晚上,一定伤着你了。”
我垂下眼帘,“没有。”
沉默。
我抬头,看见他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光看着我,大半却是无奈,“许三多,别这么犟,我们两个都会好过一点。”
我低了头,手却开始脱衣服,像平日训练一样的迅速。
如果我是你的责任,那么至少,我可以不成为一个负担。
袁朗沾着药膏的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我反射性的颤了一下。
袁朗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疼吗?”
我摇头。
袁朗似乎在自问自答,“那我轻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反应吓着了他,以后做爱时,即使再急迫,他都会强忍着,做好润滑,再没让我感觉疼痛。
袁朗,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上完了药,被强扣在床上休息。本以为会睡不着,但看着袁朗看电脑的背影,看着看着竟然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夜色,月光静静的照了进来。屋里没人,袁朗不知去了哪里。穿上衣服,环视这个改变了很多东西的屋子,开门离开。
正文 第4章
虽然是晚上,月光和老a的路灯依旧可以将一个人照的无所隐形,我再一次成了一个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兵。走到宿舍门口,夜风吹过来,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凉凉的贴着。门口站着此时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齐桓、成才、吴哲。
两边都沉默的站着,我转开了目光。吴哲走了过来,将我紧紧搂住,头顶上传来一句话,“个烂人。”就像平日袁朗a了他一样的语调。我的嗓子发紧。成才和齐桓一边一个揉着我的头发,“我们这么好的三多,真是便宜了那烂人。”
他们说,那天下午,袁朗召集了三中队全体紧急集合,笑得比太阳招摇,“许三多以后是我的人,不许欺负他啊。”
在全体的静默中,吴哲拽住想扑上去的成才,凉凉开口,“就怕你个烂人连累他。”
吴哲常说袁朗是烂人,但从不当面,当面也只是小声嘀咕,这是头一次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并迅速的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在一片烂人的叫声中,我和袁朗的关系被确认了下来。
可是,我和袁朗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却无法下一个定义。
我们依旧是队长和队员,每日在硝烟泥水里摸爬滚打,一样的加餐被罚。只是偶尔我们会一起吃饭,假日里一同外出去逛逛,看看风景。我们就像凑在一起的伴,只是这关系里带了欲望。
再一次的做爱是在一周后。
我趴在床上,袁朗给伤口抹着药,所谓的伤口已经在三天后感觉不到疼痛,这大概就是无论你怎么痛着,总会过去的意思。就像开始的议论纷纷变成了偶尔的轻语,可以想见不远的将来,这将不再是一个话题。
在老a,对别人感情的关注远不如留些力气应付那些魔鬼般的训练,以及半夜会突然响起的紧急集合哨和加餐。那一周里,每个中队每天都在加训,直到所有人每天训练完毕想的就只有睡觉,再没一点心思讨论其它。袁朗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少,因为另外三个中队长看见我不再皱着眉头,目光却更加的微妙。
伤口虽然不再痛,袁朗的动作依旧很轻柔,慢慢的旋转,本有些微凉的药膏就会温热的涂满一层,只是那一天,手指没有抽出来,反倒带了一点力度的按压,我不安的动了动,袁朗的声音略带沙哑,“三多,我想要。”
我们由这样的一个行为开始了这段关系,在这段将持续的关系里必然包含着这种行为,顺理成章,现在说拒绝,没有意义。我闭上眼睛,伸手搂住压下来的身体。
不管心如何的纠结,这种行为仍能带给我快乐,抛却了最初的尴尬,是赤裸裸的快感,仿佛身体和思想都不是你的,只能随着他沉沦。我明白了为什么即使无关爱情,依然有很多男女沉迷于此。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欢迎这样的行为,那些肌肤的接触、火热的深吻,肢体的交缠,是我和袁朗之间最近的距离。这种近距离的诱惑让我宁愿忍受在高潮来临时,用尽所有意志,含住那个名字的悲凉。唇上伤痕累累,即使是轻轻的厮磨也带着刺痛,袁朗总会用手指轻抚,“这里有隔音。”我只能默默摇头。
后来袁朗会在那一刻送上肩膀,我含着,不敢深咬,不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袁朗并不在乎,在意的人是我,怕享受这样的关爱久了,忘记自己只是他的一个责任;甚至不敢停留整夜,怕那种气息静静的浸润。袁朗不会对此说些什么,他会陪我一起起床,为我系好最上一颗纽扣,拍拍我,“走吧。”
特战大队的夜很安静,如果没有夜间训练,基地里只有风吹树叶和闻讯口令的声音。我会在步伐允许的范围内慢慢的走,让夜风吹干最后一丝火热。宿舍的门总是为我留着,当我踏进那道门,我是老a的普通一兵,许三多。
正文 第5章
日子这样恍惚过了半年。
有一天,吴哲拉我去照顾他的妻妾,他给一支压梅埋土,像是不经意的问我,“三多,你喜欢队长吧?”
我看他,无言。
吴哲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埋土,声音里不知为什么带了点惆怅,“人的感情就像这花,种下来,就要细心呵护。既然喜欢,就别在意是怎么开始的,总有一天,他会开花的。”
我那天在吴哲的花坛边坐了一个下午。
吃晚饭的时候,齐桓装了个保温桶,说队长在写折腾人的作训计划,没空来食堂,我刚好吃完了,站起身,“我去送吧。”
身后,齐桓问吴哲,“你下午娘们唧唧的和三多说什么了?”
吴哲慢条斯理,“我娘们唧唧的就不告诉你。”
我的嘴角不自禁的向上翘。
袁朗看见我有点惊讶,我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有点局促,“你吃吧,一会儿凉了。我走了。”
他动作迅速的拉住我的手,“你等一会…把饭盒给人送回去。”
我看着那只手,点了点头。
袁朗一边看电脑,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吃的很慢,吃到一半时,他说,“三多,柜子里有老四给的苹果,你帮我洗几个吧。”
我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苹果到卫生间去洗。出来的时候,饭还剩了大半,我把苹果放在旁边,“你这样对胃不好。”
他停了一下,按了电脑的待机键,捧起保温桶吃了起来,仍旧很慢,却是一口接一口。
我在旁边看了两眼,转了目光。袁朗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很大烟灰缸,里面掐满了烟蒂,散发着浓重的烟味,我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拿过来,到在垃圾桶里,袁朗瞄了一眼,“要不你收拾一下吧,反正你也没事干。”
我不知道这是命令还是玩笑,但有事情做让等待的时间不会那么难过。其实室内并不乱,每天会有勤务兵来收拾,我只是略略整理了文件,顺手将垃圾桶里的烟灰倒在外面的垃圾箱里,回来的时候,袁朗已经吃完了饭,正在吃苹果,依旧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电脑。保温桶放在袁朗的右手边,可以看出已经洗过了,我拿在手里,有点迟疑,“吃完饭就吃水果,对胃不好。”
袁朗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我,我走了。”
他拉住了我的手,将保温桶拿下来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气息吐在我耳边,带着苹果的甜香,“别走。”
那一次恍如是在梦里,或许所有火热的纠缠都抵不过这一句“别走”。
等我醒来时,月光已经静静照在窗前,洒了满地。墙上的夜光石英钟显示是十二点,早过了熄灯时间。寂静的夜晚,只有两个人的呼吸。袁朗的手依旧搭在我腰上,轻轻地。我慢慢挪开,坐起身,袁朗醒了,“几点钟?”
“12点。”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却翻坐起身,开始帮我穿衣服。
我低头看着系纽扣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他仿若没有听到,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整了整,回身又去衣柜里翻什么,拿出来的是一条围巾,围在我脖子上,打好结。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不好吧。军服外面不能打围巾的。”
袁朗大概是翻了个白眼,“这大半夜的,谁看你。走吧。”
那个夜晚没有风,不冷。
回了宿舍借着月光才发现,那应该是一条新围巾,连标签都没撕掉。
第二天训练完毕,我将那条围巾仔细叠好了,给袁朗送去,他敲着电脑,“你留着吧。”
“这是新的呢。”
他瞟了我一眼,带了点不耐烦,“我留着干嘛呀,我又不会在半夜爬起来吹冷风自己找罪受。”
我默然,终于明白这是一条为我买的围巾。
我沉默,袁朗也没有再说话,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我开口,“谢谢。”我不知该说什么,能说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一句。
键盘敲打的声音停了,“许三多,对人说谢谢要有诚意。”
那晚,倦极而眠,模糊听见袁朗的笑声,“许三多,我喜欢你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