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听小语语的话，乖乖的待在家里。尽量不给小语语惹麻烦。”

    “净净，不要这样。我们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戚不语最终用了朋友这个词，也许对现在的两个人来说最合适。“呵，小语语在说什么呢？明明知道人家要的不是这个。”白净忽然起身，“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忙呢。”看着白净落寞的背影，戚不语心底一阵不忍。

    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心口，“我……这是怎么了？”

    明梦哲的转移时间为早上八点，随行的有两名持枪警卫人员，坚固的囚车内，他的双手和双脚皆被上了锁，这对于一名未成年的学生来说，未免有点小题大做。明梦哲始终低着头。“等等。”待警卫要关上车门的时候，戚不语赶到了，她出示证件后。警卫朝她点了点头，由于先前魏正忠打过招呼，戚不语很轻松的上了囚车。明梦哲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

    安静的囚车内，戚不语与他面对面坐着。“那天，我去了学校的美术室。”明梦哲的双眼恢复了一丝清明，终于肯正视戚不语了。

    “然后，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戚不语继续自顾自说着，从椅子上的长形塑料筒中，抽出了一幅卷起的画。“想不想看看？”明梦哲双拳握紧，眼睛死死盯着那幅画，他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不安，他知道，画上的东西说不定是他长久以往所期盼的。

    相反，此刻的戚不语却显得异常镇定，不急不慢的摊开画纸，“画得很好。想必她也是个极有天赋的女孩。”“这……不可能……”明梦哲尖叫着，站起身，就要夺过画纸。戚不语双手作出要撕毁画纸的样子，“告诉我！谁指使你们的！不然我就撕了它！”戚不语冷着脸，喝道。“给我！”明梦哲发疯般的扑到戚不语身上，戚不语伸出了右脚，明梦哲一个不稳，被她绊倒，摔在地上。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只知道他要夺回这幅画。戚不语站在他身侧，俯视着他，“原来你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戚不语一只脚踩在明梦哲背上，压制住明梦哲的挣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戚不语在他面前将画撕成了碎片。白色的纸片，宛如雪花般，纷纷洒洒，落在面色痛苦的少年身上，头上，也昭示着他，初恋的凋零。

    “我要杀了你！”明梦哲怒吼着，泛着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更加可怖，“好啊，来杀我呀，就像你杀了罗直一样。哦，对了，你没有枪。明梦哲你真是没种，连争取爱情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只会自怨自艾！废物！”戚不语冷声道，表情充满了讥讽。

    “我不是废物！姐姐说过的，有压迫就要反抗，我反抗了……反抗了……”戚不语松开了脚，“谁是姐姐？”明梦哲趴在地上，慢慢的伸手将那些掉在地上的纸片，捞进怀里。

    “欺压过自己一次的人，就要赶尽杀绝，谁打你，你就打回去，谁伤害你，你就加倍还回去……”明梦哲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语。戚不语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行吗？自己果然救不了他吗？

    望远镜的视线中，绿色的囚车笔直的开出了红城的地界。“boss，目标已离开地界，朝预定的a路线驶去。”一名黑衣男子对着耳麦报告道。

    早已等待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内，齐菲一身黑色皮衣，喝着杯中的美酒，在她对面正是青龙和董舒雅。

    “boss，听说你的新宠也在那辆车上，不怕她认出你？”青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杀戮与激情中诞生的爱情，更令人难忘不是吗？况且我还准备了这个。”白净拿起皮椅上的面具，挥了挥。“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青龙耸了耸肩，齐菲手中的正是猎犬面具。“小龙，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齐菲又看向董舒雅，“时间差不多了，舒雅去接艾媛吧，我们在指定地点会合。”“我想起来了。”董舒雅忽然冒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个女人，曾经是红城特警队的队长，戚不语，在警界有着铁血娘子之称。”几年前，曾在一次围剿du品交易的行动中，董舒雅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董舒雅还是卧底。

    “舒雅，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齐菲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这时董舒雅才惊觉自己失言了。“明白了，eve。”“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听明白了吗？我不希望她的名字再出现在你口中！”董舒雅能察觉到齐菲对她是动真格的，原来戚不语已经在她心中那么重要了吗？但她并没表现出失落的神情，“我知道错了，eve，下次不会了。”“很好。”齐菲一手执着面具，脸望向窗外。小语语，我会来好好“爱”你的！

    囚车离开红城，驶向一条山路。戚不语回头不露声色的，朝小窗口中的驾驶员使了使眼色。正在此时，囚车一阵晃动，四个轮胎先后爆胎，车子在路面打滑，驾驶员踩了急刹车。车身打了几个转后，勉强停在了一边，没有与山体相撞。

    “来得这么快！”戚不语拔出插在腰间枪套中的手枪，上了枪膛，单手紧握，警戒的看向车门。坐在前排驾驶座上的警务人员，立刻按向了警报按钮。但当他们刚要拿起一旁的冲锋枪，先后两声惨叫，被早已埋伏在远处的狙击手一枪毙命。

    戚不语拍了拍明梦哲的肩膀，“梦哲，你待在这里，别出去。”戚不语咬牙，慢慢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车的轮胎边布满了铁钉，戚不语举枪，环顾了四周，先前的惨叫声，她得知两名同志已经牺牲，但她并不清楚狙击手的位置。

    “出来！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想要劫走明梦哲，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戚不语大喊道。一会儿，身后传来车子的响动，戚不语转身，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而行，开了过来。车门打开，戴着猎犬面具的女子，“啪啪”两声，拍着手，向戚不语走来。戚不语举枪对准她，

    “是你？你就是梦哲口中的姐姐？”戚不语的手指紧扣扳机，“警界铁血娘子，名不虚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们，准备单挑吗？”女子使用了变音器，发出的笑声刺耳异常。

    “别过来。”戚不语朝她脚边射了一枪。女子完全没有被震慑到，如同郊外散步般，迈着轻巧的步子。“小警察，你认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拦住我们？”又是一阵笑声。

    “当然不会是我一个人！”“哒哒哒哒”直升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下面的歹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束手就擒！”直升机上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手持喇叭朝下面喊着。机舱打开，一挺机枪锁定了黑色商务车。

    “如果不想被射成马蜂窝的话，劝你立刻束手就擒。”戚不语朗声道。

    “真是大手笔，小警察，为了抓我，连军方都出动了，我真是受宠若惊。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呢？”女子一手支着下巴，镇定的看向戚不语。

    “从我听到梦哲口中的姐姐开始，不管是罗直的死，还是校长之死，恐怕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他们只是被你利用了而已。”戚不语大声道，目光锁定在女子和她身后的商务车。

    “既然是这样，我更该让他去死不是吗？”

    “不，艾媛是你派人带走的吧。原本我也这样以为，但当我看到美术室的画时，我知道，很有可能，你会半路把他劫走。如果你存心要他们死，又怎么会让艾媛回学校画画。”

    “good，真是精彩。小警察，那你认为今天能够抓到我吗？”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有抓到你，明梦哲才能获得自由。”

    “是哪，可是校长真的不是我杀的哦。艾媛是真真切切犯了谋杀罪呢，你能让她获得自由吗？小警察。”女子见戚不语欲言又止的模样，笑得更加欢了。

    “看来可怜的他们，当中只能活一个呢。明明是相爱的两人，真是美好的初恋哪”女子感慨般的摊开了双手。

    “住嘴…艾媛……是你教唆她去杀人的。”戚不语直视着她，

    “这倒是冤枉了我呢。要不我把艾媛带到你面前，你亲口问问她。”

    “投降吧！”戚不语避开这个话题，再次重申道，只是，后脑的疼痛感，令她还来不及说话，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昏迷前，她看到了明梦哲的脸。

    停留在空中的直升机，眼见戚不语遇袭，刚要展开攻击，“啊！！！！！！！！！！！！”“轰”的一声，红色的火球直击面门，瞬间摧毁了整架直升机。

    山头上，青龙吹着口哨，手持便携式防空导弹悠然的离开。

    “姐姐…我。”明梦哲手上的警棍落地，“梦哲，你下手太重了！”齐菲语气透着不满，蹲下身，小心检查戚不语的额头。

    “这一次你还要逃到哪里去！”戚不语手中的枪顶着齐菲的腹部。忍住大脑的晕眩感，戚不语甩了甩头，使自己保持清醒。齐菲双手摊开，任由戚不语用枪顶着她的腹部，慢慢的站起来。“姐姐！你，放开姐姐。”一旁的明梦哲急急喊道。

    “退开！我真是想不到，梦哲你会被她欺骗到这地步，还有你。我真是低估了你们的能力。”戚不语挟持着齐菲，与明梦哲拉开距离。

    齐菲的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就算被戚不语用枪指着，她依然镇定自若。

    “还好你没事呢小警察，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之后，响起了调笑声。

    “闭嘴！”面对死去的同志，戚不语的双肩颤抖着，她的双眼充满了怨恨，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一枪结果了这个女人。

    “别激动小警察，他们并不是你害死的，作为警察和军人，随时都要有着为国家为社会献身的义务，不是吗？”

    ☆、第 33 章

    “是你，是你女人杀了他们！恶魔！”由于愤怒，能看到戚不语额头上的青筋在微微跳动，她整个人都是在隐隐颤抖着。或许，若不是估计职业操守，当场开枪杀了齐菲也是有可能的。“姐姐！”明梦哲担心的上前一步，“警官，求你放了姐姐，别伤害她。我跟你回去。”“别说话！”戚不语瞪了明梦哲一眼，吓得他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恶魔？哈哈哈哈，小警察，你今后的人生都将活在我的阴影中。”扣动扳机的声音轻轻响起，但戚不语并没有真的开枪，只示威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一次，戚不语问道。“目的？如果说，就是为了救那两个孩子。你相不相信呢？”

    “鬼才会信你的话！救他们？就是唆使他们去犯罪，把他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戚不语踢了齐菲膝盖一脚，齐菲跪在了地上。

    “你踢我？”察觉面具女子的声音起了波澜，“怎么？我没立刻杀了你，你该庆幸！”戚不语冷声道。

    “呵，你会后悔的，等着吧。”齐菲一笑，又望向了明梦哲，“梦哲，你先走。”

    “走？”明梦哲一愣，姐姐叫她走？“车子里没人，你直接开车走吧，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接应你，至于她，交给我。”戚不语瞬间朝明梦哲脚下开了一枪，惊得他不敢随意走动。

    “你们谁都走不了，我要逮捕你们！”戚不语大声宣布道。之前她就注意到明梦哲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不见了，钥匙明明在自己这里。

    “小警察，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搞错立场了。就凭你，真的以为能那么轻易的令我束手就擒？哈哈哈！”笑声停止的同时，齐菲猛得朝戚不语扑去，戚不语手上的枪最终打偏了。

    形势一下逆转，戚不语被齐菲牢牢得压在身下，“小警察，你说是不是呢？”齐菲轻易的夺过了戚不语手中的枪，左手执枪顶住她的太阳穴。“小乖乖，别动哦！”“放开我！”戚不语挣扎着，但当她意识到这个女人手和脚压制住她身上几个部位时，她竟完全使不上力了。

    “梦哲，先走。姐姐要和她好好聊一聊。”“警官，姐姐没骗你，的确是姐姐救了我。”说完这一句，明梦哲快步朝不远处的商务处跑去。

    一直到听见车子发动，驶离的声音。戚不语昂起头就要往后撞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小乖乖，你受伤了，我可会心疼的。”“杀了我！我情愿死，也不要被你羞辱。”戚不语倔强高傲的与她对视。与此同时，戚不语的一只脚妄图向上顶起，朝面具女子的腹部袭去。

    “撒谎的孩子可不好，小警察，再动一下，我可就真的开枪了。”顶着戚不语太阳穴的枪口稍微用了用力，“你应该清楚，我和你的不同就在于，你并不会真的开枪打死我，而我却可以。你恪守身为警察的正义，公正，和荣誉。但这些在我眼里却是一文不值，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结果。”齐菲的右手摸上了戚不语的脸，戚不语极其不配合的，把脸别过一边。

    “和罪犯没什么好沟通的。”冷冷的抛下一句，当齐菲的手碰到她的嘴唇时，戚不语张嘴咬住，睁大的眼睛，死死瞪着齐菲，恨不得将她的手指咬断，齐菲却好似没有痛感般，任凭她咬住，一直到流出血来，戚不语才松了口，厌恶的，“呸”，将口中的血吐在一边。

    “这张小嘴真是令人爱不释手，小警察，这是你留给我爱的印记呢。”齐菲的食指，一截指节上绽开了血染的玫瑰，她将其印在戚不语的唇上，戚不语使劲摇着头。

    “别动。”齐菲的手指勾了勾扳机，“再说一次，我可不想带着你的脑袋离开。”

    “变态！”戚不语咒骂道。“很好，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刚才那一脚，你会后悔的。”齐菲的一条腿蜷曲着，用膝盖慢慢顶向了戚不语的两腿之间。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当意识到齐菲要做什么，戚不语挣扎得更厉害，她想用手推开身上的人。

    “嘘乖一点，小警察。”齐菲右手抽出皮靴中的匕首，先是来到戚不语白嫩的脖子，刀背处摩挲着，接着，慢慢移动到胸口，划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雪白的一大片。

    “宝贝，你真美”齐菲的头靠了上去，由于戴着面具，她也只是在那停留片刻，轻轻的蹭了蹭。“住手啊！变态！我不喜欢女人！放开！”戚不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怨恨，不甘，痛苦，耻辱，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充斥着大脑，“啊！！！！！！！！！！！！！！！！！！！”戚不语仰天大叫一声，牙齿就要用力咬向舌头，齐菲先她一步的，丢掉匕首，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还好，所幸及时，她并没伤到自己，齐菲心下松了一口气。“就那么讨厌反感我吗，讨厌我的碰触。”在极度的神经紧绷状态中，戚不语的眼前出现了幻觉，这样的语气……净净。

    “我会让你快乐的。”齐菲动手解开了她牛仔裤的皮带扣子，一手伸了进去。

    “杀了……我。”戚不语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杀了……我。”齐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下，最终拿了出来。“我喜欢你。”齐菲说了一句。察觉到齐菲的手离开了自己那里，戚不语原本僵硬的身子，稍有软化。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在玩我？”戚不语的眼睛虽然看着齐菲，但那目光却始终缺少了某种东西，就像机器人的眼睛，没有感情，神采，有的只是冰冷，坚硬。

    “你只是一个想要折磨，玩弄我的，变态犯罪者。喜欢我？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我？你的喜欢可真是廉价。抱歉，我不想陪你玩什么爱情角色扮演，来个痛快点的，直接一枪，打爆我的脑袋。”戚不语一手抓住她的手，使手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又是紧了紧。

    “喜欢女人和我的职业没有任何关系！”齐菲手掌拍了拍她的脸颊，忽然起身，连同手枪丢还给她。

    “今天就到这里吧。放我走，还是杀了我，随你便。但别指望可以抓我回警局。”齐菲潇洒的转身