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在你身上。”

    成才的双眼，泛出不一样的某种光亮，柔润如玉，又锋锐如刀：

    “我说对了？”

    袁朗笑着站起身，朝成才张开胳膊，示意成才可以搜身。那双漆黑的眼睛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凝住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牢牢抓住面前的人，将之拖入其中。

    成才站起身靠近袁朗，吃力的盯着袁朗，纵使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是任务，然而身体像中了什么蛊毒，不大听使唤。手落在袁朗的衣领上，微微颤抖着。面前的人毫无警戒之意，只是站在面前，一副任他摆布的顺从模样。这是任务。成才强迫自己冷静，他的手缓缓从袁朗的衣领滑至胸前的口袋，平坦的触感透出某种结实，成才耳朵发烫，手掌一路向下，压在袁朗衣服下摆的衣兜上。这两个衣兜也是空的。成才垂下手，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对袁朗，他再也无法藏匿自己的私心。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说话，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我知道。”

    袁朗靠近成才，嘴角的尖牙闪着冷冽的寒光。

    “你还有二十分钟。”

    目标不会不见，成才心里十分清楚，他也清楚袁朗同样很清楚。他很确定袁朗是故意的，他期盼，却又有些害怕。

    手指触到微凉的腰带扣，吃力的挤进腰带与衣物的缝隙里，成才强迫自己冷静，却无法控制全身的血液不要再往头部集中。高温灼得他脖子发热，然而时间不允许他再迟疑。手指略显吃力的打开扣在一起的腰带扣，成才干咽了一下，体内的某种渴望如涌动的岩浆越发不受控制。

    袁朗靠近成才耳畔，他能清晰感觉到来自成才的热气。

    成才拉开与袁朗的距离，与袁朗对视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责怪。

    袁朗呵呵笑：

    “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面对袁朗诧异的期待，成才依旧保持自己的情绪，他再次抬起手，僵硬又笨拙的解开袁朗作训服的第一个扣子。暗色的房间，隐秘的关系，暧昧的气息，直白的对话，面对面的距离。成才并不掩饰对袁朗的心情，无论如何，这一刻和这个经历，都是难得。衣服拉链被拉开，袁朗的腹部腰部都很平整。成才抬头与袁朗对视，他的双眼已染上一层厚厚的迷幻。

    “你说晚上有事不回来。”

    “我说的。”

    “你是……说给我听的。”

    “是。”

    成才微微垂下头，他靠近袁朗，双手抚上袁朗的腰，顺着结实的腰际，慢慢朝腰后滑进去。

    袁朗任由成才环住自己，他亲了亲成才的耳畔，轻柔的贴着：

    “这个机会，我也不想错过。”

    成才摸到藏在袁朗后腰处的目标，他将头埋在袁朗的颈间，连呼吸都在发抖。他略显慌乱的拉拽袁朗的衣服，却无法将目标从袁朗的腰带里抽出来。目标被腰带卡住了。

    “这算是刁难？”

    “我说过，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可是我没那么多时间。”

    “时间足够了。”

    袁朗不理会成才的双手，他张开嘴吻咬成才的耳朵和脖颈，抬手猛地环住成才的腰，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成才感受到袁朗身体的变化，他无法克制情绪的回吻袁朗，他的手费力的挤进两人牢牢贴合的腰间，略显粗鲁的解开袁朗的腰带。滚烫的手钻进袁朗的腰间，成才终于拿到目标，双臂却贪婪在袁朗的腰上不肯再离开。

    火热瞬间席卷两个人，袁朗施力将成才拖到床边，狠狠的将人压下去。成才在背脊摔进被子里时，艰难的抓回一丝理智：

    “袁朗，别……”

    “别担心，相信我。”

    袁朗的视线纯粹又狂热，这激起了成才全身的防御细胞。然而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到只容得下两个手臂，成才的所有防御被彻底攻溃。

    水里的光幽白耀眼，成才飘在水草间，他看到袁朗朝他游过来，他伸出手，在碰到袁朗的时候，明晃的水下世界被晃成一片白。

    热潮渐渐退去，意识回笼，成才恢复冷静，重新接受眼前的黑暗。

    袁朗以吻抚慰成才，他起身的时候，将成才也拉起来。

    “还好么？”

    “嗯。”

    “轻松了么？”

    “嗯。你呢？”

    袁朗凑近成才，笑得很危险：

    “你说呢。”

    成才挡开袁朗，将腰带系好，走到盥洗室去。不等成才洗完手，袁朗走到成才旁边，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成才握住袁朗的手搓来搓去，两人的手指在彼此指间不停穿插摩挲。

    “还有五分钟，你可以从楼梯回去。”

    “嗯。”

    “累了？”

    “没有。”

    “不喜欢？”

    “不是。”

    成才任由袁朗用毛巾将两个人的手缠裹在一起，他轻力把袁朗带到面前，倾身吻了吻袁朗的嘴角。成才凝视袁朗，他从未这样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给对方，哪怕这个自己依然丑陋自私。

    “我是个老a，我是二中队的狙击手……可我一直认定你是我的队长。”

    袁朗笑了，他读得懂成才所有的心情：

    “你不是三中队的人，可你是我的人。”

    成才抿抿嘴，用近乎贪婪的狙击目光注视袁朗：

    “评审那天，你没开口挽留我，虽然你无法开口。”

    袁朗接受成才的心情，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全部接受：

    “是，我连尝试都没有。”

    “这件事，我无法释怀。”

    “那就一直记着，别忘了。”

    成才释然的笑起来，凝望袁朗的眼中，水光动人心魄：

    “在这件事上，我也许永远不会让你满意。”

    袁朗也在笑，他的笑容里满是心疼：

    “我知道。”

    成才凑近袁朗，他抵着袁朗的额头，不让袁朗看到自己眼角的濡湿：

    “我想违规，不回去了。”

    “我奉陪。”

    袁朗吻了吻成才：

    “稍等。”

    盥洗室传来不易察觉的细微声音，袁朗了然的笑了笑，他铺好被子，重新返回盥洗室。盥洗室已空无一人，窗子嵌着条缝。袁朗随手拉开窗子，他探头朝楼下看，轻易捕捉到那个才刚离开楼角的身影。

    成才跑在月光里，他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转身回望那个熟悉的窗子。他看到框在窗框里的人，他用手里的狙击步瞄准那个人，极细的红外线正正落在那人的心脏位置。成才瞄着对方，慢慢向后退开，直至融进身后高楼的暗影里。

    袁朗的视线从消失之人的身上挪回自己的胸口，落在心脏位置的红点持续了几秒方才不见。袁朗双臂撑着窗台，视线再次投进夜色之中，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袁成☆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